胡周帶著伍月找了一家中檔的酒店,兩人在一個小格子間里坐了下來。
“你可夠摳門兒的了,連個單間都不舍得,要是換了別的女孩,你一定不會這麼疼銀子了吧?”
伍月並不在乎胡周花錢多少,她只是隨口這麼一說而已,她很喜歡在這樣的能讓人看得見的地方跟胡周坐在一起,帥哥就是身價。
“誰讓你主動向我投懷送抱了!”
胡周笑起來更讓伍月心醉,她之所以願意在廖副廳那里替胡周說話,還不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喜歡他嗎?
“誰向你投懷送抱了!我可還是個處級呢!”
伍月嫵媚的看著胡周,那兩眼好像要噴出火來,直勾勾的讓胡周有些心動。
“別這要看著我,再這樣看我,我就把你吃掉!”胡周故作陰險的說。
“那你吃呀?”
伍月把警服扣解開,露出了里面的襯衣來。
那襯衣底下鼓鼓的,正是在辦公室里被他親過又摸過的寶物。
只是那副罩子早被胡周在辦公里的時候就扯了出來扔在了桌子上了,現在里面可是裸著的,要不是灰色的襯衣不夠透明,想必里面的小圓點也能看得清楚。
四面的屏風將兩個人的空間隔成了一個獨立的天下,胡周可以盡情的欣賞。
像伍月這樣的女孩,不論是摟在懷里還是這樣對面坐著,看著都極有韻味兒。
“今晚我要喝白酒!”
伍月任性的看著胡周說。
“怎麼,你想酒醉亂性?我可不是那種欺負手下的領導干部,不要把人想歪了。”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好干部能不能經得住考驗,過得了美人關!”
伍月解開了襯衣的兩個扣子,將上面不小的一片白晰露了出來。
胡周要了一瓶五糧液。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還不夠我一個人喝的呢,你總不會只讓我一個人喝吧?”
說著伍月就打開了酒瓶,一人一杯。
“呵呵,看不出來,我的小伍哥還能喝白酒!哥陪你了!”
胡周端起杯子來先品了一品,笑道,“是正品!”
哪知伍月一口竟能下去大半杯,然後抹一抹嘴好像在品咂著味道。
兩人正要比試一番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不遠處的一個格子間里有一個男人粗聲大氣的說話:“大哥只讓你喝一杯都不行?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一個女人的聲音:“人家只是推銷酒,又不會喝酒,何老板就別難為人家小妹妹了!”
顯然是女老板的聲音。
“推銷推銷,推杯換盞才能銷嘛,你不跟哥推杯,也不跟哥換盞,那怎麼銷呀?”
男人的聲音里就帶著幾分淫氣。
“何老板讓你喝酒是瞧得起你,別他媽不識抬舉!”
旁邊一個男人附和起來。
“你們不喝就算了。”
一個小女孩的稚嫩的聲音,說完小女孩就要走出格子間。
“酒都給我們開了,卻不讓我們喝了,玩兒爺們兒哪?”
剛才附和的男人的粗暴的聲音。
“看看去,你讓他們喝個夠,今天晚上哥獎勵你。”
胡周鼓動著伍月說,他也是想看看伍月的膽識與酒量到底有多大,反正在這省城里也不會有人敢在他胡周面前翻了天的。
“就讓我穿著警服去陪酒?”
“這還不好辦?”
胡周拉著伍月就要去服務台。伍月一手被胡周牽著,一手卻抓起了自己的杯子將那酒一口喝干了。
一會兒,一身服務員打扮的伍月就來到了剛才吵鬧的那個格子間,小女孩還被困在那里沒有走開,那架勢今天她要是不陪著客人喝酒就別想走開了。
伍月打眼一看,這個推銷酒的小女孩還真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客人這麼不依不饒的呢。
“這酒是我推的,她只是給我打打下手,也不會喝酒,倒掃了兩個哥哥的興,今天妹妹陪兩位哥哥喝兩杯怎麼樣?”
伍月自己拉過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一直在一旁說和的老板娘並不認識伍月,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這個小女孩的上司,她竟然穿著本店的服裝,就更讓她奇怪了,不過,既然能有人出頭,總比自己在這里磨嘴皮子強。
“呵呵,就是嘛,讓這個妹妹陪你們喝不是更好嗎?”
老板娘看到兩個已經有些半醉的男人眼睛都直了,要不是那眼睛小被兩片薄薄的眼皮兒包著的話,那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
換上了服務員裝束的伍月更是嬌媚動人。
“行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答應著,他們好像突然見到了天上下來的仙女似的,一時回不過神兒來了。
“兩個哥哥可要給小妹妹面子喲,我喝一個你們就得喝兩個,你們可不能欺負女孩喲?”
伍月故意弄出來的那種眼神早就把兩個臭男人給打倒了。
“兩個,絕對是兩個!”
兩個男人又是異口同聲。
伍月給兩個男人倒滿了杯子,自己也倒滿。
可她卻不多喝,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故意弄出那種受不了白酒的樣子來。
而一看到伍月這個樣子,兩個男人卻大口的喝了起來。
“小妹妹既然不勝酒量,可我們卻不能老跟著你這樣喝,來,兄弟,干了!”
兩人一大口就將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下。
伍月為了表示真誠,再端起來又喝了一小口,這次她裝出來的樣子更讓人同情了。兩個男人趕緊自己倒滿酒喝了起來。
這兩個男人都以為像伍月這樣的酒量只要他們盡量喝就一樣能把她灌醉,所以不惜血本。
“看到兩個大哥這麼豪爽,我真高興,不如今天我請兩位哥哥吧,咱們喝極品的五糧液怎麼樣?”
“我們不喝你推銷的酒那怎麼好意思呢?”男人說。
“沒關系,只要兩位哥高興就好。”
伍月說得好真誠。
“那也不能讓小妹妹請客呀,要喝就我們兩個請。老板,上兩瓶五糧液!”
男人格外牛氣起來。
“你去陪那邊的客人吧,那人要咱們的酒。”
伍月指著胡周所在的格子間里。
小女孩朝那邊看,只見一個男人坐在那里喝酒。
“老板,您要的酒?”
小女孩拿了一瓶自己推銷的酒,站在了胡周的身邊,有些膽怯的樣子。
胡周轉過身來看時,這個小女孩還真的相當清麗,看上去比自己的養女尹萍更加純潔。
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身子雖然略微有些單薄,卻更顯得骨感了些。
“坐吧,不會喝酒,哥不逼你,陪哥說說話兒總可以吧?”
胡周的樣子並不像那些客人那樣猥瑣,小女孩也覺得他是個面善之人,於是就坐了下來。
小女孩一頭短發,卻極精神。
“怎麼不上學呀?”
胡周覺得她應該在上學的年齡的。
“……”
小女孩頭還沒有低下來,眼淚就滾出來了。
“別哭,有什麼難處跟哥說一聲。”
胡周最受不了女孩的眼淚。
可能是剛才被兩個客人逼迫之後再想起了自己的難處,小女孩就受不了,那眼淚像斷了线的珠子似的撲簌簌的掉下來,更顯得她楚楚可憐了。
“上不起……”
只三個字,讓胡周就能想像出女孩家的困難了。
“想上不?”
胡周不想問得太細,那就等於揭人家女孩的瘡疤。他不是那樣的男人。
女孩抬起淚眼來看了胡周一眼,還是那句,“上不起……”
聲音好柔弱,柔弱得讓人心疼。
胡周怎麼也想不到省城里竟然有這麼苦命的孩子。雖然還不太了解她的家世,但連學都上不起的女孩一定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苦處了。
“我想讓你上,你想上嗎?”
胡周看著這個可憐的小妹妹,真想一口把那大半瓶酒喝下去,跟她一起哭。他想起了尹萍的過去來。
女孩看了看胡周又搖了搖頭。
“為什麼?”
“我想攢夠了錢再說。”
胡周無奈的把臉轉到了別處。
那間格子里,伍月正跟兩個男人喝得熱鬧。
伍月一杯還沒下肚,兩個男人已經一人一瓶五糧液下肚了。
男人越到這個時候越是逞能,伍月又讓服務員拿了兩瓶五糧液過去而且都開了瓶。
她想讓這兩個臭男人出點血。
“你必須上學,你那個姐的錢花不了,正愁著沒處花呢,你要是再不答應,她就不高興了。你知道嗎?她是活佛濟公!”
胡周朝伍月那邊一努嘴說。
女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真的。你看今晚她怎麼收拾那兩個壞蛋吧。”
胡周笑道。他的笑讓小女孩看上去是那麼善良與正義。雖然她不相信伍月是活佛濟公,卻相信她是一個大好人,胡周也是。
“我陪你喝一小口好嗎?”
女孩笑著說,她的眼里的淚花還沒干。
“不是不喝酒嗎?”
胡周不想強人所難。
“碰上好人我也會喝一小口的。”
女孩笑得像個天使。
“哥可不想逼你。不想喝就算了,酒對小孩子來說可不是好東西。”
“不要緊。”
女孩用伍月的杯子小小的倒了一點。
她倒酒的樣子一看就是個生手,胡周在心里暗笑了起來,他不敢笑出聲來,怕她害羞。
“我叫方歌。”
小女孩竟然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胡周,在刑警大隊。”
胡周俯過身來得意的小聲說道。
女孩驚詫了,她朝著伍月那邊投去了一瞥,“那個姐姐也是警察了?”
胡周點了點頭。
方歌這才注意到一邊的衣架上掛著女工的警服。胡周穿的是便裝,她當然認不出來。
另一間格子里,兩個男人都醉得趴在了桌子上。伍月走到了服務台,對服務員說:“那桌的五糧液也記在我們的賬上吧。”
說完,伍月就回去換了衣服,回到了胡周的身邊。
“謝謝你,警察姐姐。”
方歌很感激的說,因為她是警察,不然她這麼替她出頭倒怕惹來麻煩了。
“哪有這麼稱呼的,我叫伍月。”
伍月嬌嗔的瞪了方歌一眼,“今天就跟姐到刑警大隊去住吧,別在這里住了,小心那兩個壞蛋報復你,咱們可不能吃了眼前虧。”
“這……”
方歌猶豫起來。
“跟我住在一起。”
伍月猜到了方歌的顧慮。
出了酒店,看到伍月跟胡周開的是警車,方歌就更放心了。
“我的酒還在酒店里呢。我得跟人家結賬。”
方歌忽然想起了這事兒。
“不急,到時候讓你伍月姐帶你去辦,他們不敢難為你的。不過你得聽我的話,去上學。錢不是問題。你伍月姐會為你付的。”
“胡周,我什麼時候說要替她付學費了?不要亂攤派任務好不好?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副大隊長,就是大隊長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伍月朝胡周瞪了一眼,胡周卻只是笑。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能再讓方歌回去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