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錫有個比他小七歲的弟弟,還在讀高中,正是活蹦亂跳的青春期。
路雲錫又當哥又當爹,偏偏他這個弟弟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家伙,路雲錫正在工作的時候,弟弟的班主任打電話過來,讓他去學校一趟。
路雲錫只好趕緊請了假,穿得嚴嚴實實的跑到學校去,他弟弟路雲燁正和一個女生站在辦公室的門外,兩個人低著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路雲錫頓時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路雲錫走到路雲燁跟前,一副無奈的樣子:“你這次又怎麼了?”
路雲燁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路雲錫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弟弟真是越來越別扭了,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和他溝通。
路雲燁不肯說話,路雲錫只好先進了辦公室,班主任是個上了年紀的女老師,雖然知道路雲錫是明星,可是好像對他這種小鮮肉不感興趣的樣子,對他的態度和對普通家長沒兩樣。
路雲錫對這種中年女性挺頭疼的,也不太會應付,大概是因為從小沒媽媽的緣故。
路雲錫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家長在了,應該是那個女生的家長,路雲錫心底不詳的預感更勝了。
直到那人聽到響動,側過頭來看他,路雲錫簡直驚呆了:“謝、謝灼!”
謝灼一怔,倒是沒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大概是習慣了周圍的人這樣的反應,他點了點頭,彬彬有禮地說:“你好。”
路雲錫話都說不好了,戰戰兢兢在他旁邊坐下,老師還沒來,兩個人坐著也是尷尬。路雲錫只好沒話找話:“我、我很喜歡你!”
謝灼笑得特別官方:“謝謝你。”
路雲錫心想,這人果然不認識我……不過也是,他還只是個小明星而已。
這個時候的路雲錫剛傍上何淞揚沒多久,剛嘗到一點被包養的甜頭,出了幾首單曲,還接到一部大IP的電視劇男主角,電視劇還在拍攝當中,不過可以預料到播出的時候路雲錫一定會大紅。
然而這個時候,他還只是個默默無名的小透明而已。
而這個時候的謝灼,已經是雙冠影帝,演過好幾部家喻戶曉的經典片子,影迷遍布各個年齡層。
路雲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和這人在自己弟弟的班主任辦公室里一起挨訓……還是因為自己的弟弟和他的妹妹早戀。
那位更年期班主任一看就是謝灼的粉絲,對謝灼的時候比對路雲錫客氣多了,畢竟在她眼里,大概早戀也是男孩子先提出來的。
班主任在兩人面前絮絮叨叨的:“早戀是很影響學習的,謝絨絨成績最近一直在下滑,謝先生一定要好好提醒她……”
對著路雲錫就說:“路雲燁自己不學好就算了,還帶壞謝絨絨,我知道你當明星平時工作忙,也不能疏忽對他的管教!”
路雲錫被噴了一臉口水,他讀書的時候都沒被老師這麼罵過,只能低聲下氣地說:“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平時真是辛苦老師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訓話,路雲錫像被打蔫了的白菜一樣出了辦公室,謝灼在他背後叫他:“路雲錫。”
路雲錫嚇了一跳:“誒?”
謝灼看著他,問道:“你也是明星?”
——糟糕,簡直尷尬了,這問題讓他怎麼回答?對的,我是明星,就是天上肉眼根本看不見的那種……
路雲錫打著哈哈說:“啊,就是唱過兩首歌那種,算不上明星啦哈哈哈。”
謝絨絨見謝灼出來了,“哇”的一聲撲進謝灼懷里,撒嬌道:“哥哥!”
路雲燁警惕地看著謝灼,謝灼揉了揉謝絨絨的頭發,謝絨絨說:“今天怎麼是哥哥來?”
謝灼說:“媽媽去海南玩了,我正好也沒事。”
路家兄弟兩在一旁默默看著,路雲錫心想,這對兄妹年齡差起碼有十五歲以上,這爹媽真是老當益壯……
只聽謝灼問道:“你在和他談戀愛嗎?”
謝絨絨和路雲燁兩個人的臉嘭地紅了。
路雲錫尷尬地想,自家老弟真是可以的……和誰談不好,干嘛要和影帝的妹妹談戀愛啊……
當然棒打鴛鴦的事情兩個哥哥可做不出來,只是把弟妹兩個敲打了一番,叮囑不可以因為戀愛耽誤了學習,兩個小孩乖乖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去做。
走的時候,謝灼說:“你要去哪里?我有車,順便送你吧。”
路雲錫看著手機,何淞揚給他發了短信,說要去法國一段時間,估摸著很長時間不會來找他了。
路雲錫工作也做完了,於是說:“我回公寓,謝先生如果不順路就算了,我可以自己搭地鐵……”
謝灼問:“你沒有助理?”
路雲錫又尷尬了,他自個兒現在還不溫不火的,公司都沒想到要給他配助理,他自己也沒覺得事情忙到需要一個人伺候的地步,只是沉默了一會,謝灼就像剛才什麼都沒問過一樣,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路雲錫住的房子是公司的,本來他這種小明星是沒資格住公司的房子的,還是何淞揚幫他弄到的,房租很便宜。
地方離公司也不遠,小區里也住了不少其他明星,謝灼把他送進小區,停在樓下,路雲錫下了車,順口問道:“謝先生要上來喝杯茶嗎?”
他心想著謝灼這樣的大忙人肯定會拒絕的,沒想到對方回答:“好啊。”
路雲錫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房子好像還沒有收拾的樣子,書本和碟片都散的到處都是,內褲……昨天的內褲沒有丟在沙發上吧……?
路雲錫忐忑地在前面帶路,在樓梯間里碰到一個少年,擰著眉頭,一臉別人欠他五百萬的樣子,用拳頭猛砸路雲錫對面鄰居的房門。
路雲錫嚇了一跳,他對門住著他們公司的一個三线女星,演過幾部電視劇的配角,也算有點名氣,這個少年在干什麼?
謝灼在身後,路雲錫也算有點底氣,對那少年問道:“喂,你做什麼?”
少年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去,仿佛根本沒看到他一樣,一腳猛踹在那防盜門上,大喊:“柴郡暄,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
路雲錫心想,柴郡暄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這不是柴家老二的名字嗎……
謝灼在後面問道:“柴郡晟?”
那少年轉過頭來,才注意到路雲錫身後的謝灼:“謝哥?”
於是情況就變成了,謝灼和柴郡晟一起坐在了路雲錫家的客廳沙發上,路雲錫心里掛著兩泡眼淚,默默地把之前扔在沙發上被泄露一空的內褲塞進了洗衣機。
路雲錫泡了茶給客廳里兩尊大佛端過去,坐在一旁默默地聽他們兩個敘舊,原來這個柴郡晟是柴郡暄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他的爸爸和謝灼的爸爸是好朋友……
柴郡暄不知道惹了什麼事情被親爹打了一頓,向弟弟借款好幾萬跑得無影無蹤,柴郡晟一路追查他,追到了路雲錫家對面小明星這里。
路雲錫心想,貴圈真亂……
柴郡晟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露出一臉厭惡的神情來,把茶杯放在面前,再沒碰過。路雲錫心想,這他媽的是我家最貴的立頓茶包!
謝灼說:“阿暄從小就愛玩,你就隨他去吧,錢的事情你和柴叔叔說一聲就好,他不會短你零花錢的。”
柴郡晟說:“我是怕他在外面亂搞,染上什麼病回來。”說著他看了一眼路雲錫,意有所指地說,“畢竟現在這些小明星,都是靠睡上來的。”
路雲錫嘴角抽了抽,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謝灼聽了之後,對路雲錫笑了笑,似乎在表達歉意。路雲錫頓時心生好感,也對他笑了一下,心想,影帝就是不一樣,待人接物都這麼好……
柴郡晟的目光緊緊盯著路雲錫,盯得路雲錫笑都掛不住了,被他盯得心里發毛,這人是要怎麼樣?自己是哪兒礙著他了嗎?
這時對面鄰居的防盜門突然一響,柴郡晟猛地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謝灼也趕緊跟著起身:“小晟……”
柴郡晟推開門,果不其然看到柴郡暄正半掩著門往外左顧右盼,似乎在確認柴郡晟走了沒,猛地一看見柴郡晟出現,他“啊!”
地叫了一聲就要關門。
柴郡晟眼疾手快地伸手卡進去,抓住柴郡暄的手臂,柴郡暄啊啊大叫:“小晟我錯了…… !”
房間里傳來那個小女星的尖叫聲,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被柴郡晟正面蒙了一拳的柴郡暄可憐巴巴地也坐在了路雲錫家的沙發上。
路雲錫抱著手臂,一點泡茶接待客人的心情都沒了,柴郡暄端著之前被柴郡晟嫌棄的冷茶喝了一大口。
他對謝灼說:“謝哥,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我老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古板得要死,說不給生活費就一點都不給我,我卡都被凍了!”
柴郡晟冷冷地說:“二十五歲的人了,還問家里要錢。何淞揚和你一年的,已經是青年企業家榜首了。”
柴郡暄氣得要死,指著柴郡晟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來指責我了!你哥我好歹在經紀公司有個掛名!”
柴郡晟冷笑:“你那個掛名,只是為了騙小明星上床吧。”
柴郡暄說:“那又怎麼樣,總比你十九歲了還是個處男好!”
整個客廳里一下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就連老好先生謝灼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路雲錫心里嘖嘖,十九歲還是處男不是很正常嘛……我二十四歲了還是處男呢,不是很懂你們有錢人……
柴郡晟說:“我不是。”
他面色陰沉,伸出手來,指著一旁傻站著的路雲錫。
他說:“這人被我包養了,我早就和他做過了。”
柴郡暄和謝灼同時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路雲錫。
路雲錫:“……”
路雲錫:???
啊???
說起來,路雲錫之所以會去當明星,還是為了養活自己和弟弟。
父母在弟弟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路雲錫帶著弟弟跟著奶奶一起生活,而奶奶也在路雲錫大學的時候去世。
路雲錫考慮了很久,決定放棄學業,找一份來錢快的工作。
於是有人和他說:“來錢快?那就去當明星啊,隨便唱首歌就賺很多錢了。”
那個時候路雲錫特別傻,想到身邊的女同學為了追星真是花光生活費也要買買買,頓時心動了。
結果一只腳踏進娛樂圈之後他才知道,想紅實在是太難了。
他長得很陰柔,偏向一點日韓系花美男那種長相,造型師要給他頭發染紅染綠,路雲錫打死都不願意,這什麼鬼啦?殺馬特少年嗎?
結果就是他一直紅不起來,好不容易有機會在一個真人秀節目里作為串場嘉賓露個面,結果播出來的時候鏡頭剪得沒剩幾個,名字都是直接打了個一秒鍾閃過去的字幕了事。
路雲錫只好去請教經紀人,怎麼樣才能快速紅起來,賺更多的錢。經濟人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說:“找個金大腿吧。”
然後他就認識了何淞揚。
其實何淞揚人挺好的,和路雲錫又不做愛,只是拿點道具把他當寵物一樣玩玩。
後頭又不用被侵犯,還能被人舒舒服服地伺候射了,重點是還能通過何淞揚拿到好的資源,何樂而不為?
於是原本對“包養”一事心存芥蒂的路雲錫,頓時為五斗米折腰,乖乖屈服在金主的西裝褲下了。
只是他弟路雲燁知道這事之後,像瘋了一樣,衝進廚房里拿出菜刀就要找何淞揚拼命,路雲錫嚇得半死,死死拖住路雲燁的胳膊,大喊:“你瘋了啊?你要把以後供你吃飯供你讀書的金主殺掉啊?”
路雲燁像頭炸毛的獅子一樣,眼圈通紅,看著路雲錫好久,低下頭,眼淚一顆一顆砸在地上,他捂著臉,發出一聲悲痛的嘶吼。
路雲錫嘆口氣,摸了摸弟弟的頭,說道:“不要太擔心啦,何先生其實是個好人哦。”
路雲燁氣得打開了他的手,說道:“那種有錢人,怎麼可能會有好人啊!”
路雲錫只好笑笑,說:“你太緊張了啦……”
不過對於一向叛逆不聽他話的弟弟為了他而情緒爆發的樣子讓路雲錫很是感動,這家伙嘴上那麼毒,實際上還是很關心他的嘛。
而在這個時候,站在自家的客廳里,被柴家兄弟倆和謝灼同時注視著,路雲錫在心里大喊:路雲燁!我他媽的叫你早戀!
路雲錫滿頭冷汗地看了柴郡晟一眼,對方那眼神明顯在說:說錯話你就死定了。
可是旁邊就是自己的男神謝灼,自己是被包養的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啊!
雖然是事實沒錯啦,但是和柴郡晟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啊!
可是如果說錯話,讓柴郡晟掉了臉面,自己這種小明星肯定會被他分分鍾掐死吧……相較而言,還是自己小命比較重要,面子算什麼!
路雲錫腦海里思緒飛轉,臉上立刻換了副表情,他嬌嗔道:“哎呀,柴少,這種話不要當著人的面說出來啊!”
惡……
路雲錫自己都被自己惡心到了,更別提柴郡暄了,那下巴仿佛要跌到地上去。
他結結巴巴地說:“柴郡晟你真的……”
柴郡晟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說:“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柴郡暄回過勁來,抱著手臂,狐疑地看著他倆,說:“我不信,你們倆不會是在做戲給我看吧?有本事真槍實彈來一發!”
路雲錫:“……”
柴郡晟:“……”
柴郡暄不愧是紈絝子弟,這腦洞已經大到天上去了,還是謝灼反應過來,打圓場說:“阿暄,你就別鬧了……”
偏偏這個時候柴郡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打斷道:“來就來。”他朝路雲錫勾了勾食指,一副大爺樣,“你過來。”
路雲錫:“……”
這什麼?這什麼?這什麼情況?!
身體已經先於大腦行動了,路雲錫僵硬地走到柴郡晟跟前,乖順地跪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柴郡晟身體前傾,手指滑進路雲錫的柔順的黑發里,扣著他的後腦,吻了上來。
十九歲的少年的嘴唇,柔軟滾燙,兩瓣唇含著路雲錫的唇,含玩了一陣,舌頭抵開牙關,伸了進來。
還、還伸舌頭?!
路雲錫和何淞揚在一塊的時候都不接吻的,接吻是很親密的行為,兩個人都不提接吻的事,路雲錫也覺得床伴嘛,也沒必要互吃口水啥的,這種事情還是要留給喜歡的人做……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啊啊?
柴郡晟似乎也不熟練,舌頭在路雲錫嘴里胡亂舔了一通,還磕到路雲錫的牙齒,疼得他皺了一下眉頭。
路雲錫捕捉到他這個表情,頓時覺得好玩起來,這家伙也是第一次?
於是他就發揮自己渾身(看電視劇學來的)解數,反攻為主,勾住柴郡晟的舌頭,纏玩著,對方一怔,眼里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來。
哼,知道我厲害了吧。路雲錫得意洋洋地拋了個媚眼。
好不容易等他倆分開,一旁的柴郡暄捂著臉說:“簡直沒眼看,小晟你學壞了。”
柴郡晟表情好像是剛才吃了一塊蛋糕一樣無比正常,冷冷說道:“快把錢還給我,回去給爸爸道歉。”
這件荒唐的事情最終在柴郡暄被柴郡晟押回家里結束,臨走前,柴郡晟領著路雲錫進了路雲錫的臥室,關上門,他抱著手臂冷冷道:“今天謝謝你配合我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和我說。”
路雲錫心想,你這是感謝我的態度嗎?
可是一想到剛才柴郡晟眼底那一絲震驚,路雲錫又起了逗弄的心,他故作輕浮地說道:“要不,你真的包養我吧?”
反正何淞揚去法國了,而且一開始何淞揚也說過,並不阻止他找其他金主,這個柴郡晟這麼有意思,逗逗他玩玩也不錯。
柴郡晟一怔,眼底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說道:“隨便,你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
路雲錫笑道:“柴少不會真的是處男吧?包養可不是給錢而已哦……”他伸手摸上柴郡晟的胸膛,輕佻道,“我要的……可是柴少的肉體啊。”
柴郡晟:“?!”
哇啊啊啊,這家伙的表情也太有意思了吧!路雲錫心底笑翻了,柴郡晟那什麼表情啊?像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啊?哈哈哈哈我的媽笑死我了!
柴郡晟一把抓住路雲錫的手腕,怒道:“誰是處男?”他猛地一下伸手摸到路雲錫的下體,惡劣道,“我看你才是吧?”
突然被摸了小弟弟的路雲錫顫了一下,門突然被敲了敲,謝灼在外面說:“小晟,要走了。”
柴郡晟這才猛地抽回了手,放開了路雲錫,路雲錫趕緊拿手擋著自己的襠部,一臉無奈。
他的身體被何淞揚用道具玩過很多次了,敏感得要命,只是被隔著褲子摸一下,路雲錫當然不會大喊大叫什麼的,他這樣子,說處男也不算是,但是的確沒和誰真刀實槍地做過。
柴郡晟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喂,聯系方式給我,包養的事情,以後我聯系你。”
路雲錫把手機號和名字在柴郡晟手機里存上,柴郡晟看著手機里的名字冷哼:“路雲錫。”
“在。”路雲錫笑嘻嘻的。
柴郡晟瞪了他一眼,推開門出去了。謝灼故意慢了一步,走到路雲錫身邊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路雲錫擺擺手說:“不麻煩不麻煩。”
謝灼笑道:“你和小晟,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
路雲錫嘆氣道:“我的演技還是騙不過影帝啊。”
謝灼失笑,伸手拍拍他頭,說:“小晟還是小孩子,喜歡在他哥面前逞強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路雲錫不好告訴謝灼,他們兩就在剛才真成了包養關系,算了,反正也許柴郡晟也許再也不會聯系他了。
送走三尊大佛之後,路雲錫關上門,重重地嘆了口氣。可算完事了。
可是就在他回到洗衣機前洗衣服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路雲錫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接起來特別公式化地說:“您好,我是路雲錫。”
柴郡晟冷冷說:“我電話你沒存?”
路雲錫:“……”
要不要這麼快就查崗啊?
路雲錫趕緊說:“我這不是正准備存嘛,柴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什麼東西落了?”
柴郡晟說:“你離謝灼遠一點,謝大哥可不是你這種小明星能攀上的。”
哦,原來柴郡晟看到謝灼拍他頭那一幕了。
路雲錫頓時心里一松,說道:“柴少放心吧,我也不是對誰都能發情的呀。”
再說謝灼可能是他以後的大舅子誒!
他又不是禽獸……
柴郡晟突然不說話了,路雲錫還以為他掛了,對了電話“喂喂”幾聲,柴郡晟才劈頭蓋臉說道:“你這種貨色,就對我發情就行了,你還想對誰發情?我才是你的金主!”
然後他啪地把電話掛了。
路雲錫站在轟隆作響的洗衣機面前,對著忙音的手機,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這都什麼情況啊……
說起來,有謝灼這個大舅子在,還是有一些好處的。
路雲錫和現在在的經紀公司一開始簽了五年的約,那個時候年輕不懂事,完全沒想到自己簽了賣身契一樣的東西,公司不給他資源,完全就把他扔在一邊不管了,偏偏路雲錫也不敢解約,因為違約金太嚇人了。
然而過了沒幾天,大舅子謝灼聯系路雲錫,問他:“要不要跳槽來我的經紀公司?”
路雲錫目瞪口呆。謝灼的經紀公司!整個娛樂圈的一霸!大牌雲集的公司!
“可是我的違約金……”路雲錫想起這茬,覺得沒什麼希望。
謝灼笑了笑,說:“小晟說可以幫你解決。”
路雲錫立刻眼冒金光:“好好好,跳槽!”
於是還是師出無名的路雲錫,就轉去了謝灼的經紀公司,還是謝灼的前經紀人帶他,簡直讓路雲錫受寵若驚。
路雲錫一想到謝灼幫他這麼多,獻殷勤獻得可勤快了,沒事就給謝灼買新鮮出爐的曲奇餅、熱乎乎的咖啡奶茶,謝灼看起來是個成熟的大男人了,竟然很喜歡吃甜食,還問路雲錫在哪里買的,說要給謝絨絨也帶一份。
路雲錫趕緊說:“那個賣曲奇的店子可遠了,生意還特別好,要排很長的隊,還是我替灼哥去買吧!”
謝灼笑道:“這樣吧,你帶我助理去,給他帶帶路,以後就可以讓他去買了。”
路雲錫說:“也行。”
於是路雲錫帶著謝灼助理安迪去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取車,結果碰到一臉陰沉的柴郡晟,對方靠在自己跑車的前蓋上,看著路雲錫的眼神想要吃人似的。
路雲錫心里滴著冷汗,這小祖宗怎麼又來了?幾天不聯系,還以為他已經忘了這回事了。
柴郡晟冷冷道:“怎麼不接金主電話?有你這樣被包養的麼?”
路雲錫趕緊去看手機,三個未接來電,手機剛剛調成靜音了。
他只好說:“抱歉,我把手機靜音了……”
柴郡晟冷哼一聲,抬抬下巴:“上車。”
路雲錫有些為難:“那個,我現在要帶安迪去買曲奇……”
柴郡晟目光如劍,一下刺向路雲錫身後的安迪,安迪背後寒毛都豎起來了,趕緊擺手道:“那個、路先生,您先忙,改天再帶我去也是一樣的!”
路雲錫有些失望:“誒,還說今天可以買去讓絨絨也嘗嘗的。”
安迪卻十分堅持:“改天吧!路先生我先走了!”他話音剛落就逃命似的跑了。
柴郡晟在路雲錫背後冷冷道:“謝絨絨?”
“對啊,”路雲錫有些可惜地說,“灼哥還說,絨絨也喜歡吃甜食的,對了,柴少應該和絨絨關系不錯吧?”
柴郡晟表情陰暗:“‘也’?”
路雲錫笑道:“是啊,灼哥喜歡吃甜食呢,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很喜歡我買給他的曲奇。”
柴郡晟皺眉:“你給他買曲奇都不給我買?誰才是你的金主?”
路雲錫察覺到柴郡晟心情不好,趕緊解釋道:“我這不是因為灼哥幫我跳槽來他公司,為了感謝他才買的嘛!”
柴郡晟聲音壓抑著怒氣:“你以為是誰在背後幫你你才能……”他突然住了嘴,說,“算了。”
“啊?”路雲錫茫然地看著他,柴郡晟怒道:“上車!”
路雲錫一坐上跑車的副駕駛,就興奮得不得了,左摸摸右摸摸,說:“豪車就是不一樣啊,哇,這里還有保溫箱!牛奶我喝咯!”
柴郡晟發動車,道:“這是柴郡暄的車,他車上的牛奶你也敢亂喝?”
話音剛落沒多久,車里就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柴郡晟開著車,疑惑地瞟了路雲錫一眼,只見對方眼眶發紅,牛奶喝了大半瓶,還有一部分全部倒在了褲襠處,他的眼神迷離,手搭在襯衫扣子上,呢喃道:“好熱啊……”
柴郡晟:“……”
他一定要殺了柴郡暄!
喝了春藥牛奶的路雲錫整個人軟得和一灘爛泥一樣,柴郡晟抱著他的身子去開自己公寓的門,路雲錫抱著他一直不安分地蹭,嗓音也是從未聽過的嬌媚:“我好熱呀……好癢……”
柴郡晟一個頭兩個大:“你安分點。”
路雲錫半張著紅潤的唇,眼睛里全是霧氣,他環著柴郡晟的腰,撒嬌道:“我想做……”
轟!
柴郡晟整個人都被點燃了,他猛地推開門,把路雲錫一路抱到自己臥室的床上,狠狠地扔上去!
路雲錫沾著床,就開始乖覺地脫衣服脫褲子,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白嫩的皮肉上泛著誘人的粉,柴郡晟壓在他身上,怒罵道:“騷貨!”
路雲錫下面已經硬了,端頭滴著水,他分開兩條長腿,環著柴郡晟兩邊的大腿,手摸到自己的東西就開始自慰,頭發凌亂,表情無比誘惑:“啊……是騷貨,快來操我……”
柴郡晟猛地堵住他那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嘴,手滑下去,掰開他的兩瓣屁股,手指蹭了點路雲錫前頭的淫液,摸到後面捅進去,里面熱得要命,隱約帶著濕意。
柴郡晟腦袋一陣發暈,他狠狠咬一口路雲錫的嘴唇,惡聲道:“這麼會出水,是不是和別人做過了!”
路雲錫被他插得直哼哼,長腿在他背上腿上不停地蹭,他說:“沒有啊……只是被何先生用道具玩過……呀!那里……”
柴郡晟捅著路雲錫的敏感地,藥效讓路雲錫很快射了,白濁濺到柴郡晟的衣服上。柴郡晟看著這人的媚態,滿腦子想殺人的念頭。
何淞揚!
他抱著路雲錫的屁股,毫不憐惜地一口氣頂進去。
路雲錫“啊啊”叫著,手指掐著柴郡晟的背肌,柴郡晟像只瘋狗一樣猛烈地撞擊著路雲錫的屁股,把路雲錫干得聲音都啞了。
路雲錫被藥效折騰得硬得特別快,最後射得精疲力盡,身上全是精液。
柴郡晟還不放過他,一邊纏綿地干著他,一邊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啃咬,路雲錫醒來的時候,對著鏡子,欲哭無淚。
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咬痕,這讓他怎麼出去見人!連脖子上都是!
算了,那家伙是第一次,脫離處男之身肯定很興奮,就原諒他了。
柴郡晟靠在門邊,一手端著一杯牛奶,自己慢慢地喝著,說道:“喝牛奶。”
路雲錫苦大仇深地看著他手里的牛奶,心想,鬼才會喝呢!
這個早上柴郡晟意外地好脾氣,竟然親自做了早飯,不過早飯都是西式的,烤吐司和水果沙拉,簡直清淡得不行,路雲錫啃著吐司說:“有老干媽嗎?”
柴郡晟:“……”
柴郡晟冷冷說:“沒有。”
路雲錫只好繼續苦大仇深地啃吐司。柴郡晟看了他一會,說道:“昨天的事你還記得?”
路雲錫一臉無語的表情說:“我又不是喝醉酒,就算是喝醉酒,你做得和瘋狗一樣,我怎麼會不記得?”
柴郡晟好像完全沒察覺路雲錫說他是瘋狗,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的微妙。他沉默了一會,問:“你之前,和何淞揚在一起?”
路雲錫被吐司噎住了,灌了幾口牛奶咽下去,說:“嗯。”
柴郡晟舉止優雅吃著吐司,說:“以後別和他來往了。”
路雲錫瞪大了眼睛:“呃?”
柴郡晟傲慢地盯著他,說道:“以後,只要我一個人包養你就夠了,你可以和何淞揚斷絕來往,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本來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路雲錫心想,現在十九歲的小孩都這麼傲慢的嗎?
雖然是這麼說,這件事還是得和何淞揚提一提。
何淞揚現在整個身心都牽掛在他那個新的小玩意身上,本來就不怎麼叫路雲錫去暖床的,現在基本上都不聯系他了。
路雲錫自己想想也是,何淞揚這明顯是對自己沒什麼興趣的,自己也該是找下一個靠山了。
路雲錫給何淞揚發了一個消息提了這件事,何淞揚表示知道了,就沒再多問。
路雲錫心想,自己真是人老珠黃,沒爹疼沒娘愛的家伙……
在他知道這個圈子里所謂的潛規則之後,他就沒太把自己的貞操當回事了,本來以為自己會遇上個禿頭大肚的中年發福男的,結果第一個遇上何淞揚,第二個遇上柴郡晟,也算他運氣太好。
路雲錫的第一次就給了十九歲的小毛孩子,雖然當時有藥力的催化,他自己也有故意去勾引柴郡晟。
柴郡晟年輕氣盛,自然把持不住,而且這家伙看起來還有不小的雛鳥情節,特別有意思。
不知道能和他玩兒多久呢。路雲錫漫不經心地想著,希望自己下一個金主也是個帥哥吧。
唯一在乎他的自尊的人大概只有他弟弟路雲燁,而路雲燁在掉過那次眼淚之後再沒問過他的私事,雖然還是一副叛逆不羈的樣子,成績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著。
路雲錫知道,路雲燁這家伙是不想白費自己的一番苦心。
大概自己這一輩子就得爛在這個圈子里,或者等自己撈了一大筆錢,再跑到哪個小城市里去開家店子,等路雲燁找到工作之後,每個月勒索他一點贍養費……
路雲錫心里的小算盤撥得噼里啪啦響,那個IP大作電視劇就在他的漫想之中殺青了。
路雲錫除了跟著劇組做點宣傳之外,又恢復了無所事事的日子。
無所事事的路雲錫看了看自己的存折,覺得自己得找點事做,他拿出手機給柴郡晟發微信。
他打字:【柴少~(兔斯基遞愛心.gif)】
柴郡晟很快就回復他了:【什麼事】
路雲錫捂著嘴巴嗤嗤笑,這家伙不是在上課嗎,消息回復的這麼快。
【我好想你哦柴少~(害羞臉)】
柴郡晟:【能不能不帶波浪线】
路雲錫都快笑出內傷了,打出來的字更浪了:【不嘛~我好癢好想做哦~】
柴郡晟立刻回復:【不准浪!】
哈哈哈哈哈!
路雲錫覺得這家伙實在是太可愛了,忍不住想逗他。
左看右看四周沒人,他跑進廁所的隔間里,解下自己的褲子,對著自己的下體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
發過去還沒兩秒鍾,柴郡晟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一接起來,柴郡晟劈頭蓋臉就把他罵了一頓:“你他媽的……現在在哪里?!不准給我發這些東西!”
路雲錫使勁地捏自己的大腿才沒笑出聲,他故意發出嬌媚的喘息,誘惑道:“柴少……我在想著你自慰啊……啊、來干我、操我吧!”
那頭發出砰砰哐哐混亂的巨響,然後是柴郡晟的怒吼:“你給我等著!”
路雲錫啪地把電話掛了,笑得幾乎抽過去。
他穿好衣服走出廁所,公司里的人來來往往,之前那些把他當透明人的工作人員最近都對他和顏悅色起來,大概是嗅到了最近的風頭,他的電視劇正在緊鑼密鼓地後期和宣傳,那是一部明眼人都知道會紅的劇,而他正是主角。
這個圈子里就是這樣,捧高踩低,路雲錫早就知道了。
而他一直保持著寵辱不驚的態度,對每個人都報以和煦的微笑,讓許多人都對他改變了態度。
在走廊里遇見謝灼,對方最近似乎也在空檔期,兩個人就在露台上聊天。謝灼說:“絨絨很喜歡你買的曲奇,讓我特意來謝謝你。”
路雲錫笑笑說:“別客氣,以後她說不定就是我的弟媳婦了呢,我這個做大哥的,都沒什麼好送她的。”
謝灼說:“你真覺得高中的戀愛能當真?”
路雲錫說:“啊,不論最後結局如何,談的時候肯定是有感情的啊。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就不會在一起了。”
他拍了拍謝灼的肩膀,“我說灼哥,你是不相信你妹妹還是不相信我弟弟啊?”
謝灼說:“我不相信你。”
路雲錫一下哽住了,他瞪大眼睛看著謝灼。
謝灼說:“你是一個逢場作戲的人,對著一百個人能有一百種表情,你叫我怎麼相信你的弟弟?”
路雲錫失笑:“別說得這麼難聽嘛,而且,我弟弟和我又不一樣。”
謝灼不說話,只是看著他,那眼神像是有穿透力,想通過路雲錫的表面看進路雲錫的心底。
路雲錫坦然對視著,他微笑道:“謝灼,如果你是在我所在的環境里長大,你就會知道,我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
謝灼說:“抱歉。”他無意多問路雲錫的私事,也知道自己的話大概傷了對方的心。最後他說:“絨絨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順其自然吧。”
謝灼走了之後,路雲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望著樓下繁忙的馬路、來來去去的人群和車流,臉上透出一種茫然的神色來。
他會變成現在這種性子,大概也是拜成長的環境所賜,對誰都看似熱情、對誰都保持著距離,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
有人在後面叫他:“路雲錫。”
路雲錫一怔,回過頭看到柴郡晟。
柴郡晟滿腹怒氣,在上課的時候接到路雲錫的消息,炸了一樣地跑出教室打電話,然後又開著車一路飆到路雲錫的公司,這家伙竟然站在露台上悠閒地曬太陽!
路雲錫露出一個驚訝的笑來:“啊呀,柴少,你怎麼來了?”
柴郡晟陰沉道:“我怎麼來了?”他走上去,抓著路雲錫的手臂,路雲錫順從地靠進他懷里,笑道:“去我的休息室做吧。”
公司最近給路雲錫配備了單獨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床鋪,有浴室。
兩個人在洗澡的時候就擦槍走火,柴郡晟把路雲錫按在牆壁上,抬起他一條腿從後面進入了他。
路雲錫發出難耐的呻吟,抱著柴郡晟的頭和他接吻。
柴郡晟力氣極大,抱著他的身體,從後面一下一下干他,水打在他們兩身上,沿著身體一路流到交合的地方。
“唔唔……射了……”路雲錫持久力比不過柴郡晟,忍不住先射了,射了之後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撐著牆壁翹著屁股接受操干。
柴郡晟咬著他的脖子,又抽插了好多下,才射在他里面。
做完之後兩個人都懶得動彈,柴郡晟打發路雲錫的助理去買粥來,自己躺上床抱著路雲錫。
路雲錫作為一個男明星,身體是專門塑造過的,兩條腿特別長,身材也精瘦有力,皮膚又白又滑。
柴郡晟抱著他赤裸的身體,感覺心里從未有過的溫暖。
柴郡晟說:“今天怎麼突然想做?”
他知道路雲錫發那消息是故意引他來的,兩個人之前也有幾天沒見,他突然收到路雲錫的消息說想他,心里沒來由的舒爽。
路雲錫靠在他肩上笑:“我沒事兒做呀。”
這話有兩個意思,表面上是他沒事做想找柴郡晟做愛,實際上是他沒有通告了。他這是在暗示柴郡晟給他找點資源。
柴郡晟愣了一下,心慢慢沉下去。他沉默了很久,說:“最近劉導要拍一部武俠電影,魔教教主那個反派角色還沒定下來。”
路雲錫說:“魔教教主就是那種又妖又媚雌雄莫辨的嗎?”
柴郡晟看著他的臉,比起路雲燁濃眉大眼的陽光少年的形象,路雲錫更加偏向女性化的陰柔,他滿心算計的時候,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柴郡晟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喜歡的話,這個角色就給你了。”
路雲錫辭別了弟弟,帶著行李進了劇組。
隨著電視劇的宣傳,路雲錫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不過對於這部電影來說,他還是算是空降。
即使沒有聽到別人議論他,路雲錫也知道不少人在背後編排自己。
幸好他的心特別大,從來不把這些議論當回事。
拍戲的時候正值秋老虎作祟,天氣特別熱,他們拍古代戲,還得穿得里三層外三層,演員們都有點受不了,還有人差點中暑。
路雲錫在休息的時候,經常請工作人員和演員們吃冰棒,每根冰棒花費不多,可是漸漸的,劇組里的人對他的態度就變了。
路雲錫很快和所有的人都打成一片。
柴郡晟來探班的時候,路雲錫正和幾個主演們在影視城附近的燒烤屋里吃燒烤,路雲錫和演男主角的沈懷兩個人勾肩搭背,互相打趣笑個不停,路雲錫的助理急急忙忙跑進包廂,附在路雲錫的耳邊小聲說:“柴少來了。”
路雲錫喝了不少啤酒,醉眼朦朧的,說:“知道啦!”他摸了一把沈懷的臉,說:“小壞壞,有人找我,我先走啦。”
沈懷也醉得不清,口齒不清地說:“再喝再喝!”
路雲錫把他扶著坐穩了,打電話給他的助理讓她把沈懷接走,然後才出了包廂。
柴郡晟就站在燒烤屋不遠處,滿臉厭惡地望著油煙飄散的燒烤攤。
路雲錫見他這樣子,眼珠轉了轉,拎了兩串烤魷魚,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假裝站不穩,撞進柴郡晟懷里,柴郡晟一驚,趕緊把他扶住。
路雲錫嘿嘿傻笑著,舉著手里的烤串:“柴少,吃呀。”
柴郡晟一臉嫌棄:“髒死了!”
路雲錫撒嬌道:“可好吃了,吃嘛!”
柴郡晟僵持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地吃了一口。路雲錫笑眯眯地看著他,柴郡晟嚼了幾下,才說:“好吃。”
“是吧!”路雲錫一臉贊同,自顧自地把剩下的烤串全吃了,柴郡晟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說:“回酒店吧。”
柴郡晟正是大二最忙的時候,他在院里當學生會會長,開學這會兒又是迎新又是軍訓,本該忙得焦頭爛額的。
他早早地把工作全安排下去,自己一個人跑到劇組來探班。
本來他還擔心路雲錫會在劇組受欺負受歧視,沒想到這人混得可開了,和誰都能勾肩搭背的。
柴郡晟覺得心里挺不舒服的,路雲錫這人感覺像有太多面,對著別人是一個樣子,對著自己是一個樣子。
而一旦自己想問他過於私密的事情,這人就會用各種方法插科打諢。
這夜兩個人又是做到半夜,路雲錫像是發酒瘋似的,纏著柴郡晟要個不停。
柴郡晟也一段時間沒見到他,正憋得難受,把人按在床上干了三次才停下。
路雲錫早就被操得魂飛天外,躺在床上,兩條長腿敞著,股間的私處白液流得滿屁股都是。
柴郡晟發泄得爽了,抱著路雲錫溫存,問他劇組的事情。路雲錫笑著摸他的臉,說:“別擔心啦,有柴少做後盾,誰敢欺負我啊?”
柴郡晟卻知道,自己是他金主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大部分人只知道路雲錫後頭有人,卻不知道是自己。
不知道是自己的話,在背地里嚼路雲錫的舌根自然無所顧忌。
然而路雲錫這人太會做人,在劇組里沒有半點空降的架子,而是像個新人一樣,虛心請教,有問題就問,比所有人都要刻苦努力,即使他的演技還有缺陷,卻沒人能挑他的半點不是。
況且他經常給劇組里的人送水或者小零食,大家都吃過他的東西,所謂吃人嘴短,表面上,所有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就連一開始看他不爽的男主角沈懷,如今也和他勾肩搭背成了好朋友。
然而柴郡晟卻知道,路雲錫表面功夫做得這麼足,實際上他沒有和任何人交過心。
這人的眼里,除了他的弟弟,什麼都沒有。
柴郡晟很想知道,有時候路雲錫看他的時候,眼底那一絲溫情,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在做戲。
“你以後想做什麼?”
兩個人洗過澡,路雲錫窩在柴郡晟懷里昏昏欲睡,突然柴郡晟問了這個問題。路雲錫勉強打起精神,隨口說道:“開個書店。”
柴郡晟愣了一下:“開書店?”
路雲錫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他本來就打算趁年輕的時候在娛樂圈里撈一筆錢,供他弟弟讀書,等弟弟找到工作之後,他就可以急流勇退,在一個小城市里開一家書吧,店子里除了看書之外還有手工做的小餅干和咖啡奶茶,日子要多悠閒有多悠閒。
路雲錫說:“是啊,我要趁年輕的時候賺一大筆錢,然後帶著錢去一個小城市里養老。”他捧著臉說,“我的人生規劃是不是特別棒?”
柴郡晟說:“那我呢?”
“呃?”路雲錫一怔。
柴郡晟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的人生規劃里沒有我?”
路雲錫被他問得有點莫名其妙,說道:“你現在還小嘛,長大可是要結婚的,你會有自己的家庭啊。”
柴郡晟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
掐著路雲錫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用力,路雲錫被他掐疼了,才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等下,這家伙不會是……
路雲錫有種特別不妙的感覺,柴郡晟終於開口了,他說:“你現在可是被我包養的,這段關系什麼時候要結束,也是我說了算。”
路雲錫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是我要是過氣了,就用不著你包養了……”
柴郡晟翻身壓在他身上,冷淡道:“反正我還年輕,你就算了過氣了,還能拿來玩玩。”
“啊?”路雲錫瞪大了眼睛,柴郡晟又抓著他的腳踝分開他的腿,不由分說地插進那個還火熱濕潤的地方。
路雲錫忍不住叫出聲來,怒道:“你這家伙,我都是老人家了,還這麼做……嗯啊……會死的好不好……”
他雖然這樣說著,腳可是乖順地分開環上柴郡晟的腰,柴郡晟抓著他的屁股又插了好久才射。
路雲錫腰酸背痛的,踹了一腳柴郡晟:“愛惜一點老人家啦!”
柴郡晟也不說話,盯著他看了半天,把路雲錫看得發毛,然後柴郡晟突然靠近了,在路雲錫唇上吻了一下。
路雲錫:“?”
他有點驚訝,他們兩做的時候很少接吻,路雲錫或多或少也有意避開這個,畢竟是沒有必要的親密行為,柴郡晟也從來不強求。
可是這個時候的柴郡晟怪怪的。
柴郡晟並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下床去拿了毛巾來,幫路雲錫身上擦干淨了,抱著他睡了。
路雲錫窩在他懷里,心想,真是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柴郡晟從這天晚上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他原本就和一般的十九歲孩子不像,不愛笑,一派少年老成的樣子,從這天開始,他連話都少說了。
看著路雲錫的眼神像是深潭,路雲錫愈發看不懂他了。
電影拍了一個多月,終於殺青了。
路雲錫從劇組回來累個半死,在家里窩了好幾天,吃了睡睡了吃,柴郡晟才像突然想起他這個被包養的家伙似的,打電話吩咐道:“晚上和我出去。”
路雲錫想也是吃個飯什麼的,就答應了。
然而一到地方他就懵逼了,那是個私人會所,有錢人圈子里有名的“睦月”,柴郡暄長期包著這里的KTV的VIP一號間,柴郡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這包廂弄到手了。
路雲錫推開包廂門的時候,里面一片燈紅酒綠差點把他閃瞎。
包廂里坐著好多個細皮嫩肉的小鮮肉,還有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大概都是柴郡晟的朋友,不過他們家的地位都沒柴家高,自然都坐在側位。
而柴郡晟,帶著路雲錫從來沒見過的冷漠面孔,坐在正中間的位置。
路雲錫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這家伙也跟著他二哥學壞了?
柴郡晟見他來了,用眼神示意路雲錫過去。路雲錫走到柴郡晟身邊,四周的人都在看他,他被柴郡晟拉住手,坐在了他的腿上。
路雲錫:“……”
雖然他平時是挺浪挺無恥的,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坐大腿,還是有點那啥……
不等他覺得羞恥什麼的,就有一個男孩子巴巴地湊上來,給柴郡晟倒酒,笑道:“這個就是柴少的寶貝嗎?是叫路雲錫?”
路雲錫見對方比自己還小,用這種語氣說話,簡直是沒大沒小。不過路雲錫也懶得爭辯,他笑道:“你又是誰啊?”
那男孩一下愣住了,路雲錫腆著臉拿手臂環著柴郡晟的脖子,沒骨頭一樣靠在他懷里,說道:“我可是柴少的寶貝哦,你是誰啊?”
男孩的臉色一下子青了,大概沒想到路雲錫竟然這麼不要臉。
路雲錫心里憋著笑,撒嬌一樣在柴郡晟耳邊說:“柴少,這個妖艷賤貨是誰啊?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的嘛!”
本來以為柴郡晟會像以前一樣愣住,或者手足無措的,結果對方竟然靠過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說:“你吃醋了?”
路雲錫:“……”
什麼鬼?這小鬼怎麼了?這舉手投足之間的成熟荷爾蒙是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他?
路雲錫有點意識到了,這家伙在用各種各樣的機會親自己。
偏偏路雲錫一進包廂就對著那群小鮮肉做出和柴郡晟恩愛無比沒他不行的樣子,導致柴郡晟這家伙變本加厲,一顆爆米花都要嘴對嘴喂他,路雲錫還得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吃下去。
就在他屁股都坐得有點麻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包廂里的一個服務生長得十分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結果就認出了周唯安。
這家伙在這里做什麼?
因為他對周唯安過於在意,讓柴郡晟發現了,他本來想裝作不認識周唯安,卻被柴郡晟識破,這家伙還拿二十萬去侮辱周唯安。
路雲錫心里一跳,當柴郡晟說路雲錫撒謊的時候,那表情陌生得讓路雲錫都覺得不認識他了。
在衛生間里送走周唯安之後,路雲錫心不在焉地洗著手,他實在想不明白,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柴郡晟怎麼變化那麼大。
是和自己有關嗎?
應該不會吧……
那天晚上柴郡晟做得特別猛,瘋狗一樣的。
他把路雲錫壓在床上,性器捅到他身體深處。
路雲錫被他捅得漲得快炸了,使勁抓著柴郡晟的背肌,叫道:“不要了……你他媽的要弄死我嗎……啊……”
柴郡晟不說話,咬著他的脖子,一股腦全射在里面,路雲錫整個人都軟了,雙腿軟綿綿地垂下來。
柴郡晟半退出來,粘液流了出來,他伸手撫弄路雲錫的欲望,然後再捅進去,交合之處發出咕嘰的水聲。
路雲錫趴在床上,嗓子已經啞得叫不動了。
“柴郡晟……”
柴郡晟貼在他耳邊,極低的“嗯?”了一聲。
“我要告你欺負老人……”路雲錫半死不活地說。
柴郡晟笑了,吻他的耳朵,拍了拍他挺翹飽滿的屁股,說道:“才二十四歲而已,為什麼總叫自己老人?”
路雲錫哼了一聲:“反正比不上今天那些小鮮肉啦。”
柴郡晟愣了一下,路雲錫感到體內那東西漲大了一圈,嚇得他趕緊大叫:“不要再變大了!!”
柴郡晟猛地壓住他,下面抽插不停,他連聲問道:“你吃醋了?”
路雲錫被他干得亂七八糟的,枕頭都快被他抓破了,他帶著哭腔道:“什麼啊!聽不懂!”
柴郡晟一下一下撞著他的屁股,說:“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路雲錫大喊。
柴郡晟笑了起來,親他的脖子,沿著肩膀在他背上落下凌亂的吻。路雲錫失神地叫著,又射了。
路雲錫倒在床上,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瘋狗……這人肯定是只瘋狗……
一個人通往成功的機遇,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路雲錫主演的電視劇《風雲決》開播之後,作為主角的路雲錫跟著人氣大漲。
雖然很多原著粉仍有不滿,網絡上也有不少黑子,但是誰也阻擋不了他越來越高的人氣。
狂漲的微博粉絲、雪花一樣飛到經紀人桌案上的通告合約、無處不在想要挖出他隱私的狗仔隊,都證明了這一點。
接著,他演反派魔教教主的電影片花爆出,一反之前在電視劇中的青澀小生形象,那副邪魅狂狷的樣子再次招攬了一大波女粉絲。
路雲錫再也不能無所顧忌地在大街上亂晃,出門的時候只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通告也越來越多,忙得他抽不開身,幸好路雲燁還算爭氣,大學考上一本,總算不用路雲錫再操心管他。
唯一能讓他從百忙之中也要請假去見的人,只有他的那位大金主了。
柴郡晟不知不覺也升上大四,已經被本校保研,不過他的日子也並不輕松,自己摸索著開始創業,正是忙碌的時候。
路雲錫在這幾年相處里,也慢慢知道了柴郡晟的身世,柴郡晟和兩個哥哥不是一個母親,他的親生母親是英國人,柴父的原配早逝,幾年後和柴郡晟的母親結識,可是這個女人雖然愛著柴父,卻不願遠嫁他鄉,所以兩個人結婚之後,分居兩國,柴郡晟小時候呆在國外,高中才轉學回國。
這一家子奇怪的構造,路雲錫都懶得吐槽他的家人的心有多大了。
不過混血的血統的確給了柴郡晟一副好樣貌,特別是如今,他二十一歲,個子已經超過了一米九,淨身高只有一米七八的路雲錫在他跟前都像個小孩。
他的臉更是和所有混血兒一樣,帶著異域的帥氣,眼珠仔細看的話,瞳孔是淺綠色的。
更加可怕的是,這家伙在床上也像個外國人,精力旺盛不說,那玩意隨著他成熟更是越來越粗大,有時候路雲錫都會想,自己也挺可怕的,這麼大的東西都能吞進身體里去……
不過這家伙長大之後,最讓路雲錫琢磨不透還是他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
路雲錫回過神來,他正窩在柴郡晟懷里,柴郡晟看著他,淡淡地問道。
路雲錫立刻嬉皮笑臉起來,說:“想你啊。”
柴郡晟說:“不是才做過,又想了?”
路雲錫簡直無語,這家伙越來越不可愛了,剛認識那會他多麼純潔啊,路雲錫隨便撩撩這家伙就臉紅、語無倫次,現在不管路雲錫說什麼不要臉的話,柴郡晟的態度就像在聊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甚至還會說出一些讓路雲錫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來。
路雲錫屁股還疼呢,趕緊說:“不做了不做了,我年紀大了嘛。”
柴郡晟把他往懷里攬了攬,說:“明天我要去T市出差,可能要去好幾天。”
路雲錫說:“沒事兒你忙吧,我不是接了個真人秀嘛,過幾天也要去拍攝了。”
柴郡晟嗯了一聲,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說:“睡吧。”
又來了……
這麼多年,路雲錫都被這家伙吻得麻木了,雖然拒絕去想為什麼要做這種親密舉動,路雲錫也已經見怪不怪了,縮在柴郡晟懷里,很快睡著了。
路雲錫其實不太喜歡拍真人秀的,又累又拼,玩個游戲太耗體力了。
幸好他平時被柴郡晟按在床上沒少運動,身體素質還算不錯,他拍的真人秀叫做《殺人游戲》,包括他在內有六名固定成員,每期還會來嘉賓。
大概就是一個在陌生的城市里,一邊甩掉追殺的“殺手”一邊完成節目組布置的任務的游戲。
路雲錫還算機靈,第一期就活到最後,中間差點被一個內奸弄出局,他在那一刻表現出極佳的防范能力,強硬拒絕了前來要求結盟的內奸,一個人完成了任務。
節目拍了兩天,有時候拍攝要持續到晚上兩點多,路雲錫拍完之後累得要命,拍完之後回家睡了個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才爬起來覓食。
不過太久不住自己的公寓,冰箱已經空了。
路雲錫嘆口氣,拿出手機叫了個外賣,結果剛下單就有人敲門,路雲錫心想,現在的外賣都這麼迅速了?
結果一推開門,就見到了一個故人。
之前謝灼有說過,路雲錫是個多面派的人,路雲錫解釋道他如今的個性全拜他幼年的經歷所賜。
路雲錫的父母在路雲燁三歲的時候車禍去世,那個時候路雲錫十歲,自己還是個孩子,他帶著年幼的弟弟在各個親戚家里輾轉生活,早早地見識了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面目,也學會了如何說話、如何做事,能讓自己和弟弟得到最大的利益。
說實話,他們兩個拖油瓶,要吃要穿要讀書,不管去哪個親戚家里,都是極大的負擔。
親戚們厭惡他們也是情有可原,故意克扣飯菜或者冷天不給加衣服都是家常便飯,路雲錫常在冬天的時候就穿兩件衣服上學,厚的外套全給了路雲燁,大概路雲燁自己都忘了。
弟弟還小,所以作為哥哥的他就得懂事,嘴巴甜,會撒嬌,十來歲就包攬了家務,只有這樣家里的女主人才會對他友善一點。
路雲錫自己都記不清小時候吃過多少苦,那麼多年的痛苦換來和奶奶三年的相處,路雲錫覺得挺值的。
奶奶之前一直生病,直到路雲錫大學那年才好轉,她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兩兄弟接來和自己一起生活,可是好景不長,路雲錫大學還沒畢業,奶奶就病逝了。
奶奶是除了父母和路雲燁之外,路雲錫唯一的家人,其余那些親戚或許也有好的,不過都做不到真正的家人那般無私。
而此時此刻,門外站著路雲錫的一位阿姨。她風塵仆仆,面目委頓,見到路雲錫的那一瞬間,表情突然亮了起來,她問道:“是雲錫嗎?”
路雲錫一怔:“阿姨?”
路雲錫高中時代在這個阿姨家住過半年左右,這個阿姨和他血緣關系並不近,但是待路家兄弟很好,吃的穿的從沒短過,也不讓路雲錫做家事,可是她過得並不好,因為攤上了一個無用的丈夫和敗家的兒子,家里經濟並不寬裕,導致路雲錫和路雲燁並沒有在她家呆多久。
路雲錫對這位阿姨印象很好,可是他的丈夫和兒子就不行了,沒少罵過他們是拖油瓶。
阿姨比之前看起來更加蒼老了,她聽到路雲錫的回答之後,露出一個笑容來,她說:“真的是你,你變化好大,我都不敢認了……”
路雲錫請她進屋里坐,給她泡了熱茶。
阿姨看起來是專門跑來京城找路雲錫,身上都透著長途跋涉的氣息,路雲錫沒想到如今還能見到故人,心里有些復雜,又有些唏噓。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阿姨問了路雲錫近況,路雲錫都一一答了。
最後無話可說的時候,兩個人只能沉默,路雲錫心里其實猜到一點阿姨來找他的目的,可是他故意不說。
還是阿姨忍不住,說道:“雲錫,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向你借點錢……”
原來是阿姨那敗家兒子被人騙了去賭博,欠了一屁股債,那債主找上門來,窩囊又沒用的姨夫嚇得直接跑了,現在還找不到人。
阿姨把家底都掏空了,也還不上那筆欠款,兒子被人扣了,阿姨走投無路,在電視上看到路雲錫如今飛黃騰達,便孤注一擲,希望路雲錫還念及小時候那一點情誼,千里迢迢跑來求援。
路雲錫聽了之後,沉默了,阿姨立刻忐忑不安起來,話也不敢多說。
路雲錫心想,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沒有好命呢?
他記得阿姨對他的好,給他和弟弟做好吃的,給他們喝牛奶,給他們買新衣服,對他們就像母親一般溫柔,可是偏偏攤上那樣兩個家人。
路雲錫想了很久,說:“我不會幫你的兒子,但是我會幫你,錢我可以給你,當做多年前你幫助我和雲燁的回報。我個人的意見是,若你的兒子冥頑不靈,你最好和他斷絕關系,來我這里,我可以將你當親生母親一樣贍養,但是如果你繼續和他保持關系的話,之後的事情我不會再幫你。”
阿姨一怔,路雲錫說:“你可以不用馬上決定,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不用了,”阿姨笑了笑,笑容里透著一股疲憊,“謝謝你雲錫,可是我不會放棄我的家人的,我想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當年你那麼嘴甜討人喜歡,明明可以能有好的家庭可以收留你,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放下過你的弟弟獨自離開。你我都明白,家人是無法割舍的存在啊。”
路雲錫心里一顫,說不出話來了。隔了一會,他說:“您說得對。”
他打電話給柴郡晟,說:“柴少,借我二十萬吧。”
柴郡晟在那頭淡淡的:“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路雲錫笑了笑:“和過去道個別咯。”
柴郡晟沒再多問,很快二十萬就到了路雲錫賬上,路雲錫連著把自己剛賺來的那期真人秀的出場費一起給了阿姨。
阿姨說:“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
路雲錫說:“算了吧,我也不缺這些錢的,我可是有金主的人。”
阿姨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問道:“那人待你好嗎?”
那人待我好嗎?
大概沒有比他更死心塌地的金主了,除了我之外就沒其他的包養對象,掏心掏肺還掏錢,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外霸道總裁在家暖床媳婦兒,幾年如一日沒變過……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柴郡晟對自己的感情。
路雲錫想著,情不自禁露出一個笑容:“真要說起來,那人待我就像家人一樣好吧。”
阿姨放心了:“那就好。”
晚上柴郡晟回來,在玄關拖鞋的時候,路雲錫整個人沒骨頭一樣掛在他身上,柴郡晟摸他的頭發,說:“怎麼了?”
路雲錫說:“柴少,我借你的二十萬不還了,多賣幾年身體行不行?”
柴郡晟一怔,笑了:“好啊。”
他笑起來超帥的。路雲錫心想,拿頭蹭柴郡晟的臉,氣道:“你怎麼這麼好看啦?你是明星還是我是明星啊?”
柴郡晟空出手來把路雲錫抱了起來,說:“你是。”
路雲錫賴在他身上,讓他抱著自己去了浴室,兩個人洗了澡,舒舒服服地做了一場,路雲錫爽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了,由得柴郡晟在他身上辛勤耕耘。
雲雨初歇,柴郡晟抱著路雲錫,路雲錫拿腿插進柴郡晟的雙腿之間,說道:“今天我的一個阿姨來了。”
柴郡晟“嗯”了一聲。
路雲錫說:“我沒和你說過吧?我小時候的事。”
柴郡晟說:“沒有。”
路雲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這麼多年了,在柴郡晟面前裝得也累了,或許又是這人懷抱太暖太舒服,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傾訴。
於是他就把以前的事情和柴郡晟說了,說多年前那場車禍,自己抱著除了哭什麼都不會的年幼的弟弟,來到一個又一個陌生的家庭,受到歧視、虐待、謾罵、毆打,又或許是微薄的善意。
說到自己為了報復,掐死過某個親戚家的貓,偷走別人家的女性內衣扔進某個伯伯的衣櫃里,故意把某個哥哥的不及格試卷讓他父母看到……
然後他說到今天那個阿姨的事。
柴郡晟安靜地聽著,等他說完,才摸了一下他的頭,說:“你做的沒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從此你們就兩不相欠。”
“我當然知道沒錯,”路雲錫被他摸得有點臉紅,他趕緊說,“什麼時候我需要你這種小鬼教育了。”
柴郡晟說:“我剛回國的時候,也想象過自己的兩個哥哥會是什麼樣子,他們會不會欺負我、排斥我、歧視我?後來我發現,我的兩個哥哥都很好,他們都把我當同胞的弟弟看待,即使柴郡暄那麼不靠譜的人,也沒少保護過我。”
路雲錫嗤嗤地笑:“我以為你根本不把他們當哥哥看,你對你二哥那模樣,活生生像是他欠你好多錢。”
柴郡晟一本正經:“他的確欠我很多錢。”
路雲錫哈哈大笑,抱著他說:“沒我欠得多吧?”
柴郡晟認真地看著他:“你不是說要多賣我幾年嗎?”
路雲錫看著他淺淡的綠色眸子,說:“是啊,我的隱退計劃,又要推後幾年了。”
柴郡晟說:“以前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你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我也是個合格的弟弟,和自己的家人相處,才是一輩子的事情。”
“是啊。”路雲錫嘆口氣,渾身放松地躺在柴郡晟懷里。
隔了很久,他才說:“今天我和阿姨說,你是我的家人。”
柴郡晟怔了一下,眼睛震驚地張大了。路雲錫對他笑,說:“你終於也會驚訝了啊?”
“你是在告白嗎?”柴郡晟說。
路雲錫說:“明星對金主告白什麼的太自不量力了,我就試試,沒准兒成功了呢你說對吧。”
柴郡晟緊緊地抱著他。
然後他吻了一下路雲錫的嘴唇,聲音壓抑,帶著微不可聞的、激動的顫抖。
“你成功了。”他說。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