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繁花似錦的銀都市,顯得安靜而寧詳。
公路上車輛調零,不時有幾輛車急馳而過,發出嗤嗤悅耳的聲音,倒像是燈光璀璨下的音樂舞台上發出的奏樂聲暮色透過窗戶,折射進一間溫馨的臥室。
一張大床上,平躺著一個哭泣的女人。
但她並沒有哭出聲來,只是悲傷的淚水,透過她的眼角,直流躺在了白色的枕頭上。
她的雙眼,甚是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咚”的一聲,只聽臥室外的門,似乎被人打開。女子忙用手擦干自己的眼里,側著身子,假裝熟睡過去,似乎不想臥室外的人發覺什麼?
“嗒”的一聲輕響,臥室里突然明亮了起來,一個身著正裝的男子走進臥室。
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他臉上掠過一絲的不快。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支票,想起之前聽到的話,頓時有些惱怒。
“碗婷,你睡著了嗎?”
張桐走了過去,坐在李婉婷的身前。
李婉婷緊閉著雙眼,心中有些愧疚,她不敢正面面對張桐。
想起今晚在廁所里與陳浩南發生的一切,她只覺得自己很肮髒。
就像一個做錯的孩子,不敢面對家長一般。
張桐見李婉婷沒有回答,當下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沒有睡下。你起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張哥,都怎麼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李婉婷背對著張桐,輕聲說道:“張哥,以後那樣的場合,我覺得你還是少去為好。你是銀都的副市長,要是傳揚出去,對你的影響不好。”
張桐笑道:“難得你還關心我。不過,這事也無關緊要。反正我這個副市長也當得窩囊。”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碗婷,你知道今晚你走後,發生什麼事情嗎?”
說著,張桐俯下身子,想要探尋李婉婷的臉龐。
李婉婷下意識的躲了躲,隨即咬著嘴唇說道:“張哥,還是快關燈歇著,你明天還得上班。”
李婉婷實在是不想讓張桐見到自己現在這幅尊容。
張桐倒也不建議,因為今晚他也實在是窩囊之極。
先是面對陳浩南的鄙視,隨即又遭到公安局長李建的冷嘲熱諷。
他雖然是副市長,但面對李建,他卻絲毫占不到上風。
當官的對於權力是十分的熱衷,想起自己辛辛苦苦走到現在,張桐不自覺的露出了苦笑。
張桐道:“你知道今晚我和陳浩南那混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張桐提到陳浩南,李婉婷身子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而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張桐收入了眼底。
內心不由得一沉,想起陳浩南在賭桌上對自己說的話。
不知不覺中,張桐的拳頭緊緊的攥緊。
忽然之間,他猛然將李婉婷的身子翻了過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婉婷,只見她滿眼的淚水。當下一怔。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
李婉婷忙轉過身去,避開張桐的目光:“沒什麼?”
張桐哪里會相信她的話,他緊抓著李婉婷的香肩,將她死死的搬了過來。面對著她,擲地有聲的問道:“告訴我,那混蛋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沒有,他沒有對我說什麼?”
看著有些發瘋的張桐,李婉婷嚇了一跳,忙用手剝開張桐的手:“張哥,你捏痛我了。”
張桐有些虛脫的坐在了床上,苦笑道:“難怪……難怪那家伙會如此的大方。五千萬……哈哈……五千萬……陳浩南,我張桐與你沒完。”
李婉婷微微一怔,忙坐立起身,問道:“什麼五千萬!”
李婉婷走出廁所,便直接回了家,至於張桐和陳浩南在地下室發生的一幕,她自是不知道。
張桐冷冷的瞧了一眼李婉婷,忽然蓬的一聲,將一張五千萬的支票重重的拍在了床上。
身子赫然站起,來回的在房間里走動。
李婉婷看著五千萬的現金支票,不由得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張桐,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桐道:“你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你和陳浩南那混蛋沒出問題,那就是我張桐他媽的腦袋有毛病。”
當下,張桐簡約的將他與陳浩南的賭桌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越說越是惱羞成怒。
李婉婷聽後,身子有些虛脫的坐在了床上。
仿佛又看到了陳浩南那張充滿嘲諷的笑臉。
她將支票交還給了張桐,說道:“你明天就將支票還回去。我與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說完這話,李婉婷畢竟有些底氣不住。
看著李婉婷的怯弱的模樣,張桐嘴角忽然浮現了一絲苦笑。說道:“他回來,你是不是很高興?”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與他就是同學關系,他回不回來,與我有什麼關系?”
李婉婷有些惱意的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
張桐忽然撲向了李婉婷。李婉婷嚇得啊的一聲,身子已然被張桐壓在了身下。驚叫道:“張哥,你這是干什麼?”
張桐道:“李婉婷,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哄嗎?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是怎麼承諾的。”
李婉婷怔怔的望著張桐,心中甚是苦澀。
她當然清楚自己當初對張桐的承諾是什麼?
可是,有些事情的發生,有豈會是她一個小女子所能左右的。
“無論你是否相信,我對你的承諾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在今夜之前,李婉婷始終堅持著自己的承諾,即便是與陳浩南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依然沒有動搖她的初衷。
“好一句沒有發生改變,那今晚陳浩南為什麼會提及你,他本可以讓我傾家蕩產,可是他卻沒有那麼做,他不是很恨我嗎?那他還大度什麼。李婉婷啊李婉婷,你的魅力倒是挺大的,輕輕松松你就能替我要到五千萬。”
張桐的瞳孔在不斷的放大,看得李婉婷身心劇震,雙肩被他死死的掐住,好不疼痛。
“你瘋了,你放開我。”
李婉婷掙扎著:“我沒有向他說過什麼?你們男人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有過問過。”
此時的李婉婷,簡直將陳浩南恨到了骨子里。
“好,你沒有過問過,那我就讓你過問一下。”
說著,張桐俯身去吻李婉婷。李婉婷忙閃身躲過。哀求道:“不要啊,張哥……今晚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們是夫妻,我有權對你行周公之禮。你這個賤胚子,你當真我看不出來,你當我張桐的眼睛是瞎子嗎?”
說話間,張桐像是瘋了一遍,伸手去拉扯李婉婷的睡意。
“你瘋了……”
李婉婷拼命的阻止住張桐的動作,眼神中甚是失望和迷離。
自己眼中那個彬彬有禮的張哥,此時就像是一條發瘋的野狼,讓她十分的陌生。
想起陳浩南對自己說的話,心中不知為何,卻有了萬分的不舍。
“瘋了也好,不瘋也罷。你既然做得出,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婉婷也不知道張桐這話究竟是對他所說,還是另有所指。
但見他越來越瘋狂。
李婉婷一手忽然擺脫了張桐的束縛。
“啪”的一聲,給了張桐一個響震天的耳光。
張桐一愣,罵道:“臭婊子,你敢打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桐收起他虛偽的一面,雙手拼命的向李婉婷撲去。
感受到危險的一步步畢竟,李婉婷再也不想其他的,一腳頂在了張桐的小腹。
將他推離開自己的身子。
翻身從窗前的抽屜里,取出一把小刀,握在自己的手中。
張桐冷笑了兩聲,說道:“你這是干什麼,威脅我嗎?”
說著,張桐先前走了一兩步。
李婉婷搖了搖頭,滿眼淚水的說道:“不要過來,你不是我所認識的張哥。”
“你看清楚,現在才是真正的我?我就是你的張哥。”
張桐又冷笑的向她走了一步。
“我看得清楚,你要再走,即便我死,你也別想侮辱我。”
說著,李婉婷刀忽然放到了自己的脖子間,刀鋒甚是鋒利,她才微微用力,她粉嫩的脖頸間,瞬間流出血來。
張桐嚇了一跳,忙停止住了腳步,說道:“碗婷,你瘋了,快把刀放下去。”
張桐有些慌神。
“出去……你給我出去……”
李婉婷也實在想不到好的辦法來保全自己,自得用自殘的方式來恐嚇住張桐。
“好……好,我這就出去,只要你不亂來,我這就出去。”
張桐拾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忽然又轉過身來。
李婉婷一愣,刀柄握得更緊。
張桐忙道:“你不要亂來,我……我這就出去。”
他撿起地上的支票,瞬間流出房間。
聽到關門聲,李婉婷終於放下手上的刀,甚是疲憊的撲在床上,痛哭流淚,想起今夜發生的一幕幕,都是她有生以來,經歷過最為痛苦的一夜。
她不清楚,一向溫文儒雅的張桐,為何變得這般的瘋狂,原本生性快樂、活潑的陳浩南,卻變成了冷酷、邪惡。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這一夜,她注定是在驚慌之中渡過,根本就沒有完全的入睡,沾滿鮮血的刀,也被她緊緊的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