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慶麾下的能人異士們比想象的還給力,他們沒在自己偷偷拿出的第八卷上做增頁,而是另仿造了一本《姬氏育嗣秘典·十一卷》,樣式、做舊與第八卷一模一樣。
端詳手里的仿書,是十王府自己宅子里的小黃門送進來的,借口給三皇子送洗換衣裳。
可見那宅子內人員成分復雜,早被各路神仙滲透成了篩子。
許夢岫迫切的想有自己信任且可用的手下,就是現實條件不允許啊。
如果現在有個手下,哪怕是一個小黃門、一只小宮娥,就能派他們去宮正司“還書”。
想罷又考慮到衛宏娘多半不願小黃門之流進宮正司的庫房,還是自己親自去“還”比較靠譜。
先不管了,許夢岫翻開仿書,行文方式和原書如出一轍,是講父母應當如何教育子女的,但內容嘛……隨便讀兩篇就感覺渾身燥熱的不行。
序篇行文明確點出,十一卷是權柄邪道,非不得己而不得用之。
第一篇講,如果為助力自身權柄而必須影響男性後輩,若自身風韻猶存,便可偶爾越界曖昧,展示女子特有的包容與理解,隱隱成後輩的紅顏知己,便可插手家國大事。
第二篇講,若為鞏固天家勢力,保證同輩、後輩女子的忠誠,可以采用種種手段先占有她們的身子,再施展懷柔水磨功夫,那自然逃不脫控制。
第三篇的內容,便是許夢岫最期待的,一高位女子欲完全掌控後輩男子的行事,若自身美色冠絕,可在第一篇所述上更進一步,以色侍之,在必要時甚至不惜與後輩誕下雙方的子嗣,鞏固自身權威。
第四篇則是介紹,後妃為提高兒子奪嫡的實力,需要的幾門歪門邪道。包括特定的幾款天材地寶,幾種采補功法等等,一些惑人心智的術法。
第五篇……
第六篇……
最後面帶有附錄,包括采補功法的口訣,天材地寶的出產地點和煉制方法。
許夢岫發現其中有血丹的煉制辦法。
“莫非懷慶給勞資的不是偽書,而是秘典真正秘密的那幾本?”
他拿起書頁仔細參詳,沒有任何故意做舊的痕跡;又放到鼻子前細嗅,聞不出絲毫新鮮墨汁的味道,將書冊緩緩放在桌上,許夢岫強行平復了心情,秘典的內容很有道理……
然而便宜親娘就是看了書,以她的高傲,未必會參考其中篇章,或者說可能性小到基本為零。
但許夢岫有自己的王牌,他擁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一切未知下,就算冰夷元君都能中招,在洛玉衡身上也可一試。
另外,因吸收了處子真陰,他在逆道經上的進境顯然有所突破。
許夢岫隱隱覺得,使用逆道經時,不僅之前放大負面情緒的功能提升不少,他能在對方身體里種下負面情緒的種子。
種子可以是悲傷、惱怒、貪婪等等,以及欲望。
再加上便宜親娘所練人宗功法的最大弊端,業火。
許夢岫明確記得,洛玉衡晉升一品後,業火並沒有消失,而是被一品陸地神仙強大的修為壓制住了。
條件都已齊備!
“咚咚!”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
“殿下,許府有管家來傳信,許銀鑼明日回府,殿下今晚須回許府過夜。”是洛玉衡用慣的一位婆子在說話。
日!怎麼就回來了?
……
洛國師今日動用了皇後儀仗,前呼後擁四五百人,浩浩蕩蕩向許府行進。
很少開正門的許府,今日中門大開,來迎回自家的國師娘娘。
能讓許府如此大動干戈、興師動眾的人物不多。
懷慶是一個,她是大奉皇帝,必然能有這個禮遇。
然後就是她洛玉衡也能享受到。
至於儲君許青衣,也許他即位後有這個規格,但現在的他並不是真正的皇帝,和其他許府里的二代主子們相同,就能走個側門。
所有許家的女人和孩子,在這許府里都有自己專門的住處,這是許七安當年特別要求的。
只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有部分主子很少回許府住而已。
在許府住的最少的是懷慶,十多年過去了,就待過兩晚上。
洛玉衡每年都跟許七安回一兩趟,倒是熟悉許府布局。
許府早不是當年那個兩進院子隔一個小院的破敗樣了,作為名副其實的九州第一家族,大奉朝實質上的皇族天家,許府規模達到親王府規模的兩倍,占了半座坊。
這還是許七安要求杜絕奢靡,盡量從簡的結果。
洛國師的儀仗吹吹打打到了許府,她不敢太過托大,在門外就下了鳳輦,步行走向洞開的正門。
正門內站著許七安的嬸嬸李茹和母親姬白倩,一位鎮國奉聖夫人,一位輔國奉聖夫人,身穿都是棗紅色盡顯富貴的太後大妝。
先半步向兩位老夫人微微一福,表示自己讓她們半格。世人都以為洛玉衡嫁給許七安後越來越遵世俗禮儀。
其實哪是那麼回事,洛國師本來打算行晚輩禮的,但這對妯娌暗地里是她的棒姐妹,洛玉衡看她們別扭的不行,平輩自認妹妹就算很有禮貌了。
三人客客氣氣的進入許府正堂,在一張圓桌周圍落座,既避免了誰坐上首、誰坐下的尷尬,又體現了許家人的親和。
先開口的是輔國奉聖夫人姬白晴,“國師大駕難得回家一趟,當多與國師敘些家事。”
許府里早十年就變了天,李茹那點道行怎麼能斗得過久經內宅斗爭沙場的姬白晴?
現在京城誰人不知,如果輔國奉聖夫人在許府內,那必然是她老人家在當家做主。
鎮國奉聖夫人身份貴則貴矣,說話還不如她親女兒許玲月有用。
洛玉衡回道,“當是如此,寧宴明日就要回京城,一家團圓才是好。”
“寧宴要回來?不是說還需三五日嗎?”
聽馬上能見到侄子兼情人,驚喜下李茹插嘴道。
其實許府半個時辰前也接到了許七安要回來的傳訊,但沒人通知嬸嬸同學。
尷尬的笑笑,姬白晴打圓場道,“府里也是剛得到消息,為接國師,宮人們忙亂下忘了與嫂子報。”
李茹不以為意,她倒責怪起自己女兒來,“就怪玲月那妮子求我做平安符,說要送夢翡。我想想,不如給在外的孫子輩們都做了,這幾日親自帶幾個針线好的婆子在屋里做女紅,玩物喪志,倒忘了問事。”
她轉頭吩咐伺候的婆子去院里取平安符,又與洛玉衡寒暄,“夢翡什麼時候回來?”
“夢翡和她爹一起回來。”洛玉衡說道,“寧宴傳訊,那落地天星與巫神教那邊有關,他前往北疆探查順便帶上夢翡。”
“要我說來,孫子輩里最成器的就夢翡,承了寧宴和國師你的優點,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姬白晴吹捧道。
話聽的順耳,洛玉衡不覺得是吹捧,她的麒麟女兒確實有那麼優秀。她剛准備接話,嬸嬸同學卻急不可耐的繼續問道。
“那臨安呢?”臨安進門後,李茹便與這侄兒媳婦斗了個棋逢對手,昏天黑地。
倆臭棋簍子對弈,十幾年下來已經戰出感情來。
“天宗天尊邀請地宗道首,去往天宗山門會談兼敘舊,妙真順便帶臨安去游覽一番,過些時候就都回了。”姬白晴介紹她了解的情況。
李茹那腦子只能聽出這話的第一層意思,天宗沒邀請人宗道首洛玉衡,她心中頗幸災樂禍,喜色泛於面上,那忽閃忽閃的大眼滿是“可惜”的笑意。
洛玉衡當然也知道,冰夷元君同樣邀請了她,但她暫時不想以人宗道首的身份去。
所以她不和李茹計較,計較了反而會被拉到李茹和臨安的層次。
在她的心思里,最好能找到由頭,帶全幅的皇後儀仗,氣派威風的去天宗山門里,強壓冰夷元君一頭,讓天宗伏低做小。
某種程度上,洛玉衡的心思已經實現了大半,現任天尊可是有可能給她和許七安生個孫子的,在她不知道情況下晚了一輩。
不遠處的許玲月聽的一陣氣急,她那娘親除了模樣周正外,其他真是草包,洛國師的格局哪是內宅女子能笑話的。
可三位大妝貴婦端坐,周圍不是內院高官就是朝廷禮部官員,哪輪的到她出來說話。
“道門三宗同出一源,當同氣連枝。我也是門派和宮內的俗務太多,無法脫身,否則這次也會同去的。”洛玉衡說道。
外人看來,三位尊貴至極的美婦在這里閒嘮,當是大奉帝國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但身在其中的洛國師並不這麼認為,以姬白晴的段位,無事當不會主動召她這位國師。
果不其然,又沒說幾句話,姬白晴話鋒一轉,“小輩們也慢慢長大了,也該操心他們的婚配了。”
李茹接話,“我們許家也用操心?說起來有幾家配得上我們家的?倒不如都隨了孩子們自己的意願。”
“話雖如此,但我們做長輩的提前給物色了總是好的,若是孩子不樂意了,再換下一個嘛。”
姬白晴端的伶牙俐齒,“現在他們大多還小,大了的也沒多少機會接觸外人,咱們老的提前相看相看,幫孩子把把關。”
一副被說服模樣的嬸嬸同學眨巴著明艷的大眼睛,連忙點頭,“說的在理,把關還是要做的。”
妯娌倆一起看向洛國師,意思在詢問她的意思。
洛玉衡能說什麼?
當然是點頭稱是,懷慶稱制後儒門大興,不管官面上還是在民間,普遍在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實說,她做娘親的,也逐漸有點認同這句儒門規矩。
當然,得是她洛玉衡做主才行。
親自剝了兩顆荔枝,放在洛玉衡面前的小碟里,姬白晴繼續展開話題,“洛國師實領大奉朝母儀天下的制度,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高帽子先給洛玉衡戴好,“夢翡那邊,寧宴說過由他來物色佳婿。倒是夢岫,從天宗學成歸來,周歲整好十五,可以在眾多兄弟姊妹里吃個頭籌。”
聽到這里,洛國師波瀾不驚的內心微微顫了顫,“老夫人先看看,讓夢岫也來,若是小兒女家都不願意,那也強求不得。”
姬白晴圖窮見匕,“大房的親家王家那邊,三房有個嫡出的大女兒,年方十六,出落得是花容月貌,養的是知書達理,雖說大了小岫一歲,但咱家里這情況並不打緊。”
見洛玉衡要說什麼,“寧宴見過那王家侄女,說過能配吾家兒,我也就上了心。”
那王家是許新年的岳丈家,姬白晴掌了許府後,和雲州姬氏殘留的余孽合流,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洛國師心里自是極不願的。
以她的個性,本可以扭頭化作一道金色遁光飛走,但姬白晴又提到了是許七安的意思,讓洛玉衡忍下撂挑子的衝動。
怎麼辦?答應還是不答應?
……
與此同時。
大奉皇宮內院,宮正司倉珍庫。
許夢岫沒有直接去許府,他打算晚上才去。
現在他正蹲在書架邊翻幾本《姬氏育嗣秘典》,不過他的心思幾本不在書里。
看衛宏娘離開,庫里只剩下倆灑掃的老閹奴,許夢岫從懷里拿出第十一卷放地上,左右看那倆閹奴注意力不在這,迅速將第十卷收到衣裳里。
又待一會兒,他裝模作樣的站起身,去找衛宏娘。
情人見面,私下里無人的時候,摸摸抓抓總是少不了。許夢岫一番小操作,便讓新婦渾身酥軟的不行,就差被就地正法了。
好在衛宏娘還殘留點理智,知道宮正司人員混雜,不是與小情郎歡好的地方。
在她的小岫的魔抓伸向下身褻褲前,用最大的毅力推開了他,整理好衣物就跑出去說有公事要辦,留下許夢岫坐椅子上呆笑。
出了宮正司的院門,就有熟悉湖綠色的身影在等他,那雙丫髻梳洗的松散些,走起路來一步一翹,煞是可愛。
他在慕姨那見過這小娘。
“殿下,貴妃娘娘有請,說要與殿下一起回許府去。”
“知道了。”許夢岫隨她去往百花閣。
總之女人換衣服、打扮就是麻煩,大奉三皇子殿下在百花閣的偏廳里坐了半個時辰,還不見慕南梔出來。
那可愛的雙丫髻表示,還需要再等半刻,請三皇子繼續用茶,用點心。
終於,在許夢岫想去茅房前,百花閣的主人進來了。
“小三三,你看姨好看嗎?”慕南梔伸展修長的身軀,轉圈在展示自己新換的紫色宮裝,是亮閃閃會反光的那種綢緞料。
許夢岫想吐槽一番,太tm像長茄子了,但看到慕姨胸前的豐滿和身後的肥臀,又認為她是在借著秀衣裳的機會在展示那無比誘人的窈窕身段。
如果不看那張略丑的中年婦女老臉,有一說一,這女人的身材確實比便宜親娘還犯規。就不知道摘下手串後,那張面容到底有多好看。
“慕姨當然好看,慕姨是天下第一美人嘛!”許夢岫恭維道,說這句話時他沒看慕南梔偽裝出的那張臉,而是在看下面的身段。
“言不由衷啊,看哪呢?”
慕南梔伸手拍了一下少年的腦袋,漂亮女人對男人的視线都很敏感的,她清楚的察覺到小三三在盯著她的胸脯和腰身猛瞧,“小三三,想知道你慕姨我長什麼樣嗎?慕姨我啊,超美麗,超漂亮的。”
這話嗆的許夢岫不知道該如何答,窘迫的杵在那好幾息,心想,“喂,姑奶奶你可是我姨娘,我老爹最喜歡的女人,越界了越界了。”
不過他又想到自己連親生老娘的主意都敢打,為啥要怕個武力一般的慕南梔?
他壯著膽子,紅臉回道,“當然想!是男人都想。”
“呵!屁!你還是個男人?”
慕南梔嘲笑道,“什麼男人?小毛孩吧?!哈哈哈!”
她說完,好像又回憶起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彎了那抹楊柳腰。
許夢岫一邊莫名其妙,一邊有些生悶氣,男人就是年齡小,也是要面子的。
她慕南梔沒體驗過,怎麼知道他不是男人,是小屁孩了?
連大名鼎鼎的現任天尊冰夷元君都臣服在他的胯下,答應給他生孩子。
誰知慕南梔順好氣,抬起頭,不經意的摘下手串。
許夢岫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六宮粉黛無顏色,為什麼會從此君王不早朝。
不管是便宜親娘,還是冰夷元君,或者臨安,以及自己那姐姐許夢翡,在美貌方面確實是絕頂的,但她們的美各有各的特色。
洛玉衡的冷艷,冰夷元君的明慧,臨安的華貴,許夢翡的清純,但慕南梔不一樣。
她就是“美”這個詞在九州天下的代名詞,她就是集天地靈秀的存在,她就是美本身。
看到已經成豬哥像的許夢岫,慕南梔毫不意外,她對自己的魅力有絕對的自信。
面前的少年並不是什麼心智堅定的英雄豪傑,被她的美貌迷住眼實屬正常。
她撇撇眼,素手伸出如精琢白玉般的食指,輕輕點在許夢岫的眉心上。
猛的回過神的三皇子,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失禮了,慕…慕姨。”
“所以,你這也算男人了?你慕姨我可是見過真正的男人的,我這等顏色在他們眼里也就是個稀罕物件而已,如果必要,他們棄之如履。”
慕南梔自嘲道,戴回手串,恢復到普通中年婦女的模樣。
“那是他們不懂慕姨的美,就剛才,孩兒就偶得了幾首詩,來贊美您。”
許夢岫挺可惜慕南梔戴回手串的,因為欣賞不到那容顏,但另一方面他心底其實有點怕,紅顏禍水不是說說而已,他不喜歡毫無招架之力的被迷惑。
許夢岫捫心自問,如果剛才慕南梔自薦枕席,但條件是要他交出所有秘密,那自己最多掙扎那麼一兩秒就會從了,包括把逆道經和天宗那老道供出來。
若是慕南梔再多打探,和冰夷元君歡好時的體位,他都能說出來。
“從哪抄的什麼歪詩?念出來聽聽?”慕南梔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將裙子撐出魅惑的曲线。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
“等等等!這詩我聽過,還有,你從哪抄來的這詩?”慕南梔美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盯著許夢岫。
顯然便宜老爹給慕姨寫過這首,“孩兒老實交代,慕姨能不能不說給別人?”
“這不用猜,你是在你娘那里抄的吧。虧你爹說這首酸詩獨給我作的,誰知還拿去哄你娘開心。”
慕南梔重重的放下茶盞,搖晃的茶水濺到桌面上,不遠處站著的幾個婆子小心翼翼的過來擦拭。
“呃,慕姨英明!”
慕南梔又說道,“小三三,你剛才說什麼‘幾首’,說明還有,再念。”
“那是孩兒吹牛,只抄了那一首。”許夢岫作揖討饒,“沒有了。”然後他第二次變成了豬哥形狀。
慕南梔又摘下手串,光用一雙美眸的情意流轉,便好像擺出了風情萬種的姿勢。
少年前世當過舔狗,為討美人歡心,記憶深處那首專門背過又淡忘的詩,浮現在腦海里,“西施曉夢綃帳寒,香鬟墮髻半沉檀。轆轤咿啞轉鳴玉,驚起芙蓉睡新足。雙鸞開鏡秋水光,解鬟臨鏡立象床。一編香絲雲撒地,玉釵落處無聲膩。紆手…”許夢岫經脈內逆道經練出的真元突然開始自動運轉,主動消解了精神控制,他渙散的瞳孔緊縮變小,重新有了神智。
對面美的冒泡的娘們不對勁,她想干嘛?她不是和便宜親娘一伙的嗎?為什麼會施展手段迷惑她閨蜜的親兒子?
不過皇宮內院,從來不缺陰謀詭計,也有可能慕南梔就是調皮搗蛋愛玩,自己想多了。
為了掩飾脫離慕南梔的精神控制,許夢岫抓抓後腦說道,“後面忘了,這首是從天宗那抄的。也不知天宗哪位老前輩寫給道侶的。”
慕南梔沒事人一樣戴上手串,遮住那雙瞳剪水似的眼波,“這種詩你也敢給我念,也是該揍了,一會兒見了你娘我就告狀去。”
確實,那《美人梳頭歌》雖不見淫,卻是由女子夫郎的視角下寫出的,所以內涵處處是淫。
慕南梔在深閨閒來無事,多用看雜書來打發時間,在詩詞歌賦上的造詣不次於當朝翰林,怎麼能品不出詞背後的意思?
“好慕姨,好慕姨,要不您多打孩兒幾下,消消氣,千萬別給母親說。”許夢岫做熟悉的舔狗狀。
慕南梔微笑道,“那你得答應我三件事情。”
“就是十件,一百件都行。”
“那倒不必,我說第一件了啊,你將剛才怎麼擺脫我魅惑的辦法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說完示意婆子再添點茶水。
這沒婆娘倒承認的痛快,打發她的借口也太好找了,“孩兒由人宗功法轉修了天宗功法,慕姨你知道的,天宗那講究太上忘情,內門功法自帶解除魅惑的功效。”
慕南梔聽罷不置可否,剛才她動用了一絲不死樹靈蘊,連五品武夫修為的女官、內侍都能中招,區區道門六品的許夢岫卻在數息間便脫離魅惑。
要知道,她動用全力施展的話,連許七安都未必能在一刻鍾內回復神智。
見慕姨不大信的樣子,許夢岫繼續圓,“還有天尊曾秘傳孩兒兩種秘法…”
“什麼秘法?能寫出來給我瞧瞧嗎?”既然是宗門秘法,當然不會因為小小的把柄就說出來,慕南梔故意揶揄道,“要不慕姨給你點好處?”
“謝慕姨了,孩兒心領了。”
“呵呵!挺機靈的,記得還得給我做兩件事。走吧,該回府里了。”
慕南梔和洛玉衡不同,她正經在許府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雖跟洛玉衡差不多時間搬進皇宮內院,但她經常走動的。
兩人出了百花閣,各乘一輛馬車去往許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