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提供的早餐讓嘉莉感到滿意,可是在自己和朱紫薇都仍然身穿睡衣的情況下便得開門迎接穿著整齊的侍應生前來送餐,讓嘉莉一直感到不知所措。
也許是朱紫薇昨晚跟嘉莉說要她與別的男人做愛的關系吧?對於毫無防備的自己去迎接陌生男人這種事,那種不適感她怎麼都揮之不去。
心知肚明的就只是送餐而已,又明明那侍應生在送餐完畢後便離開了房間,可是嘉莉卻總是覺得那侍應生的男人氣息依然在房間中存在。
說到房間,這一間並不是朱紫薇原本的房間(?)
,昨晚被她玩濕了床舖以後,朱紫薇便從櫃桶里拿出另一張卡片鎖匙;穿著睡衣的朱紫薇便領著衣衫不整嘉莉前往隔壁的房間。
原來隔壁的房間也被那女人租下了嗎?嘉莉稍感到意外,卻又不怎麼驚訝。
佳琳的“貧窮說”讓嘉莉對朱紫薇的生活狀況有了個底,這種程度的發現並不值得讓她太驚訝。
這“隔壁的房間”和“對面的房間”一樣,完完全全的是酒店的原裝配套,沒有半點私人租住的氣息。
朱紫薇領著嘉莉過來的原因,大概就只是純粹不想睡在濕透的床舖上而已。
朱紫薇手上拿著咖啡杯﹑嘴巴咬著面包,穿著松散睡衣交叉著盤腿而坐的隨性樣子,美得就像一幅畫。
反觀在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坐得那麼一板一眼的模樣,卻連她自己也喜愛不起來。
對望著大海的大玻璃窗前吃早餐,即使只是生活圈里熟識的同一個海景,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嘉莉再一次對自己與朱紫薇的差異感到無力。
“噯,一聲不響的在想甚麼?”朱紫薇打破了房間中的沉默。
“沒有,跟妳有甚麼好說的?”嘉莉橫了她一眼,然後再將視线轉到窗外的海景。
“嘿,說得真無情~明明昨晚才跟人家相親相愛過耶~”撒嬌般的聲音卻沒有半點能讓嘉莉感到她可愛的要素。
“而且,就算我問妳,妳便會說真話嗎?”嘉莉說。
“呵~這樣啊?要看甚麼事情啦~不過印象中我沒有對妳說過一次謊哦?”朱紫薇放下了咖啡杯,一副准備好接戰的樣子。
“妳不覺得知道了卻不說,或是只說事實的一部份,是和說謊沒分別的嗎?”嘉莉橫了她一眼。
“嘿,妳說妳們口中的大姊?”
“甚麼?”
“沒事,妳繼續問吧~”在嘉莉看來,朱紫薇是明顯說漏了嘴。
但為甚麼話題會突然扯到“妳們口中的大姊”上呢?她說的“大姊”意指應該是梓君(五美圖之一)。
朱紫薇對梓君這樣的“指責”,嘉莉並不是沒有同感,但在嘉莉的印象中梓君和那女人之間應該沒有過任何的交流才是啊?
“妳別想了,那件事比妳本來想問的問題更復雜哦~”朱紫薇的微笑中不懷好意。
“妳知道我本來想問甚麼哦?”嘉莉瞇著眼向她投以懷疑的視线。
“大概。哈~妳以為我們認識多久了啊?”朱紫薇大笑。
“那妳自己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嘉莉橫了她一眼。
“嘿,視乎妳的問題再去推敲妳把握到甚麼程度,那樣更有意思哦~”朱紫薇的說法根本是在看猴戲一樣。
“朱紫薇,我很受傷哦?妳把植植的處女給他的事!”嘉莉決定不演了,反正她想要知道的都大概已經被那女人看破。
“哎~也就不是一塊膜啊?妳執著些甚麼呢~”
“可是第一次…”
“真的有分別嗎?”朱紫薇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
“呃……”
“…如果……讓妳感到不適我道歉。但由他拿走植植的處女是最適合的選項,這件事我不後悔”朱紫薇說得認真。
“怎麼……”嘉莉被她的認真語氣塞得無言以對。
“妳啊,真奇怪~該負責任的兩個當事人都沒所謂,妳這個女友卻在焦急些甚麼呢?”
“……告訴我,理由”嘉莉定睛的緊盯著朱紫薇。
“唉……妳的性格啊~真麻煩啦~~”朱紫薇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頭櫃前的電話,拿起聽筒﹑在機盤上按下了四個鏈。
嘉莉對那女人突如其來的行動感到不解……
“植植,過來一下,在908號房”沉默了好一段的等待時間後,朱紫薇便以下命令般的語氣對電話里說。
“咦?!”植植竟然就在這酒店里?!嘉莉感到訝異。
“唔?佳琳沒有告訴妳嗎?植植暫時住在我這里哦,在901”
“咦咦咦~朱紫薇妳這也太過份了吧?”嘉莉訝異得差點大叫。
“嗯?甚麼?雖然是最貼近電梯大堂的頭房,但應該不會很吵才是哦?”
“不是這個意思啦~~”嘉莉這一次真的訝異得不知道該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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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說甚麼便自己斟酌要說些甚麼吧~我是沒有甚麼需要瞞著她的啦~”朱紫薇向植植拋下了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滿滿酒店硬派氣息的房間里就只有嘉莉和那個透露著古典氣息的少女-植植相對而坐。
朱紫薇剛才對嘉莉說過植植有點所謂的“小姐脾氣”,被吵醒的她心情肯定不會好。
但從嘉莉現在看來,少女的臉上雖然是睡眠不足的樣子,但卻是繃緊了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相比於吵醒她一方的嘉莉,反倒是緊張感明顯從植植的那一方傳來。
吵醒植植的罪魁禍首是那女人,嘉莉事前根本就毫不知情。
不過要是被吵醒的一方遷怒於嘉莉,她也確實是百口莫辯。
“要吃點甚麼嗎?”嘉莉打破沉默,卻只換來對方興致缺缺的搖頭。
在游艇上的短暫相處,嘉莉知道這少女的淡薄反應只是因為怕生,而不是對她抱有惡意。
“嘖……那女人,甚麼也不說便拋下我們是怎樣啊~”嘉莉在咕嚕著的抱怨。
“那個…”植植終於打破沉默。
“嗯?”嘉莉再次將視线轉向植植。
“對不起”植植突然向嘉莉低頭。
“呃?噯…要說的話該是…”
“不,是我請那女人安排的,借用了妳的男友,對不起!”植植再一次低頭。
“那女人”嘉莉的眼睛瞇成了一线。
“咦?佳琳說妳們都是這樣稱呼她的,不是嗎?”
“是那樣沒錯啦~只是沒想到這麼接近那女人的妳們都習慣這樣稱呼她而已”
“噯噯噯~人家本來也是超討厭她的好嗎?”
植植的語氣變得硬朗,說話也沒有了懶洋洋的尾音。
人設崩了哦?妳這個古典模特兒的斯文形象~嘉莉心里說。
“應該說,妳覺得會有女生喜歡她的所作所為嗎?”植植繼續說。
“哦?她對妳做過甚麼了?”嘉莉順著植植的話題。
“對我…倒是還沒有甚麼……”植植仿佛很認真的托著下巴的思考。
典型的﹑女學生之間對那女人的誤解:到處迷惑男人﹑勾引男人,故意拆散情侶……
在學校的女生們之間最流行是這種說法,畢竟朱紫薇一直在學校里處於那種被男生們眾星拱月的狀態;當然亦包括凌峰等“工蜂”不斷的獻恩勤行為,的確是讓大部份女生感到反感。
雖然不全是事實,但女生們之間的以訛傳訛讓朱紫薇“專門搶別人男友”的形象埋藏在每一個女生心中卻是現實,因此她惹女生討厭應該是女生間一個基本的共識才是。
植植說的是這種程度的討厭嗎?可是,為甚麼她會住在這里?“不過,妳說我們接近她嗎?我倒是覺得妳們比較接近她啊?”植植皺著眉說。
“噯,我們這邊可是受害者哦?”嘉莉說。
“咦~那女人不是都替妳男友慶祝生日了嗎?你們跟她很要好吧?”植植的眼睛張開得自今早嘉莉看到以來的最大。
“哈,可不想被已經跟那女人半同居的妳這樣說哦?”
“我﹑唔……我又不是自己想住在這里的”植植說低著頭,然後又轉念抬起頭,手指向床上。
“妳跟那女人上床了吧?還不是一樣嗎?”
嘉莉循著植植手指的方向望向床上,的確在兩個枕頭上都各自留下了頭形的凹痕,這一點嘉莉抵賴不了。
但睡過跟半同居……嘉莉搖了搖頭,跟植植爭論這個沒有意義,都不是小朋友了,爭論“你比我更差”是沒有結果的。
“呼~植植…我能這樣稱呼妳嗎?”嘉莉透了一口氣,換回了較客氣的說法。
“呃……嗯,大家都這樣叫我”植植對嘉莉突然的語氣轉換似乎感到訝然。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這個不是本名吧?”嘉莉說。
“咦---要由這個說起嗎?”
“不想說的話…”
“不是啦,只是佳琳和那女人都沒有問過我這個啦!”
植植頗認真的眼神凝視著嘉莉,讓她感到自己好像問了一個蠢問題。
“如果牽涉太深的話就算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啦~”嘉莉說。
“倒沒有甚麼很深奧的理由啊?我婆婆說我小時候吃奶嘴就是植植﹑植植的叫,她就一直這樣叫我了。然後家里的人都這樣叫我,反倒是很多人都不記得我的本名啦”無聊的理由,直接說是“乳名”不就完了嗎?
嘉莉心中皺眉。
不過從植植這樣的說明,嘉莉便大概掌握了與她說話時的應對方式,只要作出適當的誘導植植大概便會原地自爆……
“噯,可以讓我先問一個問題嗎?”植植說。
“嗯,請說”嘉莉輕輕點頭。
“不用那麼客氣也沒關系啦,很不舒服的啊~”植植皺著眉說。
“嗯,妳問吧~”嘉莉在心中橫了她一眼。
“你們……家里都是跟那女人有生意往來嗎?”植植的雙目仿佛不容許看漏嘉莉臉上的反應似的認真凝視著她。
“呃?甚麼…?”嘉莉的腦袋轉不過來,她根本不知道植植在說甚麼。
“咦---不是嗎?那麼你們為甚麼要跟那種女人走得那麼近啊?!”植植仿佛不可置信得眼珠都快要掉下來。
“……生意往來…”嘉莉默念咀嚼著植植的說話。
“我們家,是做洗燙生意的哦”植植說。
“啊?”嘉莉不解。
“這酒店的洗燙服務是由我們家承包的哦”
“那跟朱紫薇…”
“咦---妳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這酒店是那女人的哦!”
“甚﹑甚麼----?!”
嘉莉這次是驚訝得大叫。
原本以為只有兩個正對面的房間,接著出現“隔壁的房間”,再出現植植暫住的901號頭房。
嘉莉只推論到大概9樓的右翼,甚至整層9樓都是那女人的租借范圍;然而植植的說明一下子便把范圍擴展至“這家酒店是那女人的”,嘉莉顯然感到難以理解和接受。
佳琳的“貧窮說”讓嘉莉明白到自己與那女人之間的差異,但那差異之大卻竟然還遠遠超出了嘉莉之所能想像。
嘉莉的腦袋里只有“嗡”的聲音來回廣播,在空白一片里言語和想像都無法組織起來。
“我算是被父母出賣才住在這里的,你們倒是為了甚麼才能跟那女人這麼要好啊?”植植以不解的表情凝視嘉莉。
“出賣…”嘉莉無意識的重復著植植的說話。
“那女人私生活亂七八糟的名聲哦?我的父母也是聽到這個才把我送過來做她的玩具的!”植植的話語中包含怒意,似乎她說的話不是瞎編。
“玩具”嘉莉意識到植植似乎會繼續說下去,便輕輕作出誘導。
“由一年前?大概吧?這酒店的品牌正式轉到那女人的名下,雖然名義上那女人的父母是受益人,但誰都知道是她爺爺送那女人的禮物哦”植植說著一堆嘉莉聽不太懂,但大概能夠推敲的詞匯。
“…爺爺”嘉莉思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誘導。
“嗯,原本我爸以為是他們集團里的整個酒店業務都給那女人的,但最近的說法卻是就只有這個品牌旗下的幾家,我爸都想要讓我回家了”植植繼續說出一些嘉莉難以理解的詞匯。
幾家酒店的生意嘉莉聽起來好像很多,但從植植的說法看來,他的爸爸卻嫌棄太少,反而想把安排在那女人身邊的女兒撤走了。
嘉莉大概把植植的說話組織成這樣。
“他們家的生意到底有多大啊……”嘉莉自言自語著。
“咦?他們是那個朱家哦,妳能想到﹑能用到的東西大概他們都有參一腳的哦?”植植向嘉莉說明。
“呃……”范圍一下子擴展得太大,朱甚麼那個富商的名字衝到嘉莉的嘴邊,卻一時說不出來;印象中她有在電視新聞里看過那富商的樣子,是一個看起來慈祥﹑瘦瘦的白須公。
“怎麼,妳真的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植植向嘉莉投以懷疑的目光。
“怎麼可能知道?”嘉莉說。
“噯,佳琳來到這酒店的一刻便已經知道了哦”植植說。
那是知識上的差別啦!
嘉莉想要這樣說,但佳琳明明年齡比自己小一年,卻比嘉莉的知識量更豐富的事實,要她該怎樣開口承認?
從“租用兩個房間”推論到“酒店是那女人的”再推論到“那女人是那個朱家的人”,到底要有怎麼樣的雜學知識量和多跳脫的想法才能夠推想出來啊?
在佳琳的“貧窮說”之前,嘉莉的確沒有在意自己與那女人在物質資源上的差異。
但就算要她再重頭推想一次,也不可能推測到這個差異竟然會是如此巨大。
“不,不,不,妳剛才說的『玩具』是甚麼意思?”錢銀生意的事情嘉莉聽不懂﹑也管不了,她便將話題轉回到她所關心的事情上。
“就字面的意思啊?作為那女人的玩具哦!雖然他們說成是『交個朋友』,但將親生女兒交給私生活亂七八糟﹑臭名遠播的那女人,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了嗎?”
再次提及她的父母,植植的語氣便再度顯出怒意。
“噯,那女人的名氣有這麼響亮嗎?”看到植植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嘉莉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
“把自己的兒子女兒給她作玩具,我可不是第一個哦”植植說。
“呃?”這種蠢事就有那麼多人做嗎?嘉莉心里說。
“消耗品供應商的兒子,劉龍德,妳聽過了沒有?”植植說。
“呃!甚麼?!”嘉莉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秘密般圓睜了雙眼。
理由不在劉龍德(朱紫薇口中的“阿德”)本身,而是在於劉龍德的妹妹-她的好友劉於晴(五美圖之一)。
那就是說,這種把兒女當成那女人“玩具”的蠢事,其實一早已經在嘉莉的身邊發生,只是她們沒有察覺而已!
要是一個不小心,自己身邊的好友說不定就變成了那女人的玩貝之一,只是那一次“幸好”獲選上的是她的哥哥而已?
“消耗品就是肥皂啊﹑洗頭水啊﹑牙刷梳子…”
“不不不!那些不重要好嗎?劉龍德是那女人的前度哦!玩具甚麼的怎麼說?”
嘉莉打斷了植植的話。
“嗯,最亂來的就是他們兩個一起把別人的兒女當玩具啊!聽說男的女的都沒關系,只要把小孩交出來生意就好談。就是這種說法,我爸便把我交到那女人手上哦!”
植植的話再次透露出怒意。
資訊有點太多太亂,但嘉莉聽著卻隱隱有一種不妥的感覺。
朱紫薇是可惡,但要把她說成這個程度,那里面應該有所誤會。
就像女生們會覺得自己的男友都是被那女人“搶走”一樣。
但事實上變心的只是她們的男友,朱紫薇並沒有刻意做過所謂的“勾引”。
最少在嘉莉眼中所見,那女人“想搶的”就只有她的打令而已,但凌峰他們那一伙“女神團契”的人卻從來只會有多無少。
昨晚朱紫薇對嘉莉說過,曾經為了劉龍德的所謂“新鮮感”便哄了很多女人上床,甚至有部份是處女……
配合植植的說法,就是那些把兒女當玩具的蠢父母,將兒女送到那女人的床上,讓她的“阿德”亂來。
嗯嗯,跟那女人脫不了關系,但真正的“壞人”卻是劉龍德,還有那些把兒女當玩具送人的蠢父母。
嘉莉盤算著“事件”中各人的責任。
不過,劉龍德已經跟那女人分手,那麼把兒女當玩具的這種蠢事應該不再?可在嘉莉眼前就是活生生的玩具-植植。
“……為甚麼不說話了?”植植皺著眉說。
“唔,我在想,她要妳和打令上床的目的是甚麼”該不會是為了讓打令成為另一個“阿德”吧?
但嘉莉和打令與他們的生意根本談不上邊,更莫說甚麼利害關系了。
而且打令又不是為了“新鮮感”便與其他女生上床的那種人……
“咦?那個?是我請她幫忙的啦,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植植圓睜著雙目,就像嘉莉又問了一個蠢問題一樣。
噯噯,當著他的正印女友這樣說,妳不覺得有問題?嘉莉心里皺眉。
“甚麼意思?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嘉莉決定把話清楚的說開。
“我剛才說了啦,我爸想讓我回家啊~所說的『回家』目的當然不只是回家啦,他是要我去另一頭豬那里哦!”植植說。
“另一頭…豬?”嘉莉隱隱聽出了植植的意思。
“嗯,以那女人的說法就是所謂『本家』的人,輩份來說應該是那女人的堂哥…吧?”
植植所說的話嘉莉大半聽不懂,但猜想意思就是把女兒收回後便再安排到朱紫薇的堂哥身邊,那邊的生意會更大之類的。
“真愚蠢……”嘉莉在咕嚕著。
“就是嘛!所以我便拜托那女人,只要我不再是處女……呃啊,總之,就是對不起啦!”植植再一次向嘉莉低頭。
“真愚蠢……”嘉莉再說了一遍。
也就不是一塊膜啊?妳執著些甚麼呢~朱紫薇昨晚所說的話再次在嘉莉的心中響起。
嘉莉感到為難。
為難不再是因為打令拿走了植植的處女,而是她終於知道了朱紫薇的動機。
植植拜托朱紫薇替她找男人,而那女人身邊“最好的選擇”對象就是打令,因此才會安排了游艇上面的生日派對,刻意造成那樣的狀況……
她不是無法理解植植即使向不熟識的人獻出處女也不讓父母得逞的心情;也不是無法想像在這種利害關系之中作為犧牲品的無奈。
但真的除了把處女膜弄破以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沒有處女膜以後就不用再給“另一頭豬”糟蹋了嗎?1和100。
“嘿~”嘉莉想到這里,笑了出聲。
“………”植植只看著嘉莉的笑容無語。
“嘿嘿~”接著想到,朱紫薇昨晚提議嘉莉和別的男人上床。
“……………”沉默的時間更長。
“那女人!”嘉莉罵出了聲。
“怎…怎麼了?”植植的表情有點退縮,嘉莉猜想現在自己的表情應該很可怕。
“我問妳,自從妳到了那女人身邊以後,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都沒有發生在妳的身上,對吧?”嘉莉說。
“呃……是沒有啦,雖然有一次喝醉了是有跟她…那個……”植植欲言又止。
“那女人沒有強迫妳,對吧?”
“……是沒有啦”植植低下了頭。
“唉……妳的性格不是比我更麻煩嗎?朱紫薇~”嘉莉抬頭對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著。
植植看著這樣的嘉莉不知所措。
“最後一個問題,妳們口中的『本家』里,有沒有一個叫朱梓君的人?”嘉莉將臉轉回植植的方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