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中終於傳來好消息,報上去的項目批下來了。
由於賓連個職稱都還沒有,由幾位教授和研究員掛名,大家倒都看好他堅持由賓自己組隊和開展工作,如有必要可以開會討論。
賓又捋了一下他寫下的六個方面,想繞過測量平台還真不行,至少要有一個台面和探針去感應電場。
問題一上短會,吳教授推薦一個有名的八級鉗工,賓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去見了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
賓不會畫機裓施工圖紙,還被好一陣批評看在吳教授的面子由廠里的繪圖員把賓的意思畫在紙上,三方認為差不多了就商定由賓一周一次的來檢查討論修改設計直到滿意為止。
幾個月後開學時賓見到了平台,不得不佩服這高級技工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手工做出來的東西遠比當時機床精密,極慢的轉動起來根本沒有變化,下一步就是賓自己的特長如何從那些微弱嘈雜的信號中找出那些有用的電場信號。
同時開始購買計算機和找尋合適的電腦人員想法把它們顯示在屏幕上打印在紙上。
賓經常看見馬素賢膝胸臥式的撅著,他當然知道這只是在糾正胎位,可還是想開玩笑幫她放松心情,“早按你的意思不來了,一天這麼招搖干什麼,考驗我的意志呀,我的革命意志很薄弱的經不起考驗不打都招的。”
馬素賢沒好氣的罵到“你要不貧真的會死。”
陪著去最後一次產檢醫生說,“還是有點胎位不正,會比較辛苦,應該問題不大我們會盡力的。”
賓當時就急了,“你們他媽的怎麼搞得,不是說可以糾正過來的嘛,有沒有認真檢查,那產檢都他媽白做了,咱們換醫院。”
罵的醫生臉都紅了想分辯,馬素賢拉拉賓,“您別介意,我們出去說。”
賓第一次陪著生孩子,緊張得頭都疼了,為避免尷尬生的時候商量好只有馬素賢的媽媽會來。
可又不能放下剛開始的試驗平台和信號測試設計,生的當天把兒子送到母親那里,白天晚上的來回跑。
一起進產房的前後有三個人,外面一大堆人如熱鍋上的螞蟻,搓手渡步,咳聲嘆氣,市井百態。
產房里聲嘶力竭的喊叫此起彼伏,無從分辯出自誰的喉嚨,盡管醫生大聲的叫別喊節省力氣,可現在不喊就無法傳遞她們的辛苦和所受的罪,舒緩緊張的情緒。
“呃呀,我不生了,疼死我了,”
“你個王八蛋害老娘在這里受苦,你他媽在外面快活,”
“醫生啊,我不行了。”
氣氛更是被烘托緊張熱烈。
只有馬素賢的媽媽一人氣安宇定,看看也在轉磨的賓,“坐下吧,孩子生的出來。是二胎不會有那麼長的,你是沒見上一個那折騰的小一天把我們才嚇壞了。”
“可她們說胎位不正,”
“還好不是橫的。你是要來回跑嗎?我們包了輛車方便些,可以睡會覺休息一下,其實我可以照顧好的,你那麼忙偶爾來一下就行了,”
“還是我把這個月顧過來吧,盡盡心意。”
過了一會護士出來,“馬素賢家屬,生了,男孩。”
在病房看著紅嘟嘟兩眼緊閉的小老頭,馬素賢虛弱的流著眼淚,“算是功德圓滿。”
連續的奔波賓開始頭疼欲裂,每天只有在車上能睡一會,他知道幾年前的神經衰弱的病又犯了。
有時好心的司機會多兜幾圈讓他多睡會。
解藥就在哪里可賓想逼自己改變咬咬牙沒有去找那些等待鴛夢重溫的女人。
滿月後馬素賢帶著孩子來到文市住在就近的賓館里,只是由保姆把孩子帶去見賓的父母,他們也方便來賓館看孩子。
這樣大家可以不尷尬的讓爺爺見到孫子,馬素賢等在賓館的大廳里與賓見面直接說,“從現在開始我就一門心思帶兩個孩子了,別的什麼都不會想。父親的義務你一定要盡,我也會像這樣經常帶孩子來看爺爺,也許過一兩年搬回來。我們兩個不要單獨在私密場合見面,其他的所有事你和小林妥善解決。”
擋著要接話的賓,“別想那麼多,我現在真的別無奢求,就是孩子快樂長大!人要一報還一報,大家和平相處對孩子和大人都好。”
賓看著她的臉明白內心是真摯的,“好就按你說的,我轉告林佩。”
這個夏末發生的事又為以後鋪墊了許多。
由於二哥的工作做得好,被調到省里負責經濟工作,親朋好友在財經,政法,軍情系統的上升,賓自然是更加小心謹慎,不給大家帶來麻煩。
三哥又上前线了,這次是帶著他的團去輪戰。
母親依舊是擔著心,把三嫂和孩子接回來住。
賓開了一個賬戶存入一大筆錢做基金以備有些烈屬需要幫忙,又和剛開張的證券公司把賬戶變成軍民共建烈屬扶助基金,只低調的接受一些特定捐款,也不公布捐款人姓名,證券公司自然要拼命的維持這個賬戶的投資效益以樹立正面形象。
全國各地的院校改名熱和民間辦學熱熱火朝天,起名號一個比一個叫得響亮就是有點不倫不類,似乎有了響亮的名號就是名牌了。
小河小溪學院變成了江河湖海大學,小山小丘學校變成了響堂堂的五岳名山大學。
所有學校都是各種大學,沒有人知道這些大學有什麼特色和專業,一定要花功夫去查詢。
文市的教授學者們當然不甘落後,也要辦一個文市聯合大學,簡稱文聯大!
這讓堂堂的老牌教育部直屬院校,文大!
情何以堪,最後取名文城聯合大學平息了風波。
吳教授堅持請賓來帶理科學生班兼物理課助教,說是可以平衡研究工作舒緩壓力增加靈感。
離的也不遠,賓只有勉為其難。
沒有參加開學典禮上課的第一天來到辦公室,看看文城聯合大學文理兩個班一共百十來人,理科班是大班,也沒什麼專業之分。
多是考過兩年以上學生,女孩有五十多人環肥燕瘦,戲蝶游峰。
當校長吳教授帶著賓走進教室時,尖叫聲回蕩大教室,睜大的眼睛帶來的反光投射到每個人臉上。
賓早知會是如此,並不稀奇微笑的和每一個人做眼神交流算是上任了。
課堂上鼓勵學生們有問題先彼此討論再一起來問老師,這樣就在無聲中化解了學生特別是女學生借故一個人來占用太多時間可能引發的麻煩。
教的好壞且不說,學生特別是女學生的熱情推動了所有學生,本來只是來此混一個文憑。
突然間有了學習動力,下課後許多女學生都會結伴去找賓,作業,問題不斷,進而三五成群的來不遠賓的家找老師。
當然明白學生們想拉緊彼此的關系,問題只是借口都可以在辦公室解決,賓始終做得很好保持師生距離。
林佩出差回來發現賓又是群芳環繞,個個年紀也與她相仿年輕,還多數挺漂亮,生怕又有什麼變故,待學生們走後拉著臉,“我們剛說好的,你就又這樣!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們真真切切的都是這個新學校的學生。我早就給你說過吳教授一定要我幫忙帶這個班。”
“可這個班就沒個男學生嘛,”
“又是你小心眼,正好沒碰見嘛,老師必須善待學生,誨人不倦,你上過學應該懂得。對我來說學生不分男女,我也沒叫她們來這里,這對我在學校的影響也不好,可我不能拒絕她們來找老師。至於你的擔心大可不必,我從來開玩笑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信賴你的無助學生下手,禽!噢,對不起,不用這麼粗俗的詞,肯定是超出我的底线的事,學生永遠是學生!”
比對歷次談論同樣話題林佩還是看出了不同,賓是從未發過這樣的毒誓的,相信他是真的也就放下心。
可還是馬上拉上賓去照結婚照掛在廳里,又讓賓請人來布置房間。
當學生們再次來找老師時,看著門上的喜字和牆上微笑的臉,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可依舊不能阻止她們,還是熱情的巴著各種理由去辦公室和來家里找老師問問題。
為求林佩的安心,待新學校大致抵定,賓堅辭了班主任只任助教避免每天都要去的教室,慢慢的學生們也就只能在辦公室一周兩三次打攪她們心儀的帥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