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李師意再次提前來信要賓去車站接她,見了賓的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再是小姑娘了!別搪塞我,學校已推薦我參加出國研究生考試,考上肯定沒問題。你給我一句實話,要不要我出國?”
,“這我早就說過,你就應該出國!”
,“好,再說清楚點你要不要我?”
,賓低下頭避免看她的咄咄逼人的眼睛,“要你干什麼?你累了先回家歇歇,再說這里怎麼是談這些的地方”。
“你說得等我貳拾以後再說,現在四年了”,“好!別說了送我回家,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第一次語帶堅定的打斷賓。
一個假期沒和賓聯系,賓也樂得個清閒。
寒假中阿依汗告訴賓,馬素賢很快可以回來照顧商店了,要是忙就不用來了。
言語之中帶著不舍,兩人自覺配合還算默契友好。
賓在賬本上加了許多字條還附上了一封信,在信中提到已和銀行貸款科的錢金妮聯系好可以用商店在銀行貸款,羅列了聽來的好處。
過了寒假全系的畫風變了,在系里開學前第一次的全體會議上,史懷仁意有所指的說,“我們有些輔導教師給學生講話不注意,影響學生的學習”,當時只有兩名助教,大家當然明白是指向賓。
會前賓就被通知不再擔任助教,去教研室干什麼待定!
立刻賓在系里是灰頭土臉,連學生都鄙視這位曾經的明星學生,從新生班的課代表和班干部的臉上賓讀懂是誰們干的,可又能怎樣?
“我講了什麼話?我還不如這些剛離家的高中生,他們已會踩著別人往上爬了!”。
接著史懷仁直接在職稱評定中指明工農兵大學生,工農兵大學生後考上的研究生不能參加這次職稱評定,還得再考察。
兩個從法國和德國回來的研究生時間都用在語言學習上了,沒學什麼專業,法國和德國的碩士研究生水平就是國內的大學生也不具資格。
所有中標的人年內都各自想法調去了別的系和部門。
賓也提出調離,系里以還沒夠三年不能調離學校為由回絕。
與馬素賢分手後,與家里的關系一直緊張。
賓不能給家里人填堵,只有打斷門牙肚里咽一切瞞著。
另一條路就是再考研,可系里同樣可以給他找麻煩,一樣的灰頭土臉。
校部聽說後悄悄的聯系賓可以轉為行政工作,賓倔強的據絕准備做給大家看,雖然他知道結果也不會好到哪里,但一定要掙回臉面。
再次有人要把校黨委書記的女兒介紹給賓,說是她見過賓第一屬意的就是賓。
而且介紹人這次還知道了賓的遭遇,明提暗示到有了這層關系,就不會在系里吃鱉,而且可以很容易的出國讀研或進修。
賓還是明確地拒絕了誘惑,雖然這是打臉史懷仁的最快方法,他要靠自己而且還要追厲琳。
失去了巴結校黨委書記機會的介紹人們當然會不失時機的讓賓知道他失去了什麼,半年後一個化學系的留校生與她結婚了,一年後男的公派出國讀研,再後來她也出國陪讀了。
科研是賓的第一夢想,還沒開始就有了凋零的意思,不甘心,不退卻,不服氣。
教研室主任勸說賓去參與王副主任的科研項目,說實話在學校時賓並不太看好王副主任的學術水平,雖然他是留蘇的,但回國後沒有什麼大的建樹,憑老關系申請到了一些研究經費。
做一部國內沒有的測量儀器,立意很好但進度很慢似乎卡在某個點上,經費快用完了好像還沒有大的突破。
所以到系上時就沒選擇參與,現在沒了退路只有全力以赴。
王副主任人倒不壞,也是被排擠之人,沒什麼人認真的幫忙。
為穩住賓表示只要賓願意可以轉為他的在職研究生,至少兩三年後可以拿到學位再聯系離開系里。
在王副主任的堅持和學校招生辦默許下,史副主任沒能反對成,被迫同意了只要基礎課考試通過可以免修基礎課。
王副主任的項目說白了就是在大量復雜的干擾信號中找出需要的微弱信號,通過這些信號判斷出所測量的物質的含量和特性。
這些復雜的非破壞性環境頻譜儀是沒有用處的。
第一步就是減低干擾取得這些信號,第一個測量模塊並不成功,要做第二個。賓日以繼夜的加班守了兩個星期完成了部件,再加工完成。
第二步測量與信號加減用到的電子技術是賓的強項,很快就有了突破。
後續就是用算法去進一步去偽存真,以前是送到科學院的計算機室去排隊計算,拿到結果再作判斷改進費時費力。
剛好國外開始有了用電腦做這些工作,就再憑老關系追加經費買了一台類似的小型電腦,當時的電腦和程序並不復雜。
請來學校剛設的計算機系的老師做些修改就完成了所需,關鍵是是對信號的判斷要對,然後決定算法。
在這個過程中賓以前自學的兩種計算機語言有了很大的提高。
賓幾乎沒有多余的時間,每天就是實驗室,宿舍,食堂。緊張的工作加上毫無進展的關系,賓已無法分心決定攤牌。
細想起來都是賓的單方面約會,厲琳沒有一次主動約過賓,永遠是溫柔的接著,賓進一步她退一下,也從未明確的拒絕過賓。
沒有找一個溫馨的地點就在出版社門口對著厲琳面帶嚴肅的問,“我想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我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嗎?”
,只是溫柔的看著賓,輕聲細語的,“你從沒有和我提出過呀”賓有點吃驚,語調提高了幾度,“那我可以理解為不是嘛”,依就是不溫不火溫柔似水的點點頭又搖搖頭等待著下文。
我本有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
賓並沒有理解她是要賓現在明確地說出還是什麼推辭,直接認為是拒絕,克制地彎了下腰,“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攪了”,厲琳的臉抽了一下,眼神失去了哪種永遠的溫柔看著賓轉身低頭離去,惆悵的回到辦公室。
沒了任何煩惱和牽掛,全身心的投入科研中,離成功應該越來越近。
又是一年畢業時,學生們各顯本領,賓的蝴蝶效應,沒有畢業生接受畢業留系。
賓正在實驗室忙,實驗室助理靜慧伸頭叫到,“小王有人找”。
“等一下”,過了一會賓才面帶疲憊走出實驗室,“誰呀”,出現在眼前的女孩似熟且生,賓的心事都在實驗上看著忽閃的大眼睛沒想起來。
“安琪兒,不會不記得了吧!”,“噢,當然記得。一時不適應外面的光,還好吧?”,解嘲道。
“要畢業了順路過來看一下,想問一下你的建議是去醫院還是留校”,“我不太了解,留校應該更好吧?可以醫院學院兩頭,會有更多機會提高。對不起太忙”,“再見”,回到實驗室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