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年流寇衝進永明村,將村中大大小小百戶人家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等掠劫一空。
可奇怪的是,在搜刮財寶的過程中,卻不見村里任何一個活物,這讓流寇很是費解,在村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細細找了好幾遍愣是沒找到一個活人,當流寇退去之後,一夜間村里的活人又都回來了,但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麼,只是覺得睡了一覺而已。
這件事沒人能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時候有人就想到了神明,認為是神明救了他們所有人。
另外一邊,流寇們離開永平寨後卻莫名丟失了從永明村劫掠而來的財寶,裝著財寶的馬車上空空如也,就像從未得到過那些財寶一樣。
這件事就像一個怪異傳說般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又過了許多年,有一批愛好探險的人,領頭的叫楚墨客,是明初時期很有名的修仙人。
他們來到了早已荒無人煙的永明村住了一個多月便離開了。
後來楚墨客又回到了永明村,並且散盡家財召集了許多壯年,將荒蕪的永明村重新開發,並在此定居開枝散葉,使得永明村再次充滿生機。
楚墨客不久後失蹤了,有人說他得道升仙了,也有人說他回到了故鄉。
直到楚墨客失蹤的第三個年頭,這一年永明村遭遇罕見的旱災,田里的莊稼幾乎絕收,村外河流也斷流了。
這時候有人想要祈福神靈的賜福,便帶著獻祭用的家畜和點心進入永明村外最高最大的那座山中去求雨。
求雨的隊伍沒能到達山頂,而是在半途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一個精致的金盒,盒中裝著一部金典《墨客行》,刻字的作者居然是已經消失不見的楚墨客。
《墨客行》是一本自傳,記錄了楚墨客一生的足跡,同時記錄著諸多神異怪事,最後停留在永明村。
從書中的故事可以看到楚墨客對於永明村的崇敬與向往,他在書中為永明村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杜撰了一個普通人不可見的世外桃源,稱其為山茶秘境。
據說在秘境中有著比永平寨更廣袤的空間,還有一個巨大且美麗的湖泊,在秘境中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也生存著許多珍禽異獸。
書中有一段是楚墨客的自白。
大意是說自己知道大限將至,但對世間仍有留戀,尤其對曾經機緣巧合進入過的山茶秘境始終念念不忘,所以他決定深入大山繼續尋找秘境,即使死在山中也毫不在意。
書中的最後寫的是楚墨客終於找到了山茶秘境並進入其中,他從秘境中帶出了許多山茶樹的枝干,插滿了附近的大山。
但山茶樹在秘境中多年不染紅塵,插枝成樹的方法並不一定行得通,所以他回到秘境中將湖泊的缺口打開了,期望著湖泊的水源能夠與外界相通,並孕育山茶樹開滿山坡。
但他失望了,湖泊並沒有流到外界,而是破口而出,幾乎淹沒了山茶秘境的大片土地,楚墨客僥幸逃了出來,並帶著深深的自責,自絕於山中。
村中大長老讀了這本書之後確定了一件事,旱災肯定與書中所說的山茶秘境有關,那里的湖泊或許真的與外界相通,決堤大水或許抽干了河水,導致旱災的出現。
大長老當即派人沿著河床往上游查探,才發現不止永明村一個地方旱災,整個西江(今珠江)下游都遭了旱災。
後來具體是怎麼渡過旱災的永明村並沒有詳細記載,只記載了在旱災的三年後山中忽然生長出大片的山茶樹,這些山茶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很得人們的喜愛,也成為了永明村災後最重要的經濟來源,所以永明村在那時改名山茶村,至於是什麼時候成了現在的苦茶村就不得而知了。
柳言行講到這,泡了一杯茶遞給我道:“嘗一嘗,苦茶村的苦山茶,傳說中秘境中的神樹茶,現在除了我這里,別處再也喝不到嘍。”
我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入口時果然很苦,就像泡了一杯苦瓜湯,但是到達舌根時卻苦去甘來,淡淡的香與逐漸濃厚的甜味確實令人神清氣爽。
柳言行道:“當初我確實是去找苦茶村的寶藏的,也想見識一番傳說中的山茶秘境,但我們並沒有找到那個地方,卻意外發現這種茶的妙處,所以後來的收購也是順勢而為,托了苦山茶的福,我們賺到了第一桶金……可惜,如今的苦茶村物是人非,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就想追求更好的生活,加上農村的改造,如今的苦茶村再也沒有人干采茶的行當了,山中除了我自己包養的一小片山坡外,再也沒有一兩山茶了。”
我問道:“柳施恩是您的本名麼?”
柳言行嘆道:“柳施恩是我的本名,言行則是成年冠禮上長輩賜的字。當年我發家之後喜歡收集奇聞異事,十幾年前我查到白水村也有類似苦茶村的秘境,所以我去了白水村,認識了楚平江。”
承施舍,謹恩德,言必諾,行必果,真羨慕有長輩賜字的人。
我接著追問道:“楚平江就沒問問他妹妹楚雲衣的事?”
柳言行一笑道:“老林買下楚雲衣的事其實我並不知情,是他自己私下的行為,況且老林對小楚還是很好的,所以我也就沒插手。之後楊盡忠的事,確實是我授意的,原因麻……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懂,只是我所托非人啊。”
我有些責問地問道:“恐怕不是您大發善心的義舉吧,是因為那枚銀鐲?”
柳言行倒不介意我的語氣道:“確實如此,苦茶村的秘境是真實存在的,那枚銀鐲很可能出自秘境之中。可惜的是,小楚毫不知情。唉,短短三年中父母雙亡,大哥楚平河不知所蹤,二哥楚平江也是行蹤詭秘,小楚也是可憐人。”
我問道:“您到白水村到底和楚平江都做了什麼?”柳言行露出追憶神色,緩緩說出了他與楚平江認識的進過。
十四年前,柳言行收到一封信,信中說河南素水縣白文鄉白水村有一方外洞天,需要落水銀鐲才能打開,落水銀鐲就是老林得自楚雲衣又獻給柳言行的那枚銀鐲,信中約定八月初七在白水村相見。
這封信的內容就這麼多,落款是銘恨人平江。
柳言行思前想後還是去赴約了,並帶著四名花大價錢請的保鏢隨行。
白水村被楊蕩、太平、七方三鎮包圍,多水少山,按說這個地方不宜大型墓葬,但偏偏白水村地下埋藏著一個巨大的墓葬群。
國家考古團隊常年駐扎在白水村,但礙於技術和器械的落後,對於考古的挖掘很是緩慢,另一方面又因為村民的百般阻撓與騷擾,導致考古隊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發掘進度異常緩慢,往往新開發的一個穴洞,卻發現在不久前剛剛被人打洞盜取過,這種情況直到最近幾年,國家對於文物保護的意識和法律有了很大的提升才徹底改善,聽說考古隊到二零一三年的時候已經發掘了整個白水村的墓葬,並在墓葬的下層又發現了另一處更大墓葬,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柳言行趕在八月初七之前到達了白水村,其時正趕上白水村里死了人,有一隊警察正在村中辦案。
他當即決定將保鏢裝扮成南下的商人,自己則裝扮成一個來旅游的人。
楚平江並沒有隱藏自己,在八月初七當日便現身白水村的招待所中,並主動找到了柳言行說明身份與來意。
楚平江的話中將柳言行這幾年來的行蹤與所作所為說了個底掉,包括柳言行授意楊盡忠接替老林娶了楚雲衣的事也調查的非常清楚,這讓柳言行吃驚不小,但他反而放下了擔心與戒心,既然對方夠坦誠,那他也不必真小人。
兩個人見面相談甚歡。
柳言行從一個普通農民到如今國內商界小有名氣,與他的個人魅力與閱歷不可分割。
楚平江走遍大江南北,見識非一般人可比,這兩人秉燭夜談直到天明,卻一句都沒提這次見面的目的。
直到第二天還是柳言行憋不住勁了,問起了秘境的事。
楚平江也沒藏著掖著,一五一十將他的發現告訴了柳言行。
柳言行聽說後也發起了愁,因為秘境的門戶就在考古隊大本營西側幾十米遠的樹林中,這幾天村中出了命案,考古隊停止了挖掘,隊員們都在大本營中休息,而警察四處走訪,也在大本營中安置了臨時休息點和聯絡點,這讓楚平江的計劃不好實施,只能等到警察破案之後,考古隊員分散在各個墓坑開始工作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楚平江叫柳言行不要擔心,其實他早就到了白水村,之所以一直沒露面就是在調查白水村的命案。
說來也巧,負責調查命案的警官曾經幫助過楚平江。
兩個月前,楚平江在素水縣城暈倒,當時沒人幫助他,是路過穿著便衣的劉賀舉將他送到縣醫院,又給他交了醫療費。
楚平江其實也沒大事,就是幾天沒吃沒喝,又連續趕路累的,住了幾天醫院也就沒事了,他打聽到送他來醫院的人叫劉賀舉,是縣局的警長,因為當時還有重要的事沒辦,他也就沒與劉賀舉見面,但他把這事記在了心里。
前幾天楚平江來到了白水村,聽說有人被殺,又打聽到負責辦案的是劉賀舉,引起了他的重視。
按道理講白水村出了命案,應該由村派出所或者鎮派出所來調查才對,實在不行還有鄉派出所,怎麼直接就交給縣局呢?
楚平江覺得不對勁,返回縣城又調查一番,發現鄉鎮警員多與白水村盜墓團伙勾結,很多官員撈夠了錢,如今想要趨避風險為自己解套,所以設局下套想找個替死鬼,就連白水村的人命也是這些高官安排的,而他們偏偏選了劉賀舉來做替死鬼,誰讓他沒有任何背景呢?
按楚平江查出的事情應該是栽贓的把戲,結局應當是劉賀舉派人到白水村時想辦法除掉他,然後派出早就安排好的臥底出面指征劉賀舉與盜墓團伙來往多年,關系非常密切雲雲,此次東窗事發實屬分贓不均等等,直接將劉賀舉推到最前线頂崗處,反正人死了,死無對證就是實證落實,這樣一來,劉賀舉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很多人就可以從中解脫出來。
沒想到的是,楚平江神通廣大,這件事竟然讓他知道了,他怎麼能讓自己的恩人,一個難得的好人被如此冤屈呢?
後來楚平江查出了劉賀舉身邊的臥底,聯合劉賀舉演了一場戲,並借用柳言行的財富請了大批的媒體到白水村,這件事才浮出水面,最後案子破了,鄉鎮中很多領導遭了秧,當年素水縣的公安系統大換血就與此事有關,劉賀舉一舉成為了縣局一把手,不得不說好人終有好報。
另外一邊,案子破了之後,白水村恢復正常秩序。
考古隊員開始正常工作,楚平江與柳言行趁著沒人注意進了村西的小樹林中,林中有一座假山,其實就是幾塊數米多高的大石頭堆迭在一起,看上去毫無特殊之處。
兩人在小樹林中一連三天沒出來,最後兩人一臉失落地回到了招待所。這就是兩人相識的經過。
我聽到這里問柳言行道:“柳哥你們到底打沒打開秘境?”
我不知不覺對柳言行改變的稱呼,因為他救過我大哥,所以我對他心存感激,我絲毫不懷疑他說的事情,這與當日在六合居時大哥對我說的幾乎沒什麼出入。
柳言行聽出了我語氣中的轉變,道:“所謂的秘境並不是秘境,只是通往地宮的一個入口,也就是一三年考古隊發現的另一個墓葬群,我和楚平江對土里的東西不感興趣……再說那時候家里有急事,我也來不及下墓去看看就急匆匆閃人了。”
說完話音一轉又道:“劉賀舉是你大哥吧?這件事我調查過,沒想到這麼巧,前幾天他來找我,似乎對我還有些誤會,我也懶得解釋。”
我問道:“大哥的事對我說過一點,當年苦茶村的命案似乎牽扯某個國級干部,如今卷宗擺在公安系統中被當做震懾手段,是不是這樣?”
柳言行道:“事實就是這樣,當年我和楚平江分別時,他說有仇要報,要我照顧好楚雲衣,我沒多問,但我把旗下一個分公司轉讓給了他,希望他報仇後能有個地方安身,他也痛快的答應了,這樣也可以時常看到自己的妹妹,你猜猜我把哪個公司給了他?”
我脫口而出道:“湖光酒店?”柳言行道:“你小子腦筋真快,不錯,就是湖光酒店,當時只是京城中專門接待乘火車到京旅游的小旅館而已,如今也是京城前十的大酒店了。楚平江這個人很有商業頭腦,但他似乎對賺錢沒有多大興趣,整天神神秘秘的,後來我們在公司發展上有了分歧,他分出去單干,我也懶得理他,不過他給小慧湖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算是情誼還在吧。
八年前我被診斷為神經瘤,當時也不算絕症,治療效果也非常不錯,所以我就沒告訴任何人,直到最近才轉變成絕症,時也命也!按照醫學化驗結果來說,現在的我應該已經死了,但是楚平江為我找了很多世人無法得到的靈藥,這才讓我延壽至今,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所以才會調查你……”
我說道:“是因為小慧姐麼?”
柳言行的神色有些尷尬道:“是的,是為了小慧也是為了我……在調查你之後我決定托付我的身後事,包括小慧的幸福……”我問道:“為什麼?我就是一個小人物,也沒有大智慧,您不怕所托非人麼?”
柳言行看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想了好久才慢慢道:“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我查不到身世的人……”我很驚訝,同時思考片刻道:“您不是查到我出生在玉榮縣麼?”
柳言行放下茶杯,走到書架上拿出一本書,書中夾著一張A4紙交給我。
紙上有個圖標,看上去很像柳葉,但比柳葉短,圖標的紋理非常清晰,不是打印的就是用筆畫上去的。
柳言行道:“當年我只查到你出生在昆明,求學於京城,但你的父母是誰,祖上都有些什麼人,我是一概查不到,直到有人在我的面前放下這張紙我才恍然大悟,你不是一般人!”
我也疑惑道:“我的父母就是普通的打工的,常年不在家,六歲那年把我帶到京城後就去廣東繼續打工,現如今我們每年也就聚一次,有時候他們忙起來兩三年才聚一次,這很難查麼?”
柳言行搖頭道:“我說的不是你現在的父母,而是你親生父母。”
這下輪到我驚呆了,好半天才道:“您的意思是,我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
柳言行道:“我私自給你和廣東的父親做了DNA鑒定,證實你並非他們親生,但我也查不到你親生父母是誰,一度猜測你就是他們領養的孤兒,直到這張紙的出現,我才知道你並非孤兒,但也不是我能繼續查下去的小角色。”
我追問道:“為什麼?就因為這個柳葉標志?”
柳言行道:“這可不是柳葉標志,這是國安特別行動局的局徽!”
我驚訝了好半天才道:“那也不能說明這是因為我啊。”
柳言行道:“送來這個標志的人斯斯文文的,帶著寬邊的眼鏡,頭發是很復古的中分,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他的五官與你極其相似,在我面前一句話沒說,只是給我這張紙我就知道是因為我在調查你,而這個標志到我眼前只是一個溫和的警告,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個特別行動局是干什麼的,但我是知道一些的。”
說著拉開椅子示意我坐下接著道:“國安特別行動局,又叫國家安全特別事物保密局,這個組織其實不是很神秘,很多國人都聽說過。他們不插手國家內部或內部對外部的任何事項,只處理常人無法理解的超自然現象,比如你能想到的妖精鬼怪,奇人異事都是他們的管轄范圍,這個行動局其實沒多少人,但各個都是全國范圍內特招的能人,別小看這個組織,據說這個組織有先斬後奏的生殺大權,我是不敢招惹的。
因為調查你的身世而觸動了這個組織,所以我不能查下去了,但也不用繼續查了,後來莫家老爺子稱你為師弟,黃山莊老先生當你是晚輩,這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的接班人只能是你!”
我半晌無語,忽然發現這一點並不奇怪,從小到大我的父母從沒有對我表達過過多的關懷,過年過節時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寒暄幾句,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太忙了,忙到沒時間搭理我這個沒出息的兒子,現在看來滿不是那麼回事。
還記得爺爺去世後來到京城,他們把我安頓在六環外的一個村子里,辦完了上學的手續後又請了保姆,之後就去廣東了。
那時候的我就像一個孤兒般,也曾問過自己究竟是有多讓人討厭才令父母如此冷漠無情?
現在仔細想想,他們在我心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形象?
偉岸?
不!
慈祥?
也不是。
直到此刻我才清晰,他們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保姆方阿姨和她的女兒小慈,一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她們母女過得好不好,唉……
煩心事太多,我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正說到這里,小晞來到了門外喊我道:“老公,叔叔來電話了。”
我打開書房門,看到小晞小臉通紅,我接過電話問了句:“你臉怎麼這麼紅?”
小晞陰險一笑,小聲道:“不是說好今天要喝多麼。”說完還衝我眨眨眼。
“喂……”以往接電話時我會叫聲爸爸或者媽媽,但是今天我卻猶豫了。
“小寒啊,怎麼了,不舒服麼?沒精打采的。”
“呃……喉嚨有些難受……”我的思緒很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撒謊不舒服。
“上火了麼?注意鍛煉身體,我和你媽經常不在你身邊,真是難為你了。”
我努力回想她們對我的好,希望場面不因此事而僵住,幸好我忽然想起中學入學時的情景,那一次我生了一場大病,高燒四十度,幾近昏迷。
方阿姨將我送到醫院後給遠在廣東的父母打了電話,當天晚上父母就趕到了京城。
回想起來,那時候他們關切的神情沒有絲毫虛假,媽媽甚至抱著我偷偷抹淚。
細想起來,這十幾年他們對我只有恩惠,沒有任何對不住我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又有何可抱怨呢?
想到這,我回道:“爸,我沒事。媽媽還好麼?”爸爸答道:“很好很好,媽媽很想念你,我們已經商量七月初就回京城看你。”
“太好了!爸,這次你們回來就別去廣東了,兒子能養你們,你們也不用再辛苦了。”
對話那頭換了人,一個成熟的女性搶過電話道:“兒子,你發財啦?”
我哈哈一笑道:“是啊媽,發了不小的一筆。”我將一零年買的比特幣和現在的價格說了一遍。
“厲害啊!不愧是我的兒子!不過,媽不用你養,廣東這邊的生意還不錯,媽賺的不比你少,再過兩年生意穩定後,我和你爸就回京城養老,那時候天天陪著你,怎麼樣?”
“那可太好了!”
“兒啊,跟媽說說你現在過的好不好?交沒交女朋友?”
我嘿嘿一笑道:“有了有了,還不止一個呢。”
媽媽哈哈大笑道:“好兒子!果然繼承了媽媽優秀的基因……”靠,這都哪跟哪啊,媽媽的意思難道是說她有很多個男人?
只聽爸爸咳嗽一聲對媽媽道:“說正事,什麼亂七八糟的……”
媽媽道:“對了,最近有沒有和你方阿姨聯系?”
我回道:“清明的時候方阿姨帶著小慈回老家了,也沒說什麼事。後來我和小慈還經常通電話,最近一個月倒沒有聯系。”
媽媽道:“唉……你方阿姨也是命苦,又不想連累咱家。”
我問道:“方阿姨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媽媽道:“那倒沒有,她男人招惹了得罪不起的人,聽說進了監獄,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你抽空過去看一眼,不行就把她們母女帶回京城。”
我焦急道:“媽,快告訴我方阿姨的地址,晚上我就過去。”
媽媽沉吟著道:“倒不用這麼急,晚上趕夜路很危險。明天一早你再去就是了,你方阿姨家就在三郎南鎮村,電話號是……”
我感覺媽媽語氣不對,她有事瞞著我,但我來不及多問,當即決定出發南鎮村,與小晞的約定怕是要食言了。
從京城出發到三朗鄉差不多四百公里,現在出發半夜應該能到……
我對柳言行說了情況,柳言行也覺得方阿姨現在處境可能很不好,也支持我現在就去。
讓我意外的是,柳言行堅持跟我一起走,家里的女人們也想去,但被我嚴詞拒絕了。
這一去又不是旅游,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讓她們跟著不是添亂麼。
還是丈母娘穩重,勸阻了小晞和小七,明天是周五,這兩人還要上課呢。我也對她們保證,在她們上學前我會趕回來的。
最後蕭引慧決定和我們一起去,柳言行也同意,因為方阿姨家現在都是女性,有個女人跟著我也方便。
柳言行沒開家里的車,而是調來了一輛。我一看,居然是市政府的車,司機是一名大漢,壯的像頭牛!
“您就不怕群眾舉報公車私用?”我在車上問柳言行。
“我不止是銀柳創投的董事長,同時兼任市財農村改造計劃的總負責人。三朗鄉是全國棉花產銷的重要鄉鎮,這一次去主要是考察與監督,這是工作,怎麼能說是私事呢?”
柳言行不以為意道。
柳言行轉動座椅向前,我靠在第三排座椅上閉目養神,。
忽然感覺有雙細嫩的小手伸進了我的褲襠,睜眼一看居然是蕭引慧,我驚訝地看著她,她則神秘一笑小聲道:“我見你眉頭緊鎖,煩事纏身,特地過來給你解解悶。”
我則衝著柳言行努了努嘴道:“你就不怕老柳看見?”
蕭引慧揉著我的蛋蛋道:“是她要我跟你們來的……”這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啊,我不禁問道:“老柳不會有淫妻傾向吧?”
蕭引慧一愣,微微頷首道:“不要說他,我就問你需不需要……”哪會不需要?
求之不得啊,以往在小說中看到的淫人妻場景,終於輪到我親身體驗了。
蕭引慧一點都沒有怯場的意思,她動作嫻熟地脫掉我的褲子,釋放出巨獸,側身趴在我的胯下先來了一段口交。
吧唧吧唧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非常清晰,我不信柳言行聽不到,小慧的意思也很明顯,這是柳言行故意為之,目的是什麼呢?
我忍不住問蕭引慧道:“小慧姐,你老公願意你這樣?”
蕭引慧正吃得津津有味,責怪道:“少說話多做事!”
好吧,不問就不問,反正吃虧的不是我,既然這樣我就只管享受。
想到這,我抓著她的頭發向下按去,蕭引慧的口交是一絕,我認為沒有幾個男人能承受超過一分鍾,太他媽爽了!
蕭引慧很喜歡口交,每次肉棒頂到她喉嚨深處,她都發出歡愉的叫聲,她甚至悄悄在手淫,我把手繞到她的背後摸著她的屁股,這娘們居然沒穿內褲就出來了,看來早就和柳言行商量好了。
這時柳言行把司機窗口關上了,轉身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掛著一種難言的笑容,所謂皮笑肉不笑可能就是他那個樣子。
我不知道老柳心里想什麼,但我猜測他是很掙扎的,親眼看著陪伴自己十幾年的女人吃著別人的雞巴,換誰也不好受。
蕭引慧非常享受這一刻,再一次將我巨大的肉棒一含到底,感受著喉嚨深處的壓迫,我舒服的發出呻吟聲,閉上眼睛的同時將手指插入她的屁眼中。
蕭引慧似撒嬌一般的哼叫著,淫臀不住撞擊著我的手指,期望我插得更加深入。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腿,我一看是柳言行,他遞給我一個礦泉水瓶道:“用這個,小慧以前就喜歡這個……”蕭引慧不滿地哼一聲,但她淫臀撞擊的更加凶猛。
我接過瓶子,示意蕭引慧站起來,我讓她站直雙腿,彎腰九十度,然後調整自己的姿勢讓她可以吃到我的肉棒,最後將水瓶慢慢擠入小穴中沾滿淫液,然後擠入她的肛門。
蕭引慧悶哼一聲,巨大的屁股止不住地想要把水瓶吞進肛門深處,她是真的喜歡肛交,據我了解絕大多數女人對肛交並不感興趣,能從肛門中得到快感的女人幾乎沒有,歐美的電影都是假的,但蕭引慧確確實實喜歡肛交賽過性交。
我開始抽送水瓶,蕭引慧則淫聲四起,為了壓抑聲音,她再一次吞進我的肉棒,這個姿勢不方便她吞吐,只好我自己來了。
還好車的空間足夠大,我調整好姿勢開始挺動,每次都插入最深處力求最爽,同時手上大力抽干著她的屁眼。
蕭引慧抓著我的小腿固定住身體,淫臀上下飛舞搞得水瓶發出很大的聲音,我發現她的肛門很緊,把空水瓶已經夾的變了形狀。
一旁的柳言行已經轉了過來面對我們,我看到他的胯下有隆起,不是說他不行了麼?
怎麼還能勃起?
柳言行的神色還是那樣似笑非笑,目不轉睛地盯著蕭引慧的大屁股,忽然蕭引慧把手放在柳言行的胯部,柳言行閉上眼,胯部在蕭引慧的手上蹭了兩下就渾身一抖。
原來如此,所謂的不行了是說他早泄,而不是說不能勃起,柳言行苦笑著嘟囔了一句道:“不讓我看就不看唄,又不是沒見過……”說完又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