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這屁放得又響又臭,臭不可聞,熏得在場的女人連忙捂住鼻子,叫呼著遠遠逃開。
而首當其衝的目標中心,武天驕可是倒了大霉,被龍鷹這記響屁衝得兩眼翻白,險些沒暈過去。
“啊呸……啊呸……呸呸呸!好臭……好臭!”
武天驕迅速逃到了遠處,扶著一根樹干,一邊吐氣,一邊拼命地呼吸著新鮮口氣:“臭死我了!”
就是黃鼠狼的屁,也沒如此的臭!
而龍鷹放出屁之後,對武天驕的反應甚滿意,又蹦又跳,興奮的啾啾直叫,像是在說:這就是叫我臭鳥的下場!
看到這一幕,眾女無不莞爾而笑,覺得武天驕和龍鷹就是冤家,見面就沒好事。
“啊呀——你這只死鳥!”武天驕氣得哇哇大叫:“敢對我放屁——”說著,一個移形換影,身影一晃,便到了龍鷹近前,一腳踹去。
然而,龍鷹早就學乖了,也成精了。
武天驕身影一動,它就跳了開去,恰巧地躲開武天驕的腳踹。
但武天驕豈肯就此罷休,追著龍鷹就是又打又罵。
但見一人一鳥在營地上,繞圈子的追逐,一時雞飛狗跳。別看龍鷹是一只鳥,擅飛不善跑,但跑起來的速度,武天驕一時還真追不上它。
“好了!好了!”
眼看天色晚了,大家還餓著肚子,蕭瓊華和檀雪公主趕忙攔住武天驕,給龍鷹解了圍。
“瞧你,跟只鳥鬧什麼氣!”蕭瓊華斥責道:“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罵人!”
話出口,她忍不住笑了。武天驕哪是罵人,而是罵鳥。
“就是,一見面就又打又罵的,龍鷹哪里招惹你了!”
檀雪公主把龍鷹擋在身後,雙手叉腰,叫囂道:“以後不許你再打龍鷹,再打,我們饒不了你!”
看到兩位女主人護著自己,龍鷹大是高興,尾巴都翹起老高,衝著武天驕啾叫兩聲,得意萬分。
武天驕都快被氣死了,卻又不敢拿龍鷹怎樣。
只得指著它叫道:“死光身鷹,臭光身鷹。少得意,你等著,早晚我撥光你的毛,把你烤了吃了!”
經過龍鷹這麼一鬧,響屁臭烘烘的,弄得大家的食欲全沒了。
即使做出來的食物再美味,也沒人吃得下去。
卻便宜了龍鷹,肚量大得出奇,幾乎將食物一掃而光。
“有人來了!”
遠處負責警戒的杜鵑夫人和董天燕,忽然向大家發出了警訊。
時已天黑,朦朧的夜色中,大道上正有一支人馬行駛。在看到武天驕他們的營地後,立時停了下來。有人下了馬,奔著營地就來了。
“什麼人?站住!”董天燕嬌喝著,上前阻攔。
“喔……哈!藍姑娘,是我啊!”那人欣喜地道:“謝天謝地,我終於追上你們了!”
聲音甚是熟悉,武天驕等人都吃了一驚,還沒回過神來,就聽杜鵑夫人說道:“少將軍,原來是你啊!你追到北疆來干什麼?”
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北天城的武守信。但聞他哈哈大笑道:“我是來追隨金刀駙馬爺的。跟你們一道,去風城玩一玩!”
玩一玩?
武天驕甚沒好氣,過去攔住他,道:“喂!我說守信兄,你從北天城追到天京城,又從天京城追回到北天城,現在又追到這兒來了。你這麼追著我,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意思啊!”
武守信眨著眼睛,笑道:“駙馬爺,是這樣的。家父擔心你們此去風城,千里迢迢,路途遙遠,路上會有危險,特地讓我帶一隊人馬,護送駙馬爺和公主殿下。我緊趕慢趕的,終於是趕上你們了!呵呵……”
看著武守信一臉的笑容,武天驕無語,心說:“護送?說得真好聽。我看一定是你們父子賴定我了,想從我這里撈取什麼好處!”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武守信既然來了,就不能趕他走,武天驕只能接受。
望向大道上停著的隊伍,全是清一色的精悍騎兵。
武天驕不免心中一動,反正風城缺人,去就去吧!
說不定武守信到了風城,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陛下,陛下……”
天剛蒙蒙亮,內侍太監高士文就悄悄的走進寢宮,喚醒了龍榻上打著呼嚕、睡得死豬一樣的天壽皇。
說天壽皇死豬,還真是一點不假。
自從離開天京,逃亡到天都,他幾乎是吃了睡,睡了吃,淫歡作樂,醉生夢死,整個人比過去胖了三圈,體重超達三百多斤,又大又肥,走路都要人攙扶,真如大肥豬。
醒來的天壽皇並未起身,而是側轉身體,將里頭一具嬌柔滑膩的美麗軀體擁入懷中,咸豬手大肆地又抓又揉,惹來一陣嬌吟:“陛下……輕點……弄疼臣妄了!”
聽著帳幔里的動靜,高士文躬著身子,不敢抬頭,繼續說道:“陛下,該上早朝了……”
“滾!給朕滾出去!”天壽皇忽然暴怒地道:“去娘的早朝,別來打擾朕。”
高士文嚇得一哆嗦,慌忙不迭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那妃子嬌聲道:“陛下,高士文是提醒陛下,早朝……”
天壽皇哼道:“什麼早朝,還不是那幫老家伙把持著,朕去與不去都一樣。嘿嘿……與其去早朝,還不如趁早行天倫之樂……”
話音未了,頓時引得一陣嬌呼,整個龍榻都搖晃起來,嘎嘎作響。
但就在這時,砰——寢宮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條人影旋風似的闖進。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天壽皇怪叫一聲,旋即直打哆嗦,已是一泄如注,竟是痿了。
闖進寢宮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不是別人,赫然是老太師曹志輝。
他也真是大膽,竟欺到了龍榻邊,一手將天壽皇從榻上抓出,扔到了地上。
別看曹太師年邁,白發蒼蒼,卻勁如古松,神力驚人。天壽皇那麼大得身體,經不住他的抓,摔在地上狂叫……
誰能想到,一國之君的天壽皇,會讓人抓下床……這是淪落到了何種地步?
曹太師怒氣衝天,已是不管不顧,大叫一聲:“氣煞老夫……”
他抬起腳,就往一身肥肉的天壽皇身上猛踹,一邊踹,一邊大爆粗口狂罵:“踹死你個昏君,踹死你個昏君……”
天壽皇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遭到這陣猛踹,躲都沒力氣躲,縮作一團,護住頭臉,大叫:“啊呀……啊呀……太師饒命啊……饒了朕吧……”
曹太師仍是一邊踹,一邊罵:“你這狗皇帝,狗昏君,烏龜王八,王八羔子……你除了花天酒地,吃喝玩樂,玩女人,搞人家老婆,你還會什麼?每天窩在宮里,政事不理,早朝不去,你算什麼?我踹死你個不爭氣的狗東西……”
這一頓痛罵,罵得天壽皇狗血淋頭,體無完膚。
不僅於此,腳跺得天壽皇那一身肥肉,青一塊,紫一塊,內侍太監高立文領著幾名宮女進來,看到天壽皇的慘狀,紛紛轉過頭去,不忍直視。
好一會兒,曹太師才停了下來。
打也打了,罵也罵也,曹太師心情好了許多,但仍是滿臉怒氣,指著天壽皇訓斥道:“你這無能昏君,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江山都快沒了,你還在心情尋歡作樂,荒淫無度。還想不想繼續做皇帝了,不想做的話,趁早退位。老夫這就去稟明太皇太後,把你廢了,另立明君!”
天壽皇已是渾身是傷,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但一聽要把自己廢了,立時慌了。
也不顧光身露體,就在地上爬著,像狗一樣爬到曹太師腳下,滿是哭腔地道:“不要啊!太師……太師……您千萬不能把朕廢了。朕要做……朕要做這個皇帝!”
看到天壽皇如此的窩囊相,旁邊的宮女太監,個個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打從內心看不起天壽皇。
做皇帝做到這等地步,天壽皇也算是千古一帝。也不知到底是他是皇帝,還是曹太師是皇帝?
但見曹太師又一腳將天壽皇踹滾了出去,怒喝道:“想繼續做皇帝,就趕快穿上龍袍,去上早朝。別在這里瞎磨蹭!”
“是!是!是!”
天壽皇應聲著,不顧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地爬起,也不必洗漱了,連忙在宮女的侍候下,匆匆穿上衣服,罩上龍袍,戴上龍冠,趕著上早朝去了。
很快,天壽皇就已趕到議政大殿,朝天宮。
文武百官早已在大殿上等待多時了,內侍太監高士文手持拂塵,走到階上龍椅之旁,扯開嗓門高聲叫道:“陛下駕到——”
群臣一愣之際,立時各自站好位置,分作兩排俯身跪倒於地。
兩名執扇宮女來到龍椅後墀欄上,斜扇交錯,就此凝立不住。
絲竹清樂悠悠奏響,薰香裊裊之中,天壽皇自側殿一步一步走到龍椅前,他受莊嚴肅穆的氣氛感染,也肅容端止,不敢絲毫大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齊聲高呼,聲震殿宇。
天壽皇坐到龍椅上,手一抬,威嚴地道:“眾愛卿平身!”
說話之際,他肥油的臉上微微抽搐,露出一絲的痛苦之色,勉力支撐著肥大而疼痛的身體,心里已把曹太師罵翻了天,問候曹家的所有女人,祖宗十八代女性。
這老家伙老則老矣,脾氣火爆,揍起人來一點都不留情,下腳還真是狠呐!
把朕的屁股都踢腫了!
天壽皇滿腹的怨氣,卻是不敢稍有流露,更不敢發作。
他心中無比清楚,自己只是晉陽王扶植上來的傀儡皇帝,無權無勢,名義是君,還能是個擺設,可以盡享榮華,要什麼有什麼。
可一旦被廢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性命都可能不保。
想到這些,天壽皇背脊發涼,口中抽著冷氣,心中的無力之感,已是到了極點。
要知道這樣,當初自己就不該爭這個皇帝。
當了皇帝,待遇還不如福王之時。
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百官朝拜後,起身分站大殿左右兩列。太監高士文高喊道:“陛下臨朝,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啟奏!”
兵部尚書張驍勇手執玉笏出列,向天壽皇躬身道:“陛下,近幾天里,兵部連續接到北疆送來千里加急的求援信,瀚海、北海、古蒙等郡發生異族暴亂,刁民造反。各郡之首都懇請陛下派大軍救援平亂!”
“救援平亂?”
天壽皇在龍椅上已是坐得十分難受,如坐針氈。
好在龍椅夠寬大,他可以歪著身子,斜斜地靠著,盡量減輕屁股上的疼痛,勉力地道:“張尚書,北疆發生的事……早在幾個月前,朕不是都交由你兵部去處理了嗎?”
“陛下有所不知!”
張驍勇道:“朝廷遷都至天都,離北疆萬里之遙,對那里已是鞭長莫及。臣只有將平定北疆的重任交由北天鎮守武雄風。據武雄風將軍傳來的消息,他派出數路大軍深入北疆,均遭到重挫,無功而返。異族亂軍勢力已是越來越壯大,一發不可收拾。武雄風已再三表示,北疆異族亂軍若不趁早加以剿滅,一旦形成氣候,北疆六郡將會脫離帝國,成為一個獨立王國。將是帝國的另一個巨大威脅!”
“那就催促武雄風將軍加緊不亂啊!”天壽皇不耐地道。
張驍勇道:“武雄風將軍傳信說,北天城實在是派不出多余的軍隊去平亂。況且,北天軍團的駐軍主要是負責北天城的安危,要是抽調一空,造成北天城兵力空虛,萬一為敵軍趁虛而入,那帝國北方門戶洞開,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說了半天,卻未有奏折遞上。
這也難怪,誰都清楚,朝堂上奏明天壽皇只是一種形式而已。
所有的奏折早就交到曹太師、蕭丞相等大臣的府上,由他們裁決,下最後的定論。
至於天壽皇,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出軍平亂那樣的大事,天壽皇怎能做得了主。他目光轉向了丞相蕭宏遠,道:“丞相,您看這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