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耳畔就傳來一陣輕咳之聲,兩人循聲望去,不知何時,門口已站著三個高挑美艷的絕色女子,一銀衣,一玄衣,一青衣,赫然是武家姐妹,武凌霜,武玄霜,武青霜。
看到她們三個,檀雪公主不由得一陣慌亂,趕忙掙脫武天驕的懷抱,整理身上被弄得凌亂不堪的衣服,粉面緋紅,就連玉頸和耳朵都紅了。
武天驕則是厚臉皮,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瞅了瞅武家姐妹,笑說:“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瞧著檀雪公主那少女害羞般的檀雪公主,武家三姐妹眼神中不免掠過一抹的羨慕和嫉妒。
雖說她們都是武天驕的女人,但礙於彼此的敏感身份,一直是有實無名,無法光明正大地與武天驕在一起,保持著那種偷偷摸摸,仿佛紅杏出牆般的地下情,即使大家心知肚明,武家姐妹仍覺得不夠,均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正當名分。
而偏偏的,武天驕卻是不能給她們這樣的名分,真要是給了,那造成惡劣的後果影響,定將是臭名遠揚,臭名昭著,為天下人所鄙視、唾罵!
那樣,武天驕也別想服眾,干上一番大業了!
“你們還真有閒情逸致啊!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的!”
武凌霜走進屋里,甚是不悅地道:“怎麼不繼續了?繼續啊!繼續下去!要不我把所有姐妹都叫來,看著你們表演?”
聽出武凌霜的語氣不對,武天驕不禁臉上變色,愕然道:“以前我們經常這樣,也沒見你生氣啊!怎麼了?凌霜姐姐!誰招你惹你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後面跟進的武青霜脫口說道:“你現在是什麼事都不管了,只知道貪圖享樂?”
呃!武天驕越聽越不對勁,不解地道:“什麼貪圖享樂,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不是……剛巡察完領地回來,飯還沒吃呢!你們這是怎麼了?”
武家三姐妹對視一眼,武凌霜道:“你知不知道……修羅人正在調集兵馬,攻打天原郡?”
“知道啊!”武天驕皺眉道:“北疆六郡,修羅人已經拿下了五郡,最後的天原郡,修羅人自然要拿下來!”
“那你知不知道天原郡的郡首是誰?”武凌霜大聲問道。
聞言,武天驕立時明白了,深沉地道:“我知道,當然知道,不就是我們的大哥武天龍嗎?”
“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還不趕快去救援?”武凌霜斥道:“就忍心看著我們的兄長危在旦夕,讓修羅人殺了!”
“哪有啊!”武天驕委屈地道:“大哥有難,我這做弟弟的,當然不會見死不救!只是……路途太過遙遠,怎麼救援啊?”
“我看你根本就是見死不救!”武凌霜怒道:“要是想去的話,憑我們眾多的飛行魔獸,一日幾千里,誰能阻擋?”
“話是不錯!”武天驕笑笑說:“就怕我們千里馳援,到頭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們沒到天原郡,大哥已經不在了。”
武家姐妹聽得錯愕。武玄霜道:“你是說……我們沒到,天原郡就已經淪陷了?”
“淪陷是肯定的!”
武天驕凜然道:“修羅人兵多將廣,驍勇善戰,再加上數十萬的異族叛軍和神鷹叛軍,兵鋒之盛,就憑天原郡區區的二十萬兵馬,豈可抵御?我要是大哥,夠聰明的話,就主動放棄天原郡,腳底板抹油,走為上策!”
“不錯!走為上策!”
檀雪公主插嘴道:“守是肯定守不住的,只有撤退,保存實力,方為上策。你們大概忘了,武天龍郡首麾下還有一支水軍艦隊,艦船不少。在陸地上,他或許無法與修羅軍抗衡,但要從海上撤走,修羅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他們的騎兵總不能下海去追擊吧!”
最後這句話,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武凌霜愁苦的面容舒展了不少,萗爾地道:“我也是心急,擔心大哥的安危,沒想那麼多。聽你們這麼一說,真是那麼回事。大哥真要是從海上撤走,修羅人是沒有辦法。就怕……”
頓了一頓,她沉重地道:“大哥為了保衛晉陽,困守孤城,一味地死戰到底!”
眾人心中一凜,無不覺得這種情況大有可能。例如武雄風,縱然兵敗,仍死戰不退,及至最後英勇戰死,為國捐軀,流盡一滴血。
“唉——”武天驕長嘆一口氣,道:“真要是那樣……那他就不是武天龍了!武天龍是個將軍,將軍就該有全局戰略,能進則進,能退則退,而不是局限於一城一池的得失,自絕險境!”
他臉色倏地一變,疑惑地道:“武鳳儀呢?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此言一出,檀雪公主、武家姐妹面面相覷,一時誰也作聲不得。
見狀,武天驕心頭一跳,愕然道:“難道……自從她那次失蹤後,你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武玄霜頷首道:“是的!不知她身在何處?或許……她早已回到晉陽城也不一定!”
“是嗎!”武天驕輕輕嘆氣,沉重地道:“但願如此!不然……我該如何向大哥交代啊!”
對於那個名義上的大哥,雖未曾謀面,但武天驕對他神交已久。尤其是他大婚,武天龍特遣手下,不遠千里地將賀禮送到天京。
另外,在他逃出京師,有驚無險地通過北天關,表面上是武雄風放行,但後來綜合各方面的信息,都透露出是武天龍的因素。
有這樣的大哥,這樣的情義,怎叫武天驕不倍加珍惜?
在神石山谷逗留了三日,安排妥當一系列的事務後,第四日清早,武天驕乘坐血翼天獅王,離開了神石山谷,飛往黑水城。
黑水城的重要性,不遜於神石山谷。
並且,那里有武天驕最親的人,最愛的人,日日夜夜的,無不讓他牽腸掛肚,朝思暮想,時刻擔心黑水城會出什麼意外,暴露了所在的位置。
時已寒冬臘月,天氣愈加的寒冷,多變!
在冰天雪地的魔獸森林上空飛行了不到半天,天氣驟變,本是晴朗的天空布滿了彤雲,北風忽來,越刮越大,繼而下起了暴雪……
“操你麼的!這是什麼鬼天氣呀!不知道老子今天出門嗎!”
天公不作美,武天驕禁不住罵天。但天氣豈是他能左右操控的。
以他今時今日的功力修為,強悍體質,面對這樣的惡劣天氣,寒風暴雨,也是難以禁受。
武天驕不得不降落到地面上,收起血翼天獅王,改騎血焰魔獅,在森林的雪地上奔行。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自從陪著森林女王去了一趟大雪山,回到森海之城後,就發現赤龍獸起了變化,就像龍鷹那樣進入了休眠,無知無覺,周身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皮繭。
結繭!進化!
這是要晉級了呀!
武天驕又驚又喜,只得將赤龍獸收進九龍玉鐲空間,不讓人任何人打擾到它。
魔獸進化晉級之時,身體是最脆弱的。即使以超級魔獸的強悍,在進化之時,也都脆弱的不行,倒霉的,往往有可能被最低級的魔獸殺死!
因而,魔獸進化之時,都得有一個相對安全的所在,周圍得有同類的同伴守護。
而武天驕的九龍玉鐲空間,無疑是最安全的所有,不僅有人類的保護,也有眾多魔獸的守護。
正是因為這樣,武天驕不得不改騎其它魔獸代步了。但不論是獨角獸或者是血焰魔獅等等,都及不上赤龍獸的穩健快速,耐力悠長。
不過,到雪地上奔走,不管是什麼魔獸,那都是艱難無比。
血焰魔獅在雪地上沒走幾里,武天驕就悲哀地發現,地面的積雪太厚了,血焰魔獅四腳陷其中,每走一步,都是異常的吃力。
況且,還要迎著暴風、暴雪……
行進的速度太慢了!
見狀,武天驕只好把血焰魔獅收起,獨自施展輕功,在森林中掠地飛行,疾如飄風,快若驚虹。所過之地,雪地上竟是了無痕跡。
踏雪無痕!
武天驕的輕功已然登峰造極之地步!
森林中那些正在獵食的低級魔獸,別說攻擊武天驕了,往往只是看到眼前黑影一閃而過,便無蹤無影,無跡可尋,都只道自己眼花,出現了錯覺。
至於一些中高級魔獸,則本能地嗅覺到了一股危險,立時潛伏在叢林雪地里,一動不動,直到確認黑影已經遠去後,再謹慎地行動。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到了夜間,森林中罕見地濃得像一團墨汁,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一些飢腸轆轆的魔獸外,沒有誰會在這樣漆黑的森林內游蕩。
對別人來說,黑夜讓人恐懼,毛骨悚然,不敢在森林內行走。
但對於武天驕來說,濃黑的夜色根本不是問題,反而是一種最好的保護。
相比較白天,他更樂意在夜間行走。
趁著這個時機,武天驕正好練一練自己的輕功。
黑夜中,他就像個幽靈般時隱時現,先前身影還在一棵樹上,但下一刹那,就出現在了數十外的雪地上,繼而沒了蹤影。
瞬移之快,宛如流星飛逝,白駒過隙。
這就是武家的獨門輕功身法,移形換影!
能將移形換影達到這等速度的,武家之中,除了武無敵和武賽英,恐怕也只有武天驕了。
隨著功力的日益精進,武天驕所習的武家典籍,許多以前尚未領悟的精奧心法,運用之決,皆是豁然開竅,了然於胸。
強大的神識,強大的感知,他即使閉上雙眼,也能清楚周圍百丈之內的情景。
令他每一步都能找到恰到好處的落腳點,疾風一樣在雪地上一晃而過,了無蹤影。
一直到了半夜,武天驕才在森林中留了下來,渾身冒汗,通體舒暢。這一趟下來,估摸著也有上千里吧!
不過,肚子咕咕的響,武天驕已是餓得發慌。當即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吃點了干糧,暫時填飽了肚子。
但接下來,武天驕看過四周的地形後,隱隱覺得不妙。周遭除了樹,就是雪,也不知到了何處?
他這般的在森林里穿行,走對了方向還好,要是錯了方向,那就事大了!
魔獸森林浩瀚如海,無邊無際。身在這樣的大森林中行走,最怕的就是失去了方位,迷失了方向。
大雪覆蓋了一切,任何一處的地形都差不多。何況這樣的惡劣天氣,想要找著方向,何其之難?
武天驕藝高膽大,縱然無畏,卻也擔心一時找不著北,多走冤枉路,耽誤了行程。
況且,森林里有許多未知的險地,萬一沒頭沒腦地闖進去,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唉——”
武天驕長嘆一口氣,自語道:“但願明天的天氣會好點!”
次日,雪是停了,但風仍很大,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生痛。陰沉沉的天空,預示著今天的天氣不會太好。
武天驕再次乘上血翼天獅王,在魔獸森林的上空飛行,企圖憑著血翼天獅王的速度,尋得正確方向。
然而,大地銀妝素裹,冰雪萬里,縱是血翼天獅王飛行了幾百里,折轉了數次方向,下面的地形並無多大變化,似乎還在原來武天驕昨晚休息的地方。
糟糕!
武天驕暈了!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視作家里後院的魔獸森林,自己居然會迷失了方向!這可真是陰溝里翻船,滑天下之大稽!
天下奇聞啊!
風堡。
呼嘯寒風中,身著黑色重裘的胭脂女衛古圖雅,如同一陣旋風般衝進赤龍園,繼而撞開飛天公主的房門,直闖進去……
“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古圖雅嬌喘噓噓地道:“金爾娜隊長失蹤了!”
甚麼?
屋子里,正與修羅飛鳳對弈下棋的修羅珠驚得不輕,纖指一顫,指縫間的黑子“啪”的掉在了桌上,打亂了棋盤上一片黑白棋子。
“干什麼?”
修羅飛鳳不依了,忙著將棋盤上的棋子棋子恢復原位:“又想趁機耍賴,這是第五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