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曹文榮只能硬著頭皮干下去。
糧餉不夠,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於是,他與北疆那邊做起了“生意”。
不管是修羅人或者是龍眾人,哪行賺錢干哪行,正因如此,他才認識了靳平。
“呵呵!托將軍的福,勉強沒有虧本而已。”靳平三句不離商人本姓,即便賺再多的錢也不會說出口。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這次,小人可幫將軍帶來了兩個朋友!”
“哦?”直到這時,曹文榮才正眼看向武天驕和曹劍琴二人。
看到武天驕,曹文榮沒覺得怎樣,目光直接從他身上掃了過去,但是看清楚曹劍琴之後,他眼睛頓時瞪圓,探著腦袋,仔仔細細將她打量了一遍,隨後疑聲道:“你……你是……”
曹劍琴脫下寬邊帽,露出了滿頭的秀發,激動地道:“爹……”
曹文榮身軀劇震,一跳而起,驚詫萬分地注視著曹劍琴,不可置信地道:“琴……琴兒……你是琴兒?”
“爹!是琴兒!”曹劍琴飛步過去,一下撲入曹文榮懷里,嗚嗚大哭:“爹!琴兒終於見著您了!女兒想得您好苦啊!”
“真是琴兒!”曹文榮激動無比,一手摟著女兒,一手撩開她臉上的秀發,道:“乖女兒,你怎成……這般模樣?”
看到這一幕,靳平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沒趴在地上。他整個人懵了,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
這……
赤龍王的同伴竟是曹文榮的女兒,那赤龍王豈不就是曹文榮的女婿!
女婿……
等等!
曹文榮好像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女婿,那赤龍王……
靳平腦間轟的巨響,僵立著呆若木雞,久久沒有反應。
好一會兒,曹劍琴才停止泣聲,離開父親的懷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為了路上方便,女兒易容了一下。爹,琴兒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
“看到我的好女兒,爹也高興了!”曹文榮皺眉道:“這麼久沒有你的音訊,爹和你娘都為你擔心死了!”
聞言,曹劍琴倍感興奮,跳著腳道:“娘也在這里嗎?”
曹文榮嗯道:“你娘在後院呢!琴兒,怎麼就你一個人……”
話未說完,他忽地反應過來了,目光迅捷地轉向武天驕,緊盯著他道:“這位是……”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武天驕無奈地上前,躬身一禮,抬頭對上曹文榮的目光,讓他把自己看清楚了。
“還真是你!”曹文榮有些措手不及,錯愕地道:“你……沒有死啊?”
“怎麼?岳父大人就那麼希望小婿死嗎?”武天驕笑吟吟地道:“小婿要是死了,琴兒豈不是要守寡了!”
“爹!您怎麼說話的呢?”
曹劍琴跺腳不依道:“我和天驕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來見您的,一路上穿過修羅軍的重重關卡,風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北天城,您怎麼好話都沒一句!再怎麼樣,天驕也是您女婿!,就那麼令您討厭嗎?”
“爹這不是高興嗎!”曹文榮皮笑肉不笑:“琴兒,去後院看看你娘吧!爹要和天驕好好聊聊!”
說著,他喚進來一位護衛,吩咐護衛領曹劍琴去後院。
雖是翁婿關系,曹劍琴卻知道父親對自己的夫婿並不滿意,擔心自己走了後,他們會產生衝突,便眼瞅著武天驕,不敢離去。
見狀,武天驕點點頭,示意她放心。曹劍琴這才展顏一笑,隨著護衛走了。
這時候,靳平也覺得自己多余的,便道:“大人,曹將軍,您們慢慢詳談,我……還是到外面候著好了!”
武天驕卻擺手道:“靳兄不用出去!呵呵!岳父大人,小婿遠道而來,風塵仆仆,這肚子也餓了!喂!”
他向旁邊候著的家丁揮手道:“那個誰誰誰的,快去通知廚房,讓廚房師父准備幾桌酒菜送上來,今天我要和岳父大人好好喝上幾杯!”
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點都不客氣,剛到這里,就把鎮守府當成自己的家,不用請示曹文榮,便直接向下面的家丁發號施令,派頭十足,煞有介事,以為自己是誰啊!
那家丁望向曹文榮,在得到他的點頭後,才向武天驕躬身一禮,匆匆出了大廳。
而武天驕不用曹文榮招呼,自行在廳中找座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笑說:“這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來。呵呵!岳父大人,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
他話中另有所指,曹文榮不是笨蛋,當然聽得出來。他沉哼一聲:“還行!住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說著,他皮笑肉不笑:“賢婿,修羅人侵占了北疆之後,我就沒了你的音訊,一直在為你擔心呢!不知這段時間,你都在哪里?”
“北疆那麼大,哪里都可以!”武天驕呵呵笑說:“倒是岳父大人就任北天鎮守,加官進爵,平步青雲,小婿還未向您賀喜呢?”
“哪里!哪里!”曹文榮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瞅邊上的靳平,笑問:“你們怎會在一起?”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武天驕樂呵呵地道:“一會我們還是一邊吃,一邊說吧!”
說話之間,酒菜陸續的上來了。武天驕自大的很,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招呼曹文榮和靳平入座,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靳平可沒有他那個膽子,看到曹文榮陰沉不悅的臉色,如坐針氈,渾身的不自在。
任誰都看得出來,曹文榮和武天驕之間有隔閡,而且這種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翁婿之間表面上都要維持著一種和氣,不至於撕破臉皮。
曹文榮一邊與武天驕寒喧著虛予應對,一邊心里在暗暗猜測著,武天驕突然來到北天城是何目的?
他既然和靳平在一起,那不必說,自己和北疆的“生意”來往,他一切都知道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曹文榮終於開口問道:“賢婿,你突然來到北天城,究竟是為何事?嗯!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送琴兒回來?”
“送琴兒回來,只是其一。”武天驕笑說:“離家那麼久,琴兒想家,送她回來一家團聚,有何不可!”
“那……其二呢?”曹文榮小心地道:“你是去天京還是去天都?”
北疆已不屬於神鷹帝國,相應的,武天驕早已不是風城的城主。
在曹文榮看來,武天驕就是一個無業游民。
也不知自己女兒看上他那點好,偏偏嫁給了他,真是家門不幸啊!
曹文榮心中嘆氣,真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不固執己見。不然,琴兒也不會跟著這小子受苦!
“其二嗎!”武天驕笑著直截了當地道:“岳父大人,我是為您而來!”
“為我而來?”曹文榮不明所以,錯愕地道:“為什麼?”
武天驕沒有馬上說明來意,而是話鋒一轉,一邊四處打量,一邊笑道:“這里還是老樣子,和我上次離開時沒什麼兩樣。”
曹文榮還在琢磨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聞言隨口應道:“與京城比起來,這里當然要破舊很多。”
武天驕突然問道:“難道,岳父大人真准備一輩子都呆在這個鬼地方?”
曹文榮身軀一震,對上他的目光,錯愕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岳父大人,在小婿面前就不要有所隱瞞了!”武天驕嘿嘿笑說:“你在北天城的一切,所作所為,小婿都知道了!”
說著,他上身前傾,刻意壓低了聲音:“包括您私通敵國,販賣軍馬糧草、武器盔甲等等!”
此言一出,曹文榮不由顫抖,右手杯中的酒蕩到了桌面上。他虎目圓睜,怒視著旁邊就座的靳平。靳平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正視他一眼。
曹文榮臉色陰沉,眯眼注視著武天驕,冷冷地道:“既然你都知道,那為何不去天都告發,反而要跑來與我說呢?”
“我哪能那麼做呢!”
武天驕輕笑道:“再怎麼說,您也是我的岳父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琴兒的份上,小婿也要保岳父大人的周全啊!”
“是嗎!”曹文榮冷笑道:“你有這麼好?”
“都是一家人,我不為岳父好,誰為岳父好?”
武天驕笑吟吟地道:“小婿知道岳父大人的難處,掌管著北天城,手底下有著十萬將士要吃飯,那麼多人每天要吃要喝的,開銷那麼大,沒有外邊的收入怎麼成?呵呵!因此,小婿此來,特地為岳父大人備上了一份薄禮!”
說著,他已自衣袖中取出一疊的金票,順著桌面推到了曹文榮面前:“略表心意,請岳父大人笑納!”
看到這麼一疊金票,曹文榮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武天驕會這麼好,主動的送錢給自己花?
當他拿起金票,一看上面的面額,整個人差點蹦起來。
好家伙,這麼大疊金票,共有十幾張之多,而且每張都是十萬五萬的,細數下來共有一百萬,也就是一百萬金幣。
更重要的是:這金票全是四海錢莊的,簡直是硬通貨,在全國任何一家錢莊都能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