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右手輕托著譚麗珍的下巴,往榻內轉了過來。
他的這般輕浮舉動,落在旁邊“無影劍”趙雪珠的眼里,不免輕聲嘆氣,不勝唏噓。
曾幾何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手刀”譚麗珍,今淪落為像個小女人似的,被男人這麼調戲了?
若是以往,有哪個男人敢對譚麗珍半點不敬或無禮,那譚麗珍絕對睚眥必報,讓其討不了好去。可眼前的這個小男人……
譚麗珍居然害羞的臉紅了,那種忸怩之態,還是過去江湖上那個凶狠潑辣、對男人從不假辭色的女煞星嗎?
只見武天驕近乎貼到譚麗珍的臉面查看眼睛。與其說是看眼睛,倒不如說是趁機占便宜。
他張嘴對著譚麗珍臉脖深深一吸,一臉的享受,惹得旁邊的趙雪珠直瞪眼,卻又不好發作,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個色胚子,死性不改!哼!他要是敢做出越軌之舉,即便是礙著水柔然的面子,我也非得重重教訓他不可。”
想歸這樣想,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哪是武天驕的敵手,一旦真動上了手,不是自己教訓他,反倒他教訓自己了!
“好香啊!”武天驕仰著頭,滿臉陶醉,幽幽地道:“好熟悉的味兒!呵呵!原來珍姐還是女兒之身,未有嫁人呐!”
譚麗珍嬌軀一顫,臉面發熱,好似火燒一樣。她嬌羞之極,嗔道:“你……你是給我看眼睛,還是……故意調戲我?”
“看眼睛!看眼睛!”武天驕一邊呵呵笑說,一邊伸手翻看其眼皮。
譚麗珍兩眼腫脹,略微泛黑,顯然是中毒之狀。而且,武天驕稍一碰眼皮,她便疼痛的厲害,螓首有意識地往後躲,嬌吟道:“疼!”
“輕一點!”趙雪珠禁不住道:“你到底會不會治?不會治早說,我們找別人去。”
“會治!會治!”武天驕應和道:“我不看清楚怎麼醫治!你去點盞燈點過來。”
趙雪珠依言而為,立刻點亮屋中的油燈,提到了榻前。
借著燈光,武天驕翻看了譚麗珍的眼皮後,略微點頭道:“中毒不是很深,還有的救!”
聞言,譚麗珍和趙雪珠都松了一口氣,慶幸不已。
然而,武天驕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們緊繃了起來:“要醫治麗珍的眼睛不難,難的是……我現在沒空啊!”
沒空!
趙雪珠不由瞪圓了杏眼,直直地盯著他,怒道:“你在干什麼?躲在床上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著,她探手過來抓住羅帳,便要掀開……這要是掀了開來,榻上的一切不都暴露了嗎!
武天驕哪里肯讓,兩手緊抓著羅帳,嚷嚷道為:“不要掀,不要掀,千萬不要掀,我是為了你們好……”
趙雪珠哪里會聽,武天驕越是不讓,她越要做,同時心中也好奇,想看看床上到底有什麼?
她手上猛地使勁,撕扯之下,嘶啦一聲,半幅羅帳撕了去。
頃刻之間,榻上的人兒銀蝶暴露了出來。由於趙雪珠手上舉著油燈照明,看得十分清楚。她驚啊一聲,腳下踉蹌退了三步。
譚麗珍眼睛看不到,卻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離開榻前,芳心劇跳,可以想像到榻上的不堪景象。
恰在此時,銀蝶螓首一動,嚶嚀出聲,夢囈般地道:“好舒服……”
即便有紅被遮擋,也掩蓋不了銀蝶和武天驕疊加在一起的身體,那種曖昧的羞人姿勢,任何人見了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尤其銀蝶的嬌吟聲,那凌亂的秀發、以及裸露在外的雪白香肩和玉頸,莫不讓趙雪珠目瞪口呆。
猛然間,趙雪珠明白了過來,臉面通紅,迅速地背過身去,嬌怒道:“駙馬爺,您在干什麼?這女人是誰?”
“沒……沒干什麼!”饒是武天驕臉皮夠厚,也不名感到有些尷尬,道:“這……這……我是男人嘛!你們懂得!呵呵!”
“你……不要臉!”趙雪珠氣得跺腳,道:“你有時間享樂,就沒時間醫治麗珍姐嗎?”
“有!有!”武天驕無奈地道:“只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分不開身啊!”
分不開身?
趙雪珠不由回身望著他,問道:“怎麼分不開身?”
“這……這……”武天驕難為情地道:“我被她吸住了,退不出來啊!”
說著,他指了指身下的銀蝶,滿臉苦笑。
甚麼?
“吸住了!”趙雪珠驚詫莫名,小心問道:“你……你什麼吸住了?”
聞言,武天驕險些失笑出聲,不知道趙雪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男人除了那個突入功能外,還有什麼能被女人吸住了呢!
“雪珠,不要問了!”譚麗珍嬌羞道:“既然駙馬爺暫時不方便,那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那可不行!”趙雪珠瞪眼道:“你的眼睛不治了!駙馬爺,我不管你有沒有空,只問你一句話,到底治不治麗珍姐的眼睛?”
“治!治!”
武天驕無奈地道:“其實……麗珍姐的眼睛不嚴重,醫治也相對簡單。你只需把我給你們的那個水,滴到麗珍姐眼睛上洗洗就沒事了!”
“這麼簡單!”趙雪珠愣道:“你不會騙我們吧?”
“我騙你們作甚?”武天驕沒好氣地道:“你們有什麼好騙的!”
言語之中,似乎對趙雪珠和譚麗珍極為不屑。
這讓頗負自傲、自尊心極強的趙雪珠受到了打擊,心說:“怎麼?憑我和麗珍姐的上上姿色,難道還入不了你的法眼,不值得你騙!”
她怒從心起,正要發作,譚麗珍卻道:“駙馬爺,你給我們的那個水……我和雪珠都喝完了,沒……沒有了呢!”
“沒有了!”武天驕不由瞪大了眼睛,道:“那麼一大瓶……都喝完了?”
譚麗珍嗯的點頭道:“你再給我一瓶好不好?”
聞言,武天驕一陣氣結,心說:“大姐啊!那是生命之水,又不是尋常之水,說給就給,我哪來的那麼多!”
前日在沉月洲的時候,他因為誤傷了趙雪珠,又迫於水柔然的情面,才大方地給了黑白珍珠一瓶生命之水,沒曾想二女囫圇吞棗,把生命之水全喝光了,現在再討要,若就這麼給了,那也太便宜了吧!
他倒不是小氣之人,只是要看對什麼人,對待自己的女人,別說是生命之水了,即便是晶髓,也是說給就給。
但黑白珍珠並非是他的女人,給了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看到武天驕沉默不言,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趙雪珠有點急了,喊道:“喂——你給是不給啊?”
“給什麼呀?”
忽然間,銀蝶醒了。她看到榻前站著兩個不認識的陌生女人,又驚又怒,喝道:“你們兩個是誰?”
不但銀蝶醒了,就連宣華夫人也一並被吵醒了。
宣華夫人迅速坐起,也不顧上身赤裸著,叫道:“武天驕,你怎麼能讓人隨便進來呢?你……這讓人全看見了,你讓我們怎麼辦?”
她和銀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師徒同床共榻,赤身裸體,共侍一個男人,這要是讓人傳揚了出去,那還得了!
這時候,武天驕只能報以苦笑,安慰道:“她們是我的下屬,都是自己人,你們不必緊張!”
“既然是下屬,為何不在外面呆著?”宣華夫人不信地道:“剛才講話那麼大聲,都把我吵醒了!說她們是下屬,她們怎敢那麼無禮?”
“這……這個……”武天驕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介紹黑白珍珠。
偏偏趙雪珠不認識宣華夫人,又不識趣。她沒看到床榻里間的武紫霜,只看到武天驕和兩個婦人,這三人又都光著身子,實在是……
趙雪珠也不知哪來的火氣,怒道:“武天驕,我們姐妹拿錢辦事,只是你的雇傭,可不是你的下屬!”
此言一出,武天驕暗叫一聲:“糟糕了!”
果然,銀蝶騰地坐起,面透煞氣,喝道:“原來是雇傭,非是下屬,那留你們不得!”
說著,她一抬纖手,便欲打殺了黑白珍珠。
經過武天驕的合體雙修,銀蝶不知不覺中內傷痊愈,並且恢復了功力,這要是出手,黑白珍珠斷無幸免之理。
武天驕大驚,趕忙按住了銀蝶,道:“前輩不可!萬萬不可!”
兩人身體合在一起,只要武天驕身體一動,銀蝶便渾身酥麻,氣力全消。
她又羞又氣,問道:“為何不可?你知道本座的身份,這兩個丫頭什麼都看到了,要是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本座今後還有何顏面立足天下!”
她們不會的!”武天驕信誓旦旦地道:“保證不會!”
銀蝶哪里會信,嗤之以鼻:“你拿什麼保證?”
被銀蝶稱作“丫頭”,趙雪珠甚是不服,忍不住道:“你這老女人,口氣不小,敢叫我們丫頭!哼!報上你的大名讓我們聽聽!”
聞言,武天驕臉色大變,斥道:“雪珠住嘴,這位是神女宮的銀蝶前輩,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