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北天鎮守府燃放起了煙花爆竹,火焰衝天,噼啪之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稍頃,鑼鼓喧天,曲樂笙歌,整個北天鎮守府一種喧囂,熱鬧非凡。尤其是鎮守府大門,車水馬龍,賓客絡繹不絕的到來。
曹文榮、妙玉夫人已然候在前院大廳的壽堂上,迎接著一波又一波貴賓的拜壽與祝賀。
大壽之日,曹文榮夫婦都是著裝隆重,盛裝出席。
以曹文榮的尊貴身份,能夠進得大廳祝壽的賓客,那多是來歷不凡之人,不是地方官員,即是大富紳商,身份稍差一點的客人,甚至連鎮守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武天驕、武守信聯袂而至之時,廳堂兩側的座位上,早已坐滿了客人。曹文華、東虢夫人、曹仙娥、曹劍琴等皆到場了。
武天驕剛至,曹劍琴便迫不及待地到他跟前,嗔怪道:“你怎麼才來?爹娘都等你好久了!”
武天驕諾諾應是,舉目向曹文榮望去,尚不及開口說話,旁邊的武守信已搶著上前抱拳道:“鎮守大人,國舅爺,武守信在此恭賀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曹文榮滿面笑容,趕忙回禮道:“少將軍客氣了!曹某不敢當,不敢當啊!”
武守信向後一揮手,武忠立刻向前捧上了一件樣式古舊的長盒子。
武守信指著長盒子笑說:“國舅爺大壽,武守信別無長物,就送國舅爺一把寶劍,充作壽禮吧!”
說著,他打開了盒蓋子,從中取出一柄蛇紋皮鞘,青色絲穗的寶劍,呈到了曹文榮面前,笑說:“我喜歡用劍,為此生平搜集了不少名劍,其中不少是朋友贈送的,但在收集的眾多把名劍之中,要數這把碧雲劍最是輕便,最是鋒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國舅爺笑納!”
“好!好!”曹文榮哈哈大笑,道:“既是名劍,當是厚禮。守信太客氣了!”
他正伸手去接劍,不料曹劍琴中途搶出,從武守信手中奪過了寶劍,笑道:“爹,您向來不用劍,這劍……還是給女兒吧!”
“這……”曹文榮瞅向武守信,不知說何是好。
武守信早有所料,微笑道:“此劍最適合女子所用,劍琴妹子想要,再好不過了!呵呵!劍琴妹子,你且抽出來看看!”
曹劍琴依言一按吞口,但聽錚然清鳴,長劍就自動跳出三寸有余,再輕輕抽出劍身,三尺青鋒,宛如一泓秋水,青芒吞吐,照得人須眉皆青,寒氣貶骨!
見狀,武天驕不由贊道:“這真是一柄寶劍。”
曹劍琴喜孜孜的返劍入匣,把一柄劍抱在懷里,嬌笑道:“謝謝守信大哥,謝謝爹,這柄劍太好了。”
武守信含笑道:“此劍名叫碧雲,光色純青,雖然說不上絕世寶劍,但確是一柄好劍,最難得的還是入手甚輕,也是此劍的唯一特色,劍琴妹子使用最適合也沒有了。”
曹劍琴佩好長劍,臉上一直喜上眉梢,好不高興。
正在這時,一名家丁進來,呈上一張名帖:“老爺,有客到!”
“我看看!”曹仙娥搶上兩步,伸手接過名帖,乍看之下,她花容失色,驚呼:“暗黑魔獄!”
聞言,整個廳堂上的人都吃了一驚。曹劍琴反應飛快,第一時間瞧向了夫君武天驕,眼中盡是詢問之意。
武天驕搖了搖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我也不知道,應該是花艷娘,她自己來了!”
曹文榮迅速從曹仙娥手上搶過名帖,就見帖上寫道:“暗黑魔獄三魔主率門下弟子恭祝曹大國舅壽比南山。”
三魔主!
幽冥聖母!
曹文榮倍感錯愕,甚是納悶,嘀咕地說:“我與暗黑魔獄素無交往,更無交情,這三魔主……何故為我祝壽?”
暗黑魔獄是天下公認的武林第一邪派,但凡有聲望之人,都不想與之沾邊,唯恐避之不及,哪曾料想暗黑魔獄三魔主幽冥聖母不速而至,親自為曹文榮祝壽,這還得了!
妙玉夫人變色道:“只是三魔主嗎!大魔主與二魔主有沒有來?”
話說出口後,她便覺得是多余的廢話,一個三魔主已是給足了曹家面子,若暗黑魔獄三大魔主齊至,曹家誰有那麼大的面子?
曹文榮皺眉道:“名帖上沒寫大魔主和二魔主。”
妙玉夫人肅然道:“這位客人非同小可,怠慢不得,該當由您親自出去迎接才是。”
曹文榮頷首應是,當下率領曹家的一干人等迎了出去。
這時,暗黑魔獄的人已至大院,雙方迎面碰個正著。曹文榮等人是第一次見到幽冥聖母,無不為其而驚艷!
幽冥聖母成名多年,大多數人只道她是年邁蒼蒼的老聖母,但今日得見,才知她看著不過是三十出頭的絕美女修士。
她一襲黑色修袍,長發飄飄,懷抱拂塵,好一派的仙風道骨。
神情肅穆,眉宇之間氣象衝和,隱透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聖潔,讓人乍見之下,肅然起敬。
而她身後站著三個絕媚艷麗的黑暗女妖,其中之一便是暗黑魔獄聖女花艷娘,另二人則是刑姬和瘳冰。
“這位想必就是三魔主了!”曹文榮抱拳行禮,恭敬地道:“晚輩曹文榮,這廂有禮!”
“免了!”幽冥聖母拂塵一擺,含笑道:“本修不請自來,有所打擾,還請國舅爺莫要見怪的好!”
“哪里!哪里!”
曹文榮趕忙道:“像前輩這樣的神仙中人,常人請都請不來,今日大駕光臨,寒舍蓬畢生輝。晚輩不勝榮幸,受寵若驚,豈有見怪之理。”
說著,他側身閃讓:“前輩,里面請!”
曹文榮才將幽冥聖母四人迎進大廳,分賓主落坐獻上茶後,又一名匆匆家丁持著一張名帖進來,交到了妙玉夫人手上。
妙玉夫人一看名帖,臉上變色,驚道:“天樂教!十三娘!”
語驚四座,東虢夫人駭然道:“天樂教的人也來了!這……大哥的面子還真是大,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不知道後面……還有誰來?”
大庭廣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妙玉夫人瞪了東虢夫人一眼,對曹文榮道:“天樂教名聲雖然不好,但也算是西疆武林的一大派,教中高手甚多,十三娘乃天樂教的大長老,其身份不遜於天樂教主。我們不能……有所怠慢啊!”
曹文榮頷首,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天樂教大長老到來,三魔主請稍坐,晚輩這就出去迎接貴賓。”
幽冥聖母與花艷娘對視一眼,兩人心中有數,十三娘哪是給曹文榮祝壽,分明是衝著武天驕來的。
她們進入大廳後,目光掃遍大廳角落,由始至終都不見武天驕身影。很顯然,他是躲了起來。
少時,曹文榮夫婦已將天樂教的人迎進大廳。
不過,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絕艷風情的十三娘剛進大廳,一雙銳利的目光便盯上了在座的幽冥聖母。
而幽冥聖母同樣如此,騰地站起。
兩人仿佛是前世冤家,宿世仇敵,不期而遇。
“十三娘!”
“幽冥聖母!”
兩女幾乎咬牙切齒地喊出對方,皆面色冰冷,目射殺氣!
“想不到你也來了!”幽冥聖母冷冷說道:“本修只道你當年戰敗,逃回了西疆,從此偏安一隅,貪生怕死,再也不敢來了呢!”
“我十三娘是什麼人,豈有怕死不敢之理!”
十三娘輕笑回應,語氣中甚是譏誚:“你我十多年未見,想不到聖母風采依舊,愈發的美艷嬌人。格格!奴家在此向三魔主道喜了!”
幽冥聖母一愣,不解地道:“道什麼喜?”
“當然是……格格!”
十三娘嬌笑不已:“是什麼喜,三魔主心里有數就行,無須奴家說的太明白。你能出現在這里,還不是因為……某個人嗎!”
說罷,她神色自若,游目四顧,一副的輕松愜意,悠閒自在。
“你……”幽冥聖母眼中頓時出現一抹的驚慌,但旋即為冷冽的殺氣所取代,叱道:“十三娘,你說話須得小心些,休得胡言。”
十三娘媚笑道:“奴家說話一向小心,從不胡言亂語。三魔主,你我今日在此相會,個中道理,彼此心里清楚。格格!要不要把那個人叫出來?”
至此,兩女都不再說話,彼此較勁瞪視著,兩股互不相讓的氣勢碰撞著,洶涌澎湃,往復激蕩。
這兩大高手一旦較上了勁,那還了得,廳中的賓客紛紛後退。
花艷娘見勢不妙,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即靠近曹劍琴,低聲說道:“快把武天驕叫出來,現在也只有他能制止我師叔和十三娘。不然,她們要是動上了手,你爹的壽辰就黃了!”
曹劍琴也覺得茲事體大,立即招來宋宛和謝冰,吩咐道:“快去把姑爺找來……”
她才說一半,耳中便聽武天驕說道:“不用找了,我就在這里!”
話音未了,武天驕已從後堂奔出,迅速插入幽冥聖母和十三娘之間,擺手道:“今日是我岳父大人的五十大壽,兩位美女賣我一個面子,有話好說,萬不可在此動手,攪了我岳父大人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