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升到近百丈高空時,青影忽閃,寒山聖母臨到上空,雙腳一踩,踩著武天驕的肚子墜向了地面,轟地落在峰頂上,震得山峰搖晃,山石滾滾。
再看武天驕,已是口噴鮮血,奄奄一息。
而寒山聖母則趾高氣揚,渾然不當一回事。
揮衣袖拍了拍修袍上的塵土,回到原先打坐的大石上,繼續打坐。
好半天,武天驕的身子才動了動,哎嗚的叫了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披頭散發,怒視著寒山聖母,大叫:“干嘛又打我?我是你兒子還是怎麼著?想打就打!”
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經過這一會兒,他的內傷已是恢復了。
看他好的這麼快,寒山聖母暗自驚心:“真是個怪胎!”
她卻是板著臉,冷笑說:“抱歉,本修是修道之人,沒你這樣的兒子,也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
武天驕怒道:“那你干嘛打我?”
“本修不能打你嗎!”寒山聖母輕哼道:“說話不老實,本修想打就打!哼!你要是不服,也可以打本修,打回去好了!”
武天驕氣得直翻白眼,心說:“我倒是想打你,可我打得過你嗎?”
想到自己堂堂的男子漢,三番五次的被女人打來打去,愣不是對手,心中的郁悶,直欲吐血,狠狠發誓:“早晚有一天,我會剝光你的衣服,把你騎在身下,壓在身下,狠狠地操,操死操爛你……”
“既然不敢打本修,那就乖乖對本修說實話吧!”寒山聖母傲然發話道。
她坐在大石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下面的武天驕,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神聖高貴。而武天驕則像是個罪臣,正接受女王的審問。
在這等恐怖而強大的女人面前,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武天驕只能接受現實,哀呼道:“聖母娘娘,您想知道什麼,就盡管問吧!我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只求您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真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怎會受不了?”
寒山聖母嗤之冷笑,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我看你好得很啊!皮糙肉厚,體質堪比魔獸,多重的傷都受得了,怎麼打都不死!”
“哪哪哪……哪有啊!”武天驕一抹嘴上的血:“你看……傷得重啊!啊——”
驀地慘叫一聲,身子挺直,躺屍樣躺在了地上:“死了死了!聖母娘娘,您看我死了……我不行了!”
說著,兩眼翻白,脖子一歪……那樣子真像是咽氣了!
“噗哧!”寒山聖母禁不住笑出聲來,被他逗樂了:“行了!行了!別在我面前裝死,小丑一樣!是不是皮癢癢了,再挨本修一頓揍!”
武天驕慌忙一咕嚕地爬起,呵呵笑說:“不不不……聖母娘娘!您千萬別打我了!再打我真要死了!您大人大量,我給您磕頭好了!祝您壽比南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
說著,咚!咚!咚!額頭點地,重重地連磕響頭……
“停!停!”
寒山聖母阻止都阻止不了,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道:“得了!得了!你這是拜壽還是干什麼,本修用不著你拜壽。起來說話!本修不打你就是了!”
“真的?”武天驕抬頭,又驚又喜:“真不打我了?”
寒山聖母哼道:“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被打傻了?沒聽清楚本修剛才的。叫你起來就起來,囉嗦什麼!”
武天驕連聲應是,慢慢地爬起,躬著身子,低著頭,垂手站立。那樣子……頗像是宮中侍候娘娘的小太監!
“說吧!”寒山聖母斜眼瞄著他,那眉宇間的煞氣、凌厲的目光令人膽寒。
武天驕哪敢怠慢,只得硬著頭皮,將自己和雪山尊者、梵天仙姬的經歷說了一遍。
包括自己怎樣救活梵天仙姬,怎樣被獨孤天峰逼迫,與雪山尊者等女發生了不該有的關系……
寒山聖母越聽臉色越難看,聽到後來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揚手……
即便隔著丈許的距離,仍是啪的脆響,武天驕右頰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
寒山聖母怒罵道:“畜生!禽獸!”
武天驕倍感冤枉和委屈,哭喪著臉道:“聖母娘娘,這不怪我!這……這……這完全是獨孤天峰太變態了,逼迫我這樣做的!其實我……心里是不想的!但沒辦法,不得不那樣做,不然大家都沒命。真的不怪我!”
“你還說!”寒山聖母怒不可遏,左掌左拍右甩,快疾如電,啪啪啪啪……的脆響異常密促,但見武天驕腦袋波浪鼓一樣,左右搖晃……
七八響之後,武天驕這才雙手上擋,護住頭臉,迅速地後退一丈。
但兩個面頰已是紅腫不堪。
他怒視著寒山聖母,吼道:“又打我!你說過不打我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遭受這樣的摑打,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寒山聖母微微一怔,旋即怒道:“吼什麼吼!敢衝本修如此大聲,膽兒肥了!本修就打你,怎麼了?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不該打嗎?”
看到她發怒,武天驕立時心頭發毛,噤若寒蟬,連忙陪笑道:“不……不是的!呵呵!那個……聖母娘娘!那事真不怪我,您要怪就怪那個獨孤天峰,要打就打他,所有的一切全是他做的壞事!”
寒山聖母氣不打一處:“我看你心里挺美的!干了師父干徒弟,梵天宮的女人都讓你……哼!做了那樣的錯事,你該向我徒弟如何交代?”
武天驕錯愕:“交代?什麼交代?”
寒山聖母怒極:“跟我裝傻充愣是嗎?你知道雪山尊者是……”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她就是飛鳳的母親,狄萊婭。現在,你該滿意了吧!”
“還真是啊!”武天驕吃驚的下巴都要掉了,眼珠子凸出,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狀,寒山聖母嗤之冷笑:“武天驕啊武天驕!你還真是有本事,不管人家是師徒,或者是母女,你都照收不誤,統統通吃。在那黑水城,你都藏了多少對師徒?多少對母女?”
縱然臉皮夠厚,夠無恥,武天驕也不禁臉色漲紅,尷尬地道:“那個……其實也沒多少……那都是誤會……誤會……”
聲音越說越低,低不可聞。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會有什麼“誤會”,那種事會有“誤會”嗎?
瞧他心虛的樣子,寒山聖母甚覺好笑,搖頭道:“你也不用為自己辯解。本修活了那麼久,那麼長年歲,什麼樣的荒唐事沒有見過。母女也好,師徒也罷,這種事放在修羅帝國,最是普遍不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
她神情突地凝重:“這樣的事情落在飛鳳身上,她定是難以接受。我不希望……
不待她說完,武天驕就已明白,脫口道:“我一定不讓她知道!”
寒山聖母蛾眉輕挑,沉聲道:“紙包不住火,你怎麼不讓她知道?她們母女那麼相像,見了面就能認出,有什麼事情能隱瞞得了她們?”
武天驕愕然:“那該怎麼辦?總不能……永遠不讓她們見面吧?”
寒山聖母哼道:“她們母女倒是小事情,相信你也能擺平。關鍵是……修羅皇!小子,你給修羅皇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會饒了你嗎?他定然盡遣高手,刺殺於你!”
武天驕無所謂地笑笑,道:“這個無須擔心,我早已經習慣了!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大有人在,但我至今好好活著!呵呵!修羅皇不饒我又能怎樣?就算沒有綠帽子,我干得得罪修羅人的事還少嗎?不過……我真不知道雪山尊者是修羅帝國的皇後?”
他倏地盯著寒山聖母,疑惑地道:“聖母娘娘,您既是飛鳳公主的師父,想必……也是修羅人吧?”
寒山聖母蹙眉道:“怎麼?你怕本修是修羅人,為了修羅帝國,會殺了你?”
“怎麼可能呢!”武天驕呵呵笑道:“聖母娘娘是修道之人,心懷慈悲,好生之德,不殺生的嗎?”
“不殺生,並不代表著本修不可以囚禁你一生!”寒山聖母笑吟吟地說。
聞言,武天驕臉都白了,腳下不禁後退:“聖母娘娘,我們……沒那麼大的仇吧?你囚著我干什麼?又不能吃……”
“站住!”寒山聖母喝道:“再退,本修就讓你回到囚龍洞,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武天驕噤若寒蟬,立時止步,心中痛罵:“臭娘們,仗著自己入神,欺負我這樣的聖武者,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早晚……干大你的肚子!”
他強顏歡笑,謙卑地道:“聖母娘娘,我不退,您別再為難我了!外面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處理呢!千萬別囚禁我了!”
“你怕了?”寒山聖母輕笑道:“得!本修也不為難你!不過,你要離開這里,就得答應本修三件事!”
這個時候,別說是三件事,就是三百件事,武天驕也得答應,別無選擇。他點頭道:“行!哪三件事,請聖母娘娘示下!”
略一沉吟,寒山聖母道:“這第一件事很簡單,你得娶我的徒兒飛鳳!”
“娶她?”武天驕甚感意外,沒想到寒山聖母會提出這麼便宜的好事。這不是飛來艷福嗎!
別說是娶飛鳳公主,就連你們師徒一塊娶了也沒問題。那樣更好了,求之不得。
心里想得美,但這話可不敢說出來。
他諂笑著說:“飛鳳公主已是我的人,就是沒有聖母娘娘的吩咐,我也會娶他。這個沒有問題!聖母娘娘放心,我一定娶她!”
“那行!”寒山聖母正色道:“事簡從速,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天就結婚!”
“甚麼?”武天驕吃驚地道:“今天就結婚!不用這麼急吧?”
“當然要這麼急!”
寒山聖母沉聲道:“你這家伙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誰知道你以後有多少女人,那時還不得委屈了我徒兒。因而,你們須盡早成親,盡早給我徒兒一個名分。”
名分!
武天驕一驚,皺眉道:“名分是肯定的。但我之前已經有六位妻子,且都是明媒正娶……”
寒山聖母哼道:“本修不管你之前有幾個妻子,幾個女人。總之,我徒兒就是你的大夫人,排行老大!”
啊!武天驕吃驚地道:“老……老大!這不行,總得有先來後到的吧!”
寒山聖母寒聲道:“你要是覺得難做,本修就去黑水城,把你的幾個妻子全抓去小寒山。”
“不不不……”武天驕連忙擺手道:“這可不行!你要抓了她們,那……我就不娶了,不娶你徒弟了。這件事我不答應!”
“你說什麼?”寒山聖母眉頭一挑,沉聲道:“再說一遍!”
觸及到寒山聖母的凌厲目光,武天驕不禁心中一寒,但還是強硬地道:“你要敢傷害我妻子,就別休想我答應任何一件事,門都沒有!大不了你把我囚回洞里,都別放我出來!”
寒山聖母微微一驚,知道這小子倔勁上來了。真要把他逼急了,那就什麼事都辦不成了!
得!本修就稍讓一步。
當下,寒山聖母和顏悅色地道:“武天驕,莫非你覺得飛鳳公主不配做你的大夫人?她可是修羅帝國公主!”
武天驕凜然道:“這不是公主不公主的問題,是原則問題。我的六個妻子當中,不也有兩個公主嗎!論身份,她們並不比飛鳳公主低多少!”
“好!好!好!”寒山聖母頻頻頷首:“那你打算給飛鳳什麼樣的名分?是七夫人嗎?這本修可不答應!”
聞言,武天驕也不由猶豫。以飛鳳公主的身份,頂著修羅公主的光環,大陸三大女將之一,怎麼也不能做人家的小老婆?
經過一番的掂量,武天驕小心地道:“聖母娘娘,這事情著急不來。誰大誰小,我們說了不算。我看……還是留待她們以後在一起,自己去排論大小。您覺得如何?”
沉默一會,寒山聖母點頭道:“也好!就讓她們自己決定大小,外人難以干涉!本修就不強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