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武天驕又氣又怒,卻是噤若寒蟬,知道對方說得出做得到,真要把山峰震塌了,把自己埋在山谷里,即便自己逃進九龍玉鐲空間躲藏,怕也永遠出不來了。
罷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口氣暫時忍下了!
立時,武天驕換上了一副笑臉:“呵呵!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好撐船。哪個……聖母娘娘!怒天驕年少不懂事,胡亂說話,有什麼說錯的,請您恕罪。天驕這廂給您賠禮道歉了!”
說著,深深的一躬,畢恭畢敬。
這變臉的轉換速度,還真是快啊!
寒山聖母又好氣,又好笑,真拿這家伙沒有辦法。
其實她也是在嚇唬而已,並不會真的再往下扔巨石。
即便要埋了武天驕,那也不能連自己的徒弟修羅飛鳳一並埋了啊!
略一沉吟,寒山聖母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得誠心誠意,認真悔過!”
武天驕連連應是:“天驕知道錯了,一定認真悔過,絕不再說冒犯聖母娘娘的話!”
“得!”
寒山聖母哼聲道:“當著本修的面是這樣說,背後誰知道你會怎樣罵本修!這樣罷,你若不想困在這山谷三十年,那就跪下磕一萬個響頭,每磕一個響頭,就大喊一句‘我是淫賊’!這樣,本修就相信你是誠心誠意的認真悔過!”
“啊……”武天驕驚得臉都青了,駭然道:“你說啥?磕一萬個響頭?再喊一萬句……呃呃!聖母娘娘,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本修像是在開玩笑嗎?”
寒山聖母板起了臉,寒聲道:“你要是不想磕,不想喊也可以,就在這山谷里住上三十年。三十年後再出去,屆時本修絕不阻攔!”
“這……這這這……”武天驕有些手足無措,慌亂地道:“聖母娘娘,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這等小人物一般見識了。能不能放過我……”
“你磕不磕頭?喊不喊我是淫賊?”寒山聖母冷酷地道:“不磕不喊的話,本修就在這山谷上空全部布上結界,隔斷出路……”
“我……我我我……”武天驕臉色漲紅,“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什麼來。
黎素華趕忙拉著他道:“公子,千萬不能按她說的,她這分明是在戲耍你。三十年就三十年,有什麼大不了的。有本事的,就讓我們永遠不要出去!”
她衝著峰頂喊道:“寒山聖母,你別仗著修為高深,就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別欺人太甚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家公子不會磕,也不會喊。有種的你就下來,把我們全殺了!”
“好!好!好!”寒山聖母惱怒地道:“真是有志氣!那你們就在下面呆著,一輩子都不要出去!哼!本修要看看,我們誰能熬得過誰!”
說罷,寂靜無聲,沒了動靜。
“喂!喂!喂!”
武天驕連喊三聲,均未得到回應,不禁跺了跺腳,埋怨黎素華:“你怎麼那樣說呢!真要困在這里三十年,那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那也不能照她說的做啊!”黎素華皺眉道:“這可是關乎男人的尊嚴!公子,她這是存心折騰你,汙辱你!不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嗎!”
武天驕沮喪地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接下來怎麼辦?真要在這里住上三十年?”
“住上三十年有什麼不好!”黎素華歡笑道:“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哪怕是住上一輩子都好!”
看著她一臉的喜悅,武天驕嘆氣道:“你是好。可是……我外面那麼多女人怎好?我可不想她們守活寡!哼!怎麼著我也要出去!”
說著,召出了十幾只金角蜂,靈魂傳音,讓它們向天空飛去。
十多只金角蜂自是服從,急速地向天空飛去。
本以為金角蜂很快就會打下,但讓人意外的是,金角蜂竟是沒有受到阻礙,甚是順利地飛到了峰頂。
武天驕驚咦地道:“沒有阻止?寒山聖母人呢?”
“或許……她只是不讓我們上去!”黎素華若有所思地道:“並不阻止魔獸!”
武天驕深覺有理,心中一狠,索性召出了三千金角蜂,黑壓壓的飛向山峰。
這一次,金角蜂仍是沒有受到阻礙。
但一縷聲音宛如從千里之外傳入武天驕的耳中:“小子,少賣弄這些小把戲,你的這些金角蜂在本修眼里,蚊子都不如。本修只要揮揮手,就把它們全滅了!哼!老實在下面呆著,別搞什麼花樣!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武天驕身體一顫,噤若寒蟬,當即迫不及待地召回所有金角蜂,收入九龍玉鐲空間,大喊道:“寒山聖母,我們談談如何?”
“你想談什麼?”寒山聖母回應道。
“談談……”武天驕倏地心頭一動,脫口喊道:“就談你的徒弟飛鳳公主如何?”
寒山聖母嗤笑道:“她不是已是你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好談的了!”武天驕輕笑道:“我想知道飛鳳公主的母親是誰?現在何處?聖母娘娘,你知道嗎?”
“本修不知!”寒山聖母錯愕地道:“莫非你知道?”
“我不知道!”
武天驕呵呵笑道:“但也可能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聖母娘娘,我遇到過這麼一個女人,她長得與飛鳳公主十分相似。除了武功高點,年紀大點,更加成熟一點,幾乎與飛鳳公主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剛看到飛鳳公主的時候,我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呢。我在猜想,那女人會不會是飛鳳公主的母親……”
“你上來!”寒山聖母突然打斷道。
“啊……”武天驕這一喜非同小可,如蒙大赦,禁不住哈哈笑說:“謝謝聖母娘娘!謝謝聖母娘娘!我這就上來,這就上來……”
黎素華卻是緊張地拉著他,衝著他連連搖頭,意思是要他別上去。
武天驕搖搖頭,道:“你到空間去!”
說罷,不顧黎素華的抗議,強行將她收進了九龍玉鐲空間。
隨之,從空間中召出一頭獅鷲,騎上飛向天空,大叫:“聖母娘娘,我來了!您在哪里?”
他乘獅鷲而不乘血翼天獅王,也是考慮到血翼天獅王體型彪大,太過凶猛,乘著上去未免有點炫耀的意味,萬一惹的寒山聖母不高興,那後果就嚴重了。
相比之下,獅鷲體型較小,性格溫馴,就不那麼引人注意了。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考量,擔心寒山聖母眼饞之下,要他的血翼天獅王,那就虧大了。畢竟,他已經有過許多的經驗教訓了。
寒山聖母冷峻的聲音傳來:“在你左邊過來的第三座峰上!”
武天驕略微地辨認了一下,就讓獅鷲朝著左邊第三座山峰飛去。
不多一會,便已臨至峰頂。
果然,就見平坦的峰頂上,一塊平整的山石上,盤膝端坐著一位美麗如仙的青衣修士。
不是別人,赫然是寒山聖母。
從獅鷲背上躍下,武天驕朝著寒山聖母一躬,笑道:“天驕見過聖母娘娘!”
寒山聖母嗯的一聲,目光卻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那頭落在不遠的獅鷲身上,臉色微動,訝異地道:“七級的獅鷲……呃!不對,快要八級了!”
武天驕回首看了獅鷲一眼,笑說:“聖母娘娘莫非喜歡這頭獅鷲?喜歡的話,天驕就把它送給聖母娘娘!”
寒山聖母鼻孔哼聲,瞪他一眼:“你倒是挺會做好人,一頭獅鷲就想把本修打發了!是不是覺得本修只適合乘獅鷲,不配乘其它更高級的魔獸了?”
武天驕心頭一跳,趕忙笑道:“不是的……聖母娘娘要是喜歡其它更高級的魔獸,那我也有,可以全部召出來,任由聖母娘娘挑選!”
“免了!”寒山聖母冷淡地道:“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有高級魔獸,別人就沒有了!笑話!”
哦!武天驕好奇地道:“聖母娘娘有魔獸坐騎?是何種魔獸?”
寒山聖母沒好臉色地道:“何種魔獸有你什麼事?”
碰了一個大釘子,武天驕大是沒面子,甚為尷尬,笑笑道:“是是是!是沒我什麼事!我只是問問罷了!”
心道:“你不告訴我,我不會問你徒弟去!”
看了獅鷲一陣,寒山聖母若有所思,問武天驕:“你那手鐲空間里有甚麼寶貝?能讓獅鷲突破本身的級位,進化到高級魔獸?”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呵呵!”武天驕諂笑地道:“聖母娘娘想知道究竟,何不到我空間里走一走?”
“走一走!哼!”寒山聖母冷笑道:“走到你空間,是不是就不讓出來了?”
“呃……呵呵!哪有啊!”武天驕笑道:“甭說我不敢,就是敢……呵呵!哪困得住您啊!”
“那可不一定!”寒山聖母輕哼道:“本修問你,死神怎麼死的?他是不是死在你的空間里?”
在這等神人面前,武天驕也不隱瞞,點頭道:“是的!聖母娘娘真是聰明,一猜就中!天驕就是利用空間,歷經九死一生,才消滅了死神!這其中的凶險……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長嘆了一口氣,話語中卻是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
有道是千穿不穿,馬屁不穿。縱然如寒山聖母這樣的得道高人,平日不喜別人拍馬屁,此刻也不免面露笑意。
顯然,武天驕這一記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讓寒山聖母深覺受用,道:“死神殺人無數,作惡多端。你殺了他,也算是為武林除一大害。不過,本修要問的不是死神,而是你在下面說的……你真的遇到過一個跟飛鳳長得十分相似的女人?”
“是的!”
武天驕不敢怠慢,恭敬地欠身道:“我碰到過的那女人,除了看上去年紀比飛鳳公主大上一點,沒什麼區別。簡直與飛鳳公主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是嗎!”寒山聖母神色一凜,問道:“她叫什麼?”
“這個……”武天驕皺眉道:“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只知她自稱是‘雪山尊者’……哦!是了!她還有一個小名,好像是婭兒!”
“婭兒!”寒山聖母微微頷首:“如此說,你是去過雪山聖域天堡了!奇怪!你怎知她叫婭兒?聽誰說的?”
“她師父啊!”武天驕脫口而出。
“甚麼?”寒山聖母身軀一震,錯愕地道:“她師父?梵天仙姬!梵天仙姬不是封在冰棺中嗎?”
呃!武天驕愕然。看寒山聖母的反應,她不僅早就知道雪山尊者,就是梵天仙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為何要問我呢?
武天驕懵了,小心翼翼地道:“原來聖母娘娘也知道梵天仙姬。這麼說……您和梵天仙姬師徒是舊識了?”
寒山聖母哼道:“我們當然是舊識,並且交情深厚。只是本修遠居西疆,已有十多年未曾到訪聖域天堡。武天驕,你是怎麼認識她們師徒?梵天仙姬活過來了嗎?”
“哦……這個……是那樣的!”
武天驕定了定神,才緩緩說道:“去年的時候,天驕進入魔獸森林,在北端的一座雪山上有幸遇到雪山尊者。她知道我懂些醫術,就帶我去了聖域天堡,救活了梵天仙姬。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他說得簡略,輕描淡寫,卻是說了等於沒說。
寒山聖母黛眉輕挑,冷哼道:“你當本修好戲弄是嗎?”
觸及到她威凜的目光,武天驕心中一寒,駭然道:“聖母娘娘……何出此言?天驕哪敢戲弄您老人家!借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不敢!你這家伙有什麼不敢的!”
寒山聖母突然暴喝,聲音之大,如同天空打了一個霹靂,震得遠處山石上的獅鷲站立不穩,撲咚跌下了山崖。
武天驕駭然,嘴巴一張,話還未及出口,眼前的寒山聖母倏忽不見了。
緊接著,武天驕就感到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痛徹心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上天空,手舞足蹈,啊呀大叫——
這還未完,砰砰砰……他屁股連續遭到了重擊,啊呀慘叫著,身不由己的向上空去,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