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
妙玉夫人悠然道：“自己的女兒嫁了人，當然希望早點抱上外孫。但這都三四年了，劍琴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得什麼時候抱上外孫？我都懷疑武天驕這小子偏心，只顧著疼愛蕭家那兩姐妹，忽略了我們家劍琴。”
“不至於吧！”曹文榮皺眉道：“劍琴這丫頭不是說了，蕭家那兩姐妹至今也沒懷上孩子！”
妙玉夫人嗯道：“不只是蕭家兩姐妹，就是檀雪檀香兩位公主也沒懷上孩子。你說奇不奇怪？”
“是有點奇怪！”曹文榮動容道：“是不是……天驕不行，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怎麼可能不行！”
妙玉夫人輕笑道：“他要是沒那方面的能力，何至於那麼多女人跟隨他。你知不知道，當初他們拜堂成親的時候，六個新娘之中，有一個是大著肚子的！”
“這事情京城都傳遍了，我怎麼可能知道！”
曹文榮樂呵道：“就是仙龍鎮董家堡的那位，她本是蕭家的兒媳，不曾想讓我們的女婿捷足先登，給……那個了！哈哈！天驕這孩子真是帶種，蕭家不僅賠了兒媳，還賠上了兩個女兒，想想都覺得爽！”
“你爽什麼呀！有什麼可爽的！”
妙玉夫人沒好氣地道：“天驕是我們女婿不假，但他也是別人的女婿，誰也不比誰親近多少。況且，董家那位已經為天驕生下了兒子，母憑子貴，你不覺得我們劍琴將來的處境，非常很危險嗎！”
危險！
曹文榮悚然一驚，錯愕道：“董家那位生的是兒子！這……我還真沒想到。如此說……劍琴的地位還真是危險！”
“是啊！我這做娘親的，能不為女兒著急嗎！”妙玉夫人挨到曹文榮身邊，悄聲道：“不只是董家那位，還有一位也為天驕生下了兒子！”
“還有一位！”曹文榮驚道：“誰？”
妙玉夫人瞧瞧四周，然後俯首貼耳，在曹文榮耳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是……凌夫人？”
“凌夫人！”曹文榮愣道：“哪個凌夫人？”
“還能是哪個凌夫人！”妙玉夫人道：“就是武家的那個寡婦，武無敵的妹妹，武賽英唄！”
曹文榮上身一晃，險些沒從座位上摔趴下，手中茶杯沒拿住，掉到了地上。
他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什……什……什麼，武……武……武賽英？”
看到他無比吃驚的樣子，妙玉夫人並不意外，幽幽嘆息道：“我知道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簡直不敢相信。天驕雖然不是武無敵的親生兒子，但也是義子啊！那武賽英名義上也是天驕的姑姑，怎能為天驕生下孩子呢！這不是亂了套嗎！”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曹文榮仍不敢相信：“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女兒告訴我的！”
妙玉夫人蹙眉道：“原來六年之前，武賽英母女悄悄離開京城去了九凝山，那個時候，武賽英就有了身孕。她去九凝山，是為了偷偷的生下孩子。現在，那孩子已經六歲多了。”
“這個混蛋！”
曹文榮禁不住一拍茶幾，站起怒道：“武天驕這小子，簡直人面獸心，他還真敢干啊！這種事也做的出來！這……這置我們家劍琴於何地？”
妙玉夫人哼道：“他干都干了，你現在罵他又能如何？誰讓女兒自己選的夫婿。雖說這女婿的人品不怎麼樣，但貴在有實力。他到北疆才多久，就打下了這麼大一片天地，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封侯拜相，裂土封王，完全不在話下。這樣的好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雖有些抵觸情緒，但曹文榮也不得不承認夫人說的是真，苦笑道：“是啊！武天驕非常出眾，以他現在的勢力，不光是我這個岳父，就是朝廷也得忌憚三分。我看，這封王是早晚的事。”
“既然是早晚的事，那還不趕緊的！”妙玉夫人脫口說道。
曹文榮一怔，問道：“什麼趕緊的？”
“趕緊讓我們女兒懷上孩子啊！”妙玉夫人急切地道：“趁著這次壽辰，您怎麼著也得留天驕多住幾天，多陪陪女兒，別讓他那麼快走。”
曹文榮恍然道：“原來夫人是為這個，呵呵！這個好辦！我留天驕多住幾天就是了。只是……女兒要是不爭氣，懷不上呢？”
“這我想過了！”
妙玉夫人輕笑道：“除了女兒，還有聞真、夔珠、謝冰、宋苑四個丫頭。她們都可以侍寢，不管哪個懷上了，都算是我們女兒的。”
“這怎能算呢！”曹文榮搖頭道：“聞真四個都是侍女，哪個有了孩子，都不是我們女兒親生的，毫無血緣關系。這……這能算嗎！不行！”
“那怎麼辦？”妙玉夫人無奈地道：“為了女兒，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總不能……找我們曹家的女人，為女婿侍寢吧！”
聞言，曹文榮神色頗動，頷首道：“劍琴要是懷不上，那讓我們曹家另外的女人懷上……也並無不可。只要是我們曹家帶有血緣關系的女人，不管是誰，生下的孩子都可以是我們女兒的！”
甚麼？
妙玉夫人渾身陡震，瞪大眼睛望著曹文榮，駭然道：“你是說……你是說……”
曹文榮咳嗽一聲，徐徐地道：“我不想這麼做，但我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為了她，我們曹家做出一些犧牲是必要的。何況，武賽英都為武天驕生養孩子，我們曹家女人也一樣可以。”
“那……那你是准備……”妙玉夫人聲音都顫抖了：“她會答應嗎？”
“這事就交給夫人你去辦了！”曹文榮嘆道：“為了劍琴，我想她會答應的！”
“這樣做……這樣做……”妙玉夫人吸氣道：“是不是……會不會弄巧成拙？到時……要是沒給我們女兒帶來孩子不說，還讓女婿身邊又多一個女人，這樣……豈非得不償失！”
“真要這樣，那不更好！”
曹文榮失笑道：“劍琴就多了一個幫手，不會再孤力無援了。她們姑侄聯手，齊心協力，同進同退，別人就是想欺負她們，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
妙玉夫人愕然道：“這也太荒唐了！姑侄同一個男人，這……這成何體統！萬一不慎傳揚出去，我們曹家的臉面可是丟盡了！”
“有什麼好丟臉的！”
曹文榮不以為然，樂呵道：“帝國門閥世家，哪個不是那樣兒。看看武家，武賽英不守婦道，為我們女婿生了孩子不說，就是武無敵也是毫無道德，搶了自己的兒媳，弄得人盡皆知。比起武家，我們這樣做是小巫見大巫，大家彼此彼此，誰也別笑話誰！”
看他這麼說，妙玉夫人只得作罷，嘆氣道：“那我去試試吧！不過……雪娥性情剛烈，個性要強，讓她犧牲自己清白，成全我們女兒，我看她未必樂意。”
“不樂意就好好說嘛！”
曹文榮不耐煩地道：“她不是一向最疼愛我們劍琴的嗎！為了劍琴，作出一點小小犧牲，又不是殺頭掉腦袋，有何不可的，有什麼不樂意的！”
妙玉夫人一陣無語，心說：“你說的輕巧，小小犧牲，女兒家的清白，能是隨便犧牲的嗎！”
“那……”妙玉夫人剛待要說，門外忽地響起急促腳步聲，嘩啦——管家曹德祿旋風似的衝過門簾，興衝衝地道：“老爺……夫人……天都來人了！”
時已入冬，寒流滾滾，加上剛剛下了一場大雪，整個北天城都覆蓋上了一層潔白，銀妝素裹，皚皚無限。
但城中的大小街道上，卻是潔淨無染，不見一片積雪。
曹劍琴挽著武天驕臂膀，偎靠的緊緊的，小鳥依人，戀戀不舍。
兩人身後跟著聞真、夔珠、謝冰、宋苑四個侍女，一行六人，俊男美女，行走在北天城大街上，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线，引得行人側目而視，羨慕不已。
看似羨煞旁人，實則武天驕心里叫苦。
他陪著五個妻妾走東竄西，差不多走遍了北天城的大小店，將近兩個時辰了，曹劍琴五女似乎仍不滿足，意猶未盡。
這等旺盛的無窮精力，武天驕不免頭發發麻，不寒而栗。
他很想回去，但每次看到五女火一般的熱情，鳥兒般的歡快，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只好硬著頭皮陪著她們繼續逛下去。
六人漫無目的四處亂逛，不知不覺間，來到一間裝飾豪華的拍賣場，萬寶堂。
堂門口站著一位中年男子，身著大氅，腰懸兵刃，顯然是練家子。他在看到武天驕六人後，立馬跑了過來，躬身行禮道：“大人！”
武天驕一怔，仔細觀看對方兩眼，才把他認了出來：“你是……武忠！”
“正是在下，大人好記性！”
那人笑說：“聽聞大人來到北天城，我家少主高興壞了，按捺不住的就想去拜訪，但考慮到大人一路勞累，需要歇息，故而不便打擾。少主本待明日一早便去登門拜訪，沒想到……”
他目光一掃曹劍琴五女，笑說：“我家少主就在里面，堵位要不要進去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