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郡主被救之事在鐵龍城內傳得沸沸揚揚,越傳越玄乎,說什麼郡主被“武天城”趁機占有了。
郡主還主動引誘“武天城”,兩人大戰了三百回合,還說兩人怎樣那樣……
說得活靈活現。
有些人為了取信於人,還多方引證,還發誓說他三姨二舅子的三哥的表弟在王府當差親眼所見。一時之間,鬧得滿城風雨。
很多人都前往鷹王府打聽消息,一些巨賈、貴族更是想借此向鷹王送大禮,平時鷹王雖然待人和善,但根本不收這些送的東西。
但這些人不送什麼,心里就不那麼踏實。
這下可好了,郡主出嫁,王爺不可能不收禮了。王爺不收我送給郡馬爺總可以吧!有郡馬爺幫忙就好了。
隨著下人來到客廳,武天驕一眼便見到鷹王宇文濤端坐在主位上,臉色異常的難看,陰霾密布。
這也難怪,鷹王派人打聽得到的消息讓他差點瘋了。
看來這次真的是賠上女兒了。
如果武天驕不娶女兒,那他女兒還真的有可能嫁不出去了。
原本宇文濤懷疑是武天驕他們說出去的,但據在那監視的阿福說,六人半夜三更都在練功,很多衛兵都在窗口外親眼看到了他們,武天驕等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大門一步。
因而,宇文濤很難相信是他們說出去的。
再說,六人根本不知道王爺在對付他們。
只是昨天府里人雜,也不知是哪個該死的說了出去?
添油加醋。
看來是自己太大意了,沒有顧念自己的人。
熊家堡堡主熊世光是自己的死對頭,有可能是他安插在府里的奸細把消息傳了出去,好打擊自己的聲譽,真是陰險。
我一定要把這個該死的奸細揪出來才行。
“不知王爺叫草民來有何要事?”武天驕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什麼事,你們昨天救了我們父女,孤王還沒有好好的答謝一下你們,為此,孤王請你們過來吃一頓飯。”宇文濤很不自然的說道。
武天驕當然明白宇文濤是怎麼回事,卻不敢表露出什麼來,只道:“謝王爺。”頓了一頓,問道:“王爺,郡主現在還好吧!”
“阿福,你去把郡主叫來,”宇文濤說道。他想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婿只有要了,現在怎麼也要讓他和女兒正式相見一下。
落座後,雙方寒喧了一會,聊起了家常。
宇文濤開始詢問武天驕的家庭背景。
他見武天驕氣宇不凡,身邊的侍女又無比的出眾,定然是大有來歷。
武天驕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忽然,去傳喚宇文香的阿福已匆匆趕回來了,在他後面還跟著郡主的兩個侍女。
“王爺!王爺……”阿福神情惶急,瞅瞅武天驕等人,卻欲言又止。
宇文濤直皺眉頭,他和武天驕已經算是一家人了,也沒有必要隱瞞。當即道:“阿福,武公子是自己人,有什麼話盡管說吧。”
“王爺,郡主她不見了?”阿福小心的說道。
“什麼?郡主不見?”宇文濤驚得跳了過去:“郡主怎麼會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女說道:“今天早上,奴婢正准備給郡主梳洗,可一進房,卻沒見到郡主。只見到郡主在床頭上留下了一封書信。”
今天對宇文濤來說真的是禍不單行,現在郡主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成了鐵龍城民眾茶余飯後談論的笑柄,他怎麼說也是個王爺,在帝國獨霸一方,可現在女兒的事,搞得他在手下面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來。
“快……把信給孤王。”宇文濤焦急地道。
阿福慌忙把信遞了上去。
宇文濤接過信,一瞧上面絹秀的字跡,就認出是女兒的親筆。
只見上面寫道:父王,女兒知道不辭而別很不對,但此次女兒是瞞著師父回來的。
所以女兒要急著趕回山去。
望父王保重身體。
宇文濤只覺得心里一陣難受。這是怎麼了?以他對女兒性格的了解,雖然女兒不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但也不會做出傻事來。
這時,忽然衛兵來報:“王爺,金巡察求見。”
啊!
宇文濤微微一驚,一拍自己的腦袋,心中懊惱,我怎麼把這頭痛的事給忘了,金昌緒可以說是自己看中的女婿,可這一鬧,又該如何?
金績可是自己手下的大將,真是棘手。
唉!宇文濤暗暗嘆了一口氣,吩咐衛兵:“叫他先在客廳里候著。”
武天驕等人早膳都沒有來得及吃,看到這一幕的變化,出乎意料,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武天驕原本只是自救的一招,不想鬧出這麼多變故來。
武天驕站起來行禮道:“既然王爺身有要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本要去風城,在這里也呆了不少時候了。也是時候向王爺告辭了。”
“風城?”
宇文濤吃了一驚,卻也未及多想。
他現在也不敢對武天驕他們怎樣,既是他們六人去了風城,也是在自己的管轄控制之下,剩下的事只有等找到女兒在說了。
再者說,把他們留下來,說不准還要在鐵龍城里鬧出什麼事來?
“既然這樣,孤王就不留武公子了,風城離此不遠,如果有時間,武公子還要常來啊!阿福,去庫房拿五萬金幣給武公子。”
“王爺不必如此。”武天驕推辭說。
“武公子解了孤王父女之危,又救了小女性命,這點錢算什麼。”宇文濤呵呵笑說。於情於理,這些人都是要善待的。
武天驕本就不想拒收,有錢不要是傻子。
而應瀅兒更是高興,嬌笑道:“武大哥,既然王爺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就收下吧!怎麼說這也是王爺的一片心意啊!”
武天驕壓根就沒想放棄這筆財富,只是要做做樣子,不然別人還以為自己是個愛財如命的。
可仔細想一想,自己好像真的是那種人。
當即謝道:“如此,我等就多謝王爺了。”
打發完六人後,宇文濤就要去處理眼前的麻煩事了,心中說不出的郁悶:“倒霉啊!”
以前“風城五鼠”常來鐵龍城鬧事,可也沒出什麼大事。
可“武天城”等人一來,就出了這麼一大堆事,魔獸出現的事也太奇怪了,這兩天自己太累了,也沒有時間去管這些。
有道是:天生異象,必有妖孽,難道帝國真的要出什麼大事嗎?
就在武天驕等人離去,宇文濤剛欲去見金昌緒,管家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稟告道:“王爺!干寧公主殿下來了!”
宇文濤一愣,眉心緊鎖,心中疑惑:“她不在大元城呆著,跑來我鐵龍城是何道理?難道大元城出了什麼變故?”
一想至此,不禁心中凜然,忙吩咐道:“快帶她去密室!”
武天驕等人出了鷹王府後,在城中找了一家高級館子,大吃了一頓。而周圍的客人還在交談瀚海郡主的事情,高談闊論。
武天驕不由感嘆,真是人言可畏啊!心想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手段。
出了鐵龍城,六人都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
“武大哥,這次我們做的事是不是太過了?”應瀅兒說道。
“你個丫頭片子,是不是看王爺賞給我們五萬金幣,你頭就暈了,同情起別人來了?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但如果不這樣做,我們可能就沒命出來了。”
武天驕說道。
武天驕難得謙虛了一回,雖然他頗具神通,卻也有自知之明,鷹王麾下幾十萬大軍,若要下定決心除掉他們,他再狂妄,也能想像到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這次能夠逃離鐵龍城,實是大幸。
從鐵龍城到風城並不遠,僅有三百多里路程。但這中間隔著重重大山,道路崎嶇,十分難走。
武天驕一行走了半日,來到一處山谷,正行間,雷音聖母忽然眉頭一蹙,道:“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話音剛落,應瀅兒已叫了起來:“武大哥,前面好像有人騎馬擋在路中央。”
“是嗎?”武天驕舉目望去,果然有一騎一人,一看那身裝束就知道是誰了。真是不想什麼來什麼,武天驕知道又有麻煩了。
“金巡察等候在這里,是不是想給我們送行啊?真是太多謝了。”武天驕在赤龍獸上呵呵笑道。
“武天城,少給我打哈哈,你不要裝糊塗,你做的事應該自己清楚?”金昌緒暴怒地道,一臉殺氣。
金昌緒也真是郁悶,郁悶的幾乎吐血。
他今早一起來,正准備要去看望郡主,卻見下人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聲的談論些什麼,而且看他的眼光很奇怪。
這些下人當然知道金昌緒在苦追郡主,而且兩家都有結親的打算。
金昌緒追問再三,這些下人才說出了實情。
金昌緒得知後都快瘋了,但還不敢相信,那知出門一打聽,整個鐵龍城都在瘋傳著郡主和武天驕的事。
金昌緒氣得怒火中燒,七竅生煙,心中大叫:“武天城,我一定要殺了你……”他馬上快馬加鞭的趕往鷹王府,那知道王爺說六人已經走了,而且郡主也回天雪山去了。
得知武天驕要去風城,對這一帶地形十分熟悉的金昌緒,抄小路走近道,特地在這風回谷等候,終於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截住了武天驕一行。
“金巡察,我看你是誤會了,千萬不要聽信街邊的那些謠言,我大哥和郡主是清白的啊!”應瀅兒竟變得怕事起來了,不想多惹事端。
“武天城,你不用多說了,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你們是要一個一個的上,還是一起上?”
金昌緒怒喝道,臉色鐵青。
他今天是鐵了心的。
宇文濤嚴令他不得為難武天驕等人,但他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說什麼也要報這辱妻之恨。
武天驕也感到事態嚴重,他和金昌緒不可能和平解決,但他也不是怕事之人,既然躲不過,那只有一戰了,當下道:“既然金巡察一意動武,那在下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公子,還是由奴婢來打發他吧!”劍姬自告奮勇地道。
武天驕搖了搖頭,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理當由我們自己解決,你們都不要插手,都退下吧,沒我的吩咐,你們誰也不要上前幫我。”
說完,跳下了赤龍獸,他可不想憑著頂級魔獸坐騎來戰勝金昌緒。
金昌緒也跳下馬來,覺得這里是官道,道路狹窄,兩人是不好馬上拼殺的。他鎖魂槍在手,渾身散發出了一股的強大氣勢,顯得威風凜凜。
少年從軍,讓金昌緒能格外穩定自己的波動情緒,一心應敵。武天驕見此也不敢大意,拿出了殞鐵重劍。
當武天驕重劍在手後,金昌緒的鎖魂槍竟出現了一絲的顫動,似有了一絲的不安,不禁臉色一變。
他手中這把鎖魂槍可是一把名器,當他父親把槍傳給他的時候,曾言道:槍是命,命是槍,槍在人在,槍毀人亡。
金昌緒知道的他的生命就是槍。可現在鎖魂槍的顫動讓他心里感到不安,知道對方手中的劍定然也是一把名器,不遜於他的鎖魂槍。
金昌緒知道自己不能等待了,否則自己可能不戰而敗。當即大槍一擺,鎖魂槍夾著狂風暴雨之勢急刺而來。鎖魂槍法的第一式“狂風刺”。
滿天的槍影席卷而來,分不出哪是真,哪是虛。
武天驕在龍象神功運起後,他覺得眼前一片清明,只見千百道槍影中,唯有刺向自己心髒的一槍是真的。
武天驕沒有猶豫,重劍出手,招式看上去平淡無奇,沒有風嘯,沒有眩目的光彩,天地間本來不可相遇的東西終於相遇了,槍尖和劍尖對接在了一起。
當!兩人一震,彈了開去。雖然不分勝敗,但金昌緒顯然已輸了一籌。因為他主動在起,使足了招式。而武天驕是被動的防守。
旁觀的五人,除了雷音聖母之外,其他人只覺滿天槍影,而武天驕速度極慢,極慢的一劍,卻讓槍劍碰在了一起。
這怎麼可能呢?
四人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應瀅兒自忖能擋住金昌緒這一槍,但絕不會像武天驕那麼輕松。而刀劍雙姬則認為只有和金昌緒近身搏斗,才好取勝。
功力最弱的裴迪認為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不過只要自己與金昌緒拉開足夠遠的距離,射出箭,那麼先死的就一定是金昌緒。
一槍無功,金昌緒一臉的震憾,為了盡快殺死武天驕,他使出了鎖魂槍法中的絕命三式。
沒想到槍出必見血的“狂風刺”竟然無功。
可能是這小子運氣太好了,躲過了這一劫。
下一槍你就沒那麼好命了。
武天驕雖然接住了這一招,卻也驚險萬分,要不是他功力精湛,眼力過人,恐怕就要命絕於此了。不由得對金昌緒的槍法暗自佩服。
“武天城,你避過了‘狂風刺’,看你怎麼破我的‘逐波流’。”暴喝聲中,金昌緒手中的鎖魂槍脫手,飛刺而來。
旁邊的五人看得更是糊塗,心想:“金昌緒是不是瘋了,難道他想玩標槍嗎?現在是搏命,可不是搏獵。”
只有雷音聖母臉色凝重,看出了一點門道,暗自運氣,已做好隨時出手相救的准備。
在武天驕眼前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看到的是一片海浪向他襲來,在陽光之下,他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他努力把劍舞得密不透風。
但海浪壓力越來越大,他覺得自己仿佛是汪洋之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可能會被海浪吞沒。
站在外面的金昌緒看著這一切,暗自得意,看來自己真是高估這小子,先前只是他運氣好而已,只是他的好運到此為止了。
金昌緒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他先前造成的都是一片幻象。
而真正殺招才開始。
他飛身而起,在一片亂影中抓住了槍柄,向武天驕的下盤急刺。
武天驕感到海浪驟然消失了,旋即一股強大的勁氣逼身而來。
先前處於混亂的龍象真氣趁機調運了起來。
金昌緒的動作在他有眼里顯得是那麼緩慢。
劍已出銷的劍姬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太離譜了。武天驕的重劍在鎖魂槍即將刺中的那一瞬間又擊中了槍尖。兩人再一次分開。
此時,金昌緒臉上充滿了恐懼之情,滿是不信之色,武天驕每次都能擊中他的槍尖,說明對方要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
只是不知對方為什麼要手下留情,難道這件事真有什麼內情?
武天驕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對方槍法之高,世屬罕見,端的是一位不可多得青年高手。
當下道:“金巡察,我們是不是可以停手了?這件事真的是一場誤會,我和郡主真的是清白的。王府守衛那麼森嚴,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來。說不定是有心人想破壞你和郡主的親事。你應該想想,你有什麼競爭對手和仇家沒有?”
到了這關頭,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我真是很佩服武大哥,說謊也可以說得這麼真誠,還找了這麼一大堆無中生有的事實,像郡主這麼尊貴的身份,又美若天仙,當然是有很多人追求,金昌緒要是這麼一想,怎麼也會想出兩三個仇家來。武大哥真是天才啊!如果不是我知道真相,我都覺得他是無辜的。”
應瀅兒小聲的嘀咕道。
刀劍雙姬哭笑不得,卻也不得不佩服武天驕的厚臉皮,覺得他去做說客,定然可以讓死人開口,母豬上樹。
而裴迪一臉崇敬之色,他對武天驕可說中萬分敬佩。武功這麼厲害,智慧更是高人知倍,真是無所不能啊。
聽武天驕這麼一說,金昌緒也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起來了,難道是那幾個混蛋做的好事?
他們對自己和郡主之事,一直都是虎視眈眈。
只是自己一聽到這事就火了,根本沒有考慮一下。
可能真是自己太笨了。但當金昌緒想到大街上的議論之聲,郡主可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啊,豈能容人玷汙!一想至此,金昌緒又怒從心起。
“武天城,我知道技不如你,但還是要一拼,我下面這一招是鎖魂槍‘絕命三式’的最後一式。你要接得住,從此我們恩怨兩消,各不相干。”
此時,金昌緒也對武天驕佩服起來,不再那麼仇視,在絕命三式前兩招下毫發無損,即使是自己的父親也做不到。
最後這一式,他父親說威力巨大,驚天地,泣鬼神,但也十分凶險。
雖然他還沒有練熟,但也只好一試了。
“那好,你就來吧!”武天驕沉聲道,將全身真氣調整到最佳狀態,全神貫注。他心中明白,金昌緒這最後一招,定然非同小可。
在武天驕和金昌緒動手之際,周圍不知何時圍了不少過往的行商,他們都被這里精彩的一戰所吸引。
但都避得遠遠的。
但有兩個身穿白襯的站著不動,人卻不斷的點頭,指指點點,狂暴的勁氣吹得二人身上的衣衫作響。
雷音聖母也留心到了兩人,只是兩人的風帽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但身為聖級強者的她感覺其中一人身上有輕微的真氣波動,如果不注意根本察覺不到。
這人必定是一位皇武高手。
還有一輛黃色的馬車上的人也十分可疑,她發覺有一雙眼睛關注著兩人的打斗,只是里面的人好像發現了什麼,於是把眼神收了回去。
而應瀅兒只盯在武天驕身上,根本不會注意周圍的情況。
裴迪由於長年在野外打獵,也不會去注意一輛普通的馬車和兩個衣著打扮平淡的路人。
只見馬車上坐了兩個女子,其中一人即使在車上,也是用沙巾罩住了玉容。
另一個是一位長得十分秀麗的侍女。
蒙面少女穿著寬大的衣服,看不出身材的胖瘦。
“小姐,我發現那兩個穿白衣的人,好像是青龍商會的人。”侍女道。
“是嗎?”蒙面少女說道。聲音有出黃鶯出谷,動人心腑。
“小姐,你不覺得奇怪嗎?最近我們已經碰到了五起青龍商會的人了。魯思善和老爺可是死對頭啊?”侍女見小姐不在意,不服氣的說道。
“那你說有什麼事?青龍商會財雄勢大,各方都有生意,魯思善派人出來也是正常的。”
蒙面少女漫不經心地道。
她雖然回答,但眼睛卻注意著打斗中的二人,而停留在武天驕身上的時間明顯長了一些。
侍女也發現了小姐的異狀:“那個用劍的英俊少年,不知是誰啊?竟然可以和金公子打成平手,金公子的槍法在瀚海郡首屈一指,放眼整個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青年高手,在年輕一輩中少有敵手,我看他肯定接不了金公子的第二招。”
“是嗎?我看不一定。”
蒙面少女雖然這麼說,但心里也很懷疑。
金家槍法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
而金昌緒深得其父真傳,少年從軍。
可不像一些貴族子弟閉門造車,在家苦練,那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和這個人在這里廝殺?看樣子是以性命相搏。
她當然不知道二人可是為了爭奪瀚海郡主宇文香而戰,而宇文香的事暫時還沒有從鐵龍城里傳出來。
“啊!天啊!這人是第二次用劍尖擊中了槍尖,這怎麼可能呢?”侍女驚呼道。
看來她對武功也不是一竅不通。這麼遠可以看到劍尖和槍尖相撞,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這主仆二人看來並不簡單。
蒙面少女看不到臉容,但從她剛才微顫的一動,可知道她並不像外表那麼平靜。
另外兩個白衣人並不知道自己雖然在看打量別人,但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白衣人衣著一樣,只有從高矮才能分辯兩人。兩人一高一矮,真是絕配。
“沒想到金績的兒子武功這麼厲害?”高個子嘆道。
“不借,金昌緒這小子的確很厲害,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如此輕松的接下這兩槍。只是那用劍的小子更是深不可測,原地不動就可以防住絕命三式。”
矮個子說道。
“幸好這次我們出來對付的不是這兩人,不然成敗還真難以預料啊”高個子說道。
“你是皇武強者,還怕什麼啊!”矮個子說道。
“如果沒有時間出手,武功再強又有什麼用啊!鎖魂槍果然名不虛傳。用劍的那小子真的很不錯,只是不知是什麼人?一定要叫會長留意一下,可別是對頭的人。”
高個子說道。
“快看,金昌緒要出絕招了,我從未見過,鎖魂槍法的最後一式。”矮個子說道。
“小姐,金公子這最後一槍,很厲害嗎?”侍女問蒙面少女。
“當然,聽說金家槍的最後一式絕招,無人能夠躲過。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今日要是能夠得見,倒是不虛此行!”
蒙面少女緩緩地道。
只是不知怎地,竟為用劍的武天驕擔心起來了。
“老爺沒有告訴你嗎?”侍女問道。
“我爹當然不會說,還是有一回,我從他和別人說起時才聽到的。不知父親現在怎麼樣了,都離家三月了。”
提起父親,蒙面少女語氣中流露出了思念之情。
“是啊!這次去小姐姑媽家住了這麼久,小姐,您那姑媽也太熱情了。”侍女說道。
而全心神與金昌緒對峙的武天驕,無暇顧及周圍的人。他感到金昌緒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凝重,殺氣凜冽,不由心頭凜然,顯得有些遲疑起來。
“絕命第三式,魂歸故里。”
這句話才九個字,最後一個“里”字一出口,金昌緒驟然突前,刹時之間,連刺了七七四十九槍,一槍快似一槍,槍槍直奔致命之處。
武天驕也不含糊,擺劍連接四十九槍,臉寒如水。
金昌緒槍勢不絕,“嗤嗤嗤”又是三槍。
武天驕再接三槍。
“哧”一聲,金昌緒三槍突然變四槍,飛刺向武天驕咽喉。
武天驕劍勢已老,眼看已是擋無可擋,可是在那刹那之間,他的身形卻及時一偏,槍便從他的頸旁刺過!
槍尖即時叮的斷下,金昌緒已老的槍勢又變成靈活,一沉一縮一探,插向武天驕心胸。
此間槍尖雖然已斷下,但以金昌緒的內功,這一探之下,亦足以開碑裂石,何況插的又是心胸的要害。
武天驕的劍又及時一挑,將槍勢卸開。
這一槍雖然詭異,但武天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有過數次對敵的經驗,又豈會化解不了金昌緒這一槍。
金昌緒暴喝:“好!”槍勢又一變,仍然插向武天驕的心胸。
武天驕再一劍架住。
“哧”一聲,一支鋒利的槍尖在這刹那之間,突然從那支槍的斷口中彈出來,射向武天驕的心胸!
斷口距離武天驕的心胸只七寸,那二支槍尖卻長足尺二。
心胸要害,三寸已足以致命,何況五寸。
這實在大出武天驕意料之外,這也就是金昌緒“絕命三式”的最後一式“魂歸故里”。
“絕命三式”槍槍絕命,這一槍已足以絕了武天驕性命!但武天驕也端的非同小可,吸氣後退,疾展移形換影,後退三尺,重劍一攔——
“叮”地一聲,星花四濺,在這萬分危險之際,武天驕竟擋住了金昌緒絕命一槍。
但只覺一股大力涌下,勢所無已,武天驕頓感支持不住,心念一轉,連起龍象神功中的連環九重勁,反震出去。
一震、再震,金昌緒初不覺如何,但忽覺自己功力漸漸消散,三震之後,自己發予槍身之勁全失,到了四震,內力反涌向自己,金昌緒大吃一驚,忙運勁相抗。
然而已遲,武天驕第五股暗勁涌至,又抵消了他初運的真力,第六股真力又至,金昌緒猛地打了個寒戰,要運功也來不及了。
第七股勁道又催至,金昌緒居然發起抖來。
第八股真力一逼,金昌緒雙腿在哆嗦不已,第九股真氣又到,金昌緒怪叫一聲,口噴鮮血,整個人向後飛掠,勢如閃電,撞入道旁的樹林。
喀嚓嚓……接連撞折了七八株碗口粗細的大樹,落入灌木叢中,消失不見,再無動靜,也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