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賽英心急武青霜的安危,沒有時間理會萬世仙姬的厲害,急急回過身去。
武青霜被震得倒飛回來,所幸蕭韻華見機得快。
急忙縱身躍起,一把接住她的身子,但因萬世仙姬掌力未消,人是接住了,落到地上,還被余力推得蹬蹬的後退了一丈,檀雪公主急步上前,推出一掌推在了蕭韻華背上,但仍被余力震退了三步,才行站穩。
萬世仙姬一掌之威,竟至如斯,所有人都看得駭然變色。
武賽英已經一下落到她身邊,問道:“青霜怎麼了?”
蕭韻華堪堪站穩,未從萬世仙姬的掌力中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武青霜是否負傷,即道:“我還不知道。”
武賽英低頭看去,只見武青霜雙目緊閉,似是閉過氣去,心頭一驚,急忙伸手連拍她幾處穴道,口中喊道:“青霜,你醒一醒,青霜……”
武青霜依然雙目緊閉,一聲不作,並未醒來。
武賽英急得手足無措,雖然她恨武無敵,也和宣華夫人不睦,但對武家的兒女們還是很上心的,特別是武玄霜、武青霜和她的女兒凌霄鳳十分要好,因而,她可不希望武青霜有事。
她雙手只是在武青霜身上幾處大穴上揉著,恨聲道:“這該死的萬世仙姬,青霜准是被她掌力震傷了內腑,這……怎麼辦?”
這時,大家都已圍了上來。
萬世仙姬一走,剩下的九天聖母和那十個雪羽護衛,她們戰都未戰,主動的束手就擒。
當然,她們之所以如此,一是自知逃不了。
二是即使她們成了俘虜,也料定風堡的人不會傷害她們。
三是:她們相信東方雪不會丟下她們不管。
青靈聖母走到武賽英身邊,道:“賽英,還是趕快將青霜姑娘送去濟世堂,請薔薇夫人醫治,薔薇夫人醫術獨到,妙手回春,青霜姑娘一定沒事的!”
說話之時,臉上不由得陣陣泛紅,神色尷尬。
她之所以感到尷尬,主要是因為輩分關系。
要知武賽英可是乾坤宮主乾坤聖母的弟子,從輩分上講,青靈聖母還是武賽英的大師伯。
但從男女關系上講,她們又同一個男人,除了她們,還包括乾坤宮的另外幾個弟子,蕭韻華,董天鳳,青靈聖母還知道那位二師妹,天靈聖母。
好家伙,乾坤宮的兩大聖母和眾多弟子與一個男人攪在一起,這當中的關系是要多亂,有多亂,全亂了套。
因而,青靈聖母見到武賽英是十分的尷尬。
從蕭韻華手中接過武青霜,武賽英恨恨的道:“萬世仙姬,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再找你算帳。”
言語之中,顯然是對於今天輸給萬世仙姬,很不甘心。
一場激戰下來,盡管擒獲了所有的雪羽護衛和九天聖母師徒等人,卻逃走了萬世仙姬和東方雪……
不,萬世仙姬不是逃走的,而是為了救東方雪才走的。
不然……
想想萬世仙姬顯露出的絕世武功,眾女都不寒而栗。
以武賽英、劍後、太陰神女、青靈聖母四大高手尚且不能把她留下來,如此武功,當今之世,誰能與之匹敵?
武無敵嗎?
武無敵雖然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但那也是在萬世仙姬詐死之後。
如今萬世仙姬復活重現江湖,那武無敵的“天下第一高手”名號是否還名副其實?
見識到萬世仙姬的厲害,劍後等人心中也是懷疑,武無敵也恐非其敵手。他的“天下第一高手”之名是否該拱手相讓了?
時已近午,想起庭院中的武天驕,蕭韻華、檀雪公主等女都非常著急,當即匆匆地回轉到了庭院里。
庭院里,三音聖母和修羅壁等幾位修羅女衛還守在四周,見到眾女來了,修羅壁趕忙上來見禮。
“公子怎麼樣了?”蕭韻華急切地問道,目光四下掃視,然而,庭院中除了一片的白雪,不見武天驕的人影。
“駙馬呢?”
眾女都在尋找武天驕的蹤影,尋之不著,檀香公主不由得失聲問道。
“在那里!”
修羅壁一指庭院中隆起的一個雪堆處,道:“公子和那個女人都給雪蓋住了,三位聖母說,他們正在陰陽互濟,天地交泰,讓大家不要去驚擾他們!”
“是不能驚擾他們!”
太陰神女不置可否:“天驕練有陰陽互濟的御女奇功,奪天地之造化,竅陰陽之玄妙,與他好過女人,都有莫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不知什麼時候,雷音聖母悄然無聲地到了太陰神女身邊,笑盈盈地問道。
太陰神女瞥了她一眼,不加思索地道:“打通經脈,貫通天地之橋,純化功力,增進修為,好處多著呢!”
“原來有這麼多好處啊!”
雷音聖母驚嘆道,旋即注視著太陰神女,蹙眉道:“神女,你是不是在騙大家,我和天驕在一起都那麼久,也沒感覺到有你說的那麼多好處?難道你從天驕身上感到那麼多的好處?”
“當然!”
太陰神女想都未想,便脫口而出:“要不是天驕,我豈會恢復的那麼快……”話未說完,猛然驚覺到不對,再看雷音聖母和眾女都露出一臉的壞笑,頓時恍然大悟。
霎時間,太陰神女的臉紅得像一塊紅布,又羞又氣,不顧身份,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抓住了雷音聖母,嬌罵道:“你個騷蹄子,竟然拿話套我,瞧我能饒你!”
說著,伸手到雷音聖母那美好的腰間,格支她的癢。
雷音聖母連呼饒命,說下次再也不敢了。但太陰神女豈肯饒她,手上不停,好一番格支,口上說:“我讓你說,我讓你說……”
禁不住太陰神女的格支,雷音聖母忍不住嘻哈笑了起來,反過手來格支太陰神女,如此一來,太陰神女也忍不住嘻哈笑了起來。
兩個人摟作一團,滾倒在了雪地上。
看到兩個聖級強者像小女孩般嬉笑怒罵,眾女都不禁莞爾。
但便在這時,嗷嘶……
一陣高昂的嘶吼聲遠遠的傳來,聲如龍吟,卻極端的淒厲,震懾人心!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檀香公主驚道:“是赤火,赤火回來了!”
說著,轉身跑出了庭院。
眾女也紛紛跟了出去。
就連正在打鬧的雷音聖母和太陰神女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從雪地上爬起來,飛奔廣場。
她們都聽出赤火的聲音不對,心中都有種不好的感覺。
她們也知道,就在昨天,謀士熊毅……
也即秦武,他騎著赤火出去了,說是去辦一件事情。
現在赤火回來了,叫聲那麼淒厲,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眾女再次的來到廣場上,凝目向城門方向望去。
寒風冽冽,雪花輕舞,只見遙遙的風堡城門口,像似驚虹閃電般馳來一匹赤紅色的神駒。
那神駒奔馳如電,不時仰頸厲嘯,其坐鞍上橫馱著一人,瞧其衣著服飾,似乎是熊毅。
寒風冽冽,雪花輕舞,加之陣陣淒涼龍獸嘶吼聲,顯得大地一片淒蒙蒙,悲楚楚。
是赤龍獸,赤火!眾女瞧得清楚,目睹赤龍獸鞍上橫著那人的熟悉服飾,所有人都臉色驟變,心中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馳入廣場後,赤龍獸有意識放慢了腳步,踩著刷刷的雪聲,慢慢地向眾女行來。
赤龍獸,邁著緩慢的四蹄,踩著積雪,刷刷刷刷刷……
漸漸走近眾女,那聲聲的腳蹄仿佛踩在眾女的心坎上,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都有種窒息的感覺,緊張水已。
片刻間,赤龍獸越走越近,它頗通人性,有意識的走向最居中的蕭韻華,在離她五六步遠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幾乎同時,波!
赤龍獸背上的人跌落,仰躺在雪地上。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幾乎異口同聲:“熊謀士……”
蕭韻華身影一掠,便已到了秦武身邊,伸手去扶他。忽聞劍後喊道:“別碰他……”
人影一閃,劍後已到了蕭韻華身旁,拉開了她,道:“小心有詐!”
這時,眾女都圍了上來,看到雪地上的人時,都駭然變色。
地上的人是秦武,沒錯!
但已經是死人了!
五官溢血,臉色發黑,顯然是中毒而歿的。
劍後小心地俯身探察,發現屍體冰冷僵硬,膚色極白,顯然是已死了很久。
“熊謀士!”曹劍琴不禁掩臉微呼了一聲,其她人臉上也不由露出淒涼之色。
要知秦武可是武天驕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武天驕十分的器重他,眾女也都十分敬重他。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就這麼死了。
秦武足智多謀,知識淵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不幸遇難,等於是斷了武天驕的一只手臂,重創了風堡。
因而,大家都不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秦武的屍體上,除了中毒之外,後背上有好些的傷口,那是有人在他背上刻意留字刻下的傷口。
天氣寒冷,傷口的血跡凝固,凍結成冰,但血字個個清晰:血字敬喻武家小兒,汝殺吾兒,侵占吾堡,掠吾家財,此等血仇,不共戴天。
汝項上首級且寄,吾不日來取。
今獻叛徒熊毅屍首,望汝笑納。
熊家堡主,熊世光。
看到這些血字,廣場一片的寂靜,眾女面色凝重,眼瞳收斂,人人眼中射出痛恨之色,誰也沒有言語。
血字已經注明,殺死秦武的凶手非是別人,正是熊家余孽,熊世光。
風冷,雪冷,眾女的心更冷。
秦武之死的損失,較之上次風堡遭到天龍教的損失更大。
有得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像秦武這樣的將才,又豈止千軍!
幸之,武天驕現在並不知秦武的死,不然……眾女都不免擔心,他要是看到秦武的屍體,會否痛心疾首?悲憤欲絕?
當晚,風堡內高設靈堂,各處掛起了白燈籠和白幡。所有的風堡武士手臂帶上黑紗重孝,以對秦武的哀悼。
秦武的死訊傳開後,盡管他曾經是熊家的狗頭軍師,近墨者黑,風城的民眾難免不對他有幾分恨意。
但他已改過自新,已是新任的城主大人的手下,平日里任勞任怨,為風城的繁榮作出不少貢獻。
現在死了,即使民眾仍對他有著那麼的幾分恨意,也隨之煙消雲散。
人死了,怨也消了。
眼見風堡對秦武的喪事辦得那麼隆重,人人那麼的哀切。
懷著愛屋及烏的心情,風城的民眾自發地在自家的門前掛上白幡或白燈籠,以示悼念。
如此一來,整個風城的民眾家門口都掛上了白燈籠和白幡,全城籠罩在一片的愁雲慘霧之中。
今年的這場春雪下得特別大,整整的下了一天一夜,籠罩了萬物,天地之間一片的白,所能看到的,除了雪,還是雪。
大雪覆蓋了萬物,理所當然的也覆蓋了天為被,地為床的武天驕和平北公主。
處在與平北公主合體中的武天驕,對外界所發生的事是毫不知情。
他猶如做了一個香艷而殘酷的夢,在夢中遭受了平北公主無與倫比的奸淫和折磨,就像是地獄和天堂,一會享受,一會折磨,周而復始的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了最後,當一切平靜下來後,武天驕腦海里又出現了死神的身影,兩人激烈地打斗,最後,他將死神打倒在地,張口大嘴,一口一口地吞噬死神的身體,將死神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血腥而恐怖……
每吃死神的一塊肉,武天驕就覺得自己特別的興奮,身體特別的舒服,當吃完死神身體,沒得再吃的時候,先咧了咧嘴,習慣性地說一句:“吃飽了!”
話一出口,他頭腦突然清醒了過來,感到渾身涼颶颶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手一動,觸及之處,全是冰冷的東西。
一驚之下,霍然睜大了眼睛,直起了身子。
一大片的雪從頭頂落下,搖了搖頭,武天驕才發現,自己竟是在雪堆之中。身下壓著一個暖洋洋的東西,仔細一瞧,不就是那位平北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