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華、武玄霜、武青霜三女大為不快,不約而同地冷哼一聲,刻意提醒某個男人不要太過分了。
聞聲,武天驕趕忙收斂心神,尷尬地笑了笑,道:“白梅姑娘的父母都不在了,她一個姑娘家再住在這山上,那太不安全了。萬一哪天再來像青虛真人那樣的歹人,豈非危險!你們說是不是?”
黎素華哼道:“是啊!一個姑娘家孤身住在山上,萬一再來色狼怎麼辦?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豈不讓色狼禍害了!”
武天驕呵呵一笑,問道:“白梅姑娘,這附近有你的親戚沒有?有的話,我派人送你去?”
白梅低聲道:“我在上都城有個姑姑……”
“上都城啊!”武天驕沉吟道:“離這里不遠,也就兩三百里的路程,我可以派人送你去你姑姑那里。”
“可是……”白梅怯怯地道:“去年的時候,我姑姑一家為了躲避戰亂,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呃!武天驕愣住,一時無語。
見狀,黎素華笑說:“公子要是擔心她,就收她做個侍女唄,何必送她去親戚那里那麼麻煩呢!她跟著公子多好啊!反正姐妹們都已習以為常了,多她一個不多,誰也不會介意的!”
“就是!”武青霜嘟嘴道:“你想要她就直說唄,又沒人反對!”
武玄霜嗯道:“我看白梅姑娘也是怪可憐的,一個姑娘家,弱女子,就算我們好心把她送去她親戚家,誰能保證她親戚家會對她好?保不准把她賣了呢!”
“是啊!住在親戚家,寄人籬下,難免不遭受白眼!”
黎素華蹙眉道:“我看公子收她做個侍女挺好,這樣我們都會照應她。白梅,你說是不是?”
白梅倒也聰明,更是機警,她立刻跪倒在武天驕跟前,磕頭道:“白梅無處可去,蒙公子收留,那是對白梅天大的恩惠。白梅定當盡心盡力的侍奉公子和三位小姐。”
“起來吧!”武天驕伸手攙扶起她,嘆息道:“也罷!你就暫時跟著我。日後若是找到你姑姑或者是另有去處,你都可以離去。”
“謝謝公子!”白梅感激地道。
當晚,武天驕等人在白梅家中度過,次日一早,武天驕讓武家姐妹先送白梅下山,回北疆軍大營,自己則帶了黎素華上玄天觀。
兩人順著山道走不多時,就見一名樵夫迎面而來,看到兩人,樵夫笑著說道:“可是赤龍王麼?玄一觀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他迎面而來,擦身而過,這句話說完,人已行雲流水,走出去十數丈外。
武天驕輕哼一聲,不快地道:“這點能耐,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賣弄。”
黎素華奇道:“他是什麼人呢?”
武天驕皺眉道:“大概是紫虛真人門下哪個不長進的門人吧!”
黎素華聽他口氣,似乎對紫虛真人很不滿意,當下也就不敢多說。
兩人登山越嶺,如履平地,走得極快。
這一陣奔行,已由南麓轉向東麓,只見一座碧瓦黃牆的教觀,矗立在青松翠柏之間,上書“玄天觀”三個大字。
兩人剛到玄天觀門口,就見一名青衣修士迎了出來,躬身道:“來的可是赤龍王麼?師尊恭候多時了,快請里面奉茶。”
“閣下是……”武天驕疑問道。
“在下玄一!”青衣修士含笑道。
“原來是玄天觀主玄一真人啊!”武天驕恍然道:“仙長怎知我要來?”
玄天真人呵呵笑說:“殿下御駕親征,光臨武圖鎮多日,玄天觀近在咫尺,又豈會不知。”
武天驕笑道:“仙長有心了!在下事務繁忙,一直抽不出時間,直到今日才來拜訪,失禮之處,還望令師不要見怪!”
“哪里!殿下能親自光臨,那是玄天觀的榮光!”玄一真人笑說:“像殿下這樣的人中之龍,別人是請也請不來的。殿下,里面請!”
在玄一真人陪同下,武天驕和黎素華剛從大殿左首長廓,轉入第二進,就聽一聲呵呵大笑,一個白發簪髻,臉色紅潤,長須飄胸的灰衣老修士急步迎了出來,連連頷首道:“赤龍王大駕光臨,本修迎接來遲,多多怒罪。”
武天驕跟著大笑一聲,道:“三年不見,老前輩容光煥發,風采依舊,目光如炬,功力更甚,真是可喜可賀。”
不問可知,這位就是紫虛真人了。黎素華不禁睜大眼睛,敬畏地打量著這位老修士。
“過獎!過獎!”
紫虛真人呵呵笑道:“本修一把老骨頭,行將就木,再怎麼修煉,也是時日無多了。倒是小友正當年少,一身修為已達天人合一,無上化境,當真是千百年來罕有的武林奇才,少年英雄。令人好生羨慕!”
說話之時,眾人已經進入一座小院落中,台階兩旁放著幾盆春蘭,一片清清的幽香,沁人心脾!
紫虛真人引著武天驕進入一間居室中,抬手肅容道:“小友請上坐。”
分賓主坐下,紫虛真人目光一瞥黎素華,問道:“這位女施主是……”
黎素華趕忙上前,躬身施禮道:“小女子黎素華,拜見紫虛仙人!”
“不必多禮!”紫虛真人含笑道:“本修要是沒有看走眼的話,女施主應該是幻劍仙子的門下?”
僅憑一眼,就能洞悉黎素華的師門來歷,黎素華大驚,卻也不得不佩服,正容道:“仙人所言甚是,家師正是幻劍仙子夜真嫻。家師囑咐過弟子,行走江湖,若是遇到紫虛仙人,定要代她向仙人問好。”
“令師可好?”紫虛真人問道。
聞言,黎素華頓時臉紅地道:“說來慚愧,家師雲游四方,行蹤難覓,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師尊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安好!”
“你這個師父還是那樣的怪脾氣!”紫虛真人嘆氣道:“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一直沒有解開自己的心結!”
黎素華睜大眼睛,詫異問道:“家師有何心結?”
紫虛真人搖搖頭,道:“令師的心結,本修這個外人不便道明。她的心結也只有她自己能解開,他人是無能為力的。”
見他不說,黎素華也不好再問,只好默默地站到武天驕身後,垂手而立。
這時候,武天驕才說明來意:“老前輩,我有兩位朋友,說是到紫雲山游玩,順便到玄天觀拜訪,您可曾見過她們兩個?”
“小友的兩位朋友是不是計姑娘和龍姑娘?”紫虛真人笑問。
聞言,武天驕懸著的一顆心立刻放了下來,呼出一口氣道:“就是她們兩個。老前輩見過她們了?”
“見是見過了!”紫虛真人點頭道:“不過她們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武天驕驚道:“她們去哪了?晚輩上山之時,並未碰到她們!”
“這個……”紫虛真人為難地道:“她們的離開,並不是回你們的大營,而是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了!
武天驕這一驚非同小可,騰地從座位上跳起,怒目圓睜,盯著紫虛真人喝道:“你說什麼?她們被人帶走了!在你的地盤上,我的朋友居然被人帶走了?紫虛真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安的是什麼心?”
看到武天驕暴怒,一副擇人而噬的凶神惡煞,黎素華大驚失色。敢對紫虛真人這般指責怒斥,這也太大膽了!
紫虛真人甚好脾氣,毫不生氣,抬手笑說:“小友別生氣,坐下慢慢說,你的那兩個朋友沒有危險,放心好了!”
看他滿面微笑,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武天驕心中稍安,緩緩落座,哼道:“我那兩個朋友要是有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小友言重了!”
紫虛真人笑說:“如果是別的人帶走計姑娘和龍姑娘,本修當然不答應。但……帶走她們的人也是小友認識之人,況且她們之間起了衝突,動上了手,計姑娘和龍姑娘不是對手,被她們拿住了,她們要帶走,本修也不好阻攔!”
認識之人?
武天驕驚問:“是什麼人?”
紫虛真人咳嗽一聲,緩緩地道:“小友在喀山城的時候,可有囚禁過兩位出家之人?”
囚禁過兩位出家之人?
武天驕一陣錯愕,未及說話,身後的黎素華脫口而出:“會是九蓮聖母和九虛聖母?她們怎麼會在這里?”
紫虛真人含笑點頭,道:“就是她們。天驕小友,本修不得不說你兩句,你也太大膽了,竟然囚禁兩位聖母,把她們硬生生地得罪了。你說,你的兩個朋友撞到她們手上,那能好得了嗎?”
半晌,武天驕總算回過神了,驚詫地道:“九蓮聖母和九虛聖母到了這里!那……我寒霜大姐是不是也到了這里?”
紫虛真人頷首道:“不僅是你寒霜大姐,還有你寒霜大姐的師妹。北疆兵荒馬亂的,到處在打仗,她們幾個女流也不敢到處走,這段時間就一直暫住在敝觀。不曾想,你的兩個朋友來了,迫使的她們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