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妃哪會聽他解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揮拳狠揍:“我打死你個死沒良心的……”
“啊呀!啊呀……”砰砰的拳頭落在身上,武天驕慘叫不休,猛力掀翻身上騎著的陸太妃,繼而抓住她雙手,反將之壓在身下,吼叫道:“鳥女人,你太放肆了,還有完沒完了!”
“沒完,我跟你沒完!”陸太妃大聲叫囂,情緒激動,奮力掙扎,狀若瘋狂。
女人一旦瘋狂起來,那不得了。即使以武天驕的強悍武力,一時也壓制陸太妃不住。
二人在榻上如牛皮糖般沾到一塊,滾來滾去,壓得床榻吱呀直響。這讓旁邊看熱鬧的陸箐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隨著二人在榻上的糾纏肉搏,尷尬的一幕出現了。
原先武天驕的褲腰帶並未系上,經過這麼一陣纏斗,褲子下滑,已是滑到了小腿上,露出白嫩的大腿!
陸箐看紅了臉,趕忙背過身去,氣急地跺足道:“你們不要鬧了,再鬧……外邊的人都聽見了。把大哥召來,看你們怎麼辦?”
這話提醒了纏斗的二人,陸太妃神智一清,停止掙扎,見武天驕壓在自己身上,又羞又惱,罵道:“王八蛋,還不放開我,你要找死!”
怕她再發瘋,武天驕一時哪敢放手:“那我們說好了,我放開你,你可不許再鬧?再鬧是小狗!”
“我不鬧就是了!”陸太妃回應道:“快點放開我,別讓人看見!讓人看到就完蛋了!我答應你,不再鬧就是了!”
聽她怎麼說,武天驕才稍稍放心,當即放開了她。二人起身下榻,整理身上凌亂的衣服。
想到剛才的情景,兩人都有點尷尬,陸太妃倍感氣惱,趁著武天驕不注意,倏地在他右腳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這一下,武天驕猝不及防覺痛徹心肺,捧著右腳崩崩直跳,眼淚都出來了。
見狀,陸箐忍不住“嗤”的笑了:“活該!”
武天驕痛呼不已,指著陸太妃叫道:“你……你……不守信用,不講理!小狗!是小狗……”
陸太妃哼道:“踩你一腳是輕的,像你這樣的惡棍就該閹了,省得以後欺負女人!”
“我哪有欺負她了!”
武天驕叫呼道:“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你自己問問她,我怎麼欺負她了?是她……纏著我不放,欺負我!我……我冤啊!”
見他一臉委屈的樣子,陸太妃目光轉向陸箐,詢問道:“他說得是真的?不是他欺負你,是你欺負他?”
“我哪敢欺負他啊!”陸箐翻著白眼道:“是他對我耍無賴,在我面前……”
說著,她臉色一紅,趕忙轉移開話題:“他瞞著我們,偷偷跑去唐家堡鬼混,帶著一身酒氣回來,還不對我們說清楚,姑姑,我們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他!”
唐家堡!
陸太妃心神一凜,目注武天驕:“你去唐家堡了?”
看到陸太妃目光威凜,神情嚴肅,饒是武天驕我行我素的無法無天,也不由得心頭一顫,點頭道:“唐百萬請我去的!”
當下,他便把去唐家堡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還把一百萬金票取了出來,笑說:“唐百萬真是唐百萬,一出手就送我一百萬金幣,你們說,我這個媒人能不當嗎?”
陸太妃、陸箐對視一眼,深感愕然。
陸太妃揚揚眉頭:“武天驕,我問你,這筆錢你打算如何處理?”
武天驕嘆口氣:“當然是不拿白不拿,不花白不花。但既然不幸被你們問出來,那我就好像任何一位正直的帝國官員那樣,將賄賂上繳了——要不,我們各自一半分掉它?”
陸太妃嘲諷地說:“天驕駙馬,你還真是單純呢!你以為……這錢是這麼好拿的嗎?至於說上繳——唐家不把你恨得咬牙切齒才怪呢!”
“那又怎麼樣?”武天驕笑笑說:“區區一個唐家,能奈我如何?我這拿得可是媒人費!”
“媒人費有拿一百萬的嗎?”
陸太妃嗤笑道:“你畢竟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像唐家這樣的豪強,如果只是純粹富有的話,那他們早被別人一口吞掉了。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政界、軍界都有人,若論他們掌握的真正實力,恐怕連你們武家都會震驚呢!”
武天驕一驚,隨即微笑:“夸張了吧?如果唐家真那麼厲害,怎麼我以前對他們一無所知?”
“你以前不知道他們,那是因為你還不是權勢的中心人物,還沒到那個層次。現在,眼看你聲望漸高,如日中天,他們才會拉攏你。只有到一定的地位才能知道他們的威力,這才是真正的實力。這一百萬金幣的票子,既是誘惑,也是威脅呢!”
“怎麼說?”武天驕凜然道。
陸太妃輕哼道:“有實力拿出一百萬來交往你的人,如果你不識抬舉的話,這一百萬也足夠去請一流的殺手來干掉你了。”
武天驕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干掉我?干掉一個駙馬,皇親國戚?他們沒那麼大膽子吧?”
“一般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會用這種極端手段,對於帝國官員,他們歷來是以收買為主的,但是當你的存在妨礙了他們的生存——或者叫生意,而你又不肯妥協的時候,這種大家族行事歷來是肆無忌憚的,他們是不怕鋌而走險的。”
陸太妃淡淡說道:“這也是重兒忌憚他們的地方,不然,以重兒的權勢,早已將唐家連根撥除了,豈會讓他們掐住脖子,無法無天!”
武天驕吃驚得嘴巴合不攏了,詫異問道:“唐家到底是什麼來路?連你們當官的都怕他們?”
陸太妃蹙眉道:“我們不是怕,而是這其中……唐家牽連的勢力太過復雜了,盤根錯節。就拿你們武家不說,說不定和唐家也有一定的利益鏈存在。你想想,在東天城的勢力范圍之內,為什麼只有唐家包辦了陛下選秀女一事?”
聞言,武天驕這才覺得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禁皺眉道:“這麼說,唐百萬拿出一百萬請我做媒人……純粹是全借口,其目的是收買我?”
“也不完全是個借口!”陸太妃嘆息道:“唐百萬要想把女兒嫁給重兒,有得是辦法。但……讓你做媒人是最好的選擇!”
“那……”武天驕遲疑地道:“你們同不同意這門親事?”
“這……”陸太妃頓時遲疑,旁邊的陸箐脫口道:“我們不能隨便答應這門親事。唐家沒什麼好人,那唐家小姐想來也不是好人,與他們結親,對我們陸家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我們千萬不能答應這親事!”
“答不答應,待本宮見過那唐家小姐再說!”陸太妃蛾眉輕蹙,瞅著武天驕問道:“你去了唐家堡,應該見過那唐家小姐了。她長得如何?”
“長得真不錯!”
武天驕笑嘻嘻地討好道:“要是長得差,我也不敢做這個媒人了。那唐家大小姐長得……就和陸箐姑娘差不多,高高的個子,大大的眼睛,品貌端莊,溫雅有禮。她和陸重絕對是天生的一對!”
“真有那麼好嗎?”陸箐不信地道:“她長得有我好看?”
女人就是愛比美,聽武天驕這麼夸那唐家小姐,陸箐自是心里不服氣,她自忖不是什麼絕世美女,卻也差不到哪里去。
拿她和唐家小姐比,豈不是說那唐家小姐比她還美?
“呵呵!她比你……當然沒有你好啦!”
擔心得罪她,武天驕只能大拍馬屁:“論樣貌、論身材,那唐家大小姐都比陸姑娘差上那麼一點。要論武功的話,她就更比不上了!”
這話說得陸箐轉怒為喜,心花怒放,嗔眼道:“這還差不多!我以為你會把那唐家大小姐夸得天仙一樣。既然她長得和我差不多,那……我倒想見見她,看看她是否跟大哥般配?”
看到武天驕和陸箐眉來眼去,陸太妃的臉面瞬時陰沉下來,心里不是滋味:“看來箐兒這丫頭已經迷戀上武天驕了,這……這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陸太妃憂心衝衝,愁眉不展,說:“這件事情……我要好好考慮,還得問問重兒的意思!”
說著,她一拂衣袖,逕自離去。
陸箐冰雪聰慧,看到陸太妃剛才臉上的不快表情,再看到她那離去的落寞身影,不免心里一動:“姑姑自從進宮後,就從來沒有快樂過。她……先帝已經仙逝,姑姑成了寡婦,她和武天驕……姑姑定是看到我和他說話生氣了,這才拂袖離去!這……這……她和武天驕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她不由狠狠地瞪了武天驕一眼,罵道:“都怪你!”
武天驕莫名其妙,不解地道:“什麼怪我?”
“不怪你怪誰?”陸箐氣極地道:“都是你惹我姑姑生氣!你……真是大膽,居然勾搭我姑姑……我來問你,你打算拿我姑姑怎麼樣?”
“這個……”武天驕有點為難了:“她是太妃娘娘,我能拿她怎麼樣。應該說,她拿我怎麼樣才是!”
“你別亂扯!”陸箐怒道:“你明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以後再也不理我姑姑了,是嗎?”
“哪能呢!”武天驕委屈地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只要……”
他壓低了聲音:“只要你姑姑樂意,我願意帶她一起走!”
“一起走?”陸箐嗤之以鼻:“走哪兒去?走你那風城嗎?你……那六個妻子會同意嗎?”
“我想會吧!”武天驕笑笑說:“你要是願意跟我走,我也帶你一起走!”
話一出口,他頓覺不妥。
果然,陸箐像被針扎了一般,啪地甩手給了他一耳光,暴怒地道:“武天驕,你當我們是什麼女人,你……太無恥了!”
說著,衝出屋子,一會跑得沒影了。
捂著挨揍的疼痛臉頰,武天驕搖搖頭,自言自語:“人家母女我都要了,要你們姑侄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唉!你還真是個暴力狂,動不動就打人,哪個男人受得了你呀!”
說著,他伸了伸懶腰,往榻上一躺,感覺身下是那樣的柔軟,不由呼出一口氣:“真是舒服!”
他喝了不少酒,此時一躺下,頓時酒意上涌,腦袋暈乎乎的,困倦襲來,禁不住合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日落西沉,武天驕才自行醒了過來,一看外面的天色,不由苦笑:“我怎麼這麼能睡,都黃昏了!”
他懊惱地拍了拍腦袋,嘆氣道:“這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只是多喝了一點就睡得這麼死!還好是在陸重的鎮守府,要是別的地方來了刺客,腦袋讓人拿去了都不知道。看來……我以後得少喝酒,始終保持警惕性!”
“天驕兄弟,你總算是醒了!”陸重恰逢其時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笑著說道:“你再不醒,我就要叫你了!”
“叫我?”武天驕愣神道:“有什麼事嗎?”
“有,當然有事,而且事大了!”陸重肅容道:“天驕兄弟,我問問你,你在唐家干什麼了?”
“我……沒做什麼啊!”
聽出陸重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武天驕一陣心虛:“他是不是……知道我收了唐家的錢,答應做媒人,因此感到不快,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沒做什麼?”陸重眉頭一挑,正色道:“那唐家小姐怎麼找上門來了?你是不是……對人家做什麼了?”
唐家小姐?
武天驕一怔,不免疑惑,問道:“哪個唐家小姐?”
“唐綺虹,唐小姐!”
陸重向他翹起了大拇指:“天驕兄弟,行!你太行了!尋花問柳的本領……兄弟我不得不佩服,來我東天城才兩天,美女就主動找上門來了!”
尋花問柳,這是什麼話,說得像逛青樓一樣!
武天驕沒好氣地道:“陸兄,別取笑了!那唐綺虹……她來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