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三更,黑幕籠罩下的晉陽王府沉寂無聲,除了極少數的地方亮有燈火外,大多地方漆黑一片。
與過去燈火通霄、笙歌樂響的夜晚,截然不同。
這不得不讓人感嘆,曾經的帝國四大家族之首的武家,已然沒落了。
當然,不管武家再怎麼沒落,並不會有人因此小瞧了武家。
武家還是武家,晉陽王還是晉陽王,只有武無敵存在,武家還是四大家族之首,主宰朝野。
天上無月,蒙上了層層的彤雲,遮去了點點的暗淡星辰。
昏暗的夜色中,一道人影如九天之上,緩緩地飄落,降臨在晉陽王府西側的院落中的一棵大樹之上。
如雪白衣,迎風飄舞,那無可挑剔的絕世嬌容、動人無比的身材,端的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她,不是別人,赫然是天後宮之主,天後。誰也沒有想到,半夜三更的,天後會悄然的光臨晉陽王府。她要干什麼?
但見天後輕輕一個縱身,已經上了西側院落的前排屋脊,身輕如同狸貓,翻屋越脊,簡直是快逾閃電。
對於晉陽王府中的布局,天後仿佛了如指掌,輕車熟路,不一會,便已到達了後院方向的芙蓉園,但見她窈窕的身軀懸空平飛數十丈,穩穩地落到一座離白玉樓不到十丈的屋宇之上。
前方的樹林後面,一座幽雅、清靜的閣樓小院,漆白色的院牆,紅綠色的屋瓦,顯得這座小院閣樓,非常堂皇、精致。
聳立小院左方一棟二層閣樓,燈火輝煌,耀如白晝。這便是飛雪樓了!
時已深夜,芙蓉園里一片安靜,不聞一絲人聲。
天後舉目凝望著前方聳立在夜幕中的那幢白玉樓,螓首微搖,低聲輕笑道:“白玉徹蓋的飛雪樓啊!果然奢華。英雄難過美人關,武無敵啊武無敵!枉你一代梟雄,權掌天下,到頭來還是栽在女人身上!可惜可嘆啊!”
白玉樓乃是武無敵耗費無數金錢,采用大量月白玉建造而成,本是送給百里飛雪的香居。
然而,百里飛雪非百里飛雪,而是百里飛雪同父異母的姐姐,百里飛霜。
因而,飛雪樓也就名不副實了。
後來,武無敵雖將白玉樓送給武天驕,作為武天驕的大婚之用,改名為“五鳳樓”。
但飛雪樓之名早已名揚天下,人盡皆知。
人們都習慣地叫這幢白玉樓為飛雪樓,而非五鳳樓。
白玉樓上隱露著一线燈光,並不見人影。天後在等待了一陣後,終是忍不住一個飛身,一掠十丈,悄無聲息地上了白玉樓的樓頂。
她在樓頂上巡視一圈,試圖尋得一個空隙,以便窺視到樓閣內的情景。
然而,這幢白玉樓建造的不是一般的好,內有隔層,嚴實無比,想要從外面探視到里面的情景,那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天後輕輕掩至檐下窗口,她像一只壁虎般貼在牆壁上,用口水沾濕窗紙,輕輕地戮出一個窟窿,湊眼向內窺探!
誰能想到,堂堂的武林天後,竟然會像做賊一樣半夜潛入晉陽王府,窺探他人的隱私!
當然,這里是晉陽王府,天下第一高手武無敵的住處。
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天後這般勇氣。
即使有,那也是有來無回,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不過,天後一窺之下,差點將一顆心跳出了胸口,原來她看到一幅絕美的圖畫。
不!那不是圖畫,而是活生生一個人,一個一絲不掛的絕美女體。
原來閣樓中小室中,一只粉紅色的小燈籠,照著一張檀木榻,榻上甜睡著一位女人。那女人周身不著片縷,完全裸露著身體。
光著身體睡覺倒沒什麼,天後自己也有裸睡的習慣。
只是讓天後吃驚的是,這女人雖無沉魚落雁之容,傾國傾城之貌,卻也面容姣好,特別是她的身體,橫陳在檀木榻上,甚是修長高挑,周身肌膚白如潔玉,身段曲线如同噴火。
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的頭發很長,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體上,遮住了大半的重要部位,及至小腿上,肌膚隱露,玉股粉彎,充斥著一股迷人的春光……
這個女人太詭異了!她是誰?
天後強自鎮靜住心神,搖搖頭,暗自想道:“難怪武無敵足不出戶,原來飛雪樓中藏著這樣一位人間尤物,金屋藏嬌!咦!不對……”
正在這時,那個甜睡的美人魚,倏地睜開了眼睛,二道駭人的眸光,直射向窗口……
“不好!被發現了!”
天後大驚,忙隱入暗中,正要離去之時,夜空中響起衣袂的掠空之聲,只見一條快如輕煙的人影,如同猿猴電似的掠入芙蓉園之中,他身輕如燕,快逾閃電,就是當眼睛看到,也只不過是眼睛一閃而已。
奇怪的是,有人闖入芙蓉園,晉陽王府的守衛竟一無所覺,看不到一個人影,靜寂寂的,有如一座死城。
見此,本欲離去的天後心中一動,放眼望去,發現那進入芙蓉園的是一位白衣儒士打扮的青年,不由一愣:“玉面郎君宮天揚,他來晉陽王府干什麼?”
玉面郎君宮天揚是武林中的成名高手,由於容貌俊美,武功卓絕,頗得萬千少女的芳心。只是……他此番來到晉陽王府,意欲何為?
但見宮天揚出現在白玉樓二樓窗口,在燈光的映射下,一襲白綢長衫華麗嶄新,左手輕握一柄紙扇,風度倜儻出群,堪稱一位美男子。
這時,只見宮飛揚面容上溢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他抬頭望了一下夜色,星河耿耿,三更已到。
驀地—
隱身在屋檐下的天後,似乎已經聞到一縷熟悉的花香味道,但見一條輕飄飄的人影,凌空飛過面前枝葉,走進二樓這扇窗口,落在宮飛揚的面前。
是百里飛霜,她這手“平步青雲”的絕頂輕功,如同仙女下凡,飄飄駕雲而飛。
一襲艷紅無比的雲裳,裹著一個豐滿,而略顯肥胖的身段,令人覺得她非常嫵媚,艷麗。
她的頭發,是挽著一個宮髻,一條珍珠項鏈繞了三圈,束在宮髻發際,頸間也垂著一條價值連城的綠玉項鏈。
玉面郎君宮天揚,似乎被百里飛霜的面容驚駭住了,兩只眼睛呆呆出神的望在她的臉上,一語不響。
一縷清玉般的嬌脆聲音,由百里飛霜口中吐了出來:“宮公子,怎麼如同外人呢?”
宮飛揚這時才如同夢中初醒,啊了一聲,道:“姑娘的容貌,出乎在下想像的雍容、華貴、艷麗,怎麼看也不夠!唉!請恕我的失禮!”
百里飛霜突然格格一聲嬌笑:“宮公子,不必拘束,今日約會,就只有咱們兩人。”
笑聲中充滿一種蕩人心魂的力量,媚,簡直嫵媚極了。
除非宮天揚是一位瞎了眼睛的人,或著他已猜出對方今日約會之目的。
一個女人,一個媚浪的女人,免不了要偷吃的,何況百里飛霜是如狼似虎之身,如何能忍受長期禁食。
宮天揚似知似不知的微微—笑:“倒是在下見外了。”
百里飛霜嬌笑道:“宮公子請進!”
說罷,轉身進入內室,不多時,端出兩個瓷盤,上面盛放了四道山珍海味,她進出二次,一席豐盛的酒宴已然擺好了。
百里飛霜就近窗口落坐,宮飛揚對面而坐。
而那位赤著身子的長身美女則不見了蹤影。
外面的天後暗覺奇怪,將樓內的一舉一動,看得非常清楚,宮飛揚極盡阿腴獻媚,倒酒夾菜,無微不至。
酒過三巡。百里飛霜顯得愈發放蕩、露骨,語音菲靡,扣人心魂。
“宮公子,今夜你能讓奴家消魂嗎?”
宮飛揚突然站了起來,雙臂一伸,已經攔腰抱起百里飛揚嬌軀。
他覺得她全身軟若無骨,尤其她渾身特有的異香,真使任何人意亂情迷,宮天揚啞然一笑,說道:“姑娘很美。”
“嗯!美的地方,你還沒看到呢!”
“即刻就會看到。”
“只要這一次,你定會永生難忘。”
“嘻嘻嘻………我有些不相信。”
“不信,你就快嘗試一下滋味吧!”
“宮某做夢也不會想到姑娘會在我的懷抱。”
“我是女人呀!”
“嗯!你是女人,天下最奇特的女人。”
“最奇的奧妙,你還沒發現呢!”
“你這種挑逗,我真有些把持不住了。”
一張木榻,一襲羅帳。
羅帳遮不住春光外泄,一幕巫山雲雨,春色無邊。
宮天揚龍精虎猛,但百里飛霜是桃花女的化身。
她有千變萬化的閨房術,她使宮天揚變成了孩子。
不是宮天揚玩弄她,而是她玩弄宮天揚。
放蕩的笑聲,汙穢的語音,使人熱血沸騰的呻吟聲……
天後隱身在窗外,緊閉著眼睛,但陣陣的淫聲,使她心煩神亂,非常後悔離得這麼近!
猛然間,屋里的聲音一變,宮天揚開始求饒了:“姑娘,你……你饒了我吧!我……我快要死了……”
天後聞言一驚,湊眼望去。
只見屋里的景象已變了,不知何時,百里飛霜不見了,代之的正是那位長身的長發美女,她軟綿的嬌軀如同一條大白蛇般,緊緊纏住宮飛揚。
這時的她,簡直是位吸人精血的淫婦。
格格的淫笑聲,以及渾身顫動的嬌體,簡直將宮天揚折磨得不成人形。
宮天揚汗流夾背,眼神迷離,臉容呈現出極端興奮之狀!
他幾乎要窒息了,陣陣興奮,使他呼吸困難。
呃!天後真沒想到看到這一幕,長發美女簡直是魔女、妖女、淫婦!
天後突然心中泛起一個念頭—
“自己何不趁這個時候,狙擊了她……任何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她負有蓋世的武功、也無法施展出來。”
然而,她念頭未完,突聽宮天揚“唉喲”一聲驚叫!
只見他雙眼圓睜,混身顫抖……
天後知道那是極度的興奮,演變成脫陽狀態。
“哼!沒用的東西!”長發美女突然冷哼一聲,玉指一揚,宮天揚已經軟綿綿躺在榻上,昏死了過去!
長發美女顯然不過癮,意猶未盡的慢慢坐起嬌軀,一雙勾人心魂的眸子,透過羅帳,凝視窗外。
天後心底一寒,暗道:“她發現我了嗎?”
果然,長發美女發出了聲音:“閣下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進來坐坐!在外面那麼久,應該也看夠了!”
天後暗道一聲:“糟了,她果然發現了自己,哼!我不相信她光著身子,能對本後怎麼樣?”
天後也是藝高膽大,從不示弱於人,當即發出格格的笑聲,身影一掠,便穿窗而入,進了飛雪樓。
她要看清長發美女的真面目,沒有絲毫保留的看清她身體的每一處隱密!
長發美女沒讓天後失望,逕自地走下榻,毫不掩飾地站在天後面前。
傲人修長的身體,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該圓的圓,該挺的挺……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女人,女人該有的東西,她全具備了,一樣不少!
真不敢想像,她是怎麼做到的?
天後好奇地打量了一陣,倏地呸了一口:“不是女人,裝什麼女人。即使是裝成女人,天下間的女人,哪有你這般不要臉。”
長發美女格格一笑:“是嗎,我不要臉,但你是女人,半夜三更的爬窗偷看,偷窺他人隱私,是不是更不要臉?你非但不要臉,而且非常無恥!”
天後被罵得玉容一紅,說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長發美女邪聲笑道:“都已經被你的眼睛看光了,我不穿衣服有什關系?穿不穿還不都是一樣!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又有什麼關系?”
女人?
天後不免一陣惡心,冷聲問道:“你也算是女人嗎!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
長發美女道:“那是當然,你不就是天後,神傲天的妻子嗎!”
天後冷笑道:“沒錯,正是本後。既知道本後,本後也知道你,沒想到你會成為這般模樣,男人不做,偏偏改做女人!本後如果將你今夜丑事宣揚出去,哼哼!你還能像這般鎮定自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