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夫人略微猶豫了一會,還是伸手解去二女受制穴道:“看來是有人在操縱她們體內的蠱!”
聽到這話,劍後和雷音聖母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地走出了房間。
檀雪公主等人也心有所動,跟著劍後她們一起走了。
不用問,她們是要去尋找那操蠱之人。
這會兒,蕭韻華、蕭瓊華已經蘇醒了,各自發出痛苦的呻吟,嚇得武天驕跑到床沿,俯身伏在她們身上,顫抖著低聲輕喚道:“韻華姐姐,瓊華姐姐,你們可不要嚇我,若是你們出了什麼事,小弟百死也難以贖其罪啊!”
說著,已是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都是你這個災星,害苦了我女兒!”一旁的蕭夫人,指著武天驕就是一頓痛罵:“你趕快救我女兒,她們出了事,老娘跟你拼了……”
蕭韻華聞聲先清醒過來,極力的睜開鳳目,脆弱地道:“娘,天驕,你們放心,我沒事,還能挺得住!”
武天驕泣聲自責地道:“都怪小弟,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中蠱!是我害了你們!”
蕭韻華痛苦地露出幾許笑容,顫聲道:“不要這麼說,我們是夫妻。是我們姐妹太過大意,輕易的相信人,沒有防備之心,才中了別人的暗算!”
說著,鳳目中晶瑩的淚花,已是順著憔悴仍不失俏麗的面頰悄落而下,嘴角不斷地抖動著。
蕭瓊華也是竭力地道:“娘!您不要責怪驕弟了,這事不怪驕弟!是我和姐姐自己不小心。驕弟,萬一我和姐姐真死了,你可要給我們報仇,千萬不要放過那個金雕夫人!”
武天驕只覺肝腸寸斷,點頭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她!韻華姐姐,瓊華姐姐,你們放心,小弟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的!我這就派人去找萬世仙姬,為了你們,我什麼都願意做!”
蕭韻華費力地從被中抽出白嫩的纖手,顫抖著輕拭武天驕面頰上的淚珠,欣慰道:“驕弟,魔刀事關重大,關系著整個天下武林的安危,你切不可為了我們,向萬世仙姬妥協,置天下蒼生於不顧,這可不是一個成大事者所為!”
武天驕緊緊地握住她手,一邊流淚,一邊搖頭道:“韻華姐姐,你不要再說了!為了你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說著,雙掌抵住蕭韻華雙掌,把體內真氣提至極限,一陣陣地向她體內輸送過去。
正在拿棉布擦試二女下體流出的大量鮮血的雲兒突地驚叫道:“啊!血液由紅變黑!兩位小姐是中了毒了!”
正當這時,薔薇夫人腰中系著的一個革囊之中,忽地傳出一陣“吱吱”的怪叫聲。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蕭月華心中一動,有所啟發地道:“大師娘!您的那兩只寶貝不是很喜歡吃毒嗎?你把它們放出來試試看,說不定可以為兩位姐姐解毒呢!”
遲疑了一會,薔薇夫人輕輕地解開腰間革囊的口蓋。
革囊中裝著的是兩條金线魔蛇。
這兩條金线魔蛇是她來到風城之後,武天驕為她專門捕捉來的。
金线魔蛇乃是蛇類中的王者,能吸食萬毒,有著萬毒之王之稱。薔薇夫人有了兩條金线魔蛇之後,事半功倍,救治了不少中毒之人。
口蓋一打開,哩!哩!兩道金光從革囊中飛竄而出,落到了床榻上。不明就里的蕭夫人和侍女們都嚇了一跳。
只見那兩道是兩條金光閃閃的金蛇,約有一尺來長,細如小指。
它們分別在蕭韻華、蕭瓊華下體流出的鮮血處嗅了一陣,最後全都落在蕭韻華身上。
一條伏在她肚臍處,用尖尖的蛇首直往她臍腹猛鑽,同時口中吐出一根金色的細线,刺入蕭韻華臍眼處。另一只則爬進了蕭韻華的口中……
所有人都被這一景象驚住了,梁佩雯驚懼地指著道:“蛇……它們在干什麼?”
薔薇夫人凝重地道:“它們在吸食兩位妹妹體內的蠱毒!”
說著一拍自己的螓首,有些埋怨地說:“該死,我怎麼沒有想到它們,它們不懼天下任何毒物,自然也不懼毒蠱!”
梁佩雯恍然道:“據聞南疆有一種天下無雙的施毒之法,那就是蠱毒,乃是用子體混在食物中教人不著提防的食下,放蠱之人只要控制母體就可控制中毒者身上的子體。蠱毒無色無味,且不溶血液之中,只要母體不動,中毒者體中的子體也可與之相安無事,如未曾中毒般的正常,難道韻華她們竟然身中此等絕毒之物?”
她剛說到這里,床榻上的蕭韻華忽然一陣顫動,薔薇夫人急忙上前查看,朵兒驚呼道:“小姐……的身體變成墨綠之色了!這……這卻如何是好?””
薔薇夫人變色道:“不好!韻華體內的子體蠱毒被天驕用內力震死,毒物的毒素會漫布她的體內!”
蕭夫人嚇得花容失色,身體搖晃,頓時昏暈了過去。幸好雲兒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蕭月華上前幫著雲兒將蕭夫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救醒了她,安慰道:“大娘,您不用擔心,有兩條金线魔蛇為大姐解毒應該沒事的!蠱毒雖是厲害,但其毒物之毒卻並不是什麼天下奇毒,金线魔蛇定可解得!”
薔薇夫人點頭道:“月華說得不錯!蠱毒雖也是經眾多毒蟲混在一起,讓它們相互撕殺,最後沒死的就被施毒人視為蠱毒母體,不過金线魔蛇卻是毒物的祖宗,世間愈是少見的奇毒,被它吸取愈可增長它的功力,想這蠱毒是難不倒金线魔蛇的吧!你們快看,韻華身上的墨綠之色已經愈來愈淺了,她流出的血色澤也紅艷了!”
蕭夫人卻還是憂心仲仲,焦慮地道:“蠱毒……聽說蠱毒十分的厲害,只要有一點留存身體里,就能讓人渾身潰爛,最終屍骨無存。薔薇夫人,你的蛇……能吸盡韻兒她們體內的蠱毒嗎?”
“當然能!”
看著蕭韻華臍眼上的金线蛇,薔薇夫人沉吟道:“如果韻華體內的子蠱活著,我還真拿它沒法,可一旦死了,事情就好了,就算金蛇沒有吸盡蠱毒,我也可用藥全部消解!”
眾人正說著時,昏迷中的蕭瓊華突地渾身扭曲起來,額上汗珠淋漓而下,口中更是慘叫連連。
薔薇夫人大驚道:“不好!韻華體內蠱毒子體的死亡被毒蠱母體覺察到了,它正在喚呼瓊華體內的毒蠱子體。毒蠱在體內發作的痛苦是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了的,若是不能逼出毒,中蠱者定會痛苦得慘叫不止,直至力竭而亡。”
蕭夫人驚慌得不知所措的道:“這……這卻如此何是好呢?難道讓那毒蠱把瓊兒折磨死嗎?”
薔薇夫人沉聲道:“這當然不會!只是毒蠱的氣味金线魔蛇嗅不出來,韻華好了後,我再讓金蛇進入瓊華的體內逼出毒蠱。”
蕭月華皺眉道:“可瓊華姐姐似乎承受不住毒蠱折磨的痛苦,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時,蕭瓊華如同回光返照般,也不知從哪里進發出來的力氣,雙手盡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腹部,口中發出竭斯底里的淒厲慘叫聲。
而武天驕卻還是恍如末聞般一動不動,盡全力的為蕭韻華輸送真氣逼毒。
蕭夫人急得禁不住脫口罵道:“天驕這家伙是個木頭人啊?沒看到瓊兒難受嗎,怎麼這麼的冷酷無情,是不是只喜歡韻兒而忘了瓊兒了?”
蕭月華雖是心急如焚,但聞得蕭夫人此言,忙為武天驕開脫解釋道:“才不是呢,驕弟對兩位姐姐是一樣的關愛,誰也不偏向誰!他現在正全力的為大姐逼毒,不能分神的!”
蕭夫人氣上心頭,正想說道:“是不是也非常的疼愛你啊?”但知此時此境不適宜於這麼說,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武天驕因全心神沉浸於為蕭韻華輸功驅毒之中,對周圍的一切都給完全忘卻,感到蕭韻華的氣息似乎平穩了許多,才精神漸漸放松下來,乍然聞聽得蕭瓊華的慘叫聲,心神一慌,忙睜開了雙目。
見著蕭瓊華的慘狀,武天驕嚇得魂飛魄散,忙放開蕭韻華的手掌,正欲伸手制住蕭瓊華的穴道,以減輕她的痛苦,卻突聞得薔薇夫人的聲音喝止道:“天驕,千萬不要點她的穴道!快!快讓一只金蛇進入瓊華體內為她解毒!韻華體內的毒素已經解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的。噢,你不是有生命之水嗎?韻華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快速補養呢!我查過她的脈象,很是平和。”
武天驕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一邊從空靈戒中懾出生命之水,一邊並朝蕭韻華臍眼上的金线魔蛇發令道:“好了,大金,現在你去為瓊華姐姐解毒!”
說著時,他手中已多了一個玉瓶,遞給薔薇夫人道:“大師娘,這是生命之水,要是不夠的話,我再拿一瓶……”
話還沒說完,薔薇夫人接過玉瓶,已是大喜的截口道:“有一瓶就足夠了,多了也不管用,浪費!”
大金此時己進入蕭瓊華體中,毒蠱似乎被金线魔蛇嚇得在她體內四處亂竄,只痛得蕭瓊華的慘叫聲更是刺耳,嬌軀在榻上翻滾不止。
蕭夫人、武天驕都覺得心中痛如刀絞,武天驕伸手不斷的擦試蕭瓊華額上的汗珠,口中喃喃道:“瓊華姐姐,都怪我不好!是我害得你承受這些痛苦的!”
突然間,蕭瓊華一把抓住武天驕的手臂往口中直塞,猛的一口緊咬住武天驕小臂上的一塊肌肉,只咬得連袖抱都給咬破了。
但武天驕卻是絲毫不覺得痛苦,嘴角上反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道:“瓊華姐姐,你咬吧!只要能減輕你的痛苦,你就盡管咬吧!這樣我心里反會好過些。”
見武天驕的手臂給咬得滲出血來,蕭月華又是心痛,又是動情:“驕弟,你好偉大噢!”
武天驕搖頭道:“我的這一點傷痛,比起兩位姐姐對我的深情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們為我負出的太多了,我這一輩子都償還不了。”
梁佩雯羨慕地道:“才不是呢!你對她們如此情深,她們就會覺得她們的負出是值得的,作為一個女人,能得到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深愛,已經是很幸福的了。”
武天驕嘆然道:“可是我欠女人的還是太多了!唉,自古多情空余恨!我……”
話未說完,蕭瓊華的下體“卟”的一聲,突地飛竄出一只如蝶類的飛蟲,通體墨黑之色,正欲衝破窗簾逃走。
但只過得片刻,金线魔蛇也緊跟飛出,直撲黑蟲而去。
二物頓時在空中展開了追逃大戰。
蕭瓊華的淒叫之聲也刹然而止,胸部急劇的起伏著,人卻已是昏迷過去,連咬住武天驕手臂的櫻口也未松開,這讓武天驕還得承受著手臂的劇然疼痛,但心境卻是大為舒暢,蕭韻華姐妹體內一直讓他感到頭痛的蠱,現在終於解決了。
這時,薔薇夫人己喂蕭瓊華服下生命之水,見蕭瓊華體內的毒蠱己被金线魔蛇逼出了體外,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給蕭瓊華把了一下脈後,憂心仲仲的道:“瓊華的身體比韻華還要虛弱,脈象雖顯平和,但其跳動頻率卻是緩慢得很。天驕,你還是先運功打通她的心脈中受阻的氣血,我再用生命之水為她進補吧。”
武天驕頓即依言而行,一邊為蕭瓊華輸功,一邊低聲道:“大師娘,她們身體好了後,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薔薇夫人笑道:“放心吧!她們已經沒事了!只要蠱不在她們體內,再多的蠱毒也能解去。這次多虧了你給我捕捉來的兩條金蛇,不然,她們真是凶多吉少!”
這會兒,另一條金蛇小金也加入了對子蠱飛蟲的追逐之中,在兩條金蛇的前後夾擊、圍追堵截之下,子蠱無路可逃,終被大金和小金咬住,分屍兩段,被兩條金蛇分吃吞入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