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謝柳玉小姐,從今天起,她就是家里的管家,這個宅子里的大小事情就都由她來負責了,家里的事情就直接由她決定,不用再向我報告了。”
柳玉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當夏含章把她領回到自己家里向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以及一眾下人介紹自己這個新來的管家的時候,夏明的父母親眼神中噴涌而出的那幾乎要將自己焚燒成灰燼的怒火。
“叫我小玉就好了!”
“玉管家好!”
大宅院里的人都講個尊卑有序,下人們見是夏含章親自介紹也知柳玉來頭不小,不敢輕易冒犯,沒有稱呼她作“小玉”,皆恭敬地鞠躬敬禮。
“你們好!”柳玉微笑著還了禮。她沒有發現,站在夏含章身邊的兩個人此時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爸……她……”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夏含章的獨子、夏明的父親——夏永哲。
“那從哪來的?什麼管家?爸你是不是……”夏含章急得差點把“老糊塗”三個字吐了出來,幸而旁邊的一個女人拉了他一把這才把那幾個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那個女人——夏永哲的妻子趙霞也趕忙接話:“家里的事情都她負責,那我……”
“以後你就專心幫忙生意上的事好了,這宅子里的你就別管了。”
“可是原本這都是……”
“怎麼?我讓人來替你給你時間處理生意你還有意見?”
“這……我不是……”
“就這麼定了,以後柳玉管家就跟我們自家人一樣了,看見她就像看見我一樣,家里的事你們就乖乖聽她的就是了。”
夏含章的好色本性和他的那些特殊愛好家人中多少都有所耳聞,但因為以往都只是在外尋花問柳並沒有對他人實際利益造成什麼影響,且迫於他的身份地位大家也就只當做不知道。
此時夏含章竟公開地把這個陌生的年輕女人帶到家里,還公然宣布把家中大小事務都由柳玉一人負責,這給原本負責家里事務的夏明父母造成了極大的危險,這一前所未有的突發情況勢必引發了他們對柳玉強烈的敵對心理。
“少爺,少奶奶,以後請多多關照!”柳玉禮貌地給夏永哲輕輕鞠了一躬。
“你……”,夏明父母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那兩張因仇視而扭曲變形的臉柳玉內心難免感到害怕——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後路——為了這一步柳玉已變賣了自己所有財產。
當天晚上,當柳玉逛遍了整個夏宅正打算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正遇上剛從夏含章房間出來的夏明父母。
當晚四個人坐在一桌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兩人始終默不作聲只是死死盯著柳玉,臉色極為難看。
而夏含章一邊要保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一邊又要想辦法討主人的歡心根本無暇顧及他們,更沒注意到空氣中散發的濃濃火藥味。
吃完飯後兩人便進了夏含章的房間。
柳玉早已預料剛才在夏含章房間恐怕已經經歷了一場不小的戰爭,從他們剛才那急匆匆的樣子恐怕是急著勸夏含章要把自己趕走。
但從他們此時陰沉的臉色來看怕是並未得逞,還遭到了夏含章的一頓狠批評,想到這里柳玉心里暗暗發笑。
“少爺好!少奶奶好!”看到迎面走來的兩人,柳玉還是給他們鞠了躬。
“哼!”夏永哲鼻孔冒氣,掃了柳玉一眼狠狠地說,“臭婊子,少假惺惺的……”
“這……少爺這話怎麼說的……”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目的……”旁邊的趙霞接了一句。
“這……”柳玉心里暗暗一驚。
“老頭子現在是老糊塗,但別以為我們也一樣。有我們在,別想從老頭子那騙走一分錢。什麼管家……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想讓老頭子納你當小妾分財產?哼!勸你早點死了這條心,趕快滾蛋,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
柳玉心里暗舒了口氣,兩人只是以為自己是夏含章包的二奶來騙財產的,並不知道自己與夏含章的主奴身份,便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繼續說道:“把我趕出去?”
“別以為我們不敢?”
“少爺,少奶奶,真要把我趕出去那也得又老爺說了算。我一個小女子什麼都沒有,只想要一碗飯吃和一個落腳的地方,又哪里敢冒犯您二位。”
“說得好聽,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別犯在我們手里,有你好看!”趙霞狠狠撂下一句,拉著夏永哲下了樓梯離開。
“大少爺!”看著從身邊經過漸漸走遠的兩人,柳玉突然喊了一句,叫住了兩人。
“今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呵呵!”
柳玉朝他們微微鞠躬,抬頭之際只見她眉宇輕挑,朝夏永哲微微拋了一個媚眼。
但見其其丹唇微張,言語自輕柔小巧的口中裊裊吐出,語氣似嬌似弱,似柔似媚。
乍一眼瞧去,其面若桃花,青絲如雲,眉黛如細柳,明眸似皓月,眼神若點點微波隨風輕蕩,含情脈脈,又如春日暖陽照射樹蔭,清風拂來透過柔光點點,幾乎清純地一塵不染,卻又隱隱透著致命誘惑的嬌媚。
眼前這一副如夢似幻的美人圖頓時讓剛轉過身來的夏永哲眼前一亮,只看得眼睛發直,頓覺心潮澎湃,一臉陶醉的樣子與剛才凶神惡煞的夏永哲判若兩人,幾乎忘了眼前的這個就是自己剛才放在心底狠毒詛咒的女人。
倒是趙霞眼尖瞧出了他的不對勁,伸手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疼得夏永哲慘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猛一甩手,幾乎拽著趙霞要把她整個人都甩到一邊。
“還不快走?哼!騷婊子!”趙霞瞪了夏永哲親一眼,拉著他快去離開,嘴里還小聲咒罵個不停。
“哼哼!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看著走遠夫妻倆,柳玉自言自語,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剛才只是稍稍試探竟不出意外地讓夏永哲著了自己的道。
多年來的經歷造就了柳玉對男人超強的辨識能力,幾乎可以一眼看穿男人的本性。
果不其然,裝得一本正經言語狠毒的夏永哲其實內心里早就對自己的美色垂涎三尺,現在恐怕心里只想著找個機會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里原本對自己處境還有一絲擔憂的柳玉內心頓時豁然開朗——能讓自己走到今天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高明,實在是男人的弱點太過愚蠢,不堪一擊……
幾個月過去,對夏家內外情況柳玉已然了如指掌。
原本以為擔心的那些東西現在想來卻是杞人憂天而已。
夏含章干綱獨斷、刻薄寡恩。
夏永哲是個標准的紈絝子弟,從小沒了母親的照顧和父親的管教使他養成了好吃懶做、自大無知的性格,名義上雖為夏氏企業總經理,但大權完全掌控在其父親手中毫無半點自主權,因此心里對夏含章早有不滿。
趙霞原本也是有錢人的女兒,自小嬌生慣養,為人尖刻、囂張跋扈,與下永哲兩人一唱一和對下人尤其刻薄,因此夏宅內外一眾下人暗地里對這一家子也是頗多抱怨,咒罵連連。
自上任為管家以來,雖說目的並不在於此,但柳玉也是力求將事情做好,短短幾個月便把夏宅里里外外安頓得井井有條。
加上其在人面前盡量低調客氣,對下人們也尤為照顧,因此很快就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支持和擁戴。
這一切夏含章自不說什麼,夏永哲平時忙於生意也無暇顧及,家里唯一的阻力便來自被柳玉奪了“大權”的趙霞。
同是女人,趙霞對柳玉尤其仇視,總是處處與其對立,時常當著眾人的面對柳玉惡語相加甚至動起手來,雖然多次受到夏含章訓斥但仍是心有不甘。
當然這一切柳玉總是默默承受,一笑了之,這反而更給柳玉樹立了良好的形象。
這日兩人又再次因為一件小事引得趙霞無理取鬧,當著大家的面對柳玉咒罵不止。
其言語之惡毒,終於有一個早已看不慣趙霞這飛揚跋扈的樣子的下人出來說了幾句維護柳玉的公道話。
“好啊!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居然敢幫這個賤人說話,反了你了。”
原本就一肚子怨氣的趙霞看到有人出來幫著柳玉頓覺怒不可遏,一股怒氣自心頭直衝大腦,燒得她兩眼通紅揮手重重一個巴掌甩在了那個下人臉上,其力道之大,打得那下人連連倒退了幾步一個後仰摔在了地上頓覺眼冒金星半天也回不過神來。
“小王!”柳玉趕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蹲下把那下人扶起,卻見她兩眼緊閉,右臉被打得紅腫通紅,鼻子里已經涌出了兩道鮮血。
“小王你沒事吧?”柳玉掐了掐她的人中總算是使她緩過氣來,見她慢慢睜開雙眼神情恢復這才放下心來。
“玉管家,我沒事……”小王幽幽地說道。
“你個賤人,不要臉的東西,我打死你……”趙霞依舊不依不饒,衝過來抬腳就朝小王肚子踹去。
因為多次受到夏含章訓斥,她也不敢再朝柳玉動手便只能找下人出氣。
此時雖說是在罵小王但旁邊的人一聽便知其在指桑罵槐針對柳玉。
這一腳柳玉與小王毫無防備,躲閃不及被趙霞重重踹在了小腹處。
“啊!”小王慘叫了一聲,雙手護住了小腹掙脫開了柳玉翻到了一邊在地上疼得打滾,。
“臭婊子,讓你囂張……讓你囂張……”趙霞口中咒罵著朝小王衝了過去,抬腳對著在地上疼得翻滾的小王猛踹了起來,尖尖的鞋跟一下下扎在小王身上,很快那白色的衣服上就泛出了點點血暈,那慘狀看得周圍人毛骨悚然卻又敢怒而不敢言,只能默默替小王捏了一把冷汗。
幾分鍾後,趙霞自己也感覺累得不行便停了下來彎著腰喘著粗氣,腳下的小王卻已幾乎沒了動靜,剛才受到折磨的聲聲慘叫此時也已停息,只是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呆緩過氣來趙霞依舊沒有消停。
“死賤人,我打死你!”
說著再次朝小王衝了過去。
此時她卻沒注意到,自己面前突然豎起一道影子,如黑牆般擋在了自己與小王之間。
兩道目光直刺向自己,深邃而凌厲,猶如兩把利劍發著冷冷寒光。
突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自己面部掃來。
趙霞完全沒有意料到這個突然的變化,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一切在那一刻靜止了下來……
趙霞後退幾步左手護著左臉,柳玉靜靜地站著,眼神堅毅,不怒自威。
在她面前趙霞猶若泄了氣的皮球,剛才那跋扈的樣子頓時完全消散,如驚弓之鳥等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柳玉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從來沒人敢對趙霞動手。
“你鬧夠了沒有?”柳玉冷冷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觸犯的威嚴。
“你……你敢打我……”緩過神來的趙霞再次爆發,怒吼著朝柳玉衝了過去。
“啪!”趙霞還沒回過神來臉上就已再次受到一個如閃電般的巴掌,又一次打消了她的氣勢。
“夠了!”
柳玉猶如巨雷般的喊聲在客廳空曠的空間內久久回蕩,刹那間,她那原本細弱的身軀如高山般偉岸、莊嚴,沒人敢在她的面前抬起頭來,包括趙霞。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你是大少奶奶,在這個家里也容不得你胡鬧!”柳玉說話字字鏗鏘,沉重有力。
當天晚上,夏含章的房間里。
柳玉沉著冷靜,趙霞哭哭啼啼,夏永哲一臉怒氣,而夏含章夾在了家人與主人之間左右為難,一臉尷尬,完全沒有了以往一家之主的威嚴。
“老爺!”柳玉開口說話打破了幾人間的沉默。
“這件事誰是誰非一目了然。下人也是人,也有尊嚴,只要有我在便容不得別人無理取鬧。今天的事如果你要怪我那我馬上可以離開,再也不會踏進夏家一步。”
“你滾,馬上滾……你這臭婊子不要臉……”趙霞指著柳玉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好了閉嘴!”
夏含章一聲怒吼使她安靜了下來。
“行了,一件小事非得要鬧成這樣,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家里還由不得你亂來。以後給我注意著點,少給我丟人。”
“你……”夏含章轉頭看著柳玉,“就這麼算了,為了一個下人,別說什麼離開不離開的話了。那個……小王……現在怎麼樣了?”
“送到醫院,醫生說要留院一段時間。”
“恩!讓她在醫院好好休養,出來給她一筆錢讓她回家吧!”
“難道小王那邊就這麼算了?”
“哎~這件事畢竟也是因她而起,也不能因此而失了我們夏家的……”夏含章嘆了口氣繼續說,“就不要再追究了……再鬧下去對大家都不好……多給點錢,叫她不要把事情聲張出去……”柳玉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這個解決方案。
“但是……爸……阿霞被打了就這麼算了……我們……”一邊一直沒有搭話的夏永哲在趙霞眼神頻頻暗示下終於開口,但還沒說完一句就被夏含章打斷了:“阿霞平時就沒少打人嗎?這些帳你要跟誰算?我告訴你們,以後家里的事情少管,都給我好好管生意上的事去。都給我出去,滾……”
“這……是,爸!”夫妻倆對視了一下,無奈地起身離開了房間,臨走之時轉頭狠狠瞪了一眼柳玉。
“那個……小玉,你留下來一下……”夏含章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柳玉,給她使了個眼神。柳玉轉身回來,關上了房門。
這場兩人之間的戰爭,柳玉獲得了勝利。她贏得的不僅是權力,更是人心。
“主人請息怒,今天的事請別生氣……”柳玉關門的那一瞬間夏含章幾乎同時跪在了地上朝著柳玉狠狠磕頭,然後爬到了柳玉腳下一動不動蜷縮著,像一只瑟瑟發抖的烏龜。
柳玉抬腳踩在了他的頭上,一用力把頭重重壓在地上。
好在房間鋪著厚厚的地毯,夏含章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適。
“算了,我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也有你的難處。不過你那個兒媳婦,以後還是管著點好,遲早要給你惹下大麻煩。”
“是……是……奴才遵命,改天一定好好管教她,主人您打算怎麼辦呢?”
“怎麼辦是你的家事,還輪不上我來管。這種事你別問我,否則我不成了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小人了?”
“這……怎麼會呢?主人您別介意,都是以前管教不嚴不懂事……”
“哼!這種事也沒啥好奇怪的,還不是衝著我來的……”柳玉松開了踩著夏含章的腳漫步走到了沙發邊坐下,朝他使了個手勢。
夏含章立刻爬到了柳玉腳下從茶幾上取了一根煙點好了送到了柳玉手上。
“給我捏捏腳!”
“是,主人!”
“你說像我這麼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對他們指手劃腳,是人都會以為我是來搶家產的,可不就是對我虎視眈眈?我問你,如果我要你把家產給我,你會答應嗎?”
“奴才……奴才聽主人您的……”
“哈哈……”柳玉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嘲笑,“你這下賤東西,說瞎話還真不臉紅。”
說著抬腳在夏含章頭上輕輕踹了一下再搭回到她的肩膀上。
“真當我是傻子呢!你會放著你那寶貝兒子,把財產送給我這麼一個外人?哼!算了,人之常情,我也不怪你。你現在能把我伺候好點,讓我吃好穿好,每個月該花的錢准時給我孝敬著我就心滿意足了。等哪天你要歸西了你那寶貝兒子把我掃地出門我還不至於餓死。”
“主人您真會開玩笑,奴才怎麼會……”
“好了,我累了,要回去睡覺了!”
柳玉說著將兩條腿齊齊抬起,兩手伸進了自己裙子里,纖細的食指和中指沿著邊縫插進了內褲里輕輕一彎將內褲襠部撐起,拇指輕輕撥動,只聽得從里邊傳出了“絲絲”的響聲,不少片刻手指往外一抽,動內褲里頭抽出了一片已經萎縮干燥的暗紅衛生巾,順手扔在了夏含章身邊的地上。
“這個賞你的!”
說著起身朝房門走去,離開之際轉身透過門縫看了一眼撲在地板上如牲畜般盡情享受著衛生巾的夏含章,柳玉“哼!”
地一聲冷笑,關上了房門。
兩個月後,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某賓館房間內,透過薄薄的窗簾從屋內射出陣陣的閃閃亮光。
屋內沒有燈光,夏永哲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內閃現的一幕幕,臉色覆蓋著一層森森冷汗,臉色鐵青顯得極為難看。
“怎麼樣?很精彩吧?”倚在一旁久久默不作聲的柳玉看著一臉驚恐的夏永哲突然微笑地說。
“你……怎麼有這個……”
“你敢偷偷得做我當然敢偷偷得拍了,如何?”
“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
“哼……到底要如何……”
“想跟你做筆交易!”
“交易?”
“不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