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鄉村 嫐(溝頭堡的風花雪月)

第二卷 第34章 開門見喜

  大年初三,給讀者拜個年,祝各位闔家安康。

  喜歡的朋友請右上支持,謝謝。

  女人張開嘴來接納著男人,唇齒相動她把吻技演繹出來,傳授著經驗。

  男人的動作由生澀到熟練,已經學會如何去吻女人,挑逗她的情欲。

  女人哼吟的同時,把兩條頎長的大腿一絞,勾住男人的屁股,屄門大開吞噬著男人的陽物。

  男人則繃緊了屁股蛋,把個腰背一伸一縮,便動作起來。

  “晃悠,對,在里面轉圈,”女人勾魂兒的聲音一直在唱,帶著歡快和放縱,有些忘乎所以:“三兒啊,你又給娘娘肏美啦。”男人聽到呼喚心里一陣自豪,感受著肉穴的緊窄都顧不得擦拭腦門子上的汗,碓起來也越發賣力:“水漫金山啦娘娘。”女人婉轉承歡,一臉媚態:“娘娘的屄緊嗎?”聽聞此說,男人更是卯足了勁兒抽插起來,他沉湎其中是越肏越得勁兒,越肏就越喜歡女人的浪叫:“口小膛大得豁楞,肥著呢!”直把女人肏得說話聲斷斷續續:“呀,我的傻,傻兒子,呦~,要把娘,娘娘肏,肏上天。”灌溉之後她情欲勃發,給男人擦著汗,挑逗的話語信手拈來:“這大雞巴,啊嗯,誰當你媳婦兒,啊嗯,誰美啊~”

  “那你就,就讓兒喂飽了吧,給我當回媳婦兒。”說完,男人緊咬起牙關開始加速。

  女人晃悠著雙腿,像個蛤蟆那樣被男人壓在身下:“雞巴真大,肏得我好舒服。”抽肏了十多下之後,男人見女人媚態橫生浪叫不止,禁不住就把自己的心里話嚷嚷出來:“早就想肏你,都憋了一個禮拜啦。”

  “真足實,真大啊,啊,這不肏上了嗎,使勁肏,娘娘就喜歡你大。”

  “喜歡我大?那我當他,我大給你看!”

  “你大,娘娘的大雞巴,你大使勁肏我,屄專門給你肏的。”

  “呵啊,真騷,呵啊,娘娘,呵啊。”

  “喜歡嗎?喜歡娘娘嗎?”女人面色如潮,聲音悠揚而震顫,如同三九寒冬里的霧氣,虛虛幻幻朦朦朧朧,極大地刺激著男人的性欲。

  男人很喜歡女人身上的這股騷勁,更喜歡她在自己身下浪叫。

  男人看著女人被自己肏發了性,肏得面紅似血叫得如此歡快,快感越發強烈,也頗為合自己的胃口:“啊,喜歡,就喜歡看你被我肏出高潮的樣兒。”說話間,雞巴給肉屄一包身體就開始抖動起來,酸溜溜的感覺侵襲著腦海,男人知道自己要射了,就一邊猛起猛落,一邊盯著女人臉上的那抹緋紅,流露出一臉的糾結:“啊不行,快出來啦,啊,受不了啦。”

  女人的身體猶如一葉扁舟行駛在欲海狂濤中,隨著上面肉體的聳動被砸得啪啪作響。

  她放聲高歌迎合著男人,脹滿的體內歘歘地過著電流,從骨盆向四外擴散蔓延,周身舒爽到了極點:“你大使勁肏我,真硬,使勁肏你的雲麗。”

  在這銷魂蝕骨的吞噬下,男人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隨著動作的起起落落,他只覺得狗雞越漲越麻,身下的肉屄就跟個收口的袋子,把自己的狗雞緊緊裹住,瘋狂抽插十多下,終於齜牙咧嘴低吼起來:“媽呀我受不了啦,射哪,射哪?接著還射你屄里?”

  爆肏之下,女人頸起脖子,她的秀發散亂,小嘴倒著氣兒:“兒你好粗,射,射雲麗的屄里。”

  身子一緊,男人猛地打了個哆嗦,如同高橋之上縱身跳進青龍河,撲通通的浪花翻滾起來,那白練的身子順流而下,撲進伊水河的懷抱中,相互纏交在了一處:“媽呀,呵啊,呵啊,啊~,呵啊,呵啊,爽死我啦。”每抽插一次,男人的臉上便多了一層“痛苦”,女人的臉上也展露出一絲“難受”,嘴里胡言亂語:“娘娘的好兒子,可肏死我啦。”於是男人緊緊繃住了屁股蛋兒,朝著女人的兩腿間死命地抵去,又瘋狂撞擊了十多下,最後復又把雞巴碓進女人的肉穴深處。

  女人晃悠起肥碩的大屁股,機械式地迎合著男人的衝擊,啊啊地叫岔了音兒。

  男人的雞巴深插到女人的屄里齊根沒入,晃悠著屁股,那耷拉下來的蛋子兒抱成團來回聳晃,就連露在外面的一小節狗雞都是一片油滑,青筋暴露正一縮一縮地在不斷蠕動,不斷抽搐著。

  “我的娘啊,屄快把兒的雞巴夾折了都。”男人伏趴在女人的身上,哼唧著,盡管如此,狗雞仍深插在女人的屄里,舍不得離開。

  女人則緊緊摟住男人的腦袋,翻著白眼嬌喘不跌,那貼緊的身體隱隱然由其陰埠往上延伸到小腹都在急促地抖動,整個人沉浸在高潮中根本就說不出半句話來。

  “楊哥,楊哥。”就在陳雲麗和楊書香雙雙到達高潮之時,一道呼喚從大門口外飄了進來。

  摟在一處的娘倆急忙分開身體,一陣手忙腳亂,等衣服穿好了聲音也至歇了。

  抹了把頭上的汗,楊書香衝著陳雲麗一呲牙:“剛才實在是太狼狽了,”緊張之余不免又暗自慶幸:得回是煥章,這要是媽……我大腿的里連兒還不給擰爛啦?

  媽非得打死我不可!

  看著楊書香,陳雲麗掩口輕笑:“還說呢,剛才也不知是誰射得那麼猛,這前兒倒害怕了。”顰笑間高綰起發髻,那小臉水潤光滑,飽滿柔膩,澆灌之下更顯三分醉態。

  “娘娘,”楊書香叫了一聲。

  陳雲麗“嗯”著,問道:“咋啦?”盯著她那雙桃花水目,楊書香揚起了嘴角:“你要是穿上我大哥結婚時的紅旗袍,真就倍兒像新媳婦兒哎。”

  “才剛娘娘不就給你當了一回新媳婦兒嗎!”陳雲麗面上含情,當著楊書香的面取過衛生紙,退掉褲子蹲在了地上,一遍遍擦拭著自己下體流淌出來的精液。

  小伙子憋了一個禮拜,這連續兩次射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滑溜溜黏糊糊,還是年輕人身體棒。

  這副心思帶到臉上,還真像楊書香所說的那樣,不勝嬌羞好比新婦,手一揚,衛生紙就舉到了楊書香的面前:“看,射得真多,跟你……跟那新婚小伙子有的一比。”楊書香抽搭抽搭鼻子,嘴角一揚,臉上便洋溢出一股讓人歡喜的壞笑:“崩鍋兒肏媳婦兒不就這樣兒嗎,一宿不得搞個五六次,據說不腿軟都不下來,碰上這麼好的媳婦兒,接著再肏兩火我也沒問題。”說得陳雲麗笑眼彎沉月牙再現,又自豪又欣慰,唯一不足的地界兒就是頭一回背著男人主動偷食一次,有些遺憾。

  “娘娘,你下面剃得真光溜,咋這肥呢!”楊書香蹲下身子,他從陳雲麗手里搶過手紙,替她擦拭。

  軟乎乎的屄色澤柔潤飽滿肥突,一翕一合便從嫩肉里流淌出一股子乳白色慫液,像是流不盡似的:“我這射進去的東西咋這麼多?又沒戴套,不會,不會出事吧?”他說煥章時頭頭是道,輪到自己卻又迷迷瞪瞪。

  陳雲麗打了楊書香一巴掌,又從他手里奪過手紙,媚眼如絲嫵媚妖嬈:“這幾天娘娘正好排卵。”楊書香一看她那小女人模樣,母性味道越發濃郁,趁其起身之際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種出來也是我大的。”往懷里強行一帶,“還想肏你”,帶著嬉皮笑臉的勁兒就把嘴親了過去,修長的手指順勢搭在她的屄上,揉搓起來。

  陳雲麗就喜歡這股霸道和征服,她閱歷人生走回頭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心里豈不感慨?

  哪怕所做之事不太光彩,從愉人悅己的角度出發,誰又能說出個黑白是非?

  帶著甜蜜和喜悅被楊書香摟著腰,軟噠噠地由著他親,由著他啃,由著他摸自己的屄,把男人該得到的都得到,都享受到。

  若不是條件不允許,真就想讓他親下去,滿足他的一切跟他一直做下去。

  心神蕩漾卻也得分時候,於是陳雲麗輕輕安撫著楊書香,推開他的身子:“等太久了,跟娘娘過介吧。”

  富貴險中求的行為原本不是楊書香喜歡干的,但偷之一字被他搬運出來,便如虎添翼般,既增加了熟練度不說,也讓他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心跳的感覺:“兒把你偷了。”臉上帶著羞澀瞄向陳雲麗,盡管有些不自然,卻非常光棍:“你身子都給了我,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鎖好門,娘倆穿街過巷,走到村東的胡同時,正看到煥章騎著跑車出來。

  沒等楊書香言語,趙煥章溜下車先開口了:“楊哥你這半天都干啥呢,我跟我媽找你介,家里還鎖上門了。”楊書香順手搶過那輛跑車,較著勁試了試結實程度,看著後車軲轆盤著的大小飛輪,點頭道:“這車不錯呀!”

  跟陳雲麗打過招呼,趙煥章站在楊書香的身旁,面露喜色:“楊哥你騎試試,這車按出廠價拿的,兄弟可沒白占人家便宜。”遙見胡同盡頭琴娘正和許加剛推推搡搡,楊書香支問道:“你媽干嘛呢?”趙煥章回頭看了一眼,納悶道:“我也說不好!”楊書香皺起眉頭:“你爸內?你怎一個人先溜了?”把車遞給趙煥章。

  煥章接過車:“我爸他說過會兒來,這不楊大爺讓我把車先騎回去嗎。”還沒說完,楊哥人都走出去五六米了。

  此時,馬秀琴正和許加剛推讓著,有那麼會兒了。

  許加剛抓住馬秀琴的手不放,死活不接著那錢:“不能要的,上回從陸家營說請客,煥章哥也不去,我的心總覺得對不起你。”

  “快別這樣兒,車拿走了哪能不給錢。”馬秀琴推讓了好半天,有些臉紅氣喘:“快拿著,別讓姑奶著急。”眼麼前這小伙子除了說話有些不太搭邊,給她的感覺也並非像兒子說的那樣,壞事做盡淨欺負人。

  “嗯,這不姑奶打我的臉啊,原本的時候就不能要,嗯,絕不能要。”一番推讓,許加剛的手都潮了:“明天就是年了,算是我給你拜年,總行了吧。”看著馬秀琴那張肉乎乎的臉,他的內心狂跳不止:最好的是拜在你的石榴裙下,跟你拜天地那才爽呢!

  “再這樣姑奶可生氣啦!”不得已之下,馬秀琴面含慍色,可她這慢性子的脾氣再怎麼著急給人的感覺也不像是個生氣樣兒。

  許加剛搖晃著腦袋,上下瞟著馬秀琴:“你的生氣我也的給你。”想起了自己偷看馬秀琴身子的畫面,奶大屄肥身子肉欲,一下子就有性欲:到時候慫也的給你,肏你的白虎的屄里。

  馬秀琴哪知道眼前這個孩子心里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她就覺著車子都給送家來了,還能不給錢?

  沒道理!

  就算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能憨臉皮厚把錢揣回口袋里。

  這個朴實憨厚的女人在來前兒把一千塊錢揣在了身上,本意是掂著讓老爺們去楊剛家的,場面上男人出面辦事總比她這個婦人好說話,可一見趙伯起喝得半醉,既怕他言多語失,又怕他大撒把不管不顧把錢都灑出去,當著眾人只說楊剛讓老爺們過去喝酒。

  和靈秀、 艷艷閒聊了會兒,把買車的事兒言說出來,架不住兒子反復催促,心想著楊書香可能先到了那邊,便心急火燎地帶著煥章先行奔向了東頭。

  老爺們出國那幾年家里的事不都是她馬秀琴一個人辦的嗎,還不至於杵窩子連個面都不敢露,可問題是在楊剛家里她插不上什麼嘴,再說跟一群老爺們待在一塊也沒啥可聊的,又不在一個層次上。

  把錢拿出來吧許建國死活不要那錢,馬秀琴也是沒辦法了,不得不借故離開把車錢扔在鍋台上,哪知道許加剛會追出來,弄得現在推推搡搡沒完沒了。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就在馬秀琴正發愁怎麼把錢給送人家,楊書香便出現在她的身前。

  擺著手楊書香把身子強行插進二人的當間兒,面向馬秀琴:“琴娘,你這咋跑外面來了?”給楊書香這麼硬擠出去,厲色從許加剛眼里一閃即逝,又不得不笑臉相迎:“楊,楊哥。”心里這郁悶:好你個楊書騷,你媽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攪和這個時候來。

  嘴上卻解釋:“我老叔說的啦,這錢不能要的。”

  馬秀琴舉著錢,遞送給許加剛:“把錢收起來吧。”

  楊書香側著腦袋看了下尾隨過來的陳雲麗,見她越走越近,拉住琴娘的胳膊:“進屋里吧,這當不當正不正的,待這干嘛?我娘娘不也回來了。”“琴娘還以為你早來了呢!”當著楊書香的面,馬秀琴下意識攏了攏頭,臉上帶笑,心里頓時有了主心骨。

  這一舉一動被許加剛瞧在眼里,心里頭蕩漾開來,不由自主便幻想起來:床上給她的男人肏的時候是否也這樣羞羞答答?

  又是一陣胡思亂想。

  陳雲麗後趕上來,見三人杵在門旁邊,笑著問:“怎麼了都?秀琴你這臉兒咋還紅了?”馬秀琴輕咬下嘴唇,忙把手里的錢遞送給陳雲麗:“這不爭執著要把錢給了嗎!”陳雲麗不接,笑著擺手道:“快收起來吧。”楊書香疑惑道:“不買車錢嗎?”陳雲麗抿嘴笑道:“娘娘的傻兒子,那娘娘跟你大就不能有股兒啦?”驟然想起某個鏡頭,楊書香恍然大悟:“哦~我說的呢,那琴娘這錢就不用給了。”

  這三人你來我往把許加剛晾在一旁,沒人搭沒人理可把許加剛氣壞了,可氣歸氣,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他哪敢造次,非但不敢造次,楊書香來了之後他還要夾著尾巴做人,簡直憋悶壞了。

  更為可氣的還在後頭,都說人比人氣死人,楊書香沒來時許加剛在眾人的眼里還算是個香餑餑,這一來高下立判,轉眼便失去了光彩,插句嘴也沒人響應,這且不說,見楊書香走進里屋和陳雲麗馬秀琴說話搭咕,本以為在兩位女性長輩面前能夠博得一絲好感,卻不想女人的眼里只有楊書香一個人,又把許加剛氣個半死,當時拿刀捅楊書香的心都有了。

  “我說大,今兒個你喝沒喝三斤酒?”楊書香不是外人,他在里屋外屋轉悠了兩圈,和陳雲麗、 馬秀琴膩膩乎乎聊了幾句,見堂屋的人俱都顯出搖搖晃晃的樣兒,嬉皮笑臉地問了楊剛一句,而後起身走到外面把那剩下的酒搶在手里,一折個兒全都倒進楊剛的杯子里:“應當是主隨客便,今個兒爺們就做主一回替我大來個滿堂紅了。”

  許建國喝高了,大著舌頭說道:“先放下,先放下,搶了剛子的風頭不是?那剛子就得多喝一杯!”楊書香把胳膊肘搭在楊剛的肩膀上,他把酒杯一舉,揚起嘴角笑道:“我說許大爺,要不咱爺倆瞄瞄杯中酒。真是的,還跟我叫板?那我肯定甘拜下風嘍!”打著哈哈搶過許建國的酒杯,把手里滿了杯的白酒照著他的杯子里勻了點:“今個兒我還就玩鬧一回,就當我大了,誰都甭跟我爭!”又轉著圈先後給剩下幾個人的杯子里勻過,嬉皮笑臉:“這福根也別都讓我這小子獨占了,過年了嘛咱都沾沾喜氣,我替我大把話說了,就預祝做生意的做事業的在一九九四年更加紅紅火火,端起酒杯來吧!”這討喜勁兒和說的話頓時博得了眾人的好感,齊齊嚷嚷起來。

  楊剛笑著抓住了楊書香的手,搶過酒杯:“臭小子,大可逮著你了,晚上說啥也得陪大!”楊書香一摟楊剛的肩膀,朝眾人說道:“都看見沒,我大他還不樂意了。”伸手反搶過酒杯:“咱爺倆可不分彼此,這杯酒看了沒,多少我得喝口,喝多少大你言語,叫停兒就停。”戰友們見這小伙子劍眉星目,豪爽灑脫,齊聲向楊剛道:“這小三兒明著暗著多向著你。”楊剛笑得合不攏嘴,拍著楊書香的屁股,把大拇指一挑向眾人道:“我們家三兒最隨我了!看這坯子看這眉眼,活脫脫的,不就跟我年輕前兒一樣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環顧著眾人楊書香舉起了酒杯,微微作了個羅圈揖,笑道:“我大他不反對就等於說讓我做代表了,酒比嘴高,我先來。”擡眼正看到娘娘,她杏眼桃腮正忽閃著看向自己,楊書香登時膽氣大增,一弓身子摟緊楊剛的肩膀找補道:“大,兒耍混了,今個兒當你一回!”揚脖一口就把杯中酒給干了,把杯口往桌子上一扣,齊活。

  “挺圓滿哈,該吃飯了!”楊書香朝著眾人連連擺手,臉上帶笑,半蹲在楊剛的身邊,學著大大的調兒:“媳婦兒,飯從哪呢,我給他們盛飯介。”那惟妙惟肖的樣子又把眾人逗得哄堂大笑起來,楊剛更是一把摟緊了侄兒的腰,一改往日威嚴,在溝頭堡內入鄉隨俗鄉音不改,迎合起楊書香:“媳婦兒,飯從哪呢?我給他們盛飯介!”這回輪到楊書香尷尬了,臉歘地一下就紅透了,掃了眼娘娘,想及到她的好時,借著酒勁附在楊剛的耳畔小聲說道:“大你又喝多了。”起身向陳雲麗走去。

  陽光把網撒開,春色撩人之下千呼萬喚總算始了出來,撫在了楊書香的那張俊朗的臉上,白里透紅意氣風發,這春風得意先拔頭籌的勁頭簡直沒把一旁的許加剛給氣死……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一合眼再睜開,年就到了眼前。

  溝頭堡路東把著收公糧房子的那條胡同里,竹竿挑起的鏤空式燈籠已經高高懸在了兩戶人家的門樓之上。

  火紅的掛錢兒隨風飄搖,嗖嗖的年味就帶出來了,還有那張貼出來的對子和門神秦瓊與敬德,分立兩側依次齊整地貼在門板和門框上,喜迎著八方來客。

  值得一提的是,門里門外出來進去就能看到對面牆上貼著長條帖:開門見喜。

  無疑是在祝福來年的日子紅紅火火,喜事不斷。

  放假得歇著,大多貪睡。

  忙忙乎乎帶著一應東西,楊書文和謝紅紅抱著孩子先過來的,進門一看福字掛錢都貼好了:“還心說過來搭手呢,都忙利索了。”和爺爺奶奶打過招呼,把東頭的情況講了出來:“那邊還沒完事呢,我先回介。”就聽廂房傳來二嬸的聲音,人也從屋里走出來:“紅紅你快進屋,別凍著孩子。”老兩口把孫子手里的東西接過來,而後叮囑楊書文:“忙完早點過來。”楊書文點了點頭,冷鼻子聞了聞:“嗯,我嬸兒掌勺可有口福了。”廂房的玻璃上貼了福字,連套間的玻璃上都貼上了年畫,賞心悅目。

  “大忙忙的兩只手都不夠用了,讓你媽早點過來給我打打下手!”從屋子里走出來,柴靈秀召喚著楊書文:“嬸兒給你們做愛吃的。”

  楊書文一表人才沉穩有度,此情此景仍免不了流露出孩子般的喜悅:“就喜歡二嬸兒做的飯。”

  “啥時候學得油嘴滑舌了?快去喊你爸你媽介,讓小二也快點過來。”柴靈秀愛熱鬧,衝著楊書文擺起手來:“逢年過節大兒子二兒子都有心,再不露一手該挑我這二嬸毛病了。”李萍也喜歡熱鬧,一旁催促起來:“趕緊去吧,完事讓你爸媽早點過來。”

  吃過早飯,前後院的暖氣爐子早已燒騰開了,柴靈秀和李萍把面攤好了放在爐子上熬,娘倆負責打漿糊糊裱粘貼,楊廷松和楊偉爺倆負責遞送,登梯上高的事兒則都是由楊書香來做,忙乎完都九點了。

  嫂子抱著顏顏進來,楊書香用手掐了掐她的小臉蛋:“你爺你奶咋沒過來呢?啊,你二叔起床沒?”逗弄了會兒,媽那邊已經出了屋,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的話聲,看楊書文走出院子,楊書香忙竄出屋子:“嘿~嘿,大哥你干嘛介?”心想著准是東頭那邊沒完利索,朝著身後甩了一句:“我過介給搭把手!”撩杆子追了出去。

  村東頭楊剛家的正房一拉溜共六間,院子的進深大,東西共兩道門,光是東西廂房就占了四流。

  為什麼房子那麼多,這地界兒原先是生產隊時期老一隊的副業廠,自打楊剛回溝頭堡,二三年之後便成了他的老窩,又過了四五年,一來二去順理成章就變成了他的私人產物。

  頭幾年在老家住著,也不知咋回事,縫上刮風下雨的天兒雨水准往院子里倒流,嫌甬道地勢高,楊剛可沒少給門前墊土,但仍舊沒有解決問題。

  這不,二兒子剛把掛錢貼在門楣上,他就站在門口尋思起來。

  楊書香跟大哥走進胡同時就看見楊剛了,不知他為何在那戳著,到了近前忙問:“大你琢磨呢?”楊剛回過神來,他單手插著腰,指著門口說:“你二哥五一不結婚嗎,不從這住著不也得歸置一下。你看這門口地勢也不凹,怎麼一下雨水就倒流呢?”確實如大大所說,地勢並不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娘娘不說年後要歸置一下房子嗎,到時候蔓上洋灰是不是就解決了?”

  楊剛點了點頭:“我也正合計這事兒呢!”趁著大兒子二兒子都跑進屋內,楊剛嘿嘿笑了起來:“三兒,夜個兒咋說跑就跑呢?又撩了。”嘿嘿一笑,楊書香找著轍解釋:“煥章非得拉著我,那邊我趙大又喝多了。”瞅見楊書勤提溜著福字跑出來,趕忙打岔:“一會兒咱爺倆下棋不就得了,省得你揪我尾巴說我不理你!”

  心里感慨萬千,見侄子要跑,楊剛上前照著楊書香就是一巴掌:“臭小子,起床時你娘娘還念叨你來著呢,說要給你包個大紅包,快進屋看看介,記得跟她要!”夜個兒晚上看電視前兒,聽聞媳婦兒敘說了下午發生的情況,楊剛又是興奮又是酸溜,顫抖著解開褲帶給她看自己的胯下,硬棒棒的雞巴朝天撅著,簡直太喜人了。

  兩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是有病的身體嗎?

  絕對不是!

  羞喜連連之下,楊剛脫掉了媳婦兒的褲子,給她把水打來清洗,隨後又親自操刀替她把下身的體毛徹底再刮了一遍,看著媳婦兒那肉滔滔肥突突的屄,視若珍寶珍寶不說,簡直視作第二生命:明兒晚上吃完餃子就把三兒糊弄過來,到時候再把紅包給他,這回我還得再醉一回,我要親眼看著他入你。

  “傻樣~我都快變成三兒的媳婦兒了。”

  聽到雲麗嬌嗔了一句,看著她那羞澀連連的臉蛋,楊剛心里這美:肥水不流外人田,三兒肏完你我再肏,把好東西都留給你。

  媳婦兒和侄子之間搞過了一次,楊剛的心里已經很滿足了,他本著隨遇而安的心態去做,並未坦著一直去霸占侄子把事兒挑明,那不就露餡了嗎。

  平時他有自己的活兒要干,不可能成天琢磨著去搞這肏屄打炮的事兒,但侄子給了他希望,給了他曙光,給了他煥發青春的權利,這攪動過後的一潭死水便慢慢蕩漾起來,變活了:一定要穩住三兒,要想盡辦法幫他克服心理壓力。

  胖小成家立業,眼瞅著幾個月之後小二也結婚了,他們哥倆我倒是不擔心,三兒吧性子活野乎,將來他得到外面闖蕩社會,形形色色啥都得經歷,猛龍不過江那就是條長蟲,咱這當長輩的能幫就幫,一定要起個表率帶頭作用,而你當他娘娘更應該幫他一把,讓他盡早嘗過女人,心就留家里了。

  “這麼硬,不搞一次?要不是下午時間緊迫,做得狼狽,估計三兒肏得時間還得長。”

  聽媳婦兒說著悄悄話。

  楊剛摟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輕輕捋動之下,變得越來越興奮,雞巴頭上都溢出水了:上回看的現在還回味無窮呢,雲麗,我要把貨留到明天,等三兒給你開包之後,我再清場。

  “不讓你看,就不讓你看,到時候我跟三兒跑出去偷,嘻嘻。”

  楊剛伸手一摸,媳婦兒的屄都濕透了:雲麗你真騷,哥就喜歡你這騷樣兒,喜歡看你被肏出高潮的樣兒。

  “那你說我穿哪條絲襪?”

  楊剛琢磨著。

  黑色絲襪顯得太招搖了,盡管媳婦兒也穿過,但不如肉色絲襪顯得平和,更加具有母性味道:穿肉色絲襪吧,把那條肉色健美褲也穿上,套在皮褲里。

  嗯~我想想,對了,再穿上那雙蛇紋軋花高跟鞋就齊活了。

  盤算著把這些話告訴給陳雲麗,楊剛的腦海中便閃過出上一次在城里偷窺到的情景,不禁咂舌:你穿絲襪時三兒挺喜歡看的,他一摸你的身子我就受不了刺激。

  這話一說,免不了又把上次剪破媳婦兒絲襪的事兒提出來:肏屄時給絲襪弄個口子,進進出出也不用脫,你這招簡直太高了,我愛死你了。

  “哥你咋這麼壞。”

  楊剛嘿嘿笑道:爸不常說家和萬事興嘛,咱們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值得我去壞的人等著我去愛,那句話叫啥來著?

  夫復何求啊!

  “哥你討厭~又提爸……”

  “提爸咋啦?又沒說別的。哎呀,你又想歪了,爸他絕不是那種人……”

  依稀間,遠處傳來了幾聲鞭炮響,日頭又升高了幾許。

  天氣雖冷,進了六九之後,已經虛微有了點春的味道。

  門前喳喳的不知是不是喜鵲在叫,當街已經看到了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帶著喜悅,過年了。

  瞅著院里張燈結彩紅紅艷艷的,楊剛擦了擦手,看下時間,九點半都多了:“爐子也都封好了,別忘拿東西啊。”他這一招呼,陳雲麗披上了外套從里屋走了出來,也跟著招呼起來:“走啦走啦,我這無緣無故打了好幾個噴嚏,小妹不定又說我啥呢。”剛走到院子里,楊剛想起了鹿鞭酒,攔了一下:“哥仨把泡的那酒給拿過介嘗嘗,從我那西屋呢。”支喚完,對著陳雲麗笑道:“也泡了好幾天了,給他們補補身子。”

  打了兩瓶浸泡過的白酒,楊書香卻兩手空空先跑了出來。

  楊書文和楊書勤提溜著酒先後走出來,相互對了個眼:“三兒又耍滑。”楊書香倒退著,劃著太空步,聽倆哥哥指摘自己,指著楊書勤戳戳點點:“你還說我,這半年你都干啥來著?呸,沒娶媳婦就跟內小品演的似的,盡往丈母娘家跑?”

  陳雲麗摟住了楊書香的脖子,把他拉到身旁,對二兒子說:“瞅了嗎,三兒對你意見大了!”楊書文接過話茬:“上回在家吃飯三兒還問小二來著,說要跟小二算賬。”楊書香不依不饒地說:“楊書勤我可告你,不解釋清楚將來不讓你媳婦兒進門。”楊書勤呵呵笑著,上前胡擼起楊書香的腦袋:“就三兒這心思啊!”

  楊書香卜楞起腦袋,來回躲閃:“少弄我頭發,甭廢話。”

  楊剛點了根煙,看著身邊這小哥幾個說說笑笑的,就伸手指向二兒子:“小二,還不把你那份掏出來?等著三兒跟你急呢!”

  楊書香推了楊剛一把:“我不要他紅包,到時候我把門一睹,不讓我二嫂子進門,看他著急不著急!嘿,大你說這招行不行?哈哈。”逗笑話招得眾人這笑。

  笑罷,楊書勤摟住了老兄弟:“早就跟你二嫂子打過招呼了,我這弟呀最皮了,到時候得有個心理准備,不然的話准吃虧。”

  “瞅你這話說的,合著就我專門愛欺負我嫂子?行,啊,到時候看誰著急。”往楊剛兩口子當間一扎,伸手摟著陳雲麗:“到時我嫂子喊媽前兒你可別那麼快答應,知道嗎!”

  楊剛悄沒聲地讓出了位置,吸了口煙,看著媳婦兒和侄兒摟摟抱抱的,他的臉上淨剩下下笑了。

  鎖好了門,爺五個順著甬道朝西走去,一年到頭了,年節飯始終都是從老宅這邊吃的,圖得就是個熱熱鬧鬧團團圓圓,這已經成了慣例,也成了一大家人相互約守的事兒。

  閒話少敘,晌午飯過後,看書的看書、 奶孩子的奶孩子,安頓好一切,李萍便攛掇起來。

  怕打牌聲影響到休息,娘幾個便來到了前院,桌子一支,麻將牌隨著桌布的展開嘩啦啦響了起來。

  打牌這事兒楊書香沒興趣,吃飽喝足沒啥事,給爐子續好了煤,提溜著半口袋炮就跑出介了,一直到天擦黑才回來,到家時,肚子也餓了,見媽和娘娘正在廂房里忙活,尋著味兒鑽進去撿起桌子上的大蝦塞進嘴里。

  “等熱了再吃,涼風冷氣的再鬧了肚子。”

  “你看他跑飭的,滿腦袋汗,准是肚子空了唄。”

  陳雲麗和柴靈秀衝著楊書香說說笑笑的,她倆在廂房里里已經忙碌一陣,切堆的切堆,醒面的醒面,碟碟碗碗擺在一旁盛放著晚上要吃的菜,這一通忙乎,汗都冒出來了。

  “娘娘,你咋跟光屁股似的。”穿著圍裙還沒意識到,待看到陳雲麗背轉過身子,楊書香立時被她腿上穿著的肉色健美褲吸引了注意力。

  就看娘娘那兩條大腿踩在高跟鞋上,又長又緊,屁股給那健美褲一包,繃得跟個大葫蘆似的,走起路來似乎都能感覺到它的顫巍,不斷衝擊著人的眼球,

  柴靈秀穿著身素色毛衣毛褲,倒不是多顯眼,聽兒子說得沒個正經,回頭瞪了他一眼:“什麼話?一點流沒有!”楊書香嬉皮笑臉湊上前,摟住了柴靈秀的腰:“媽,這不我娘娘嗎,換外人我說她干嘛?”手上使壞,揉來揉去。

  這動作咯吱得柴靈秀身上癢癢的,就用胳膊肘往外支著兒子:“去去去,別鬧,淨給媽添亂。”

  看著他們娘倆扭作一團,陳雲麗臉含笑意,支喚道:“上鍋爐房給娘娘看看水開沒開?”楊書香“嗯”了一聲,趁著媽不注意把手伸出來,照著陳雲麗的大屁股就是一把抓,掐得陳雲麗身子一抖,踩著高跟往前直躲,楊書香卻蔫壞地笑道:“我肚子都餓癟了,快點吧,饞死我啦!”這話倒沒瞎說,楊書香的肚子確實餓了,不過當他看到娘娘肉欲的身子時,性欲也隨之蠢蠢欲動,想起昨天她跟自己說過的話,忙問:“娘娘,你那紅包啥時給我?”

  “饞也得忍著,忙利索讓你吃個夠。”陳雲麗心里一陣暗喜,接著話茬說:“吃完飯再說,娘娘又跑不了你。”回眸衝著楊書香眨了眨眼,那顧盼生輝搖曳生姿的身段模樣,怎一個豐滿肥熟韻味濃郁了得!

  我就知道這打扮會把三兒的魂兒勾過來,他要是看到我里面穿著開了口的連褲襪,還不美死啦!

  “你就慣著他吧!”哥嫂一家疼自己的兒子,有目共睹,就是太寵著了,怕兒子恃寵而驕得意忘形,柴靈秀催促了一句:“還不過介把水拿來?”

  “媽,晚上我跟煥章他們出介玩,回頭你給我來點錢。”楊書香雙手插兜,晃晃悠悠走向門口,臨出門時朝著陳雲麗的大肉屁股狠狠掃了兩眼:“娘娘,這回你可別又等到半宿半夜才給我啦!”

  “不給娘娘拜年說點好聽的,就不給你紅包。”

  “那我肯定得給你拜年啦,哈哈,我大那份也得給我。”見楊書香屁顛屁顛跑出去,陳雲麗朝著柴靈秀又念起了山音:“可說好了,晚上三兒得上我那院。”柴靈秀在圍裙上背了背手,照著陳雲麗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你都跟我念多少遍了,煩不煩?”肉屁股彈起來時連她都忍不住贊嘆起來:“還別說,你穿這健美褲還真好看,腿型也好,臀也翹。”陳雲麗也在圍裙上背了下手,上前照著柴靈秀的胳膊掐了一把:“我給你買的那雙紅鞋你嫌艷,那小二給你買的高跟鞋咋不穿?”

  躲閃著身子,柴靈秀抿嘴輕笑:“等天兒暖和再穿,這才幾九?”

  “在家穿呀,又不是讓你這前兒穿著它四處跑飭。”說著,陳雲麗把身子往後挪了挪,腳一擡,蛇皮軋花高跟鞋便晾了出來:“你看,配上絲襪穿多好!也不顯順色,還不俗。”

  看著大嫂子腳上穿著的健美褲,還有那絲襪高跟,柴靈秀直咂舌:“這麼透,穿絲襪不嫌涼呀?”陳雲麗用手背蹭著臉,給柴靈秀看:“我這還一腦袋汗呢,這廂房里又不冷,再說一會兒吃飯不就脫鞋上炕了嗎!”

  “難怪大哥的魂兒都讓你勾走了!哎,我說這等著用熱水呢,香兒咋還不過來?”沒見著兒子影兒,落下話柴靈秀轉身朝外走去,撩開門簾正撞見公公楊廷松。

  楊廷松手里提溜著水壺,下意識躲了一下:“你媽說餃子的樣兒別弄太多,省得剩下就不好吃了。”

  接過水壺,柴靈秀回轉身子邊走邊說:“都計算好了爸。對了,香兒呢?”楊庭松撩簾跟著走了進去,四下看了看:“給他大拉著下象棋呢。”眼神可就盯向了大兒媳婦的下身。

  黑色高跟鞋,渾圓飽滿的屁股,頎長健美的大腿。

  腦海中閃現著每一次伏趴其上撞擊時產生出來的震蕩波,激情四射回味無窮,楊庭松可是深有體會。

  他胯下蠢蠢欲動,心說這都十來天沒跟雲麗過夫妻生活了,今晚上……“晚上簡簡單單就好了。”言語了一句便鑽進了套間,愣了會兒,聽聲辯位覺察到二兒媳婦要走出去,楊庭松一個閃身走了出來:“小妹,那水壺給我吧。”

  “爸你甭管了,反正我得進屋,就手喊香兒一聲讓他把外面的燈籠點亮了。”柴靈秀撩簾剛走出去,楊庭松就擺了一道:“那晌午剩的菜就合一塊吧,雲麗,來個亂燉吧。”頭半句說得還算清楚,後一句可就有些含糊其辭,乍一聽還以為是“雲麗,來個亂倫吧。”

  陳雲麗回頭撇了楊庭松一眼,知他嘴里說得不是什麼好話,低聲啐了一口:“臭不要臉的沒句人話!”自打他進屋陳雲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以她對他的了解,這老東西肯定會盯著自己的身子看。

  果不其然,回頭之際陳雲麗在楊庭松的眼神里看到了貪婪之色。

  “押酒助興不就要這個調調嗎!爸晌午喝了鹿鞭酒,我問過胖小的,就老大泡的那酒。還別說,喝完之後這雞巴硬邦邦的,吃完飯趁沒人打攪咱亂一次倫!”

  “你甭廢話,大過年找著我跟你急呢!”

  “閨女呀,咋還跟爸使起性子了?”見陳雲麗面色不善態度決絕,楊庭松有些悻悻,但很快他就湊到陳雲麗的近前,臉上堆滿了笑:“你看,爸沒記錯的話,從上個月二十七號算起,二十八、 二十九、 七號、 八號,到今兒個足有十三天了吧!以前咱就掀篇過去,不提了不提了,咱重新打鼓另開張好了。你聽爸說,爸也別四次六次定那准星搞本本主義了,咱爺倆搞了那麼久,知根知底相互了解,只要有欲望就提出來,相互滿足,豈不更好!”那掰開手指數著日期的樣子煞有介事,說得頭頭是道又不失詼諧,上了年紀的人踩著時代的步伐,融入當下,不愧是當了幾十年人民教師的心靈導師,歷經風雨。

  給楊廷松這麼一說,陳雲麗差點沒氣暈過去。

  這人現在咋變得這麼無恥?

  怎麼就一點臉不要呢?

  瞪起眼珠一時氣咻咻的,指著楊廷松的鼻子斥責:“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嗎?以後你少騷擾我!”

  楊廷松從沒見過兒媳婦這麼較真過,心說合著怎麼哄都不成了?

  背著手走向門口,搖起腦袋嘟噥:“你沒良心啊!當年你和老大都忙,是誰當牛做馬替她照看的孩子?又是誰每天給她熬粥養胃?喝多了給她扶回家,下雨天回不來又騎著車去接她,都忘啦!”

  陳雲麗皺起眉頭:“還提這些干嘛?你都那樣兒對我了,還要我怎麼跟你講良心?”記不清多少次自己委身在公爹的胯下被他胡作非為,又羞愧萬分,心底稍稍升起的那點感念之情也於瞬間化為烏有:“肏我前兒你咋不提?啊,是誰在教師節那天搞得我?啊,又是誰在政府路的老房子里一邊接電話一邊肏我?啊,是誰?你說啊!”她越說越氣,聳起的胸脯仿佛要掙脫出那條明黃色毛衣的束縛,身子都跟著哆嗦起來:“還有臉提?大秋是誰在這搞的我?啊,又是誰在儲物間隔著玻璃一邊跟兒子打招呼一邊肏得我?老糊塗啦?良心良心,跟我提良心?”

  被揭發出來,楊庭松一臉愧色。

  轉念一想,我有啥錯?

  又不是我強行做出來的,要不是因為她主動勾引,我能干那種事兒嗎?

  心里不服,楊廷松苦拉著臉出言辯解:“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可當時你不也沒太拒絕我嗎!”撩簾看了眼外面,亮如白晝,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的炮聲,四下里靜悄悄的,轉回頭又說:“第一開始要不是你的盛情邀請,爸能對你那樣兒?幫了你那麼多次還埋怨我?人都是要講良心的,可不能昧了這顆心!”拍起胸脯連連反問。

  “說得可真好聽,不愧是當了一輩子人民教師的人啊!那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欠你的,也不想跟你再糾纏下去,從此咱們各走各的誰也沒打擾誰,你還當你的公公,我還當我的兒媳婦,別到時候撕破臉對誰都不好看!還有,我也不跟你耍混讓我哥心痛,讓外人看笑話戳我陳雲麗的脊梁骨,該伺候你的我伺候,該養著你的我養著,百年之後給你養老送終。言盡於此,你趕緊給我走,別影響我炒菜!”陳雲麗指著楊廷松冷笑連連,說完把身子背轉過去,抄起家什忙碌起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雲麗你太狠了!既然這麼狠心,為啥今個兒又給爸穿這肉色健美褲?還不是勾引爸……”聽到外面傳來一絲風吹草動,不便再說什麼,楊庭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溜達出去。

  柴靈秀進屋後,先給水壺把水打滿了,看著兒子正跟他大下象棋,殺得還挺凶,就站在一旁瞅了會兒。

  “媽,飯還沒揍好嗎?我都快餓過勁兒了!”

  “誰讓你餓了才知道回家的?”柴靈秀知道兒子夸大其詞,笑著吩咐了一聲:“下完這盤棋去把燈籠都點亮了。”走進堂屋摸了摸暖壺,見水都滿著,招呼起東屋看電視的人:“把炕上歸置歸置,手等功夫菜就上來。”話剛說完,兒子就從西屋跑了出來,柴靈秀想起前院爐子該添煤了,又喊了一嗓子:“香兒,給爐子添火啊。”

  “曉得啦!”楊書香揚起手來衝著身後說了句半了咯唧的吳儂軟語,正撞見爺爺從廂房里走出來:“爺,飯熟了沒?這肚子等著下食兒呢!”

  “快了快了,炒完菜就開火了。哎你干嘛介?”

  “燈籠還沒點呢!就手給爐子添點煤。”

  “把八仙桌子搬過來吧,炕上吃!”說完,楊庭松擡腳朝屋走去。

  他邊走邊合計,到了屋內是越想越別扭,自己的這份良苦用心非但沒能得到理解,還給大兒媳婦一通怨懟,合著我里外都不是人了?

  琢磨著就此罷手一時又難以釋懷,點了根悶煙,越抽火越大,越抽越心煩。

  不行,絕對不行!

  穿得這麼肉欲,好不容易才讓我趕上一回,死活也得搞她一次!

  “爺,喝水嗎您?”楊書勤提溜著水壺從東屋走出來。

  楊廷松“哎”了一聲,擺了擺手,問道:“小二,明個兒你跟你哥怎麼走?”楊書勤把空暖壺放地下,想了想:“跟我哥合計過了,明兒我開車把他和我嫂子送過介,拜完年我就直接去小佳那。”

  “嗯,行,安排好了就行,明兒晚上把姑娘接咱家來。”點了點頭,楊廷松心里有數了。

  他踱著步子走了兩圈。

  “爸,都安排好了,你還琢磨啥呢?”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西屋,見大兒子問,楊廷松笑了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爸這心里高興唄!”

  “哎呀,又讓你操心啦!”二兒子婚事在即,楊剛的心里也特別高興,父親都六十多了,他不想讓父親再操勞了:“他結完婚能消停個幾年,最後就等三兒了。”

  楊廷松慨嘆道:“都是我孫子,操心不也應該的嗎!”

  楊剛心里感懷,笑著問道:“爸,晌午那酒感覺咋樣?”那兩瓶酒留一瓶給兄弟——當時沒喝,剩下的那瓶眾人一分就落個吧唧嘴,估摸連味兒都沒嘗出來。

  他知道父親平時善於控制自己,一天喝個一兩二兩正好給父親補補身子,也不過量:“要是感覺不錯回頭我再拿給你。”反正泡了一大玻璃瓶子,隨喝隨兌就是。

  “那酒味道不錯,入口綿滑帶著股漿味,嗯,後勁挺足實還不上頭。”楊庭松坐在了方桌對面的馬扎上,嘴上這麼說,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腦子里一直在尋思怎麼把大兒媳婦留在身邊,正苦無對策,猛然聽到東屋傳來顏顏的叫聲,眼前忽地一亮,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呵呵,估摸著顏顏又餓了!嗯,大晚上的你們就甭讓顏顏回去了,明個兒上午胖小跟紅紅不去姥家嗎,小二開車拉著他們,省得黑燈瞎火再折騰了。”對於楊廷松來說,這真是一場及時雨呀:今晚上我要不把雲麗搞上,都對不起顏顏這幾聲叫喚。

  “今年咱家是多了口人呀。”楊剛一邊說一邊笑。

  往年都是吃過年夜餃子再返回東頭那邊,不管是看錄像還是看電視電影,也不怕折騰,可今年就不同了,吃完年夜飯怎麼也得十二點多,要是抱著孩子回介的話確實夠折騰的,再說那個點外面乒乒乓乓的一通鞭炮,也怕驚著孩子:“要不讓胖小和紅紅從這……”說了個半截,楊剛陡地想起了一件事,下午打牌時趙解放他們曾過來找過:我淨顧著高興了,怎把解放約好了晚上的事兒給忘了呢?

  那這,那這我還怎麼看雲麗給三兒紅包?

  “過年就讓孩子們睡個整齊覺吧,又得拜年又得走親戚,趕趕落落的。現在顏顏也能搭著流食了,我跟你媽照看就行。”楊廷松的手指頭頻繁敲擊著四方桌,腿都禁不住來回抖動起來,說話時他把事兒使勁往自己身上攬,那張並不老的臉上笑得越來越開心:“過十二點吃餃子,完事你們都回去歇著。”

  “爸,我媽她睡眠質量本來就不好,晚上再讓她看孩子不折騰她嗎……讓雲麗帶著孩子吧,反正我們也沒啥事。”考慮到母親的身體狀況,結合著實際出發,在一番權衡利弊之下楊剛只得退而求其次。

  散牌之後從這西屋忍一晚上倒也能將就一下,就是這計劃有變,沒法展開行動看三兒和雲麗搞那事兒了:“那我和雲麗就留下來,從西屋睡一晚上。”

  “你回來的這幾天四處應酬,爸本心是掂著讓你好好歇歇。”楊庭松搖起腦袋,“平時孩子跟我們也習慣了,吃多少我們心里都有數。”

  “平時都是你跟我媽伺候我們,一年到頭也不得閒兒,孩子你們就甭管了……”楊剛順手又點了根煙,說著說著便沉默起來。

  “老大你少抽點,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叮囑著兒子,楊庭松心里早就樂開了花:“你跟雲麗平時都忙,我心合計,趁著我跟你媽都還能動,能幫一把是一把,家家不都如此嗎!”其實他就等兒子吐口留宿這句話呢,見兒子答應下來,腦頭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只要能把雲麗留下來,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拿下她,到了那個時候,嘿嘿,還不是由我說了算。

  好事得成楊庭松是越想越美,越美就越禁不住浮想聯翩。

  雲麗今個兒穿得這麼騷,擺明是要跟我玩一出欲擒故縱的戲,既然你這麼會玩,那我也不能跟不上節奏,到時候我先把避孕套戴上,緩和一下你的情緒……

  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楊庭松都忍不住伸出手來,他也從煙盒里抻出一根香煙,點著了,一邊抽一邊指著棋盤跟兒子講:“爸跟你再殺一盤。”青煙繚繞肺腑通達,心情直比外面的煙花爆竹,又脆生又亮堂,對此,他有充足的信心能夠拿下兒媳婦,打好這場攻堅戰。

  西角門上掛著的燈籠緊隨正門口的燈籠點亮之後,盡管天空晦暗沒有半點星光,但地上卻一片火紅,耀得樹影婆娑,連坡下的三角坑都蔓延出一片喜氣。

  這樣的氛圍下,西場邊上的樹木刷刷地舞動起來,歡歌載舞正在熱烈地慶祝著;胡同里更是提早鋪好了一層亮堂的紅地毯,准備迎接來自遠方的親朋好友;而院里則是一片燈火通明,似乎是個演唱會的舞台現場,正等著主持人來主持節目呢。

  蹂雜在這撩人的喜色之下,鞭炮一響,若不是除夕年夜這個舉國歡慶的大喜日子,還讓人誤以為這是誰家在娶媳婦呢!

  爺倆絮絮叨叨正嘮著,就在楊庭松拿起棋子正要走的時候,楊書香就從外面跑進來了:“呵外面還挺冷,起風了可!”他搓著手,看向棋盤:“爺,你跟我大從新下?”見狀,楊庭松站起身子,笑呵呵地拍了拍楊書香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香兒,接著跟你大下吧,爺去趟廁所。”說完,溜達著走了出去。

  經過廂房,楊廷松透過玻璃朝里面看了眼。

  大兒媳婦肉欲的大屁股正背對著自己,正和二兒媳婦一道忙碌著。

  心里飄乎乎,老楊邁起了四方步,過了套間,身子往左一轉,走出門外。

  大紅燈籠高高掛,映得胡同里喜氣洋洋,遠處嘩啦啦響了幾下,霎時間天空變得五彩紛呈,好不艷麗。

  襯衣打扮的楊廷松走在胡同里,簡直就像個小登科的新郎官,朝前踱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了五六米遠身子一晃便走進二兒子那院。

  他輕車熟路進了堂屋,來到楊書香的房間里,頭一低,把手伸到了床下的箱子里,摸摸索索……

  聯歡晚會開始前,外面的炮聲已經開始響徹起來,但聽得那轟隆隆的炸雷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老楊家的一大家子人圍坐在炕上的八仙桌子旁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視,說笑間透過窗子都能看到禮花彈打在天際之上的絢麗色彩。

  楊書勤這邊指著窗子外面剛言語一句,楊書香這邊便如同長了虱子,抹了把嘴頭,屁股迫了幾下就從炕上竄了下來。

  “香兒(三兒)這急?”“到點了都,該出介放炮了!”楊書香喊了一聲。

  “吃完飯消停了再放!”不顧身後眾人的喊說,楊書香穿上鞋就撩出門去。

  他先是把二踢腳的炮架子端到胡同里,而後依次把拿出來的二踢腳填充上去,揪好了信子便用打火機點燃了。

  咚的一聲過後,便是持續性的振聾發聵,那地面一角金光閃閃,霧氣昭昭,整個空氣里全都是硫磺炮藥子味兒。

  一通狂轟亂炸硝煙四起,胡同里串著回聲,那地動山搖的勁頭震得房子似乎都顫了起來。

  楊書香剛把黃瓜粗細的雷子鞭拿在手里,沒等掛在竹竿上屋里的人提溜著炮口袋便陸陸續續趕了出來。

  “我都快忙不過來啦,把禮花彈戳起來。”楊書香叫嚷起來。

  婦女這邊以李萍為代表,倆兒媳婦一左一右陪在她的身邊,因謝紅紅要照看孩子,是故沒有跟出來。

  男人這頭則是由楊剛打頭陣,楊庭松、 楊偉、 書文書勤跟在後頭,手里分別提溜著禮花,一色的鞭炮。

  助興的人來了,楊書香的勁頭更足了。

  綁好麻雷子,他跑去前院又踅摸一根三米多長的大竹竿,出來時,倆哥哥把禮花彈和二踢腳俱都擺放好了。

  楊書香拿起一掛雷子掛在竹竿上,嘴里哈著氣衝楊剛喊道:“大,咱爺倆往外面走點,這玩意勁頭可大。”

  “等大放個雙響。”楊剛捏著個二踢腳,用煙一種,呼吸間從手指頭上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就是一聲脆響,繼而半空中就炸開了。

  “你爺倆可悠著點!”站在門口,李萍喊了一聲。

  柴靈秀挎著李萍的左胳膊,手一搭,攥住了李萍的手:“媽,最先響應的不就你和我哥嗎,這前兒倒勸起人來?”陳雲麗站在李萍的身子右側,笑著給婆婆腦袋上的絨花正了正。

  李萍左看看右看看,倆兒媳婦人比花嬌還是那麼俏皮靚麗,笑著拉住了她倆的手:“年年歲歲今朝,又一年到頭了,日子越過越紅火,真好!”

  “抄來那麼多炮不放,留著下小的?媽,你不比劃比劃?”楊剛回頭問了句,見老母親一臉笑容搖了搖腦袋,倒是把自己媳婦兒和弟妹推了出去,他就提溜起竹竿,和楊書香一左一右朝前走了出去。

  “都捂住耳朵啊。”楊書文和楊書勤准備就緒,點燃炮架上的二踢腳時,柴靈秀和陳雲麗姐倆也加入了戰團:“等我們先把禮花打著了。”姐倆分別點了煙,側蹲下身子。

  禮花彈率先引燃,接下來二踢腳也點著了,一時間火星子四射響聲大作,整條胡同濃煙滾滾,半空上下起了流星雨,好不熱鬧。

  這時,楊書香和楊剛爺倆也把雷子的導火索點著了,高高舉起來,和身後的響聲迎合起來,響成了一片。

  耳畔嗡嗡作響,楊書香斜著身子回頭掃了一眼。

  朦朧中家人們已經把手指頭堵在了耳朵上,他一時興起,抖大槍時輪起了竹竿子。

  “注意點,拿著杆子別亂輪,小心崩著。”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楊書香聽得模糊,回頭喊道:“啊,啥啊?”倒是看到媽媽和娘娘都在揮手。

  而一旁的大大挑著竹竿也跟著湊起了熱鬧,落地開花的雷子咚咚的,楊書香抖起來舞動得更活了。

  楊書香這邊放的正歡,隱約聽到什麼人在喊,待彌漫的硝煙散盡,他看到趙解放從胡同口走了進來,身後陸續還跟著小海他爸,二梁叔,文舉叔,南坑老石家的二大爺,一隊治保趙伯強,電工賈新岳,小趙叔,賈大。

  “這不解放大爺嗎,嘿,叔伯大爺都過來啦,你們來得正好!”趙解放是知客,吃百家飯長大的,他子承父業干的是紅白事的差兒,下半晌曾過來一趟,因人家老楊一家殺家韃子,沒湊上手,哥幾個一商量,約好楊剛晚上聚齊耍上兩把,便一道跑去賈新民那,推了兩鍋。

  這不,碼完人半道上正巧碰上趙世在和賈景林,就一起過來了。

  “都夠利索的,我這酒可還沒喝完呢!來來來,跟我喝口介。”楊剛朝著眾人寒暄。

  跟在一行人的屁股後頭,楊書香喊了聲“娘娘”。

  陳雲麗和柴靈秀停住了腳步。

  楊書香跑上前,看著媽媽和娘娘,把手一伸嬉皮笑臉道:“啥時候給我紅包呀?”

  陳雲麗笑著看向楊書香,一臉溺許,粉色長外套裹著她柔腴的身子,蛇皮高跟鞋尤其顯眼:“還怕娘娘跑啦?”

  “搞得神神秘秘的,”乜著陳雲麗,對著她那雙笑眼挑了下,柴靈秀又伸出手打向兒子:“多大了都,還跟你娘娘伸手?還不進屋吃飯介。”陳雲麗掐了下柴靈秀的胳膊,嗔笑:“打是親罵是愛,要麼兒子跟你親呢。”說得柴靈秀臉蛋羞紅,碓了她胳膊一下:“就你話多!”楊書香面上一喜,撲上前一左一右摟住了她二人的腰。

  柴靈秀只是扭捏了一下,她斜睨著看向兒子見他一臉歡快,便沒再推脫,而後聽到他嘴里哼唱起來:“情場中,幾多高手,用愛將心去偷……”喧鬧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紅紅火火映在三個人的身上,顯得格外喜慶,踩著碎步,兒子嘴里又嚷嚷起來:“新媳婦兒過門啦……”這話她在書文結婚時就聽兒子念叨過。

  楊書香回屋剛把飯扒拉利索,趙煥章和趙保國就從外面闖了進來:“楊哥,楊哥,就等你了。”楊書香喝了口茶:“著啥急,等我咽利索了。”掃了一眼柴靈秀,心早就飛了。

  西屋,趙世在喊了一聲:“保國,跟你楊哥早點回來。”保國卜楞起腦袋“哼”了一聲。

  “煥章,你爸內?”“我爸跟我媽在道上。”煥章回了一句。

  楊偉和賈景林說著話,轉頭說了聲:“讓你爸去前院。”拉著賈景林走了出去。

  “把衣服扣子扣好了,記得早點回來吃餃子。”柴靈秀叮囑完,陳雲麗起身把大兒子的圍脖從衣架上摘了下來,套在楊書香的脖子上。

  楊書香搖晃著腦袋:“戴啥圍脖啊,又不冷。”陳雲麗湊到楊書香耳朵旁,攏起手小聲道:“吃餃子前兒記得挑里面三頭帶尖的那個,娘娘給你取吉利兒。”楊書香“哦”了一聲,眼睛鋥亮,嘴角也揚了起來,他學著陳雲麗的樣子,也咬起了耳朵:“你給我穿絲襪沒?”陳雲麗拿眼瞟著楊書香,小嘴撅了起來。

  “好嘞。”言說著,楊書香朝著煥章和保國比劃了個手勢,讓他倆先出去。

  轉回頭,衝著陳雲麗嘴一咧:“到時候我給你拜年。”轉身之際對著她的臉親了一口:“媽,我玩介啦。”顛起腳跨進堂屋:“晚上去我大那看錄像介,跟我娘娘睡。”這話給西屋的楊剛聽見,他心里雖美,卻不住合計:今兒晚上沒法回去了,回頭得讓雲麗把事兒告訴三兒。

  “楊哥,你咋不騎那跑車?”馱著保國,趙煥章支問著楊書香。

  保國也隨聲附和:“是內楊哥,你咋不騎,這車多地道!”

  楊書香搖起腦袋:“那車給我爸了。”他蹬著自己的這輛二八,這車多著實,刮風下雨天還能馱著自己媽媽回家,心里自有一番計較:“我又不泡妞,騎那麼好的車干嘛?”保國聽見這話又勾起他的好奇心:“難怪煥章哥把車子換了,啥時候把女朋友接回家給我們看看,給我看看?”趙煥章搓了保國腦袋一下:“你個小肖孩知道個屁。”保國叫嚷道:“我啥不知道?不就崩鍋兒嗎!嘿嘿,不崩鍋兒我老娘(褚艷艷)肚子咋大的?”

  哥仨騎著車,很快來到陳秀娟小賣鋪的門前,那杆兒狼、 山貓等人已經等了會兒,他們都跨在車上,等著吩咐呢。

  “先去胖墩那,估摸王宏他們已經到了老石家的台球廳了。”跟楊書香說完,趙煥章讓保國扶著車,走進小賣鋪買了兩盒阿詩瑪。

  “要不完事咱回來看錄像?”朝著南頭走時,趙煥章吧唧著嘴問楊書香。

  這一提醒,眾人也嚷嚷起來,說秀娟家里來了不少人,身上帶錢的起哄湊份子說回來進里院看看介。

  楊書香不哼不哈。

  趙煥章見楊哥不為所動,套了個沒趣:“不看就不看,反正十二點之後電視上也有錄像。”他嘴里哼唧著,馱著保國來回倒著腳:“楊哥,這車可真不錯,變小輪之後蹬起來能有三十邁車的速度,一點不比八馬力的兔子慢。”這回楊書香言語了,且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不正好嗎,家來家去也不用住姥家了。”

  “啊不不不,我內意思是騎個短程還可以,騎長了也累,也累。”

  “累你妹,找小玉就不累?”

  一行人嘻嘻哈哈,順著坑坑窪窪的土道來到南頭,胖墩正等著呢,推了車,烏泱泱的一群人借著亮光順著南場往西面的老石家台球廳趕去……

  老楊家的西屋,炕上一撥,炕下頭一撥。

  炕上的人正在扎著金花;而炕下頭的人聚在桌子旁圍在一圈,正在推著牌九。

  炕邊上和櫃子上擺著茶水,動靜不大,擺出來的錢卻不少。

  楊剛沒推牌九,他和趙解放、 趙世在等人坐在炕上正比劃著扎金花呢。

  悶著牌,盤腿而坐,撿起門口的兩張十塊扔進了海里:“接著悶。”趙世在摟住了手里的三張牌,捋著捻開看了看,是A金,從家門口的錢堆里拾起兩張也扔了進去:“值二十。”趙解放那邊看著小海他爸一臉凝色,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才一副小對兒,見老楊和小趙勢頭正猛,把牌扔進了海里:“我疊了。”起身抄起炕頭擺著的茶壺,晃了晃,復又抄起了水壺蓄水。

  西屋這邊暫且不提。

  東屋,桌子上擺放著瓜果梨桃、 干鮮果品,老老少少四世同堂正一邊看著春節晚會,一邊磕著瓜子嘮嗑呢。

  才剛不久前,他們接了個長途電話,是遠在南邊的楊華給打來的,拜年道好問長問短一一打過招呼,聊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只差楊書香沒在,倒是都知道他玩心大,也沒埋怨。

  撂下電話,看到趙麗蓉演的小品,勾起了李萍對往日的回憶。

  “奶,接完我姑電話咋不言聲了。”看到李萍沉默不語,楊書勤把茶水遞給了她。

  李萍會心一笑:“給奶倒杯白開水吧,”看了眼重孫女,忙衝著陳雲麗和柴靈秀說:“這熱炕我倒沒覺得熱,看,都把孩孩兒騰熟了。”這麼一說,妯娌倆確實看到顏顏小臉發燙,汗涔涔的,趕忙一個往炕梢挪褥子,一個搶身去抱孩子。

  謝紅紅臉一紅,吐了吐舌頭:“怕她熱,奶完我還給往這邊挪來著,一看電視就給忘了。”騰起身子也跟著忙乎了一氣,見孩子哼哼唧唧的,又躺下身子把毛衣撩了起來,把奶頭送進孩子嘴里。

  “電視里演的也不盡屬實,就拿吃肉來說,飯桌上也不是天天都有。”喝了口水,李萍用手推了推老伴兒的身子:“你少喝點茶,回睡不著覺。”又接著之前的話,對楊書勤說:“你跟你哥趕了個尾巴,當時的條件都不好,咱家就說有你爸撐著,那也是時常吃窩窩,那前兒的人思想還都保守,八三年分地日子就好過多了,我記得你兄弟小前兒,就那腦袋瓜才這麼大點……”李萍慢悠悠的,跟楊書勤邊說邊比劃,“不過憶苦思甜這話並非作假,人走到哪也不能忘了根本。”

  “我爺不時常提這話嗎,入鄉隨俗不能忘本。”楊書勤點頭道。

  “憶苦思甜不能忘本,做人就應該這樣。回想起來吧,當時八級工一個月的工資才多少?老師的工資更低。這一路能走下來,不容易啊!”楊庭松抱著他的茶水瓶子,片腿下炕,坐到對面的椅子上點了根煙:“如今改革春風吹起來了,人們的思想也都跟著活絡起來,生活水平越來越好倒是有目共睹。”

  “爸不說了嗎,過完年開發區又要招商引資。”楊書文撿起一塊苹果遞給兄弟,“雅靜園年後繼續開工,西面征召的那片地都得蓋上樓。”聽大哥這麼說,楊書勤點了點頭:“雅靜園那邊我倒是知道。我聽說,哎,溝上村南頭窯坑那邊不也給政府讓出去了,說上面有人點名要了那片地,要蓋個什麼度假村。”

  “深里的東西爸清楚。”楊書文聳了下肩膀,轉頭問陳雲麗:“媽,是首府那邊內誰的兒子圈的嗎?”

  陳雲麗衝著大兒子笑了笑:“你以為你爸啥都知道?”遂拉起柴靈秀的手:“正月十五體委那邊有外國人過來演馬戲,還沒告三兒呢!”

  沒等柴靈秀接話,楊書勤倒是先說起來:“可別不告應,不告應三兒的話又得興師動眾,這不早上貼掛錢差點沒把我審個底兒掉,趕明兒丁佳來了還得讓我二嬸給擋著呢!”說得柴靈秀這笑:“你也是,就不會懟他?跟小文啥都慣著,慣出毛病讓我來擋,我才不管呢!”瞅見陳雲麗在偷笑,捅了她一家伙:“你還笑?到時候你去頂著!”

  “這回不怕我搶人了?”陳雲麗抓住了柴靈秀的手。

  柴靈秀乜了陳雲麗一眼,用手抻了抻她腳上的襪子,小聲兒說道:“挺透亮。”滑溜溜的,手感不錯。

  陳雲麗也捏了捏自己腳上的絲襪,揶揄著柴靈秀:“跟你說少穿點,非不聽,看你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我還怎麼少穿?”柴靈秀已經把厚衣褲換成了薄的,這毛衣再脫可就只剩里面的秋衣了,未免有些不雅。

  “到你本命年了,”陳雲麗拉住柴靈秀的手:“明個兒把那雙紅高跟穿上吧,咱姐倆一塊拜年介。”

  “又一年啦,過得還真快。”李萍用手拍了拍柴靈秀的胳膊,把她手抓過來,唏噓不已:“閨女到年三十六了都。”她是看著柴靈秀長大的,不是閨女勝似閨女。

  “媽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老太君了,”柴靈秀用手指著李萍跟陳雲麗講,回身把她頭發上的絨花擺正了,端詳起六十開外的婆婆,笑道:“看,還是當年那樣,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

  陳雲麗劈了瓣兒橘子遞送過去:“媽,你要是不講出來,誰知道你實際歲數?”

  “媽都六十多了,老了。”哄得李萍臉上開花,直說直笑:“你們姐倆在一塊啊,那就是一台戲。”

  陳雲麗挨在柴靈秀的身畔,衝著李萍擺了個蘭花指:“那我們姐倆就跟你唱一出!”

  “還真是,好久都沒聽媽唱了。”柴靈秀先是看了看李萍,而又又看向陳雲麗,迎合道。

  李萍連連擺手,笑著看向兩個兒媳婦,這二人就跟自己的閨女似的,她是怎麼看怎麼愛:“氣力跟年輕時差遠啦。”

  “等你過生日前兒,我和我嫂子說啥也要給你唱一出。”看著直比親媽的女人,柴靈秀從來也沒把自己當兒媳婦看。

  還真就是這樣,除了姐姐們給買的紅秋衣紅秋褲,胳肢窩下面的毛衣上早給婆婆挑了個紅鬮兒,說是自己本命年秉氣兒微,扎紅辟邪。

  也系上了她給的紅腰帶。

  過年了,婆媳坐在一處,熱熱鬧鬧的氛圍別提多好了。

  這情這景頗為難得,又都聚在一處,柴靈秀就攛掇起來:“等佳佳來了咱一起拍個全家福。”這一提議李萍自然是雙手贊同了,同時也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這邊的謝紅紅慢悠悠地拍著哄著,奶完顏顏,整理起衣服來。

  楊書文小聲問道:“著了?”謝紅紅點了點頭,衝著婆婆和嬸娘絮叨:“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些日子總半宿半夜醒,可折騰人了。”說著話起身給孩子把被子蓋好。

  “養活孩子可不都這樣兒。”伸手指著顏顏,柴靈秀又衝著婆婆李萍說:“我看她上面長個小牙兒,也聽得懂大人說話了,嗚嗚的就差個說麼了。”李萍笑道:“可比她爸小前兒皮多了。”陳雲麗這邊盡顧著笑,被柴靈秀逮著了:“我嫂子的嘴都快笑到耳台子後面了,要我說呀,這性子隨她。”

  “你看,嬸兒和奶都說性子不隨我。”看到母親在笑,又聽到嬸兒和奶奶相互說道,楊書文抿嘴衝著謝紅紅笑了起來。

  謝紅紅白了他一眼,嘟起嘴來:“咋啦,隨我跟媽不好?”這一說,眾人都笑了,謝紅紅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李萍接茬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腦子里仍舊回味,“大地震內年,胖小六歲,小二才三歲,你看看,大的都有孩子了,二的轉年也該成家了,多快呀!”

  老伴兒舊話重提時,楊庭松看了眼大兒媳婦,很快便把眼神挪離開,嘴里咂麼道:“地震過後的余震才嚇人呢,就那大地晃悠起來跟坐船似的,人在上面走也和喝多了差不多,都不記得抱著胖小和小二跑出去多少次了。”

  “可不麼,我那神經衰弱就是從內前兒開始落下的。”李萍一邊說一邊慨嘆。

  “爺,這話媽跟爸都不知跟我倆提過多少次呢,要不是您跟我奶,可能就沒有我們了。”楊書文和楊書勤小哥倆衝著楊廷松異口同聲道。

  楊廷松搖了搖頭,笑道:“過年可不許提那不吉利的話。”

  “我記得那會兒前院的房子剛蓋上,還沒入住。東頭那邊的房子盛的都是生產隊里的破爛,亂七八糟的,老大還沒歸置利索。咱這一大家子人就都擠在這老宅里,為這事兒可愁壞了我們老兩口。”李萍如數家珍一般提說著過去。

  “都擠在這三間房子里?”謝紅紅聽丈夫說起過家里以前的事兒,具體方面倒是沒那麼細致。

  “那邊不打了個隔斷嗎,原本你姑姑從里面睡,後來她搬去了套間,你爸跟你媽就在這邊將就了幾個月。”說話間,李萍鼓秋著身子爬了起來,來到炕頭取過窗簾,摸到被子時,嚯了一聲:“哎呦,炕頭都著火了。”事實上熬魚燉肉都是用的大鍋,晌午和晚上連在一起,能不熱嗎!

  “我去把灶膛的劈叉抽出去。”楊庭松起身走向堂屋,給灶膛清火時,朝著里屋念叨了句:“胖小啊,晚上你跟紅紅就甭折騰顏顏了,讓她從這睡吧。”拿起未燒盡的劈叉走向院里,澆滅了,而後轉悠著身子來到廂房,挑開爐蓋看了眼,火快燃盡了。

  楊庭松才剛給暖氣褲子填完煤,大兒子提溜著水壺走了進來。

  接過水壺,楊庭松問道:“輸贏?”

  “還湊合。”楊剛給父親遞了根煙,盡管玩炸金花他輸了二百多,卻並未把這事兒告訴給父親。

  輸贏就圖個樂,他也不在乎那幾個錢,倒是煙沒少抽,水沒少喝。

  “我看解放他們興致挺高,一會兒把他們留下來吃餃子吧。”往年都是這樣,吃不吃放一邊,總要挽留一番。

  楊廷松一邊說,一邊踱著步子,撩開套間簾看了眼里面。

  傍晚時他曾來這里間轉悠過一圈,西屋正房里的東西盡都搬到了這里,滿滿騰騰的,床鋪上、 地上,擺得到處都是,真就快連下腳的地界兒都沒了。

  “他們今個兒吵吵著要玩一宿。”湊到父親身邊,楊剛也看到了套間里的景象,他搖了搖腦袋:“這廂房也夠撲臉的,點心得盡早打發出介,不然就長毛了。那水果也得盡快吃,不吃的話就捂爛了。”

  “煙跟酒倒是沒事,啥時候用啥時候使,哎呀……”看著一屋子東西,楊庭松也直搖腦袋,“直跟你說都拉你那院介,你看看?”

  “東院比這兒還多呢,留你跟我媽、 小妹他們吃唄。”

  “哪吃得了這麼多呀!”稍一琢磨,楊庭松想到了個主意:“明兒胖小不是去姥家嗎,小二也得接媳婦兒過來,讓他們從這提溜東西走,不就成了。”

  “我那邊一屋子東西怎麼打發?”楊剛微微皺起眉頭,拍著巴掌尋思道,很快主意也想出來了:“反正扔也是扔,小二結婚不從老家這邊辦事嗎,干脆就送出介。”

  爺倆合計好了,楊庭松衝著兒子連連擺手:“行啦,你去陪他們吧,我在這盯著就行。”“反正我也沒什麼正經事兒。”“這前兒有啥正事?玩就是正事兒!行啦行啦,你去吧!”楊剛還想再堅持一下,見父親連連擺手:“拿走點給他們嘗嘗現貨,不也給套間騰了地界兒。”知道堅持不過父親,退讓著提溜起東西告語一聲:“那我先過介啦。”看到的仍是父親的擺手動作。

  換手如磨刀。

  回去之後楊剛坐在了牌九桌上,這一來一去就這麼邪,推了幾把之後一直連莊坐了下去,輸的錢被翻本不說,還贏了不少。

  這一來,不管是輸錢的還是贏錢的,均紛紛效仿起來,搭幫結伙跑到西場上解決問題,連炕上炸金花的人都加入到隊伍之中。

  也確實是,幾個小時之內他們喝了那麼多的水,大苹果二橘子又吃了一溜夠,這受涼一刺激還能憋的住?

  好不容易消停了會兒,就在眾人搓牌捋牌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

  “是消防的嗎?又著火了?”

  “別是公安抓賭吧!”

  “不知哪著火了,消防車肯定是有。”楊剛豎起耳朵聽了聽。

  警報車絕不是一輛,除了消防應該還有公安:“派出所也出動了,指不定誰輸急眼打了舉報電話,跑出來抓賭。”這話才落下,從敞開一角的窗子外傳進警笛聲,越發急促起來。

  趙世在心里合計,該不是有人給秀娟捅了吧?

  又琢磨,既然是抓賭,又不是逮犯人,弄那麼大的動靜干嘛?

  他跟陳秀娟有過那麼一腿,因這女人見錢眼開太勢力,玩了幾次之後趙世在就厭煩了。

  “出去看看。”且說趙世在玩膩了陳秀娟,懶得出頭,那賈新岳卻正戀奸情熱,和陳秀娟蜜得難解難分。

  聽動靜於陳秀娟不利,心里急得沒法。

  這哥們跟賈新民是本家,背地里卻跟哥們媳婦兒不清不楚,各取所需之下,肉隨便玩,電費也就白用了。

  賈新岳一嚷嚷,趙解放也跟著起開了哄,他當知客的,瞧熱鬧當然不怕事兒鬧大了。

  喊停之下,楊剛一擺手,出去透透氣也好,他這麼一說,於是眾人尾隨著他魚貫而出。

  從西場往南打量,由遠及近兩輛警車駛了過來,在村北口一拐,聲音漸漸遠去。

  “不會真是跑去秀娟那抓人吧?”趙解放搓著下巴,問道。

  他這一說,連同賈新岳在內,眾人心中不免一陣慶幸,得回今個兒是來這里玩,這要是從那邊,肯定給逮著……

  在犄角旮旯處兒解開了皮帶,楊剛也暢快地撒了泡尿。

  他倒是不怕,公安口的人他都認識,再說老丁是他親家,年三十聚在一起玩玩不挺正常:“行啦行啦,有啥好看的,都回屋吧!”系上褲袋,楊剛朝著眾人招呼起來。

  “還得說在老楊這玩心里踏實。”進了門,眾人看到陳雲麗和柴靈秀從東屋走出來,笑著打過招呼。

  “再稍等會兒,”姐倆禮讓著眾人:“一會兒從這吃年夜餃子。”寒暄過後,跑去廂房。

  楊書香家來時,是踩著點兒顛回來的,該放炮了。

  警車堵住陳秀娟家門口時,他看了個滿眼兒,包括賈新民在內的一群人被公安民警從院里揪出來,押上汽車,拉走。

  “就這麼多。”楊書香攤攤手,把情況合盤告訴給賈新岳。

  落實了情況之後,賈新岳想到了楊剛,他知道楊剛有手段,求著讓人家出面幫忙給圓一下場,這大三十的給逮進去,年都沒法過了。

  “放心吧,有啥事明個兒上午再說,咱先過介把餃子吃了。”這種事楊剛見得多了,就算運作也不能急於眼前吧。

  再說了,放著一家團聚不省心,這個點讓人家出警誰心里痛快?

  不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嗎。

  賈新岳知道,也只能這樣了。

  楊剛招呼眾人吃飯,大伙一通鮮貨果腹又喝了那麼多水,肚子里哪還有地界兒盛東西,便相互推讓起來。

  “不給面子?”楊剛打趣了一聲,“來我家就干坐著?年夜餃子不吃,酒總得喝口吧!”

  趙解放哈哈笑道:“二公子明年五一結婚,這酒肯定少不了喝!”吩咐眾人收拾殘局,倒是把圓桌搬到了堂屋。

  “大年下一塊喝點酒,熱鬧熱鬧,往年都是不吃飯就跑,今年說啥也要留你們。”楊庭松從屋子里走出來,朝著眾人揮手:“跟在己個兒家一樣,都甭客氣。”又點著趙解放和趙世在哥倆:“解放、 世在,一會兒你們哥倆來照顧大伙兒,不喝美了可不成。”

  趙解放侃侃而談道:“哎呀,來這還有拘悶的?”趙世在則連連點頭:“去誰家拘悶來這也不能客套!是不是呀!”

  “去廂房套間把酒拿來,就內孔府酒。”楊剛吩咐著二兒子,轉回身打著招呼:“稍等,放完炮咱們一起迎接一九九四。”尋著炮聲,走了出去。

  他這前腳走出去,趙解放一行人後腳就跟了出去。

  人主家還沒上桌,總不能沒眼沒閉看不出形式。

  這回楊書香沒敢從胡同里放,媽說怕吵醒了顏顏,就拿著炮去了西場。

  這邊地界兒也寬敞,又對著馬路,沒那麼大回音,不過就是柴火都堆在這邊,放炮得留神。

  這炮一響,前院的楊偉帶著賈景林和趙伯起也趕了過來,於是整個溝頭堡便炸開了鍋。

  爐子火勢挺旺,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提前包好的餃子下了鍋,滾了幾滾便熟了。

  陳雲麗特意把那個“取吉利”的餃子盛在盤子里,她合計好了,也提前告訴過楊書香,就等著吃飯時他去夾呢,取了好彩頭然後歡歡喜喜回家,把紅包給他。

  家里烏泱泱來了一大群人,往年的這個時候差不多也就散場了,瞅出了苗頭,這場合再現包餃子已經來不及了,柴靈秀就熱了幾個菜,反正放熱鍋上過過火也不費事。

  廚房里的姐倆七尺咔嚓手腳麻利地把菜和餃子端進屋,年夜飯便在一片說笑聲中,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堂屋里,以趙解放、 趙世在、 趙伯起為代表率先站起身子,連同電工、 治保等人紛紛舉起酒杯。

  一是給楊庭松老兩口拜年,祝願二老健康長壽;二是提前給楊剛夫婦道喜,這二年可謂是喜事不斷,雙喜臨門。

  說得興起,趙解放等人端著酒杯走進了里屋:“門口對聯准是楊叔寫的,你老兩口還不表示一下!嗯?咋沒把酒預備出來?”

  盛情之下楊庭松和李萍這酒想不喝都不成了。

  酒盅擺好之後,楊剛就把櫃子上的那瓶藥酒取過來,跟陳雲麗念叨:“回頭再給小偉拿。”舉著酒瓶要給父母斟酒。

  楊廷松用手按住了酒盅,先攔下了兒子,把目光看向老伴兒:“你說說吧!”李萍笑著推了推楊廷松的身子:“你是一家之主,還是由你來說吧!”

  “弄得挺正式,還以為結婚致辭呢!”楊廷松指著趙解放,一邊笑,一邊把襯衣抻了抻:“解放剛才說雙喜臨門,咱家還真就是雙喜臨門!”大伙目光齊聚在楊廷松的身上,等著下言。

  楊廷松輕了輕嗓子,眼睛盯在了大兒媳的身上:“雲麗,這酒得你給爸倒!”老爺子發話了,楊剛就把酒瓶塞到了媳婦兒手里。

  陳雲麗的臉一紅,很快便調整過來:“還得說爸肚子里有東西,來,我給你滿上。”楊廷松看著陳雲麗給自己的酒盅斟滿了酒,點了點頭:“將來等香兒結婚時,這酒就得小妹給我斟了。”他筆直地端坐在炕上,待大兒媳婦給老伴兒把酒滿過之後,按住了李萍的手:“夜深了,你喝一盅就行了。”囑托完,面向眾人:“今年我得了個重孫女,四世同堂這是頭一喜!”脖子一揚,一飲而盡。

  拾起筷子夾了個餃子送進嘴里:“餃子就酒,越喝越有!來,雲麗,你給爸斟第二杯!”

  在趙解放挑起大拇哥,趙伯起等人贊不絕口時,陳雲麗踩著高跟鞋笑著上前給楊廷松把第二盅酒倒滿了。

  “你給爸斟酒,斟多少爸都得喝!”仿佛看到了一個披紅蓋頭,身材婀娜的女人款款而來,正在向自己揮著手,忽地一變,紅蓋頭便揭開了,露出她那姣好的臉蛋。

  楊廷松眨了下眼,忙和陳雲麗打趣著開了個玩笑,於瞬間又面向眾人:“小二明年五一結婚,這小登科是第二喜!”他端起酒盅一飲而盡,隨後夾起一個帶尖的餃子填進嘴里,緊接著就“嗯”了一聲,把嘴里的東西拿在手里,定睛一看,是快冰糖。

  餃子是由倆兒媳婦一起包的,李萍便在她倆的臉上來回尋唆了下。

  當她看到柴靈秀撅了下嘴時,就把目光定在了陳雲麗的臉上,臉上帶著慈愛,用手碰了碰老伴兒:“還得說你有口福。”楊廷松看著老伴兒,會心一笑,而後朝著陳雲麗擺起了手:“來雲麗,交子之際別讓大伙久等,說啥也得讓爸連中三元,喝下你給倒的這第三盅酒。”

  趙解放往前站了站,衝著眾人挑起了大拇哥:“老爺子不愧是這個!”想起楊書文結婚時的場面,亮起了嗓門:“咱都跟著一起把酒干了吧。”

  待陳雲麗把酒斟滿,楊廷松點了點頭:“這酒可是好東西,過年了,那就借我大兒媳婦的福,咱們把這酒干了!”跟老伴兒李萍碰了下酒盅,再次一飲而盡。

  趙解放等人回到堂屋便把杯子放下了,每個人象征性吃了個餃子,算是壓底,除了趙伯起和賈景林,全都跑炕上去了。

  趙伯起和賈景林對了個眼神,悄悄走了出來,和東屋的人言語了一聲,時候也不早了,便先行告退了。

  這麼一鬧騰,顏顏又給折騰醒了,謝紅紅趕忙把她抱在懷里,李萍伸手示意讓孫媳婦兒去隔斷那邊喂奶。

  楊剛就把話亮了出來:“吃完飯胖小和紅紅回介睡,小二也跟著走,孩子留下來我們看著。”陳雲麗一驚,看向丈夫時,心里豁然:孩子太小,深更半夜就不折騰了。

  這頭想明白,那頭卻糊塗了:不回去我們從哪睡呀?

  這時,丈夫言語了:“咱從西屋睡吧!”

  從西屋睡?

  西屋那邊不打牌呢嗎!

  再說還要給三兒紅包,去哪給呢?

  陳雲麗微微皺了下眉頭,知道不是詢問的點,便壓下了心里的疑惑。

  楊剛也知計劃有變媳婦兒心里會有想法,這不沒來得及跟她講呢嗎,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二百塊錢:“三兒,來。大把紅包給你。”他也只能用這個法兒暫時過度一下。

  楊書香正播著電視,回頭“嗯”了一聲,見大大手里舉著錢,嘿笑起來:“還真有紅包!”

  這幾天楊偉跟兒子的關系有所緩解,雖說他看不慣楊剛身上的江湖習氣——擺闊顯擺、 粗俗無比,卻也知道大哥是打心眼里疼自己的兒子,再說上次打了兒子和媳婦兒,冷戰了好幾天,便裝了個啥沒看見啥沒聽見,把餃子往父母身邊推了推。

  “還給?!”柴靈秀一笑間伸出手來,先一把阻攔過去:“哥,你太慣著孩子了!”

  “那我還去不去看錄像?”楊書香並未理會媽媽的攔擋,把眼睛盯向陳雲麗。

  陳雲麗指了指電視機:“一會兒不就放電影嗎!”楊書香“嗯”了一聲,尋思著倒也是,可惜就是今晚上黃了,沒法跟娘娘一塊睡了。

  “什麼慣著不慣著,我給他錢也是應該給的!”楊剛把柴靈秀的手卜楞到一邊,“三兒,甭聽你媽的,大給你就接著。平時攔著駁回我就沒轍了,左一個見不著人右一個有事不來,這大過年的再要推三阻四,眼里可就沒我這哥哥了。”

  “那你也是他大,還跑得了你?”柴靈秀一錯眼珠,話就打過去了:“我拿著,二奶奶我再給顏顏取個吉利兒了。”不等謝紅紅反應,起身把錢塞到了她的手里。

  謝紅紅探了下身子,又把錢扔到了桌子上:“二嬸兒,咋又給錢我手里了。”

  “嫂子,水兒可都流出來啦!”楊書香嘻嘻一笑,伸手指向謝紅紅淌溢出乳汁的蒲白奶子。

  “看你三叔,”謝紅紅瞪了楊書香一眼,哄著懷里的顏顏說:“饞得都流哈喇子了。”

  楊書香把腦袋一撇,眼睛看這邊,伸出手來對著謝紅紅戳戳點點:“嘿,這人內,我啥時候饞得流哈喇子啦!”笑聲起,楊剛指著楊書香對柴靈秀說:“三兒都是跟你學的呀!”

  吃過了餃子,謝紅紅那邊也把顏顏安撫好了。

  陳雲麗和柴靈秀收拾著殘局把碟碟碗碗拿到了廂房里,李萍這邊也催促起來:“都回介歇著吧,趕明兒個還要拜年,又要出門,趕趕落落的。”下了地,正要拿安眠藥,忙詢問老伴兒:“西屋也沒燒炕,莫說顏顏沒法睡,他倆這再把腰睡壞了?”楊廷松點了點頭:“我不也合計這事兒呢嗎!”

  把褲子褂子穿戴好,柴靈秀建議著說:“不行就院睡吧。”當她聽到外面響起來的鞭炮聲,又搖了搖腦袋。

  “都走吧,”楊廷松擺了擺手:“也不缺吃的,我跟你媽照看就行了。”

  返回身上炕,怕炮驚著孩子,李萍就哄起了顏顏。

  楊廷松則是打開了北牆的櫃子,從里面把被窩搬了出來。

  楊剛和陳雲麗陪著楊書香在西場外頭放了兩掛鞭,就晚上的事兒商議起來。

  因為考慮不周,雖說心里不忍,也值得暫且壓住心里的欲火,只得把這個事兒拖後幾天了。

  合計好了,他倆回屋正好看到父親楊廷松把被窩抱出來。

  “來得正好!”楊廷松坐回椅子上,掏出煙來點了一根:“老大呀,剛我跟你媽合計了。”瞅著大兒媳婦把外套脫下來,那肉欲的大屁股,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屋里的溫度倒是沒事,可西屋炕上沒過火,大冰涼的再睡壞了身子,你跟雲麗就,就從這屋擠擠算了。”

  聽到這話,陳雲麗的身子一頓。

  老東西又打什麼歪主意?

  轉念一想,晾他當著婆婆的面也不敢胡作非為。

  楊剛琢磨了一下。

  西屋打牌的人還等著自己呢,不知道幾點散伙,要是媳婦兒睡不慣的話,睡隔斷里不也能將就一下嗎:“那也行。”看向陳雲麗時,忽而笑了起來:“小偉結婚那會兒房子緊,咱不就是從這邊將就的嗎!”丈夫都拍板了,還能說啥呢?

  對此,陳雲麗不置可否。

  “我還真就一點困意沒有。”看著老伴兒打起了哈欠,楊廷松把安眠藥遞給了她:“吃兩片睡得香。”李萍問道:“你一個人行嗎?”楊廷松拍了拍胸脯:“有啥不行的,又不是沒照看過!”接過老伴兒遞過來的白水,李萍拿了兩片安眠藥,就著水送到了肚子里:“你呀,我直說少喝點茶。”接過杯子放到一旁,楊廷松拍起老伴兒的手:“咱老兩口誰看著不是看著,你睡眠又不好!”點了點頭,李萍囑托道:“雲麗晚上沒帶過孩子,替她把東西都准備好。”楊廷松“嗯”了一聲,“放心吧,晚上就交給我了。”

  伺候著老伴兒躺下,楊廷松又到了炕梢隔斷處看了下顏顏,把小被子稍微放了放,見孩子睡得香甜,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了些,燈一關,踱著步子走了出介。

  堂屋里,兒子正在給水壺灌水,楊廷松問道:“又喝沒了?”楊剛點了點頭。

  楊廷松一擺手,指著西屋:“去吧,”忽地想到了啥,又喊住了兒子:“明兒出門的東西都備好了沒?”楊剛搖了搖頭:“到時候他們樂意搬什麼就搬什麼。”

  “倒是不見外也不能讓親家挑了禮!”楊廷松提溜起水壺,交代著:“明個兒拜年亂亂哄哄的,哪如現在提前准備給出來,到時候說走不就走嗎?我還以為雲麗給歸置完了呢。”一邊說一邊推著兒子:“行啦,你甭管了,人家解放都等你半個多小時了,東家不去候著說不過去。”楊剛若有所思,父親說得倒也不假,尋思過後,提溜起暖壺走進西屋。

  西屋的動靜仍舊不是很大,幾個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捋牌打牌特別規矩。

  見楊剛返回頭把水打來,一齊擺手道:“快來推幾把,都等著把輸的錢贏回來呢!”又指向陳雲麗,說:“你跟著玩會兒不也行嗎!”

  “打麻將我會,牌九和金花就馬馬虎虎了。”陳雲麗抱著肩,給一旁的趙解放瞭了會兒陣,她把水砌好了擺放在炕邊上,朝著眾人揮手:“少陪了,哥幾個慢慢玩。”恰在這時,楊書香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炮放完了?”陳雲麗撫摸著楊書香的腦袋,見其小臉紅撲撲的都溢出了汗,指著外面說道:“去擦把臉吧,電影也開始了。”楊書香嘴角飛揚,笑道:“算計這時間差不多了。”做了個口型:“真穿絲襪了?”陳雲麗笑而不語。

  今兒擺了個烏龍,條件有限沒法兌現諾言,這話自當沒法跟楊書香明說。

  當著一屋子的面楊書香擠了擠眼,奔出屋子。

  “雲麗,你去套間看看,把明兒胖小和小二出門要拿的東西給他們點點,省得走前兒丟三落四再找了。”

  陳雲麗點頭應了一聲,帶上門,和堂屋里的楊書香打了個碰頭。

  見孩子一臉痴迷,她攬住他的肩膀只得溫言哄勸:“你先去看,過會兒娘娘就來。”楊書香摟住了陳雲麗的腰,順勢把手插進了她的健美褲里。

  他摸到了娘娘肥實的屁股,同時也撫摸到她腿上穿的連褲襪:“你真給兒穿了!”驚喜過後不免一陣失落,就算自己有心,此時也只能是望梅止渴了。

  “改天吧,等到了東院,娘娘隨你便折騰!”捧起楊書香光滑而又潮熱的臉蛋,陳雲麗看到了不舍,把臉抵過去,腦門摩挲著他的腦門,蹭了幾蹭:“使那麼大的勁兒抓娘娘的屁股,生氣啦?”楊書香搖起腦袋,和陳雲麗相互蹭著:“饞死啦,想崩你。”陳雲麗伸手摸向楊書香的胯下,大肉棱子已經撅起來了,便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想當你大了?”

  楊書香小臉通紅,搗蒜一樣頻頻點頭:“趴你身上前兒倍兒刺激。”手指頭摩挲著娘娘的連褲襪,搓呀搓,還抻出手來聞聞味兒:“你穿著這身衣服太饞人了,跟沒穿衣服似的,看著我就起性。”這話絕不是楊書香第一個說出來的,卻說得陳雲麗羞喜連連情難自禁,她聽著身後動靜,噓了一聲:“娘娘也想要,都濕了。”

  對視下,二人猛地摟在一處,嘴對嘴親了起來,直親得彼此呼吸不暢,這才強忍壓制住內心里噴薄愈發的欲望,帶著不舍和期待,一個轉身走進東屋,另一個踩著高跟鞋走向廂房……

  楊剛從西屋走出來,挨個摸了摸地上的暖壺。

  也有十多分鍾了,廂房里的水應該燒開了吧,便從堂屋里走出來,奔向了東廂房。

  而此時,楊庭松正在廂房的套間里摟著陳雲麗的身子索愛。

  “你把手拿出去!”女人聲音疾斥,掙扎中她面色羞紅眉頭緊鎖:“你再這樣我可喊啦!”男人喘息著,他單手摟住女人的腰,另外一只手從後面鑽進了女人的毛衣里,游蛇一樣來回盤走,晃來晃去便攀附到女人的胸前,隔著內衣開始不斷摩挲起她的奶頭:“穿健美褲說我誤會你,那你都過來找我啦還裝?”

  這糾纏在一處的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這後院的男主人楊廷松和他的大兒媳婦陳雲麗。

  “誰找你?我過來是給我兒子准備東西的。”陳雲麗按住了楊庭松的手,不讓他摩挲自己的奶頭,可這樣一來,楊庭松的大手便扣在了她的奶子上,讓她有些進退維谷:“你聽不懂人話是嗎?”斥責之下毫無結果,陳雲麗的臉色早已降到了冰點以下,卻顯得格外白里透紅,無比誘人。

  “我聽不懂?你三番兩次主動來勾引我,竟然把責任推卸得一干二淨?”楊庭松川劇變臉似的,一改之前的風度儒雅。

  好說歹說了半天,兒媳婦竟變得油鹽不進,這他哪受得了。

  再說了,又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扭扭捏捏的算怎回事,難道說要這情調?

  可又不像!

  “我都跟你把話講完了,各走各的,少糾纏我!”實在是厭倦了這樣的日子,陳雲麗回絕著,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撕破臉。撒手,聽見沒?!”這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她和楊書香的結合,雖說彼此之間沒有海誓山盟,卻讓她在寄托心靈的同時找到了歸屬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那爸要是不答應呢?”楊庭松把臉一沉,死皮賴臉地往陳雲麗的身子上貼,順勢把手往下一插,伸進了她的健美褲里。

  陳雲麗“啊”的一聲,下意識縮起身子想要躲避,卻被楊庭松的屁股猛地朝前一頂,身子就搶了出去,而上面那只摸她奶子的手往懷里一摟一帶,就把她的身子扳直了,那插進健美褲里的手便輕車熟路地探到了她的身下。

  “嗯?”手掌插進去的同時,楊庭松也發出了一聲嘆息。

  須臾間他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動了動手指頭,繼而笑容便充斥在整張臉上:“雲麗你,你終於給爸穿上皮膜了!”

  “你還要不要臉?”陳雲麗並攏起雙腿又把手壓在了自己的三角區上,不讓楊庭松繼續侵入:“快撒手,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猜他嘴里說的那“皮膜”指的准是自己腿上穿的絲襪,還給起了個“皮膜”的稱謂,也不知這人腦子里咋那麼多花花腸子。

  “民以食為天,而食色性也,這可都是老祖宗千百年總結下來的。”楊庭松貼在了陳雲麗的身子後面,一邊是上下其手揉來搓去,一邊又言語騷擾,對其進行心理上的瓦解:“大晚上穿成這樣兒跑到套間里,要說你不是來勾引我的,老天都不信!哼哼,踩著高跟鞋,健美褲健美襪穿著,不就是饞公爹的嗎!不就是要給公爹一個驚喜,讓我跟你做內個事兒嗎!”在他看到大兒媳婦的著裝後,憋了整整一天了,始終心神不寧患得患失,挖空心思計較過後總算讓他在這後半夜得手了,豈能放過這大好時機!

  陳雲麗被楊庭松這一通歪理邪說氣得渾身哆嗦,正無計可施,門簾外面傳來了丈夫走路的聲音。

  “還不撒手,你兒子可來了!”把頭扭過來,陳雲麗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鼓秋著身子使勁用胳膊肘往後碓楊庭松,努力之下終於掙脫出束縛。

  於她而言,丈夫的到來簡直太及時了,緊繃的心里也在此時松懈下來,得以舒展喘上一口氣了,為此她再也不想跟楊廷松糾纏下去,也不想跟他提那個“當著你兒子的面做”這種浮夸搖擺而又模棱兩可的話。

  楊庭松也聽到腳步聲,緊急關頭,只得無奈地抽出手來,搖身一變變回之前那個風度儒雅的父親模樣。

  “老大,是老大嗎?”調整著心里,楊庭松問了這麼一句,使勁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隔著門簾,從外面傳來兒子的聲音:“哦爸,我過來看看水開沒開。”

  心里一松,楊廷松又把目光盯向陳雲麗。

  “收拾得咋樣了?”楊剛下意識問了一句,直奔煤氣爐,待走近時,水壺里的熱氣越冒越暢快,把壺蓋都給微微頂了起來,發出了嗚嗚的鳴笛聲。

  關掉煤氣爐的開關,他把水壺提溜起來,尋思著又問了一句:“爐子是不是該添點煤了?”

  趁此時機陳雲麗正想奪門而出,楊庭松哪會讓她這麼輕易地跑出去:“哦,這一屋子東西滿滿騰騰的,我和雲麗才剛歸置。”把手一張攔在套間門口,還特意撩簾兒探出腦袋來。

  看到兒子提溜著水壺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楊庭松趕忙朝他擺起手來:“你進屋沏水吧,一會兒我去給爐子添煤。”嘴上說卻沒挪步子,心想到嘴的肉就這麼丟了?

  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雲麗,歸置完早點歇著,別看顏顏醒了。”楊剛不知內情,囑托完朝外走去。

  陳雲麗從縫隙中看到了丈夫的背影,她真想大喊一聲,把自己的情況傾吐出來,哪知道楊庭松猛然轉過身子,惡虎一樣撲了過來,霎時間驚得她目瞪口呆,方寸大亂:“你,你,你要干什麼?”

  “我跟你媽看著顏顏前兒,半夜喂她一遍,能睡個大覺兒,足足三四個鍾頭呢。”楊廷松自說自話著,見兒媳婦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可就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身子,稍微一轉就把陳雲麗那高大豐滿的肉體背轉過來,再次把她推按在床頭上:“干嘛?我要跟你入洞房。”壓低聲音說出這句話,楊廷松血脈噴張,想肏兒媳婦身體欲望的想法一時間占據了整個大腦,人也變得有些失去理智。

  給楊廷松這麼幾次突然襲擊,陳雲麗驚得花容失色。

  喘息著,她不知道公公哪來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不管不顧到了如此放肆的地步,都敢對自己用強了。

  “哥……”情急之下陳雲麗叫住了丈夫。

  她多希望他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內能夠進來看一看,那樣的話,他就能看清楊廷松的嘴臉,就能看到他老爹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而當她覺察到丈夫停下腳步時,那一刻,茫然和恐懼的內心變得踏實下來,隱隱然還有些期待和興奮:穿得再騷也是給我哥看的,他喜歡我這騷樣兒,喜歡看我跟三兒做愛,我也樂意讓三兒抱著我搞。

  “咋啦雲麗?”

  “這里連個下腳地兒都沒有,雲麗過來也就罷了,老大你也要起哄擠窩窩嗎?”楊庭松把臉一拉,瞪視著陳雲麗的同時,口氣明顯透著不悅:“這里我和雲麗做就夠了。”

  陳雲麗聽到公公說出這樣的話,才有的安全感立時又被惶恐所取代,人也變得越發不安起來。

  “爸,要不你就先回屋歇著。”

  “多個人多份力嘛,我跟雲麗弄完了就睡!”意識到自己有些急躁了,楊庭松立馬放緩了語調,但說出口的話又別有深意,不斷刺激著他的情欲。

  剛把話說完,兒子那邊就來了一句:“要我說呀,你就跟我媽一塊歇著不就得了嗎,還操持啥呢。”

  “剛才我跟雲麗說來,誰干不是干,雲麗還怕累壞爸呢!”兒子的腳步消失前,楊庭松猛地抓向陳雲麗的褲腰,嘴里叫了聲“老大”,見兒媳婦瞬間停下反抗,他手上的動作倒是沒停,只一下就把她的健美褲脫了下來。

  “別這樣兒!”健美褲給公爹扒下來時,陳雲麗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她搖著腦袋回頭盯向門口,眼神里滿是驚惶之色。

  “怎麼了爸?”聽到兒子詢問,楊廷松看著兒媳婦的臉,嘿然笑道:“爸和雲麗弄完事兒心里就踏實了。”

  “完事你也早點歇著吧。”

  丈夫的腳步聲消失在耳畔時,陳雲麗徹底懵了。

  她想不到公爹竟然會無恥到這般田地,利用兒子對他的信任在這種場合下對自己作出這無法無天的事情。

  倒吸了口涼氣,瞪大了眼珠子,楊庭松立時被眼前的景物吸引過去:“天哪!驚喜一個接著一個!雲麗你今天穿得太騷了,穿著肉色健美褲也就罷了,里面竟然真給爸穿了皮膜。”看著兒媳婦那張艷若桃李一片嫣紅的臉,楊庭松連連舔動嘴角:“漬漬漬,爸這雞巴又硬起來了,可饞壞爸了,你可饞壞爸了!”才剛因為兒子的突然闖入,楊庭松的雞巴差點陽痿了,不過美色當前又把他的青春煥發出來,情欲比任何時候來得都要強烈。

  “我沒求過你啥,算我求你了,別在這搞。”陳雲麗泫然欲泣道。

  她俏臉通紅,語氣哀婉,希望楊庭松能夠罷手,放過她:“讓我哥知道的話……”她知道,只要有楊廷松在,幾句話就能把丈夫打發走,心灰意冷之下再不復之前的半推半就模樣,也沒有了半點勾搭之心。

  “老大都說過要讓我替他了,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不幫他誰幫他?還分彼此?”楊庭松不為所動,伸手摳向陳雲麗的下身,瞬間又一驚:“皮膜居然讓你給剪開個口子?還說不是勾引爸!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次咱們在政府路的平房里搞,你的連褲襪和內褲就是我給剪開口的,是我親自給你剪開的,那次你可是讓我過足了癮!”他倒是回味無窮,可把陳雲麗臊得滿面通紅,又羞又惱,恨不得現在就鑽進耗子窟窿里:“算我求你了,別在這做。”

  “不在這在哪?爸可都憋了十多天了,就等著跟你過性生活呢!”楊廷松搖晃起腦袋,他低下頭,摸到兒媳婦光禿禿的肉屄時,幾乎脫口而出:“今天真的是雙喜臨門啊!你居然,居然把下面都給剃光溜了!今個兒爸要不跟你圓房,真對不起這大喜日子!”簡直太驚喜了,一波跟著一波,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若非是腿上傳來了疼痛感,他都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當、 當、 當、 當”很快斧頭鑿擊煤塊的聲音便傳進套間里,在陳雲麗面紅似血遮遮掩掩時,楊庭松果斷地出手了。

  他興致高昂精神亢奮,在陳雲麗反復躲閃身體時,死死地按壓著她,不斷摳挖著她的下體:“濕透了還不承認?”

  陳雲麗有苦難言,見公爹鐵了心要玩自己,一時間又開始掙扎起來:“老東西你放開我。”卻不想這話倒越發刺激起楊庭松身體里的欲望,一心就想占有她征服她:“你不總說要我當著老大的面跟你搞一次嗎,咋怕了?今個兒我就當著老大的面搞你,看看你和平時有啥不一樣。”

  “三兒可還沒睡呢?要是讓他知道……”陳雲麗是真怕了,搬出楊書香來當擋箭牌,心想著即使楊廷松再如何不管不顧,總也該顧忌一下他孫子的感受吧。

  哪知道楊庭松卻渾不在意,根本沒當回事:“香兒都跑了一天了,上炕就著,你還想拿這個蒙我?”他中指陷入到陳雲麗的屄里,勾挑連連,位移不大但手臂上的振幅卻極其劇烈,駭得陳雲麗緊咬住嘴唇,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伸出去阻擋,卻哪里阻攔得住。

  她連連搖頭,卻在公爹的逼視下被弄得嬌喘吁吁心神失守,很快,下體便涌溢出一股股淫水。

  連接廂房的水暖管子傳來了金屬摩擦聲,繼而又是一通嘩啦啦的滾動聲,沒一會兒,簾子外面便傳來了楊剛的聲音:“剛我把爐子的通風口封上點兒,那一簸箕煤也夠燒到天亮了。”

  “老大,我跟雲麗弄完事就把爐子封起來。”千鈞一發之際,楊庭松停下了摳挖動作。

  他雙手提拉在陳雲麗的褲腰上,耳聽八方全神貫注,只要兒子稍稍靠近套間門口,就立馬提起兒媳婦的褲子,絕不會讓兒子看到自己做的事兒:“趕緊給他們沏水去吧,甭都堵這。”轟著兒子。

  “行行行,那我這就回介。”

  “哥,你等會兒。”抓住這最後的機會,陳雲麗朝外喊了一聲。

  “雲麗,你還怕爸的身體盯不住嗎?老大你去吧,這里有我跟雲麗就行,我們弄完事兒也回介!”楊庭松瞪視著陳雲麗,才剛給她這麼一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跟兒子補了一句,他就賭兒媳婦不敢、 也不會把事兒明挑出來,分秒必爭提溜著心在隨機應變之下想盡一切辦法扭轉著局面,反正今天這樣的機會不多,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覺察到兒子沒往里走,楊廷松猶豫起來,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拉開褲鏈鋌而走險地掏出了自己的雞巴,見身子底下的陳雲麗仍在掙扎,在反其道而行之的情況下做出了一個本不該有的行為,朝外面喊了一聲:“老大,要不要給他們再拿點水果?”

  “不用了,屋里還有呢!”

  聽到這聲音,陳雲麗的心里是越來越涼,她最擔心害怕的事兒就是此時丈夫離開這里,而事實確實如此,她真怕再也見不到他,不由自主便喊了一聲:“哥你進來!”

  沒料到兒媳婦會這麼決絕,刹那間楊廷松便頓住身子,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腦門滴滴答答淌了下來:“雲麗你叫老大干嘛?咱爺倆搞不就行了嗎?”他強自鎮定,臉上看似古井無波實則心里早已繃到了極限。

  “給他們各自一家挑八樣兒吧,差不多也就行了!”

  聽聞兒子說了這麼一句,長吁了一聲楊廷松差點沒堆坐在地上。

  好險啊!

  老大你就放心地把雲麗交給爸吧,爸向你保證,替你完成任務的同時絕對把她喂飽了!

  緩過神,楊廷松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挺抖起自己那碩大的龜頭向著陳雲麗的方向緩緩靠攏過去。

  陳雲麗盯望著楊廷松,見那龜頭如同縮小版的鋼盔兒,跟顏顏的拳頭差不多大小,雖說不知被他插了多少次了,仍舊免不了一陣心驚肉跳,晃悠著身體躲避起來。

  “嗯~老大你回屋吧!”苦盡甘來,雞巴終於抵在兒媳婦濕漉漉的肉屄上,整個過程頗為艱難,也只有他楊廷松知道細理。

  好不容易挨近了,他就在兒媳婦驚懼的目光注視下,晃悠起身子。

  湊來也巧,楊廷松哼唧出來的聲音在對答中竟然如同無縫天衣,任誰也猜不到此時的他正用龜頭出溜著兒媳婦的穴口,就跟演戲似的:“嗯~別慢待了人家就行。”撂下最後這麼一句,楊廷松挺動著自己的陽具朝著兒媳婦體內緩緩插去,一時間情欲高漲,雞巴漲硬的程度前所未有。

  陳雲麗眼神黯淡,掙扎無果之下終於放棄了反抗。

  塵埃落定,楊廷松先是看了看自己已經插進半截的雞巴,而後斜著身子捏起門簾一角,沒看到兒子的身影,估摸是回屋了,轉回頭冷不丁就朝前猛地一碓,長驅直入碾壓著一切,直到雞巴齊根沒入,全部陷入到她的屄里:“呃,雲麗你真緊啊!”舒爽地哼吟出來。

  給楊庭松生生肏開身子的那一刻,熱騰騰的飽漲感立時填滿了陳雲麗的下體,她把頭一耷拉,咬著牙死活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呃~夾得真緊!”又長吁了聲,楊庭松的心徹底踏實下來。

  他抹了下頭上的汗,緩緩抽動起下身:“老大面前夾得這麼緊,是不是倍兒刺激?都十多天沒跟你過性生活了,喝了那鹿鞭酒今兒爸就好好跟你圓圓房。”

  “楊廷松你出來呀。”陳雲麗晃悠起腦袋,一臉糾結。

  楊庭松呵呵笑著,來回扭動著自己的腰杆,做著抽插動作:“鬧來鬧去最後還不是乖乖撅起屁股跟我過夫妻生活。”一邊肏著兒媳婦的屄,一邊撫摸著她的大肉屁股:“皮膜真能刺激性欲,難怪……”腦海中不禁想起了趙永安肏馬秀琴的鏡頭……

  去年夏天的那個晌午,楊庭松獨自一人來到了趙永安家的西場下。

  去菜園子摘瓜,目的是打算給二兒子做一頓平安面吃,當做菜碼。

  誰會想到幽靜的菜園里會有一幕公媳亂倫的場面發生?

  推了推籬笆門,楊庭松發現門竟然從里面給掛上了,往常他可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把掛鈎摘下來,剛往里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哼唧。

  楊庭松心里直納悶。

  不會是有人在偷瓜吧?

  暗自合計著便躡手躡腳循聲走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把楊庭松驚得目瞪口呆,人都差點傻在當場:老安和秀琴這是在干啥?

  他們,他們公媳竟然在這里做這個——亂倫?

  就看趙永安裸露著下身正摟著馬秀琴的腰在不停撞擊著。

  那馬秀琴上半身穿著個短背心,彎曲著用手撐在井沿兒上,在不停呻吟著。

  隨著呻吟,馬秀琴背心里的兩個大咂兒嘟嚕來嘟嚕去不停晃悠著,裙子散落在地上,自其腰部以下套穿著一條肉色連褲襪,正一下一下挨著肏。

  “秀琴,你穿這皮膜肉繃得還真緊。”趙永安一邊肏,一邊用手撫摸馬秀琴的屁股,由其側臉表現出的樣子來看,看起來還挺享受。

  在他大力撞擊之下,馬秀琴臉上顯出一片痛苦之色,糾結著,嘴里咿咿呀呀,似乎是在央求,又好像是情不自禁難掩快慰。

  “可算是不戴套了,肏你還得算計著日期,這大肥屄,這大屁股。”

  “爸你快點吧,煥章該回來吃飯了。”被趙永安肏得急了,馬秀琴喊了出來,她氣喘吁吁迎合著趙永安,扭起了她肉汪汪的屁股,在那來回晃悠。

  “怕啥?現在才幾點?晌午伯起又不回來!”見趙永安動作嫻熟做得游刃有余,楊庭松幾乎要叫罵出來。

  這老安咋就一點羞恥不知?

  難道不知道秀琴是你兒媳婦嗎?

  他心里想,卻架不住那刺激的鏡頭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尤其是馬秀琴幾近裸體的身子還有她那銷魂蝕骨的叫聲,簡直把人撩撥得五脊六獸,躲無可躲藏無可藏,想不聽不看都不行。

  “這白虎身子是越肏越肥,越吃越香,就算再肏你個四十年我也肏不夠!”看到這一幕本就驚心動魄,再聽到趙永安說出那樣駭人聽聞的話,楊庭松的脊背都冒出了冷汗:這老安子得跟秀琴搞幾年了?

  兒子出國那段時間不算,回國還這樣,難道就不怕被伯起發現嗎?

  公媳亂倫自古有之,但親眼看到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觀看的過程中,楊庭松不停顫抖著身子,好像亂倫的人是他自己,緊張起來汗都把衣服浸透了:這老混蛋,當初媳婦兒讓別人欺負了一溜夠,還嫌笑話少?

  倒欺負起秀琴來!

  待他把目光盯向馬秀琴的身體時,又不禁被她蠕動不停的大咂兒還有那肉欲的大屁股吸引住了目光。

  雲麗在家就喜歡穿絲襪高跟,穿得那麼透……於不停咽著唾液的過程中,楊廷松的腦子里突然閃現出這個荒唐念頭,他都詫異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大騷屄,公爹要出來啦!”就在楊庭松精神恍惚胡思亂想時,趙永安的悶吼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聚精會神看了過去,趙永安瘋狂推肏十多下之後身子一軟,像條狗似的伏趴在馬秀琴的後背上。

  馬秀琴則仰起腦袋來回晃悠,顯然是給內射進去了。

  趙永安的身體在不停抽搐,大手搭在馬秀琴那對飽滿肥顫的奶子,來回揉搓著……

  就在楊庭松走神之際,陳雲麗往前一搶身子,脫離了他的束縛,不顧身體上的酥麻,轉回身照著楊庭松的臉就是一個嘴巴:“老東西,你怎麼不去死?!”啪嘰聲既干淨又清脆。

  “為匡扶漢室,劉備三顧茅廬拜訪諸葛臥龍,才有的隆中對三分天下。你和老大的夫妻情深爸知道,我和老大的父子親情你也知道!你不是劉備,我也不是諸葛亮。但是,如果不是因為去年夏天你和老大的‘三顧茅廬’再三挽留,我也不會跟你有那夫妻之實。”楊庭松只是捂了下自己的腮幫子,然後像是沒事人似的在那侃侃而談,舉手投足又恢復成當年教書的模樣。

  這變臉速度如此之快,陳雲麗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幻視的毛病。

  人怎麼能這麼無恥?

  才剛還是夫子,眨眼間楊廷松又換成了一副憨皮賴臉的樣兒:“打是親罵是愛,兩口子不都這樣嗎!爸知道你到了排卵的日子了,對不對?”那不要臉的勁頭差點沒把陳雲麗氣暈過去:“誰你娘的跟你是兩口子?”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後退著躲閃,沒挨著打,楊庭松就用手捋起了胯下沾滿了兒媳婦淫水的雞巴,一臉得意:“今個兒就是爸跟你的大喜之日,連老大都把地界兒給咱們騰出來了,你還拒絕爸?雲麗,爸就愛你這帶刺的勁兒,那肏起來味道才濃呢,才給勁呢!”不由分說,搶身上前伸出手來摳向陳雲麗的私處,手指頭穿過絲襪、 內褲碰到那肥凸凸的肉屄,不等陳雲麗躲閃便快速摳挖起來,一邊摳一邊淫笑:“爽不爽?啊,爽不爽?”

  陳雲麗往回縮起身子。

  楊庭松的大手如影隨形。

  陳雲麗用手阻擋。

  楊庭松單手回擊,仍舊摳挖不停:“皮膜里的紅內褲都給剪開口子了,你就給爸當一回媳婦兒吧!”私密處的水漬咕嘰咕嘰響徹起來,任陳雲麗如何閃躲都沒法避開那只大手的騷擾:“你,你停手,啊。”

  “停手?來而不往非禮也,爸還沒喝你屄水兒呢!”眼瞅著兒媳婦下面的水越摳越多,飛濺時,楊庭松一推她的身子,電閃一般就把腦袋扎進了她的褲襠里:“雲麗你的屄真肥,味兒真騷!”望著兒媳婦那肥腴嫩滑的肉穴——像人一樣漂亮,哈喇子就流下來了,嘴一張,叼住屄唇猛嘬起來。

  要害被侵入,陳雲麗使盡渾身氣力去推楊庭松的腦袋,可肉體卻酸軟無力,還不斷迎合過去,連她都氣惱這可恨的身子,竟然這麼不爭氣:“老東西你,你快把嘴,哎呀,楊庭松啊你個老屄。”

  在兒媳婦的叫罵聲中,楊庭松唆啦起舌頭一通豪飲,又是摳挖又是嘬舔,直把陳雲麗弄得渾身酥軟,雙腿一叉倚在箱子上來回嬌喘:“我,我要尿出來啦。”

  “要噴出來?”看著兒媳婦嬌喘無力的樣兒,已經喝了一氣的楊庭松趕忙再次把腦袋扎進她的褲襠,剛扒開連褲襪和內褲的縫兒,還沒等他張開嘴巴,陳雲麗就按住了他的腦袋:“我讓你喝,讓你喝個夠!”身子一松,一股透明液體劃著拋物线便噴射出來,對准了楊庭松的腦袋就招呼下去。

  盡管楊庭松躲閃了一下,仍舊被這泡尿淋得頭發盡濕,臉上、 脖頸子都留下了痕跡。

  “不是要吃我的屄水嗎,我讓你吃個夠!”瞅著楊庭松那無比狼狽的模樣,陳雲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活該!活該被我尿一身,你這老騷包。”自打陳雲麗和楊書香有了肉體上的關系,真的是鐵了心不想再這樣繼續糾纏下去。

  用手快速抹著頭上、 臉上、 脖子上的尿液,在兒媳婦的嘲諷中楊庭松可謂是出盡了洋相。

  他一邊擦,一邊尷尬地看著陳雲麗。

  盡管兒媳婦抽他侮辱他,盡管公媳亂倫有悖倫理,叫人戳脊梁骨,但他仍舊無怨無悔:為了老大,這黑鍋由我來背又如何呢?

  心底里也不願放棄兒媳婦,不想跟她斷了來往。

  一解褲帶,西褲就從楊廷松的腰上滑落下去,同時雞巴也從里面彈了出來:“雲麗,今個兒是你排卵的日子,爸記得清清楚楚。那,那公爹我就把這種子都給你,給你種上,把你的心留下!”雙手勾抱起陳雲麗的雙腿。

  陳雲麗顛起屁股用手去推,來回拍打,逮到了就一把掐住了楊廷松的手臂。

  執著地進行著,楊庭松挺起下身迅速靠近陳雲麗的身體,不顧手臂上的疼痛,用雞巴挑開了她連褲襪的豁口,探索著又擠開了紅內褲的縫隙,晃動中探尋著肉穴洞口。

  二人正僵持不下,外面便依稀傳來了幾聲說話音兒。

  辨別著那不是自己兒子的發出來的,在兒媳婦暫緩反抗的情況下,楊廷松把手一端,抱起了她的下半身:“可別讓外人聽見了”,這話果然見效,楊廷松眼睛里露出了狡黠之色,一挺雞巴,龜頭便陷入在陳雲麗的屄里,他緩緩推動身體朝里深入:“呃,開門見喜啊雲麗,”微微抽動出來,又把龜頭插進屄里:“呃,客人都來給咱們道喜來了,”一邊抽動,一邊難掩興奮:“知道為啥叫三喜臨門嗎?爸再給你個不同的答案,聽好了!”

  陳雲麗用手捂著臉,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楊廷松調整著身體,又做了兩個淺插動作,蓄勢待發:“一是現在正好到了你的排卵日,節育沒節育公爹都要把種子給你種上;二是今年你四十四了,這回又正好是公爹肏你的第四十四次,算是對這半年來咱公媳亂倫的一個紀念;三是歲末交子,你包那甜甜蜜蜜的餃子都給公爹吃了,公爹就要給你來個不一樣的驚喜,要你永遠銘記在心,永遠記得三十晚上你跟公爹亂倫過,穿著絲襪高跟給公爹種過。”話畢,楊廷松弓起的腰微微晃動了兩下,朝前一頂,把陳雲麗的手從臉上扯了下來:“兒媳婦你看好了,公爹要你親眼看著,看公爹是怎麼把大雞巴肏進你的屄里。”

  “別說了你,快別說啦……”

  “看著它!看著它是怎麼從你的皮膜和內褲中間插進去的!呃!”

  “嗯啊,求你別這麼大聲……”

  “把毛衣給我撩開了,我要吃你的咂兒,真滑溜,呃,裹得真緊,呃,呃啊!”

  “嗯啊,求你別說啦,啊,我都撩開啦,啊啊,你小點音兒……”

  “哎呦真緊,不讓我說就別躲著,繼續看下去,呃,快看,整根都插進去了。”

  “都按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穿得這麼透,連奶罩都不戴,撩起來喂我。”

  “啊啊,老混蛋你輕點嘬,啊啊,讓人聽見……”

  “下面水兒真多啊,呃,奶頭硬成這樣兒,那就托起來接著喂我。”

  “啊啊,別,別拿髒腦袋蹭我,啊,都給你吃啦,啊啊,小點音兒……”

  “雲麗你夾得真緊,呃,呃,繼續托著喂我咂兒吃,對,送我嘴里。”

  “會被聽到的,啊,我求你啦,啊啊啊……”

  ……

  時間噠噠地走過去,不知不覺電影都看半個小時了,楊書香有些犯困,光聽動靜也不見娘娘回屋,他是越待著越膩,越待著心里就越煩,再也無心繼續看下去,起身把電視機給關了。

  自打和娘娘有了肉體關系之後,楊書香再不敢胡琢磨,雖說之前的種種跡象都在表明、 都在向那個方向靠攏,可他心里仍舊不斷暗示自己,娘娘不是那種人,爺爺也不會像趙永安那樣做出令人反胃的事兒,可等了這半天連個影兒都不露,用自欺欺人來蒙蔽自己都沒法解釋,沒法自圓其說再繼續糊弄下去了。

  起身看了眼顏顏,小家伙睡得正香,奶奶那邊的呼嚕聲打得也挺勻。

  轉頭之際,楊書香就看到了門框上的玻璃,土黃色光线透過玻璃正照著自己,如此熟悉的場景再現,他猛地打了個激靈。

  失了魂似的走向堂屋,來到西屋門前,撩開門簾隔著門玻璃往里看了下,大大正在人群里捋著牌九,一晃之下,楊書香的心頓時涼了。

  他的兩條腿像灌了鉛,方向不是身後,而是朝外挪去,鬼使神差般便來到了廂房門口。

  頭頂上的天空如同墨染一般,漆黑遙遠而且蒼茫空寂。

  東西院門上,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隨風搖擺著,顯得喜氣洋洋。

  依稀間還能聽到遠方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炮響,在謝幕前仍舊戀戀不舍,吼著它歡快的嗓子吵吵著,為的就是讓這節日看起來更為喜慶,更為歡快。

  西屋、 堂屋、 堂屋門口,包括廂房,里面的燈都在點著,把院子映得如同白晝,這一天過年了嘛,家家如此。

  醫心方里面的那張比基尼相片其實早就表明了一切,我卻掩耳盜鈴一再自我催眠,呵呵,原來我家也有這種事兒,原來爺爺和娘娘也在搞。

  面沉似水,胃里來回翻騰,楊書香倚在套間門外的旮旯上一臉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來的,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把謎底揭開了,把之前他猜忌的,不願面對的統統傳了出來,哪怕沒有被眼睛看到、 沒有以畫面呈現出來。

  閉著眼,楊書香的左手抓在心口窩上,衣服褶皺,指關節都因用力過猛而顯得一片蒼白。

  為什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為什麼?

  心咚咚咚地響著,還有套間里碰撞的聲音……

  “娘娘,將來長大了我娶倆媳婦兒。”扎在陳雲麗的懷里,楊書香揚起小腦袋,衝她嘻嘻笑著。

  “娶倆媳婦兒?告娘娘,都誰呀?”被她這麼一摟,楊書香鼓秋著身子把臉扎在她的奶子上:“一個我媽,一個你。”豐彈的奶子在眼前跳躍著,熱乎乎的,又大又圓。

  “哥,你聽三兒說的,要娶我。”

  “三兒,你娘娘咂兒大嗎?”

  “大!”

  “那你還不吃口,嘗嘗味兒?”

  “……”

  “哥,你都把三兒說臊了。”

  “哈哈,吃自己媳婦兒咂兒害啥臊,哈哈,三兒,你娘娘給你把背心脫了,你快吃口嘗嘗。”

  “我摸摸就行了。”

  “你不說要娶你娘娘當媳婦兒嗎?”

  “等我長大呀,我現在小。”

  “那大摸摸你小不小?”

  “大你掏我狗雞干啥?”

  “大愛你。”

  “那麼長時間都沒看到你人了,你不要我娘娘了嗎?”

  “大把你娘娘給你啦,你要不要?”

  “要。我要娶她。”

  “哥你真壞。三兒你別盡顧著揉,給娘娘裹兩口咂兒。”

  “娘娘,你咂兒真大啊。”

  ……

  “兒媳婦,你咂兒真大啊!”在床邊上肏因為角度關系,不太得勁兒,拔出了雞巴楊廷松摟住了陳雲麗的脖子,把她拖到一旁:“來,咱們從窗根底下搞。”

  “哎呦,老東西你咋那麼大癮頭子?”給楊廷松這麼一通折騰,陳雲麗早就骨酥肉軟了,嘴上拒絕著,身體卻隨著他的動作配合起來,挪移著腳步來到了窗前:“你快點吧,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跟你玩命。”

  “爸這不也是為了讓你多舒服會兒嗎,瞅你還急了。”楊廷松媚笑著,來回變著臉,前一刻還狠巴巴呢,這一刻又變得溫柔似水,讓人難以捉摸:“把健美褲脫了,那樣做起來更爽。”

  “你這人怎那麼多事兒?不做拉倒!”回頭啐了楊廷松一口,在其伸手脫她健美褲時,陳雲麗把高跟鞋從腳上退了下來,繼而揚起腿來:“快點吧,我還要去照看顏顏呢!”

  把兒媳婦的健美褲放到一旁的箱子上,楊廷松又把自己的襯衣下擺打了個結,隨之抱住了陳雲麗的屁股,一臉陶醉:“哎呦我的兒媳婦啊,你這兩條大腿跟肉泥鰍似的,看著就饞得慌。”他嘴里胡唚著,一邊撫摸,一邊又像狗一樣嗅來嗅去,搞得陳雲麗眉頭都皺起來了:“都給你摸遍了,還等什麼呢?你快點吧!”

  “我頭發還沒干呢,著啥急呀!”楊廷松把手搭在陳雲麗的襪腰上,給她往上提了提連褲襪。

  大屁股給絲襪一包,要多肉欲就有多肉欲,又禁不住把玩起來:“穿得這麼講究這麼騷,就讓爸好好玩玩吧!”

  “你煩不煩,嘴咋跟雞屁股似的?啊,啊啊,別摳,插進來……”

  “看你,那是爸的手指頭。呵呵,比爸還急,好好好,爸這就來!”兒媳婦的屄給手指頭一捅便開始吮吸起來,又軟又滑不說,還倍兒勁道,可把楊廷松美壞了。

  他調整好姿勢,把雞巴湊近了陳雲麗的私處:“做了這麼多次,炕下頭也就這三春驢最方便,最省事。對了,你們年輕人管這個叫做老漢推車。”往前一頂,在兒媳婦的呻吟之下,他把雞巴肏了進去。

  “哼哼音兒太小了,給爸叫大著點!”楊廷松往上一提陳雲麗的肉色絲襪,她屁股上的色澤更透了,看著自己的雞巴在兒媳婦的體內進進出出,楊廷松的心里極度膨脹,把腰一佝僂,開始一下下碓了起來:“要我快點那就給我叫出聲兒來。”

  套間里的楊廷松倒是肏得挺舒服。

  屋外的楊書香卻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他兩眼失神,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動著。

  平時被人家喊幾聲楊哥你就以為自己是大哥了,就能把事兒解決了?

  解決個屁,你以為你是誰,你屁都不是!

  自己屁股還擦不干淨呢,還自詡自己是個爺們要帶著媽遠走高飛,高你妹的飛!

  娘娘現在正挨欺負呢,你倒是出頭呀,倒是管啊!

  你咋慫了?

  為什麼,為什麼總讓我遇見這種糟心事兒?

  楊書香搓著自己的腦袋,不斷問著自己。

  原來點子公司就是個相聲小品,只是被牛群和馮鞏搬到春節聯歡晚會上逗大伙笑的。

  楊書香笑不出來,甚至大氣都不敢哈一聲,腦袋一耷拉,那心就跟被人拿刀子剜了似的,一下一下的,既不能喊也不能叫,就那硬挨著。

  隨著啪啪啪聲的躁動,心也給刀子戳來戳去,這感覺比他窺視到趙永安干馬秀琴還要痛苦,還要難受。

  事實面前,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被無情地踐踏了,破滅了。

  而顛覆這一切的人恰恰又是楊書香最親最近的人,在年三十晚上這個本該是歡聲笑語、 喜氣洋洋的日子里,被粉碎得渣都不剩。

  “你這小腰呃,呃,都扭活了,呃,就跟晚會上跳呼啦圈那個小姑娘,呃,里面真熱乎,呃,真滑溜。”在啪嘰聲響起來的同時,耳邊又響起了爺爺的粗喘聲。

  對楊書香來說,那話絕不是自己爺爺說出來的,那是一個貪婪的人在得到他不應該得到、 又極其想擁有的東西面前才會說的,和他腦海中爺爺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哪里還有半點慈祥和藹,客客氣氣。

  “啊嗯,你老東西,啊嗯,還不射嗎?”這緊隨其後發出來的聲音一度讓楊書香質疑。

  她還是我娘娘嗎?

  難以置信,荒唐絕倫。

  楊書香把手伸了出去,他捏住門簾一角,實在是不敢去看,怕看到之後他們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崩塌,怕看到之後所有美好遠離自己。

  “你不叫床我咋射出來?”

  “你毛病咋那麼多?”

  “我要你永遠都忘不了,永遠都……”聲音戛然而止,但轉瞬又撞擊起來,速度明顯加快。

  這一鬧,嚇得楊書香趕忙撒手,縮在旮旯不敢動彈。

  “別那麼大聲,啊嗯,人來啦,啊嗯,真的來啦!”

  “呃啊,瞅你緊張的,呃啊,沒看他去西場那邊了嗎?”

  “都多長時間了,你快射吧。”

  楊書香揚起身子迅速照了一眼窗外,果然有個人影走出了西角門。

  癱坐在地上,楊書香的心里恍恍惚惚,心撲通通狂跳不止,他一直在不停追問著。

  這真是我娘娘說的話嗎?

  他無法解讀女人說話時的姿態和心理,也猜不出她到底情不情願,盡管他和陳雲麗做過兩回一共發生了四次關系,仍舊不願相信,不願承認那是從她嘴里發出來的。

  “你給爸叫出來啊,快啊!”聽到爺爺在不停催問著,楊書香再次把手伸了出去。

  他要看一下被爺爺搞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娘娘,似乎不看這一眼他就死不瞑目。

  “叫啊,你大點音兒!”

  楊書香把手搭在門簾邊上,抖得實在是太厲害了,他不得不把右手攥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借著門框和牆壁來緩解自己身體上的晃動。

  連續做了四五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捏開一道縫隙望進去,楊書香差點沒哭出來:說好給我穿的絲襪,干嘛背地里又跟我爺搞這個?

  “你倒是叫啊,大點音兒!”肉色絲襪裹住了兒媳婦的大腿和屁股,她穿著軋花蛇紋高跟鞋站在窗子前,被楊廷松從後面一下一下肏著,濕漉漉的雞巴連接著二人彼此的身體,時隱時現:“我快出來啦雲麗,你叫兩聲兒!”

  看著他倆推來擋去,如此忘情,楊書香腦瓜子里嗡嗡作響:你以為替琴娘出頭事兒就都得順著你的心思來?

  就以為誰都得照顧你的情緒!

  活該你生氣,你不生氣誰生氣,氣死你!

  臉上帶著苦笑,心里倒著苦水,把手松開時,腿一軟,若不是靠著牆壁,楊書香整個人非得摔趴下不可。

  娘娘咋變成了琴娘那樣兒?

  以楊書香對陳雲麗的了解,他知道她絕不是那樣的人,為此他鬧不清娘娘為啥會委身於爺爺的胯下。

  要說她膽小懦弱還有的一講,明明不是,那為啥又攪合在了一處呢?

  正心亂如麻,屋內便傳來了陳雲麗的聲音。

  “啊嗯,他又回來啦,啊啊,你輕點推!”

  “呃,呃,不就解放嗎,呃,呃,怕啥?”

  “啊嗯,沒問你是誰,啊嗯,往這邊走呢,啊嗯,你別這樣……”

  “雲麗啊,呃,你夾得真緊,呃,呃,給我叫床,呃,呃,呃呃呃,給公爹叫出來。”

  “哎呀,別這樣,啊嗯,讓我叫啥啊?”

  “又不是沒叫過,呃呃呃,你婆婆怎麼叫的你就怎麼叫,呃,呃。”

  “啊嗯,廷松你輕點,求你了,嗯嗯嗯嗯,他爸你輕點,啊啊啊,真過來啦。”

  瑟瑟地縮在角落里,楊書香被那叫聲弄得既糾結又興奮,同時心里還萬分矛盾。

  他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因外面有人只能委曲求全躲在廂房這里,不想去看卻又沒法斷定娘娘是否是在心甘情願之下跟爺爺攪合在一處的。

  揪著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外面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我說解放哥,你這泡尿可夠長的?”

  “哦,世在啊,呵呵,我這不也是剛進來嘛!”

  “是不是掂著上套間看看大哥都往家拿回啥了?我說咱可不帶這樣兒的!我贏的那點兒都折進去不說,還倒貼了一千多呢,你才哪到哪?”

  “兄弟啊瞅你說的,哥哥是那種人嗎?老楊待咱哥幾個不錯,再愛小我也不能干那順手牽羊的事兒!”

  “你快點進介吧!啥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磨嘰?”

  楊書香縮著脖子,屏氣凝神之下院子里說的話都給他聽到了,不止這些,連套間里那壓低了聲音的話也鑽進了他的耳朵里。

  “啊呃,哈呃,雲麗啊,啊呃,呃,簡直太刺激了,”楊廷松把腰扭起來,狂肏著陳雲麗,同時伸出手來給她的絲襪往上提了提,看著兒媳婦穿得這麼肉欲,他像條狂奔過後的土狗,大張著嘴巴不住地喘息:“夾得真緊,呃,要出來啦,呃呃,接著給你公爹叫。”

  陳雲麗往後縮著身子,她透過年畫的縫隙緊緊盯著窗外,一只手推著窗台,一只手捂在嘴上,本不想發出聲音,卻架不住身後楊廷松的不停撞擊,一下一下碓著她的心脈,被頂得有如翻江倒海,體內亂流竄來竄去,由骨盆擴散而出彌漫到全身,“啊啊啊啊”,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發出了哈欠一樣的氣流,繼而聲音便抖動著從喉嚨里滑滾出來:“你肏死我啦……會被聽到看到的,兒媳婦求你啦。”盡管這最後的聲音被她壓低了,盡管聽起來細如蚊呐,卻同時挑動起里屋外屋兩個男人的心,徹底撩撥起春水,蕩漾開來。

  “啊,打你脫掉皮褲露出里面的健美褲,爸就想肏你了,啊,可算讓我嘗到你這身肉了,啊,太刺激了,穿著絲襪高跟和公爹亂倫,太刺激啦。”喘息著,楊廷松放緩了動作。

  他先是用手撫摸陳雲麗的屁股,一通摩挲過後,又把手探到她的胸前,揉搓起來:“胖小結婚時那麼多人盯著你的大腿和奶子看,剛才解放他們敬酒時又看來著,嘿嘿,誰能想到你里面還套了一層皮膜?誰又能猜到穿著皮膜的兒媳婦會和公公在套間里干這亂倫的事兒,而且還被公公肏得高潮迭起?”

  陳雲麗把頭一低,誠如楊廷松所說,她確實被肏出了高潮,若不是強打精神,恐怕此時早就失聲喊叫出來。

  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只希望別被看到別被發現:“解放和世在還沒走呢,會看到咱們的!”一個勁兒地央求著:“換個地界兒來吧,我受不了了。”

  感受著兒媳婦體內的變化,楊廷松搖晃起腦袋,一臉淫笑:“就在這里搞,我說過,要你記住今天。”他一直在留心著窗外,眼瞅著趙解放伸手向趙世在借錢,便有鼻子有眼兒編排起來:“解放這個知客當得好啊,你知道這前兒他在干啥嗎?”陳雲麗緊咬著嘴唇,用搖頭的方式回答著公爹。

  “真不知道?”眼瞅著趙解放從趙世在的手里接過錢來,一個向北一個向西,楊廷松擡起手來對著陳雲麗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得陳雲麗“啊”地叫了一聲,緊接著楊廷松便動作起來,一邊抽插,一邊又把手伸到了她的胸前,把背心往上一撩,肥碩的奶子便彈了出來:“拜完天地要做什麼?”

  盡管陳雲麗心里一萬個不樂意,卻也沒法去阻擋生理上的快感來襲,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下,身體被不斷貫穿著,大腦被淫詞亂語不斷衝擊著。

  “入洞房啊……”一忽不到的工夫,陳雲麗便控制不住。

  那一刻,女人揚起脖子的情形正好被楊書香看了個滿眼。

  他不甘心就這樣走出去,以至於在他看到陳雲麗臉上的表情後,仍舊不解娘娘到底是個啥心理!

  就看她粉面潮紅,俊巴的臉蛋揪揪在一處,正晃悠著身體不斷迎合著身後的爺爺去做那種事兒。

  “啊啊,我在跟你,嗚嗚嗚嗚,入洞房啊……”明亮的套間里,娘娘氣不成聲,雙手撐在窗台上,下半身被爺爺摟抱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像獨輪車,被漢子擡著推著,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受不了啦廷松,啊,給我,嗯嗯嗯,你給我吧。”聲音回蕩起來,如泣如訴,如慕如怨。

  “小趙走回,呃呃呃,回來啦,呃呃呃啊,你快叫啊。”

  “啊啊,給我,嗯嗯嗯,公公你給我,給我,老公你給我吧,啊啊……”陳雲麗已經沒法分辨趙世在是否已經從西場外走進院里,撐在窗台前她下意識晃動著自己的屁股,話從牙縫里蹦躂出來,她只想盡早結束,讓公爹射出來:“啊啊廷松~我要飛出去啦,啊啊啊……”

  “呃呃呃呃呃,開始嘬我的雞巴啦,啊啊啊,我給你啥?呃呃呃,給你啥……”楊廷松瘋也似地肏干起來,只覺得雞巴被兒媳婦的肉套箍得又酸又麻,在這極度緊張的環境下聽著兒媳婦叫床,內心里的欲望膨脹得無邊無際:“快叫,快說,快告訴我啊!”抽動著雞巴如同行走在崎嶇不平的山道上,又緊又熱,他狂碓起來又是一陣瘋狂推肏。

  何曾見過這樣的爺爺,猙獰起來如同換了個人,哪還有半分儒雅可談。

  震懾的場面下,楊書香是既驚又怒,隨著屋里的一舉一動提溜著心。

  一方面他擔心娘娘被爺爺搞壞了,而另一方面又怕家丑敗露出去,被人發覺。

  惶惶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被拿捏得沒有半分脾氣。

  “把慫給我……”

  “啥?”

  “慫……”

  “給啥?”

  “會被聽見,呀呀呀呀,廷松你給我吧,啊啊啊啊,把種給我,嗚嗚,老公你把種給我……”

  “老大你聽到沒?爸又當了一回新郎官啦。”

  “哥啊……”

  扭曲之下,楊廷松不停低嚎著。

  他抱緊了陳雲麗的腰,只覺精關一松,抽搐的身體像泄閘一般噴涌起來:“呃,做出來啦媳婦兒,呃,雲麗,我給你做出來啦,呃,呃,呃。”

  “哥啊……”

  “全做進去啦!”

  “老公……”

  隨著叫聲的拉長,隨著陰莖的抽離,隨著陰唇的翕動,嘩啦啦一聲響,乳白色的粘稠物從陳雲麗的兩腿間墜落下來,淌落在地,一股接著一股。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抽離而出的陽具再次插入進去,碩大的龜頭像塞子一樣封堵在穴口上:“種給你做進去了,放慢了速度再叫一遍,還是叫老公公更有情調,呃啊,真緊啊!”被一插到底,於是陳雲麗又頸起了自己的皙白脖子:“老~公~公。”在羞臊中她被調教得情欲大炙,才剛泄身,那余韻下的高潮就被陰莖的猛烈抽動再次衝擊出來,筋骨酥軟粉面陀紅,挺聳著凸起的奶頭,搖搖晃晃,噠噠噠地羞叫著,尤其是頭上還戴著一副紅絨花,簡直像極了婚嫁中的新媳婦兒,“老公公公~”,綿軟的聲音期期艾艾,分不清那叫聲到底是叫“老公”還是在叫“公公”。

  再看看楊廷松,佝僂著腰,站在陳雲麗的身後不停地抽著“羊角風”,嘴里胡言亂語,也跟著一起喊叫起來:“呃,呃啊,孩兒他媽,孩兒他媽啊……”滾顫的聲音同樣耐人尋味,讓人搞不懂他嘴里叫的到底是他媳婦兒,還是他兒子的媳婦兒。

  呼的一陣風吹進來打在楊書香的臉上,疼的地界兒卻在他的心里。

  由廂房閃身來到院中,試圖把風捎走,擡頭望天也想尋覓北方,找到那把勺子,然而昏暗幽沉更加陰冷,冷得讓他感覺不到半點光亮。

  悲從心起時,他回身一拳打在牆上,想要粉碎眼前的一切,刺骨的卻仍舊是那顆動蕩不已,浮沉難定的心。

  而這一年,他剛好十七歲,正是那愛做夢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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