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悠低著頭不想惹人注意,可反手將門關上的人卻沒有讓開地方。
心髒猛地一抖,她不得不抬頭以作求證,“請問,客人您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
男人的視线從楊悠悠的臉上落到腳尖,又從腳尖滑了上來,本來三十左右歲穿著板正西裝模樣還有幾分外在的斯文,結果被他這樣的舉動一帶,立刻流氣四溢,印象分大打折扣。
“不好意思,如果您沒有什麼其他吩咐的話,我需要去下一個房間進行整理。”
楊悠悠道了聲謙就低下頭繼續往外走,結果那男人非但不肯讓路,反而惡劣的向前一擁。
楊悠悠反應過來就往後退,對方見便宜沒占到也沒過多糾纏,而是貌似瀟灑的笑著聳了聳肩朝著他右手邊的吧台走去了。
“祝您愉快。”楊悠悠半秒都不敢停的趕忙再去開門,結果門依舊無法打開。不得已,她心吊喉嚨的抬頭去看對方。
男人嘴角帶笑的在吧台里轉了一圈,開了酒櫃拿出兩瓶紅酒比較著年份後選留了一瓶。
“外面我看著氣氛不怎麼對勁兒,是在找你吧?”
他老神在在的用開瓶器拔出瓶塞,然後頗有儀式感的把木塞放在鼻下細細聞嗅一番,才又從櫃子里的取出醒酒瓶將酒倒了進去,“反正都出不去了,坐下陪我聊聊……”
楊悠悠上懸的心髒墜到了地上,馬腳必然是會露的,只是她沒預料到會落在現在這步境地。
面前的男人雖然西裝筆挺的,領帶也打得一絲不苟,可舉手投足間都讓楊悠悠敏感的覺出異常,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能麻煩您幫我開下門嗎?”她站在門口看向男人,靠著自己所知不詳的信息瞎撞,“我的名牌可能出問題了,進來時還好好的。”
男人沒看她,而是自顧自的又取出兩只高腳杯,然後一手搖著醒酒瓶一手提著兩只酒杯慢慢走向沙發處,坐下。
楊悠悠看著他,眉頭輕微皺起。但她沒再多話,因為就目前的環境來看對她很不利,她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雖然看上去這個麻煩已經出現了。
“你是干什麼的?記者?警察?還是什麼好奇份子?”
男人將酒倒進酒杯,一杯擎在自己手里繼續晃動醒酒,一杯被他放在茶幾上向楊悠悠推了過去,“嘗嘗,要是我們聊的開心了,我也許可以帶你出去。”
“很抱歉客人,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楊悠悠只能繼續裝傻,“而且,我們在工作時間里是不允許飲酒的,謝謝您的好意。”
“呦,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男人看著楊悠悠的臉突然陰惻惻的笑開,“盛京里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陣仗了,聽說上次抓到一個身份有異常的到現在都還是失蹤人口呢,你想出去啊……太難。”
外面究竟變成什麼樣楊悠悠不知道,可她也不是個聽了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傻子,“我真的不懂客人您在說什麼,如果您實在不願意幫我開門,那我也就只能等主管找過來了。”
男人撇著嘴點點頭,擎著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後細品著,放松的身體倚進沙發里,晦澀不明的視线又從楊悠悠的腳背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臉上,笑著道,“你說,我現在就撥打內线幫你聯系你的主管怎麼樣?”
“十分感謝。”楊悠悠半步不退。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也算你今天運氣好,”男人放下酒杯,衝著楊悠悠舔了舔牙,“我最近玩膩了外面那些騷貨,剛想換換口味你就撞進來了,反正你也出不去,不如我們好好玩玩,劇本內容是,某女私入貴賓房間盜竊被抓,事發後對房主施以肉體賄賂;或者是,身份不明的某女在被抓捕的途中對貴賓搖尾乞憐,求幫助……你喜歡哪個?”
這人的腦子怕是有什麼大病。
楊悠悠抑制住了情緒跟表情,處變不驚也是她的職業職責之一。
這個房間在男人進來前她就已經翻過,根本無處躲藏,配備的衛浴間還是拉門設計,更不要說那間跟大廳直通的臥室連扇門都沒有了。
可她不能自亂陣腳,給別人機會就是陷自己於險境。
“客人您對時下流行的劇本套路了解頗深,可上述兩種情況難道不都是犯罪嗎?還是說,這里只有保護貴賓的制度條款而沒有保護工作人員的?”
她是學法律的,關於權利義務的條例關系有誰能比律師這個行業還要了解?
想讓人塌下心來成為服務者,如果只靠霸王條款,她不信這里還會像她所見到的那麼嚴絲合縫,只要有機會,越是強權下的壓迫越是容易造成反彈。
“犯罪?你可真有意思……哈哈……你跟我講犯罪,從你進了我的房間出不去的那刻起,就什麼都保護不了你了,哈哈……”男人笑得無比夸張,仿佛剛才楊悠悠說的話是最戳他笑點的笑話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又是怎麼混進來的,但就衝這一點,我玩了你都算白玩。”
他單手扯開系在脖子上的領帶,然後抓起給楊悠悠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一連串髒話在楊悠悠的腦子里炸開了花,她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立刻衝去開門,可緊鎖的開關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撼動不了分毫。
男人看著她的反應跟表現更加高興了,心想自己這幾年繳的會員費終於在今天值回了票價。
對於一個私闖進他房里的女人,他又喝了酒,一時迷糊失手犯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人嘛,在沒談好價錢之前都是貞潔烈女,等真操完了,隨便塞點錢也就打發了。
更何況這里可是盛京,真出了什麼他承擔不了的,這里的負責人也會出面擺平,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楊悠悠後背貼上了牆壁,整個人都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豎起防備。
“看你的反應,身上應該沒有什麼不干淨的病,”男人盯著楊悠悠驚慌的臉脫掉了不太方便他活動的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扣,“我其實第一眼見你就挺喜歡的,長得純,身材也不錯,就是年齡看著已經二十四五,過了最值錢的段兒,不過,如果這次你能讓我特別特別滿意,我可以考慮包養你。”
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楊悠悠率先跑到吧台里,以半人多高的流理台來做掩護,隔開距離,“你現在的行為是在預謀犯罪,我警告你,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錢來解決的。”
“哈哈,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我還真沒遇見過。”男人說完就朝著楊悠悠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