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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章 樓上樓下2

蝴蝶效應 兆壹北 2291 2024-03-03 20:48

  楊悠悠在貞操觀念問題上是個有點兒傳統的人。

  如果不是確定要結婚的那個人,她是不會跟對方發生關系的。

  但同時,對於那些願意戀愛同居或者選擇開放性觀念的人,她也表示理解,並不會以自己的標准去苛刻別人,更不會把自己的觀念強加於人。

  可當她遭遇了性侵之後,她忍不住想,如果她當初已經跟前男友發生過關系,自己的痛苦是不是能夠減輕一點兒?

  哪怕只有一點點,至少,她的第一次是跟自己當時真心愛著的那個人,而不是……

  一個沒有良知、沒有道德、沒有底线的罪犯。

  她已經沒辦法稱‘那個人’為人了。

  因為‘人’是要有人性與良知的。

  沒了‘人性’與‘良知’,它只不過是披了一層人皮偽裝的人形禽獸罷了。

  楊悠悠趴在了茶幾上,不想再探究‘究竟是她做了什麼才非要遭遇這種事’這樣永遠不可能得出答案的問題。

  她要工作,要生活,世界不會因為她的遭遇而有所改變,可她的人生卻還是要繼續,她不能讓自己折在還沒開打的戰役前。

  再次屏除煩亂的思緒埋首於工作中,可這次工作持續了不長時間,她就又被硬拉出來面對現實。

  她捂住了臉,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感將她徹底籠罩。

  她不斷的強迫自己用完全理性的態度看待自己作為受害者的身份,可實際上,她只要想到自己的遭遇就阻止不了那錐心的痛苦繼續折磨著她的心神。

  她痛恨極了,害怕極了,也難過極了,她明明心里明白,卻也禁不住像其他受害者一樣持續自責,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髒都在被莫名的力量重擊,每一拳都足以讓她死去。

  無聲的淚滑落她的眼眶,每一滴摔落的淚珠都伴隨著她苦難不堪的壓抑,每一聲無法出口的嗚咽,都是她逼迫自己必須堅強的利刃,她被戳的千瘡百孔破碎不堪。

  她拼了命的努力去生活,她告訴自己是沒有必要去悲傷的人,可為什麼……為什麼生活不能給予她平靜?

  斷斷續續的哽咽伴隨著細細的啜泣落在展贏耳中,近的就好想她就在跟前。

  而他,由著那啜泣聲的引領,仿佛突然就清楚的看見了楊悠悠臉。

  她在小聲的哭,那兩扇如沾了蜜糖的睫羽不停顫抖,墜下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癢了他的心髒,浸麻了他的骨頭,勾得他臨近發狂。

  對,再哭……

  大點聲音……

  哭……

  他的呼吸急促,被前液濡濕的白皙手指擼動的速度加快,龜頭暴漲到極限,隨著耳機中女聲終於放肆的哭出聲音,他的快感也瞬間堆積到攀升到了頂點。

  尾椎處電擊一般的酥麻瞬間躥起席卷他的整根陰莖與睾丸,他一把扯下嘴上叼著的內褲套在了雞巴上,精囊快意的團縮收緊,一股又一股帶著衝擊力的精液噴在了純白的內褲里,布料被頂出一個顯眼的凸起,一汩汩……

  展贏悶哼著,繼續擼動肉根讓睾丸里的最後幾滴精液都噴射出來。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壓抑的哭泣與炙熱的喘息交織在了一起。

  樓上與樓下完全虛妄重迭,坐在茶幾前的女人不停抹擦著臉上的淚痕,坐在對面牆根處的男人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回味剛才銷魂的快感。

  命運糾纏亂了线,誰也無法理清。

  楊悠悠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麼過來的,累到睡著,又在哭泣中睜開眼睛,斷續的睡眠與抑郁的情緒似乎在短短的一夜間將她折磨的變了形。

  太陽依舊像往常一樣從東方升起,帶著暖意與清新叫醒了新的一天,除了時間,除了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改變。

  她累了,也乏了。

  手腳頭腦都不像是自己的,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

  在客廳中趴在茶幾上勞坐了一夜,她的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她緩緩地伸開僵痛的雙腿,然後向後仰躺在地板上,一雙無神的眼睛空寂的望著棚頂,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不想想,只有屋外的陽光,慢慢升高不吝的釋放著晴好的溫度。

  陽光照在她哭了一夜的紅腫眼睛上,干脹澀痛,楊悠悠反射性的眯起了眼睛,手臂自然抬起遮到了眼前,片刻後,被籠罩在強烈陽光下的她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被清脆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楊悠悠一看來電顯,心髒‘咯噔’一聲狠跳。

  她猛地坐起,深吸了幾口氣才累積了足夠的勇氣接通電話。

  對面傳來李維寧平靜的聲线,倆人簡單打了招呼便直奔正題。

  “血液跟精液的鑒定結果出來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現在可以過來醫院拿。”李維寧將手里拿著檢驗報告收進資料夾。

  “我能、問問結果嗎?”楊悠悠聲音有些嘶啞,她隨即將頭扭向一旁清了清喉嚨。

  “恩……有一個好消息也有一個壞消息,”李維寧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好消息是,你的血液中有檢測出服用三唑侖的痕跡,這是一種精神類藥物,致眠,對立案有幫助。壞消息是,從對方的精液中檢出的DNA在目前警方的檔案庫里沒有與之相符的。更詳細的情況還是等你來了醫院再細說給你聽吧。”

  楊悠悠又是沉重的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電話被切斷,她心中的堵悶卻沒有絲毫褪去的跡象。

  沒有案底,沒有案底一個是說明對方可能是初次犯案,另一個是說明,要麼他犯案從沒被抓過,要麼他犯案後從沒有人報過警。

  可無論哪一種,這案子的進展都不容她樂觀。

  華國這麼大,在監控缺失的條件下想找一個只有精液樣本的罪犯無疑是在大海里撈針。

  正義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放屁!

  遲來的正義要靠受害者用多少眼淚與苦痛才能填滿流逝的每一秒鍾?

  她站在蓮蓬頭下,冰涼的細小水柱從她的頭頂淋下。

  不知是不是心情郁結,楊悠悠感覺不到絲毫的涼,也無法體會出曾經所體會過的,洗過澡渾身輕松舒爽的愜意。

  她側目,從半身鏡中看見了極端陌生的自己。

  濕漉漉的頭發散亂的黏在臉上,陰郁的眼神,還有慘白的臉色,說是女鬼也不為過。

  她說不清自己哪里變了,可就是覺得有什麼辨不明的東西在她的心中扎了根。

  她身上的痕跡經過一天時間變得越發明顯,她不再像昨夜一樣過激的想要去搓撓、去破壞,這樣傷害自己的行為是她一直以來所不恥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世界如何變遷,她都不會允許自己,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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