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笯漫步在臨劍山莊長長的回廊間,望著天邊恢弘的晚霞,她看得沉醉,一時有些痴了。等她回過神來,見到回廊盡頭看著自己的沈林川。
沈雲笯一僵,趕緊行禮:“大哥。”
沈林川走來,晦暗地看著她:“你要成親了。”
沈雲笯有些羞澀的微笑:“嗯。”
沈林川卻是一把抓住沈雲笯,沈雲笯驚恐地望向沈林川,喏喏道:“大哥。”
“今晚有燈會,我帶你出去看吧。”沈林川握著她,一雙眼有著復雜的意味。
沈雲笯想要將手抽出來:
“不,大哥,我不想看燈會。”
她有些慌亂道。
沈林川卻是拉著她,不言不語往外走去。沈雲笯小小的掙扎,也掙不開他。
來到人潮洶涌的街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左右長街小販們已經掛滿燈籠,將喧鬧的街道裝飾得流光溢彩。
沈林川抓著沈雲笯,兩個人沉默無語地走在洶涌的人潮中,周圍全是小販吆喝,“小哥,給姑娘買個花燈吧。”
沈林川停駐,轉頭問道:“你要不要花燈。”
沈雲笯趕緊搖頭,她什麼都不要,只想回家。
沈林川卻是買下一盞蓮花燈遞給沈雲笯:“拿著。”
沈雲笯小心接過蓮花燈,她看著手中精致可愛的小燈,有些喜歡,捧在手中多看了幾眼。
見她喜歡,沈林川眼中露出些暖意,拉著人繼續走。
沈雲笯畢竟是個小姑娘,喜歡熱鬧,被沈林川拉著卻左顧右盼看得新奇。沈林川小心護著她,避免她被人潮衝撞,沿著紛鬧的街道慢慢走。
突然,沈林川將沈雲笯推進沿街的小巷,沈雲笯驚叫:“大哥。”
沈林川不時望望外面,急道:“雲奴,你就待在這里,不要出來,等我來接你!”
沈林川死死盯著沈雲笯,見她點頭,才親親她提劍出了小巷。
沈雲笯捧著花燈,驚恐地看著巷外洶涌的人潮,她四處看,也沒有看到沈斂的身影,沈雲笯小聲喊道:“沈斂,沈斂!”
沒人回應她,沈雲笯越來越害怕,她長這麼大,幼時在明雲宮,少時在臨劍山莊,從沒有一個人出過門,她捧著花燈小聲哭:“哥哥。”
少女細軟的哭聲引來幾個游蕩的閒漢。
沈林川提劍回到小巷,卻只見到空無一人的巷道,他看到地上的花燈,心中一痛,沈林川小心撿起地上被踩踏的花燈,無措地四下張望。
沈林川捂著胸口,吐出幾口鮮血。
方才他將沈雲笯藏在這偏僻的小巷,去殺了幾個尋摸來的仇家。
沈林川四處看,他急的發狂,卻找不到幼妹的身影。
雲奴,你在哪里。
話說這邊,沈雲笯被幾個閒漢騷擾,她只能哭,卻擺不開。
倒是其中一大漢見她生的國色天香,這樣的美人能賣個高價,止住了其他幾個人,決定將人賣掉。
“我看這小娘皮是個大戶人家姑娘,只怕不好出手,還是哥幾個留著自己享用吧。”抱著沈雲笯猛親的漢子說道,沈雲笯哭著擺頭打他。
為首的大漢拉開抱著沈雲笯的漢子:“人有人道,犬有犬道,我自然有法子將人賣掉。”
漢子這才戀戀不舍的松手,伸手狠摸一把手下的嫩穴:“好吧,賣個高價,哥幾個快活幾天。”
沈雲笯避免了被人蹂躪的命運,卻被人多次倒手,輾轉賣到楚地的青樓,所幸她生的美,經手她的人為了高價賣她,只是占她一些便宜,沒有真的禍害她。
沈雲笯天天以淚洗面,雖不會被打,卻免不了受些折辱,最後被穿上嫁衣,喂了藥,推到恩客懷里。
沈雲笯忐忑地坐在臥房里,她天天被人教導,自然知道待會要面對什麼,只是這會被喂了藥,全身發軟,沒有逃跑的力氣,嫩穴被藥物逼得濕淋淋地等著來開苞的客人。
她想著沈淵,還有被定下的婚事,悲從中來,她前半生飄零,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些希望,眼見卻要碎個干淨。
只是現在她連哭都沒有力氣,只軟軟依著床柱,細細喘息。
房門被推開,門外的青年失神地看著沈雲笯,沈雲笯也抬眼喘息地看他,見他長身玉立,如一柄銳劍,英姿勃發,腿心更加癢了。
青年站在床邊,無措的看著她,半響後問道:“你,你餓不餓?”
沈雲笯仰頭看他,已經沒有幾分神智,只軟軟道:“奴奴不餓,奴奴癢。”
青年失神地看向沈雲笯嬌顏,向她靠來。
兩人慢慢摟在一起,便是一夜風流,春宵帳暖,紅帳飄飄。
第二日,沈雲笯清醒過來,見到抱著自己的楊余思,悲恨交加,如今她已經淪入風塵,一生再無希望,莫說與楊家的婚事,就是沈淵,她都沒有臉面再去見他。
一時急怒攻心,抓起床頭楊余思的長劍便要自盡,楊余思嚇壞了,伸手握住沈雲笯手腕,將人抱進懷里,無措道:“你,你別想不開,我為你贖身,我會娶你的。”
沈雲笯想到自己與楊家的婚事,更是絕望,撲著去打楊余思:“我要你贖什麼身,我還是死了干淨。”
楊余思沒有辦法,只能將人抱在懷里,任她打罵,小意安慰。見沈雲笯哭累了睡過去,才去悄悄為人贖了身,帶在身邊,仔細呵護。
沈雲笯每日以淚洗面,楊余思看著她總是抓耳撓腮的著急,也沒有辦法,只能帶著人四處游玩,希望沈雲笯能夠開懷。
楊余思對她十分好,為她喜為她憂,帶她逛遍江南風景,一路仔細呵護。
楊余思聽聞揚州春花美,攜著沈雲笯去了揚州,聽聞西湖美,帶著人一起賞了西湖落日余暉,他們一起在杭州的廟會並肩同行,買了一盞花燈,叫沈雲笯許下心願。
楊余思卻在沈雲笯放下花燈時,牽著沈雲笯一路沿河追趕,沈雲笯被他牽著邊跑邊笑。
楊余思在撈起花燈後,見到里面娟秀的字體寫到:願此生與楊郎相伴,白首不離。
沈雲笯這一輩子,飄若浮萍,一生都不能自己左右,只能靠著別人施舍的憐愛勉強過活,如今遇見了楊余思,對她無限好,寵她愛她,往日臨劍山莊的生活如同水中倒影慢慢散去,只覺得如今的日子快活的像夢一樣,就怕哪一天有人將她驚醒。
楊余思驚喜地看向沈雲笯,沈雲笯垂眼不敢看他。
楊余思一把抱住沈雲笯,沿途是星星點點布滿河燈的長河,身旁是夜色下掛滿小燈的花樹,楊余思抱著沈雲笯轉圈:“奴奴,我娶你好不好。”
沈雲笯低頭,看著將自己高高抱起的楊余思,她大笑:“好啊!”
恢弘的燈火下,桃花落下,所有甜蜜的誓言都隨風飄遠。
好啊,我嫁給你,放棄沈家小姐的身份,辜負沈淵對自己一番疼愛。這些都可以不要,只望你待我一如今日。
話說兩頭,沈雲笯被人輾轉賣掉,沈林川和沈斂費勁周折四處尋找她的消息,終於叫他們找到當初拐賣沈雲笯的幾人。
沈林川提劍將當初賣掉沈雲笯的大漢堵在牆角:“人在哪里?”
大漢驚恐地望著猶如羅刹的沈林川,他捂著自己斷臂,不敢看滿地的屍體,閉眼大叫:“孫老二,賣給孫老二了,他只怕已經將人出手了。”
沈林川咬牙:“你該死!”
揚劍一揮,大嘭鮮血撒在牆上,大漢捂著自己脖子,不敢置信地慢慢倒下。
沈斂依在門邊,對拿屍體出氣的沈林川道:“快走,去找孫老二。”
沈林川這才恨恨地收手,沿著夜色向遠處奔去。
他們不敢告訴沈淵沈雲笯失蹤的事,只兩個人默默尋找,沈雲笯那麼嬌美的姑娘若是丟了,會遇見些什麼事,他們每每想到都心如刀割,只想趕緊悄聲將人找到,再掃除掉所有知情人,叫沈雲笯干干淨淨回沈家。
一番周折輾轉,終於找到楚地青樓,打聽到沈雲笯被一少年郎君贖身帶走,他們又趕緊沿著蹤跡尋去。
在人走後,青樓一場大火被燒個干淨。
沈林川立在房門外,聽著里面的嬌喘“輕些,奴奴受不住,楊郎且輕些,啊!”他在外面,一雙手快要將劍握碎。
男子的輕笑傳來“奴奴穴兒太小了,楊郎多肏弄些便松快了。”
沈林川怒火中燒,他猛踹開房門,提劍衝進房內,沈林川剛一進門,便看到赤條條坐在楊余思身上的沈雲笯,楊余思仰躺著,一根粗長的肉棒深深插在嫩穴中,沈雲笯仰著頭,烏發瀑布般垂下。
沈林川眼眶發紅,一口牙都要咬的稀碎,提劍便要砍了楊余思。
沈雲笯一身尖叫,楊余思翻身將人護在身後,抓起床頭的長劍擋開劈砍來的寶劍。
沈雲笯看到沈林川,嚇得渾身發抖,她看著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哭叫道:“別打了,大哥,別打了。”
沈斂衝進來,抱起渾身赤裸的沈雲笯,脫下外袍給她裹上,沈雲笯抓著沈斂,淚流滿面地哀求:“沈斂,你快去幫楊郎,不要叫大哥傷了楊郎。”
沈斂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雲笯,咬牙切齒道:“小姐,待我殺了這淫棍,就帶你回家。”
沈雲笯哭著搖頭,她推開沈斂,撲向沈林川:“大哥,你不要傷他。”
沈林川聞言哀痛地看著沈雲笯,躲避不及,被楊余思一劍刺在肩頭,沈雲笯看著沈林川肩頭中劍,她哭著大喊:“楊郎,不要打了,快些走。”
楊余思見對方劍劍殺招,以為是尋仇的仇家,手上動作不停,俯身就要去抱沈雲笯。
外面聽見響動的人越來越多,客棧中多是江湖中人,好多人提著家伙就往這邊來。
沈斂趕緊抱住沈雲笯,往窗外翻去:“大少爺,不要戀戰,保全小姐名聲要緊。”
沈雲笯哭著去咬沈斂:“放開我,我不走,我要和楊郎在一起。”
沈斂心如刀絞,只能將人捂著嘴,摟著人往外奔去。
楊余思見人被抱走,他大吼一聲就要去追,卻被沈林川纏著分不開身。
兩人身手不分伯仲,眼看就有人要上樓來,沈林川恨恨看一眼楊余思,翻身衝出小樓。
楊余思要追,卻渾身赤裸未著寸縷,趕緊去拿床頭的衣物,再去追,已經找不到人蹤跡。
楊余思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看著人潮洶涌,他提著劍被晃眼的日光刺得淚水都要流出眼眶,他紅著眼,哽咽道:“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