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逼宮陰謀
當阿飛吹著口哨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邱玉貞和夏玉荷大為驚訝,面面相覷。
夏玉荷好奇地問道:“怎麼?阿飛,你是不是割肉了?”
邱玉貞安慰道:“也好,長痛不如短痛。吃一塹長一智嘛,就算當交學費了吧!”
“怎麼?幸災樂禍是吧?”
阿飛笑著看了看兩人說:“我的一個朋友從非洲捎回來一只犀牛角,愛不釋手。可是由於當初沒有處理干淨,犀牛角發出一種難聞的異味。他就想方設法地進行處理消味,可是毫無效果,臭味越來越大,結果一個犀牛角搞得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煩惱不已。過了幾天我見他心情大好,便好奇地詢問犀牛角的事情。你們猜他怎麼回答的?他說:解決了!你們猜他怎麼解決的?他說:我把那個犀牛角往垃圾箱里一丟,我不要了,就這麼簡單解決了!我又吃得香,睡得著,沒有煩惱了!聽聽,他高明不高明?”
阿飛看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美目中仍有疑惑,遂笑道:“我當然不會把股票丟進垃圾箱,我只是把它放個中長线,暫時置之不理,懸之高閣。我認真拜讀了沙黽農的股評,他言之鑿鑿,很有道理!我曾經拜讀過他的其他文章,敬佩其人,也深信其文,他說大的牛市即將來到,我不敢貪求,但求小牛一把!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聽成功人士指導領悟!兩位美女姐姐,明白了嗎?”
兩女齊齊伸出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
“親愛的,你慢慢飛……”手機彩鈴響起,阿飛接聽:“什麼?好,我馬上就到!”
然後對邱玉貞道:“大中華有事,情況不明,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向梅總匯報,和我保持聯系!”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龍劍飛剛進大中華公司,便感覺到逼人的緊張氣氛。
十來人圍著葉玉倩吵鬧不停,葉玉倩冷眼相對,一言不發。
瞅見阿飛進來,葉玉倩推開眾人,急忙跑到阿飛面前,叫了一聲“阿飛”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阿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柔肩,鎮定地掃視了眾人一眼。
他們看衣著也是大中華的員工,此刻鴉雀無聲,都奇怪地上下打量著阿飛。
“公司正在開董事會,董事們在彈劾罷免阮總;這些是總廠的車間主任,工人代表,也不知受了誰的鼓惑,硬說阮總打算裁員,還說歐盟反傾銷案阮總要負責任,還說如果阮總不辭職,幾千名總廠工人馬上就會趕來請願示威!阿飛,怎麼辦?”
葉玉倩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阿飛迅速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局面,“打蛇打七寸”,必須先安撫這些工人代表,否則形勢會更加險惡。
他徑直向他們走去,微笑著看著他們,愈是緊張,微笑愈使自己鎮靜放松,同時也能緩和氣氛,方便溝通:“諸位大哥大姐,我是亞太保險公司的經理,對於貴公司的內部事務,我不便干涉。”
葉玉倩聽到他居然這樣說,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阿飛話鋒一轉:“不過,如果誰說阮總打算裁員那絕對是謠言!因為我今天來就是專程通知阮總:貴公司的保險業務已經全部完成生效!包括所有員工的三險,醫療保險,養老保險,失業保險。總廠,分廠,多少員工?你們可以計算一下,這次阮總為了大家的福利投入了多少?試想,她如果打算裁員的話,怎麼還會投入巨資為你們辦理保險?”
眾人頓時大嘩,紛紛質問一個中年人,那人吱吱嗚嗚,無言以對。
葉玉倩大喜,乘勢追擊道:“你們不要質問潘主任了,他也是被人利用身不由己。辦理保險是阮總在董事會上力排眾異,堅持通過的,董事都知道,也要求向下傳達了,但是現在看來大家居然都不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阿飛上前握住了一位年近五旬的老主任的手說:“您是全國勞模王家喜主任吧?辦理保險業務的時候,我們梅總還指著您的資料說:這是咱們南方市的著名勞模,曾經得到總書記和總理地親切接見呢!阮總這次決策,真是英明啊!而在出現反傾銷案的時候,更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決心啊!至於反傾銷案,我想阮總一定會有對策,具體是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更需要大家的支持,需要所有的員工團結一致,風雨同舟,共度難關!老主任,您說對嗎?”
王家喜慚愧地緊握阿飛的雙手說:“慚愧啊,我這個老家伙還不如一個小伙子,我們這些自己人不如一個外人!在這公司的危難時刻,我們居然慚愧啊!”
他猛然扭身高喊:“同志們,跟我走,我們要向工人們解釋清楚,我們要堅定地支持阮總帶領我們共度難關!走!”“走!”眾人跟隨走出。
葉玉倩喜出望外,脫口而出:“阿飛,你太有才了”還沒有說出來,臉色立刻晴轉多雲。
阿飛順著她的目光看見潘主任陪同一個眼鏡先生走了過來。
葉玉倩小聲說:“這是市委秘書長錢魚同,看來他和他們是沆瀣一氣的,不然,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阿飛叮囑一聲“冷靜”,大步迎了上去,笑道:“秘書長,別來無恙啊?”
錢魚同看他伸過手來,納悶道:“您是?”
潘主任剛要答話:“哦,他是”
阿飛搶過話來說:“真是貴人多忘事!秘書長曾經陪同彭市長到醫院看望過我的,我心里一直感激不盡。”
“哦,你是那個見義勇為的小英雄龍劍飛!怎麼樣?我的記憶力不錯吧?”
“哎呀,秘書長真是記憶力超群啊!佩服佩服!”
潘主任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阿飛和秘書長敘舊,插不進話去。“阿飛,你怎麼在這里?”
他警惕地看了潘主任一眼。
潘主任終於搭上話了,急忙介紹:“秘書長,他現在是亞太保險公司的業務部經理”
阿飛搶過來說道:“我們公司承辦了大中華所有員工的三險業務,秘書長,這也是有利於企業穩定發展,有利於社會安定和諧的大好事,您說,是吧?”
他身體前傾,靠近錢魚同小聲說道,“也多虧了彭市長的多多關照!您是知道的,彭市長一直對大中華很是關注的,市長夫人和阮總是多年好友了!”
說完,他故作玄虛地衝錢魚同眨眨眼睛。
錢魚同愈發警惕地掃了潘主任一眼,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线,笑道:“當然當然。關心大中華的發展也是我職責所在,我今天代表市委專程來拜訪阮總,還要傾聽阮總關於反傾銷案的對策。”
心里暗道:看來大中華的渾水深不可測,我還是謀定後動,嘿嘿,我錢魚同多年“不倒翁”的美名豈是白得的?
潘主任頭前帶路,阿飛和葉玉倩隨同錢魚同走進會議室。
幾個董事正戢指阮玉釵咄咄逼人成圍攻之勢,阮玉釵不卑不亢,鎮定從容,侃侃而談,舌戰群儒,四人突然進來,室內一時寂靜無聲,只聽見幾個董事不均勻的喘息聲。
“正好,錢秘書長來了,就由秘書長做主!”一個瘦削的男人氣呼呼地說道。
葉玉倩在阿飛耳邊介紹:“這是副董事長趙陸風。”阿飛把一張紙條塞到她手里。
立刻有五個董事齊聲附和,另外兩個董事閉口不言,其中一個阿飛認識是孫軍,那天在南方飯店爛醉如泥的歐盟部負責人。
看來有兩人至少是中立的,或者在觀望。
“我來只看不說,你們繼續討論。組織三原則嘛:實事求是的原則,批評和自我批評的原則,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只要堅持三原則,一切問題都能解決!”
錢魚同老謀深算地似是而非地不閒不淡地說了兩句。
阿飛和潘主任心里都罵這個老狐狸!
趙陸風象得了聖旨一樣,迫不及待地赤膊上陣:“對啊,秘書長說的好!出現反傾銷案,阮總應該做自我批評;少數服從多數,董事會舉手表決,要求阮總引咎辭職,辭去大中華董事長兼總經理的職務,重新推選董事長,重新任命總經理!”
一時氣氛更加緊張,錢魚同面無表情,趙陸風咬牙切齒,孫軍兩人看著阮玉釵待勢而動,其他五人齊刷刷地看著阮玉釵,葉玉倩緊張地緊抓住阿飛的胳膊,阿飛微笑著看著阮姐和她手里的那張剛由葉玉倩遞過去的小紙條。
阮玉釵女人當家多年自然不是易與之輩。
敵軍圍困萬千重。
我自巋然不動。
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道:“趙叔叔稍安勿躁,錢秘書長也來了,諸位董事請安坐,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那風情那氣質,那大將風度,阿飛真是為之傾倒!
眾人不由自主地坐下,趙陸風又欲發難,突然窗外響起陣陣喊聲,眾人推窗俯看,見幾千名工人排列整齊,齊聲高喊:“支持阮總,團結一致,風雨同舟,共度難關!支持阮總”聲勢浩大,阿飛不禁想起一句歌詞:咱們工人有力量!
阮玉釵感動得熱淚盈眶,激動地向工人們揮手致意,她又深情地看了阿飛一眼,充滿了感激,充滿了愛戀,她深呼吸穩定一下心情說道:“聽見了吧?這是工人們的呼聲!大中華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董事會的,它是所有董事所有員工的!出現困難,我作為董事長兼總經理,當然要負主要責任,但是在座的諸位董事就沒有責任了嗎?孫經理今年剛剛接手,趙叔叔負責歐洲市場多年,出現今天的問題,趙叔叔未必就沒有責任吧?”
她看趙陸風神情難堪,也不想過為己甚,口風轉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員工都說出來了,我們應該團結一致,風雨同舟,共度難關!趙叔叔和幾位董事早年和老董事長和先夫共事,是看著大中華成長的,難免愛之深,責之切,我深深理解。我希望大家能夠給我理解給我支持,好嗎?趙叔叔經過多少大風大浪,這點小河溝又怎能放在趙叔叔眼里,對吧?”
一番話軟中帶硬,連打帶拉,說得趙陸風也啞口無言。
“我決定如下:第一,任命孫軍赴歐盟談判,全權處理;第二,特請亞洲開發銀行駐歐盟辦事處方主任從中斡旋;第三,聘請歐洲大律師皮特。亨利受理反傾銷案,必要時啟動法律程序;第四,請趙叔叔全權負責開拓南美市場,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還請董事會批准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