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彤,你知道嗎?林茹夢已經跟龍少白離婚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吧?”忍著刺骨的悲痛,我冷漠的看向妻子。
“啊?我不知道啊,他們,離婚了?!”妻子滿是溫柔的此時也是震驚不已,難道妻子也不知道龍少白已經離婚了?
“林茹夢跟我說的,”我看著妻子,“…我不知道,我跟你說我和他發生的…三次關系,都是情非得已,造成的…我並不知道他的私人生活是什麼情況…”妻子看著我,眼神很是堅定,沒有欺騙我的感覺。
“林茹夢說,龍少白帶你,或者說你和龍少白一起去的南京醫院,檢查了你的身體,而且是檢查你的,胎腹!”
我惡狠狠的看著妻子,那刺骨的侮辱感如大山般壓就過來。
“…”妻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以為…東辰,我也怕…我怕…肚子里…不是…不是你的孩子…嗚嗚嗚…”妻子再次哭泣了起來,身體在劇烈顫抖,之前我不知道她懷孕的確切事實,現在這讓我擔心她這樣的情緒會不會影響肚子的胎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那時候懷孕,我也和你有性生活,我很害怕…不是你的…我不敢跟你說我懷孕了…對不起,東辰…”妻子絕美容顏盡失,淚眼婆娑,如艷麗的紅色玫瑰花被瓢潑大雨打濕。
“所以…我跟龍少白說,我懷孕了,不知道是你的還是…”妻子顫抖的看著我,“…他帶我去南京檢查…好在…孩子是你的…”妻子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哭喪著臉又變得溫柔了不少。
“…”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妻子的這個狀態來看,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我的。
可是,妻子肚子里肯定只能有我的孩子,為什麼現在卻還要猶豫不決的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我感到深深的恥辱和被別人狠狠的羞辱。
“陸彤,既然你已經知道孩子是我的,你居然還和龍少白發生關系?!你他媽還是個人嗎?!就算你他媽不尊重我,你覺得你配做人母嗎?”
我歇斯底里的對著站在我面前的妻子吼了過去。
“…嗚嗚嗚…對不起…老公…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對不起東辰…對不起…”妻子連連搖頭,淚如雨下。
“好了!別哭了!”雖然很痛恨妻子的所作所為,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更加不好受。
在體制內多年的我,內心已經麻木不仁,只會做出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陸彤,我現在不相信你,我要你現在就跟著我去醫院做檢查!”我站起來,盯著妻子,“好。”妻子看著我,竟然露出微微的笑意。
女人,都是這樣嗎?我皺起眉頭。
帶著妻子去醫院做了檢測報告,采集了我的DNA ,一直等到大半夜,檢測報告終於出來了。
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那一刻,五味雜陳,不知所以。
我帶著妻子回到家里,沉默不語。
“你去休息吧。”我看著一臉疲憊的妻子,絕美的容顏上,此刻卻是面帶疲意,卻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看著我,不敢多做一二。
“不,我不困,我陪你。”
妻子溫柔的對著我說,“東辰,你要相信我,那三次…真的不是我有意為之,真的是在一種,不知道什麼感覺狀態下,就發生了…”妻子說,“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如果你不原諒我,我也理解…”說到這里,她的嫩手又抹了抹美眸上的淚痕。
“先不說這個了,休息吧。”
我淡淡的看著妻子,相比於妻子是真是假的解釋,我現在更在意她的身體,這並不是代表我原諒了她,而是那種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那種動物刻在基因里的舍得。
“好…”妻子乖巧的往衛生間走去,我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洗漱好後的妻子回到客廳。
“跟我…一起睡…好嗎?,我怕…”已經換穿著另外一件睡袍的妻子幽幽說來。
“…”我沒有說話,看著凹凸有致的身姿的妻子,我不知道自己真的能否放下那些不堪的回憶去接受妻子。
“你先睡吧,我就在沙發這里,有事,可以叫我。”我看著妻子,內心還是感到有著不可逾越的疙瘩。
妻子的身軀顫抖了一下,雪白如蓮,絕美的面容上,嘴角微微顫動。
“…好…”說完後,妻子失落的樣子往臥室里走去。
深夜的家里,再次陷入了死靜。妻子在臥室里,我不知道她此刻睡了沒有,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再做出那些傷害我的事情。
“叮鈴叮鈴…叮鈴叮鈴…”深夜的晚風,從窗台外面吹來,涼意在客廳里肆意橫行,吹打著掛在廚房門側的風鈴。
看著那個在被涼風不斷吹動的風鈴,我陷入沉思,那是我和妻子剛回千葉時,妻子在一家店鋪里買的,店主說風鈴能夠知曉家里的勢運,在家里掛上風鈴,帶去幸福和美滿。
想著那些過往,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麻木,一天的疲倦使我陷入了永恒般的黑暗里,腦海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闖進。
這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妻子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那是個女孩,可愛又美麗,長相遺傳了妻子的容貌。
我和兒子在電視機前玩著手柄游戲,兒子開心的笑著,妻子抱著女兒在客廳里走來走去,風鈴在廚房門口“叮鈴叮鈴”作響。
不久,女兒竟然自己跑過來我身邊,乖巧的躺在我懷里,身邊卻沒有了兒子的歡樂聲,妻子在客廳里走動的曼妙身姿,也消失在客廳里,我左顧右盼,都沒有發現妻子和兒子的身影,女兒“咯咯咯”的笑聲,讓我夢里莫名感到窒息般疼痛的內心,感到絲絲暖流涌入。
當我醒來時,我還睡在沙發上,身上多了一件蓋住的被子,看了看窗外,千葉的天在蒙蒙亮,晨曦的陽光似乎在奮力的擠走暗夜里最後一絲黑幕。
我看了看手機,早上六點鍾,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雙眼不知什麼時候滿是淚水,我在夢里,流淚了嗎?
可是那個夢,明明沒有那麼悲傷,或者,是我遺忘了嗎?
我不知道。
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柯東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或許,原諒她,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白天,妻子退出了她在公司里所有的職位,說是一心陪伴我和兒子,以及即將出生的,女兒嗎?
不久,信誠集團單方面終止了和妻子公司的合作,給出的原因是信誠集團內部整頓業務,經過集團高層決策,決定放棄農產板塊的業務,當然,也會賠妻子公司一筆不菲的違約金。
和妻子所講一般,龍少白徹底消失在我們的世界里,我曾經去問過李凡,他說監控里,那棟別墅好像已經換了人去住,妻子的身影也沒有再次出現在那里。
雖然對於妻子的那些事還不時的猶如針尖般刺過來,但是看著兒子在他媽媽的全心全意每天的陪伴照顧下,快樂成長,歡聲笑語比以前多了很多,我也逐漸選擇性的遺忘那些疼痛。
妻子也明白事理,一心一意照顧著我和兒子的起居,看著她的肚子在一天天隆起變大,我也逐漸感到幸福和美滿的味道。
2019年秋分時節,我的女兒如約而至,看著白白胖胖的小天使,我愛不釋手,暖流席卷身體里每一個細胞,兒子也開心的手舞足蹈,搶著要抱自己的妹妹。
女兒出生後的那個春節,2020年剛開始不久,全球新冠疫情爆發,做為中國大城市之一的武漢也跟著爆發疫情,全國進入抗擊疫情的時代。
原來或許是對妻子圖謀不軌的那個王書記,防疫不力,被組織免職處理,我想,這是報應吧。
讓我意外的是,我的老上司李瑞林卻順勢而上,坐上了本市一把手的位置,由於抗擊疫情需要實打實的實干家,老李把我從市檔案局副局長的位置拉到他身邊,來到市委辦公室做主任,從躺平的副處干部跳到實權在握的正處干部,直接升了一級。
我的仕途再次迎來春天,家里有妻子做為我強力的後盾,女兒和兒子在家里茁壯成長,我的人生再次踏上了正軌,那些不堪的回憶,我選擇讓它消失在承載著幸福美滿往前衝去的鐵軌上。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如果有,就讓時間去衝淡。
林茹夢在聽了我的話後,很感動的祝福我,回北方去。
“柯書記,如果還需要我幫助,咯咯,也不是,有空的話,時常聯系吧,來向陽那些年,很感謝你的照顧,說實在的,很喜歡這里啊,呵呵,我走了,希望你和嫂子,永遠幸福美滿!”
那個北方姑娘,亭亭玉立,大大咧咧的對著我說,往北方而去。
“老公,你出門上班要注意點,記得戴口罩。”疫情爆發後,每天我出去工作,妻子都會在門口給我整理衣服,給我遞公文包。
“嗯,木傑,要聽媽媽話,出去上課必須不間斷戴口罩!”
我摸了摸兒子的頭,才過了大半年,兒子現在的個頭都有一米六了,在十來歲的年紀,算是茁壯成長了。
“爸,我當然知道!”兒子白了我一眼,天天給他說,心煩了吧。我笑了笑。
我看了看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的小棉襖,滿眼滿足的往外走去,也許人生與生活不經過曲折的磨練,是體會不到幸福與美滿的顏色吧。
抗擊疫情,勢在必行,我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太過忙碌,不回家睡覺也是正常的事情。
有時回家,兒子卻有些不開心,對於我一直在外工作不回家也是心懷抱怨了吧,我只好給他做思想工作,讓他知道當下形勢的重要性,好在兒子也理解我,只是,我感覺兒子總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一樣,但是卻沒有給我說,我的理解還是兒子對我日常在外工作的不滿吧,我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頭,走去妻子懷里接過女兒,看著女兒樂呵的肥嘟嘟的小臉,一股暖流直衝大腦,對著女兒的小臉親了下去。
妻子滿眼含情,嘴角微微含笑,看著我們父女。
這幾天市里來了一位愛國的華僑,從遙遠的大洋彼岸爬山過海的帶來很多呼吸機、造氧機和口罩,這對於市里當前還不算嚴峻的疫情形勢,是非常有幫助的。
“是柯東辰先生嗎?我叫陳鎮南,很高興認識你。”
陳鎮南先生大我十來歲的樣子,據我所知,陳先生原籍也是本省人士,是以前省里的十大優秀傑出青年,在發達的大陸沿海廣東省深圳市建立了自己的商業帝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往美國生活,我來千葉工作後,幾乎聽不見他的任何聲音。
對於這位本省昔日名人,我可不敢怠慢,畢竟人家大老遠的從美國把物資帶過來,這是多大的善舉。
李瑞林讓我好好對接他,說是以後有可能對我有很大的幫助,也可能李瑞林比我知道的多吧,既然老李都這麼說,我肯定好好招待他。
“陳先生你好,我也很榮幸認識你。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早就聽聞先生的勵志事跡,現在見到本人,真是好生榮幸。”
我看著比我高一些的陳鎮南先生,莫名的感到一絲親切,有可能是他的氣質,有可能是他的一舉一動,也有可能是他帶來了救急物資,總之,我感覺,我眼前這個人,是個好人。
“柯主任,說笑了,本次回來這邊,我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多給家鄉父老鄉親一些幫助吧,說來,出去這麼多年,沒有過多的關注家鄉的發展,鄙人實在慚愧啊。”
陳先生很是謙虛,這讓我感到意外,這世道,這麼謙虛又實干的人,不多了。
“陳先生…”
“哎,柯主任,我看你比我小一些,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一聲陳大哥吧,先生先生的,好不習慣。”
陳鎮南連連擺手,露出笑容。
“哈哈,陳大哥好性情,行,既然大哥都說了,我也覺得叫大哥親切。”我微微一笑。
和陳大哥的交談中,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跡,原來他一家人在2010年的廣州亞運會前後都去了美國洛杉磯生活,在深圳的公司交給岳父打理,這些年他不時的會給本省帶來一些華僑商人投資投產,為本省的經濟發展做出不小的貢獻。
“陳大哥,嫂子和孩子在美國嗎?”
我問了問,“嗯,這次回來可以說非常不容易,你嫂子到是願意回來看一看,可是孩子在那邊還需要她的照顧啊,疫情也不能亂跑嘛,哈哈哈。”
陳大哥豪爽一笑。
“嗯,這個也是,陳大哥,疫情原因,我就不能帶你去參觀我們城市建設了,這樣吧,分發物質的時候,我帶你去看一看目前的形勢。”
我說,“好啊,不給你們添亂就行。”
陳大哥還是那麼謙虛。
陪著華僑陳鎮南先生看了本市的疫情情況後,我安排他在市里的招待所居住,陳大哥還要召集本市的華僑商人開他們的會議,我也沒有過多打擾。
從市委老同志那里,我得到了陳鎮南先生更明確的信息,原來陳鎮南從我們本市市郊的一個富裕鄉鎮考入廣州中山大學,並認識了他的妻子,畢業後到深圳創立公司,成就不小,而且據市委老同志說陳鎮南先生的老丈人在深圳的地位非常高。
我想了想,這樣的人,他回來的這些天,我盡量去表現好一點,不去得罪就沒什麼問題了,而且陳大哥,看起來就不是難搞的人,平易近人,謙虛善良。
“小棉襖,想不想爸爸,嗯,爸爸可是很想你咯。啵~ ”我親了一下在我懷里的女兒的小臉,“咯咯咯…”女兒開心的笑著,“東辰,今天沒什麼事吧。”
妻子看著我溫柔的說,“沒有,早上一位在美華僑,嗯,還是我們市里出去的,很厲害的一位大哥,帶了很多抗疫物資回來,算是解了市里物資的燃眉之急了。”
我說,“嗯,我去做飯。”妻子穿著寬松的睡衣,往廚房里走去。
自從妻子來市里後,千葉的那套老房子我們已經賣了出去,妻子的公司也是陳艷在打理,妻子現在只算是那個公司的股東了。
“木傑,怎麼了,上課被老師罵了?。”我抱著女兒,看著已經回到書房的兒子,一臉郁悶的在看著手機。
“…”兒子沒有回我,只是盯著手機看,眉宇間看起來和我很相似,皺起眉頭,看起來和我有著一樣的倔脾氣。
“怎麼了,跟爸爸說。”我抱著女兒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
兒子轉臉看了看我,眼神和眉宇,卻是那麼的與我神似,我微微一笑。
“爸,我覺得媽媽最近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