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起的稍顯晚了些,我本以為母親早已看管著春兒吃過了早餐提前去公司了,但當我洗漱之後到一樓的餐廳的時候,母親卻坐在那看著報紙,三個傭人一個在客廳的沙發上陪著春兒看動畫片,另兩個則在廚房和餐廳里忙著,而她們都在邊做事邊和母親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甚至會時不時地到母親身邊一同討論著報紙上的新聞。
對於傭人們這種很隨意的狀態,我早已見慣不怪了,因為多年的相處,他們既是傭人卻也是很重要的朋友,其中兩個甚至是父親生前便在這里工作的。
我倒也滿喜歡這種氛圍,這很符合中國人的做事風格,情感與規則面前往往前者占據了主導。
我坐到餐桌前,傭人則識趣地閉口了,似是都清楚母親和我有話說。
我埋頭吃著東西,等著母親開口,但她卻遲遲未說話。
我當然很清楚,她這個時間還在,肯定是在等我。
我抬頭看了她幾次,其中兩次她也在看向我,眼神有些閃爍,這在一向自信的母親身上是很少見的神情。
我心里頓時有了自己的判斷,於是我先開了口。
“那份檔案……你都看了沒?”
“哦。”母親的聲音有些低,臉被報紙遮在了後面。
我吃完了碗里的最後一點粥,才又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等忙完這幾天我們回國內一下吧,我們全家已經有兩年沒一起旅游了,不如這次就回國玩休息一些天。”
母親放下了報紙站起身說:“那就回海南吧,春兒最近一直吵著要去海邊,可這邊的氣候現在不太適合。”
“好。你這幾年太累了,我好好陪陪你。”我看向母親施了淡妝的俏臉說:“那里是春兒出生的地方,或許能帶給我們全家更好的運氣。”
我與母親的對話只有我們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其他在場的人都只能明白表面的意思,他們甚至在討論中國的海南現在是怎樣的情形,並拿出手機在查找信息,並艷羨地贊嘆著那里的陽光。
母親何等聰慧,當然明白我口中的“運氣”指什麼,有表面的本意,還必定引伸著另外一層意思。
所以當我看向她時,她避開了我的目光,轉身離開了。
對於母親應允了我的提議,我心底是悸動的,只有我懂她的意思,那就是我們像弗雷德安排張依母子一般,先談一場禁忌之戀,做一對戀人,去除難以逾越的“心魔”,再去做要做的事。
在她心里,我也是有著她同樣的“心魔”,但這點她卻是想錯了,憑她再聰慧,也沒有去想我的心魔和她的恰恰相反,她是拒絕和羞澀——我的則是占有和征服!
我在公司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子,打開車上的一個物品隔,從中找出一堆名片,翻出一張花店的名片,按照聯系方式打通了店主的手機,通過網上付款的方式買了999朵玫瑰,並將地址和收貨人名字發了過去。
辦完這些後,我滿意地對著車子後視鏡中的自己微笑了一下。
我的辦公室和母親的辦公室中間隔著整個普通員工的公共辦公區,透過透明的玻璃門我能看到母親辦公室來往進出人員的一些情況,但因為辦公室的玻璃隔斷除了門之外全是非透明處理的,所以想看到里面的情形是不可能的。
進辦公室後,我便站到了玻璃門前,注視著那邊母親的辦公室,除了兩名部門經理進出了兩次外便沒有別的,直到我訂的玫瑰花到了……
999朵紅玫瑰,那可是相當大的一束,送花人一走進公司的辦公區,立時沸騰了,紛紛小聲議論猜測誰會是那個幸福的人,直到送花人詢問母親的名字時,大家發出一聲聲贊吧。
我一直看到送花的人進了母親辦公室片刻又出來了,確定母親痛快地收了花,才滿意地回到辦公桌前,我取出手機,在微信(雖是在異國他鄉,但我和母親包括公司里的中國員工都保持著用微信軟件的習慣)上給母親發了一個飛吻的表情,並附上:“好花配佳人,愛你~”。
一直臨近中午的時候我拿了一份做好的報表徑直向母親的辦公室走去。
母親今天還穿著一件白色的七分袖的襯衫,露出一段白晰的小臂,一身頗為中性的打扮。
至於胸前?
只有兩顆領口的扭扣沒系,除了白晰光潤的脖頸什麼也看不到。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母親上班時最喜歡穿各種款式和顏色的襯衫配牛仔褲,極少少穿古板的套裝。
那一大束嬌艷的玫瑰花占據了半張辦公桌,花香盈室。
我把報表遞給母親,簡單匯報了一下,最後補充了一句:“公司運轉很穩定,像個數控機器,輸入參數就可以了。”
“可是機器也會出問題,要有出色的修理工才行。”母親說。
“您有沒有想過可以找一位職業經理人來打理公司了,你不用這麼勞累的,而且……”我沒有說下去。
母親點點頭,“我有考慮,尤其家里要要緊的事要處理。我考慮一下,也要找獵頭公司物色人選。”
母親看看我,見我沒有走的意思便問:“你還有別的事嗎?”
“哦,馬上下班了。”
我邊說邊看了下表說:“不,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們一起吃午飯吧,我請你!”
“不在公司吃嗎?”
“現在是下班時間了,暫時你不是我的上司了。你聽我的吧,現在你是…………你是我的戀人。”我放低了聲音。
母親怔了怔,“可是……”她沒再說下面的話,點了點頭同意了我的要求。
母親走在我的前面出了辦公室,我緊隨其後。
母親的鉛筆牛仔褲穿得很得體,既顯露了很好的身材,也很自然。
這種牛仔褲不是什麼人穿了都好看,尤其像母親這種生過孩子的中年女士,臀圍和大腿因年齡的原因會變大,甚至連小腹都會多出贅肉,穿起這種褲子往往就不是美了,而是臃腫,如果腿夠長還能掩飾一點,可如果腿也不長那就真悲劇了。
母親的身形雖不能如少女那般纖細,但因為長年健身做瑜伽訓練還是保持得不錯,加上172CM的身高,更是先天的優勢。
走在母親後面,我目光不自主地就打量著她,如果說母親嫻靜淡然、美麗大方的氣質是我迷戀難以自拔的,那麼比纖弱少女多了幾分成熟肉感的身體則是我沉醉不能自持的。
我開著車帶著母親到了一家我常吃的中餐廳,進了一個小包間,點了幾樣這里的拿手菜。在等待上菜的短暫間隙,我提出給母親按按肩。
“別鬧了,你哪會這個……”母親當我的話是小孩子的吹侃。
我則不顧她的反對,站在她的身後給她按肩按頭頂。
這個還真不是我胡說的,我大學的一位室友是中醫世家,對針灸按摩尤其治療椎肩盤等疾病更是一絕,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家學深厚,所以大學的四年,我們常常就是他的練手人,我們也樂得其所,我還還和他學了幾招,比如找人的穴位,哪里痛應當按哪里等等,一度覺的中醫在這些方面還是很神奇的,誠不欺人的。
當然我會的只是皮毛中的皮毛。
我按了片刻,母親果然不再說我是胡鬧了。
“方雨女士,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吧,漂亮嗎?”
母親不由得笑了下,打開我的手不讓我按了,進而說:“比你爸爸以前還肉麻,還在里面寫那麼多情話。你以前沒少用這些小把戲哄騙小女生吧?你老媽我可不是小女孩那麼好騙的。”
“那您說我怎麼樣才能”騙“到您呢?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你這個大美妞騙到手,最好是騙上床。”
我在母親耳邊說,說完就連忙跑到了她的對面坐下了。
母親的臉色況有幾分羞澀,半天沒說話,以喝水掩飾著內心的波瀾。
母親放下水杯,忽然問我:“你多久沒交新的女朋友了?”
“多久?我好像只交往過一個吧,我少年班沒畢業,她上大二,比我大了好幾歲,等她畢業了,我們就結束了。”
我看了了母親又說:“您是我第一個認真追求的女人。”
母親用眼睛白了我一下,隨之有些遲疑地說:“你說這話是單純完成一項任務……還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我馬上覺的這樣說又似乎太急了,容易過早暴露了自己的屬性,忙又說:“你必須當我是認真的,必須!”
“你……不覺得委屈?”
“一點也不!相反我很期待,真的。我發現在我已經真的愛上了你。以前只是我沒機會表達,現在……有機會了,我必須把握。”
母親忽然忍俊不禁,以手背掩著雙唇笑了起來。
“我是認真的!”
“好了,好了,小屁孩,用這個套路你老媽。”
“這不是套路啊!”我斬釘截鐵地站起來,“方雨女士,我是認真的!我現在正式,並且是極為正式地向你表達我的愛意,我在追求你!”
母親也被我的狀態嚇到了,或者說是感染到了,收起了笑容,認真審視著我。
“如果換做從前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可能會說我們慢慢來。可是現在我們時間好像不太多了……你覺得我討厭嗎?”
母親搖頭,“天底下沒有討厭……兒子的母親。”
“那就好了。不要想太多,有些事你欣然接受就行了,剩下的看我的,我會讓滿意的!”
母親默然。
這時我們點的吃食被端上來一部份。在服務員離開後,我問母親:“你多久沒有單獨和一個男生吃飯了?”
母親很認真地想了下說:“除了工作應酬需要,來這邊常居後就一直沒有過了。”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那方面呢?那方面也一直沒有過嗎?”
母親稍頓了下馬上會意我所指為何,神色略顯著羞赧地說:“有這麼和母親說話的兒子嗎?”
“我現在還是你的男朋友!嘿嘿!”我狡黠地說。
“那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母親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不再理會我,似是怕我問她更難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