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城,日軍翻譯官鄒寅生的家中。鄒翻譯官正在和忠義救國軍的參謀長刁得一推杯換盞,他妹妹鄒翠花坐在兩人之間。
“怎麼樣?我這條計策不錯吧?你現在差不多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隊伍,胡傳魁那土包子,只管向黑田大佐要錢要槍,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後院失火了呢。哈哈哈哈。”
“多謝鄒兄。只是,這一次委屈了翠花了。”
“大哥你真討厭,拿自己的親妹妹去跟那個長得像癩蛤蟆一樣的家伙做交易!我一看見他就惡心。”
鄒翠花撅著嘴說道。她抓住刁得一的一條胳膊抱在懷里,一邊搖一邊嬌聲嬌氣地問道:“刁大哥,你什麼時候才來把妹妹我救出苦海啊?”
刁得一摟住她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快了,翠花。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罷他轉頭向鄒寅生道:“胡傳魁的頭腦簡單,比較好對付。只是我一直摸不清沙家浜的共黨分子到底有哪些人?還有,那些新四軍的傷病員藏在什麼地方?我猜想他們就躲在蘆葦蕩里,可是我們把船只都看管起來了,道路也封鎖了,誰去給他們送吃的?”
“哦,那你什麼线索都沒有嗎?抓到嫌疑分子沒有?”
“也不是一無所獲,我抓了十幾個些可疑的人,不是新四軍的家屬,就是跟共黨走得近的人。其中一個女人是共黨的積極分子,人稱沙奶奶。當初就是她帶頭起來斗爭我,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可是這女人頑固不化,受了刑也不招供。我害怕不小心把她給弄死了,只好停止對她用刑,還請來了醫生為她治傷。”
“這個沙奶奶,她不會是從前鯊魚幫的幫主沙老大的老婆吧?那可是個很有名的女人呢。”
“正是她。其實她跟我們刁家也有很深的瓜葛,她娘 …… 唉,算了,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
他接著說道:“還有一個開茶館的老板娘,人稱阿慶嫂的,她也很可疑。我們刁家的族人說,她過去跟共黨的人經常來往,很可能是他們組織里的一個頭目。只是,她的城府很深,人也機警得很,簡直是滴水不漏。我多次旁敲側擊地試探,她都不上當。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她。”
“那你還等什麼?把她抓起來拷問啊。我就不信有那麼多能熬得住酷刑的女人。”
“不不,這個女人抓不得,更不能對她用刑,因為她是胡傳魁的救命恩人。那家伙已經跟我挑明了,這沙家浜里的人誰都可以動,就是不能動這個女人。”
“姓胡的不會跟這個女人有一腿吧?” 鄒翠花忽然插嘴問道。
“我看不像。只要我能抓到她是共黨的證據,然後報告給黑田大佐,姓胡的肯定會跟著完蛋。他雖然是一個粗人,但也是在江湖上混了十幾年的老油子了,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冒這麼大的風險的。我覺得,他也被這個女人蒙騙了。問題是,我要想辦法突破,只要他們中有一人招了,其他的人就好辦了。明天我要來個殺雞儆猴,先拿那兩個新四軍的家屬開刀。”
“那兩個女人,沙奶奶和阿慶嫂,她們就沒有親人了嗎?” 鄒翠花問道。
刁得一聽了,拍了一下腦袋,叫道:“對啊!翠花,你真聰明。那個阿慶嫂沒有親人在本地,可是沙奶奶有一個十五歲的兒子。老子就拿她兒子開刀,看她還能有多硬!”
這時一個家人進來,說黑田太君派人來通知,讓鄒先生馬上去日軍司令部,有重要的文件需要他去翻譯。
鄒寅生站起來說了句“失陪了,刁兄”,然後穿好衣服匆匆地離開了。
他剛一走,鄒翠花馬上就坐到了刁得一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親他的嘴,還撒嬌道:“刁大哥,你想我了嗎?”
刁得一喘著粗氣,一邊跟她接吻,一邊用手揉捏她的胸部和屁股。“你跟姓胡在一起好幾次了,他沒對你用強吧?”
“沒有。我說要等到婚禮那一天才把身體給他,他竟然答應了。可是我看他不像是個能忍得住的男人,我懷疑他是不是背地里有了相好的。”
“不管他了,反正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他解開鄒翠花的旗袍的扣子,開始用嘴親吻她雪白的胸部。
“唉呀,癢死了!” 她咯咯地笑個不停,嘴里還叫道:“刁大哥,你比那個癩蛤蟆還要討厭!”
陽澄湖的大堤上。胡傳魁雙手叉腰,看著湖水那邊的蘆葦蕩發呆,劉副官站在他身後。
“老劉啊,我叫你辦的那件事辦好了嗎?”
“已經辦好了,司令,東西就藏在刁家祠堂神龕前面的香爐底下。您的意思是?”
“我也拿不定主意,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過了一會兒,劉副官接著問道:“這些天刁參謀長那邊的人很活躍,拉攏了不少咱們過去的弟兄,要是現在跟他翻臉,我擔心沒幾個弟兄會聽司令您的。如果咱們再不行動,不去抓他幾個真的共黨和新四軍,恐怕黑田太君那里也沒法兒交待啊。”
“老劉,你說,咱們投靠皇軍這一步走對了嗎?真的能曲线救國?”
“司令,這 …… 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晚了。依我看,曲线救國就是他媽的扯蛋!在老百姓眼里,咱們早就是不折不扣的漢奸隊伍了。”
“嗯,這倒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