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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與我同住

野有蔓草 丁山珂 2141 2024-03-03 21:28

  原婉然悠悠醒來時,太陽已西下。

  趙野和衣側臥她身旁,屋內天光猶存,還夠清楚看到他的面容。

  這人睡時,眉宇間沒了那股邪氣壞勁兒,臉上全然放松,神情平靜無防備,幾乎是孩子氣的。

  墨染的劍眉,高挺的鼻,菱角般形狀鮮明的唇,下巴尖中帶方……

  “好看嗎?”猝不及防,趙野閉眼問。

  原婉然像猛地受塾師叫起問話的學童,慌張答道:“好看。”

  趙野被她老實巴交的語氣逗樂了,笑著睜開眼,萬縷情思悉堆眼角。

  “以後有得你看了。”

  原婉然突然意識他們往後將同宿同眠。

  她的怔忡逃不過趙野法眼,“沒想過這事?”

  原婉然在枕上搖頭,眼珠子轉向別處。“想過。”想的是韓一歸來,與自己長住翠水村,趙野偶爾由城里來訪。

  趙野起身,伸了伸懶腰,回頭拉她坐起,“你把家里收拾收舍,明兒我回京城,安頓好住處,便接你進城住。”

  “啊?”原婉然訝異聲中帶了不適——動作大些,便覺出腰腿酸疼。

  趙野取過其它掛在床欄杆的中衣,幫她穿上。

  “我住不慣鄉下,你又不想外人曉得我們的關系,搬進城里剛好。”

  原婉然想留下來等韓一,可是現放著已經回來的丈夫撇下不照料,等待另一個沒回來的,道理人情說不過去。

  “放心,等大哥回來,你再回村里跟他過。”趙野低眸,在她衣上打出一個端正漂亮的衣結。

  那“放心”兩字,間接挑明他懂原婉然更樂意陪伴韓一。

  原婉然手足無措,片時囁嚅:“我也可以跟你待在京城……”

  “小騙子,杖刑伺候。”趙野輕彈她額頭,笑道:“你等著,我熱飯菜拿過來。”

  “我去,”原婉然急急要下床,“你大老遠回來,我原該置酒菜給你洗塵的。”

  “酒菜我吃過了。”

  趙野制住她,往那粉嫩臉頰捏了一把,咧嘴壞笑:“大魚大肉,心滿意足。”

  他看著原婉然神情由錯愕到會意、咬下唇紅耳根,哈哈笑了。

  “老實歇著。”趙野囑咐,起身推門而出。

  原婉然取過里褲襯裙下地穿上,又坐回床頭靠著床柱,心底一股茫然。

  以後要跟趙野過日子……

  趙野這個人,原婉然應付起來很是吃力。

  他太難以捉摸,本來規矩溫柔,轉眼便放肆妄為,或者這時放蕩不拘,下一刻又正經了。

  早前趙野洞穿她說謊欺人,笑說“小騙子,杖刑伺候”,她真當完了,苦著臉坐等他下一步折騰。

  趙野反倒按兵不動,認真問:“真弄疼你了,還是不樂意?”

  她那時依稀猜著一點趙野的脾性:你糊弄他,他便作怪整你,同他好好說,事態或許兩樣。

  “我錯了,”她改弦易轍坦白:“不該撒謊騙你,我不疼,也不是……”她頓住,不知道怎麼措詞好。

  對丈夫說不樂意行房傷感情,再者夫妻歡合,固然由趙野起頭,她畢竟亦感歡悅,說不樂意太假撇清;真有不樂意的時候,也在房事末了,她吃不消那種滅頂快意。

  可是她怎麼好意思向丈夫表態“樂意行房,只要你別弄得我太快活”?

  原婉然別開臉,揀了另一句實話回答:“實在乏了……”三場歡愛,加以李大攪局,她心力上的確支持不住。

  “有話直說,就是別誑人。”趙野說完,退出她身體。

  此時兩人相對,並無外務干擾,趙野的男根碾過花徑時,原婉然感覺格外清晰,似要將她徑內軟肉一並翻扯出去,輕掀麻癢;男根冠首脫離花穴的刹那,啵的一輕聲,堵塞甬道的春水淌流而下。

  她聞聲,忍不住瞥了兩人下身一眼,便見趙野紫紅熱鐵依然精神抖摟,青筋怒張。

  因為擔心趙野憋著難受,她多嘴問了一句:“那你,怎麼辦?”

  天知道她就不該看不該問,看了問了,趙野那壞笑又來了。

  “既然娘子關心……”他拉扶她坐起,捉過她的手拉到那話兒。

  “呀!”她吃了一驚,盡管曾經身子內外都感受過趙野那處的堅挺,但首次以手觸摸,依然詫異——明明是肉,卻硬梆梆的。

  趙野說:“犯婦原氏,念爾體弱,當不得杖刑,改判拶刑。”大手復上她的小手,在自身男根上下套弄。

  原婉然萬萬沒料到還有這等玩法,驚呆了直眼看著,半晌回神,趕緊別開眼,可她能感覺趙野灼熱的視线烙在自己身上,手心急速拂過的男根粗長脹大。

  原婉然不禁想到趙野分身在自己花徑深處衝鋒陷陣的光景,立時心跳加劇,本能想抽開手,又怕施力太大,弄傷趙野。

  只能暗嗔:酷吏,這酷吏……

  咦,不對,是無賴才對,自己怎麼教趙野帶偏了?

  那一刻,原婉然驚覺自從趙野出現,她便讓他牽著鼻子走。

  稍後趙野完事,她架不住疲乏沉沉睡下時,那份醒悟及隨之而來的不安跟進夢境,帶她回顧兩人歡合最烈的形景:明明屬於她的身體,趙野卻更了解,更能掌控,強悍地打開、進出,為所欲為,不管她受不受得住、跟不跟得上,一股勁兒傾瀉快意,而她全無招架之力。

  此外,不止一次,她腦袋里轉什麼念頭,接著趙野便說出能對應的話語,彷佛把她看得透明透亮,可趙野腦袋里裝了什麼心思,她一點頭緒都沒有,老受他擺布。

  原婉然這兩年過慣了自在日子,驟然落入趙野五指山,自是不大適應,但她更煩惱,也最擔憂趙野的脾氣。

  李大來時,趙野無法無天,在旁搗亂;李大折返,探問“病情”畢竟出於好心,趙野卻要發作。

  當時她顧著暪李大、攔趙野,不曾多想,事後回憶,連帶記起兩年前趙野發火的諸般後果:卸過人雙臂關節、動過活埋人的惡念。

  原婉然以為兩年前的事事出有因,趙野情有可原,對他怕歸怕,並且刻意提防著不去得罪,依然以為他人不壞——彼時自己咬傷他,他當下沒還手,事後不追究,不是嗎?

  可是趙野那樣野,韓一不在,沒人管得動,在家野倒罷了,在外頭野,闖了禍,吃了虧,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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