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畢業
李同學順利畢業去了某名牌大學東湖校區,可見他家里是盡力了,定是錢權盡施,否則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的李同學何德何能去那樣的高等學府。
高三頭一個學期要將兩個學期的課業抓緊時間學完,時間緊迫已是爭分多秒。
當年跟著葉少平補習的時候,他曾提過他們級部一位理科學霸總會在假期自學完下一學期語數外三科。
縱然她將來出路不愁,馬駿還是每日五點起身早讀,中午跟班級學習,累了跟桌子上午休,晚自習下了也要開手電筒學到凌晨。
缺覺,缺乏運動,久坐,每個孩子都昏昏沉沉,個個一臉疲憊,不可避免的浮腫。
縱然阿姨和司機每日中午跟家做好飯菜給她送來,強大的學習力度和學習壓力也讓她開始營養不良。
她被展示在宣傳欄里的稿件也開始褪色泛黃。
高二還有閒心寫小說,投稿,打了車去三公里外的郵局領五十元一筆的稿費,聽周傑倫周慧孫燕姿潘瑋柏陶喆。
高三是什麼閒心都沒了,那年好聽的歌也著實不多,她聽王菲。
李同學縱然畢業了,也繼續通過他跟學校里小他一歲的鐵磁兒監視馬駿。
時不時讓他鐵磁跟馬駿帶句話,問馬駿要手機號碼。
對此李同學遠隔千里也不忘無微不至的騷擾,馬駿不勝其煩。
她將李同學遺落在她這里的校服,掛到宿舍樓下晾曬被褥的晾衣繩上,看它像被凌遲的犯人一般,日以繼夜的被雨雪摧殘。
將她曾經編了號,排了序,李同學寫給她的二百多封信用碎紙機一一碎了,碎紙屑還自己親自丟到小區的垃圾桶。
他寄給她,自己大學軍訓期間跟宿舍拍的照片,帶著紅色的肩章和貝雷帽的照片,連同他小時候和父母的合照都被她丟在了班級後面的垃圾桶。
她巴不得他的鐵磁趕緊告訴他這一切。
馬駿在今後幾年里都有被他糾纏,無論她換過多少次電話,他都能找到她。
導致她輕微抑郁了很多年。
其實在高中他對她所作所為,已經大大超出了她那個年齡的承受能力,讓她很長一段時間精神上和感情上都在飽受痛苦和折磨,她變得愈發沉默寡言,不自信。
相對於阿倫,葉少平以及往後她所遇見的優秀青年,李同學就是她的劫難,無休止的夢魘,徹頭徹尾的至暗時刻。
最嚴重的時候,她看到他的電話號碼,聽到他的聲音都會驚悚無比,從頭到腳的恐懼。
被人躲在暗處尾隨監視的那種恐懼。
一度她瞞著母親去心理醫生。
這一直等到她多年後結了婚,甚至是三十幾歲,隨著經歷的磨礪多了,內心足夠強大,她才徹底和自己和解,對李同學全部的情緒歸於虛無,將他徹底地視為路人。
高三他們開始被允許跟學校用手機,高三管的已很是寬泛,因為都不需要管了,自覺地學習,有出路的玩耍。
帶她們的新的語文老師,年級三十多歲,人很不錯。
他同他們說,高中會成為他們此生最難以磨滅的一段經歷和回憶,他們很多人在高三付出的努力可能今後無論多少年都不曾企及的。
聽了他一席話,馬駿還是想拼拼看,想看看自己能拼到什麼高度什麼位置,縱然她數學不好,但是她英語語文文綜成績還是好的。
她依舊跟校外補習英語,每周三個晚自習和當時的同桌一起去一位市重點高中的英語老師家里補習。
她有再見到阿倫。
從高二的每周英語補習班,到往後的每個假期,他們幾乎都會遇見。
平靜的打招呼,簡單的溝通。
他一直在為出國做准備,家里給他的規劃就是高中畢了業去國外留學,他當時夢寐以求之地是美國,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對美國他是無比的向往。
結果最終他去了澳洲,並在那里定居工作。
一直到馬駿上了大學,假期回來跟當地的大學補習四六級,還是後來上同聲傳譯課程,他都有再見過她。
高一高二她還想過要配合和遷就的話,高三就開始徹底做自己。上學期期末結束回來後,高三下學期回來,她就徹底開始做自己。
像他們這樣有出路的,高三的下班學期基本都沒有那麼辛苦。
她又開始看漫畫,看霸王愛人,看愛情名流,那時候愛情名流還ic連載她就定期買來雜志看。
她甚至看王子飼養法,里面對性器官從不打碼,直截了當。
她又想起了葉少平,她看天是紅河岸,天使禁獵區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健康。
對於她看中條比紗也的偷偷愛著你,他倒是很支持,他將其中一段師生戀情套在他們倆身上。
他看過她續寫的紅與黑小說,一直認為她就是小說里那個瘋狂的瑪格麗特.馬蒂爾德,對待愛情高高在上,穿上衣服永遠是高貴的公爵女兒,脫了衣服跟於連身下就是蕩婦。
葉少平曾質問她為何不能像路易斯一樣的善解人意。
後來又和她一起看了法國浪蕩主義小說家拉克洛的危險關系,他一會覺得她是那個歹毒的女配,一會又會有覺得她是那個沒心肝後來決斗被殺掉的男主人公。
針對葉少平的這些無端指責罔顧事實的言論,馬駿騎到他身上狠揍了一頓,當然揍著揍著就變了味,成了兩人跟床上雙修。
估計現在讓他看到她看新條真由,還有王子飼養法,鐵定會第一時間被他沒收。
一二三次模擬,成績還不錯。
高考的時候,她的戶口在市區,就跟著戶口回到市區參加高考。
成績出來了,不好不壞,父母沒有太大的悲喜,不過還是在五星級酒店的最大包間,宴請家人。
距離去京城報到有三個月的假期,她先是用一個月去考了駕照,後來著實感到無聊,就自己飛了歐洲和日本。
那個時候土耳其埃及什麼的還不屬於戰爭疾病國家,隨即她又自己去了突尼斯。
好長一段時間沒著家,開始歐洲和日本是母親和她一起,采購完,跟法國帶了一段時日,覺得疲憊,母親就自行回國了。
回來已臨近開學,母親和阿姨幫她收拾,報到前,他們一家三口連同阿姨坐飛機去京城,馬駿的衣服什麼的都找了物流公司提前發走。
大學在朝陽區,入學登記,領物資,宿舍是阿姨幫忙給收拾。
父母臨行前,對馬駿說,先住住看看,回頭考慮租房子什麼的,若是交通不便,就跟京城買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