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里偉陽給我的保險套都被德瑞克用光了。
可是他還要、還想作愛。
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男人能有那麼好的體力、那麼持久不衰的雄風。
但心里也確實高興,覺得自己運氣真好,碰上了他,使我假期旅游不虛此行。
即使已經發了誓,以後不再搞外遇;至少,在落幕前最後一次、最後的情欲烈焰,終究燦爛無比地燃燒過,成為永恒記憶、和人生詩篇中極美的樂章……
〔盡管他是丈夫雇來調查我的私家偵探。〕
所以,我一直熱烈地回應、回應他的任何要求,並展現自己還算可人的風韻、和拿手的媚功,百般奉承討好、誘惑他;使他每次噴精不久,就迅速又能勃起再戰。
而我連連贊美他的床上功夫,也滿足了他男性的自豪;果然像個玩家一樣、施展更精堪美妙的性技巧,加上他除了肉體興奮、更洋溢無比激情,令我瘋狂得靈魂出竅,泣啜、歡呼不斷……
“啊~喔!太美了、寶貝!你太會玩、太會作愛了!……”
“…天哪…天哪……搞死我,搞得人家。都升天了!……”
“…嗚~~我愛死…愛死你的雞巴了!……”
“…肏我…肏我!喔……永遠不要停止…肏我吧!!”
德瑞克從我跪姿後面抽出陽具,伴著宏亮吼聲、將精液灑滿了我一屁股。
“啊…寶貝!太美,太好了~!你舒服嗎?…滿足嗎?……”我急忙問。
“嗯!舒服極了,你這個小浪屄真是銷魂蝕骨。”他抹抹我臀瓣說。
“喜歡噢?……喜歡我,就永遠讓你玩小浪屄。”我回過身,吻他的陽具。
然後,舔干淨肉莖上自己的淫水和他的殘餘精液,獻上唇、舌,含入龜頭和肉棒,把頭往上直套、同時吮吸吞食;……
吃到他再度堅挺、喘吼出聲:“又要你了,又要我的甜心、我的張太太了!……”
我已經微微浮腫的嘴唇放掉雞巴,還會媚笑著問:“怎麼要?”
“要插你屁股!……”
“啊!來吧,來插、插張太太的屁股吧!”我迅速擺好姿勢迎接。
被他的陽具戳進肛門、勇猛地捅到我前面空虛的肉穴再度濕淋淋興奮起來,止不住淫液又沿大腿內側往下流淌;引長頸子、聲聲啼喚,同時旋搖屁股、充分感受那只好大條、粗如蟒蛇般的肉棍,在腸子里一進、一出,一進、一出。
德瑞克手指探入我的陰戶、靈活地搓擦、輾揉,很快就逗我上了數不清該算第幾次的高潮;然後,在我鬼哭神號般的啼喚聲中,他兩手扒開我臀瓣到極致、迅速而勇猛地又抽插了上百下……
才連聲大吼、全身直顫,噴出不知道第幾次的精液濃漿,灑進我體內深處。
他趴在我的背上,吻我頸子、和側偏的面頰;舔干我臉上的汗與淚。
我輕輕喚著:“寶貝,我愛你!……”
但只換來一陣沉默不語……
和他微微的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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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好一陣,我稍微動了下……
背上的德瑞克鼾聲如舊、沒有反應,我才緩緩挪身。
感覺肛門里不再有那根東西撐著占領,便極慢極慢的蠕腰扭臀、像條小蛇般滑出他體魄的壓制。
然後,變成一只貓般、綣曲到他耳邊,細聲道:“我得上廁所,寶貝你。好睡,哦?……”
趴躺的德瑞克大概沒聽見,只發出輕輕一哼,嘴角還有口水。
“…那,請繼續好夢吧!”我心中說,同時躡足快步走進廁所,不關門。
灑尿的時候,恢復冷靜、思考,思考著自己、丈夫、和德瑞克之間的關系。
想到我在峇里島所作所為、歷歷鑿鑿的“證據”,全在德瑞克的電腦和記憶卡里;當他交給丈夫時,也就是我在張家、甚至將來一生的命運毀滅之日。
我得怎麼做,已不言而喻了……雖然我愛過他、卻不能不自保呀!
洗洗擦擦完畢,看看手表:清晨三點鍾。心髒開始砰砰猛跳。
回到房間,桌前坐下;開電腦的機,見要輸入密碼,心慌了一下;隨即想到多年前,“前任男友”教過我:可以繞過口令,直接進入設定程式、取消系統的安全密碼;便嘗試重新開機,先按F2還是F8鍵、搶入進去。
螢幕上一串串的小白字,我然雖不懂,僅憑直覺搞來搞去,居然瞧見了Dos的C:一閃一閃,頓時興奮起來,再回想起那些“指令”,就在檔案組織中,一一選項,將電腦里所有的資料檔案、應用程式完全殺掉;只留下微軟視窗的系統空殼兒!
然後回到視窗、開啟硬碟重組程式,防范任何企圖恢復被刪除的資料。
“噓~!……”我終於松了口氣、擦擦汗。
下一步,找出那十來張電子相機的記憶卡,插進相機,在幾個按鈕上東按按西按按一陣,摸索出重新制作格式的步驟,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里面有什麼內容、消滅了每張卡里的畫面。
接著,從德瑞克背包里找出袖珍型的電子錄音機、和所有寫上什麼520號“暗碼”的片子,將它消磁後,照原樣兒放回背包;同時翻看里面其他的東西、包括CD音樂碟、地圖、導游冊、觀光景點的門票、及畫了好些風景與人物速寫的筆記簿……
〔對了,忘記交代我生日是5月20號。〕
確定沒有任何帶暗碼的標記,才放下心、回看床上的德瑞克;見他睡得正甜,臉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
心里有種辛苦打嬴了勝仗的興奮,不過,也生出一絲做壞事的罪惡感。
可是,真正壞透的,應該是我丈夫呀!他。他憑什麼雇人來調查我?
而且雇的還是個好人,好可愛、也好有力的男人……
正對照著廾多年的丈夫從來沒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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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德瑞克都比他會愛,會疼惜我、關心我,而且懂得女人心。
瞧著來自遙遠不知何方的他,我酸澀的兩眼溢出淚珠;覺得自己好不應該、不該消滅他除了有關我、其他的資料:他的攝影作品、和收錄的音樂;就像自己變成一個冷血殺手、把別人嘔心瀝血完成的創作毀掉,傷害了不止是他的事業,還包括他的藝術結晶、及峇里島的留念……
於是,我爬回床上、窩靠他的身邊,緊緊貼住;想體會、也想給予猶在睡夢的他一絲溫馨、一點安慰;盡管腦子仍然停不下來、還直打轉。
拂他的金發、吻他臉頰。心中喚著:“寶貝,原諒我!人家不得已……”
撫摸他的胸膛、輕捻男性奶頭,只覺手心發癢;身子也禁不住向他拱了拱,感覺好需要他、需要他再愛我一次。
不管用什麼方式,溫存的、粗暴的,只要他跟我再作一次愛,我就算拼死命也會回報,表達內心慚悔、及深深的歉意。
“嗯~!甜心,甜心~!……”德瑞克夢囈般輕喚。叫的當然是我!
“嗯?…Yes……Yes,I'm here!……”親吻他嘴角。
他大手繞過我的腰肚,抓住臀瓣、捏呀捏、揉呀揉……
“啊~喔!…Yes!…Yes!!……”我喘出熱息,開始扭屁股。
手主動伸到他硬梆梆的陽具上搓弄;充滿的纏綿、愛意,迷漫在清晨床上,怎麼也料不到的——馬尼拉機場旁旅館卅招待所的床上……
激情、性欲再度渲泄。
當我急呼呼趴上他擎天高舉的陽具,含入口中、吮吸吞食的時候,禁不住流下淚來;淌滿自己臉頰、也淋到他的肉棒上,嘗起來好咸好咸的味道……
“你好會吸喔!”德瑞克在夢囈中贊美我。
“嗯~~~唔!……唔!!”我雖然一直點頭,卻不知表達了什麼意思。
只知道自己心里好急,急著要把所有的話、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訴他;於是我毫無羞恥、迫切不堪地主動爬上他身子,兩腿跨分、蹲騎到大陽具頂端。
然後,一屁股套坐下去……
“啊!……啊~~!!……”仰頭高呼,猛烈甩動一頭散發。
抓起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感覺火熱的掌心灼燒乳房。喊著:“捏吧!!用力捏、捏張太太的。奶奶,啊!…Yes!…Yes!……”
德瑞克睜開眼、見我面頰滿布淚水,心疼地就要抹我的淚,但我搖頭高呼:“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捏張太太的。奶子!用力、用力!……”
“…啊~,好!又痛…又好…好…舒服…好舒服!……”
他捏得好用力,身子也連連上挺、往我里面衝刺。
我全身如受火焚,彈動、顫抖、搖曳,屁股像磨子般快速旋轉,為的就是要盡嘗大雞巴在里面的感覺、充滿我、刺插我……
使我瘋狂、愛他愛得瘋掉,都還不夠的感覺……
高潮就這麼突然爆發的、來了:“Yes,我來了!……又~來~了~…”
也突然覺得這是我最後一次與德瑞克作愛的絕望……
絕望得哭喊:“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
他莫名其妙望著我,不懂;一直抹我眼淚。
直到我高潮完全結束,俯到他臉上熱切狂吻,然後說:“就因為你是我最後一個愛人,所以才哭的嘛!”
他還是不懂,輕輕撫我的背脊、喊我甜心:“最後一個才最新鮮呀!……”
害我哭笑不得,身子抖寒顫、把他的雞巴都抖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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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剛過,旅館/招待所的人急拍房門。
說我們得走。
因為飛機已由台灣連夜趕來的技師修好、終於能起飛續航了。
和德瑞克兩人同時衝進廁所,小便、擦把臉、梳梳頭;匆匆收拾行李、穿上衣裳,就像逃難般隨隊登巴士、直驅機場。
心里其實蠻慌張的,不顧別人怎麼瞧,要緊緊偎住德瑞克,才感覺夠蹅實,不會害怕。
當然,對夜宿機場那些台灣旅客盯著我瞄呀瞄的側目眼光,我唯有視若無睹、裝看不見。
心想:“干嘛用假道學樣子看人家?…我又沒拿你中華民國護照!反正,以後絕不坐華航就是了!”
幸虧飛機飛得還算平穩,機長也一直對大家保證,說絕不會有問題、很快就能到家了。我聽得心煩、便把頭倚在德瑞克肩上假寐……
過了好一陣沉默,他才在我耳邊緩緩道出、坦白出他在峇里島跟蹤、調查我所作所為的經過大概。
也終於招認了他是個私家偵探;……
是丈夫、和婆婆雇來收集我單獨旅游中任何不軌行為記錄的。
我閉著眼、頭沒動,輕聲應道:“我。昨天晚上就曉得了。”
他說:“我也知道你已經曉得了,所以……”
我說:“所以我們…心照不宣……”
“那為什麼還傻兮兮、毀電腦里的資料呢?難道忘了我會存備份檔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將我當頭喝棒打得抬起頭來,呆望著他、嘴唇微微發抖:“那,那。你還是要?還是會……?毀滅我的一生?。把……?”
德瑞克搖頭,深深瞧我的眼中含著溫情、愛意;同時翻起手臂、摟住我的肩,親我臉頰說:“不會。備份檔是留給自己用的!”
難以描述這一刻心里的感受,只覺百感交集:胸中一切被壓抑的恐懼情緒,驟然釋放溶化而成渲泄的暢流,充滿喜悅;但同時卻含著好濃好濃的哀怨,無法確知、更不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麼的哀怨……
唯有緊緊抓住德瑞克的臂膀、指甲幾乎扣進肉里,臉頰在他肩上磨呀磨的。
最後,抬頭、抿嘴對他無言注視了好久,才問:“那!那張董…不!我先生那兒,你怎麼交代?……”
“哦,有辦法。張董老婆獨自旅游、休閒觀光,按時回家;一切正常得很、沒發生過任何亂七八糟的事……”
“是嗎?證據在那兒!?……”
“…還有,你昨晚給張董電話中,說:張太太她賴都賴不掉的?……”
德瑞克一笑、反問我:“真的有那通電話嗎,張太太?……”
我才恍然大悟笑裂了嘴,然後噘唇、嬌嗔:“壞、你壞死了啦!”
拳頭捶他的胸:“騙人、騙那麼久……”
“你不也一樣?!……”
然後,我們在朝陽射入機窗的明亮中,接吻、吻了又吻,還一直都不肯停。直到空服員走來叫我們系上安全帶;說台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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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行李的時候,是跟德瑞克單獨相處的最後片刻,我終於把家里電話告訴他;叫他打來時,先聽鈴聲一響就掛上、再撥……
“好啦,孩子的玩法,不說我也會……”他笑我,但要了我的手機號碼。
“你會哦,一定會再約我?哦~!”我要肯定答復,便巴住他的頭又吻。
他才點頭。然後拍拍手推車上的行李:“那,就先走蘿?……拜拜!”
“拜~!”心中嘆了聲。
一出關,就看見司機老姜。他載我回四獸山的豪宅、丈夫的“家”。
看見我婆婆、丈夫家人,和仍在睡覺的丈夫;解釋自己的行程、飛機的意外,交換一大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客套話。
最後,還要出去做頭發、美容、化籹、穿正式禮服參加丈夫姑媽的生日宴……
昨晚沒睡好,心里好煩好煩、只想獨自一個人。
獨自一人、想另外一個人;想他、想念他,德瑞克、德瑞克……
想他重新整理好資料、見了丈夫張董,立刻就會打電話約我見面,共渡美好時光、重溫我們生死劫難中建立的親密。
他會好愛好愛我、和床上的我使出渾身解數為他所做的一切;但是是充滿笑容、不必流淚的一切……
唯有這個念頭,才是支撐我身在台灣、面對丈夫和他家人時的力量。
所以我懷抱滿心期望、等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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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始終不曾打來約我。而丈夫也從來沒提到我獨自旅行的事。一句都沒提,像從來就不曾發生過、他也從來沒關心過似的。
有天,我在房門未關的臥室里,聽見丈夫跟婆婆低聲交談,說某某人死了!頓時心中一驚、一緊,迅速躡足躲在門後偷聽……
“是啊,才第二天就出車禍、撞死在匝道下頭,聽說蠻慘的……”
“誰叫他騎摩托車?自己不要命!”
“不過,那筆錢還是應該付給他公司吧?……至少顯得人道點。”
“不~傻孩子,人死了還付錢!?而且數字不小,更該乘機省下來呀!”
“是、是!媽說得對……”
然後就沒聲音、沉默了好久。又聽見婆婆說:“再說,花那麼大代價,只搞出一點沒個屁用的資料,也不值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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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立在那兒……
眼前一陣昏黑,全身的血都流掉般、站不住;扶牆蹲下、任潺潺的熱淚淌滿臉頰。
耳中仿佛聽見機場分手前、他最後一句話:“那,就先走蘿?……”
“先走!?……先走了蘿?……先走!…先走?……”
“…為了誰你才先走的?……誰讓你先走?!誰叫你先走的?!……”
“…告訴我!我要你…告訴人家!……”
哭著、喊著。
但不能發出聲、全抑制在心頭、身體里;變成陣陣顫栗、不停打抖。
最後,我趴在大理石地板上,摀住眼睛、往眼球一直壓、一直壓;讓自己跌入所看見一團團無數星火爆散的煙雲、灰燼中,就像體會一個人死去的過程、體會德瑞克,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可怕的經歷。
“不要、不要!。寶貝~!!……不要走、人家不要你走嘛!”
搖頭、拉住他,搖頭、拉住他,搖頭……鼻子被地板磨撞得里面都濕了。
直到昏厥過去,都沒有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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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好多天里,我總是搖頭。
不知道要否認什麼?
還是否認一切的一切。
老感覺自己害死了德瑞克,是個命中會克男人的女人。
我否認、可是否認不了自己充滿罪惡,而罪惡之源,正是來自我身體,和來自我貪婪、無止境的情感欲求。
所以一直在想:這麼多年來,跟這麼多男人發生的不正常關系,最後卻要以德瑞克的生命結束作代價,才令我猛然發現需要反省,但也同時覺悟、覺悟人生的荒謬無常,體會冥冥之中,老天爺已經給我太多、太多的眷顧,甚至不公平到奪走一個原來與我完全陌生男人的性命……
一個那麼可愛的男人性命……
窗外,蒙蒙細雨迷漫著台北灰茫茫的天空。
我呆望溶化在玻璃點點雨珠上的山頭樹林,仿佛看見德瑞克駕駛租來的摩托車、在峇里島跟蹤我的情景:一會兒清晨、一會兒黃昏,不管艷陽高照、或大雨滂沱,他都一直尾隨、尾隨著我不斷追尋自由、也追逐男人的愛、男人的熱情……
從我抵達峇里島的第一天下午,到第九天登巴薩機場離開,他都一直注視、研究我,包括我的行為、和所交往的男人。
我猜他心中一直在想我,甚至當夜深、整理資料時;眼睛看我的影像、耳中聽我聲音;他,就算沒有對我產生感情,至少也累積了深刻的認識;才使我們在機場一見如故、若老友般攀談……
相較他十天來的心總是向著我、為我思量,而我,卻與另外許多個男人發生關系……
正是我最深的慚愧,和對已不在這世界上的他、最大的虧欠。
還以為他是我最後一個愛人,沒想到自己卻成了他最後的一個女人。
我重復念著誓言:以後,再也不跟男人亂來、不搞婚外情了!
“我,楊小青,永遠永遠都不搞婚外情了!”
那~,只是……
以後該怎麼辦?不要男人,要什麼?我連個男性的“朋友”都沒有……
而且,當需要男人慰藉的時候,我又該怎辦?……
沒有陽具可以依靠時,得靠什麼?
難道靠假面具的鼻子?跟那只偉陽雕刻、被山姆拿來用我身上的竹洞簫?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