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著她的耳垂,臉頰,一雙火熱的唇,在她的頸脖間游走著,惹得她癢癢的。
她一時的迷離,竟然情不自禁的就閉上了雙眼,感受著他皮膚帶來的溫度。
他的手掌從她的手臂一點點的劃上去,順著那道弧线,抱住她身體最柔軟的部位。
她的身體一下子酥麻起來,耳邊有他輕輕地喘息聲,觸電一樣的,她癱軟在他的懷里。
他的嘴唇吻住了她的唇,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不安,舌尖一點點的侵襲著,像是水一樣的流淌進她的口腔里,一刹那,她的口腔里全部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薄荷,清清涼涼的。
大抵也就是這清涼,讓九音瞬間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推開張西亞,狼狽的爬起來,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衫,遮擋住胸前的春光,她慌張的彎了彎腰,“抱歉,我還是事先走了。”
她這是怎麼了?
不過一個吻就給你迷惑了嗎?
九音的心里敲鑼打鼓,她剛才明明是有反應的,這不可否認,可是她不該有反應的,你對那男人還要有什麼反應呢?
“別走!”張西亞突然抓住九音的手,昂起頭來看她,搖了搖頭,“你別走九音,留下來,別再離開了。好不好?”
他的一聲好不好,柔軟至極,她感覺自己的內心里有什麼在融化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的眼眸帶了點點的霧氣,他的眼眸帶了深切的渴望,他的眼眸帶了多少的情感,他舍不得,他在乎,他後悔了,他想要愛,這一切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可卻不敢要了。
“董事長,辭職報告我會呈上來的,我不適合貴公司,抱歉。”九音用力的掙脫著,企圖將手從他的掌心里給掙脫出來。
可是他那只手,像是鐵鉗子一樣,越來越緊,攥得她動彈不得。
“你就那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張西亞自嘲的一笑,他的聲音蒼白無力,有些悲涼。
九音根本不敢看他,只盯著他們的腳,輕聲的說了句,“散場吧,我玩不起。”
“田九音!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我是在跟你玩嗎?你覺得我那麼有閒心,跑到這里跟你玩?”
“誰知道呢,你有錢有勢,你是張家的大少爺,你想做什麼不可以呢?”
“你當真不知道嗎?田嬈在你胸口刺了一個字,她把你關禁閉,田午伊為什麼會那麼巧的趕回去幫你?田思意對你是個什麼心態?他一直糾纏著你,為什麼突然就要娶我妹妹?包括你那雙眼睛,怎麼就那麼容易復明?田陸曉拍的有關於你的視頻,原本鋪天蓋地的,為什麼一下子就都沒了?你想了那麼多年的離開田家,怎麼就那麼容易走出來?你離開我以後,為什麼田家的人明明那麼恨你,也沒有幾個去找你的茬?田九音你當真都沒有想過嗎?!”
張西亞抓著九音的肩膀,迫使她與自己對視,他要看清楚此刻她的每一個神色,他要知道,這女人的心里到底有沒有自己,如果她一點動容都沒有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不值得他愛,不值得他付出那麼多代價去愛她。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他為她洗衣煮飯,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男人不會做的事情,他為她學會了怎麼做一個好丈夫,他為她學會了如何疼愛一個人,他為了她能放下所有的尊嚴,那麼她怎麼就連正眼都不給他?
“九音,還不都是因為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你怎麼就不願意看看呢?你怎麼就是個活在自己內心世界里的人呢?你就睜開眼睛看看,你身邊還有我,你沒那麼孤獨,你知道我愛你。”
張西亞用力的抱緊她,恨不得將她揉碎了融在自己的骨血里,一輩子就這樣不離不棄的。
她整個人呆住,她的思緒全部都停止,好像是死了一樣的,他說我愛你,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玩世不恭的男人,忽然安定下來跟你說一句我愛你。
她感受得到那真切,她聽過的我愛你少之又少。
那一次是田嬈,在她死之前,跟自己說我愛你。
這一次是張西亞,他哽咽的聲音,他甚至有些卑微的在說我愛你,這是個什麼男人,他尊貴,他高高在上,如今他跟你低頭,不過求你不要離開。
她的心一下子軟了起來,抱住他的腰,將自己埋在他的懷抱里,她知道,他在哭,她也只得,自己眼角流淌著什麼。
他是什麼時候把她抱上床的,九音已經不記得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是一樣的赤身裸體了。
他壓在自己的身上,精壯的身軀,下體緊緊地貼著,惹火撩人。
他似乎是有意的在磨擦著她的私密地帶,挑逗著她的情欲。
他的吻從她的嘴唇蔓延下來,夾雜著輕輕地撕咬,那雙手掌,包裹著她的柔軟,輕輕地撫摸著動蕩不安的雙乳。
他抬起她的雙腿,壓在自己的肩上,將那早就飽滿的欲望,送進了她的身體,她的濕潤包裹了他的堅硬,成了最完美的搭配。
他有節奏的進出著,不斷的膨脹著。
前戲做得再多,真正進去的時候,也還是覺得疼。
張西亞也窘迫,這都多少次了,她還疼,他都已經壓抑著了,已經夠慢夠輕柔的了,還想怎麼樣?
可她疼得淚眼汪汪,叫你停下來,你於心不忍了,但是真的停下來,就不是不忍的問題了,只怕還要引發不舉的問題,所以為了和諧的生活,他不能聽她的。
這個道理是很久很久以後,張西亞慢慢悟出來的。
疼老婆是必然的,聽老婆話也有好處,可在床上的時候,你還是得占主導地位,不然還真容易出事兒!
當然,這是後話了。
那天早上,九音一覺醒來,腦子完全清醒了以後,看見張西亞赤裸的身體,他壓在自己的身上,包括兩個人還沒有分開的下體,她忽然覺得,自己是被騙上床的。
九音盯著張西亞那睡顏,這麼精致的一男人,這麼霸道的一個男人,怎麼就會我見猶憐了呢?
昨天晚上,她絕對是穿越了,才會覺得他可憐,才會心軟的吧!
張西亞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咧開嘴笑了,在九音的唇上迅速的啄了一下,“老婆早安!”
九音莫名的一陣臉紅,雙手抵在胸前,“你瞎說什麼呢!誰是你老婆!”
張西亞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好好好,孩子他媽早安!”
“你……”九音被他弄得啞口無言,她好像還沒決定,要跟他在一起吧,她好像還沒有答應吧?
張西亞的手掌撫摸上九音的臉頰,笑容漸漸地淡了,他溫柔的看著她說道:“親愛的,我們制作一個人出來吧!生活太寂寞了!”
“張西亞!”九音厲聲喊道,與此同時,她的臉紅得像個番茄。
張西亞當然了解,她這麼蹙眉大吼,不過是在害羞而已,他這個老婆,也會害羞,原來臉紅的時候,這麼可愛。
他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的說道:“叫我有事嗎?”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怎麼不正經了?你認為制作人不正經嗎?繁衍是人類必須完成的任務,你覺得這個不正經?那以後地球上還有人嗎?”
“我說不過你。”
九音干脆不理他了,可是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明明該生氣的,可唇角總是忍不住要上揚,心里好像在笑吧,這到底怎麼了?
“老婆,我們結婚吧!以後好好過日子,都不是一歲兩歲的人了,別鬧了,好嗎?”
他抱著她,柔聲的說著,他給她諾言,她是個沒安全感的人,那麼他就給她安全感吧!
九音剛想發表言論,就感覺到,自己身體里埋著的那個異物硬了起來,並且在變大,再然後,他動了起來。
當她生氣的去質問他的時候,他咧開嘴笑,“制作人啊!”
三十而立,在張西亞三十歲的這一年,他終於找回了她。
他每天一句我愛你,說的不厭其煩,她聽著,並不發表感慨。
他有時候希望,在他說我愛你的時候,她能夠回一句我也是。
可始終都是空白的一片,她不說。
可他知道了,她別扭的很,她肯留在你身邊,就說明了一切。
有一句話張西亞是沒有說錯的,就是制作人,事實證明了,他還真是一個優秀的散播者。
檢查出九音懷孕的那天,張西亞哭了,淚流滿面,是幸福的眼淚。
緊接著他們搬家,找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別墅住著,給九音養胎,也讓自己放松。
可沒過幾天,張西亞哭了。
這一次可不是幸福的眼淚,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赫然看到,不遠處的那棟房子,搬來了新的鄰居。
而那個鄰居,是他一輩子也不想看到的人。
九音午睡醒來,通常是要去院子里曬太陽散散步的,她剛從樓上下來,准備出去的時候,張西亞突然攔住了她,“別去了!外面沒什麼好的,陰天呢!”
九音看了看外面,指了指那藍天白雲疑惑道:“你戴墨鏡看的嗎?”
“反正就是別出去了!空氣不好,回頭我們搬家!”
九音還想要說什麼,他們家的大門就被敲響了,不多久有人進來,“嗨!好久不見,新鄰居。”
張西亞怒氣衝衝的吼了句,“田棲墨,誰願意跟你做鄰居!趕緊給我搬走!”
棲墨淡淡的一笑,目光停留在九音的身上,“這個不是你的能左右的,我再也不會輕易的離開。”
他這句話是說給誰聽?他這句話想讓誰聽?
她從來不是玩物,她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是誰的玩物,她不是附屬品,她有血有肉,她不過是可以隱忍的多一些。
她想要的,說得直白些,不過是疼愛,很多很多疼惜,很多很多的關愛。
僅此而已。
愛,才是目的。
性,不過是載體。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