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得出陰爻,組成坤卦,上地下風為‘升’卦:‘元亨,用見大人,勿恤,南征吉’……”
柔嫩的口音輕輕念著卦辭,論斷吉凶,語調一本正經,木案前的青年道人耳里盡聽,目光卻難以離開那夾著筮草的纖巧指尖,一時竟有些魂不守舍,暗暗揪緊了自己的杏黃道袍。
不知不覺間,木案對頭已說到了升卦“六五”爻辭:“這爻辭里說‘貞吉,升階’,該是說師兄這趟隨爹出山除魔,只要堅定心志,不惑於外魔,定能克竟全功,兼可博得江湖上的美譽……葉師兄,你有在聽麼?”
認真卜卦的少女察覺師兄心不在焉,語帶嬌嗔,青年道人當即回神,尷尬一笑,道:“師妹神機妙算,誰敢不聽?我都放在心里了,你盡管放心。這回道門宗派群起圍剿魔教,勢在必得,我定會全力以赴,不負太霞觀的累世俠名。”
面對他的信心滿滿,手持蓍草的少女只是巧笑以應。
溫柔斯文的儀態,一如往常地令他百看不厭;但那眉清目秀的臉龐漾開笑意時,又別有一種誘人心動的韻致。
他忽覺呼吸倉促,體內涌起一股強烈衝動,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奪下蓍草,將這個小師妹攫進懷中……
但他終於克制住了。
她身穿青袍,腰系絲絛,梳理勻致的秀發橫貫瓊簪,與觀里同門一樣做道家裝扮,卻並非出家女冠,乃是此間太霞觀觀主李玄霄的掌上明珠,閨名凝真。
衡山太霞觀立觀已逾百年,除了以氣功劍術馳譽武林,又有奇門術數之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道門宗派。
觀院坐落紫蓋峰下,地近道教勝地“朱陵洞天”所在,更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當今觀主李玄霄尚未修真向道之時,業已成家,後來妻子不幸早逝,李玄霄進了太霞觀,便連襁褓中的女兒也帶上了。
後來他繼承觀主之位,李凝真也已亭亭玉立,平日里穿上道袍,宛然是個俊俏可人的小道姑,成了群弟子嘴里的小師妹,道僮們口中的李師姐。
李玄霄眼見女兒漸長,觀中年輕男子太多,便道:“道觀雖不比佛寺戒律森嚴,亦是清修之地,男女不宜混居。”
於是在觀外另辟精舍,作為李凝真的居處,敕令觀中弟子一概止步。
但是李凝真要入觀來尋爹爹卻無不可,是以日常間仍與眾弟子時時會面,彼此相知甚稔。
跟其他師兄弟比起來,排行第二的葉秋浦是最刻意接近她的一位。
從李凝真初習劍法開始,葉秋浦便頭一個自願陪她拆招,從此以後時時留心,總不會放過同她親近的機會。
偶爾在她嫻靜的神情里察覺一絲巧笑,葉秋浦便不禁心頭發熱,心中千倍萬倍地添想她的柔情。
或許是道觀修行影響所致,比起同齡少女而言,花樣年華的李凝真顯得文靜優雅,卻又不失聰慧機靈,另有博覽群書的嗜好。
太霞觀藏書甚豐,醫卜星相無所不包,李凝真在飽讀詩書之余,又特別偏好易理,這就讓葉秋浦逮著了機會。
道門武功多涉易理,李玄霄借以蜚聲武林的一路“赤霞真火”奇功,其中精義便脫胎於易經離火一卦。
葉秋浦既為師門高足,自對易經有所涉獵,不時與李凝真聊起易卦彖象,正是投其所好。
有次兩人聊得興起,情境大好,李凝真忽然興高采烈地拿出本黃皮薄冊來,笑著遞給葉秋浦,說道:“這是我在爹的書房找到的筮書,里面還有好些疑難。師兄你見多識廣,幫我解釋看看罷?”
那書冊裝幀考究,栗殼色的封皮上以寫經體題著“仙靈筮法”四字,頁緣頗見泛黃,顯是歷時已久的古籍。
太霞觀雖是道觀,卻是以武功顯名,進來當道士的多為求習武學絕藝,雖免不了修持齋戒,卻多半不習卜筮。
葉秋浦只翻了幾頁,便即冷汗涔涔,強笑道:“師妹當真博學,這……這里頭講述的易理嘛,恐怕不在本門武學范疇之內……”
葉秋浦自詡堂堂丈夫,壓根兒不信占卜,但是李凝真既然喜歡,葉秋浦也只能竭力奉陪,不時借事問卜,引起話頭。
也不知是否巧合,長久下來,李凝真卜的卦居然愈見靈驗,好些事情料得八九不離十,同門皆以此稱奇。
但每當李凝真替誰卜卦,總是不曾有人當真。
大抵少年習武者,其志必高,只想著人定勝天,哪信什麼卦象天機?
這日太霞觀精銳盡出,將與江湖上的道門正宗大會黃山,合力剿滅江湖上多傳采補惡行、素有魔教之稱的道家旁門“化外洞天”。
化外洞天盛行男女雙修邪術,淫惡事跡多不勝數,單看“化外”二字名目,已不難想見此教行事肆無忌憚。
眾師兄弟都在三清殿上集合,惟獨葉秋浦借口找李凝真卜算此行吉凶,目的卻是想在臨行前拿捏她的心思。
“這一去起碼也得花上兩三個月功夫,倘若妖人厲害,更說不准……”推開門扉、踏出精舍之前,葉秋浦再三留戀,忍不住回頭問道:“師妹,你當真沒別的話對我說了?”
李凝真含笑不語,揮手告別。
葉秋浦急道:“難道你真不懂麼?我對你一片誠心……”李凝真倏然伸出小手,按住師兄的嘴。
葉秋浦腦中一陣迷亂,正想緊握那纖纖柔荑狂吻,忽聽李凝真笑道:“師兄,你是出家道士,可不能妄動凡心。你忘記我跟你說‘貞吉’了麼?”
說著翩然抽手,屈指在他額角輕叩一下。
葉秋浦愕然道:“師妹,師妹我……”
李凝真連連搖頭,笑道:“還不去找我爹,要等他人家來找你麼?”
葉秋浦身軀一顫,心口上有如一把鋸子拉來拉去,萬分難以抉擇,李凝真卻已推著他出了門外,笑道:“我到觀前送你們動身。快去,快去!”
葉秋浦面容扭曲,萬般無奈下轉身離去,頂上道冠晃蕩不已,仿佛搖搖欲墜。
群道一去,僻處山野的太霞觀愈發清冷。
送走了父親及眾同門,李凝真獨自回到房中,長長吁了口氣,暗道:“這可教葉師兄難過了,可是又有什麼法子?”
隨手翻開幾上的一冊“周易析微”,里頭壓著張紙箋,上頭墨跡淋漓地寫了一首七絕。
李凝真一眼望見,眉頭微蹙,暗道:“孫師兄寫給我這首詩,我還沒機會和一首呢,他也跟著爹走啦。唉,還有小師弟送的那些個首飾……”目光轉向床首的一具小小妝匣,略一猶豫,將它塞進了床底。
太霞觀上下僅有李凝真一個姑娘,對她動情的師兄弟卻不只一個,這可就令人萬分為難。
加上道門戒律,無緣論及婚嫁,李凝真又是觀主愛女,這與尋常的同門情事又有不同。
對師兄弟們種種或明或暗的取悅討好,李凝真一向笑語以對,卻往往顧左右而言他,總是蒙混過去,不置可否,讓這些同門師兄弟益發莫知所措,無法死心卻也難有寸進之功,愛慕之情多半有增無減。
縱然如葉秋浦這等修道人一動情欲,形同犯戒,她也不忍心疾言厲色地訓斥,總是心想:“縱然無緣,也不能傷了同門情分。何況要是驚動了爹,豈不教師兄們難堪?”
有些個午夜夢回的時分,李凝真也曾心生綺念,試想男女之間兩情相悅、纏綿繾綣的滋味。
偏生她久居三清境地,周遭的男子盡是黃衣道士,根本聽不到什麼風流韻事,卻教她從何想像?
每每胡思亂想一番,多半荒誕不經。
待得心緒平靜下來,卻又害羞難當,暗嘆:“看來我是嫁不了人啦,將來要是不當道姑,恐怕只得上如玉峰去。”
“如玉峰”坐落桂林群山之中,聳峙入雲,自百余年前一位無名女俠在此開宗立派,便只收處女為徒,代代皆然,以嚴謹門風博得清名,更憑劍術絕學在武林中大放異彩。
如玉峰弟子倘若嫁人,當依門規離山遠居,同門之誼雖存,卻不再論輩排序。
眾女同門習藝,親逾姐妹,成親離山之事不多,彼此也視為理所當然。
李玄霄皈依道門之際,當時的太霞觀觀主曾想把小凝真送上如玉峰學藝,李玄霄堅決不肯。
李凝真長大之後,卻與幾位如玉峰的門人頗有交情,互為知音。
當今執掌如玉峰門戶的楊明雪女俠正是其中一位。
四年多前,楊明雪初為如玉峰主人,便在衡山祝融峰卷入幾位名門耆宿的紛爭,當時李凝真隨父親到場一觀究竟,目睹楊明雪與四名前輩比劍,四戰皆捷,不禁佩服萬分。
那日楊明雪一身白衣,皎若霜雪,益發襯得她容顏端麗,英姿爽朗,談笑之間雍容爾雅,行劍時卻又翩若驚鴻,看得李凝真目眩神馳,心頭悸動不已。
事後她緊張地上前攀談,才知道楊明雪也不過二十歲罷了。
“比我大六歲啊?”
李凝真輕聲囁嚅,卻掩不住敬仰的神情,自言自語地道:“等我二十歲的時候,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楊明雪笑道:“李觀主一身絕學,獨步武林,你只須學得幾分,便遠勝於我啦。你這麼聰明,只怕用不到六年呢!”
說這話時,她正把玩著李凝真遞給她看的幾根筮草。
“不……不只是武功。我想……想變得像你一樣,那麼迷人……”
這句話李凝真沒說出來,但她怦怦鼓動的心里想個不停。
在她眼里,楊明雪不僅是武學高手,而且是個高雅秀麗、風采綽約的女郎,舉止合宜,身段穠纖有致,又是笑語盈盈,更添誘人風情。
面對楊明雪,李凝真不只一次感到臉熱心跳,連她自己也說不上原由。
兩人結識之後,楊明雪曾造訪太霞觀幾次,偶爾帶著幾位師妹同來,李凝真自是竭誠招待,開心不盡。
有時見到楊明雪和師妹親匿調笑、拉拉扯扯之類,李凝真便覺心思紊亂,心想:“我跟師兄、師弟們哪能如此?可……倘若我年幼時,爹真把我送到如玉峰去,那我也能同她們一樣……”
隨著年紀稍長,李凝真已不再是個嬌怯怕生的小丫頭。
父親李玄霄出家前素懷大志,習得一身文韜武略,談吐非俗,名傾天下;李凝真耳濡目染,也給琢磨得心思機靈,舉止大方,偶爾想起兒時對楊明雪傾慕欲狂,只覺害羞又好笑。
但即便到了今日,她對楊明雪思戀雖減,卻愈發敬佩,心想:“以年少女流而能名揚江湖,也只有楊姑娘辦得到。我就是把她當畢生表率也不為過罷!”
幼時投入如玉峰門下的幻想,如今已轉化為江湖同道的敬意。可是,今日她卻真准備上如玉峰一趟了。
原來那“化外洞天”邪教有一支派,分壇藏匿陽朔一帶,離如玉峰不遠。
此脈自謂“素女宗”,教眾盡為女子,不恃武功為禍,卻專修采補、攝魂、狐媚一流邪術,陰損無比,男子尤其難當。
李玄霄唯恐觀中弟子難敵誘惑,便要女兒上如玉峰一趟,商請如玉峰諸女就近監視這群妖女動向,甚至聯合其他正道女流一舉覆滅素女宗。
說穿了,其實是憑藉李凝真與楊明雪的交情,又因為如玉峰不留男客,借了同為女兒身之便。
李凝真對江湖斗爭並不熱衷,但有機會與楊明雪見面,卻稱得上是意外之喜。
這時她剛送走太霞觀群道,又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心中滿懷喜悅,暗道:“上次見到楊姑娘,已經是一年前的事啦,那之後她就忙得不可開交,沒再來過太霞觀了。半年多前她除去武林大害‘春公子’,我還沒機會跟她祝賀呢!這回拜望如玉峰,正好可以敘舊。”
滿心歡喜之際,李凝真仍沒忘了嗜好,隨即拿出筮草,心道:“且卜一卦,看看此行吉凶如何?”
當下從五十根筮草中抽出一根,示太極意;接著將筮草分做兩份,以“仙靈筮法”慢慢取爻。
卜筮之術自商周演變至今,流派駁雜,各有異同,李凝真自修的這套占法門以筮草為工具,可說遠循古法。
這時她一番卜算,初爻求出少陽,繼而少陰,接著連續四個老陽,算出一個“同人”卦來,變卦“復”卦。
李凝真微微一怔,心道:“遇‘同人’之‘復’!復卦初九爻辭曰:‘不復遠,無只悔,元吉’。卦像示意不可走遠,便不致後悔,如此則大吉……”
心中一陣為難,暗自說服自己:“從衡州到桂林,也不甚遠,想必不妨。”
卻又想到:“同人卦初九說‘同人於門,無咎’,也要我和大家一起留在觀里,這就平安無事。可是觀里已經走了這許多人,又是爹要我去如玉峰的。”
難得有機會上如玉峰與楊明雪聚首,卜卦結果卻不從人願,李凝真心里不禁躊躇,又有些後悔:“先人說‘有疑乃卜,無疑則否’,早知道我就不該卜這一卦,直接動身就好啦。這下該怎生是好?”
反復思量之下,終於下了定論:“卜卦僅是指引,若要趨吉避凶,還得看人應變。卦象顯示我不當遠離,想是提醒我觀里高手盡出,要提防旁門左道的仇敵來犯。我這一路上小心點,快去快回便是了。”
卦爻文辭千年不變,而得以應和世間機變,本是卜者解釋之故。
李凝真做如是想,心下頓感釋然,先前的不安一掃而空。
於是依舊打點行裝,次日便離觀南行。
道門正宗企圖圍剿“化外洞天”一事,早引得魔教揚言報復,李凝真不敢掉以輕心,時時留神防備。
所幸一路上無驚無險,不數日安抵桂林府境。
望見漓江山水、來到如玉峰山門時,正是離觀第十一日。
李凝真微感懊惱,心道:“數逾九、十,已是多了,我居然花了十一天才到,實在不該!回程可得趕路,莫要教觀里日久空虛。”
旋即想到與楊明雪會面在即,又不禁心生雀躍,快步上山。
行近山𪩘,李凝真走過幾個岔道,眼前突然沒了路。
李凝真在原地發了陣楞,心道:“該不是走錯了罷?”
眼見日漸黃昏,想循原路回去,卻總覺得路邊林木甚是陌生。
正在她彷徨之際,忽覺蔭翳深處景致有異。
李凝真好奇心起,當下不經山路,趨前細看。
果見綠樹接簇之後,別有一處小巧院落,竹籬成圍,正與籬外修篁一色。
若非李凝真眼尖,於林隙間瞧出了兩扇柴扉,幾乎不易發現。
李凝真暗道:“這兒離峰頂不遠,想來該是如玉峰弟子的住處。即便不是,去問個路也好。”
當下走近竹籬,正要叩門,但見柴扉虛掩,一觸即開。
李凝真心下微怔,悄悄踏入院里,四下奇石疊影、庭草交翠,十分深幽雅致。
院中築有三兩房舍,窗櫺間燈盞熒熒,顯然主人並未外出。
李凝真心道:“天色尚未全暗,此間掌燈倒早。”
她環顧左右,不見院里有人,正打算喚一聲時,忽然聽見屋中隱約傳出撲簌簌的細微聲響,又帶點濕潤的水聲,甚為異樣。
李凝真聞聲一怔:“這是什麼聲音?”
心念動處,已運起道門玄功“龍形導引”,存想真氣游走經絡,盤曲若龍,耳目頓時清澈靈敏,將屋子里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只聽一陣陣混濁的喘息聲自屋里傳來,夾雜著汗水與肌肉磨蹭的滋潤聲,另有一縷若有若無、宛轉顫抖的嬌膩呻吟。
李凝真霎時滿臉發熱,心頭狂跳,腦里一片茫然:“如玉峰上都是處子守貞的門人,門規森嚴,怎麼怎麼……怎麼有人敢在這里行坎離交媾之事?”
一時不知所措,僵著身子好半晌,鼓起勇氣,放輕腳步,挨到小屋窗邊偷看。
罅隙之間,房中情境只見一斑,金猊噴香,紗帳曳影,與庭院中的幽雅情趣大相逕庭,燈苗搖照之下,竟布滿春宮異夢般的濃冽色欲。
斜對窗口的一角,兩條赤裸身影糾纏做一處,雙雙陷進錦繡鋪墊的軟榻里。
被壓在下頭的是個雲鬢散亂的女郎,仿佛羞於見人似地埋首繡衾之中;豐腴圓聳的美乳卻藏之不盡,在她身體與被褥之間擠壓成肥美的橢圓狀;那曲线飽滿的香臀更是被男子高高拱起,隨著男人的抽送劇烈顫動。
那男子甚是年輕,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得意笑容,從背後恣意侵犯伏榻掙扎的女體,抽送之余不時昂首,仿佛說不出的暢快。
兩人的肌膚都綴滿細碎汗珠,仿佛方才著雨。
噗滋、噗滋的水聲卻不只來自於汗液,更在女郎腿股之間急促發響,時歇時鳴,與抽動的深淺緩急一致。
就在青年加緊抽弄時,女子忽將藕臂撐起,似想支持身體離榻,但那豐滿的雙乳才剛緩緩拎起,卻又給男人往背上一按,壓回榻上。
他壓制著身體底下顫動不休的嬌軀,一邊抹去額間汗珠,口中尚有余力,滿懷戲謔地調笑道:“好姐姐,我要去了,你……你好生禁受著……”
隨著交合漸急,女郎喉間嗚咽更甚,愈發瘋狂地扭腰擺臀,卻似迎合多於反抗,反倒令男子插送得更加起勁,連榻腳都喀吱作響。
李凝真明眸圓睜,看得心悸如狂,一只手不覺壓上緊並的兩腿之間,內里泛開一股酸軟的感覺……
房中二人倏然湊緊,高潮如狂風暴雨般來到。
年輕男子沉聲低吼,背脊由突如其來的緊繃趨於舒緩,女郎的手指卻驟然抓緊床褥,渾身繃緊如弦,失聲哭叫:“不……不要來……啊、不行──”
那聲音嬌艷銷魂,甜如融蜜,聽得李凝真一陣昏眩,驀地股間一陣酥麻,雙腿竟然軟了,險些顫悠悠地跪了下去。
就在同時,房中女郎亦已軟癱下來,宛若虛脫,僅見香肩不絕顫抖,更無聲息。
這是李凝真頭一回目睹男女合歡,看到激烈之處,幾乎教她緊張得當場暈去。
她極力捂嘴,這才沒有在口干舌燥之余發出喘息,此時見兩人雲雨已畢,腦中兀自一片混亂。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大汗,濕透的抹胸貼在身上,微有涼意,紗褲底下似乎濕得更厲害些。
李凝真又驚又羞,心道:“無怪乎道門前輩都力斥房中雙修術之非,原來……原來房事這等羞人!”
當她胡思亂想之際,房中男子已自穿褲披衣,神色從容,一邊向榻上女郎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愈發淫蕩了……夾得忒緊,我還道可以多支持一陣,就給你繳了械啦。”
說著低下頭去,撩開她的長發索吻。
女郎微微喘氣,容他輕薄幾下,勉強使勁將他推開,雪白的臉龐上猶透薄暈,咬唇不語,神情中遲疑多於羞憤,又似摻著幾分悔意,表情復雜萬分,卻是張李凝真熟悉不過的面容。
“楊……”
李凝真目瞪口呆,剛上心頭的綺情一掃而空,只余晴天霹靂的驚詫,心中失聲大喊:“楊姑娘!”
從小在她心中崇拜無已的如玉峰俠女楊明雪,竟然在師門居處與男人廝混,沉淪無邊風月,在她眼前展現種種淫情浪態,完全將她記憶中冰清玉潔、宛若聖女的楊女俠形象推翻。
一時之間,李凝真只疑自己眼花;再細細一看,那容顏體態無一而非楊明雪,只有那羞愧屈辱的神情是她從所未見,令人難以置信。
驚愕過後,疑心立生,李凝真心念一轉,猛然想到:“定是那男子強逼楊姑娘就范,否則……楊姑娘是如玉峰主人,一門表率,豈能輕犯門規?”
念及此處,李凝真霎時怒氣橫生,驀然脫口罵道:“罪該萬死的淫賊!”
這一下失聲發喊,立時驚動屋中人。
楊明雪和那男子一驚轉頭,俱都望向窗口。
李凝真一聲喊過隨即後悔,心道:“這可打草驚蛇了。”
但她眼見男子望來,心中怒氣一激,更想不到後果如何,一掌拍開窗子,一縱而入,罵道:“你這淫賊,竟敢欺凌楊姑娘!”
正要出手,不料那青年搶先一步,竟已抄起一旁長劍,隨手出鞘便是一劍,寒光如雪,轉瞬間已遞至李凝真咽喉。
楊明雪驚聲道:“唐安,住手!”
竟已不及制止。
李凝真身負太霞觀嫡傳絕技,造詣絕非等閒,這一劍來得奇快,李凝真不待望見劍形,身子搶先做出反應;那纖足僅在房中一點,轉瞬間又已倒彈而出,來如流矢,去若水煙,轉折急遽,卻輕渺得令人難以想像;男子一劍落空,便連虛影也不曾撩到,李凝真卻已身如落花般重回院中,落腳輕盈,絲毫不見倉促避招的窘態。
這一式“空明流光”輕功使得漂亮無比,立時讓李凝真擺脫一時妄進所致的險境,但也讓開了窗前去路。
那唐安倏然竄出屋外,朝她一瞟,臉上似含笑意,突然收劍,轉身急奔。
李凝真急於擒拿對方,哪肯放過,喝道:“休想逃走!”
才剛舉步追出一陣,赫然想到:“這賊人好奸,故意到屋外,楊姑娘便不能立時來助我,當真可惡……哼,我一個人也可以將你拿下!”
她使開“空明流光”身法,去勢如江河奔流,一氣直奔,迅速追近唐安。
唐安回頭見她追到,臉上微現詫色,笑道:“小仙姑的輕功倒是了得,佩服佩服!來來來,追到了在下就跟你玩玩。”
李凝真柳眉一揚,罵道:“油嘴滑舌!”
腳步一輕,已追到唐安身後三尺之地,掌中隱蘊“赤霞真火”功力,立時出招。
唐安回身還掌,掌力卻是寒冽如冰,雙掌一交,“嘶──”地泛開縷縷流煙。
李凝真身形一晃,腳步頓止,胸口微覺煩惡,連忙以“龍形導引”之法化去侵體寒氣。
唐安卻順著她掌力向前飄出丈許,臉上似無不適,笑道:“好香的小手!”
舉起右掌吻了吻掌心,遠遠奔開。
李凝真氣得俏臉通紅,卻不再開口罵他,凝聚真氣,眨眼間又趕到唐安身後,這次卻是拔出佩劍,刷地一劍刺去。
唐安笑道:“好一位嬌滴滴的小仙姑,行徑卻如此潑辣。”
只是邊躲邊跑,並不還擊。
李凝真含嗔帶怒,心道:“跟他斗嘴,徒然分神,先收拾他再慢慢算帳!”
但是唐安只守不攻,並無破綻,李凝真攻勢再緊,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兩人一前一後,轉眼追逐到了如玉峰頂,眾女弟子的房舍俱在眼前。
李凝真精神一振,心道:“好,你這是自投羅網。”
心想如玉峰門人一到,以眾擊寡,唐安自是插翅難飛。
不過片刻,一個身影遠遠奔來,嬌聲斥道:“好大膽,什麼人敢在如玉峰上撒野!”
嗓音嬌嫩,姿態娉婷,卻是位黃衣少女。
李凝真心中一喜,暗道:“可不就來了!”
正要發喊求援,那少女卻先一步“咦”地一聲,語調甚是驚奇,道:“你……你不是太霞觀的李師姐麼?等等,等等,唐安你快停手!”
唐安聞言抽身,當真停了手。
李凝真聽那少女言語有異,心下愕然:“怎麼她對這淫賊似無敵意,還叫他停手?”
又想起對方認出自己,當下轉頭一望,凝神細辨,見那少女面容俏麗,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含嬌艷,卻又透著股似曾相識的稚氣,不覺訝然道:“啊,是燕姑娘!”
這少女她早先見過,是楊明雪最小的一個師妹,名喚燕蘭,四年前曾與楊明雪來過太霞觀,那時燕蘭就跟著小道僮喚敬稱她“李師姐”。
當時燕蘭年僅十三,不過是個沒規沒矩的小娃兒,如今卻出落得嬌媚動人,身材神韻都大不相同,李凝真一時竟認她不出,反倒是燕蘭記得清楚。
這時她迎上前來,又驚又喜地道:“李師姐你怎會來這?道門圍剿化外洞天,你沒跟太霞觀的道長們同行麼?你……唐安,你又怎麼會跟李師姐動手?”
最後這話向著唐安說出來,語帶質疑,卻像是對熟人說似的自然而然。
李凝真聽得一陣錯愕,心中甫覺不安,卻見唐安面露苦笑,道:“一場誤會罷了,此間不便說……我原不知這位是太霞觀李觀主的千金。”
想來他在幾句言語之間,便已推出李凝真的身分。
燕蘭蹙眉道:“什麼誤會,定是你得罪人家!”
往唐安耳垂猛彈一下,語氣卻是親匿異常。
她看著一臉猶疑的李凝真,趕緊笑著解釋道:“李師姐,我給你介紹,這個唐安……他,他是我的、我的……那個……至交好友……”說著臉色羞紅,含糊帶過,笑道:“他這人不知輕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小妹跟你陪罪啦。”
就在這時,又有幾名女弟子過來,遠遠看著三人,似感奇怪。
李凝真聽她這麼說,心下先涼了一半,道:“燕姑娘,這姓唐的……是你家的郎君?”
燕蘭忙道:“不,這……現在還不是!他、他還早呢!”
忸怩片刻,瞄了唐安一眼,方才羞紅著臉道:“不過,楊師姐應允了,師姐們也沒話說,讓他先住在山腰,等……等我決定。”
燕蘭這麼說,分明承認唐安是自己的愛侶,只欠婚嫁名分罷了,而且如玉峰似乎人人知道此事,連楊明雪都認識此人。
李凝真心頭一緊,暗道:“這淫賊竟然跟如玉峰門人相好,這麼一來,我卻如何能對付他?”
本來李凝真以為如玉峰門人見到一個男子闖山,必會群起而攻,誰知這唐安早為如玉峰弟子所識。
若要當場揭破他凌辱楊明雪的行徑,卻又得礙著燕蘭顏面;何況此事一發,縱然唐安伏誅,楊明雪又何其難堪、如何能再掌管如玉峰?
此時待要捉拿唐安,卻又難言理由,燕蘭勢必不會袖手旁觀。
李凝真這才明白,唐安往這峰頂一逃有多麼方便,自已卻有多麼窘迫。
一望唐安,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惟獨唇角微微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事情沒這麼容易……”李凝真暗暗咬牙,回想起楊明雪遭其玷辱時的掙扎神態,又加上自己在不知情時窺看得出神、思之倍覺愧恨……
她緩緩將佩劍還入劍鞘,瞪著唐安那悠哉的笑臉,心中暗自立誓:“楊姑娘這仇,不能不報……我非逮著你不可!”
唐安被她這麼一瞪,臉上若無其事,只偏過頭去同燕蘭耳語了幾句。
燕蘭聽罷,臉蛋倏紅,瞧著李凝真的神情多了幾分詫異,又似頗為猶疑。
李凝真心道:“這壞蛋不知又在胡謅些什麼?”
情知喝罵無用,當即忍住。
卻見唐安向著自己拱了拱手,躬身長揖,笑道:“在下不慎窺見姑娘隱私,當真得罪了,日後若有機會,再向姑娘賠禮。”
李凝真見他致歉的神情頗不尋常,內容更是異樣,正覺奇怪,燕蘭卻湊過來拉住李凝真,悄聲道:“李師姐,對不起,你……你看在小妹面子上,別跟他計較,原宥則個。我回頭再罰他就是!”
李凝真愈發狐疑,道:“他跟你說什麼?要我原諒什麼?”
燕蘭斜瞄唐安一眼,在她耳畔悄聲道:“他……他說,看見李師姐你在草叢里自瀆,所以被一路趕上山來……”
李凝真臉上一熱,氣得險些暈去,朝唐安怒聲喊道:“你……你胡說!”刷一聲便抽出長劍。
唐安轉身便走,燕蘭卻趕緊上前攔住,神情尷尬,道:“李師姐,別這樣,他……他不是故意的嘛。”
李凝真氣得俏臉泛紅,叫道:“他亂說的!我追他,是因為他……”說到一半,想到楊明雪的立場,登時語塞。
但要說別個理由,卻又杜撰不出。
但是無緣無故給栽了個野地自瀆的行徑,反倒似她不知羞恥、唐安誤受牽連,卻教她情何以堪?
這一下欲辯無言,李凝真只氣得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唐安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非是硬拚廝殺所能處理,李凝真強抑怒氣,胸口起伏漸緩,把頭一偏,低聲道:“罷了,權且……先別說這事了。我來這里,另有要事見楊姑娘,是圍剿化外洞天的事。”
燕蘭吁了口氣,似乎頓感解脫,笑道:“是啦是啦,我說李師姐來一定有正事要辦嘛。不過楊師姐正在閉關修練,山上的事務可得找方二師姐。”
李凝真怔然道:“閉關?”
燕蘭道:“是啊,楊師姐說,她覺得自身武功有所不足,還得精益求精,就到後山小院里練功去了,說要閉關半年,恐怕你見不到她哦!”
李凝真這才明白,原來她先前誤闖了楊明雪坐關清修之地。
轉念一想:“那唐安定是趁著楊姑娘孤身一人,這才趁隙而入……好卑鄙無恥!”
心中復覺恚怒,好一會兒才強自定神,道:“好,那麼我跟方姑娘說話罷。”
燕蘭苦笑道:“可是,方二師姐現下也不在山上……”李凝真聞言蹙眉。
燕蘭趕緊又道:“她是去陽朔拜訪一位前輩,算算時日,這兩天就該回來啦。不如李師姐你先住下,等方師姐回山罷?”
李凝真略一思索,點頭答應。
心中卻想:“待在山上,盡有機會對付那淫賊。我撞見了他的惡行,他也不會放著不理。這一宵定然不平靜,卻也是抓他的機會……我得當心!”
是夜李凝真獨居客房,其間不曾見到唐安蹤影,但她絲毫不敢大意,始終攜劍在身。
她料想唐安必有動作,當下也不去尋他,只在房里靜候。
豈料夜色空冥,除了風動樹影,更無動靜。
李凝真本是旅途困頓,加之傍晚大鬧一番,此時夜深,早覺疲憊,久候之下漸覺不耐,心道:“不如卜他一卦,看看今夜是否有機緣逮住他。”
便即取出筮草,分取一陣,卦象上坎下干,得出需卦九三爻辭:“需於泥,致寇至”。
李凝真心中一突,暗道:“寇者匪類也,好啊!這淫賊終究會來。只不過……‘需於泥’,這泥字卻是所指何處?”
她收了筮草,尋思多時,仍是不得其解。
過得不久,有人叩門,卻是服侍諸女起居的一個女童,小名巧玉。
只見她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浴堂里已備好香湯,請仙姑沐浴。”
李凝真笑道:“我又不是出家女真,什麼仙姑了?”
心中思及唐安可能隨時發難,本來不想更衣梳洗,以免動手時猝不及防。
但她平時在太霞觀湯沐成習,連日出門在外梳洗不便,早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時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隨巧玉前去。
兩人循回廊來到後院,穿過院牆洞門,眼前出現一座高牆四圍的小園,天上皓月繁星,清幽不盡。
李凝真一踏入此園,便聞到一縷奇香,不覺道:“好香,這是哪兒?”
巧玉引她上前,道:“這就是浴堂啦!這里喚做‘沐雨園’,引的是後山清涼泉的水,天寒時大家就在此洗浴。”
細看之下,園中栽遍繁花,從月洞門起鋪開一條圓石小路,通向辟在園中的一座石砌浴池,熱氣蒸騰,煙霧縹緲,池中浸以鮮花香料,姹紫嫣紅,除了蘭芷、木樨、玫瑰、桃花雲雲,另有茅香、沉香、豆蔻、白檀等種種異香繚繞。
池邊又有假山流泉,水如銀綢,從中不時漂出繽紛落英,造景饒富巧思,哪里只是浴堂?
分明是個貪閒游賞的幽境。
道觀佛寺洗浴稱便,本過於市井居家,這沐雨園的精麗雅致,卻又遠遠勝過了太霞觀的浴所。
李凝真暗暗咋舌,心道:“如玉峰上都是姑娘家,連洗澡都特別講究。”
環視四周高牆,除了入口拱門之外再無通道,心想:“那唐安若是來犯,不從洞門進來,便得翻牆而過,這還算易於警覺。”
當下安心許多。
那巧玉還要服侍李凝真出浴,李凝真一陣忸怩,揮手笑道:“我又沒缺手缺腳,自己來便是了,只煩勞姑娘幫我看個門。”
巧玉嘻笑道:“山上都是女孩子,給人見著有什麼要緊?”
李凝真心道:“山上弟子自然不打緊,可偏有個該死的淫賊。”
待得巧玉出去,她又將園中巡了一遍,確定假山花樹後無人藏匿,這才逐一除去鞋襪裙裳,在池邊竹架上掛放妥當,佩劍橫置一旁石上。
她伸足輕點水面,覺得水溫正好,當即踏入池中,頎長的美腿緩緩浸入香湯,由臀而腰,慢慢淹過小巧而圓潤的乳房,直至雙肩。
暖如煦日的池水泡開肌膚毛孔,活絡經脈,當然舒暢難言;加上池中熱氣撲面一蒸,芳香迷人,李凝真忍不住舒嘆一聲,滿心歡喜地往池岸一倚,心道:“奔波這好些日子,就數這時候最舒服……唉,果然是要洗個澡才好!”
如此舒舒服服泡了片刻,花香熱煙交浸之下,李凝真心情大好,索性舉手拆開雲髻,拔下玉釵,一頭烏黑長發如絲滑落。
她蓄發長可及腰,這時盡皆隨波流動,輕拂落花。
李凝真單掌掬水,細意梳洗,滿心愉悅,一時煩惱盡忘。
浸沐香湯雖能滋養精神,久浴時反覺慵懶。
李凝真慢條斯理地搓洗肌膚,聞著馡馡香氣,漸漸感到心神恍惚,如在夢鄉,不時覺得站不住腳,身子往往隨水飄蕩,東偏西倒。
她揉揉眼睛,不禁自覺好笑,心道:“洗澡舒服到睡著,那可要給如玉峰的姑娘看笑話啦。”
其實她早將身子洗得干干淨淨,只是流連忘返,一時不想離池,當下找到池中水淺處,直接坐在水中慢慢泡著。
腳踏池底時,李凝真沒如何留心;待光溜溜的屁股坐上去,方才感覺出池底也鋪滿磚石。
李凝真低頭一看,見是許多長條方磚砌成,形如犬牙參差,十分密實。
她伸出指頭描著石磚縫隙,心道:“這磚頭形狀倒像個‘爻’。如此交錯排置,縱取來看全是陰爻隔陽爻,通通都是‘坎’、‘離’二卦,水火交濟,難怪池中全是熱水,倒是大有道理……”
此時她心神松懈,聯想周易,胡思亂想得正高興,忽見水中倒映月色,心中猛然一震。
“池中映月,豈非天在水下?正應了‘需’卦!我才算出九三爻辭……”
強烈的不安在李凝真心中迅速擴大,立時令她緊張起來,霎時盡解卦象所示:“‘需於泥’所指的不是泥濘、泥沼,而是水底之泥,正在這些磚石下!九三象傳說‘自我致寇,敬慎不敗也’……敬慎不敗,我……我怎地如此大意!”
卦意示警,李凝真頓感處境危殆,哪有享受香湯的余暇?
她急忙轉身尋劍,卻見石上空空如也。
再看竹架,道袍鞋襪都已不知去向。
事已至此,李凝真心中猶存一絲指望,急忙喚道:“巧玉,巧玉!”
洞門外全無回應。
李凝真情知唐安已展開行動,心急異常,顧不得身無片縷,倉皇起身,正要離開池水,卻聽一個輕狂聲音在身後笑道:“李姑娘不多享受一下,光著身子上哪兒去呀?”
唐安!
“嘩啦”一聲,李凝真急忙藏進池里,水花四濺。
這一下幾乎把她嚇壞,一轉頭,只見唐安坐在池畔假山上,一臉笑意,旁邊正放著她慣穿的青色道袍。
李凝真雙臂緊抱胸口,幾乎連肩膀也不肯露出水面,滿臉通紅,當真氣急敗壞,難堪莫過於此。
自她身材長成以來,便連同齡女伴也不曾見過她赤身裸體,而今唐安竟堂而皇之地在上觀賞,教她怎堪忍受?
她又羞又急,朝著唐安一聲嬌叱:“你……你不要臉!快把衣服還我!”
唐安微微一笑,竟然把手一揚,將道袍扔了過去。
那道袍在空中如一只青蝠般翻覆飄揚,隨即給李凝真急急抓下,也顧不得給水浸濕,縮在水里縛手縛腳地趕緊披上。
唐安笑道:“還要不要?”
李凝真抬頭瞪他一眼,緊咬朱唇,卻是深悔剛才示弱,此時再也不肯說話。
唐安搖頭笑道:“原來李姑娘喜歡穿得清涼,那也是好,可多少系個腰帶罷?”隨手扔出一條鵝黃絲帶。
李凝真左手拉住衣襟,右手扯下絲絛,又把身子縮進水里。
好容易系緊腰帶,再看唐安時,卻見他兩手一攤,笑道:“你還有衣服麼?沒了罷?”
李凝真咬牙切齒,低聲道:“有!你……你快還我,不要耍這齷齪手段了!”
唐安滿臉不懷好意,笑道:“你穿這樣挺好看的,我看這就夠了。”
隨手拔出李凝真的佩劍,將她的抹胸裙褲往上一纏,一逕割裂。
李凝真身子一顫,罵道:“卑鄙小人!你……你只會這樣欺凌女子,算什麼男人?”
唐安搖頭道:“我只懂得疼姑娘家,哪會欺負她們?你不信,這就過來嘗嘗。”
說著面露詭笑,在假山上緩緩站了起來。
李凝真只道他就要出招,偏生水中不便行拳,無奈之下,含羞帶怒地竄上岸來,拉緊了道袍襟口,手指唐安,恨恨地道:“你要動手,盡管來!”
聲調高昂,卻掩不住一股微微的顫抖。
唐安縱身越過池水,輕輕踏落平地。他眯起眼睛,細細品味眼前的道裝少女,卻是暗暗興奮。
道教法衣無非大袖長裙,如今李凝真只穿道袍,內無襯衣,就是把腰帶綁得再緊,又豈能盡掩肌膚?
尤其李凝真苗條纖瘦,更顯衣袍寬大,衣襟開處寬可透風,正面看過去,衣衽交領處已開到胸腹之間,衣料不過虛掩酥胸,斜里望去便是圓滾滾、白嫩嫩的雙峰。
連她現下平舉手臂的姿勢,從袖底看進去都能隱見胴體,哪能起蔽體之效?
至於下半身,那道袍長不及膝,僅能遮掩幾分大腿,讓李凝真滑嫩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
只要起一陣風,便足以揭開她股間秘境前的阻攔,對觀者而言分明是莫大的挑逗。
而且,這件李凝真唯一恃以遮羞的道袍早已濕透,李凝真本人也是濕淋淋地,絲料貼身處肌膚若隱若現,曲线畢露;如果她的胸部豐滿到足以撐滿道袍,必定連乳頭也會在布料底下突顯出來。
如此單薄誘人的裝束,穿在體態纖細可折、卻又處處透著柔韌的李凝真身上,無非是引人侵犯的榜樣。
唐安看著那情急生暈、清甜可人的臉蛋,表情羞怯中透著怒意,發鬢上幾點水珠,又瞧著她渾身濡濕的模樣……
他的欲火高張,已無可制止。
李凝真也知道自己穿得羞人,可是剩下的衣物全給毀了,又有什麼辦法?
她滿懷羞憤,連出招的架勢都不好意思擺開,深怕一步踏出,道袍就飄了起來,春光外泄。
她恨恨地看著唐安,見他不住打量自己,心中更恨:“這討厭的淫賊,眼睛也是賊眼!”
眼見他始終不出手,忽然明白過來,唐安之所以還她袍子,正是故意要看她這羞答答的模樣,以飽眼福。
想通此節,李凝真再也難以忍受這等輕瀆,咬牙舉掌,就要發招!
唐安目光一寒,透著一絲殘忍的獰笑,仿佛對眼下一戰胸有成竹。
李凝真欺上前來,立時衣擺翻飛,迷人的私處若隱若現,一出掌便牽得襟口舒展,雪球似的圓嫩乳房毫無保留,小巧如豆的乳頭也在她轉身時一瞥可見。
唐安信手拆了她兩招,竟是毫不費力,還將李凝真微微震退。
李凝真怔得一怔,急出數掌,這回唐安連手也不舉,只顧著眼睛上占便宜,左肩、右脅各中一掌,卻是若無其事,淡然微笑。
“怎……怎會如此?”李凝真心中吃驚,卻非緣於唐安如此托大,而是乍覺腳步虛浮,氣脈松散,暖洋洋的身子全然使不上力,幾乎便要摔倒。
她好不容易才拿定樁子,心中忍不住倉皇失措:“怎麼……怎麼我氣力渙散,難以凝聚……難道這淫賊早已下了暗算?”
驚疑之間再出幾招,打在唐安身上卻如羽拂體,反倒引得自己跌跌撞撞。
唐安見她目光驚惶,哈哈一笑,道:“你不必掙扎,這池水浸泡了好些份量的‘醉夢春霜’,你事先沒服解藥,只怕你三天三夜都使不出勁。”
那“醉夢春霜”提煉自十余種藥草,制成膏狀,白如霜雪,一遇熱即化作輕煙,又可溶於清水,無論外敷內服抑或吸嗅,均會意識昏眩,肢體乏力,如醉似夢,故得此名。
這迷藥藥性厲害,只是有股蘭花似的香氣,易於察覺;但若混雜於麝香一類濃郁香氣之中,其味便隱。
是以李凝真浸浴香湯之中,全然察覺不出迷香氣味。
她洗了這好半天澡,嗅入不知多少迷香,又兼從肌膚侵體而入,中毒之深不言而喻。
試催內力,只覺丹田真氣飄蕩不定,“龍形導引”亦無從駕馭,當真是力不從心,不由得臉色發白。
但見唐安緩緩解開外袍,一邊笑道:“李姑娘,你我本來無怨無仇,我也從沒打算上太霞觀去招呼你。誰教你闖到這兒來,瞧見不該瞧見的事?這下我可不能放過你啦。要是你把我和楊大俠女的事透露出去,別說阿蘭不能禁受,我以後日子也不安穩。”
李凝真功力難聚,本已驚懼,唐安這麼一說,不禁怒意復生,脫口罵道:“你還有臉說!你……你玷汙楊姑娘,壞了她的貞節,又欺騙燕姑娘,天理不容!我、我……要不是你使這卑鄙技倆,我一定把你就地正法!”
唐安笑道:“唷,可別這麼說。楊家姐姐是心甘情願讓我上她的,你不知道嗎?”
李凝真罵道:“胡說!分明是你趁楊姑娘閉關,暗地襲擊她!”
唐安聞言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倒因為果了。你道她為何閉關?”
他走上前去,伸手去摸李凝真的臉蛋,李凝真倉皇欲躲,卻給他捏回下巴,悄聲耳語:“她懷孕啦!這些天里她總犯惡心,再不躲起來,過些日子肚子大了,可瞞不過人。”
李凝真腦中轟然一響,神情恍惚,滿臉的難以置信,顫聲道:“楊、楊姑娘她……”唐安雙眉一挑,笑道:“我也想不到,連阿蘭都還沒害喜呢。她可比你想像的淫蕩多了……”李凝真拳頭一緊,罵道:“你這禽獸!”
一巴掌打過去,卻給唐安輕輕架開,一把將她抱進懷中,獰笑道:“像你這樣又悍又辣的姑娘,卻不知要干上幾回,才會懷胎?”
兩人身軀猛然緊湊時,李凝真的怒氣登時轉為驚恐,失聲大叫:“放開我!不……不要──啊”
沐雨園離諸女房舍似乎太遠,李凝真這一叫竟沒驚動任何人過來。
唐安面露邪笑,任憑欲望本能隨手亂摸,摸進她的衣襟、腋底、兩腿之間……
看著李凝真抵死不從的羞憤神情,愈發從心底感到興奮。
他甩去外袍,將李凝真按在臨岸假山上,湊前吻她頸側、耳垂,放肆已極。
李凝真盡力抵擋,朝唐安又推又捶,哭叫不絕:“走開,走開……不要碰我!”
但她內力不得發揮,這一陣粉拳也就全無威脅,反而更激發唐安的殘酷性子來。
他大力扯開道袍衣襟,笑道:“遠觀不如近看,讓我仔細瞧瞧你這副奶子……”
說著伸手去摸那酥胸,著意狎玩。
李凝真身子一陣戰栗,羞恥得咬唇仰頭,眼眶盈淚,忍不住顫聲嗚咽:“不……不可以……放手、放手啊……”
李凝真生得纖瘦,雙乳談不上碩大豐盈,卻是渾圓緊致,玲瓏可愛,正堪唐安雙掌掌握。
唐安把玩一陣,驚覺掌中美乳細致滑溜,觸感、形狀無非絕品,心中大樂,低聲贊道:“從來只知道大奶子捏來夠勁,想不到你這小小的奶兒,倒也別有一番情趣,滑不溜手的……”李凝真羞極,轉身想逃,卻又給唐安按上假山。
只聽他笑道:“奶子小,屁股也小,這就有意思了。”
說著左手按著李凝真奮力掙動的背脊,右手便去捏她的小小香臀,當真綿軟無比,處處著手舒爽。
可憐李凝真滿心屈辱,淚珠漣漣,卻是半分抗拒不得。
忽然之間,一件異物頂向李凝真股間,登時令她悚然一驚。
回頭看時,只見唐安解下褲子,陽具漲立,隱隱浮現青筋,正往她兩腿之間搗送。
盡管李凝真未識男女情事,也知道唐安將逞獸欲,便要與她在此苟合,慌忙反身出掌,拚命哭叫:“別過來……我死也不讓你得逞!你這淫賊、惡棍、無賴……”唐安任她亂拍胸膛,笑道:“你的口德倒也不差……不過,還是留點力氣享受罷!”
說著將她身子翻過來,正面插入,好欣賞李凝真失身時恥恨交加的神情。
唐安抱著那纖纖柳腰,尚未插入,李凝真的表情便已到了七分火候,悲憤落淚,幾綹發絲掠過俏臉,不勝淒楚。
唐安笑道:“這就對了!”
下身一挺,肉棒直衝李凝真牝戶……
不想一挺之下,竟未得入。
唐安微微一怔,還道是沒有對准,伸手扶正陽具,往李凝真陰處使勁插去。
不料那兩片肉唇雖有開縫,卻是緊密異常,內里的濕嫩孔竅更是奇窄,任唐安如何賣力衝刺,全無擴張跡象,就連龜頭也塞不進去。
唐安這一番進攻不得其門而入,固然訝異,李凝真卻更是痛楚不堪,下體如欲撕裂,失聲嚎叫:“好痛……啊、啊……”唐安連吃閉門羹,卻也頗感疼痛,心中怒氣一起,心道:“這等難搞,難道這小丫頭竟是個石女?撥也要把你撥開!”
當下左手下探,食指硬插過去。
這一下李凝真身感奇痛,大叫出聲的同時,會陰處忽地真氣震動,猶如一縷游絲,飛快竄透尾閭、命門、玉枕諸關,直抵頂門泥丸宮。
劇痛之時,真氣竟稍見貫串,一觸至泥丸宮,更令李凝真如自夢中驚醒,心思霎時得了片刻清明:“難道迷香失效……天賜良機!”
這是李凝真唯一逃出魔掌的機會。
她將那股驟然涌現的真氣急運至掌,“砰”一聲拍中唐安腦門,唐安大喊一聲,頹然跌開。
李凝真掙脫他右臂環抱,還來不及轉悲為喜,又覺內力消融,無以為繼。
她目睹唐安倒地,心中猶自怦然:“方才一時情急,竟能出一擊之力,可是這一掌的力道只怕不夠。”
黃昏時分一場對掌追逐,李凝真已知唐安的武功並非易與,勉強打出的掌力自難制勝。
眼看唐安手撐地面,就要起身,李凝真心中一緊,用盡力氣搶到被他棄置一旁的佩劍,趁著唐安身形蹣跚,一劍擲去!
風聲銳如裂帛,唐安猛地斜頸急讓,堪堪避過過劍鋒。
抬頭看時,沐雨園中只余煙靄騰騰,更無李凝真蹤影。
唐安心中犯疑:“逃得好快!小道姑功力未復,仍為迷香所制,豈有余力遠遁?”
他冷不防中了李凝真一掌,當場頭暈目眩,幾乎昏倒,但隨即運功於腦門,回復意識,心中暗驚:“這娘們不服解藥,斷無破解‘醉夢春霜’之理……難道他太霞觀內功真有獨到之秘,能辟此毒?”
心想李凝真若手足靈活,必下殺手,趕緊撐起身子迎敵,卻只聽得擲劍之聲,心道:“大好良機,她竟不敢欺身動手……原來是我多心,看來她不過回光返照,不足為懼。”
此時唐安頭疼已減,眼見李凝真逃得不知去向,沉思一陣,已有計較,當下只微微一笑。
他匆匆穿上衣褲,掃視園中一周,縱身躍上東邊牆頭,再一縱便隱入暗夜林間。
待到唐安走遠,李凝真的頭“嘩啦”一下從水底伸出,大口喘氣,暗道:“僥幸!要是他走得慢些,只怕我躲也躲不住了!”
先時李凝真自忖氣力虛弱,既難以擊殺唐安,又無力遠走,當下擲劍試傷唐安,自己卻趕緊藏在假山後頭,一等唐安起身,便閉氣潛進池里。
只因身中“醉夢春霜”,真氣不繼,李凝真在水底下險些憋到沒氣,好在唐安不久即走。
她披著濕答答的道袍倚靠假山,喘息良久。
雖在暖煙籠罩之中,但一想起適才受辱之險,不禁一陣寒戰,暗想:“若非莫名其妙發了那一掌,只怕我難逃那淫賊魔掌。那股真氣卻從何而來?”
一時茫然不解,轉念又想:“如今之計,必須先解迷香。”
可是她發過一掌之後,體內更無余力,剛才整個人躲進水里,迷香效力只有更強。
這時她連踏出池水的力氣也使不上,只飄飄蕩蕩地來到池畔,便忍不住枕臂伏岸,嬌喘吁吁,幾乎快要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李凝真才將身子撐出池外,坐在先前放見的岩石上,也顧不得姿態羞人,便自行敞開衣襟,好讓迷香溫熱稍散。
靜坐了好些時候,李凝真試圖挪動腳步,仍是虛浮不堪,心中暗恨:“連站都站不穩,遑論奔走,倘若那唐安正在外頭找我,我一出去豈不就給逮著?”
她往道袍內暗袋一探,只摸出一囊銀針,三枚“元豐通寶”,為北宋神宗時古錢。
銀針是她備而不用的暗器,古錢卻是她卜算金錢卦所用。
此時李凝真左右無計,望著手中銅錢,暗想:“連番卜卦都應驗了,天幸我還未遭大難,尚稱‘無咎’……眼下該如何與這淫賊斗下去,但盼卦象明示!”
心中默禱,當即合掌搖動銅錢。
筮草卜算步驟繁復,後世卜法流變,遂有銅錢卜卦的法門問世。
三枚銅錢觀其正反,便得陰陽,遠較筮草簡便,是以李凝真也兼而學之,道袍里總會放上三枚古錢。
這時她沒將筮草帶在身邊,便以銅錢問卦,六爻漸次得出,竟是坎卦初六爻辭:“習坎,入於坎窞,凶”。
坎、窞俱有坑穴之形,李凝真心下駭然,想到上坎下干的“需”卦已點出水池為坎,此處重現,大是不祥。
她急忙收了銅錢,暗想:“坎中有洞,那是什麼?難道這池底還有地牢不成?竟致卦示凶象!”
她勉力起身欲行,心道:“無論如何,這地方不宜久留。”
她本來還盼有如玉峰門人來到相助,此時已不敢多等,步履維艱,就要往洞門走去。
洞門外忽然轉出一條人影,擋住去路。
李凝真警覺止步,卻見來者峨冠博帶、鶴氅褐衣,竟是位青年羽士,眉宇俊逸,然而滿臉輕薄笑意,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她。
李凝真心下暗驚:“如玉峰上戒備如此松懈!這道人……這神貌絕非善類,不知又是什麼人?”
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忙將拉好不住滴水的衣襟,屈身退開幾步,腳步卻不穩當。
那青年道士挑眉微笑,遠遠將她的玲瓏嬌軀看了個飽,嘖嘖兩聲,笑道:“唐安那小子眼光倒好,真會挑貨色!小姑娘,你落在本道手里,也是造化,等等可以一嘗人間至樂,包你回味無窮。”
李凝真聞言一悚,臉上強作鎮定,道:“閣下是哪一位?你我都是玄門同道,似乎不該說這等言語。”
青年道士步步逼近,笑容詭秘,道:“小道慕藏春,說出來姑娘也不認識,三清一脈里沒我的名號,若上‘素女宗’總壇問問,或有幾位老相好能回答你。”
李凝真臉色一變,失聲道:“你……你是化外洞天的妖人!”
就在這時,唐安的笑聲從後頭傳來:“化外洞天與太霞觀是死對頭,今天倒可一較長短。”
李凝真回頭一看,只見唐安含笑而來,正和那慕藏春前後包圍了她,瞧來兩人定是一路。
這一下李凝真如墜冰窖,前後退路俱絕,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拉緊衣衫,顫聲道:“你……你們……”
唐安笑道:“你以為躲得一時,我就找不到你麼?諒你也沒力氣逃遠。只是你這下頭無門可插,未免掃興,所以我先到楊家姐姐那兒,請這位兄弟來瞧瞧如何破你身子……”
慕藏春插嘴道:“破是由你破,我干那楊明雪只到半途就給你打斷,回去我可要她一整晚,沒你的份兒。”
唐安道:“有何不可?當日你我合力弄她到手,這夜歸你也無妨。只要先整治好這小姑娘,我就在這兒打發一晚了。”
李凝真聽得一陣心痛,顫聲道:“你們竟然……竟這樣糟蹋楊姑娘!”
舉掌要打,卻給唐安一把抓住手腕,笑道:“安分點,讓道長好好看一看你那小肉洞,到底生了什麼古怪?”
自己就地一坐,把她那奮力掙動的手臂緊緊抓牢,強使李凝真躺在自己懷里,面朝外邊。
慕藏春在她前頭蹲下,笑嘻嘻地道:“李姑娘,小道得罪了!”
毫不客氣地掀開道袍,把她兩條美腿分開,看她私處。
李凝真羞不可抑,使盡力氣想把腿並攏,卻哪里能夠?
李凝真是個未經人事的閨女,又生性好潔,肌膚細嫩宛如嬰兒,竟連私處也不例外。
那微聳的恥丘上纖毫細軟,肉唇柔嫩,稚嫩有如凝脂;加上李凝真泡了這許久香湯,色澤更呈鮮潤,仿佛飽蘊露水,足堪捏取賞玩。
慕藏春細看了片刻,當真伸出了手指,卻是往深處肉竅戳去。
李凝真如遭雷殛,失聲哭喊:“討厭……不要碰……啊、啊!”
慕藏春蓄有指甲,此時他試探嫩穴,卻也只有指甲能插入緊鎖的肉褶之中,手指進不去,卻壓迫著李凝真的敏感部位,刺激奇大,登時引起一陣哀鳴。
唐安見他動手,急忙問道:“如何?”
慕藏春點了點頭,笑道:“不出我所料,這丫頭練有道門秘傳的‘守貞功’。”
唐安奇道:“什麼守貞功?”
慕藏春拔出手指,看了看余痛未消、仰天急喘的李凝真,見她也是一臉困惑,當即笑道:“這是玄門內功的一路變化,凡女子修練內氣至‘斬赤龍’境界,自斷經水,便可修此功訣,閉玉門,縮金溝,令男人玉莖無法插入;倘若強來,必致裂傷,男的也得磨掉一層皮,是以名曰‘守貞功’。太霞觀是道門正宗,李家大小姐會這功夫絲毫不奇。”
李凝真喘息稍緩,便即暗思:“可是,我不曾練過什麼‘守貞功’啊……”
轉念一想,登時明白,定是父親在傳授內功時一並教了,卻不明言,好保女兒在觀中與眾多男子相處,而能不失貞節。
想到此處,李凝真不禁對父親萬分感激,使她在唐安手中逃過一劫,卻不知這一回又將如何?
只聽唐安又道:“你既然知道此功來歷,卻是說說該怎麼破?”
慕藏春嘴角揚起一絲詭笑,道:“此功斷不可破。”此言一出,唐安和李凝真同感愕然。
唐安皺眉道:“不破這守貞功,你教我如何玩法?”
慕藏春笑道:“這其中大有道理。要是破了守貞功,不過與尋常女子無異;倘若這娃兒身負守貞功,你還能長驅直入,她那兒可是又緊又窄的……你猜干起來有多麼痛快?”
說著在唐安耳邊細語一陣。
唐安頓時欣然色喜,拊掌笑道:“不錯,不錯,這法子果然高明!”
兩人共商奸淫大計,只聽得李凝真花容失色,大為驚恐:“不好,難道……難道他真有法子?”
想起卜卦凶象,更是惶恐,趁著唐安沒抓緊她,慌忙起身奔逃。
慕藏春揮袖一掃,勁風拂向李凝真,登時令她跌跌撞撞,“噗通”一聲摔進了浴池淺處。
李凝真倉皇撐起身子,渾身水濂披散,喘息不已,勉強要再站起來,唐安卻已邁入池中,笑得異常挑釁,道:“你能逃到哪里去?”
重入浸滿迷香的池水中,李凝真再也無法動彈,道袍給唐安扯得開襟露肩,僅能掩臂,被他隨手一推,便毫無抗拒之力地倒向岸邊。
她上半身給慕藏春拉出水面,仰躺於岸,腰身以下浸在水中,唐安就在前方。
慕藏春自她背後伸出雙手,掌覆李凝真雙乳,指夾乳首,輕輕搓揉。
李凝真緊咬牙關,拚命忍耐,無奈身子不聽使喚,那兩點嫩紅已逐漸硬挺起來,兩乳之間深感悶熱,燥郁難當。
“唔……”
李凝真首度發出難耐的嬌聲,顯然已嘗到快感。慕藏春笑道:“舒服了罷?我說過你會嘗到人生至樂,後頭還有得瞧呢!”
迷香陣陣之中,李凝真倍覺朦朧,一聽此言,卻不由得嬌軀一震,顫聲道:“不,不……我、我不要,你們……不可以這樣……啊……”
話未言盡,又成呻吟。
那邊唐安左手按住李凝真丹田,一邊低頭輕舔她肚臍周圍,偶爾將之壓至水面以下,口含溫水,卻往她小小香臍之中噴吐,極力挑逗。
李凝真緩緩搖頭,含淚嬌泣:“不要……不要舔我……好丟臉,不要不要……”可是她身不由主,慢慢感覺乳間滲汗,喘聲酥軟,胸腹之間熾熱異常。
慕藏春笑道:“小丫頭情欲已動,可以准備破身了。”
唐安大喜,當即抬起頭來,左手依舊牽動李凝真丹田內力,右手伸入水中,姆指按在她牝戶與後庭之間的小小寸地,柔嫩的肌膚浸於香湯,更是滑膩得令人不忍釋手,正是她會陰所在。
“啊……不行!”
李凝真一直迷迷糊糊,沉浸在快感之中,直到驚覺唐安觸及會陰,才感到危機將至,心中惶急,呻吟聲卻是異常嬌媚。
唐安聽得受用,益發加緊運功,李凝真胸腹間的熱氣逐漸流聚一脈,向下貫於會陰。
她忽然感到下體一陣酥軟,嬌軀深處的嫩肌仿佛正活動起來,一聚一放,松時全身為之軟癱,緊時卻有種異樣的酸麻。
李凝真羞於那異常快美的感受,抿唇強忍片刻,下頷驀地一仰,飄出的嬌吟聲益發尖亢。
慕藏春說與唐安的方法,乃是借由刺激雙乳、小腹來誘使李凝真膻中、丹田真氣集往會陰,使該處真氣活絡異常。
此三處乃女子行功的重要關隘,真氣一有變異,影響遍及全身。
唐安先前強行插入手指,便是牽動了會陰真氣,使李凝真得以打出一掌;此時唐安以本身功力將之李凝真會陰蓄氣徐徐驅散,便能使她陰戶肌肉逐漸放松,便於插入。
然而此法頗傷女方元氣,實非正道。
唐安看李凝真臉色酡紅,眉梢高揚,呻吟聲愈來愈嬌膩,顯見這一番前戲已將她玩得十足熟透,恐怕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當下笑道:“看來行了!”
慕藏春點頭邪笑,抽回雙手,卻見李凝真一雙美乳濕淋淋地,卻非池水所致,竟是給摸得汗出如漿,沿著乳緣緩緩淋下。
唐安雙手抓住李凝真的腰,笑道:“這回可要真干啦,你久等了罷?”
李凝真喘吁吁地仰著頭,暈紅的臉蛋透著前所未見的嬌艷,眼神淒迷,看出去一切都是霧茫茫的。
“不可以,屈服的話就完了……”
憑著最後一點矜持,李凝真強忍著下體酥癢的快感,正要開口反駁,忽然唐安吻了上來,濕軟的舌頭闖過她的櫻唇,在她口中恣意舔弄。
“唔、唔──”
李凝真的話語霎時變成羞人的鼻音,軟膩的音色不斷從她唇間流出。
跟身體上的褻玩相比,激烈的吻更令她有被掠奪殆盡的危險感受,忽地重行死命掙扎,私處的濕窄秘徑隨著緊張的呼吸忽張忽弛,玉戶微啟,在水中逼出些微氣泡……
其時李凝真的會陰真氣僅散去一半,蜜穴口徑仍是僅堪容筷,只是外緣稍開,形如小巧漏斗。
唐安的陽物就選在這個時候猝然挺進,漲紅的龜頭狠狠嵌入這一點可乘之隙,本著“隙大牆壞”的道理,竟強行將小徑辟成大道,玉莖先端的肉菇整個兒塞了進去。
李凝真顫吟一聲,溫軟嬌軀如簧片般繃緊起來,螓首急仰,秀發隨著點點水珠飛甩開來,目光倏然失神。
她拚命伸臂格住唐安胸膛,仍抵不住他慢慢壓逼近身,失身的劇痛瞬即奪盡她僅存的力氣,嬌泣聲中帶著絕望的呻吟:“不要進來……不要!”
唐安笑道:“來不及啦。”
挺腰猛頂,硬生生貫穿她狹小的處女幽徑,把那根筋脈賁張的肉樁不斷深入,一寸寸地打進她蜜桃般鼓起的恥丘。
李凝真失聲啼哭,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淫根囂張地鑽透下體,遇上最後一處堅守純潔的薄嫩關隘,緊密抵觸,猛地應聲崩裂。
“嗚……”
李凝真深咬朱唇,淚珠滾滾滑落,喉間蘊著無盡嗚咽。花瓣飄零的池面下頭,她的點滴落紅慢慢翻滾著流染開來,宛若緩緩疊放的嫣紅牡丹。
唐安興奮地擺腰奸淫,看著那晶潤胴體無助地任他擺布,顫開一陣陣溫軟水波,愈覺欲火熾烈。
然而李凝真下體的激烈反應,比他眼前目睹的美景還要讓他痛快。
少女牝戶內的肉壁皺褶在溫暖的池水中急遽開闔蠢動,“守貞功”不但無法防止唐安的肉棒節節寸進,反而在本能生發的收縮動作里將肉棒緊咬不放,將之邀入腹股深處,更不斷擠壓絞纏,像要榨出汁來似的。
唐安驚覺她體內竅道狹窄,肉壁固然嬌嫩,縮擠起來卻有著結實狠辣的勁道,宛若淫浪尤物,幾乎難與她纖麗的體態做聯想。
肉棒愈深入其中,愈是緊迫逼人,每一下嫩肉蠕動都讓他有泄精的衝動。
他不由得加緊抽送,睜目笑道:“好……好淫蕩的女娃兒!我還沒干過這麼能夾的姑娘,真是天生的浪蹄子!”
李凝真既羞且慟,仰頭哭喊:“我沒有……出去、快出去……嗚嗚……我恨死你!”
唐安笑道:“我可愛死你了。如你這等美妙的穴兒,可得每天干上幾回,方才不算浪費……”李凝真淚眼朦朧,死命搖頭,當真羞憤欲死,偏生她“守貞功”功效猶在,破瓜時的苦楚一減,那種急促縮放、蜜穴與肉棒磨蹭糾纏的感覺就逐漸變質,漸趨甘美。
肉體的快意開始侵蝕她的羞恥與理智,緊蹙的眉頭慢慢變得松懈,在迷香的作用下,她再次陷入破身前那種迷離恍惚的情緒中。
“好……好熱……受不了了……”
李凝真星眸半閉,唇間香涎流淌,哭吟聲中夾雜囈語,隱約就要失神:“不行、不行啊……啊啊、讓我死罷!不行、不行了!”
唐安聽得興奮異常,深深一吸氣,抱著她的纖軟腰肢瘋狂抽送,池水波蕩,每每在兩人身體碰撞時大片濺開。
李凝真嬌喘愈急,雪白胴體透著胭脂般的嫩紅,劇烈彈跳,宛若痙攣。
她噙淚呻吟,羞怯不盡,在那欲仙欲死的強烈快感中掙扎一陣,終於發出了泣不成聲的絕頂呐喊。
“啊……”
李凝真仰頭挺腰,嬌軀繃成一彎新月,僅存的意識已飛得不知去向。
唐安感到她下體突然激烈收縮,一波又一波,強勁的程度遠超乎先前所有,頓時給那絕妙膣穴套得精關松動,咬緊牙關也忍不住,猛然一聲怒吼,濃稠的陽精涌漲而前,隨著最後一次突刺激射出來,全部傾泄在李凝真千嬌百媚的小嫩穴里。
當唐安拔出漸軟的陽物時,李凝真猶自倚著池岸,已然昏厥過去,身子卻仍陣陣抽搐,不斷微微震顫。
唐安吁息一陣,心中暗呼:“好痛快!不把這女娃兒全身上下玩透,豈不可惜?”
淫念甫動,轉頭見她如此,不免驚疑:“莫非她如此嬌弱,竟至脫陰?這樣的極品,死了何等可惜!”
他將李凝真拖上池岸,看她下體,只見牝戶旁嫩肉微微紅腫,顯是初經人事,經不起這一場大干,兩瓣汁水淋漓的肉唇卻是微微翕動,自個兒一開一闔,竟似仍在交媾之中,賣力吞吮著無形的陽具,其中隱隱有蜜液涌現。
看著這淫艷的景象,唐安亦大感驚奇,伸手去摸那體毛稀疏的圓嫩肉阜,用指尖徐徐揉壓。
李凝真忽然眼睫微挑,人未轉醒,卻自含糊呻吟,身子急顫幾下,突然拱起纖腰,緊縮的肉穴“噗滋”一下放開,拋射出一股稀白漿液,猶如放尿也似。
“唔唔……”
半昏半醒間的李凝真,毫不掩飾地發出羞人的呢喃,居然在相隔未久、無人抽弄之下又達到了高潮,蜜徑急縮,居然把淤積其中的愛液混同精漿一並射出,簡直淫靡不堪。
唐安看得傻眼,不覺抹了抹嘴,心道:“這丫頭當真有意思,敢情是天生的淫蕩貨色。”
眼見李凝真濕淋淋的身子顫動漸息,唇間猶帶喘息,不覺欲火復燃,將纏著她臂膀的道袍扯去,再次壓上那赤裸的胴體,重新聳起的肉莖朝她股間緩緩插入,心中同時浮現另一個荒淫的主意……
不知過了多久,李凝真終於回復知覺,尚覺渾身發熱,還帶著點迷迷糊糊。
“這是……這是什麼?”
她感到股間有件東西頂入,在她體內快速抽動,漸次傳來一種令人酥軟的快感,不由得嬌聲吁喘,十分喜歡,忍不住勾起腿股,想把那物事緊緊箍住。
卻聽一個聲音笑道:“……是不是如我說的一樣,緊得要命?哦,你瞧,她可享受了,還想夾你腰呢……”
李凝真猛然驚醒,睜眼一看,只見所在之處爐香繚繞,擺設空寂,似是個修道居所,自己卻躺在張鋪錦軟榻上,披著從沒穿過的青艷薄紗,卻有大半碎爛不堪;一個赤條條的年輕男人壓在她的半裸嬌軀上,臉上盡是亢奮之情,正對她大肆奸淫,自己的雙腿卻正勾上對方的腰。
“誰……是誰?這、這……”李凝真大驚失色,交媾的美妙滋味同時襲來,霎時打斷了她的驚惶,輕咬櫻唇,雙腿和下體同時加緊。
男人似是抵受不住,急喘幾下,更加快了挺進速度。
“嗯、嗯嗯……”這幾下急抽刺激到李凝真的私處嫩蕊,霎時嬌聲輕啼,雙眸淒迷。
另一個男子聲音在旁響起,語帶嘲弄:“小師妹又要丟啦!這喂不飽的小騷貨,一醒來就把咱們孫師兄榨干!”
周遭一陣竊笑,竟然人數甚眾。
李凝真駭然失色,逼著自己睜開雙眼,才看清軟榻四周圍了十余個男人,或衣或裸,卻都做道門裝束,壓著自己的青年也是頭戴道冠,竟然全都是太霞觀的師兄弟。
唐安和慕藏春坐在不遠處,含笑而觀。
“孫……孫師兄?”
李凝真又驚又羞,又忍不住交合的快意,嗚嗚輕吟,喘聲與哀求紊亂不清:“師兄,你別這樣……啊、不行……師兄,我求你……啊、啊……”那孫師兄低頭看著她,壓抑著喘聲,卻道:“師妹,你……你好美啊,師兄最疼你啦……哦哦,去了……去了!”
大叫聲中,在李凝真體內射了個暢快淋漓。
李凝真顫聲啼泣,一時感到下體漲滿,竟似早已注滿,此時更是不堪負荷,陽具甫一拔出,一股腥濃精漿便從她穴中流了出來。
李凝真虛弱地躺在榻上,細聲喘氣,卻聽慕藏春笑道:“李姑娘,你還真得師兄們寵愛啊!你這些師兄落在本宗手里,個個誓死不降,我們還在傷腦筋呢!可是一聽能和他們的小師妹歡好一場,通通都改口了。卻不知這招對李觀主是否有用?”
“爹!”
李凝真心頭一震,竭力撐扶起身子,顫聲喘息:“你們……你們把我爹怎麼了?”
慕藏春詭笑未答,旁邊一個青年走上前來,卻是葉秋浦。
李凝真急喊:“葉師兄!我爹……我爹呢?”
葉秋浦恨恨地道:“談他做甚?難道你當真如此淫蕩,還想當父親姘頭嗎?”
李凝真聞言一呆,幾乎不敢相信此話出自對她最好的葉師兄口中。
她淚水盈眶,顫聲道:“葉師兄你……你怎麼這樣說我?我、我給這些淫賊捉住,遭此不幸,你居然……居然……”說得幾句,已是泣不成聲,正要舉手拭淚,才發現自己滿手都是混濁的精液,胸脯、腰身、大腿……
處處都淌著白稠稠的漿汁,私處更是不住漏出精水,在軟榻上流了大灘汙漬,不知已有多少人在她身上盡情縱欲。
葉秋浦脫去道袍,冷笑道:“這兒十七位師弟,你一個人便姘了一大半,還叫得貓兒也似的,好不騷浪!我……早知道你是如此淫娃,也不必費恁大功夫!”
驀然撲上前來,把李凝真雙腿扛起,胯底麈柄一挺,送向她黏稠得一塌糊塗的股間。
昏迷之時,李凝真不知已給奸淫了多少回,此時縱然迷香已退,卻哪里有力氣反抗?
縱然她拚命推拒葉秋浦,卻仍給他按在榻上,眼睜睜看著師兄的陽物頂進下體,用力貫穿她狹窄的蜜穴,抱著她一雙美腿奸淫起來……
“啊……不要!葉師兄,連你也……呃……啊啊……”
李凝真嬌聲啼泣,心境淒楚,嬌嫩的胴體卻是兩樣反應,守貞功運行不輟,依舊帶給葉秋浦的肉棒陣陣緊箍,含弄吞吐,靈活之處更勝口舌。
葉秋浦舒暢難言,滿眼血絲,口中吐著荷荷輕吼,搗藥似奮力急送,干得李凝真顫吟不絕:“啊、啊、啊……啊、呃,葉、葉師兄,不行,我會死掉……啊啊啊!”
她牝戶緊窄,本就極其敏感,經過多場狠干之後更加嬌弱,一波高潮未完,次波又至,沉浸余韻時更容易一丟再丟。
這時葉秋浦干得激烈,遠過李凝真現下所能承受,不免嬌靨漲紅,啼聲放浪,纖腰更迎合著師兄抽送,盤扭如蛇。
在旁觀看的太霞觀弟子有好些忍耐不住,自行套弄起陽物來。
葉秋浦還沒泄精,便有一個衝了過來,握著肉棒湊到李凝真唇邊,喘道:“凝真妹子、好師妹,你行行好,幫我、幫我舔了罷!”
李凝真虛弱地瞄眼一看,眼前便是個涌著晶亮黏液的龜頭,慌忙別過頭去,顫聲道:“不……我不要舔!”
那道人卻硬是扳過她的臉蛋,將肉棒挺向她的櫻桃小嘴。
李凝真抿嘴扭頭,終究無力相抗,讓他把陽物塞進了雙唇之間,才與那丁香小舌交會幾回,那年少道人便興奮得大灑陽精,噴得李凝真滿嘴濕黏,隨著喘息不斷淌下。
“哈、哈……”
李凝真喘得幾下,又有兩位師兄起而效尤,爭先恐後地靠過來喂她服食純陽精華。
其中一個頻臨爆發,卻給另一個搶先占了師妹的小嘴,索性射在她臉上,那長長的睫毛都沾滿了乳白黏珠。
李凝真眼前迷蒙如霧,口中滿含腥澀漿液,又承受著葉秋浦的粗暴蹂躪,不禁悲從中來:“我的師兄們都怎麼了?一個個都這般待我……”
葉秋浦在她體內迸射時,李凝真已被許多師兄的精漿淋遍了身子,看來她一清醒過來,滿心羞恥的模樣更激發了群道色欲,爭先恐後往她身上發泄。
李凝真累得難以動彈,任憑十幾個師兄輪番淫媾,每一人都不僅滿足於一度春風,不惜在她香嬌玉嫩的胴體上脫陽而死,也不放過任何泄欲的機會。
李凝真反復在昏醒之間掙扎,早已分不清干著自己的是哪一個師兄,所能分辨的只剩下肉體感應的觸摸與傾射,發出相應的羞吟和哀鳴。
唐安看著李凝真淪為群道縱欲的玩物,眉頭微皺,轉頭朝慕藏春道:“這小妮子被干成這樣,怕不給他們玩壞了?就算她身負守貞功……”慕藏春搖頭笑道:“哪兒的話!守貞功的妙處,就在於功行圓滿時牢不可破,但只消給人插過一次,再插便不難,卻永遠緊如處女。就算牽幾頭驢子來輪流伺候她,照樣消受得了。”
唐安笑道:“如此說來,這功訣豈非與房中術一體兩面,功效相當?”
慕藏春笑道:“正因有這般緣故,咱們才容那些老道傳下此法,巴不得多點姑娘家練成此功,那才是閨房中的尤物呢!”
太霞觀群道把李凝真輪奸了三個時辰,人人都已似虛脫,卻仍舍生忘死,雙目血紅,往昏迷已久的小師妹身上撲去,欲罷不能。
其間不斷有人精盡倒地,昏死過去,余者毫不在意,前仆後繼,最後只剩葉秋浦一人尚有余力,粗聲喘氣,捧著李凝真的屁股賣力抽動,逞盡他的獸欲。
群道都已被慕藏春喂下“絕陽丹”淫藥,每泄一次精,欲念愈漲,不可消弭,只能再次逞欲發泄,舒緩片刻後需求更熾,至死方休,實是歹毒邪方。
葉秋浦功力為群道之首,已在李凝真身上射了九回,陽關早已枯竭,卻仍在藥毒作祟下持續奸汙意識不清的師妹,目眥欲裂,態若瘋狂,終於在第十次泄精後趴倒在李凝真身上,連拔出陽具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師妹的蜜穴意猶未盡地緊緊吸吮。
李凝真渾身發抖,雪白的身體在精液灘里悠悠蠕動,嬌艷的曲线依舊迷人,愈發顯得淫穢墮落。
她喘聲紊亂,上氣不接下氣,歷時長久的輪奸讓她的身體失卻了主宰,心境從羞懼漸轉為茫然,仿佛經歷的不是現實。
慕藏春喚人抬走包含葉秋浦在內的群道,神情漫不經心,仿佛抬開的是一群暴斃門前的野狗。
李凝真則給幾名壯漢抬進一口大缸里,緩緩沉坐,里頭盛滿乳白色的膠狀濃液,有股奇特的腥臊味。
“這……這是什麼……”
李凝真神智迷糊,卻仍感覺到自己給浸泡在這濃稠湯液里,不禁彷徨囁嚅。
那乳白膠液一浸潤肌膚,便滋滋地澎發細沫,似欲浸透入體,無孔不入,更不斷滲進她久遭蹂躪、完事後卻又含羞緊收的嫩穴,以及那未逢人跡的後庭小徑。
李凝真感覺到身體正涓滴吸取浸液精華,不禁害怕起來,顫聲嗚咽道:“你們……你們又要對我做什麼……這是什麼邪術?”
卻聽唐安笑道:“你三生有幸,得享化外洞天秘制的‘萬陽大藥’,這可是滋補養身的好東西啊!”
李凝真強睜明眸,虛弱地道:“什麼……萬陽大藥?”
慕藏春笑道:“這是累積男子萬次泄精、佐以本教奇方保存的成果,每一缸都得耗費幾年功夫、幾千人力氣方得煉成。你在這里頭泡上幾天,保證淫性大發,到老不舍交歡之樂。”
李凝真睜大雙眼,看著黏呼呼的精漿蓋過雙乳,直淹肩頭,瞳孔里盡是驚駭恐懼之色,用盡力氣大叫:“不……我不要泡這個!你們這些……唔、唔──”
抬她入缸的漢子紛紛脫下褲子,其中一個將她的頭扳過來,粗紅的肉棒直送進她嘴里。
李凝真嗚咽難言,被那漢子強按著頭前後急擺,屈辱地吞吐著那汙穢的淫根,不久便嘗到了精液的滋味。
李凝真幾欲作嘔,想要吐出來,第二個壯漢又已上前,繼續奸淫她的小嘴。
李凝真被塞得難過,迫不得已,含淚將滿口陽精慢慢吞咽,好騰出小小的空間容納後頭無窮無盡的男人欲望。
同時,萬陽大藥也慢慢滲透到她體內。
持續承受非人的凌辱,已讓李凝真喪失了反抗的勇氣,事實上情勢也不容她反抗。
她忍受著腥膻氣味,吞下一口又一口的男精,心中的羞恥未曾稍減,卻逐漸學會了讓自己舒服些的方法。
她開始順從地吸吮男人的肉棒,好讓他們不那麼粗暴地逼迫自己,一邊嘗試適應精液的味道,拚命騙自己在喝著別樣飲品,諸如蜜釀醇酒……
到後來她神智模糊,根本也分不清個中差別了。
當李凝真給架出藥缸時,“萬陽大藥”已然干涸,在缸底結成厚厚一層,精華均已給李凝真吸收。
慕藏春對此非常滿意,派人把昏睡的李凝真身子洗淨,還給她換上了衣裳,梳妝整齊。
“就要大功告成了,你等著驗貨罷!保證給你個銷魂蝕骨的小淫娃。”
慕藏春找來唐安,一臉賊笑,又道:“只是那楊明雪生下的孩兒,你可真要交給我煉做‘先天淫胎’,千萬不可反悔。”
唐安淡淡地笑道:“那還用說?這我當然不會食言。”
隨手輕撫李凝真睡夢中的臉蛋,那寧靜的睡容隱隱浮起紅暈,鼻息透著些許嬌膩,似有感應。
李凝真悠悠轉醒時,鼻中微聞檀香,驚覺自己睡在張花梨木涼床上,四周陳設雅麗,似是女子閨房。
她無力地眨眨眼睛,全身酸疼酥軟,卻是干干淨淨,沒有一絲黏濁穢跡,而且也穿上了衣裳,一身嬌翠欲滴的青綠,竟是上好的綢緞料子。
“這是……怎麼了?”
她最後記得的情境,是滿身汙濁、被成群漢子包圍淫辱的可怕畫面,無助屈服的恐怖感還回蕩心中,此時四下寧靜,反倒覺得猶在夢中。
李凝真正欲下床,忽聽一個女聲說道:“醒了麼?”
李凝真宛如驚弓之鳥,倉皇扯被裹身,卻見一個俊俏的身影從旁走到床前,卻是如玉峰主人楊明雪。
李凝真呆了一呆,赫然想起此處擺設正是她閉關居處。
一看楊明雪,只見她面帶愁容,回看自己的神情甚是復雜,一時心神激動,顫聲道:“楊姑娘……你……是你救我出來?”
楊明雪面露苦笑,美麗的臉龐上滿是倦意,輕聲道:“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啦,如何救你?是唐安把你留在這兒的。”
李凝真嬌軀一震,不堪的回憶涌上心頭,逼得她隱隱發抖,嗚咽道:“他……他都已經把我……他還想怎麼樣?我不要留在這里!”
楊明雪聞言蹙眉,卻不言語。
李凝真抹了抹奪眶而出的淚水,抬頭道:“楊姑娘,你不恨嗎?我們……我們一起對付他!我不信他的武功有那麼高,能同時跟我們打!”
楊明雪搖頭道:“要比武功,我一個人就能殺他。可是……我豈能下手?”
李凝真愕然道:“這……為什麼?”
她看見楊明雪臉龐暈紅,逐漸泛開一種動搖不定的羞色。
李凝真忽然驚恐起來,顫聲道:“楊姑娘,該不會你、你……你喜歡他這樣對你……”楊明雪倏然轉身,急步朝門口走去。
李凝真急道:“等等!”
正要起身拉住她,卻在雙腿微微磨蹭之際感到股間一酸,身子不禁顫了一下。
她正覺惶惑,忽見楊明雪出門之際,唐安卻走了進來,正朝著自己深沉一笑。
這一下李凝真又激動起來,顧不得身體產生什麼變化,一眼之間,瞥見自己的包袱、佩劍竟都放在房中桌上,當即下床衝向桌子,一把抄起寶劍。
唐安也不阻止她,反手掩上了門,笑道:“你還想殺我啊?”
李凝真怒目相視,叫道:“那還用說!你這淫賊如此……如此對我……”正想拔劍,怎奈手足不甚靈便,竟然手指一松,長劍連鞘鏗鏘落地。
唐安笑道:“怎樣對你呢?”
說著步步進逼。
李凝真心中一慌,抬手要打,手腕立給唐安握個正著,再也無法掙脫。
唐安將她拉得轉了個圈,迫得她躺進自己懷里,隨即開始上下其手,一邊輕聲說道:“你是說……是像這樣嗎?”
一只手同時往她股間摸去。
“嗚……啊!”
當唐安手指撫及私處時,李凝真驀然抬頭,失聲嚶嚀,極其強烈的快感霎時傳遍全身。
她茫然若失,身子當下就軟了,這才驚覺身體變得非常敏感,特別是下體,仿佛一觸即發的機關,才給唐安逗弄幾下,濕潤的水跡便已滲透裙子,同時傳播出一種無可言喻的舒爽感覺,令她有種幻夢般的朦朧感。
唐安輕易褪去她的衣裳,從背後侵入了嬌喘連連的李凝真。
她被壓得伏在桌面,白白嫩嫩的屁股對著唐安腰眼,在強而有力的突刺下如浪花般急促擺蕩。
李凝真的喘聲抽抽噎噎,仿佛啜泣,卻是給一波波襲體而來的快感逼得難以舒息,不堪盈握的纖腰狂亂地扭動,分不出是掙扎還是渴求更強的逼迫。
“怎麼樣?舒服透頂了罷?”唐安奮力抽送,在她耳邊嘲弄似地說道:“你這個小淫娃,這麼快就開始享受被人強奸了?”
李凝真羞得面紅耳赤,拚命叫道:“我沒有……你這無賴!”
唐安獰笑著猛送幾下,頓時讓李凝真呻吟不迭,嬌軀舞動得香汗飛灑。
很快地,李凝真率先達攀上情欲顛峰,蜜穴猛然緊箍,連唐安也忍不住棄守。
“呃呃……啊……”
李凝真渾身發顫,悠吟不已,雖然承受了唐安的泄精,高潮卻不稍退。
比以前不同的是,她感覺到私處嫩肉在浸滿陽精之余,竟似更加活躍,不斷往唐安的肉棒上主動套弄,迫不及待地扶持那漸軟的陽物重振雄風,好似背叛主人似的極力承歡獻媚。
唐安的肉棒就這樣在她體內重新脹開,怒氣勃勃地再次填滿了她。
這次李凝真被翻了過來,仰躺桌上,酥胸朝空顫抖,雙腳大開地被唐安奸淫起來。
萬陽大藥和守貞功雙管齊下,已把李凝真的身體變成最淫蕩的縱欲玩物,即使李凝真被干得失神昏暈,她的美妙牝戶也會不知羞恥地繼續滿足每一根插進來的肉棒。
基於那不問唐安泄精與否、從未間斷的高潮,李凝真已隱隱約約察覺這個事實,心里才剛覺得恐懼,隨即被勝之百倍的快感衝昏了頭。
兩人動作太大,弄得桌子斜晃幾下,上頭的包袱給李凝真手臂一撞,“碰”一聲摔在地上,從中滾出一個木雕小盒。
那是李凝真盛裝卜卦筮草的盒子。
李凝真恍惚的雙眼瞥見它,驟爾回神,急忙想伸手去撈。
但她身不由主,手指只在桌面上扒了幾下,抹出幾道濕亮汗水。
“盒子、盒子……”李凝真一邊忍受唐安的抽弄,一邊嗚咽:“把……把盒子給我!”
唐安早就搜過她的行李,知道那不過是一盒干草,當即笑道:“干什麼呀?”
李凝真喘道:“我……我要占卜……啊……快給我!”
唐安聽她出聲哀求,語音愈發嬌膩可憐,不覺興動,獰笑道:“我先給你別的罷!”
猛然把腰往前一頂,陽精再度射出。
李凝真驚叫一聲,纖腰上拱,有那麼一霎之間,臉上涌現心滿意足的嬌媚神態,連她自己也不曾察覺。
唐安把她從桌上抱了下來,隨即開始第三回合,任她躺在地上,卻舉起她的左腿來抱著,兩人股間交叉嵌合,緩緩律動。
李凝真幸得喘息,勉強伸出手去構著木盒,打開時身子顫動,一沒拿穩,筮草散了一地。
唐安抱住她的美腿慢慢擺腰,笑道:“這麼急著問卦?問咱們日後姻緣麼?”
李凝真含羞不答,一根一根撿起筮草,心中只想:“這樣下去我就完了……我真的……愈來愈舒服……不!不可以這樣!”
好不容易撿齊,她就在唐安的徐徐抽送之下,側躺在地上,開始她姿勢最為羞人的一次占卜,心中所想卻是:“我到底……該怎麼對付他?我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什麼卦都好,再……再指示我一次……”
這一次占卜讓李凝真覺得格外漫長,唐安那時深時淺的徐徐挺弄,比之前粗暴的干法更令她失魂落魄,不時把她擺布得緊捏筮草,幾乎暈倒。
她拚命維持著自己的意識,記著少陰、少陰、老陰、少陰、少陽……
不是“觀”卦、就是“比”卦……
好不容易,她算到了最後一爻,白皙的胴體已經是滿透嫣紅,香汗淋遍。
“守貞功”帶給她的快感早就讓她酥軟不堪,若非她竭力忍耐到卜完此卦,早就不知丟了幾次。
第六爻終於算出,為“少陰”,得出“比”卦。“比”為親近順從之意,李凝真心頭頓涼,顫聲呻吟:“討厭……我、我不要……”
她算出的是比卦六三爻辭:“比之匪人”,意義自不待言。
變卦“蹇”卦九三又說“往蹇來反”,意味前進有難,應當折返。
然而以她現下處境,如何能“反”?
難道她還有機會逃回太霞觀嗎?
如果辦不到,她的命運便只剩下順從唐安。
六三象曰:“比之匪人,不亦傷乎”……
筮草散落,李凝真掩面嬌泣,引人發狂的高潮淹沒了她最後幾許掙扎。
唐安的肉棒刺進她花心深處,登時愛液涌泄。
“守貞功”逼得穴中嫩肉如繩系袋口,收束得奇緊,更不留一絲間隙,將兩人交媾推至最緊密的一刻。
唐安三度泄精,竟然因為李凝真這一下亢奮絕頂的收縮,比前兩次射得力道更強,滾滾不絕地往她深處肉壁衝激過去。
李凝真斜枕玉臂,散發掩面,喉間似含哽咽,卻透著更多的失神嬌喘,與她微顫的裸背一樣誘人欺凌。
熟悉的精液味道布滿體內,令李凝真深覺羞怯,身體卻涌出一股陶醉其中的滿足感,提醒她享受自己的墮落。
或許她再也不用卜卦了,因為今後的命運已經注定。
李凝真再也沒有反抗,任由唐安以各式各樣的姿勢侵犯她,淚眼迷蒙之中忽然覺悟,她很快就會變得跟楊明雪一樣。
只是,跟兒時的想望不同,永遠不一樣……
《仙靈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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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光:“是否有同好覺得眼熟呢?這是繼《落紅記》、《春公子》發展下來的故事,但是正如它的兩篇前作一樣,獨立出來單看一篇,也能成為一個完整故事,以便讓頭一年看征文的讀者也能進入狀況,不用回頭去看前面兩篇。當然,能回頭補足是更理想的。”
鷹魔:“的確啊!當我看完這篇後,不禁又跑去回味了前面兩部作品,感覺更是深刻呢,特別是三個女主角,從燕蘭到楊明雪,再到這次的李凝真三種不同風情,但都同樣讓人心動。”
方寸光:“其實李凝真是我相當喜歡的角色,若在喜劇中登場,她的占卜才能和活潑性格一定會有搶眼演出,可惜本篇是她失身受辱的故事,境遇比去年的楊明雪還要淒慘……雖然在吃慣重口味的讀者看來,這一點輪奸、精液澡的情節應當不算什麼,但我還是有點擔心會嚇跑一般讀者,所以刪減了一些份量,本來還有父女相奸和暴露調教的劇情,全砍掉了。”
抱殘:“不會吧!這種光聽就讓人無限期待的精采橋段居然砍掉,這簡直是我們‘重?’一族今年最大的遺憾,怎麼不繼續寫完他呢?”
方寸光:“其實那兩段我都各寫了一小部份,但是寫到一半發現會太長,很可能拖垮故事結構,變得太冗長,所以半途取消。寫出來的部分舍棄不用也可惜,所以我打算用在第四篇看看。”
召集人:“這樣也好,那就拜托您了。”
方寸光:“第四篇會從楊明雪產期將至的時間開始,大肚子的畫面一定會寫出來的。問題只在於我能不能及時完成?”
奧丁:“今年不成,明年總是成的,抱著這樣的心等待下去,總是看得到的。我很喜歡大肚子孕婦,而這個樣子的楊明雪,想來實在讓人非常期待呢,還請方大一定要把他完成啊!”
方寸光:<汗……
>黑暗海虎:“這次您開始寫一些強奸破處,肉體改造的戲碼,看得讓人非常過癮。黑暗派系的同道不少,卻沒人有您這樣的優雅文筆,所以無論是萬陽大藥,或是破處與輪奸,都讓人看得眉飛色舞,相當亢奮。”
小色鱉:“的確,其實在《春公子》一作中,方大已經寫過強奸的戲碼,但是這次加上<守貞功>這樣的武學,又增加了諸多趣味,將李寧真的女體魅力發揮到極致,我看雖不至於是絕後,但絕對是空前了。以前只知道魔門有什麼天魔銷魂床技的,哪想到道家守身的奇功還能有這般情趣,方大的反思創意實在是讓人贊嘆不已啊!”
鷹魔:“不過最讓我贊嘆的,還是唐安的轉變,從正直少年到采花淫賊再到邪教妖人,唐安每一次的形象大破格都是那麼的讓人驚嘆卻又大呼過癮,方兄的生花妙筆真是功不可沒啊!”
奧丁:“不不不,相比唐安,方兄境界的進步(墮落?)更有看頭啊。從《落紅記》的純戀,到《春公子》的誘奸,再到《仙靈卦》的輪奸、受孕和肉體改造,方兄的進步程度真是讓我等黑暗勢力雀躍已。”
抱殘:“照此勢頭下去,落紅系列的終極篇怕不能擠滴血出來。”
黑暗海虎:“血不血的我沒有關系,我只希望能夠在終極篇里能讓李凝真和楊明雪這兩大悲劇女主角來段”交流“,我就心滿意足了,這也是我的新年願望啊。方兄,方大,方大神,請保佑我!”
方寸光:“ㄟ……《落紅記》系列的文章,最多只會再寫一篇,此後不會再寫,以免故事性被局限住。何況,基於篇篇均可獨立觀賞的原則,每回或多或少都要交代人物背景,我寫不煩讀者也會煩吧?希望改換口味之後,讀者們依舊能夠喜歡。”
召集人:“那麼,最後有關這部作品,方兄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方寸光:“我想是有一部分要交代一下吧!在寫這篇文章時,引用易經爻辭的部分曾讓我大傷腦筋,要把爻辭跟劇情串聯起來頗不容易。有些爻辭解釋是被我故意曲解過的,比如”入於坎“這個部分,我相信易經原文是不會把坎?解釋為人身上的洞的……請各位明鑒,本文引用的易理純粹因應劇情需要,千萬不可盡信之!”
召集人:“那麼,讓我們歡迎一千零一夜的下一篇-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