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靜思此中見:我要冷靜下來,思考現在所面臨的一切。”
我靜靜地跟著她走出醫院,沒跟她透露出我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會相信吧,畢竟我現在就是她的孩子,可是我要怎麼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呢?
她的生活似乎也不錯,開上了小奔馳,我坐上後座,她有點驚訝,或許以前的這個身份是坐在副駕駛的吧?
我在考慮怎麼跟她解釋我不是我,或者解釋我到底是誰,如果我說出來我自己的身份,她必然不會信,即使我說出了當年的那些只有我們知道的事情,她知道了也沒必要,畢竟我這身軀的身份實打實就是她的兒子。
所以我要裝失憶嗎?
畢竟失憶萬能,能解決所有需要解釋的事情。
我決定在沒有把握之前,暫時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樣對我對她利大於弊。
我醞釀了很久,才開頭道:“你……你是我的媽媽嗎?”
靜欣才剛剛開動汽車,還沒開出醫院,她聽到我這句話後急踩刹車,幸好我是在現在說,如果是在路上正常行駛的話,那可能會發生交通事故了。
“你說什麼?”她瞪大眼睛扭過頭看看著我。
既然決定失憶,況且我這情況和失憶也沒什麼兩樣,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再次重復:“你是我媽嗎?”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是誰嗎?”她激動地問,因為她停車塞住出醫院門口的道路了,被後車響喇叭催著,她無奈之下只能掉轉車頭重新回到醫院停車場。
“我剛剛醒了後,聽護士說,你應該是我的媽媽,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冷靜地說。
畢竟我不知道這孩子的人設是怎麼樣的,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的毫不知情,畢竟30多歲人,也應該泰山崩於前而淡定地掏出手機發朋友圈。
我一直認為,冷漠是現在這個社會的普遍現象,作為一個可能是中二少年的年紀,這種語氣拽拽的談話風格最可能符合他本來的性格,當然不排除他是個媽寶男。
這里還是醫院,我相信她回來是要找醫生驗證一下我到底有沒有毛病,不過這玄學的問題應該用醫學測不出來的吧。
剛下了車,她就抓住我的雙肩,從上往下地掃視我一遍,再繞到我後面,摸了摸我的後腦勺,但是又不敢大力,柔軟的手指掃過頭發,有點癢癢的感覺,突然她一掌輕輕地打在我的背上“你在做什麼?”我困惑地問道。
“別吵,我先看看你是不是在裝。”她似乎很緊張,但是又好像有點開懷。
我不明白她這個復雜的情緒是什麼意思,或者說到底是不是這麼個復雜的情緒,但是我還是能從中看出來她並不是單單地擔心我失憶,反而可能有點慶幸我失憶。
“你還記得這個動作嗎?”她站在我的正面,眼神嚴肅地盯著我。
這個動作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我當然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拉著我走進住院部,直接上了6 樓主任室,我看到剛才的那名萬醫生,靜欣跟她說:“萬師兄,小馬他好像失憶了。”
我有沒有有聽錯?
我是小馬?
難道這家伙姓馬嗎?
我沒留意過靜欣到底嫁的人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畢業那年就已經生下兒子了。
對!
這家伙也是14歲初二!
靜欣比我小兩屆,畢業生孩子,現在14年,他和我女兒一樣,也是讀初二。
果然是中二少年!
我想起女兒那種冷漠的態度,努力回憶起她的表情,繃著自己的臉,說道:“嗯,我應該是失憶了。”
萬醫生笑著說:“你怎麼知道自己失憶了?”他走過來,摸了一下我額頭那塊黑紫的腫塊:“你醒之前我們驗過是皮外傷,你是不是在整蠱你媽?”
“我騙你干嘛?”我叫出聲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那你剛剛怎麼就跟我走了?”靜欣聽到萬醫生的說法後,可能也開始懷疑我在裝,雖然我的腦子是沒問題,但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誰啊!
我現在不可能跟她說實話,不然可能我不是在中心醫院而是在青山精神病院了,但是現在我真的無法解釋到底是什麼回事。
“真的!我知道我應該相信你,我知道你們不會對我使壞,我知道這是中心醫院,我知道……”
咦?
不對勁,這是我現在城市的中心醫院,所以我醒來後一直都沒有懷疑自己不是自己,所以說,其實靜欣一直都在這個城市工作的嗎?
我畢業後,一開始還有她的QQ,但是後來QQ沒落了,我就和她失去音訊十來年,後來在三年前,學校的社團朋友建了個微信群,我看到她的名字,不知為何明明是30多歲的人了,依然像當年那樣害羞,我們明明沒有過戀愛,但是卻仿佛失戀那般不敢面對她,鼓起勇氣才加了她的微信。
她很快就通過驗證,也認得我,就馬上說了一句“師兄好啊!”
我也馬上回了一句“師妹好啊!”然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聊天了。
畢竟十多年過去,我不知道她在哪,她也不知道我在哪,這些年的經歷會將人的路途變得截然不同。
我只記得當時問了她在哪里,她之前是在廣文市工作的,而且她的朋友圈從來不發有自己樣子或者是附近建築的照片,所以我一直也不知道她在廣文市的哪里。
但是這里可是離廣文市上百公里的中海市,她為什麼來到這里了?
“你還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萬醫生打斷了我的思考。
到底我是穿越了還是靈魂附體?
是穿越到過去或者未來,抑或是平行世界?
還是單純地轉移到靜欣的兒子身上去了。
“我知道她是林靜欣,我知道這里是中海市,但是我不知道我是誰!”按道理應該瓶頸述說的我,不由自主地吼了出來,或許這是這身軀的本能,而我說的事實如此,說謊越說會越離譜的。
靜欣明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她想過來抓住我卻被萬醫生阻攔了:“你記得你讀什麼學校嗎?你知道你幾歲嗎?你知不知道勾股定理?你知不知道巴黎和會?”
“我不知道我讀什麼學校,也不知道幾歲,我知道勾股定理是勾3 股4 弦5 ,巴黎和會是1919年……”
萬醫生出聲阻止:“得了,你先坐在這里等待,靜欣過來一下。”他拉著靜欣進了一間小黑屋。
我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只見到萬醫生和靜欣在小黑屋里面談了大約10分鍾,他們出來後,萬醫生和靜欣對了一下眼神說道:“你可能是因為撞到頭部,引發了一些我們現在都無法解決的頭部問題,但是我們之前幫你做過頭部檢查,生理性是沒問題的,所以你可能是短暫的失憶,我讓靜欣回家後留意你的言行,你也不用太擔心,你還是具有知識方面的記憶,所以說應該是暫時性的選擇性失憶,過一陣子回來復查。”
我聽後點點頭,這個說法比較能解釋我現在的情況,雖然完全不是一回事,可是唯有這樣子了。
靜欣拉起我的手說道:“不要太多思想負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點點頭,心中想起的卻是16年前我們一起參加比賽,在小組討論到晚上11點的時候下教學樓回宿舍的路上,她下樓梯不小心踩空差點摔下去的時候我攬住她的腰和抓住她的手。
往事一去兮不復返,我居然現在變成他的兒子!
我抓緊她的手,准備深情一番說自己一定會記得的,她卻好像觸電一般松開了手,她問萬醫生:“那我就按照剛才說的那樣,會每天跟你說一下他的情況。”
萬醫生打了個OK的手勢後就轉身和護士分析剛才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應該是某個病人的信息,我們不打擾他默默離開了辦公樓。
上車的時候靜欣特意讓我坐副駕駛座,她待我綁好安全帶後就問:“知道家在哪嗎?”
我當然不知道,搖搖頭說道:“我真沒騙你,我對這些完全沒印象,我叫什麼名字?”
靜欣沒說話,她開著車就這樣出了醫院,莫非她對我的失憶依然保持疑惑?
但是按道理兒子失憶了,不應該是想盡辦法看還記得什麼嗎?
為什麼有一種兒子就是裝的感覺?
莫非剛剛萬醫生在小黑屋里面和她說了什麼嗎?
“你叫馬超。”靜欣在車上冷不丁說出這句話。
“嗯?我的名字這麼隨便嗎?還是蜀國五虎將?”我真的覺得這個名字很隨便。
“你不知道我說的是假的嗎?”她眼都沒有看我,一直很自然地看著車。
“我怎麼知道,我真的忘記我是誰了。”冤枉啊,這哪里說去?
“好吧,我姑且當你真的失憶了,你是馬自然,初中二年級,性別男,身高170 ,體重……”
“我怎麼看都是男的吧,我應該沒做過變性手術吧?”我拉開褲頭低頭瞄了一眼,我甚至懷疑她說到最後會說到我的長度。
不過現在自己的長度是多少呢?
現在的身份是她的兒子,看一看自己的肉棒也沒關系吧,我看著軟坨坨的一條蟲,不是勃起狀態,我沒法知道自己的長度,只好作罷。
閒來無事,我就歪頭看著靜欣,他小我兩屆,今年應該36歲了,我還記得她的生日是7 月27號,現在應該還算35吧,如果這個世界還是這樣的時間。
歲月在她身上似乎沒有留下痕跡,當年的她長發快要及腰,垂下來那瀑布一般的閃亮頭發,就如洗發水廣告那樣在日光下會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現在的她剪了齊肩發,發梢微微卷起,應該算是梨花頭吧,不太留意這些,她以前是戴著圓圓的黑框大眼鏡,看上去十分可愛,但是時光流逝,現在的她不知道是戴著隱形眼鏡還是做了激光手術,從剛才到現在開車都不見到有戴眼鏡。
看著她依然潔白光滑的臉,我的心卻有點砰砰直跳,仿佛回到17年前剛剛認識她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我大三,是學校內一個名為創研社的副社長,社團性質是以創業為主題的,當年這個社團剛成立三年,是新世紀具有實踐創新創業精神的典型模范大學生社團,當年我們在廣文大學已經是省內的頂尖學生了,在這班學生里面,有一個主打創業的社團,那是多麼的吸引人。
可惜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股東,有的師兄同學師弟師妹都自己開辦企業,甚至有一個師兄的企業都上市了。
她當時大一,進的是學術部,學術部是運用當時一直在說的4P這些理論,參加各類競賽得獎擴大社團影響力。
她的形象氣質超佳,在第一輪面試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們這些老色狼看上了,不對,我只是有色心沒色膽。
不過我們也不是只看外貌的,通過第二第三輪面試,也淘汰了不少超可的師弟師妹,不過有一些最後被師兄師姐追到手,或者反追師兄師姐追到手。
而靜欣就是留下來的學術部6 個人之一。
我作為副社長,對於選人這方面是不參與的,畢竟我只需要管好部長的行為就行,最終選出的是誰,都由他們決定,除非有些有爭議的我們才會單獨商討。
所以當時我只知道有靜欣這個人,但是和她沒有過多的交流。
畢竟同時進去的還有不少也很好看的師妹呢。
真正認識她,對她產生漣漪的那一晚應該是他們進社團不久之後,部門說要去通宵KTV ,叫上了我,我本來不想去的,多嘴問了一下部長,有沒有漂亮妹妹啊?
她說那個很漂亮的靜欣你忘了嗎?
其實漂不漂亮沒關系,最主要是和師弟師妹打成一片嘛。
畢竟大家都是學生,才大那麼一兩歲,根本就是同齡人,打成一片很應該的,看到現在某些新聞,當個學生會干部就覺得自己是領導,然後講究敬酒排場什麼的,就真的嗤之以鼻。
我清楚地記得,那一晚是國慶節過後的一個星期三,我來到校道邊上准備一起打車去KTV 的時候,他們已經差不多人齊了。
我留意到一個長發快要及腰的小妹妹。
她背對著我,應該是剛剛去參加賽前訓練,穿著一套白襯衣黑色短裙的套裝,外面披著著一件短短的粉色毛外套,再往下是筆直的隱約看到潔白膚色的黑絲腿以及黑色低跟鞋。
這個配搭看上去有點亂,但是正是如此的亂才顯得她只是一個剛剛從高中生轉變過來的大一新生,我就在那一瞬間被這個背影迷倒了。
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轉過頭見到我,她認得我,甜甜地叫了一聲:“師兄好。”
她那親切可愛的微笑融化了我,臉蛋白皙紅潤,眼睛笑起來眯成一個彎彎的月牙,紅色的嘴唇笑出的弧形露出八顆牙齒,樣子看上去很小,不像大學生。
當然很多大一新生其實就是一個高中生樣子,蛻變總需要時間。
她的骨架小巧,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天去唱KTV ,我只顧著吃東西和看著她,始終不敢和她多說話,只是偶爾問問她的一些基本情況。
家里有個妹妹,比自己小四歲,爸媽都是普通的打工人,自己平時成績雖然也不錯,但是這次考上廣文大學也是爆發了一波剛好上來。
我問她進來社團是想創業?
她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進來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個社團參加比賽得到很多獎項很厲害,自己想要挑戰一下這個傳聞中學校最難進最精英的社團。
至於創業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想,不過自己沒有什麼資本,怕是最後依然會成為一個打工人。
我笑著說現在的想法很重要,作為大一新生,先管理好學習,打打比賽,知識面廣了,眼界寬了,也許創業就不是現在想象的那樣。
畢竟廣文大學出來的,即使是打工也要打有水平的工。
往事如風,當年的第一次對話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可是伊人在旁,我卻成了她的兒子。
看著她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側臉,我就知道當時認為的小巧可愛,就如一個時光的寵兒,在歲月的流逝下依然保持令眾多女人妒忌的娃娃臉。
可惜就是胸平了點,這麼多年過去了,可能就因為喂孩子而大了點。
喂孩子?那……
我這嘴巴含著她的乳頭喝過她的鮮奶?
我拍了拍自己的頭,猥瑣了啊。
她似乎發現什麼異樣,看了一下我,減慢車速,問道:“頭痛了?要不要回去醫院?”
我擺擺手,搖了搖頭,拒絕再回去醫院。
我不知道現在的家在哪里,但是卻發現這路线和之前自己家差不多,而且周邊的景物也沒什麼變化,那麼到底這個世界是同一個世界抑或是平行時空?
我呆呆地看著她,從上看到下,看到那黑絲腿依然保持著十多年前的緊致,她聚精會神地開著車,我側著頭盯著她的胸,可惜女士襯衣的扣子和男士的是相反的,不然還能從縫中看出一點風景。
她里面穿的似乎是粉色的胸罩,不過應該偏向肉色,一眼看上去並不是十分明顯,但是現在這個環境下,我發現她的胸罩應該是有一點蕾絲邊的。
我的下身似乎有點躁動,我抬起臀部松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兄弟竟然對我剛才想的粉色胸罩起了反應,漸漸地挺了起來。
現在我換上了普通衣服,穿的是T 恤和短褲,年輕人血氣方剛,不一會兒就已經硬邦邦了,還差點長度,然而才14歲,應該還能再長高一點。
這個內褲比較小,勒得我的肉棒很緊,我移了一下褲子,撩一會兒,我發現小看這小兄弟了,他還在長大,快要到我成年的長度了。
不過這可是小孩子的褲子,我不管的結果就是他將內褲鼓起來,然後龜頭有一點點露了出來,短褲也被撐開了一條縫,我的眼睛和馬眼三目相對,他依然很倔強地要和我打招呼。
靜欣在等紅綠燈,可能是瞄了一下我,氣到:“多大人了,褲子都穿不好。”
我只是隨口應了一句:“我剛剛看你太美了。”
沒想到這句話卻引發了她的憤怒,她哼了一聲,剛好綠燈直接飆上限速80,可能我的輕浮不符合一個兒子的對話,但是沒法子,這是我這些年來的自然反應,看來如果以後要當她兒子的話,在言行舉止方面要注意一點了。
不過我的心思並沒有在這里糾結多久,令我震驚的事情再次發生,車子已經到達目的地,停入了地下車庫——靜欣居然和之前的我住在同一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