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見皇甫閣挑戰,笑道:“我說老人家,你別那麼心急,喇嘛們都不急,你急什麼?難道你很忙麼?”
皇甫閣冷笑道:“早點解決你這疲懶小子,省得見了你心煩。”
說著,走上兩步,與高桂對峙著。
小雙兒道:“小寶,交給我。”
蕊初也站了出來,正欲說話,高桂搖頭道:“你們老公我剛剛學會降豬十八掌,怎麼也該顯擺顯擺啊。”
說著,擺了個李小龍的pose,怪叫了一聲,手指頭朝皇甫閣勾了一勾,齜牙咧嘴地道:“你!come on!”
皇甫閣冷笑一聲,身體迅速前移,一掌挾帶著勁風撲來,高桂臉上被他這股勁風刮得臉上隱隱生疼,“啊呀……”
高桂不管不顧,迎著他手掌一拳擊出,內力如泉涌般向手上行去,高桂被這股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一衝,整個身體竟是迅捷如風,仿佛在原地帶起一道殘影般……
皇甫閣大驚失色,他原以為自己這一掌,十拿九穩能將這多嘴的少年擊傷,這少年身上服色華美富貴,說不得便是道上哪個當家的子嗣,貿然要了他的性命恐有不妥。
哪知,那少年竟然是個高手,內力修為竟似不在自己之下,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中途改變方向,避開鋒芒。
高桂見自己一拳便拳風呼呼,大有電影里那些高手的氣勢,不由得欣喜若狂,那皇甫閣看起來高深莫測,卻還是在自己一拳之下避了開去,心中信心大增,嘴里不住鬼叫著,窮追猛打。
現場眾人瞧得大跌眼鏡,如果他們戴了眼鏡的話。
兩個雙兒和蕊初不住地為高桂打氣歡呼,莊嚴肅穆的大雄寶殿上,不時夾雜著少女的嬌呼聲,清涼寺眾僧均是皺眉。
場中,高桂打得性起,他雖然不懂得任何武功招式,但勝在內力強勁渾厚,那皇甫閣竟是不敢直攖其鋒,倒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以他的年紀,若被一小孩傷了,一世英名盡喪,不過,此刻他照樣狼狽,斗了幾十招了,卻被一個小孩追著打,毫無還手之力,皇甫閣老臉通紅,正巧高桂一拳打來,招式用老,皇甫閣大喜,單掌前伸,手法靈巧,登時便將高桂摜倒在地。
大小雙兒和蕊初見突變陡生,驚得花容失色。
就連皇甫閣本人也是意外之極,愣了半晌,才恍然,原來這少年內力雖強,居然不通武技!
這倒是奇了,也不知他父母師父是誰,將他教得如此厲害,又不傳授武藝,這不是暴殄天物麼!
心中暗暗感慨了一下,道:“好了,你敗了,快走罷!”
高桂一跌之下,背後被擊中處痛入骨髓,但卻沒傷到筋骨,翻身爬起,三女已奔了過來。
高桂哈哈一笑,道:“我招數不及你,但我內力比你強,我沒輸。”
皇甫閣微微一笑,對這少年的內力頗是忌憚,有如此成就,便不會是普通人家,皇甫閣不敢怠慢,那巴顏卻是不加理會,一揮手,手下的喇嘛立刻越眾而出,向後殿行去。
清涼寺僧眾見對方人多勢眾,不敢攔阻,澄光心想對方有備而來,就算阻得住巴顏和皇甫閣,也決阻不住他們帶來的那伙人,混戰一起,清涼寺要遭大劫,霎時間心亂如麻,長嘆一聲,眼睜睜的瞧著巴顏等數十人走向後殿,只得跟在後面。
巴顏和心溪、皇甫閣三人低聲商議,他們手下數十人已一間間殿堂,僧房搜了下去。
清涼寺眾僧見方未有號令,一個個只有怒目而視,並未阻攔。
高桂和三女跟在方丈之後,見他僧袍大袖不住顫動,顯是心中惱怒已極。
高桂見有他們開道,尋找順治皇帝便更容易了。
至於找到之後,會發生什麼便管不著了。
忽聽得西邊僧房中有人大聲叫道:“是他嗎?”
皇甫閣搶步過去,兩名漢子已揪出一個中年僧人出來。這和尚四十歲左右年紀,相貌清癯,說道:“你抓住他干什麼?”
皇甫閣搖了搖頭,那兩名漢子笑道:“得罪!”
放開那名和尚。
高桂冷笑道:“你們這走失的小喇嘛年紀不小啊!”
巴顏向他怒目而視。
數十人搜到東北方一座小僧院前,見院門緊閉,叫道:“開門,開門!”
澄光道:“這是本寺一位高僧閉關之所,已歷七年,眾位不可壞了他的清修。”
心溪笑道:“這是外人入內,並不是坐關的和尚熬為住而自行開關,打什麼緊?”
高桂瞪了他一眼,心溪登時閉嘴。
一名身材高大的喇嘛叫道:“干麼不開門?多半是在這里了!”
飛腳往門上踢去。
澄光身影微晃,已擋在他身前。
那喇嘛收勢不及,右腳踢出,正中澄光小腹,喀喇一聲響,那喇嘛腿骨折斷,向後跌出。
巴顏哇哇怪叫,左手上伸,右手反撈,都成雞爪之勢,向澄光抓來。
澄光擋在門口,呼呼兩掌,將巴顏逼開。
皇甫閣叫道:“好‘般若掌’!”
左手食指點出,一股勁風向澄光面門刺來,澄光向左閃開,拍的一聲,勁風撞上木門。澄光使開般若掌,凝神接戰。
巴顏和皇甫分從左右進擊。
澄光招數甚慢,一掌一掌的拍出,似乎無甚力量,但風隱隱,顯然勁道又頗凌歷。
巴顏和皇甫閣的手下數人呐喊吆喝,為二人助威。
巴顏搶攻數次,都給澄光的掌力逼了回來。
巴顏焦躁起來,快速搶攻,突然間悶哼一聲,左手一揚,數十莖白須飄落,卻是抓下了澄光一把胡子,但他右肩受了一掌,初時還不覺怎樣,漸漸的右臂越來越重,右手難以提高。
他猛地怒吼,向側閃開,四名喇嘛手提鋼刀,向澄光衝過去。
澄光飛腳踢翻二人,左掌拍出,印在第三名喇嘛胸口。
那喇嘛“啊”的一聲大叫,向上跳起。
便在這時,第四名喇嘛的鋼刀也已砍至。
澄光衣袖拂起,卷向他手腕。
雙見巴顏雙手一上一下,撲將過來。
澄光向右避讓,突覺勁風襲體,暗叫:“不好!”
順手一掌拍出,但覺右頰奇痛,已被皇甫閣戳中一指。這一掌雖擊中了皇甫閣下臂,卻未能擊斷他臂骨。
高桂見澄光拼命擋在那扇門前,知道順治老皇帝必定在內,高聲叫道:“動手!”
小雙兒和蕊初同時向喇嘛們衝了過去,這二人,一個靈巧,一個剛猛,所到之處,無人敢當,頃刻間便躺倒一片,小雙兒心地善良,碰到對手,都是點了她們穴道便作罷,蕊初卻是下手不容情,每一拳下去都是傷筋動骨,隨著她們倆,高桂卻是不敢亂衝蠻打,大雙兒雖然會些武功,卻是不高,高桂不得不提防,這些人當中,只有巴顏和皇甫閣武功高,其他的都不算什麼,一番激斗,澄光在巴顏和皇甫閣兩大高手夾攻下手忙腳亂,腿上、後背中了幾腳,清涼寺僧眾見方丈受困,紛紛拿起棍棒火叉,上來助戰。
但這些和尚不會武功,一上來便給打得頭破血流。
澄光叫道:“大家不可動手!”
巴顏怒吼:“大家放手殺人好了!”
眾喇嘛齊聲呼喝,下手更不容情,頃刻間有四名清涼寺的和尚被砍得身首異處。
余下眾僧見敵人行凶殺人,都站得遠遠的叫喚,不敢過來。
高桂瞧得睚眥欲裂,大聲道:“蕊初小雙兒,全殺了!”
當先衝入喇嘛中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那些喇嘛雖然孔武有力,卻又怎會是高桂的敵手,轉眼間已死了四人,小雙兒和蕊初下手更快,奪了喇嘛們的刀,片刻便是血流遍地。
便在這時,澄光背後的木門喀嚓一聲,門口金光一閃,一人衝將出來,高桂正對著門口,見這人手持金杵,一堆亂茅草也似的短須,僧衣破爛,破衣中露出虬結起伏的肌肉,膀闊腰粗,手大腳大,個頭竟比尋常人高出一個半頭,甫一出來,金杵便砸向巴顏,巴顏揮刀阻擋,“當”地一聲,兵刃相交,巴顏悶哼一聲,身子急退,口中噴出一口血來。
這一變故登時震懾住在場所有人,巴顏武功高強,不在皇甫閣之下,哪知面對這人,只一個照面便即受傷。
這人一招逼退巴顏,也不追趕,怒視四方,威風凜凜,直似天神一般,金杵晃動,黃光閃閃,大聲喝道:“都活得不耐煩了?”
姚明!坦克!高桂瞠目結舌,這人便是保護順治老皇帝的行顛了!電視中的行顛雖然也是高大魁梧之輩,卻怎能及得上這身高達到兩米的真人?
巴顏被他一擊成內傷,羞惱不已,大聲喝道:“這賊禿只一個人,怕他什麼?大伙兒齊上!”
眾人蜂擁而上,行顛怒吼連連,揮動金杵在人群中亂打亂砸,敵人雖多,卻是無人敢攖其鋒,在他身周躺倒一片。
這時,寺外皇甫閣帶來的人一齊衝了進來,高桂心叫要糟,趁著後殿大亂之際,閃身來到澄光身旁,低聲道:“老方丈,你受了傷了,行顛他獨木難支,還是保護老皇帝要緊,你還快去叫人!”
澄光大駭,道:“你怎知行顛法名?”
高桂不及解釋,信口道:“我當然知道,上下五百年,我無一不曉。這里交給我,你快去,不然,老皇帝若是有難,你澄光罪孽不小。”
澄光也知情勢危急,不再猶豫,向後殿口奔去。
高桂微微一笑,閃身進入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