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5章 饞他身子
欒然正式在席商沉家住了下來。
自從欒然住進席商沉家里,每天的晚餐席商沉都承包了,做飯阿姨已經很久沒來過了,白拿工資不干活,但這麼大的房子,衛生總得有人打掃,席商沉每天的休息時間頂多夠做一頓飯,沒辦法,只好又把阿姨叫了回來,負責家務。
欒然吃過阿姨做的飯就不需要席商沉再做飯了,席商沉做的好吃,也比不上受過訓練拿著高昂月薪的專業家政阿姨,二來是欒然不想麻煩他,欠太多了,她不知道怎麼還,總不能拿錢買他的廚藝,那多不合適。
但是席商沉不高興!
沒過兩天阿姨就“辭職”了,換了一位新的阿姨,非常可惜的是,這位阿姨不會做飯,只會打掃衛生,想他身為光浩的老板,天天想方設法給欒小姐做飯,還要被欒小姐嫌棄。
欒然不用每天去欒山集團上班,也不用活在母親強大的陰影下,她脫離了以前那種枯燥乏味、壓抑沉重的生活,突然明白什麼叫做自由,而自由又有多重要。
以前的人生都是欒蘇青強加給她的,並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模樣,包括席商沉,欒然雖然不討厭席商沉,可母親強迫的婚約總讓她心里有點疙瘩,嘴上跟姐姐說著沒事,可實際上她有多隱忍,這些年為這個家,付出過多少。
欒然的凶悍都是表面上的,她內心有多柔軟,了解她的人才知道。
從小到大都由不得她做主,欒蘇青為了掌控她不許她搬出去住,她的臥室、辦公室,甚至是衛生間,都要按照欒蘇青的想法來布置,長大了賺錢了,欒然都沒能自己裝扮出一個小窩來。
“席商沉,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欒然對著餐桌上喝粥的席商沉道。
“你說。”
野性子那都是慣出來的,欒然把主意打到了他這間屋子上,裝修是很豪華,但有個欒蘇青的毛病,風格太冷硬!
欒然看了一圈道:“有些家具我不喜歡,我想換,你放心,錢肯定是我出,主要是改我自己的房間。”
席商沉萬萬沒想到她要說這個,這種小兩口裝修新家的既視感,他眉眼舒展道:“你想換什麼都行,我沒意見。”
得到他的允許,欒然有事沒事的開始布置屋子,今天添個搖椅,明天換個沙發,每換一樣還會問問席商沉有沒有看出區別,得意洋洋地向他展示她的成果,除了稱贊席商沉能說什麼?
他喜歡極了這種感覺,欒然把他家拆了他也會說拆得好。
偏心和溺愛,往往是在一瞬間。
周白有一肚子的槽想吐,前一段時間老板天天問他有沒有應酬,最好規模夠大場面夠大,需要兩個人出席的正式場合,現在小欒總住進他家,他又開始說,不是必要的應酬,千萬不要告訴他,他忙著早點下班回去做飯,家里還有人等他。
周白也不懂,才到牽手的步驟,哪來這麼大的酸臭味。
席商沉後來沒有跟周白再提休假的事,反正欒然比他還忙,每天早出晚歸,忙著交際,忙著幫姐姐談資源,忙著注意母親的動向,欒然雖然人不在欒山,但這些年在欒山打下來良好的基礎,公司的高層調動,例會內容,她都了如指掌。
席商沉就是想約,欒大小姐也未必肯跟他出去。
同居後不僅是欒然的生活發生了改變,席商沉的生活更是翻天覆地。
夜晚,九點左右,席商沉正在書房辦公,欒然趴在他門口敲了敲門,她穿著那件小草莓的睡裙,探出小腦袋道:“席商沉,你是不是又沒吃胃藥?”
席商沉一愣,她抬起下巴點了點,示意他打開抽屜。
席商沉拿出里面的胃藥道:“我忘了。”
席商沉的胃病不是後天養成的,他是天生腸胃不好,容易水土不服,有很多吃不慣的飲食,偏偏忘性大,一工作起來就不記得吃藥,更別說備藥了,胃疼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習慣了,稍微疼一下也沒關系,能堅持工作就行。
“席總貴人多忘事。”欒然扒著門看著他把藥吃下去,嬌哼道:“席商沉,你還挺作。”
說完欒然就走了,把他書房的門帶上,這算是他們養成的默契,席商沉在家工作時她不會上前打擾,但會提醒他吃藥,偶爾站在門口說兩句話,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涉。
欒然走後席商沉才慢慢琢磨,如果能換來她的關心,“作”一點也無妨,他很久沒有享受到關懷了,又軟又暖的。
過了兩個小時,欒然又噠噠噠地跑到他書房門口敲他的門,眼睛亮晶晶的,柔順的頭發披散著,扒在門口道:“席商沉,我點了外賣,你要不要吃夜宵?”
他蓋上筆記本,剛站起身,欒然立馬又道:“算了,還是不耽誤席老板工作了。”
席商沉怎麼可能讓她走,快步上前拽住了她的玉臂,手心里是她光裸的肌膚,膩滑軟嫩,他心神一動,眼神瞬間變了,沙啞道:“欒小姐,撩完就跑,是渣女行為……”
熱度從手臂燒到心里,欒然猛地抽回手,也不看他,鎮定道:“吃夜宵吧,我給你點了湯。”
餐桌上擺著點來的夜宵,席商沉的那份更清淡,他不吃蔥姜蒜,欒然連這都記住了,她有時候凶巴巴的,實際上特別溫暖柔和,看著嬌氣,其實堅韌倔強,驕傲但不缺禮貌得體,又細心又聰明,當真正的開始了解她時,才會發現她有多好。
席商沉對她的喜歡,是每一天都會增加一點,發現她不同的可愛之處。
欒然咬著筷子偷看席商沉喝湯,說他這個人是翩翩君子,很不恰當,畢竟他有時候壞心眼太多了,又喜歡說些讓她羞惱的話,可他的模樣生的太俊美,持著湯勺的手修長白皙,慢條斯理地喝著,斯文儒雅的姿態,矜貴無比,戳在欒然的審美點上。
要記得當初,欒然就是因為饞他身子這種膚淺的原因才挑他當未婚夫的。
“席商沉。”
“嗯?”席商沉低低應了聲,他眉眼微彎,纖長的眼睫翹起,眸色黑亮,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眼底流轉的溫柔看得一清二楚,叫人深陷進去。
男色這個東西有時候是大殺器,欒然不自然的臉紅了,都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過了會兒才道:“我無聊的時候可不可以進你書房看書?不會碰你其他東西的,不可以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
席商沉想都沒想道:“可以。”
他回答未免太快了……
“你確定?我記憶力很好的,過目不忘,如果不小心看到你的什麼重要文件,我肯定忘不掉的。”
“你不可能打得開我的電腦,多慮了。”
“……”
這話聽著有點欠,但不會讓人生厭,他說話時眉宇飛揚的自信,上翹的薄唇,又充滿了魅力,是他性格的一部分,比他裝出來的那一面更真實,更動人。
欒然不小心看入迷了,被席商沉逮了個正著:“我臉上有花?這麼愛看。”
欒然立即反駁道:“沒有,再說了,我不愛看。”
“我沒有,但欒小姐臉上有。”席商沉抽了張紙巾擦拭欒然臉頰上的湯漬,輕笑的聲音低沉:“小花貓。”
欒然沒有往後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雙眸散發出的光輝,滿室的曖昧在空氣中流動。
淪陷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體現出的,像踏進了泥沼,一開始的掙扎顯得那麼無用,慢慢地下沉,在猝不及防時被淹沒,被奪去呼吸,生生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