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鄒豐忙著去了學校,見了班主任大概編了個謊,醫院方面也在他含蓄的情況下開了證明書,老師看了病歷,也安慰了他,放了鄒貝一周的假期,雖然遠遠不夠女兒的修養,不過他是打算就在學校邊上組個房子,暫時就這麼招,龍濤和叮當先來醫院看看鄒貝,鄒豐告訴他們地址,自個就先忙去了,回頭讓帶個話,說是他有事,一會就回醫院。
天氣越來越炎熱,火辣的毒光返照在地面,人群里的汗味掩鼻也擋不住那個味兒,鄒豐找了學校附近的幾所住處都不是很滿意,要嘛就是沒空調,要嘛就是陽光照射不進來,屋子一股子霉味,好在去了中介,找到一個小公寓,還是電梯房,單間配套,有廁所,配了個廚房,介紹人一看對面的人滿意,忙著就是說這房子的好處,鄒豐也點了頭,叫了房東合同一簽就是3年,所有租金一次付清,房東笑得合不攏嘴,拿了錢,扔了鑰匙給男人,轉身就走了。
房子里該有的都有,鄒豐風風火火買了日用品,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幾個小時後,房間干干淨淨的亮堂,深藍色的窗簾擋住了毒辣的陽光,鋪好床單,每一塊地板都擦了個遍,待到一切弄好,伸了伸僵住的腰椎,男人又趕去了醫院,買了點水果,生怕那個人兒在醫院悶壞了,一邊想,步伐也越來越快。
病房內,龍濤簡直是對著鄒貝怒吼:“你說,你出事咋不打個電話?”從左邊轉到右邊反復說:“你說,你說。”
“是啊。”叮當握著鄒貝沒有吊水的左手,擔心的問:“什麼病?嚴重嗎?”
“沒有。”鄒貝笑著搖搖頭:“事情突然,來不及和你們說。”又看看滿臉焦急的龍濤:“別轉了,我頭暈。”
“你咋沒暈死算了。”龍濤不服氣的給頂了回去,又站回床尾:“鄒叔叔說有事出去,一會就回來,你餓不餓?”
“我爸……”鄒貝蹙眉:“沒說去干嘛?”
“沒問。”龍濤憋了她一眼,又道:“也不敢問。”想想又說:“不過很急的樣子,可能是買東西去了。”
“喔。”鄒貝失神的點頭。
“公司知不知道?”龍濤湊近她,急著說:“他知道你上班嗎?說什麼了?是不是打你了?”盯著鄒貝眼睛猛瞧:“眼睛那麼腫,哭了?”
“瞎說什麼!”鄒貝瞪了他一眼:“我爸能打我嗎?”看了眼可愛的叮當才說:“沒和公司說,我爸也不讓我去,手機都沒在我身上。”
“我幫你去說?”
龍濤認真的說:“我看這事兒瞞不住,最多也就這兩天的事,公司還是我去幫你說說看。”
嘆了口氣,又問:“到底是怎麼了?嚴不嚴重啊?不說我自己去問醫生。”
鄒貝嚇得臉瞬間卡白,火藥十足的瞪著他:“都說沒事了!”收回視线:“你咋那麼煩人呢?公司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到,別煩我。”
“我……”龍濤碰了一鼻子的灰,看看旁邊偷笑的叮當:“笑什麼笑……”
叮當憋著笑,看他又針對自己開鍋,淡淡的說:“我躺著都中槍是吧?”
無視龍濤腦子的短路,她嚴肅的看著鄒貝說:“叔叔在學校幫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不管嚴不嚴重你都得好好養著,公司的事你就讓龍濤幫你去說,別想太多了。”
“還是我們叮當妹紙好。”鄒貝笑著點頭:“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呵。”龍濤看她倆一唱一和的,完全無視了自己,跳著腳說:“好人都你做,壞人我來當?”
“那沒辦法。”叮當無聊的癟癟嘴:“誰叫你是男同學呢。”
“………”龍濤吃了啞巴虧,一臉的了然,感情他是男的,他就該當炮灰?
時間在幾個年輕的孩紙吵鬧中過了幾個小時,後來鄒貝都有點累了,鄒豐就在外面敲了門,進了來,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摸摸吊水的手:“冷不冷?怎麼不多睡會?”
龍濤和叮當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說:“叔叔您回來了。”
“恩。”鄒豐點點頭:“謝謝你們陪著她,不過還是要注意下影響,不能太吵了。”
“知道了。”叮當怕怕的點個頭,朝著龍濤擠了個眼色:“叔叔,那我和龍濤先回去,明天來看鄒貝。”
“不用麻煩了。”鄒豐轉回身子,笑著說:“今天就出院。”
鄒貝呆愣著看他:“爸……”
“沒事。”鄒豐摸摸她腦門,安慰道:“我在學校外面給你組了個小房間,比醫院要好,你安心呆著就是,其他都不用擔心。”
叮當和龍濤傻傻的點頭,客氣一下就跑著出門病房,出來大大的呼出一口氣:“呼……鄒貝爸爸氣場太大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瞧你那副德行。”
龍濤一臉的看不起叮當的傻女模樣,不過想想自己也是,剛才不也沒能多說什麼嘛。
過了會才說:“你先回學校,我去公司那邊一趟,回頭通知鄒貝。”
“你怎麼通知?”叮當問。
“當然是電話啊?”龍濤面露無語的表情。
“沒聽剛才鄒貝說啊?”叮當一邊按著胸口,一邊下樓:“手機都沒在她身邊,你打了電話她也接不到。”
“呃……”龍濤被她那麼一說才想起剛才鄒貝說的話,蹙眉道:“那要怎麼辦?”
叮當催促他:“你先去給公司說一聲,這段時間先不要找鄒貝出席活動,我覺得鄒叔叔肯定不高興鄒貝私自上班的事情,你得幫幫忙,等鄒貝休息好了再看看吧。”
難得龍濤認同她的話,點點頭:“也行,都不知道鄒貝有沒有事,什麼都不講,要不是今天鄒叔叔去學校前打了個電話給我,都不知道要瞞到什麼時候。”
想想剛才那人的憔悴的樣子,龍濤心理的小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呆了半響,和叮當各分兩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