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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卷 第8章 將計就計

大地風雲傳 水臨楓 5371 2024-03-03 22:50

  吳登科聞言,急忙接過朱武遞過來的高倍軍用望遠鏡,仔細的看薛猛,卻見薛猛表面上給人看是顛狂瘋亂,實際上雙目如電,鬼眼深沉,嘴角帶著一絲不和諧的陰笑。

  背後那根三尺長的白虎鞭的鞭穗,迎風飄撒,吳登科心中一動,低聲對朱武說:“朱老!您老是說!薛猛那小子在使詐?他想出其不意的用白虎鞭?”

  朱武笑道:“大人總算看出來了!薛猛最恨人家叫他神精病,這在大澤,許多人都知道,項景瑜一定也知道,那二百四十斤的方天畫戟太沉,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就是想引姓項的大意,好一招斃了項景瑜!項景瑜故意叫他神精病,本想激怒他,耗光他的體力,卻不料令表弟並不上當,還將計就計的發起瘋來!”

  吳登科心中大定,也不再理睬其他眾人的七嘴八舌了,美美的拿過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向後一靠,繼續看戲。

  按大賽規定,是凡佩掛在明處,能讓對手瞧見的兵器,都不叫暗器,薛猛若是悴不急防的使用白虎鞭斃了對手,是名正言順的贏的,到底也會揚揚他薛家的威風,叫那兩只妖精瞧瞧,沒有她們,他薛家,照樣能揚眉吐氣。

  雙桃目光如電,也發覺薛猛隱在頭盔里的詭異神色,和表面上的狀態,太不相同,不由齊齊用心語傳聲提醒水臨楓:“主人!小心那瘋子使詐!”

  水臨楓微笑著向她們笑笑,傳聲道:“放心!主人我早有妙計!”

  朱武有事,怎麼會不傳聲給水臨楓,水臨楓也是將計就計,薛家的白虎鞭,也就是在兩獸相錯的一刹那,近身後才會抽出,扭身擊打敵人的頭、背等處,被那玩意打實了,不死也差不多了!

  水臨楓臉上依然笑咪咪的,不停的用言語挑釁,兩人來來回回,打了也有四、五十分鍾了,場上的眾人都以為薛猛真的瘋的,看個瘋子出招,大掃人興,正經一點的人,知道再看下去,也是無趣,提前退場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齊齊擁到看台邊,亂吹著口哨起哄,薛猛配合著眾人繼續演戲,嘴里呵呵哈哈的,猩猩般的狂叫不已,兩匹靈獸如前幾次般的,又要錯身而過。

  不同的是!

  這次兩獸間的距離很近,沒有人在意,為什麼這次會這麼近,薛猛嘴角一絲陰笑閃過,瞟到的是水臨楓一臉得意的大笑,根本就沒在意這次近距離的錯身而過。

  機會來了,就在兩獸相錯的一刹那間,薛猛忽然不瘋了,把戟交到右手上,左手閃電般的抽出背後的白虎鋼鞭,急扭身回頭就打,動作純熟矯健之極,場上一片驚呼。

  吳登科興奮的站了起來,就在此時,場中又起變化,但見薛猛被水臨楓反手挑了起來,大河落日戟戟杆後面的尖角雲頭,從薛猛的左腋下生生的穿了進去,薛猛烏龜般的在半空中手腳亂劃,長戟、鋼鞭全掉在了草地上。

  水臨楓手中陰陽把一合,反手將薛猛抖了出去,鮮血狂噴了出來,染的草地上一片血紅。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一秒鍾之間,會出現兩個巨大的變化,先是薛猛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暗算,眾人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之時,水臨楓已經向前一伏,同時看也不看,似算好了角度般的,把戟杆從腋下,反手斜捅了出去,戟長鞭短,先一步剌穿薛猛的腋窩。

  吳登科痛苦的一拍前額,頹唐的癱坐回椅子中,朱武算的沒錯,薛猛果然是裝瘋使詐,但那個項景瑜反應也太快了點吧!

  竟然用戟後面的雲頭殺敵,當薛猛被長長的大戟挑離開鞍座時,白虎鞭自然落空。

  媚豹舒暢笑道:“這人的運氣也太好了吧!竟然這樣破了薛家的絕技白虎鞭!”

  魅豹鄭爽也笑道:“不是這個人運氣好,可能是薛猛裝瘋裝過了頭,給那人查覺出來了吧!”

  兩人同時向水臨楓傳聲道:“主人好本事!自大澤開國以來,還沒有人破得了薛家的白虎鞭,薛家當年,曾祖孫三代,連掌大澤的全軍大元帥印!端的好威風!”

  水臨楓似是不經意的向上瞟了一眼。傳聲道:“是主人威風,還是薛瘋子威風!”

  傳聲的同時,坐在烏騅上,左手凌空用力一抓一握,像是慶賀勝利的手勢,卻是趁人不備,順手用“抓魂手”抓住了薛猛將要離體的魂魄,若無其實的收在隨身帶著的一個葫蘆中。

  大賽場上一片沸騰,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更沒有人想到他無緣無故的抓薛猛的魂魄有什麼用,卻不知水臨楓要做“隸魂剌”的母剌,必須要有三副干元道體以上的強悍魂魄才行。

  之前收了靈機子的魂魄,靈機子是混天道體,薛猛是干元道體,下面的目標是盧剛,椐朱武的情報,盧剛是干元真體,比水臨楓的道行要高,要想勝了盧剛,力拼是不行的,必須用計!

  吳登科哭道:“朱老!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實指望薛猛暗算了別人,卻不料到頭來反被人捅死,吩咐下去,想辦法讓盧剛和這個姓項的黑炭頭碰上,無論如何,都要宰了這個姓項的,為我表弟報仇!”

  麥婷道:“不行了!大人!按大賽組委會的排序,下面勝出的順序已經排好,若是要改變,那些老不死的不會答應!”

  朱武道:“大人不必傷心,沙場之上,原就勝負難料,麥婷說的沒算,不過照今天比賽的結果看來,下面將由項家對馬家,陳家對另一場的勝出者!”

  正說著呢?最後一場唐、楊家的比賽也出來了,唐傲勝了楊明堂!這樣,下面將由項家對馬家、陳家對唐家!

  遠在拉斯法拉城的千里之外的薛城大宅中,也有人氣的將手中的茶盞狠狠的砸向大屏幕液晶電視上,一腳踢開沙發前跪著的一名雄畜。

  那名雄畜身形高大,卻被那歪拐的丑陋短腿,踢的趴在地上,口吐鮮血,氣若流絲,眼見是不活了,四周眾雄畜牝獸,嚇的瑟瑟發抖,似乎連氣也不敢喘了!

  那條黑短腿的主人,夜裊般的厲聲大叫:“可恨!項景瑜!真是反了你!竟敢挑殺了我兒!嗚哇--!”

  一指門邊站著的女奴,鬼叫道:“去!把那個死鬼叫來!傾全力,殺了姓項的那廝!”

  那名女奴去了半天,方回來跪下道:“回主母!主人說是有生意要談,等有空時再來!”

  那名駝著左背的黑矮婦人,正是吳登科的大姑,吳堯的大姐,薛猛的親娘,天殘門的現任掌門吳舜,聞女奴這樣回話,怒道:“兒子都死了,還談什麼生意?--他在和誰家在談生意?”

  女奴道:“聽主人稱呼,似是南天城的項家!”

  這下吳舜跳了起來,狂怒叫道:“前面帶路!”

  說罷,氣休休的一拐一拐的,像只猴子般的,滑稽的跟在高佻的女奴身後,直朝薛武的書房奔來。

  薛武生的面如滿月,威猛雄健,正在書房和項家的水陸總管項燕,談著一筆大生意,項燕替主公項景瑜,總管著大澤東南片西北片的大部分生意,薛城只有薛家一家貴族,薛城其實就是薛家的私城。

  薛城西南面是浩蕩的洪波湖、洪仙湖、洪恩湖,西北面是安如省、南河省的十萬大山,向東是一馬川的大江平原,向南八百里靠著萬里大江,其間水網縱橫,山巒無數,發源於安如省十萬大山叢中的浩漢大青江,繞著薛城的高大城牆,輾轉蜿蜒的流入萬里大江。

  薛城不但是薛家的私城,也是大澤的最大的秘密教派--佛仙教的老巢,只是佛仙教的正式總壇,卻不設在薛城中,而是設在了依山傍水的十萬大山邊緣。

  在薛城中,只是設有用來方便聯系的會所。

  向東北三百公里,就是青徐城、大圪城,欲得澤東南十二省,必先攻下安如、東江、南河、東海四省交界之地的青徐-大圪一线,向東南,可以直下南天城,向東北可以直上京畿城。

  這四省交界的要衝之地,南邊有岳家的張顯兵團,北邊有陳家的陳春兵團,西邊這個老虎口,就是薛家的驍騎兵,設大城而世代相守。

  南天城地處東南最富饒之地,城大人多,對生活必需品,特別是吃的,需求量極大,在南天城,夸張的說法是:只要是吃的,連狗屎也能賣掉。

  這大片的薛家私城私產,水陸產品極是豐盛,附近的山河,沒有他薛武點頭,平民百姓,休想亂捕亂撈。

  這次項景瑜竟然想吃下了他家全部的水產品和家禽家畜,還有大量的奴隸勞工,連同許多山木,山木砍伐後,更有一筆不小的果園投資,將接踵砸進來。

  薛武說來說去,只不過是獨霸一方的土財主,山湖貨物不少,自己卻無法打開市場,這幾年和項家做生意,得了不少好處,這時坐在沙發上,對項燕笑道:“你家主公胃口還是真大,這麼一大筆錢,他怎麼付啊!想想我都替他擔心!丑話先說在前頭,我這里概不賒欠!”

  項燕笑著遞過一張十億元的現金支票,也笑道:“主人說了,一旦貨全部到了地頭,我們驗過無誤後,立即就把全部現金付完,這是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薛城主先拿著!”

  薛武大笑:“我就喜歡和項景瑜那小子做生意,一筆一筆的,從不拖欠,不像有些人,拿貨的時候笑臉如花,等我叫人去催款的時候,卻是一付死人臉!死拖著不肯付錢!不過一下子就爽快的付我十億,我還真當心這是張空頭的,你家主公又干什麼黑心生意了!急著洗錢還是怎麼著?”

  項燕笑道:“薛城主說笑了?這筆錢也不是白付的,有些應時的如湖籍、龍蝦、鮮魚,我家主公吩咐了,請城主掌握一下節奏,一批一批的陸續跟著上,不要一下子全弄來!這次大澤帝國的歡樂祭大賽,我家主公連番大勝,投在各個賭莊和外圍的大筆彩錢,源源不斷的翻著數十倍、數百倍的滾進來,這十個億,是進八強贏來的零頭,之前大澤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我家主公,倒教我家主公,贏了許多好處,哪做什麼黑心生意了!”

  薛武心中一動,忽然低聲淫笑道:“前幾日,你家主公是不是在拉斯法拉的狩獵場中,圍捕了許多牝馬?”

  項燕笑道:“不會吧!令公子也抓到五六匹呢?等公子回來,還怕他不孝敬?”

  薛武心中苦笑,和吳舜的婚事,本就是為勢所迫,他一表人才,看到吳舜那個左駝就惡心,生下來的兒子薛猛,七拐八拐神精兮兮的,他看到他們母子兩個就煩。

  無奈吳家權勢熏天,天殘門那一群殘疾人又都是心理變態,凶殘好殺,當年他跑到京畿城尋花問柳之時,被左駝吳舜看見,發誓一定要嫁給他。

  薛武哪里肯答應,躲瘟神的似的跑回家,滿以為就沒事了,卻不料吳舜卻粘了上來,堂堂的薛家,被一群殘疾人,攪的人死人瘋,不得安寧,北面陳家又是大軍壓境,吳家諜訊司也是高手頻出,當他一想到竟然和吳舜這個猴子似的黑矮殘疾婦人,同床過一夜後,忍不住就要嘔吐。

  這些年,他寵幸的美女,被吳舜找著各種理由,殘害不少,薛猛那個神精病,怎能繼承他堂堂薛家的香火,若是把爵位傳給薛猛,那他薛家以後,承襲爵位的,不是駝子就是神精病,要麼就是矮B銼,任何一種情況,都是叫他難以接受的。

  聽項燕說這話,薛猛不自然的笑道:“那小子不會孝敬我牝獸的!”

  項燕笑道:“我家主公料事如神,今次和您老談生意,也叫我帶出了一名新圍捕的牝獸,不過我一走,他就後悔了,說是你家自有,恐不稀罕我家的這一只哩!”

  薛武笑道:“稀罕!怎麼會不稀罕,那只牝獸在哪?”

  項燕道:“前次我家主公送來過不少妖騷牝獸,聽說被您老的婆娘搞死不少,而且都是死狀痛苦,今次我把那只牝獸,並四只從精性堂收購的美奴,收在青徐城我家供您老專用的那處別業中!”

  薛武喜道:“那是最好!你家主公想的周到,那處別業,名為項家的產業,其實就是老朽專用,你放在那里,比帶到這邊來,好的多多!”

  項燕笑了笑正想說話,一個極難聽的痛哭聲音,大老遠的就傳了過來,聲如夜魈。

  項燕捂住耳朵道:“什麼人哪!嚎什麼嚎!難聽死了!”

  薛武立即跳過來,捂住他的嘴道:“噓--!禁聲!是那婆娘來了!你快跑!”

  已經來不及了,吳舜雖是丑怪,但武功卻是極高,眼睛一眨之間,已經躍過那帶路的美奴,站在二人面前,用指頭戳著薛武道:“兒子都叫姓項的挑的了,你這個老不死的,還和項家談生意!”

  薛武道:“薛猛死了?怎麼死的?”

  吳舜怒道:“你不看實況轉播麼!就在剛才,項景瑜才挑了我家的阿猛!”

  項燕不說話,只是以同情的目光看著薛武!薛武反站在項燕前面,背後的手朝他直做“快走!”的手勢。

  嘴上卻說:“都是簽了生死狀下場的,被挑也是正常的事!若是你蠻不講理,你自去項家尋仇,可千萬別拉上我!”

  吳舜聞言,頓時一交跌在地上,大嚎了起來,薛武雙手掩耳,跟在項燕身後就跑了出來,兩人急急的跟著項燕,上了項家開來的一輛越野吉普,司機油門一踩,如飛而去。

  車上,項燕道:“真是對不起!我家主公挑了令公子!看來我們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不過我跑就好了!你跟著我上哪兒去啊!”

  薛武竟然快樂的吹起口哨來,眉開眼笑的道:“做!為什麼不做!我們的合同照樣有效!那小子早就該死了!若是你家主公幫我把那婆娘也宰了,我立即備一份厚禮,送到你家來!--上哪兒?去青徐城!玩牝獸羅--!哈哈!”

  項燕聞言,目瞪口呆,怪物似的看著神氣飛揚的薛武!

  就在薛城西北角,一家掛著“薛城民俗文化交流會所”牌子的二層小樓的大廳內,圍坐著仙佛教的一大圈核心人物。

  仙佛教教主李福通一掌拍在桌角上,無限煩惱的道:“江騰嬌和何照碧這兩個妖精該死,竟然還沒進四強,就輸掉了比賽,這讓我們投在各大賭檔上的巨資,全泡湯喝了,整整十五個億大澤幣啊!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治治她們!”

  緊坐在兩邊上的是佛仙教的兩個副教主,也就是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叫彌勒佛李能,另一個叫立地佛李闖。

  李能笑道:“教主!勝敗也是兵家常事,所謂博彩博彩,若是能一定勝出,就不叫博彩了!您也看到實況轉播了吧!兩位仙姑輸了戰陣,實在沒法怪到她們!”

  李闖也道:“通過之次比賽,我們之前對大澤皇公貴胄的料想,可能全錯了!掌兵的家族中,只有岳家稍弱點,陳家卻是出奇的強悍,窺一斑而知全豹,以後我們起事,得先挑東南的岳家下手,項家雖狠,卻不掌兵;楊家兄妹三人,也不好惹,西南那邊,教主可是料錯了,若是沒有這次大賽,悴然起事的話,楊明堂、楊滿堂、楊紅堂兄妹三人,夠我們那邊的聖軍喝一壺的了!馬、唐兩家雖凶,但離我們太遠,我們起事,只在東南或是西南,即富庶又好作戰的山地、叢林、湖泊等利二步兵作戰的地域,避開能使於大兵團大開大合的平原,叫大澤部隊的機械化武裝,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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