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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家腥 gaga.dong 12569 2024-03-03 22:51

  我又退學了,好吃好喝待在家,老郭給家里裝了電話,方便老師一天幾次打電話回來問我情況,然後給我留了兩個號碼,一個是他辦公室的,一個是老師辦公室的。

  其實我也沒那麼脆弱,看看書啊,給自己做點吃的都不是問題,只是肚子隆的越來越高了,心里也是怪怪的,因為突然要當媽媽了,可我還這麼小。

  老郭教了一套體操,讓我在家不要老躺著,一天練上幾次,老師每天回到家都要把我提出去遛一遛。

  兒童節那天,老師帶回來了好多玩的,老郭打趣說現在我可以玩,過幾年可以讓我的寶寶玩,然後就又被老師打出門了。

  回來以後老師眼睛紅紅的,一直抱著我,這次我有安慰她,可是效果不怎麼好,她反而哭出聲了。

  又過了段時間,腳腫了一大塊,其實身體很難受了,可老師堅持要我出門走走,沒辦法,只好披上外套被扶著下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白色的,鼻子里能嗅到很刺鼻很難聞的味道,像以前在村里的小診所。

  身體好沉,努力動動手指,才發現整只手都被老師握住了。

  她的眼睛腫的像兩個核桃,說都怪她,如果不是逼我下樓的話,我就不會摔倒了。我想安慰,可是感覺喉嚨都是疼的,只能動了動嘴角。

  老郭穿著白大褂帶了個醫生進來,解釋說本來七月中的產期因為這一跤被迫提早把孩子取出來,屬於早產兒,所以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我和寶寶都要住。

  於是我就抱著一堆書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終於在出院前幾天看到了我的寶寶,老師只一眼就說寶寶長得像我。

  天呐,皺巴巴的簡直就是小怪物,哪里像我了。不過抱在懷里以後感覺很奇妙,我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老師拿了一大袋衣服,里三層外三層把我裹成球,老郭哭笑不得地說沒必要這樣,卻只得到了一個白眼,我雖然悶得難受,也只好接受了。

  寶寶很乖很乖,大小便或者餓了就哭,吃飽了就睡,以至於本來要辭職幫我帶孩子的老師也是放心去上班了。

  中間老郭避開老師偷偷和我說過一次,我自己都還在成長階段,屬於早育,而寶寶早產,身體器官發育得不完全,成長過程可能不會一帆風順,更嚴重的還是近親生育,讓我平時一定要注意各種小狀況。

  前面的我能明白,可是後面不懂,問什麼叫近親生育,老郭雙手插在口袋,神色復雜看著我沉默了很久,才說寶寶的爸爸,是哥哥……

  越長大寶寶的皮膚也慢慢鼓起來,也不再是會被我嫌棄的皺巴巴模樣了,笑起來像個小天使,引得我和老師也是跟著笑。

  於是我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夏沁,最開始老師用來形容我笑容的那個詞,沁人心脾。

  後來老師拿到新的戶口本的時候笑的在床上打滾,我問怎麼了,她說一下成了兩個孩子的監護人,好像突然有了一大一小倆女兒。

  一次在飯桌上,老師很嚴肅的問我以後該怎麼辦,我慌了神。

  是啊,之前一個人的時候吃的喝的住的已經都是花老師的錢,多了沁沁之後還要這麼花嗎,想了許久,我小心翼翼問,不然等她大一點,我出去打工吧。

  老郭把飯噴了一桌子,我看見有米粒飛進老師的碗里了,有點惡心。

  老師沒好氣地看了我們一眼就把飯吃進嘴里,然後才悠悠說,現在可以靠她和老郭,但是以後總要靠自己的,所以更要努力學習,上一個好大學。

  這次我沒有逃避了,第一次問大學是干嘛的,也是學算術背古詩嗎。

  老郭又把飯噴了一桌子,老師臉都青了,直接把飯全倒進他碗里,堆得小山一樣高也不管他能不能吃完,然後才去盛了碗新的。

  他們圍著說了好久,到現在我才明白前面都是打基礎,大學才是真正學一門技術。

  可是我有點迫不及待了,想直接上大學,於是又被老師敲了一腦瓜崩。

  接下來我就放棄了所有老師書架上的課外書,桌上擺滿了初中三年的課本,還有一堆習題。

  老師在的時候就會陪我一起看書,不在的時候就沁沁躺在寶寶床里陪我看書。

  偶爾也會抱她下樓逛逛,有些阿姨婆婆湊上來聊天,會覺得我長得很小,我不好意思說自己才十四歲,就說快二十了,畢竟,確實是實話。

  老郭雖然和我的關系很一般,但是他對沁沁還是很上心,幾乎每一兩個月就讓我抱沁沁去醫院,用自己的職務便利為她做檢查,也不花錢。

  後來學習遇到問題老師又不在的時候也會去客廳請教他,其實他真的超級厲害,對於一直用不上的知識記不住了,只要讓他看一會兒教材,然後“哦”一聲,就能為我解答。

  半年後我參加了學校的一次考試,獲得了老師們的許可,直接跳過了初三參加中考,成績很理想,不過我選擇了所相對比較“普通”的重點高中,因為這學校有個領導恰好找老郭看過病,於是有了比較自由的時間,不用在學校上自習。

  只適應了很短一段時間,我的成績又成為頂尖學生中的頂尖部分,老師為我的天賦驚訝,老郭卻說不該這樣,是在拔苗助長。

  學生該有學生的樣子,好好和同學相處,多參加學校的課外活動才行。

  我說我和同學們不一樣,沒有哪個學生需要放學趕著回家哺乳。看著獨自在客廳蹣跚玩耍的沁沁,老郭沉默了。

  今年是我來到老師家的第三個春節,看完十二點的節目之後,我准備好夜起泡奶的材料後抱著沁沁回了房間,稍微眯了一會兒,隔壁又傳來了老師的聲音。

  說起來好笑,這麼久我一直沒明白他們是在做什麼。

  迷迷糊糊中生物鍾把我喚醒了,打著哈欠為沁沁泡好奶,把她從寶寶床里抱出來的時候小眼睛也准時睜開。

  老師家就這麼大,老郭的上班時間又不固定,強行改變沁沁進食時間的話又會哭得不行,沒辦法,只能一點一點慢慢來。

  房間門開了一個縫,裹著浴巾進來的老師愣了愣,意識到什麼之後,紅著臉扭扭捏捏鑽進了被窩。

  雖然燈光很暗,但是我看到她臀部紅彤彤一片,雙乳上也有不少印子。

  當我重新脫掉衣服上床的時候,老師貼了過來,我也習慣性抱著了她。窗外一束光讓我們看清了對方的眼睛,然後大家不約而同避開了。

  我第一次開口問,她們這是在做什麼。

  老師有些羞澀,想摸摸我的頭,其實我又長高了,快一米七超過了老師半個頭,所以她在睡覺的時候才可以不費力的做這樣動作。

  她說這是性生活,對著方面一片空白的我自然問了下去,她嚇壞了,問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只好如實回答。

  老師羞地抬起手想敲我腦瓜崩,我眯著眼縮著脖子,許久後她只是用手摸摸我的頭。

  她說就是身體需要,等我到了她這個年齡,也會有一樣反應。

  我想不明白,最後問是什麼感覺。老師用被子蓋住了我們的頭,好像這樣她才會好一點,說,很舒服很舒服,等我以後找了男朋友就知道了。

  我咬了咬嘴唇,沒說她的叫聲挺聽來很慘的樣子,而且,我都有孩子了,能交到男朋友嗎?

  老師好像看出了我的遲疑,攬住我的頭緊緊貼在她額頭,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們的性生活時間變了,大概是提前或者推後,有時候時間上不巧,我能聽出來老師刻意壓抑自己的聲音,也有實在壓抑不住大喊大叫的時候。

  基本每一次她回來而我又醒著,都能看出她臉上那種又累又滿足的表情。

  有時我會裝做在熟睡,有時又會直接取笑她叫得太大聲了,弄得她躲進被子蒙住頭。

  後來很多次真的累了,澡也不洗就踉蹌著回來,身上帶著奇怪的味道,第二天能看到她下體躺過的地方留下一片白色印漬。

  升高二的時候我提前參加了高考,因為老郭建議我重點學習理科知識,最後分數勉強能上本科,雖然班級老師視我如珍寶,不過我自己知道這還差得遠。

  於是再次跳級,直接進入高三學習。

  沁沁快兩歲了,長得有模有樣,小區里幫忙帶孩子的阿姨也說從來沒見過這樣乖巧的孩子,幾個孩子里就她最安靜。

  有玩具就玩,沒玩具抱著彩色圖冊也能自言自語大半天。

  每天的學習再累,只要看著她向自己飛奔而來,就覺得日子很是美好。

  只是有時她會問為什麼沒有爸爸,抱著老郭的腿問是不是爸爸,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那一天回到家,沁沁已經被老師接回來了,乖乖盤腿坐在沙發中央目不轉睛看著電視,老師和老郭膩成一團,躺在邊上的沙發嘻嘻哈哈,我問發生什麼開心的事了嗎。

  老郭說他取得了更高級職稱,是副主任醫師了,全省最年輕的那種,並且成為琴城大學醫學院的兼職教授。

  而老師說自己懷孕了,也要當媽媽了!

  我噌一下跳過去,說著就要去聽聽老師的小肚子。結果挨了個腦瓜崩,還被說是小傻子。

  沁沁也被吸引了,轉過頭鸚鵡學舌,笑著說媽媽是小傻子。

  每天最開心時刻就是放學陪沁沁玩耍,於是上去撓她癢癢,逗得她一溜煙滾下地,撒開腳丫子滿屋子逃。

  一連幾天,老師都乖乖睡在床上,後來我打趣問怎麼不去過性生活了,老師羞地就要撓我,兩個人在床上鬧得氣喘吁吁,被子都掉在了地上,露出兩具赤裸身體。

  好一會兒老師才說這段時間很脆弱,性生活的話容易流產。我取笑她要憋壞了,她只是沒好氣地拍了我一下,然後拉回來被子把身體蓋好。

  老師的妊娠症狀要嚴重多了,孕吐、頭暈、沒食欲,學校的授課也沒力氣正常進行,已經能上桌一起吃飯的沁沁也會舉著勺子笑話她不乖乖吃飯。

  不過最後放心不下快要中考的學生們,強撐著去上課。

  那段時間我常常打趣她是因為斷了性生活才出現這樣的反應,然後又跟我在床上鬧,也許真像我說的,渡過危險期後她又成天往老郭房間跑,帶著一臉滿足回來睡覺,妊娠反應似乎也小了不少。

  我提過自己和沁沁搬到隔壁,讓老郭和她睡這個大房間。

  不過他們都拒絕了,老郭說自己上班時間不固定,怕影響老師休息。

  而老師說最開始有這麼想過,後來放心不下我,結果就睡習慣了,也懶得改了。

  又提了幾次,還是被拒絕了,我暗暗想著換房子以後,一定要單獨和沁沁一個房間。

  其實這些年的學雜費大多都被學校免了,但大的開支我都偷偷記在本子上了,雖然老師發現過,但是我堅決要記下來,工作以後一定要慢慢還上。

  高考的成績很不錯,足夠我上一本了,但是老師很惋惜,認為本可以上那些排在全國前幾的大學,希望我再復讀一年。

  我拒絕了,高中生活讓我格格不入,一個朋友都沒有,而且課程很枯燥,還認為這些對於生活沒有任何幫助。

  拗不過我,但是在填志願上她和老郭發生了很大分歧。她認為該去首都,去上海,去廣州,而不是一輩子窩在琴城。

  老郭任由她耍著妊娠期間的古怪性子,耐心翻看志願填報指南後,指著趴在茶幾上的沁沁說,我沒有能力帶著她去外地上大學,也沒辦法離開她。

  沁沁的小耳朵動了動,聽到我們在談論她,興奮地舉著彩色蠟筆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選專業上老師更是論不過老郭,最後手一揮直接替我填了琴城大學醫學院的口腔專業。

  他說醫學其他專業太冗雜,想要有一定成就的話光五年的大學可不夠,像他在國內就讀了八年,後來又出國留學三年。

  不過他認為口腔專業就不錯,大學在校期間和規培他都能幫上忙,取得職稱和行醫資格以後自己開個小診所更好,自由,不用被束縛,收入也不低。

  最主要是沒有太大行醫風險。

  期間老師趁著還能走動,我們去看了一套年份比較新的“海景房”,老師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了房間分配。

  最大房間的我和她住,中間的暫定留給兩個孩子,最小的就留給老郭和那個巨大書架。

  聽得這個結果,我和老郭哭笑不得。

  大家很默契,誰也沒提將來我生命中可能會出現的那一位。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呆坐了很久,總是嚷嚷要去打工的我,真的要成為一名醫生了。

  老師撐著疲憊強忍著惡心做了一桌子菜,我主動開了瓶老郭提回來的白酒。

  一個懷孕了,一個是心外副主任,實際上能喝酒的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第二天起來沒有太多不適,只是剛出房間就遭到了老師的白眼,吃早餐的時候我看了一眼,五百毫升的白酒充其量只被我喝掉了五分之一。

  沁沁躲在老師懷里看著我也是怕怕的,她說昨晚我又哭又笑,一會兒喊著要哥哥,一會兒喊爸爸媽媽……

  老師的生產日期近了,全身浮腫地不像話,沒有老郭幫忙,上下樓梯根本是奢望,我自然不會搞什麼非要她走走的行為。

  躺累了,我就去扶著在客廳走一走,不然就坐沙發上,沁沁也被我趕得遠遠地,不允許她在老師周邊玩鬧。

  今天她和老郭又爭執起來了,肚子里是個男孩,他們已經提前驗過了,名字也選好了叫“奇”。至於是郭奇還是邵奇就是他們的爭辯點了。

  老師要讓他姓郭,這樣將來有一天還能讓他帶回家見見爺爺奶奶,畢竟已經沒了外公外婆。

  老郭堅決不同意,說郭家還有有個弟弟可以傳宗接代,這個孩子是老師生的,自然跟她姓。

  他們吵得很凶,我抱著沁沁坐在一旁嗑瓜子,一顆塞進她嘴里,一顆丟進自己嘴里,然後重復著。

  最後老郭說什麼也不願意,他說姓郭難聽死了,被人叫了一輩子老郭他都煩了,叫郭奇都不如叫夏奇,反正老師愛下象棋,棋技臭,棋品爛……

  最後,這個孩子還是叫邵奇了。

  那晚老師抱著我大哭,說老郭是個大傻子,眼里永遠只有她,為了她原來的好好工作丟了,和家里斷絕關系,跑到琴城這個小地方。

  她說萬一也因為心髒病早早離開世界,孩子有我帶著她很放心,但是不敢想象老郭又該怎麼活下去。

  就像老師說的,當她痛嚎著被推進產房的時候,在我眼里一直沉穩持重的老郭在產房外又蹭又跳,一雙皮鞋在地板踩得噼啪作響,三個小時,他抓頭發咬手指,蹲牆角又坐地上,幾乎幾秒鍾就要看一眼大門,沒有一點副主任的樣子。

  平日里安靜的沁沁今天也不讓人省心,一直吵著說氣味難聞要回家,坐在懷里躁動不安。我看了眼手表,哎,又才過去十分鍾,時間好慢。

  孩子五斤多,幾乎比當初的沁沁重了兩斤,不過還是偏小。

  護士帶著孩子去清理了一下,抱回來的時候沁沁開始嚷嚷著要看寶寶,我抱著蹲下身,她閃著大眼睛,伸出手,又緊張地收回去,最後在我的鼓勵下才顫顫巍巍豎起一只小手指戳了戳寶寶的臉,然後自己被嚇得把手別在背後。

  老郭的行為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全程沒有關注過寶寶,打進來那一刻就握住老師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深沉的眸子布滿了淚珠,一滴滴落在床單上。

  他的眼里,真的只有面色蒼白的老師,如果能在不讓老師受苦和邵奇之間選一個,我想他一定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第二天我牽著沁沁再去的時候,老師就抱著孩子倚在床頭,雖然臉色看起來還不是很好,但是神采奕奕,看到沁沁進門就連忙招呼她。

  可惜小家伙哪怕扒拉在床沿,踮起腳也看不到寶寶的樣貌,急的直跳,老師想要側著身讓她看清楚,我連忙上前接過了孩子。

  睡夢中的邵奇張著小嘴,吧唧嘴又不斷有透明的口水從嘴角滴落,小手耐不住寂寞,在空中不停地抓撓,似乎想揪住些什麼。

  沁沁歪著頭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右看看,小手快被自己擰成麻花還是踟躕不前。

  然後看了我一眼後,試探性伸出手指,眼見快觸及皮膚,隨著邵奇再次吧唧,又慌張地收回小手,自己都急的跺腳。

  卸下重擔的老師看著沁沁的表現笑的格外開心,不小心嗆到了口水大聲咳嗽起來。

  顧不得還在猶豫不決的沁沁,急忙抱著孩子坐到床邊替她拍背順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下來。

  她說生孩子真的好累,好羨慕我,睡一覺什麼負擔都沒了。

  沒好氣地拍了她一下,我才注意到因為我抱走了孩子,讓沁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散的干淨,癟著嘴,抽動肩膀,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急忙又坐到邊上的小板凳上,把孩子湊向她。

  安撫好了小的,我隨口和大的搭話,問她出院以後有沒什麼想干的。

  她看向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卻直接說了個想,讓我摸不著頭腦,當我再問的時候,她更直接了,就說憋壞了,想要性生活。

  我紅著臉又拍了她一下,怎麼生個孩子突然就轉性了?

  老師頓了會兒,也看到沁沁和邵奇的小手牽在一起的歷史性時刻,有些認真地說著。

  她說認識老郭的時候還是很保守的,嘗試禁果之後兩人一發不可收拾,休息日總是在他的宿舍里渡過,吃飯睡覺性生活,每次離開時候腿都是軟的。

  那幾年原本是她最快樂的,可是婚事卻被老郭家里反對。

  因為老師坦白了家族病史,她的爺爺,爸爸,叔叔伯伯,在她認知里存在過的直系親屬都是因為這個病死的,年長的的不超過七十,年輕的三十多人就沒了。

  傷心事被人當成了攻擊她的武器,她忍著,可最艱難的時候親眼看到老郭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其他女生相親。

  無邊的痛苦讓她迫不及待離開那個城市,漫無目的游晃之後在鎮上暫時落腳一段時間。

  她說性愛是她心底的惡魔和野獸,也正是通過那次之後才被關了起來。後來發生了那些事,老師帶我回來了,而老郭又找來了。

  他說分開那一刻終於醒悟,老師才是最重要的,於是瘋狂的找尋她的下落,每當一有空就會來這座城市,就為了老師的蹤跡。

  他帶著全部的身份證明和以前的儲蓄,跟家里斷絕關系跑了出來,老師並沒猶豫太久又重新接受了老郭。

  她說老郭就是她的克星,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理上,在那一年的除夕,欲望又被她重新釋放了出來。

  老師說感謝我,如果那段時間沒有我在,大概只要一回家她就會拉著老郭像野獸一樣瘋狂性生活,也是有了我之後她才能適時收起自己野性的一面。

  我聽得面紅耳赤,狠狠拍了她一下,這次是真的很用力。

  她笑著像往常一樣摸摸我的頭,然後在不解中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親親我的臉或者額頭,沒想到這次她親的是我的嘴。

  我瞪大了眼,一動都不敢動。沁沁在身邊、邵奇在我懷里,老師還在恢復中,只要動作大一點,無論傷到哪個我都舍不得。

  軟軟的,熱熱的,很有彈性,我記得是睜著眼的,但是看不見任何東西,老師擦著嘴角的口水靠回了床上,只留我傻愣愣地開著嘴還在仰著頭。

  一個腦瓜崩徹底敲醒了我,還是那麼疼。

  我和老師接吻了?不對,她好像把舌頭伸我嘴里了!

  沁沁撲上來對著我的臉就是一聲吧唧,嬉笑著說她也要和媽媽親親。

  下巴有什麼東西快滑落了,我趕緊抽出手背擦了一下,透明的液體,有點粘稠,不用說肯定是口水,但是已經分不出是我的還是老師的。

  她問我是什麼感覺,我想了很久,只說迷暈暈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她又強調了一句,沒了嗎?

  我蹙著眉頭,突然有些驚恐地感覺到下體不對勁。

  生完沁沁之後月經變得很規律,剛才那種情況會准時出現在月經結束的最後一天,可現在明明還不到時間。

  老師好像有點得意洋洋,她說性愛比這舒服一百倍,一萬倍。

  我看著身邊的還在小心翼翼握住這邵奇小手的沁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起老師那樣每晚在老郭身下慘叫,我寧願就這麼單獨一個人,永遠守護沁沁吧。

  她說在那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被那種欲望吞噬的時候會這麼瘋狂,很多時候明知道聲音會傳到我耳里,可偏偏要故意叫的很大聲,老郭捂她的嘴也攔不住。

  嘆了口氣,老師突然轉移了話題,也看向兩個孩子,她說要不還是叫夏奇吧,只帶了一晚她就累得不行了,然後特意問沁沁想不想要個弟弟。

  我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才當一天媽就這麼不負責了。

  不過我又想到之前看的電視劇,令狐衝喊岳不群的女兒叫師妹,那我應該喊邵奇叫師弟才對吧,到了沁沁那怎麼都是舅舅輩,怎麼成了弟弟了?

  沁沁可不管,雙手拍得噼啪響,兩腿不停地蹦,衝天辮胡亂擺,眼珠子瞪得快掉出來了。

  逗了會兒沁沁,老師又突然腦洞大開地要給兩個孩子定娃娃親,我看著天真的沁沁心里一陣刺痛。

  見我沉默後她把臉貼在我頭發上,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們坐了小半天,等老郭抹打著哈欠著眼淚來接班,這才帶著沁沁去幼兒園報名,老師說想不到轉眼間沁沁都要上學了。

  滑滑梯蹺蹺板,陪著沁沁玩了一會兒幼兒園的游樂設施,樂此不疲,小碎發全被汗貼在了額頭,她表示很喜歡,明天還要來。

  因為不是公立幼兒園,所以只要交錢就能上,我成績好,學費基本被免了,每學期還有些獎學金,所以夠她這半年幼兒園費用的,至於以後,又只能先從老師那借了。

  帶著一身汗的沁沁回家洗澡,大浴盆裝滿了水,一下跳進去濺的滿地都是,還在樂呵呵傻笑。

  往水里丟幾只橡膠小鴨子,舞著圓乎乎的小手臂自娛自樂玩起了過家家游戲。

  好不容易幫她洗完,自己又已經是被汗浸透了後背,想把她擦干淨抱出去結果小家伙怎麼都不肯,只好先任由她泡水里,脫了衣服洗自己的。

  一條浴巾裹自己身上,再拿一條把小家伙包起來,出了浴室發現老郭的房門緊閉,看來也是受不了大夏天,跑回來准備洗澡了。

  隔著門打聲招呼之後抱著沁沁進了房間,著裝不整我們都會刻意避嫌,除了老師。

  冷氣調成二十八度打開風扇再開點窗,城市的盛夏沒有空調幾乎難以入眠,於是老郭就用他專業知識給我們提了這個建議。

  用一本動物畫冊耐心為她啟蒙時候,老郭敲了敲門,只說出門去醫院了。

  自從老師入院待產,他除了換衣服外幾乎不回家,哪怕下班也是待在醫院的休息室。

  空了就去老師眼前晃晃,被嫌煩人之後又回自己科室的病房逛逛。

  小家伙畢竟精力有限,趴在床上肉乎乎小手拄著下巴,剛認識幾種動物,小嘴大大撐開,潔白的乳牙排列整齊。

  老師不在,沁沁也不願在快睡不下的大號嬰兒床待著,學著我脫光光鼓著小肚子鑽了被窩。

  把書一丟,拱進懷里抱著一只早就斷奶的乳房,不說分由就含進嘴里。

  拍了拍她的小臉卻怎麼都不松口,無奈地把燈一關,摸著她的頭,用快淡出記憶的方言哼著搖籃曲。

  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中空調嗡嗡工作,風扇呼呼帶動房間空氣,一角的窗縫讓蟬鳴止不住腦里鑽,突如其來的失眠了。

  明明家里只有兩個人,隱約卻聽見老師在隔壁慘叫,往日里只會覺得聒噪的叫聲好像動聽起來了。

  視线不斷拔高,讓我可以看見自己的身體,有點像影視里的靈魂出竅,推開門,意外看到老師回來了,身形也恢復了生產前的模樣。

  又像以前那樣被老郭按在沙發上,兩腿大大張開後又纏在了老郭腰上,表情痛苦卻哭喊著要對方用力,要對方快點。

  我有點遲疑和不解,然後張了開眼,哦,原來是做夢了。

  想到了什麼後,小心捂著沁沁的耳朵,不由自主模仿著叫了幾聲,沒有那種韻味,感覺缺了什麼。

  沁沁的睡姿完全不同於我,一整晚都不帶動的,小嘴微微張著,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撅動幾下。

  悄悄起身穿戴整齊後,推開房門去准備早飯,余光瞄了一眼,隔壁房門大開。

  小家伙舉著勺子乖乖進食,把早餐擺開之後就乖巧地接受我為她扎頭發。

  牽著一蹦一跳的沁沁往幼兒園走去,粉紅小書包是老師提前准備的,里面裝了奶瓶奶粉一些小零食。

  隔著欄杆用力的揮揮手,答應盡早來接她之後,提著為老師准備的雞蛋羹,上了去醫院的公交。

  這班車很熟悉,上初中那會兒每天都要坐上兩趟,老師提醒說來琴城那天我們就是坐的這條线路回的家。

  挑了個靠窗的位子,玻璃窗早已經被上一個乘客大開,明媚到刺眼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越來越多的高樓大廈還是這樣,怎麼都看不到頂。

  病房在醫院新住院大樓高處,沁沁出生那會兒大樓都還沒建完,不過最近每天都來,也算輕車熟路了。

  老郭是醫院內部人,安排的病房也是特別關照,轉過眼前的拐角就是,一開窗就可以看到大海。

  海風吹散了病房里刺鼻的酒精味,白色的床單,白色的隔簾,白色的窗簾隨著海風飛舞,唯獨,床上沒有老師的身影。

  老師笑的很開心,很美,這是我翻遍了她所有相冊里能找到最漂亮的一張,相館工作人員說應該用黑白照,但是我不同意,我不希望老師那麼冰冷。

  邊上立著三個精致小相框,來琴城第一年那個大年初一,我和老郭站在她身旁。

  沁沁滿月,我抱著小家伙和老郭站在她身旁。

  昨天,我抱著沁沁和老郭坐在抱著邵奇的她兩旁。

  每一張照片里,她笑的都是最開心的。

  就像她和老郭結婚一樣簡單,桌子擺著一大三小的相框,一對蠟燭香爐,什麼貢品都沒有。來哀悼的人里,忌諱的鞠個躬,有心意的上一炷香。

  老師說總要有個信仰,讓人在最無助的時候有個寄托,不過只會在大年初一拉著我們去寺廟轉一圈,我覺得她游玩興致大於虔誠。

  老師學校來了幾個同事代表,也有愛戴的學生拉著家長過來,她的母親也來了,兩眼腫腫的倚在她第二任老公身邊,向我問詢產後大出血的事,走的時候向我要了幾張老師的照片。

  老郭的同事來的更多,學校和醫院都有,其中一個護士長為邵奇帶來了母乳,只是小家伙很抗拒奶瓶,在我懷里鬧騰個不停哇哇大哭。

  聲稱斷絕關系的家人也來了,雖然和老郭不怎麼交流,但是拉著我問了很多很多,他們想帶走邵奇,不過有老郭的支持,我留下了孩子。

  除了那些不經過老郭同意擅自上門感謝的病人以外,沁沁從來沒見過家里來這麼多客人,加上每個人都是神色凝重,讓她渾身不舒服地抓著我的衣角。

  小家伙不明白死亡的意義,只聽我說老師去了很遠的地方永遠回不來的時候,一雙大眼睛淚汪汪,無法接受,哭著要邵姨。

  當我看到一身神聖白大褂卻像瘋子一樣的老郭被趕來的保安死死制住,當我看到前一天還好好的老師被蒙住白布渾身冰涼躺在太平間,當殯儀館工作人員把骨灰盒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只能接受現實。

  邵奇實在太小,而我的學業開始了,無奈之下每天我都要早早起,做飯,送沁沁去幼兒園,送邵奇去醫院托管,然後繞一圈去學校,課程結束又匆匆忙忙繞回去把孩子都接回來。

  老郭已經徹底頹廢了,幾個月沒有出過家門,學校和醫院都體貼地為他留職放長假,但從來不帶進家門的煙每天都讓他的房間煙霧繚繞,從來不碰的酒由小賣部整箱整箱往家送。

  我制止了一次,但是被他罵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他罵。然後罵著罵著,他自己先崩潰大哭。

  半年時間渾渾噩噩就過來了,成績也算優異,沁沁會乖乖上學,邵奇也接受了我身上的氣味。

  有時我也在孩子們都睡了之後,帶著滿身疲憊坐在客廳對著老師的照片低聲述說,暗暗抽泣。

  邵奇哇哇哭鬧,沁沁也跑到廚房來搗亂,花了整半天時間我才搗鼓出一桌像樣的除夕晚餐。

  收拾出半年沒用過的香爐畢恭畢敬為老師點了一炷香,抱著邵奇鞠了一躬,放著聯歡晚會,在沁沁天真的歡聲笑語中就這樣准備告別了這一年。

  看到和往年相似的菜品,老郭的情緒變得很激動,他引以為傲的雙手抖著把酒灑出杯子,盡管強忍著,我能從他通紅的眼眶中看到對老師那偏執的思念。

  十二點,老郭有些醉醺醺躺在沙發上,沁沁蜷縮著趴在我的大腿呼呼大睡,邵奇也是喂了一杯母乳後安靜入夢,一趟一個,把兩個孩子都帶回房間安置好。

  如果換老師還在的話,大概這個時候已經跑進隔壁房間開始慘叫了吧。

  嘆了口氣,走出到客廳關了燈,默默坐在沙發陪自言自語的老郭繼續看電視。

  沒在意節目有多精彩,靠著發了很久的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靠在了他肩上,同時濃重的酒精味噴在了我臉上。

  我覺得自己那晚叫的很慘,比老師慘多了,聲音可以穿透天花板,抱著睡衣蹣跚著回到房間的時候,赤裸的身上也像曾經的她一樣,滿是紅印。

  第二天起的有點晚,換一套睡衣走出房間的時候,沁沁自己在客廳看著電視,小睡衣前襟扣地亂七八糟。

  默默做好早飯,收拾凌亂的客廳,帶著兩個孩子去常去寺廟上香,然後逛公園,看海,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累得不行了。

  吃完飯,老郭坐得離我遠遠的,說過完年讓我帶著兩個孩子搬去那套新房,被我整理過的保險櫃他又收拾了一遍,然後統統交給我保管。

  接下來老郭好像恢復了以往,看資料看報告,沒多久重新回到了崗位。

  我十八歲那一天,他罕見地來到了新房這邊,讓我帶上一些證件跟他出門。

  回到家的時候,我成了這套房子的主人,同時也是兩個孩子的媽媽,邵奇被老郭改名成了夏奇。

  他說並不在意小奇這個兒子,讓我十八歲之前不要說出他們的身世,可以的話,永遠不要告訴小奇。

  老郭沒有辦法面對這個孩子,如果有的選,他寧願用小奇換回老師。

  就像他說的那樣,每個月頂多來見一趟,陪孩子玩一玩給他一點名義上的父愛,幫我解決一下資金上的問題。

  可沒幾個月還算安穩的生活就變了,沁沁病了,近親生育和早產的隱患慢慢出現,醫院幾乎成了她的第二個家,老郭一次又一次拉下臉為她找各科室的主任。

  感冒、發燒、各種炎症常年糾纏,打針吃藥抽血化驗,從開始的哭鬧不安到後來成了家常便飯。

  有時看沁沁被燒暈了腦袋,還在乖巧接受治療,我忍不住流淚懊惱。

  為什麼當初要隱瞞那麼久,最後發展成無法停止妊娠才坦白一切,沁沁被我帶到著世上到底是來見識世界的美好,還是來受罪的。

  反反復復中,沁沁都頑強地堅持了過來,更讓我欣喜的是她似乎繼承了我的天賦,成績和智商出類拔萃,或許將來可以彌補老師對我沒上頂尖高校的遺憾吧。

  伴隨著窗外的煙花爆竹聲,這是我搬出老師家的第四個春節了,每年我都會帶著孩子來這邊,做上一桌子菜,看著電視享受“團圓”。

  小奇喊一句爸爸然後怯生生躲在我腿後,有些消瘦的老郭笑著抱起他,但我能看出笑的很敷衍。

  沁沁也會跟著喊,讓他眼神閃躲,不過我們都沒去糾正。

  吃完飯我們坐的很近,實際卻隔得很遠,任由兩個孩子鬧騰。

  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會好好交談一番。

  關於沁沁的身體,關於我未來的規劃,至於小奇,他真的不是很關心。

  這天老郭沒喝酒卻意外地健談,回憶了很多很多關於老師的事,一直到十二點,我抱著小奇帶著昏昏欲睡的沁沁起身准備回去,老郭卻說要拿東西,讓我等一下。

  其實第二年除夕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赤裸著進了老郭房間,當隔天渾身酸痛走出原來房間的時候,他在客廳直接呵斥讓我們離開,之後都不會讓我們留下過夜。

  他遞過了兩份房產轉讓協議和一個白色塑料瓶,前一樣我沒問原因默默接下。

  但是沒有任何標簽的瓶子搖了搖,發出顆顆碰撞聲,在我疑惑的開瓶動作中他並沒有阻止,倒出來一看,是不少的膠囊。

  送我們回去的路上他才解釋之前研究了很久老師的遺傳性心髒病,可沒想到最後她卻因為產後出血離開這個世界,科研工作斷了半年後又被他強撐著提了出來,瓶子里的膠囊就是用來強壯小奇心髒的。

  一款藥物研發周期不說,光是三期臨床實驗那就需要十來年的時間,老郭突然拿出一瓶沒有任何認證,私下研制的藥物就要拿自己孩子試藥,作為在讀醫學生,我自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行為。

  空曠的街道除了我們一輛車,只有孤立在嚴寒里的紅綠燈。

  煙花在車窗外炸開,下意識轉過頭看去,一只溫暖的大手趁機蓋在了我頭頂,輕輕摩挲了幾下後很快被我掙脫了。

  老郭的輕笑中車輛繼續啟動,我回頭看了眼後座兩個依偎著睡在一起的孩子,目光掃過他的側臉時心里五味雜陳,准備把視线轉回路上時,意外看清了中控儲物格一板即將被吃完的止痛藥。

  發動機向車廂內呼呼吹出熱氣,沉默了許久之後老郭在一個紅燈亮起的時候,把頭轉向路側,語氣平淡,只說胰腺癌,沒救了。

  我的思維被凝固,喉嚨仿佛被塞進了個雞蛋,撐開雙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這一刻我才意識到他的消瘦和面色蠟黃都是有原因的。

  接下來他的話更直接了,職業規劃、生活建議乃至理財方面都侃侃道來,將車穩穩停在單元樓下打開後座車門,他望著小奇稚嫩的臉許久,才說如果將來條件允許的話,讓孩子走走職業體育的道路,或許這樣才能他活的更久。

  木訥地跟在依舊高大卻突然顯得傴僂的身軀後上了樓,眼睜睜看著他拒絕了我的幫忙,手法生疏卻溫柔地將懷里兩個孩子分別放回各自的床上,細心地掖好被角後默默退出房間。

  明亮卻寂靜的客廳,他猶豫了一會兒,再次伸出大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嘴角帶著揶揄和似乎還有絲絲解脫。

  悲傷和愧疚讓我胸口緊成團,呼吸困難地低著頭,生不出反抗意思。

  許久後,沉默中輕輕撫了撫我主動靠在他肩上的臉,毅然轉身走向門口,可沒幾步又突然回頭,提起非典。

  那事挺嚴重的,只是沒傳播到琴城,我遲鈍的腦子反應不過來他為什麼要提起,帶著疑惑點點頭。

  他看起來些猶豫,右腳跟踢了踢左腳踝,又很快想通了。

  “你哥哥在南方打工染上了非典,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跑回了山村,結果把你爸媽都感染了。他們,都走了……”

  兩個月後我獨自一人在醫院的小禮堂見到了瘦得不成人樣但是很安詳的老郭,有位老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說老郭生前幫我做了些安排,讓我從實訓開始直接去找他,我神色復雜地點點頭。

  在一個天氣很好的早上,我在墓園工作人員幫助下把老郭安置在了老師身邊,各自擺上一捧白菊花,站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

  ……

  “媽媽,你名字後面這個字念什麼呀?”夏奇利落地用水服送下一顆藥,趴在茶幾上,歪歪扭扭寫完“夏”字之後抬頭問道。

  “mǐao,煙波浩淼的淼,也可以是煙波浩渺的渺。”幫沁沁換著點滴的藥水,我的眼里泛著一絲懷念。

  “媽媽,你在說繞口令嗎?”

  “哈哈哈,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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