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的父母聞訊趕來。
眼見著趙立晨和副村長相談甚歡,老兩口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哎呦……這不是副村長嗎?您怎麼帶隊來我家了?”張嬸子拍了拍身上的塵灰,一臉的不歡迎。
“張嬸子,實在抱歉。是長發那個小子胡說八道,說香玲在家里面勾引男人。我這才過來抓人,沒想到剛好碰到趙醫生給香玲治病。這事兒鬧得!”
副村長滿臉局促的站在張嬸子的面前,連連賠罪道。
“副村長,你是村里的干部,不至於管這些風化的事兒吧?好好守著村子,不讓無辜的女孩受傷害,才是你的本分。”
張嬸子緊緊的抱住香玲,一臉的不滿。
“張嬸子說的是,我們一定會注意的!您家被砸壞的門,村委會會全權負責到底的。”副村長起身欲走,趙立晨卻叫住了他。
“副村長,我們商量的事情,您回去好好考慮一下。這可是一筆大買賣,也是利民的好事兒。”趙立晨探究的眼光落在副村長身上。
“那是一定的。走!把長發帶到村公會,我要好好審一審他。”副村長對著蜷縮在角落里的長發大聲吼道。
幾個彪形大漢拿著棒子,把長發給架走了。
“可嚇死我了!我在翠娥家里面等著,卻聽到外面傳言,說副村長帶了一群人,直奔著咱們家來了。還說香玲和一個男人作壞事,有傷風化。嚇得我全身哆嗦,這才跑了回來。”
張嬸子一個勁兒的解釋道。
“媽,是長發叔血口噴人,他想公報私仇,讓副村長對趙醫生下手。長發去騷擾翠娥嬸子不成,被趙醫生給阻止了,長發叔就想盡辦法報仇。如果不是趙醫生為人大度的話,恐怕他們早就打起來了。”
香玲一字一板學得清清楚楚。
張嬸子愣愣的望著自己的女兒,一臉的不可置信。
兩個小時之前,香玲還像瘋子一般大聲嘶吼,見東西就砸。
可是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實在是清新脫俗。
她表達能力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有一些小脾氣。
如此落落大方的女兒,終於又回來了。
張嬸子淚如雨下,抱著香玲大聲哭嚎道:“我的女兒,你終於活了!趙醫生,我給你磕頭了!”
話音剛落,張嬸子不由分說的跪在趙立晨面前,撲通撲通的磕頭。
趙立晨哪里見過這種場面?他一把扶起了張嬸子,連連擺手。
“嬸子,您這樣做的話就是見外了!翠娥收留了我和范怡然,給了我們容身之所。她的嬸子就是我的朋友,您不用這麼客氣的!”
趙立晨笑得一臉憨厚,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
香玲的父親老淚縱橫,拉著趙立晨道:“趙醫生,您就是我全家的救星。老伴兒,你趕快下廚,給趙醫生炒幾個好菜!”
“對,我們家要設宴款待趙醫生,您是我們的大救星啊!”張嬸子一頭扎進廚房。
“不用了,剛才香玲給我和副村長炒了幾個小菜,如果二位不嫌棄的話,咱們就坐下來吃頓飯吧!我這個人也不挑,無需大魚大肉。”
趙立晨的眼底蕩漾出一陣心酸來。
父母為了子女,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香玲,這些菜都是你做的嗎?”張嬸子瞪大眼睛,只覺得老天開眼。
“是的,媽……這幾年女兒一直發病,沒給二老做過一餐飯。今天,就讓女兒親自下廚,表一表孝心吧!”香玲說到此處,也是淚水漣漣。
幾個人坐定,看著香玲進進出出,心里樂開了花。
“大叔,您怎麼稱呼?”趙立晨坐在沙發上,望著香玲的父親道。
“人人都管我叫張老二,如果你不嫌棄,就喊我一聲二哥。”張老二笑著道。
“那好!二哥,我聽說香玲是被江家古墓里的人給糟蹋了!你們對江家古墓可有什麼看法嗎?”趙立晨端起酒杯,又一飲而盡。
“唉……如果不提也好,提起江家的祖墳,我就幾個氣不打一出來。江家完全就是吸收了村中所有人的陽氣,養著他們祖先呢!我們算什麼?就是用陽氣換錢呢!”
張老二沒有什麼文化,自然就信了村里的傳說。
“二哥,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樂意!香玲被害成這樣,就是你們所有村民的責任!”此話一出,張老二嚇得掉了手中的筷子。
“你說什麼?”張老二擰著眉毛,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不是嗎?如果所有村民聯合起來,把江家的大墓給弄走,就沒有亂七八糟的人在附近出沒,也不會有村里的女人受到輕薄。”
趙立晨定定的望著張老二道。
張老二重重地嘆了口氣,連連點頭道:“趙醫生,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道理。可是村長是個什麼人物?江一銘是個惡霸!我們不惹他,江一銘還想辦法搜刮村里的美女,以供享樂呢!如果我們奮起反抗,估計我家香玲都無法幸免於難。”
“哦?江一銘這麼厲害嗎?”趙立晨似笑非笑的道。
“趙醫生不是我們村里的人,自然不知道這個村子的怪象。整個村子在清朝年間,都是江家的祖產。因為打土豪分田地,我們才有了自己的家。所有的村民祖上幾乎都是貧農,沒什麼能耐的。改革開放以後,經紀迅速發展,江家就又起來了。他們買了村里不少的地,橫行霸道。以江一銘為首的一群打手天天在村里晃悠,控制村民的一言一行。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他們一個個五大三粗,渾身都是力氣。想和他們對抗,完全就是找死。”
張老二一杯酒下肚,話也跟著多了起來。
“這倒是,我聽說村里面要建一個食品加工廠,也被江一銘給攪和黃了。”趙立晨提起那個加工廠,張老二滿臉氣憤。
“可不是嘛?那個加工廠的老板姓慕,是個非常儒雅的商人。他開的價格非常高,村民也願意去他的工廠里工作。一方面江家給的錢越來越少,另一方面,大家都想自己創業,有個營生干,這不是好事兒嗎?可是,江一銘就讓我們村的男女老少守著他家的大墓,不准任何人到食品加工廠上班。急的人家老板都要跳樓了!”
張老二垂頭喪氣地喝悶酒。
“我聽說,你是村委會的財會?”趙立晨對江家東村的了解,遠遠在張老二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