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林手攥緊了購物車的扶手，心里莫名的一陣禁窒，她去過他家幾次，卻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些，只知道他有一只貓，從來沒發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人人唾罵的破壞者。

　　口袋里的手機終於傳來短信的通知震動，她卻沒心思看，直接將手機關機，眼睛還是不自覺的往那邊瞟，鄭敏說：“要不上去打個招呼？”

　　段嘉林跟被刺到軟肋一樣，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還是不了。”

　　回去的路上鄭敏挽著段嘉林，兩人一人一袋零食，段嘉林沉默，鄭敏口述著自己聽來的八卦。

　　“陶老師算咱們師兄，以前也是這學校畢業的，聽說以前在大學的時候談過女朋友，還是當時他們院院長的女兒。”

　　段嘉林頭一次聽到關於他感情生活的八卦，越聽心越亂，只是附和的笑笑，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不是什麼光彩的角色。

　　“不過聽說後來分了。”

　　鄭敏從哪聽來這些八卦的呢，是從南利強那里，南利強自認為是情場高手，可到了鄭敏這倒青澀得像個毛頭小子，老實覺得自己不會調節氣氛，於是這種時候就撿些陶占秋以前的瑣碎小事，添油加醋的講給鄭敏聽。

　　“會不會是前任復合啊，不然以陶老師這種性格，應該不會來我們學校教書才是。”

　　鄭敏全憑自己半猜半想的推測，段嘉林聽進去一半，鑽出去一半。

　　該怎麼結束這段荒唐的關系呢？從一開始就錯位的關系。

　　第二天早上被六點鍾的鬧鍾叫醒的時候，段嘉林眼睛有點兒浮腫，因為七點就要在學校門口集合，所以大家都要抓緊時間，她拿冷水敷眼睛，又用了遮瑕才勉強看上去好了一下。

　　“昨天他們在群里說咱班長都快跟隔壁班的吵起來了是什麼情況啊。”鄭敏坐在椅子上問，段嘉林一晚上沒開手機，所以一頭霧水。

　　軟綿綿這個作為女朋友的小道消息肯定要比她們多：“好像是為了秋游的事兒，具體也沒跟我多講。”

　　段嘉林沒休息好，簡單的吃完早飯就先上了車靠著車窗休息，鄭敏她們還在下邊討論的正熱，司機吆喝她們上車，張顯點完名，一個都沒拉下，卻還每沒有要走的意思，後排有幾個女生起哄，問。

　　“班長，你說的我們女生的福利呢？”

　　“急什麼急什麼，這不正在來的路上嗎？”

　　張顯倒是很有自信這個神秘的福利保准讓大家滿意，男生們集體噓了一聲，於是整車的人開始哄堂大笑。

　　“不好意思，來晚了。”一陣熟悉清朗的聲音傳來，整個車子里的女生們就躁動了。

　　段嘉林本來閉著眼睛，不由自己的嘴角抽動幾下，班長說的福利不會是他吧？

　　她睜開眼睛，果然是他沒錯，今天穿了一身休閒的套裝，看起來特意起來打理過，很精神，段嘉林下意識的就側過頭，靠在玻璃上眼睛看著外面。

　　“看看，我沒騙你們吧，陶老師可是搶手貨，隔壁班也搶著想要陶老師跟他們一塊兒去，我可是衝冠一怒為大家啊，都快跟隔壁班的班長為敵了。”

　　張顯還在那給自己加戲，殊不知這場戲的主角已經是身邊的陶占秋了。

　　“誒，張顯，這就是你不仗義了，昨天我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啊。”

　　鄭敏坐在段嘉林身邊高聲說，於是陶占秋一眼就找到段嘉林，是沒有看向他的段嘉林。

　　“老師不讓說，再說了，都說了是神秘福利了，讓你們知道了傳出去不是拉仇恨麼。”

　　張顯還在說，看陶占秋一副找位置的樣子，於是殷勤的張羅。

　　“給陶老師騰個位置。”他振臂一呼，得到幾乎全班女生的響應，你一嘴我一嘴的，讓陶老師坐在自己身邊。

　　陶占秋眼睛只盯著一處，看向段嘉林，又看向她旁邊的鄭敏，還是張顯懂臉色，拍拍鄭敏的肩膀：“誒，鄭敏，後面去陪軟綿綿坐去。”

　　鄭敏沒想多，二話不說往後面一排挪，段嘉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身邊的人已經從鄭敏換成了陶占秋。

　　車子已經開動，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戴著耳機聽歌，或者閉目養神，陶占秋的手慢慢攀上來，握住她略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一握，她才從恍然中醒過來，滿臉疑惑的看了一眼陶占秋，皺眉，欲言又止。

　　“手機關機了？”他輕聲問。

　　段嘉林把頭側到一邊：“可能是沒電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本來陶占秋最開始給彼此的定位就非常清楚，炮友，床上的固定關系，至於床下是什麼，是師生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從來沒有過多的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