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並不好。
衝完冷水澡輾轉反側的江灝遠因為時遠時近縹緲著的嬌喘聲欲火焚身,徹夜難眠。
他已經很久沒用手解決過了,白濁再一次在似貓兒般抓心撓肺的輕喘聲中激射在掌心,他抽出紙巾處理完,地面、床上皆是一片凌亂。
大年初一一早被院子里小孩拜年的敲門聲吵醒時,江灝遠艱難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兩條腿都有些打飄。
嘖,真的又老了一歲了。
捧著糖果盒好不容易把熱鬧的小朋友打發走,江灝遠回房洗漱換上衣服出去晨跑了。
外頭彌漫著新鮮的炮竹和香燭的年味,附近的早餐店都沒有開門,他干脆又繞了遠路找到一家4小時便利店打包了粥和三明治回來。
江蕪還沒有醒,江灝遠也沒有喊她,拿出手機和老友聯系。
胡三也是A市人,退伍後開了家真人cs俱樂部,位置就在西郊的九月湖邊旁邊。
兩人好久沒見面,說了幾句體面的年話後,胡三忍不住抱怨:“二哥,你五六年沒和哥們兒聚了啊,怎麼著現在還單著嗎?”
他笑而不語,轉移話題問他今天俱樂部開不開門,趕巧的是胡三和幾個老戰友都手癢,約了今天組織一場高質量的比賽。
“二哥,你一起來玩玩兒?好歹當年你也是我們三隊的神槍手,這麼多年沒摸槍了,嘿嘿這次我可得在主場找回排面。”
江灝遠問了下時間,爽快地應下來了。胡三又補充道:“咳咳,我們這次都帶家屬的。你看你……要不要小弟我順便做個媒?”
“不用,我有人了。”
胡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不過他還是憋住了,掛電話前一再強調讓江灝遠務必帶個妹子過來,不然就算每人一個大紅包。
把該拜的年拜完,一晃也已經十點半了。
江蕪這才套著一身毛茸茸的睡裙從臥室里面飄出來,她把帽子也套上了,上頭兩個圓乎乎的耳朵,再加上她睡眼惺忪一搖一擺的姿勢仿佛一只可愛的浣熊,江灝遠忍不住勾起了唇,眉眼皆是笑意。
江蕪明晰地記得昨晚的意外,心虛地不敢對上江灝遠的眼神,藏在衣袖里的手捉住里側柔軟的布料,小聲道:“哥,早啊。”
“咳咳,不早了。你趕緊過來吃早飯,等下陪我出去一樣。”說完他便起身打算回房准備要帶的東西。
“哦。”她應下來了。
江蕪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粥,看到拿出行李箱的江灝遠焦急地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糟糕,她昨晚一時衝動跟陳燃說馬上回去的,怎麼剛剛腦袋一熱又,唉……
她忍不住把帽子兩邊的束帶拉進,小臉被包進皺巴巴布料中,像是只縮緊殼的小烏龜。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和陳燃在一起的時候心里念著江灝遠,恨不得從陳燃的一舉一動中都找出他的影子來安慰自己。
而現在真的和江灝遠待在一起了,還沒有一周的時候,她腦子里面時不時冒出的都是那個小屁孩的身影。
會在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放松的時候,緊張的時候,意亂情迷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喊他的名字,“陳燃”,“喂”,“小孩兒”……
像生了病似的,症狀進行性加重。
江灝遠把東西打包好,看到她還坐在餐桌前發呆,把頭埋進帽子里縮成小小的一團,忍不住溫柔地催促道:“小蕪,我們該出發了。”
“哦,那我去換衣服。”
“你不問問我去哪里嗎?”
“啊?”她剛扯開帽子,細軟的頭發因為靜電橫七豎八,一臉魂不守舍眼神迷惘。
江灝遠忍不住上前幫她捋了捋頭發,手指眷戀地游弋在她的下頜线,微微用力抬起,女人的唇嫣紅水潤,輕輕地顫動著像果凍般誘人。
拇指輕擦過嘴角,緩緩放下,然後溫聲叮囑道:“多穿的衣服,我們要在戶外待兩天。”
很奇怪,只過了一夜,江蕪卻因為他的觸碰產生了抵觸的情緒。她關上門跑進衛生間看著鏡子里表情矛盾迷茫的女人。
“這不是你要的嗎?”她喃喃低語。
“江蕪,要不然你就從了陳燃吧。”祁嘉玥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想起,“你要是都喜歡,不如兩個都收了?”
她忍不住打了個顫,打開水閥試圖用冰冷的水衝走腦袋中瘋狂的念頭。
水滴答答順著脖子鑽進領口。
四周一片安靜,自己仿佛又被困在山巒疊嶂的荒野閉塞村落中,也許那天沒有起那場漫山彌天的大火,也許江灝遠只是她虛擬出來的也許現在她還傷痕累累地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那個性格暴戾的殘廢兒子,那個無能變態的老漢,無數雙在窗後窺伺的眼睛,它們捆縛折磨她的肉體,羞辱凌虐她的靈魂。
她的噩夢,依舊沒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