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對於球類運動的狂熱能到什麼程度。
自從那天被同學嘲笑體弱之後,好不容易熬到傷口結了疤,陳燃就起哄組了一群人准備再打一場籃球賽。
因為這事情,他又被班主任在班會上點名批評,不過玩得酣暢淋漓的少年們絲毫沒被掃了興致,等他回到座位之後又商量著什麼時候繼續復仇。
年輕總是熱血又驕傲。
結疤之於江蕪是開始了一段更加難挨的過程,她本來就皮膚嬌嫩,新生的疤痕很癢,她不敢抓只能每天倚著床單蹭蹭,滑稽的模樣還要被陳燃嘲笑。
祁嘉玥還幸災樂禍地前來問候她,買了一堆海鮮發物,害得她只能瞪眼看,嚼苹果的力道像是要把祁嘉玥都拆開吞掉一樣。
“你給我介紹的什麼紋身師,簡直就是個大忽悠!”
她憤憤地苹果核丟進垃圾桶。
祁嘉玥慢悠悠地剝蝦,手邊還擺著一罐剛開的冰啤酒,兩只小貓聞到腥味兒靠了過來,喵喵叫著圍著祁嘉玥腿邊撒嬌。
“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癢的難受的江蕪嫉妒地看著祁嘉玥喂它們蝦吃,她真是過得連只貓都不如了。
冰箱里還有陳燃洗好的櫻桃,切好的甜瓜。
她起身全部端了出來圍在自己周圍不給祁嘉玥下手的機會,祁嘉玥忍不住對她翻了個白眼吐槽:“哎,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好歹我是客人啊。”
“你都吃一盆龍蝦了,再胖下去小心你家冤大頭一腳把你蹬了。”
“嘖,我倆早分手了。”
江蕪忍不住齜牙咧嘴地笑開了花,不順的時候聽聽別人的傷心事真是令人身心愉悅呢!
祁嘉玥懶得罵她,眼珠子一轉掐住江蕪的命脈追問道:“你對江灝遠死心了?”
“唉……你干嘛提他,就過年發生了些事情,我也搞不清楚了。”
江蕪叼著櫻桃在嘴里打轉,潔白的貝齒輕輕咬開,醬紫色的汁水在嘴巴里迸濺,好酸。
明明看起來熟透了。
她和祁嘉玥說起了除夕和江灝遠接吻的事情,當然後續和陳燃的電話語愛她臉皮還沒有那麼厚和姐妹分享。
“我靠,江蕪你這是熬出頭了?和他接吻爽嗎,有沒有感覺有沒有感覺啊?!”
祁嘉玥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江蕪捂住臉,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當時那里也……有反應了……”
祁嘉玥猛地一拍桌子,嚇得圍著她玩鬧的小貓撒腿飛奔上了樓,躲在樓梯口好奇地張望興奮的女人們。
兩人圍坐著說了很多話,祁嘉玥也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分析了一遍,最後沉聲總結道:“我要是你肯定想跟江灝遠試試交往的,畢竟苦等了這麼多年,就這樣放棄也對不起這些年的大好時光。而且,雖然這麼說對陳燃不厚道,他肯定是喜歡你的,要是你和江灝遠不成,嗯……回來再找這小孩也不是不可以。哎呀呀,我就隨便亂說的,我靠我現在都有負罪感了。陳燃這小孩啥都沒做錯,罪惡的成年人啊!”
江蕪一言難盡地拍了拍祁嘉玥的肩膀,提醒道:“是你人渣,不是我。”
“……”
陳燃快放學了,自感罪孽深重的祁嘉玥拿起一盒甜瓜就火速准備跑路。
臨走前還蹂躪了一把粘人的小貓,忍不住心動道:“你要不要送只貓給我養養,太可愛了,比狗男人好摸多了。”
“快走快走,這是陳燃的貓想要你自己去問他要。”
祁嘉玥立刻閉嘴滾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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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燃今天心情不錯,下課拐到菜市場買了苦瓜和排骨准備回來煲湯。
看到狼藉一片的桌子,又看到趴在沙發上看劇的女人問道:“今天誰來過了?”
“哦,祁嘉玥,桌子都是她干的,我什麼都沒吃!”
陳燃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把食材處理好放進高壓鍋燉,他脫掉圍裙走到沙發跟前坐到地上和江蕪頭挨著頭一起看視頻。
光打在她的臉上,卷翹的睫毛像蝶翼一樣在眼瞼下打上陰影,緩緩撲朔著,在他的心湖蕩起漣漪。
他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眉心那顆淡紅的痣,低聲問道:“今天還癢嗎?”
“癢死了,我想好好洗個澡。”她把平板丟到一邊,委屈巴巴地看著陳燃。
江蕪是疤痕體質,愈合比自己慢很多,而且皮膚又格外嬌嫩,紋完身後四周的皮膚老是紅一塊腫一塊。
陳燃滿心的歉意,對她更加百依百順,揉了揉她耳邊細碎的發,提議:“吃完飯我幫你洗行不行。”
“還有頭發!”她得寸進尺。
柔順絲滑的長發被抖進自己手心,陳燃啞然失笑,最後笑著應了下來。
她越來越愛撒嬌了,家里像是住進了第三只貓兒。
撩得人心癢難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