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鞋穿好。”江蕪聽話地穿上鞋,又拖了把椅子坐到陳燃旁邊。
期間醫生來看了一下,說是有輕微的腦震蕩,最後留院觀察幾天。江蕪忙不迭地替他答應下來,特地囑咐醫生能做的檢查再詳細些。
陳燃覺得她大題小做,又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好笑。仿佛是第一次他感覺到江蕪是在照顧自己,而他的健康對她又格外重要。
他盯著女人笨拙的削苹果姿勢,好意地接過手道:“等你削完,苹果就沒了。”
她擦了擦手,仔細研究陳燃削苹果的手勢跟自己有多大區別。
就這樣,仿佛時間也靜止,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女人的頭頂變得毛絨絨,陳燃不自覺地搓了搓小拇指,很想把那縷亂發為她撫平。
“你最近有收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嗎?”江蕪忐忑地問道。
看到女人期待的眼神,陳燃仔細回憶一番,隨即否認:“沒有。”
她失望地耷拉下腦袋,嘴里的苹果也不甜了。看著陳燃又躺下准備掛水休息,江蕪找了個借口出門,站在長廊上煩躁地揉亂頭發。
到底靠不靠譜啊!這都一周多了,她的信是被弄丟了麼?
雖然想到自己信里那些酸掉牙的話,她都情不自禁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是沒能給陳燃看到她的“自白信”,她的“手寫情書”還是忍不住頹然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難道是老天爺都不想陳燃原諒自己的麼?
無所事事的江蕪不願意再回去跟他面對面干巴巴地坐著,徑直下樓買了些日用品回來。等到她再次踏入病房,已經又圍了滿滿一圈的學生。
一些是之前被偷衣服的女學生,還有籃球隊的眾人。江蕪拎著方便袋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陳燃喊住了她,語氣有點臭:“你又一聲不吭跑哪兒去了?”
“呃,這邊沒有洗漱的東西我就下去買了點,我能留下過夜嗎?”
明明是為了看護他,卻故意講得很曖昧。陳燃沒有戳穿她那點小心思,隨口道:“你不嫌麻煩就行。”
劉湘茵藏在眾人後頭,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陳燃講話就被江蕪的出現硬生生打斷了,她看到陳燃偷笑的嘴角,忍不住懷疑起對方的身份來。
可是她看起來比自己大很多哎。
雖然也很漂亮,但是陳燃應該不會……
算了,她不相信喜歡的男神會是那樣的人。
江蕪再次冒用陳燃小姨的身份送走同學,到了飯點,她取了盒飯給陳燃擺好,又討好地給他盛了湯,叮囑道:“多喝湯,多補腦。”
臭著臉的陳燃不情不願地吃完,本想著去洗個澡又被她跟前跟後,非說如果不看著萬一他突然頭暈又摔倒那可不得了。
幸虧病房只有他一個人住,不然正反也說不清他們的關系了。
頭一夜江蕪還安分地窩在折疊床上睡,第二天半夜就斗膽鑽進了陳燃的被窩,冰冷的腳伸進他的懷里訴苦道:“天太冷了,我睡不著。”
陳燃任由人躺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捉住她同樣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