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幾日茶飯不思,因為她那天冷漠的神情,陳燃讓了步,膽怯地不敢再提關於那個背包客的事情。
兩人倒是相處的還算和睦,只是夜里江蕪再也沒有纏著他做愛。
甚至當他故意睡到客臥的時候,她也是心不在焉地說讓他好好休息。
猶豫了幾天,江蕪終於忍不住打了江灝遠的電話。
手機很久才接通,一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她止不住全身發燙激動地顫抖起來。
“江大哥,你還好嗎?”江蕪用手指纏著發絲,怯生生的嗓子像少女懷春。
男人認出她的聲音,爽朗地笑道:“小蕪,我現在在海上信號不好,過十分鍾給你回過去行不行?”
“好!”等到男人掛斷了電話,江蕪捂著砰砰直跳的心髒,嘴角忍不住泛起甜蜜的笑容,那雙惑人的杏眼清澈明亮,像陷入初戀的小女生似的。
她拍了拍滾燙的臉頰,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就連老簡期間來買醬油都一副好心情地給他打了折。
等了快一個小時男人才回來電話,沒等江蕪發問,男人便解了她的心結:“前段時間難得休息,路過西樺的時候本打算去你那兒住會兒,沒想到剛到門口就接到了隊里的電話。說是附近海域發生了海難。挺不趕巧的,都到了家門口,結果連面都沒見著。”
失望的江蕪仍抱有一絲期待,問道:“那邊救援還順利嗎?”
“不順利,”男人似乎在抽煙,嘆了口氣道,“輪船翻了,說是里面還有孕婦,但是開出來的最大救援空間根本無法讓孕婦通過,現在政府也派遣救援隊已經控制了輪船傾倒的角度,還有三個小時的黃金救援時間——哎,我馬上過去。那邊在喊我了,不說這事了,讓人糟心。我那天看到個小男生往你家里頭走,怎麼回事?”
江灝遠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監護人,雖說江蕪已經成年了他也不方便多管,但是既然看到了還是得關心一下。
江蕪卻忍不住亂想起來,連忙解釋道:“是對面市中的學生,暫時租住在我這兒的。”
“是嗎?以前你不是總吵著要一個人住,嫌我管得多,說是要私人空間,說是清淨的嗎?現在想著要人陪了?”江灝遠邊走邊聊。
江蕪卻忍不住意有所指:“可能這幾年歲數長了,所以怕寂寞了。你呢,這個年紀了怎麼還沒安定下來?”
那邊在催他掛電話了,江灝遠擺了擺手,加快了步伐:“我和你不一樣。我啊,停不下來的勞碌命。多走一點路多救點人心里就舒服些。兒女情長什麼的,太麻煩了,怕了怕了。”
江蕪松了口氣,又忍不住心疼他道:“要是累了,就回來歇歇。我一直在家里等著你。”
“我怕是現在回去也沒地方住喔,你對人家高中生好些,我看他那天剛打工回來渾身髒兮兮的,你也不缺錢,跟人家少收點。”
江灝遠就是個熱心腸,看到誰有一點不順心,都想幫幫別人。
江蕪哪敢說陳燃其實是用身體抵房費,支支吾吾了幾句趕緊又撇清了關系:“他高三了,明年考完就搬走了。你想回來就回來住,房間以後都留給你。”
“行!不說了,我還得去幫忙。你這個妹子我認得不虧,我江灝遠要是死了也有人收屍了。”
“江灝遠!”
“好了好了,”知道江蕪是真的著急了,他也不開玩笑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掛了。”
江蕪握著發燙的手機很久沒有放下,心中起了一陣又一陣波瀾。
江灝遠的只言片語像夜風中散落一地的花瓣,在她心上被掀起了飛舞一陣,又被風拍散在柔軟的心房里。
那就再等等吧,等到把陳燃送進了大學,她也算功德圓滿了。
晚上心情大好的江蕪化了妝,等到陳燃一放學回家就幫他把書包放好,又把之前新買的衣服擺到他面前。
陳燃剛打完球,一身汗味,她捏著鼻子拍了下他的屁股催著他趕緊洗個澡換上新衣服出去陪她吃飯逛街。
看到沉悶了幾天的女人終於恢復正常,陳燃也不敢細想,順著她的意思換好衣服後陪她出門。
兩人先去吃飯,看了一圈江蕪拉著他去了家價廉物美的大排檔吃飯,她把菜單塞到陳燃手里,闊氣地說:“隨便點,今天姐請客。”
陳燃照例只點了她愛吃的菜,而且將她喜歡吃的蝦一個個剝好放在蘸汁碗里才停下,弄完他又借口說是去洗手結了賬。
吃完飯准備付錢的江蕪知道他結賬的事情,只能無奈又妥協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