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家的墓被動過,這事可不是什麼小事,身為先前大黎第一顯赫世族受祿國公,沐浴五代皇恩,卻是一夜之間煙消雲散,好似從未在大黎出現過一般,十數萬之口被其余幾大家族瓜分的干干淨淨,就這樣徹底消失在大黎之中,最要緊的便是牽扯到了小皇子案,白家的白貴妃育有一皇子,若不是白家覆滅,當今皇位也輪不到司徒皓來做,不過白家倒台之後,小皇子也莫名其妙的死了,白貴妃則是入了冷宮之中,但一直有傳言說小皇子沒死,被掉包了,不過這些事眼下倒和王雄沒什麼關系,小皇子案關系重大也是該嫦汐女皇來頭疼。
司徒紫薇定然是要回去的,家中王離正在湘江前线抽不開身,王雄又不能做主家族中的事,能處理這件事的只有司徒紫薇了,王雄思來想去能破解眼下苗疆的僵局的,倒是只有自己回安慶一趟。
苗疆對自己而言,眼下最大的問題便是手上無兵,全都要仰賴他人而動,自己又不過是使節身份,朝廷湘江戰事又吃緊,不可能從朝廷那里要的到兵來,王雄的腦筋便動到了伯父巢城里的奴軍以及黑軍伺來。
當年白家黑軍伺有數萬人之多,雖然是被其他三大家族瓜分,但王家是吃了大頭的,至少有兩萬多人都歸了王家,而這些人基本上都在巢城,加上王導這些年苦心經營巢城,又訓練了不少奴軍,這巢城里至少有三四萬奴軍,自己哪怕只能調出來一半奴軍,也可以在苗疆接下來的戰局之中占有主動,只是向伯父直言他必然不肯,王雄決定找王通斌幫忙,只是萬萬沒想到京城卻突然來人了,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僵持不下的湘江前线卻出現了一絲變局。
荊楚之地有城西溪,城旁有一座山名喚野人山,乃是遠近聞名的凶山惡嶺,山下不遠的密林間的一塊空地上,一位手持雙刃彎月劍的英武女俠正立於空地中心,不是別人正是太平軍的小聖後沈繡貞,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束發用的玉簪已然掉落在不知何處,一頭青絲披散著。
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她那一對丹鳳眼中仍閃著凌厲威光,美目掃視之間,那將她團團圍住的數百賊眾竟無一人敢主動上前,只得在周圍用各種汙言穢語,來辱罵她,試圖將這位女俠激怒。
四周空地上布滿了屍體,粗略一算至少有數百具之多,有太平軍的也有賊人的,“無膽匪類,只管做這些偷襲的下等勾當,也不看招惹的是誰,待我太平軍大軍到此,只教爾等具化為飛灰”。
沈繡貞罵完聽到眾匪徒之中傳來個妖媚的聲音“姑娘好大的口氣,偏當我戎武幫是紙糊的不成,憑這三言兩語便嚇唬了去,姑娘如此拖延想必是在等援軍到來吧”,半空之中緩緩落下個一襲紅衣的女子,長及腰身的秀發獵獵飛舞,修長的大腿光潤如脂,踝上還套著兩串金燦燦的腳鈴,胸前半露的雪乳,將褻衣撐起兩團顫微微的圓形,肥碩無比,可那女子卻像嫌它們不夠大似的用力挺起胸膛,讓乳頭的形狀都清晰地顯露出來,一幅賣弄風情的淫蕩模樣。
紅色的輕紗隨風微微飄動,拂起薄綢所制的褻衣,女子的豪乳露出大半,同時露出的,還有她腹上烏青的紋身,那是一只飛舞的蝴蝶,頭和觸須朝下,仿佛剛從乳溝中鑽出,舞動著四對翅膀,往胯間的秘境探去,艷女仿若覺得沒有任何不妥和羞恥,妖艷地托著腰臀,宛如暗夜中浮現的女魔,傲立山林之中,艷光四射。
沈繡貞一時竟是看得痴了,愣了愣神才回過神來,怒罵道“你這好生一女子竟是從了賊,干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艷女笑道“對於當今朝廷而言,你我誰是賊還不好說呢,若是抓了你去朝廷那里賞功,可不就光宗耀祖得了封賞,可還能說我等是賊”。
“你….”知道面前艷女所言不差,頓時怒喝一聲便要上前與她拼命,艷女飛身而上一掌擊去卻是沈繡貞後退了好幾步,看著樹梢上女子閒庭信步的樣子,心中不禁震驚不已,“你是何人,有這等武功卻要從賊”,面前女子的武功和周圍的匪徒的武功無異於雲泥之別,早知匪徒之中有此等人物在,自己定當早些想辦法逃走,此次是帶人來清查田畝,西溪城又不是什麼大城要地,故而只帶了數百人,哪里想到會遇到此等強悍的悍匪,只是這些悍匪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行蹤的,自己帶人來清查田畝,連西溪城的城守都沒有通知,這些匪徒是怎麼知道的。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哈哈哈,你這頭淫娃又是賣弄了”只見一個黑熊般一身粗肉,鐵牛一般硬皮,紫黑闊臉,凶神惡煞模樣的漢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出,哈哈笑道“你就是那太平道的小聖後沈繡貞,早點投降,看你身份上留在我戎武幫里好生伺候著享福咧”。
艷女媚笑一聲,翻身從樹梢上下來,衣影掀動之處,兩條光溜溜的玉腿高高揚起,毫無顧忌的將私密處展露在眾人面前,還有幾滴淫液從秘處滴落下來,扭臀挺乳到惡漢面前,“五主子今個不在山寨里操弄母狗,卻怎出來了,外面的事自然有我等賤婊子處理,不勞主子費心了”。
“哈哈哈,寨里這麼些個淫賤母狗畜奴,也就你們銀鳳、銀鸞、洛蝶三個當得大任,其余的也就只有翹著屁股挨操的命”漢子一把將艷女拽到馬車上,將艷女衣裙拉到腰上,分開雙腿,只見修長白皙的玉腿沿繡榻擺著一字,豐滿的大腿間,陰阜高高聳起,一團肥嫩嫩,圓鼓鼓的肉花怒綻開來,濕淋淋沾滿蜜液,散發著淫靡的氣息。
漢子用手撫弄著,艷女發出陣陣淫聲浪叫,“小聖後你可投降不投降,降了便像這淫娃一般享不盡的福分呢”,漢子玩著懷里的艷女眼睛上下打量沈繡貞,“呸,就你們也配”沈繡貞剛罵完,數十支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弩箭為鐵精制成,箭頭呈暗沉的幽藍色,一看便知是淬上了劇毒。
沈繡貞猛一踏步,一躍騰空,將襲來的弩箭盡數閃過。
可就在她落地的一刹那,沈繡貞頓感幾分不妙,她踩中了陷阱,方圓七尺多的整片地面瞬時塌陷。
雖然沈繡貞及時將手中雙刃彎月劍的橫起,避免了自己直接墜落到陷阱底部。
可她為了穩住身型,張開修長的雙腿去撐那陷阱內壁時,卻沒能防住那杆隱藏在陷阱中的粗長鐵槍,銳利的槍尖在小聖後沈繡貞自身下墜的重力下輕而易舉的穿破了她下身的緊身長褲與內部的潔白褻褲,突破了護體內功,最頂端的尖頭插進了她那粉嫩的,因兩腿分開而微張的陰戶來,縱使小聖後沈繡貞性子剛烈,也難忍劇痛尖叫了出來。
那漢子哈哈大笑道“小聖後若是現在願降還來得及,要是在拖個一時三刻怕是血流如注死過去了”,漢子揮揮手,自有三四名匪徒上前用繩索纏住沈繡貞的軀體用力一拽將小聖後從陷阱里拉了上來,此時沈繡貞面色慘白躺在地上低聲哀嚎,哪里還有剛剛痛斥的英姿。
漢子從懷里摸出了一個止血散,扔在小聖後的面前,“給她塗上,過上十天半個月的傷口結了疤自然便是好了”,眾匪頓時嘿嘿笑起來,拾了那止血散,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拔了小聖後的衣服,玉雪肌膚上浸透了鮮血,將雪白臀部也染紅了大半,匪徒們到了藥在小聖後嬌嫩的陰戶上塗抹,借機將那雪白臀部和筆直圓潤的大腿也不知摸了幾回,此時小聖後沈繡貞只顧得疼痛難忍,不住的哀嚎,哪里還管得了這些,任憑這些匪徒在自己身上施為。
正這時,煙塵大起,突然有千名士卒滾滾而來,打著太平軍的旗號,卻是那小聖後麾下殺出去報信的士卒亡命衝到了西溪城,只是那西溪城里也不過不到數名士卒,且都為步卒,武器裝備都尚簡陋,不過既然是小聖後遇險拼了命也要救,誰知城里豪紳借機發難,扣住自己家族士兵不肯走,無奈最終只有千余名士卒來救。
漢子見不過千余名步卒而來,高聲笑道“小的們,今個便拿這些什麼太平賊人的腦袋回去賞功”,匪徒們紛紛嚎叫起來,與那太平軍來援的士卒廝殺在一起,殺得人頭滾滾,兩邊僵持不下也未分勝負,忽有一女將領腳蹬鳳靴,身上繡帶柳腰,芙蓉模樣,玉手纖纖,雙持寶刃領著數十精騎從山上衝下殺入太平軍陣中,那太平軍皆是步卒,武器也不過是朴刀和長槍,鎧甲都沒幾具,哪里抵擋的住,陣型被殺散,四散逃了去。
那女將帶著數十精騎上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啟稟五主子,金娣已殺散賊人特來稟報”,漢子笑道“你這騷浪賤母狗,穿上鎧甲到是有那麼幾分模樣,怪不得老大要讓你領數十精騎,還真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滋味”,看著面前女將英姿,再想到她在營寨里淫騷的掰開屁股等著人操,下身頓時硬了,馬背上艷女感受到身後男人的變化,媚笑著手便往漢子下身探去。
這女將名喚武金娣也是朝廷官宦之後,父親因軍功官至列候,在家中多教習子女武功,因卷入小皇子案,官職被奪了去,回家路上氣火攻心竟是病死了,只留下武金娣和她母親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戎武幫的賊人們殺了她們的隨從,摔死了她弟弟,將武金娣還有她母親和妹妹一起擄至山上,日夜奸淫,武金娣曲意侍奉,不過戎武幫眾頭領信不過她,不如銀鳳、銀鸞、洛蝶三女在山寨之中侍奉十幾年的忠誠,只叫她領數十精騎在山寨附近游走,哪知此次卻是立了大功。
武金娣面不改色道“都是主子調教的好,才能將太平賊人手到擒來”,一旁躺在地上的沈繡貞見如此情景,知道自己定然逃不脫被擄上山寨的命運,不禁落下淚來。
“割了這些太平賊人的首級,剝了衣服,送給大黎朝廷,就說有戎武幫殺太平賊人無數,大破西溪城,如今特向朝廷請賞,願受招安,哈哈哈,大哥心心念念這麼多年招安,總算是找到好由頭了”漢子見滿地太平賊人的屍首不禁大喜,當即清點人頭,收割回山寨去了。
戎武幫破了西溪城殺了數千太平賊人俘虜了太平道的小聖後的戰報立即飛報到了京城,戎武幫這個流竄荊楚之地三十年的悍匪,突然提出願受招安,還立下大功,朝廷方面大喜立即差遣使臣前往野人山負責招撫,而招撫這件事毫無疑問便交到了王雄頭上,自從王雄北上招撫秦家寨,為大黎開疆擴土,南下去苗疆致使兩國交好,朝野上下具認為王雄長袖善舞,精於外交之事,於是當太尉王導提議由他的侄兒王雄前往野人山招安戎武幫時,眾大臣皆認可,嫦汐女皇盛贊王導王太尉舉賢不避親,頗有古之名臣的風范。
就在王雄收拾妥當,准備動身之時,便有朝廷加急差來的上使攜一紙諭令遞交到了王雄手上,竟是讓他去招安戎武幫,王雄聽罷倒吸一口涼氣,連司徒紫薇面色也是大變,不禁詢問起使者道“上使,我兒辛苦千里迢迢趕到苗疆招撫,還未領朝廷封賞便又趕去招安那戎武幫,朝廷未考慮過別人嘛”。
那上使道“朝廷自然知道王侯爺勞苦功高,此番招安之後便和撫定苗疆一起回朝廷論功行賞,當今論招撫一事誰還能比得過王侯爺,何況侯爺就在苗疆,離那戎武幫在的野人山也是近些,順路招安,回到京城聖上兩功一起賞賜,豈不美哉”。
上使剛走,司空李農的飛鴿書信便至,王雄展開一看上面內容是“公子見李某書信時相必是已經收到朝廷差遣公子招安戎武幫之事,此事乃太尉一手操辦,為是讓公子牽制在外,回不得京,依李某之見京城之內險惡,倒不如順勢而為在外求生,無論是苗疆也好戎武幫也罷皆是公子立基之本也”。
當朝太尉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伯父王導,還未等王雄看完緩過一口氣來,父親王離的書信也到了,“我兒苗疆之事大成,倍感喜悅,只是如今領大軍在外許久,聖上詔我回京,我兒可在外盤恒,京城事情自有為父一手操辦不必擔心”。
王雄這才想明白,定是朝廷見湘江戰事平緩,父親長期領大軍在外,便詔他回京,伯父王導乘機發難讓自己去招安戎武幫,給這個龍潭虎穴讓自己闖,而父親和司空李農的話里的意思,便是自己做做樣子,招安不成也有父親在京城為自己周旋。
想到這里王雄不禁心道伯父可真是好心機,正好借著詔父親回京的時機讓自己去招安戎武幫,若是父親還在湘江領兵,則借著討賊名義派兵協助自己進野人山,那招安可就成了美差,既沒有生命之危險,又白得招安之功,可父親進京了就不一樣了,沒有軍隊協從,自己去野人山不是九死無生,僅僅憑一張聖上蓋章的詔書,怕是要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連司徒紫薇也不禁哭道“我的兒,如今你父親進了京城,沒了人護的你周全,這野人山如何去的,當年白家遣黑軍伺上萬也未曾剿滅,你爺爺更是動用三大營(弘薇營、鳳娘營、驍騎衛)將戎武幫趕得上天入地,也未能將他們徹底剿滅,如今卻讓我兒孤騎入野人山,他怎的如此好狠的心”。
王雄正要安慰母親不用擔心,伯父王導的書信又到了,言語之中卻是稱野人山凶險,可向朝廷上書進言,秋收之後,大雪不日將至,大雪封山不利於山中行走,可待來年開春,朝廷遣人一道入野人山招安。
王雄看到書信頓時樂了,笑道“母親寬心,伯父卻是沒想要我的命,安排我去招安戎武幫,又這般為我出計策,不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待到明年春天黃花菜都涼了,一個招安之事拖那麼久,到那時莫說還有功勞,怕是連苗疆的事情也要被聖上忽略了,拿不到功勞不說,還要被下旨斥責一頓,父親讓我在外拖著,想來便是與伯父商議好的,近些日子來功勞太過搶眼,不如以退為進,此事做不成被朝廷斥責一番,也好過被人妒忌,伯父便是要拿這個事情敲打我一番,這些時日以來我這個偏房確實是耀眼了,把正房的光芒都壓過去了”。
王雄心中想這才正常,伯父王導雖然見自己光芒太盛有心打壓,但絕不至於想要自己的性命,王導王離兩房同氣連枝,在朝堂上也是遙相呼應,一房若是倒了,另一房斷然不會有好處可言,何況大黎其他世家一雙雙眼睛都盯著王家,自家人又何苦互相殺起來,司徒紫薇也是關心則亂,一聽要去招安戎武幫,頓時慌了手腳,才連王雄的性命都擔憂上了。
司徒紫薇拉著王雄的手道“我兒,你便聽你父親還有伯父的話,不過是斥責一番罷了,只要你不去那野人山龍潭虎穴的地方,便是削職為民奪了爵位,娘心里也是踏實啊”。
王雄笑道“娘親放心,兒子心里自有打算,野人山是什麼地方,就算沒真了解,也多有耳聞,孩兒斷然干不出來平白送死的事情來”,好言寬慰了幾句,司徒紫薇才放下心來,去隔壁房間中找了慕容琉璃,囑咐了一番這才啟程返回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