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池湛整個人往被子里縮了縮,微微發抖,無意識地呢喃。
傅年有些發愁,劇組地處偏僻,雖然他們住的已經是這里最好的酒店了,但是條件是真的有些磕磣,屋子里空調的制熱效果時好時壞。
之前她和鄧楚文商量要不要把他送去市區的醫院,可是池湛十分抗拒,只好讓他在房間里休息。
傅年留在房間里照顧他,鄧楚文去和導演組商量明天拍攝安排的事情。
“池湛,醒醒,該吃藥了。”傅年看了下時間,輕輕搖了搖他。
池湛皺著眉睜眼,傅年的輪廓在他眼里變得微微模糊,她的五官卻又十分清晰。
傅年有些吃力地把池湛扶了起來,再把藥和熱水遞給他。
“水很燙。”池湛偏頭拒絕。
傅年用手背試了試溫度,明明溫度適中。算了,看在他今天是病號的份上就不跟他爭了,她低頭吹了吹杯中的熱水,“現在不燙了,快吃藥。”
池湛還有些不情願,但臉色似乎好了一點,乖乖把藥吃了。
只是,他剛一吃完藥就上手脫傅年的外套。
“?”傅年驚愕,連忙抓住他的手。“你你干嘛呀?”
“我冷,睡得不暖和。”池湛唇瓣微揚,意味不明的笑意很淡。
“那我去給你拿衣服或者給你加床被子。”傅年想後退,池湛卻輕易地阻止她的動作,三下五除二脫掉她的外套,把她撈進了被窩。
抱緊她的瞬間,池湛覺得那怎麼也填不滿的從內自外的寒冷終於慢慢融化。
“早知道你這麼暖和,就把那破空調砸了。”池湛幽幽開口。
“真的有變暖和嗎?”傅年有些懷疑,因為對她來說有些冷,池湛掌心的冰冷她隔著厚厚的毛衣似乎都能感覺到。
“不然你以為暖床怎麼來的?”他原本清亮好聽的嗓音因感冒帶著重重的鼻音。
傅年偷偷翻了個白眼,小助理真是越來越無人權可言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按門鈴。
昏昏欲睡的傅年突然清醒,她感覺到身邊人的氣息突然變得暴躁。
“我去開門。”傅年剛說完又頓了頓,她大晚上的出現在他房間里被人看見了是不是不太好,“要不還是你去開?”
池湛不耐煩地起身,打開房門,看見門口笑意瑩瑩的女人,連一貫的好臉色都不願裝了。
“韓姐,這麼晚了有事嗎?”
韓曉娜的嘴角有些僵硬,她也就比池湛大一歲,他至於把她叫得這麼老嗎?
“阿湛,我聽說你生病了,我房間里在燉補品,我就給你盛了一碗,這里條件不好,剛好可以給你補補身體。”韓曉娜體貼地說道。
池湛接過她手中的精致瓷碗,“謝謝韓姐的好意。時間有點晚了,韓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你經紀人這麼忙應該沒空照顧你。”韓曉娜把垂下的頭發往後撩了撩。
池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她微敞的睡袍,“韓姐不用擔心,我還有助理呢。”
池湛都說到這樣了,韓曉娜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笑了笑走開了。
池湛毫不猶豫地關門,手中的瓷碗順手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走進內間,床上鼓著小小一團,傅年整個人縮進了被子里。
池湛輕笑,走過去才聽見被子里傳出低低地說話聲。
“我在外地呢,過段時間才能回去。”傅年的聲音細細軟軟。
“我沒有又偷跑,我是工作好嘛,而且我這不是接了你電話嗎……”
“郭凜你能不能別老是說葷話!”傅年輕嗔,語氣又嬌氣了幾分。
被子突然被掀開,傅年瞬間消音。
她不知道是被被子悶的還是被電話那頭的男人逗的原因,小臉快紅透了。
“在我的床上和別的男人講電話?”池湛蒼白的臉色讓他此刻的笑意更多了一分陰冷。
“傅年你在哪?!”電話那頭郭凜的聲音瞬間沉了下去。
“我……我回頭再跟你說。”傅年匆忙掛了電話。